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關燈
足道的方式,始終不渝地履行了這一職責。

    ” 人群中掌聲四起。

    有人遞給拉臘一頂硬邊紀念帽和一把鍍鉻平鏟。

     “現在該勞動了,卡梅倫小姐。

    ” 鎂光燈又一次雨點般地閃起來。

     拉臘将鏟子踩進地裡,挖起了第一鍁土。

     儀式結束後,送上了飲料和食品,電視攝像機繼續拍攝這一場面。

    拉臘再次舉目四顧,卻找不到默奇森的蹤影了。

     30分鐘後,拉臘·卡梅倫上了大轎車,駛回辦公室。

    傑裡·湯森坐在她的身旁。

     “我覺得今天棒極了。

    ”他說,“真棒。

    ” “還不壞,”拉臘咧嘴笑了,“謝謝你,傑裡。

    ” ※※※ 卡梅倫企業集團的總部占據了卡梅倫中心第50層樓面的全部套間。

     拉臘在第50層下了電梯。

    她到達的消息迅即傳開,秘書們和職員們忙碌起來。

     拉臘對傑裡·湯森說:“到我的辦公室來。

    ” 她的辦公室是一個可以俯瞰整個紐約的樓角大套間。

     拉臘瞥了一眼桌上堆放的文件,然後看着傑裡。

     “你父親怎麼樣了?好一點了嗎?” 她怎麼會曉得我父親的事? “他……他身體不好。

    ” “我知道,”她理了理頭發,“他患有亨廷頓氏舞蹈症,對嗎,傑裡?” “是的。

    ” 這是一種可怕的疾病,病情逐步加深,典型症狀是面部和體表的肌肉出現無法控制的抽搐痙攣,同時伴以神經官能的衰退。

     “您是怎麼知道我父親生病的?” “我是給他治病的那家醫院的董事。

    有幾位大夫研究他的病案時,我聽到了。

    ” 傑裡神情緊張地說:“那是種不治之症。

    ” “每種病在找到藥方之前,都是不治之症,”拉臘說,“我作了一些查詢,目前對這種病的研究居領先水平的,是一位瑞士的醫生。

    他願意收治你父親,我來負擔所需的費用。

    ” 傑裡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裡。

     “行嗎?” 他感到說話困難。

    “行。

    ”我快不能了解她了,傑裡心想,沒有人能搞懂她。

     ※※※ 曆史在一頁一頁地翻過,可拉臘卻無暇去留心它們。

    羅納德·裡根再次當選總統,一個叫米哈伊爾·戈爾巴喬夫的人接替契爾年科,擔任蘇聯新領導人。

     拉臘在底特律建造了一個低收入家庭住宅小區。

     1986年,伊萬·伯斯基在一宗貿易内幕醜聞訴訟案中被罰款一億美元,并處以3年監禁。

     拉臘在昆士區建設了一個公寓小區。

    投資者慕名而來,都渴求成為她那魔幻般業績的分享者。

    一群德國投資銀行的金融家飛往紐約會晤拉臘。

    他們剛下飛機,拉臘就安排會談。

    他們怨聲載道,可拉臘說:“很對不起,先生們,我隻有這一點時間,馬上就得飛往香港。

    ” 給德國人送上了咖啡,拉臘則喝茶。

    一位德國客人抱怨咖啡的味道太糟。

    “這是專為我生産的一種牌号,”拉臘解釋道,“多喝一會兒,感覺就順了。

    再來一杯吧。

    ” 談判結束時,拉臘赢得了所有她想得到的條件。

     ※※※ 生活對拉臘來說真是心想事成,左右逢源。

    唯獨有一件事情使她心神不甯。

    拉臘在好幾起地皮生意中與史蒂夫·默奇森發生摩擦,每次她都技高一籌戰勝了他。

     “我看總有一天他會回敬你的。

    ”凱勒警告她。

     “讓他回敬好了。

    ” 一天上午,辦公室收到了一個用玫瑰色紙包裝着的漂亮包裹,是從本德爾斯寄來的。

    凱西把它放在拉臘的辦公桌上。

     “這東西沉得要命,”凱西說,“倘若它是一頂帽子的話,你就麻煩了。

    ” 在好奇心驅使之下,拉臘拆去了包裝,打開了匣子。

    裡面裝的是泥土,還有一張打印的卡片,上面寫着:弗蘭克.E.坎貝爾殡儀館。

     ※※※ 所有的建築工程都進展得一帆風順。

    當拉臘在報紙上看到一則新聞,說拟議中要建造的内城體育場由于官僚主義作風而擱淺時,她主動插手,讓自己的公司造好了這座體育場,然後捐贈給了市政府。

    這一壯舉給她帶來了巨大聲譽。

    有一張報紙用通欄大标題報道:拉臘·卡梅倫是“能辦到”的代名詞。

     她每周與保羅會面一至兩次,每天都和他通話。

     拉臘在紐約市南安普敦大街買了一幢房子,生活在一個由珠光寶氣、暖貂輕裘和豪華轎車包圍着的奇幻世界裡。

    她的衣櫥裡挂滿了各式各樣由著名服裝師設計的漂亮衣服。

    “我需要幾件上學穿的衣服,爸爸。

    ”“哼,我可掙不到錢。

    去向救世軍營院讨讨看吧。

    ” 如今,隻要她願意,她想添置多少套新衣服,就可以添置多少套。

     ※※※ 她的雇員就是她的家庭成員。

    她為他們操心,慷慨解囊相助。

    他們都是她的财産,她記得住每個人的生日和紀念日,幫助他們的孩子進好學校讀書,并設立獎學基金。

    當他們想感激她時,她總是顯得十分窘迫。

    對她來說,傾吐自己的情感不是一件易事。

    在她想嘗試這麼做的年齡裡,她的父親扼殺了她的這種欲望。

    拉臘在自己的四周築起了一道保護牆,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害我了,她發誓道,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