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象典第三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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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景常新者,其判别如何。

    非以今日已眣之光,複為來日将升之光,固可略見。

    大化無息,而不資千已散之氣也。

    然竊 觀之,日月虧食,随所食分數。

    則光沒而魄存,則是魄常在而光有聚散也。

    所謂魄者在天,豈有形質耶。

    或乃氣之所聚,而所謂終古不易者耶。

    曰:日月之說,沈存中筆。

    談中說得好,日食時亦非光散,但為物掩耳。

    若論其實,須以終古不易者為體。

    但其光氣常新耳。

    然亦非但一日一個,蓋頃刻不停也。

    〈答呂子約女集〉 《天度》 天道與日月五星,皆是左旋。

    天道日一周天,而常過一度。

    日亦日一周天,起度端終度端,故比天道常不及一度。

    月行不及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

    今人卻雲月行速日行遲,此錯說也。

    但曆家以右旋為說,取其易見日月之度耳。

     天行至健,一日一夜一周天,必差過一度。

    日一日一夜一周恰好,月卻不及十三度有奇。

    隻是天行極速,日稍遲一度,月又遲十三度有奇耳。

    因舉陳元滂雲:隻似在圓地上走,一人過急,一步一人,差不及一步;又一人甚緩,差數步也。

     或問:天道左旋,自東而西。

    日月右行,則何如。

    曰:橫渠說日月皆是左旋,說得好。

    蓋天行甚健,一日一夜,周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又進過一度。

    日行速健次于天,一日一夜周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

    正恰好比天進一度,則日為退一度。

    二日天進二度,則日為退二度。

    積至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則天所進過之度又恰周得本數。

    而日所退之度,亦恰退盡本數。

    遂與天會而成一年。

    月行遲,一日一夜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行不盡,比天為退了十三度有奇。

    進數為順天而左,退數為逆天而右。

    曆家以進數難算,隻以退數算之,故謂之右行。

    且曰:日行遲月行速。

     間:或以為天是一日一周,日則不及一度,非天過一度也。

    曰:此說不是。

    若以為天是一日一周,則四時中星如何解不同。

    更是如此,則日日一般,卻如何紀歲,把甚麼時節做定限。

    若以為天不過而日不及一度,則趱來趱去将次午時便打三更矣。

    因取禮記月令疏指其中說早晚不同,及更行一度兩處,曰:此說得甚分明。

    其他曆書卻不如此說。

    蓋非不曉,但習而不察,更不去子細檢點。

    而今若就天裡看時,隻是行得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

    若把天外來說,則是一日過了一度。

    蔡季通嘗有言,論日月則在天裡,論天則在太虛空裡。

    若去太虛空裡觀那天,自是日月滾得不在舊時處了。

    又曰:天無體,隻二十八宿便是天體。

    日月皆從角起,天亦從角起。

    日則一日運一周,依舊隻到那角上。

    天則一周了又過角些子,日日累上去則一年便與日會。

    蔡仲默天說亦雲天體至圓周圍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繞地左旋,常一日一周而過一度。

