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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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吾已辦一死矣敵盛怒執殺之謂違使命以死非死使命也義與餘曰公得死尚何言當崇政殿之問淵聖非決有棄地意公亦力言不可且謂戰敗而失其地它日我師取之直舉以與之它日我師取之曲時宰旣诋其說又強以行大類漢遺狄山乘障事事不出武帝而出張湯爾使公竟緻使命不死矣而豈公夙心哉當其慷慨城下痛哭以勉守者但見有吾心不見有使命也此時宰之命非君父之命此君父之命非宗廟社稷之命也臣受命於君君受命於宗廟社稷揚揚出疆舉地以與人曰有使命在吾爲宗廟社稷懼矣使皆類此一隸可辦何以知義之士大夫爲古語有之爲人臣而不通春秋之義守經事而不知其宜遭變事而不知其權故曰大夫出疆有可以安國家社稷則專之當時人心如此使所在皆固守不可其纾禍不猶愈於割地邪況不可割吾前言邪夫前言忤時宰意一宜死知不可顧不得已爲此來二宜死固守不下何人今搖之使背國歸敵予何人三宜死死而死爾萬一觊吾地之存夫義無定名要於忠忠不在小諒歸於爲國公得死尚何言公諱珣字全美郡之永和人登崇甯五年進士乙科曆仕忠州教授知杭州鹽官縣罷起授南軍司録以監司薦如京師遇國難及出使秩朝請郎加将作監丞公有子衮夭而不嗣紹興中上録公大節官其壻臨江曾敏敬?敬?故曾爲祠於其裡之薦福寺今像則文龍從寺識之堂旣成尚謀結屋於左右使子孫讀書其中而奉其祀故鄉之好義者出力以助而州家亦可補其不逮是可以觀人心矣嗚呼公死何地公像在此公子爲誰公也世有祠今其地址通逹面大江停車舣舟顧瞻而徘徊者尚其念曰人誰無死
廬陵貢士莊記
廬陵縣貢士莊者郡太守豫章李侯某從邑人劉君某之請所建也郡三歲貢士六十有八人而廬陵得人爲最凡申舉於監於漕若以前舉免者俱上春官率不下百數他縣貢各有莊廬陵獨無有至是歲得米三千斛有奇郡博士偕邑大夫眂其入及期易爲泉眂其人分赆之旣奏名集英對亦如之或試國子監與選爲諸生亦如之各有差士相慶出望外而屬某爲記某不得辭請於侯問所以蓋劉君之子芮得田於宣溪王氏之甥館未幾悼亡以田質之能文法者屬之劉乎屬之王乎曰屬之劉哉芮曰已矣吾奈何有斯田也君亦曰已矣吾奈何使吾子有斯田也則遂诏芮曰女安食課進士業亦知士之貧乎士與貢亦榮矣然出門惘惘有道路羁窮之憂今聞郡有賢侯節用而甚愛士郡博士為諸生與貢者建莊侯斥已所宜得畀之學盍歸之乎芮曰敬奉教君疏於侯侯曰賢哉劉君已可有而不可賢哉劉君於是又建莊於郡庠之東以端待士之籍廬陵者爲屋若幹立規約刻石植之庑士以德君君曰非我也郡也郡倡而我和也士曰信噫君非侯孰倡侯非君孰相蓋兩德之某幸聞其槩於郡又聞君所以對士者則爲之辭曰漢自董仲舒對策請諸列侯郡守二千石歲貢吏民之賢者各二人既而吏民有明世務習經術縣次續食令與計偕漢待士良厚嘗以此意求之周周制三歲大比鄉大夫考德行道藝而興賢者能者以禮賓之諸侯歲貢士於天子六鄉之士由其家至大夫之庭登名天府官使於朝其往來資遣當有厚於漢而無傳焉至若貢自諸侯之國則道裡相去又非畿内比矣曾未聞如漢所謂續食何故吾意漢無常制故曰诏下始爲令周有常制故不待賓興歲貢然後爲之所也按周賓禮甚詳凡侯國還職若遣其臣請命於天子其入意皆用賓禮而賢能謂之賓興當周盛時侯國館舍具修在六鄉則待以郊裡之委積十裡有廬三十裡有宿五十裡有市自飲食以往皆具焉鄭司農證以漢法曰廬若今候宿若今亭蓋漢所謂縣次者縣其總而次則候若亭也然則漢亦仿周而已矣不然安有賓士以禮乃不以待賓於路者待之與唐世最重進士科州刺史資遣今不盡見然其末年鎮南節度一武夫耳猶能歲舉鄉貢故事資以齋裝士不遠千裡走其府推此可以想見其盛時矣士由鄉國而貢於上官予道裡費漢與唐皆然雖周亦然江西爲士淵林異時不遠千裡走鎮南即此道之士吾廬陵又淵之深林之茂者其産士富甚而續食齋裝之助曾漢唐故事之未講此三歲奉诏者所當念也李侯一開其端劉君若不約而合意氣相感固應有此或曰侯分銅虎符爲郡身在外乃心罔不在王室今國事殷調度日不繼侯内撫其民外應饷運朝夕劬劬靡有遺力劉君不有其田而歸之郡賢矣體侯之意而用之於所急不尤賢與何貢士莊之助之亟也某應之曰有是哉堂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