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學理窟學大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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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其身處,亦欲忘其身賊害而不顧。

    隻是兩公平,不私于己,無适無莫,義之與比也。

     (勿謂小兒無記性所曆事皆能不忘故善養子者當其嬰孩鞠之使得所養令其和氣乃至長而性美教之示以好惡有常至如不欲犬之升堂則時其升堂而撲之若既撲其升堂又複食之于堂則使孰适從雖日撻而求其不升堂不可得也)教之而不受,雖強告之無益,譬之以水投石,必不納也。

    今夫石田,雖水潤沃,其乾可立待者,以其不納故也。

    莊子言“内無受者不入,外無主者不出”。

     學者不論天資美惡,亦不專在勤苦,但觀其趣向着心處如何。

    學者以堯舜之事須刻日月要得之,猶恐不至,有何鬼而不為!此始學之良術也。

     義理有疑,則濯去舊見以來新意。

    心中苟有所開,即便記,不思則還塞之矣。

    更須得朋友之助,日間朋友論着,則一日間意思差别,須日日如此講論,久則自覺進也。

     學行之乃見,至其疑處,始是實疑,于是有學在。

    可疑而不疑者不曾學,學則須疑。

    譬之行道者,将之南山,須問道路之自出,若安坐則何嘗有疑。

     學者隻是于義理中求,譬如農夫,是キ是{艹衮},雖在饑馑,必有豐年,蓋求之則須有所得。

     道理須從義理生,集義又須是博文,博文則利用。

    又集義則自是經典,已除去了多少挂意,精其義直至于入神,義則一種是義,隻是尤精。

    雖曰義,然有一意、必、固、我便是系礙,動取不可。

    須是無倚,百種病痛除盡,下頭有一不犯手勢自然道理,如此是快活,方真是義也。

    孟子所謂“必有事焉”,謂下頭必有此道理,但起一意、必、固、我便是助長也。

    浩然之氣本來是集義所生,故下頭卻說義。

    氣須是集義以生,義不集如何得生?“行有不慊于心則餒矣”。

    義集須是博文,博文則用利,用利即身安,到身安處卻要得資養此得精義者。

    脫然在物我之外,無意、必、固、我,是精義也。

    然立則道義從何而生?灑掃應對是誠心所為,亦是義理所當為也。

     凡所當為,一事意不過,則推類如此善也;一事意得過,以為且休,則百事廢,其病常在。

    謂之病者,為其不虛心也。

    又病随所居而長,至死隻依舊。

    為子弟則不能安灑掃應對,在朋友則不能下朋友,有官長不能下官長,為宰相不能下天下之賢,甚則至于犭旬私意,義理都喪,也隻為病根不去,随所居所接而長。

    人須一事事消了病則常勝,故要克己。

    克己,下學也,下學上達交相培養,蓋不行則成何德行哉! 大抵人能弘道,舉一字無不透徹。

    如義者,謂合宜也,以合宜推之,仁、禮、信皆合宜之事。

    惟智則最處先,不智則不知,不知則安能為!故要知及之,仁能守之。

    仁道至大,但随人所取如何。

    學者之仁如此,更進則又至聖人之仁,皆可言仁,有能一日用其力于仁猶可謂之仁。

    又如不穿窬已為義,精義入神亦是義,隻在人所弘。

     在始學者,得一義須固執,從粗入精也。

    如孝事親,忠事君,一種是義,然其中有多少義理也。

     學者大不宜志小氣輕。

    志小則易足,易足則無由進;氣輕則虛而為盈,約而為泰,亡而為有,以未知為已知,未學為已學。

    人之有恥于就問,便謂我好勝于人,隻是病在不知求是為心,故學者當無我。

     聖人無隐者也,聖人,天也,天隐乎?及有得處,便若日月有明,容光必照焉,但通得處則到,隻恐深厚,人有所不能見處。

    以顔子觀孔子猶有看不盡處,所謂“顯諸仁藏諸用”者,不謂以用藏之,但人不能見也。

     虛則事物皆在其中,身亦物也,治身以道與治物以道,同是治物也。

    然治身當在先,然後物乃從,由此便有親疏遠近先後之次,入禮義處。

     隻有責己,無責人。

    人豈不欲有所能,己安可責之?須求其有漸。

     世儒之學,正惟灑掃應對便是,從基本一節節實行去,然後制度文章從此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