    日麗天而少遲,故日行一日亦繞地一周,而在天為不及一度。

    積三百六十五日、九百四十分日之二百三十五而與天會,是一歲日行之數也。

    月廲天而尤遲,一日常不及天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

    積二十九日、九百四十分日之四百九十九,而與日會十二會,得全日三百四十八馀分之積又五千九百八十八。

    如日法九百四十而一得六,不盡三百四十八,通計得日三百五十四九百四十分日之三百四十八,是一歲月行之數也。

    歲有十二月,月有三十日。

    三百六十日者,一歲之常數也。

    故日與天會,而多五日九百四十分日之二百三十五者,為氣盈。

    月與日會,而少五日九百四十分日之五百九十二者,為朔虛。

    合氣盈、朔虛,而閏生焉。

    故一歲閏率,則十日九百四十分日之八百二十七三。

    歲一閏,則三十二日九百四十分日之六百單。

    一五歲再閏,則五十四日九百四十分日之三百七十五十有九。

    歲七閏,則氣朔分齊是為一章也。

    此說也分明。

     問:經星左旋,緯星與日月右旋,是否。

    曰:今諸家是如此說。

    橫渠說天左旋,日月亦左旋。

    看來橫渠之說極是。

    隻恐人不曉,所以詩傳隻載舊說。

    或曰:此亦易見,如以一大輪在外,一小輪載日月在内。

    大輪轉急,小輪轉慢。

    雖都是左轉,隻有急有慢。

    便覺日月似右轉了。

    曰:然但如此,則曆家逆宇皆著改做順字,退字皆著改做進字。

     天一日周地一遭,更過一度。

    日即至其所,趕不上一度。

    月不及十三度,天一日過一度,至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則及日矣。

    與日一般,是為一期。

     天最健,一日一周而過一度。

    日之健次于天,一日恰好行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

    但比天為退一度。

    月比日大,故緩,比天為退十三度有奇。

    但曆家隻算所退之度,卻雲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有奇。

    此乃截法,故有日月五星右行之說。

    其實非右行也。

    《橫渠》曰:天左旋,處其中者順之,少遲則反右矣。

    此說最好。

    書疏玑衡,禮疏星回于天,漢志天體,沈括渾儀議,皆可參考。

     天左旋,日月亦左旋。

    但天行過一度,日隻在此,當卯而卯,當午而午,某看得如此。

    後來得禮記說,暗與之合。

     晉天文志論得亦好,多是許敬宗為之,日月随天左旋。

    如《橫渠》說較順,五星亦順行。

    曆家謂之緩者反是急;急者反是緩。

    曆數謂日月星所經曆之數。

     問:日是陽,如何反行得遲如月。

    曰:正是月行得遲。

    問: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有奇。

    曰:曆家是将他退底度數,為進底度數。

    天至健,故日常不及他一度。

    月又遲,故不及天十三度有奇。

    且如月生于西,一夜一夜漸漸向東,便可見月退處。

    問:如此說則是日比天行遲了一度,月比天行遲了十三度有奇。

    曰:曆家若如此說,則算著那相去處度數多。

    今隻以其相近處言,故易算。

    聞季通雲西域有九執曆,卻是順算。

     天、日、月、星皆是左旋,隻有遲速。

    天行較急,一日一夜繞地一周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而又進過一度。

    日行稍遲,一日一夜繞地恰一周,而于天為退一度。

    至一年方與天相值在恰好處,是謂一年一周天。

    月行又遲,一日一夜繞地不能匝,而于天常退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至二十九日半強恰與天相值在恰好處,是謂一月一周天。

    月隻是受日光,月質常圓不曾缺如圓毬,隻有一面受日光。

    望日,日在酉月在卯,正相對受光為盛。

    天積氣上面勁隻中間空,為日月來往,地在天中不甚大,四邊空有。

    時月在天中央,日在地中央,則光從四旁上受于月。

    其中昏暗,便是地影。

    望以後,日與月行便差背向一畔,相去漸漸遠,其受光面不正。

    至朔,行又相遇,日與月正緊相合,日便蝕無光。

    月或從上過,或從下過,亦不受光。

    星亦是受日光,但小耳。

    北辰中央一星甚小,謝氏謂天之機,亦略有意,但不似天之樞較切。

     曆家言天左旋,日月星辰右行,非也。

    其實天左旋,日月星辰亦皆左旋。

    但天之行疾如日,天一日一周更攙過一度,日一日一周恰無赢縮。

    以月受日光為可見月之望,正是日在地中,月在天中,所以日光到月四畔更無虧欠。

    惟中心有少黡翳處,是地有影蔽者爾。

    及日月各在東西,則日光到月者,止及其半,故為上弦。

    又減其半,則為下弦。

    逐夜增減,皆以此推。

    地在天中,不為甚大,隻将日月行度折算,可知天包乎地。

    其氣極緊,試登極高處驗之,可見形氣相摧緊束而成體。

    但中間氣稍寬,所以容得許多品物若一例。

    如此氣緊,則人與物皆消磨矣〈以上語類〉。

     問:天有黃赤二道,沈存中雲非天實有之,特曆家設色以計日月之行耳。

    夫日之所由,謂之黃道。

    史家又謂月有九行,黑道二出黃道北,赤道二出黃道南,白道二出黃道西,青道二出黃道東,井黃道而九。

    如此即日月之行,其道各異。

    況陽用事則日進而北,晝進而長。

    陰用事則日退而南,晝退而短。

    月行則春東從青道,夏南從赤道,秋西從白道,冬北從黑道。

    日月之行,其不同道又如此。

    然每月合朔,不知何以同度。

    而會于所會之辰,又有或蝕或不蝕。

    及其行,或高而出黃道之上,或低而出黃道之下,或相近而偪,或差遠而不相值,則皆不蝕。

    如何。

    曰:日月道之說,所引皆是。

    日之南北雖不同,然皆随黃道而行耳。

    月道雖不同,然亦常随黃道而出其旁耳。

    其合朔時,日月同在一度。

    其望日,則日月極遠而相對。

    其上下弦,則日月近一而遠三。

    如日在午,則月或在卯、或在酉之類是也。

    故合朔之時,日月之東西雖同在一度,而月道之南北或差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