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嶽山人集卷第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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祫禘為同則今年既祫之矣而來年又禘不幾于煩且渎乎先王禮意必不然也其今祫而明禘者何禘又生乎祫者也何生乎祫也夫祫者合也毀廟之主守祧出而待合未毀之主大宗伯升而待合皆入太祖廟室之奧于是布位太祖東面太祖之子在席前之北南面為昭次昭之子在席前之南北面為穆以次而東孫與王父并列至于檷而後巳此祫祭之位也祭而至于祫也先王事先之意可謂盡矣然猶未也其心以為祫而合食于太祖是吾之飨先至太祖而止矣然而太祖之先豈無自出者乎太祖之心于其所自出也獨不思以飨之乎吾能盡吾心于太祖而不能盡太祖之心于其先是非制禮之全也故祫之後而複有禘也夏侯孺曰太祖之所自出何不并于祫而祀之乎黃子曰不得而并也祫之祭也太祖東面使以自出之祖并而祭之則自出之祖又當東面太祖降而為配失其尊矣衆主方合其廟以為食而本廟之主反降而為配則與衆主之合者何以異乎此自出之祖所以不得行于祫也此祫之外而禘之所以興也故曰禘生于祫也逵歆之說于是乎不通矣若肅之見則袁準辨之矣準之言曰禮不王不禘諸侯不禘者降于天子也若禘祫同貫則諸侯亦不得祫非徒不禘也此辨彰矣蓋着禘獨行于天子祫可達于諸侯祫也禘也異也非同也不可誣而一也肅又推詳事理以為舉禘之時毀主既并六廟獨遺之為非也又駁鄭義禘者各于其廟禘若各廟則無以異于四時常祀不得謂之殷祭故必欲同貫于祫也要而論之則鄭義王駁皆非也按杜佑雲虞夏祫後三年夏特禘四年夏祫禘殷三年春特禘四年春特禘則禘之為言亦有虞夏殷四時之祭名也但特之與祫其義不同特者獨也凡言特者獨于各廟祭之也祫者合也凡言祫者合于祖廟祭之也則春秋左傳所書禘于各廟者多踵古祭四時之名非三年喪畢祫後大祭之禘也玄覩春秋之文也遂附會之以為大祭之禘禘于各廟肅覩此義有乖于殷祭也故又附會之以為群廟之主必盡合如祫而後成禘為殷也何以知二說之皆非也觀之詩曰雝禘太祖也則知鄭玄雲禘于各廟之說非也觀曾子問曰非祫祭則七廟五廟皆虗主則知王肅各廟并升之說非也蓋玄以附經而誤肅以駁玄而誤者也夏侯孺曰夫子之論禘也載籍所未有也百家群儒日?堂乎後矣使先王之所以制仲尼之所以經者昭昭乎揭日月于天衢也孺請退而記之以诏夫後之議禮者
周怡問易第三
周怡問易之名義何也荅曰案周易以岐周國名标目蓋取諸有天下之号以别異于夏商之易者也時緣三易并用故須别異觀周禮大蔔所掌三易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易及左傳襄公九年穆姜始往筮之遇艮之八晉語公子親筮之曰尚有晉國得貞屯悔豫皆八也筮史占之皆八不吉閉而不通爻無為也司空季子曰吉是在周易皆利建侯不有晉國以輔王室安能建侯又董因曰臣筮之得泰之八夫夏商二易皆以七八不變者為占故曰八此三易并用之證而文王之易春秋以來通名周易也則此書上下二篇宜名周易上經下經漢初易家皆如此後世濫繁遂以撰傳之目而加之周易上經之前是以臣仆而先之君王也且以孔翼附經猶謂之僭而況今書之名越聖作之首其可乎至于吳澄氏則又首行單揭易名而二行乃卑列周易上經亦非孔氏之舊也怡曰上下二篇之有傳注何也荅曰太史公孔子世家曰孔子晚而喜易序彖系象說卦文言讀易韋編三絕曰假我數年若是我于易則彬彬矣今案十翼孔子之傳易也至矣大矣不可以複加矣而世之戋戋者顧複多言何哉且孔子之傳易也又非泛論略舉至于彖彖而闡之爻爻而贊之象象而伸之何所缺久而猶俟于後人乎設雲易道無窮而衍說可廣亦當于十翼下綴詞發蘊不可複于卦爻下妄解昌疏以與仲尼争衡也且詩書不曾經聖人者通釋故諸儒得以臆說相持若彖爻之詞有聖人釋之矣而諸儒有言多見其不知量也故費直之學易也以仲尼所傳别附于卦爻辭後亦有見乎聖經不當再有傳注而杜後學之狂僭者深矣而說者病其為以翼混經之始嗚呼直之以翼附經此乃自為學易之事耳而非曰家變戶改皆從費本也且古經森列千前未之或亂也至于鄭康成王弼之學易也乃各師其意而複為之诠次遂并文王舊文而去之則學易者之過而混經自此始矣且複于彖爻辭下濫為傳注而遂開後學之狂僭無怪乎曆世之咎之也故呂微仲至于朱熹諸定本皆還十翼于後其意美矣但朱熹複依傍孔子彖傳象傳之文而衍之卦爻之下謂之本義亦未見其可也仲尼之傳則以其混經而退之于後矣朱氏之傳獨非混經而可列之于前乎是疑于掩聖人之長而耀已長竊聖人之有而為巳有者矣是故仲尼之後凡傳彖爻者外仲尼之旨而為之說者謂之誣竊仲尼之旨而為之說者謂之綴誣與綴而釋經曷若已之可也嚼火與太陽而争光後之人其無言哉其無言哉怡曰六十四卦起于何也荅曰古人重卦之說王輔嗣虞翔仲陸德明孔颕達陸希聲以為伏羲京房鄭玄淳于俊司馬貞以為神農孫盛以為夏禹司馬遷揚雄以為文王案周禮太蔔氏掌夏商周三易其經卦皆八其别皆六十四則知以為文王重者非也案虞書龜筮協從筮之雲者必六十四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