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光明與黑暗:分道揚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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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錢了.他應該找些事情做.隻要努力去找,誰也不會七個月都找不到事做的."
看他總是呆在家裡,衣着不整,愁容滿面,嘉莉不得不去别的地方尋求安慰.她一星期有兩場日戲,這時赫斯渥就吃自己做的冷快餐.另有兩天,排演從上午10點開始,一般要練到下午1點鐘.除了這些以外,嘉莉現在又加上了幾次去拜訪一兩個群舞隊演員,其中包括那個戴着金色頭盔的藍眼睛士兵.她去拜訪她們,因為這使她感到愉快,她還可以擺脫一下那個枯燥無味的家和她那個守在家裡發呆的丈夫.
那個藍眼睛士兵的名字叫奧斯本蘿拉.奧斯本.她住在十九街,靠近第四大道,這片街區全都造上了辦公大樓.她在這裡有一間舒适的後房間,能看見下面的很多後院,院子裡種着一些遮陰的樹木,看上去十分宜人.
"你家不在紐約嗎?"一天,她問蘿拉.
"在的,但是我和家裡的人相處不好.他們總是要我按照他們的意願去做.你住在這裡嗎?"
"是的,"嘉莉說.
"和你家裡人住在一起?"
嘉莉不好意思說自己已經結婚了.她多次談起過關于多掙薪水的願望,多次表露過對自己将來的憂慮.可是現在,當她被直接問及事實,等候回答時,她卻無法告訴這個姑娘了.
"和親戚住在一起,"她回答.
奧斯本小姐想當然地認為,像她自己一樣,嘉莉的時間屬于她自己.她總是叫她多待一下,建議出去玩一會兒和做一些其它類似的事,這樣一來嘉莉開始忘記吃晚飯的時間了.赫斯渥注意到了這一點,但是覺得無權埋怨她.有幾次她回來得太晚,隻剩不到一個鐘頭的時間,匆忙湊合着吃了一頓飯,就動身去戲院了.
"你們下午也排演嗎?"一次,赫斯渥問道.他問這話本來是想用譏諷的口氣表示一下抗議和遺憾,但是問話時,他幾乎把自己的本意完全掩蓋住了.
"不,我在另找一份工作,"嘉莉說.
事實上她的确是在找,但是說這話隻是提供了一個非常牽強的借口,奧斯本小姐和她去了那位即将在百老彙劇院上演新歌劇的經理的辦公室,然後直接回到了奧斯本小姐的住處,3點鐘以後她們一直待在那裡.
嘉莉覺得這個問題是對她的自由的侵犯.她并不考慮自己已獲得了多少自由.隻是覺得她最近的行動,也是她最新獲得的自由,不應該受到質問.
這一切赫斯渥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有他的精明之處,可是這個人很好面子,這妨礙了他提出任何有力的抗議.他的那種幾乎無法理解的冷漠,使得他在嘉莉遊離出他的生活的時候,還能得過且過地滿足于自我消沉,就像他能得過且過地甘願看着機會從他的掌握之中流失一樣.他又不禁戀戀不舍,以一種溫和.惱人而無力的方式表示着抗議.然而,這種方式隻是逐漸地擴大了他們之間的裂痕.
他們之間的裂痕又進一步加大了,這是因為當經理從舞台的兩側之間,看着群舞隊在被燈光照得雪亮的台上表演一些令人眼花缭亂的規定動作時,對群舞隊的主管說了一番話.
"那個右邊的第四個姑娘是誰就是正在那一頭轉過來的那一個?"
"哦,"群舞隊的主管說,"那是麥登達小姐."
"她長得很漂亮.你為什麼不讓她領那一隊呢?"
"我會照你的意思辦的,"那人說.
"就這麼辦,她在那個位置要比你現在的這一個好看些."
"好的,我一定照辦,"主管說.第二天晚上,嘉莉被叫出隊來,很像是做錯了什麼.
"今天晚上你領這一隊,"主管說.
"是,先生,"嘉莉說.
"要演得起勁一些,"他又說,"我們得演得有勁兒才行."
"是,先生,"嘉莉回答.
她對這個變動很感驚訝,以為原來的領隊一定是病了,但是當她看見她還在隊伍裡,眼睛裡明顯地流露出不高興時,她開始意識到也許是因為她更強一些.
她那把頭甩向一側,擺好雙臂像是要做動作的姿勢非常潇灑,顯得精神十足.站在隊伍的前頭,這種姿勢得到更加充分的表現.
"那個姑娘懂得怎樣保持自己的姿勢優美,"又一天晚上,經理說.他開始想要和她談談了.如果他沒有定下規矩,不和群舞隊隊員有任何來往的話,他會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