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嶽山人集卷第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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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公之廟矣且無追配也故春秋書之曰夏五月乙酉吉禘于莊公言吉者不當吉不宮者不當禘于莊也不配文王徒庸禮物而巳是以春秋譏之也夏侯孺曰魯禘莊公非矣而左氏有雲蒸嘗于廟又雲禘于武宮僖宮襄宮者何也黃子曰此左氏之誤也其淺之而測經者乎其覩夫經之前後之記祭也惟茲三者而已故禘與時祭而并列焉又覩夫經之有禘于莊公之文也遂例之諸廟以為盡合行之故妄雲禘于武宮僖宮襄宮也夏侯孺曰禘非時祭之名也則郊特牲祭義何曰春禘而秋嘗祭統王制何曰春礿而夏禘明堂位何曰季夏六月以禘禮祀周公于太廟王制何又曰礿則不禘禘則不嘗嘗則不烝烝則不礿雜時祭而言之乎黃子曰今之禮記皆孔門之末流也其多興于漢乎在漢之初以金而購遺書也其有私撰而不倫者乎是故漢之儒也因春秋有禘于莊公之文也遂以為時祭之名因兩書禘莊公之在春太廟之在夏也故或謂之春祭或謂之夏祭人自著書不相符會也是可征矣鄭玄者不達其意其解郊特牲祭義也則雲禘當為礿曰禘即礿也然礿則不禘之文何解乎其解祭統王制則曰此夏殷之禮也然成王賜祭郊社禘嘗則夏殷之禮而周之賜也又何解乎因禘于莊公之文遂雲禘小于祫則爾雅雲禘大祭也又何解乎甚哉玄之弗明也在春而禘故曰禘礿猶雲禘于礿時也在秋而禘故曰禘嘗猶雲禘于嘗時也所謂礿則不禘禘則不嘗也者蓋舉大祭而時祭自廢不得而兼也其曰嘗則不蒸蒸則不礿者則行禘于嘗嘗廢于本時矣是以移嘗于蒸故不複蒸移蒸于礿故不複礿皆由禘祭一舉而四時之祭權宜以廢也夏侯孺曰經生有通鄭之義者皆雲三年喪畢小禘于彌廟五年則大祫于祖廟若禘非三年喪畢之殷祭則晉人雲以寡君之未禘祭何也黃子曰此左氏之妄也彼覩夫吉禘莊公之文以為凡國君者喪畢而當禘不知此禮也者本魯禮也不當施之于晉也故左氏亦嘗有雲矣魯有禘樂賓祭用之明諸侯之無禘也乃今以晉為有禘此左氏之自相矛楯者也夏侯孺曰禘而非祫也孔安國論語解曰禘祫之禮為序昭穆故毀廟之主及群廟之主也皆合食于太祖灌者酌郁鬯灌于太祖以降神也既灌之後列尊卑序昭穆而魯之逆祀跻僖公亂昭穆也故仲尼不欲觀之矣此說其亦無征乎匪升群廟何為其昭穆也黃子曰夫所謂序昭穆也者乃先陳設夫座位者也位定也而後灌以降神矣既灌也而後迎牲尋以獻矣何得先灌而後設之位乎夏侯孺曰邢昺疏雲言既灌地降神之後始列木主以尊卑陳列于太祖之前太祖東鄉昭南鄉穆北鄉魯跻僖公則昭穆之位亂矣故孔子不欲灌後觀之也黃子曰吾将即邢疏而喻子其疏不雲乎三年一祫五年一禘禘所以異于祫者毀廟之主陳于太祖者得與祫同未毀廟之主則各就其廟而祭也如其說也則魯之跻僖公也在文公之二年秋八月丁卯大事于太廟跻僖公也則新主方入所謂未毀之主也自當祭諸僖公之廟巳爾安有始列木主也而陳于太祖之事乎大抵疏之弊也以暢折注說為務而罔顧于經文者也且孔子之不欲觀果在昭穆之亂也則在灌之先亦可惡矣何必待灌而方厭之也夫仲尼之歎蓋歎魯之僭也然而曰既灌而不欲觀者蓋灌也者所以降太祖之神也魯以周公為太祖則所降者周公而已矣周公雖有勳勞其頌也敦商之旅克鹹厥功而巳非受命而王者也夫禘者必繼世之天子禘于受命而王者之廟則所灌而降者王者之神也魯以諸侯幹禘而灌以降者僅僅夫臣子之神已爾非不王不禘之義也故仲尼自灌以往不欲觀之也非禘而禘故歎也聖人之微詞也歎禘灌于周公之廟猶之夫歎雍徹于三家之堂之禮運曰魯之郊禘非禮也周公其衰矣仲尼不欲觀焉非一日矣夏侯孺曰孺知之矣昔者門人有請禘之說者其聞歎而疑焉者乎是欲因禘之說而得其歎之心也然而仲尼荅之不知者何也黃子曰難言也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祭于祖廟者親親也位至于祖極矣而又推其自出卑祖主于配位尊尊也親親仁也所以教天下之孝也尊尊義也所以教天下之弟也孝弟達乎天下而不治平者未之有也必王者而後行之也故曰不王不禘甚哉成王之不知此義也而賜之伯禽之不知此義也而受之其魯之子孫又不知此義也而嗣為之孔子安得無雲不知也夏侯孺曰祫禘之說賈逵劉歆則雲一祭二名禮無差降也王肅則雲禘祫殷祭也群主皆合舉祫而禘可知也禘祫謂之殷者祖宗并陳昭穆皆列故也使禘也毀廟祭于太祖而六廟在前不合非禮也由是觀之則祫之與禘其果一祭而二名者乎黃子曰祫自為祫也不可混之禘禘自為禘也不可混之祫名殊祭異安得而一之也祫何自而生乎生于三年之喪也何生乎三年之喪也春秋傳曰凡君卒哭而祔祔而作主曲禮曰揩之廟立之主曰帝蓋新主方入與先君以相接也毀主當祧辭群廟而将遠也則一主若來一主若去夫人情之遇此也不能恝然矣先王因推聚會之情而制為合食之飨故古者天子諸侯三年喪畢皆合先祖之神而享之孝子之情也如杜佑所謂虞夏先王崩新王元年二年喪畢而祫殷先王崩新王二年喪畢而祫周制天子諸侯三年喪畢禘祭之後乃祫于太祖來年春用禘于廟者是也既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