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戰火突起:家庭和肉欲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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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作樂.對周圍的一切,他都想贊上兩句.他滿意地打量了一眼鋪好的餐桌和晶亮的餐櫃之後才上樓去,準備到窗子臨街的起居間去,舒舒服服地坐在扶手椅裡看報.但是當他走進去時,他發現他妻子正在用刷子梳理頭發,一邊刷,一邊在沉思. 他心情輕松地走了進去,準備說上兩句好話,作些允諾,好讓他妻子消消氣.但是他太太一言不發.他在那把大椅子裡坐了下來,微微挪動一下身子,使自己坐得更舒服些,然後打開報紙看了起來.沒過多久,看見一則芝加哥棒球隊和底特律棒球隊比賽的有趣報道,他臉上露出愉快的微笑. 他在看報時,他太太通過面前的鏡子不經意地打量着他.她注意到他那快樂滿足的神氣,輕松潇灑的舉止,和樂不可支的心情,這使得她更加怒氣沖沖.她真弄不懂他在對她加以譏嘲冷漠和怠慢之後,怎麼竟會當着她的面,拿出這樣的神氣來.如果她加以容忍,他還會繼續這樣做的.她心裡想着該怎麼對他說,怎麼強調她的要求,怎麼來談這件事,才能徹底發洩她心頭的怒氣.事實上,就像懸在達漠克利斯頭上的寶劍隻維系于一根發絲一樣,她的怒氣也隻是由于還待措辭才暫時沒有爆發. 與此同時,赫斯渥正讀到一則有趣的新聞,講的是一個初到芝加哥的陌生人如何被賭場騙子引誘上當的消息.他覺得這消息非常有趣,就移動了一下身子,一個人笑了起來.他很希望這能引起他妻子的注意,好把這段新聞讀給她聽. "哈哈,"他輕聲叫了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這太讓人發笑了." 赫斯渥太太繼續梳理着頭發,甚至不屑朝他瞅一眼. 他又動了一下身子,接着看另一則消息.終于他感到該讓他的好心情宣洩一下了.朱利亞也許還在對早上的事情耿耿于懷,不過這事情不難解決.事實上是她不對,不過他并不介意.如果她願意的話,她可以馬上去華克夏,越早越好.這一點他一有機會就會告訴她,這樣這件事就會過去了. "你注意到這則新聞沒有,朱利亞?"他看到另一則消息時,終于忍不住開口說,"有人對伊利諾州中央鐵路公司提起訴訟,不準他們在湖濱區修鐵路." 她不想搭理他,但是終于勉強自己說道:"沒有."口氣非常尖銳. 赫斯渥豎起了耳朵.她說話的口氣在他腦中敲響了警鐘. "如果他們真這麼做的話,那倒不錯,"他繼續說道,半自言自語,半對着她說,不過他已經感到他老婆今天有點不對勁.他非常警覺地把注意力又轉向報紙,心裡卻在留神她的動靜,想弄明白究竟出了什麼事. 其實,要不是他心裡在想别的事,像赫斯渥這樣乖巧的人善于察言觀色,對于各種氣氛特别敏感,特别是對于那些屬于他思想水準以内的氣氛非常敏感本來不會犯這樣大的錯誤,竟然會看不出他妻子正滿腔怒氣.嘉莉對他的眷顧和許諾使他興奮異常,神不守舍.不然的話,他不會覺得家裡的氣氛那麼可愛的.今晚的氣氛實在沒有什麼歡樂興奮之處,是他看走了眼.如果他回家時的心情和往日一樣,他本來可以更好地應付眼前的局面的. 他又看了幾分鐘報紙,随後感到他應該想個什麼法子緩和一下矛盾.顯然他妻子不打算輕易和他和解.于是他問: "喬治在院裡玩的那隻狗是從哪裡弄來的?" "我不知道,"她氣勢洶洶地說. 他把報紙放在膝蓋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他不打算發脾氣,隻想保持和顔悅色,希望藉問這問那達成某種溫和的諒解. "早上那件事,你何必那麼生氣呢?"他終于說道,"這事情不值得吵架.你知道,如果你真想去華克夏,你去好了." "你好一個人留下來,跟别人調情,是不是?"她轉過身來對他嚷道,鐵闆着的臉上露出尖刻憤怒的譏嘲. 他像被人打了一個耳光,一下僵住了.他的勸說和解的态度立刻消失了,他迅速轉入守勢,可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