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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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疏 ○論劉從谏求為留後疏 臣伏以兵機尚速,久即計生;威斷貴定,疑即變起;人情未一,乃可伐謀;事勢已分,則難命中。

    據劉悟八月十日得病,計是日便死,逗留掩匿,奏報已遲,朝廷既知,又數十日都未有處分,中外人意,共惜事機。

    今昭義兵衆,必不盡同從谏之亂,縱有同者,不過所厚一二千人,直使一半葉同,尚有一半守順。

    況從谏不曾久主兵馬,威惠未加于人,又此道素亦貧窮,非時必無優賞。

    今朝廷但速除近澤潞四面一将帥充昭義節度,令倍程赴鎮,從谏未及鋪置,新使已到潞州。

    所謂先人有奪人之心,疾雷不及掩耳,真從天上落也。

    新使既到潞州,軍心自有所系,從谏無位,何名主張?又設使未到已前,謀撓朝命,臣亦料得必無能為。

    若欲多分兵馬守境,則事須給付器械,将校等既得器械,又已有正節度使,豈肯更為從谏腹心?若欲少分兵馬,則不足抗拒新使之人。

    事宜物理,昭然可知。

     臣前月十七日,已面陳論,并具狀聞奏訖,至今又二十餘日,未有處分。

    恐潞州三軍,會朝廷意旨,将欲效順,即慮忽與從谏,将欲同惡,又卻恐除别人,倘更被奸人為畫狡計,虛張賞設錢數,兵士觊望,尤難指揮。

    今則已似太遲,失于制置,若更稽緩,事恐轉生。

    伏望速賜裁斷,仍先下明敕符,賜新節度使五十萬匹物,令宣示三軍,以其從來忠節,故有此賜,便節級賞設。

    續除劉從谏一軍郡刺史,從谏既粗有得,必且擇利而行,萬萬之中,無一二違拒。

    必若不從指揮,臣亦以為不假攻讨,蓋山東三州,難自存立,若欲旁連魏鎮,即須厚賂交通,若拟自保封疆,即須終日備禦,四面受敵,必不支持,數月之間,定見覆敗。

    況又聞山東官健,已不許自蓄刀兵,足明軍心殊未得一,帳下之事,亦在不疑,長短此方義無便授從谏之理。

    今更于意外料度,倘從谏事急,将所親厚三二千人,散授魏鎮,必亦虜縛,送歸阙廷,上取忠義之名,下快雠怨之志,此必然之理也。

    在魏、博、鎮州,留一從谏,亦何所利?其将士三二千,既是從逆得散,卻亦是國家一事,縱橫揣度,股掌無逃。

    又以為直使山東之人,未得其便,偶俯受制,依違俟時,朝廷亦隻要明敕四面諸軍,嚴兵保境,勿令公私來往,勿使商旅通流,遲不一年,枭首必至。

    若或舍此數計,事或後時,即非愚臣所知,亦必他日追悔。

    臣不勝憂憤激切之至。

     ○論仆射中丞相見儀制疏 左右仆射,師長庶寮,開元中名之丞相,其後雖去三事機務,猶總百司之權,表狀之中,不署其姓。

    尚書已下,每月合衙上日,百寮列班,宰相居上,中丞、禦史,列位于廷。

    禮儀之崇,中外特異。

    所以自武德、貞觀已來,聖君賢臣,布政除弊,不革此禮,謂為合宜。

    苟有不安,尋亦合廢。

    近年緣有才不當位,恩加特拜者,遂從權便,不用舊儀。

    酌于群情,事實未當。

    今或有仆射初除,就中丞院門相看,即與欲參何殊?或中丞新授,亦無見仆射處及參賀處;或仆射先至,中丞後來,憲度乖宜,尊卑倒置。

    倘人才忝位,自合别授賢良;若朝命守官,豈得有虧法制?伏望下百寮詳定事體,使永可遵行。

     ○論回鹘請昏 憲宗時,回纥使者再朝,遣伊難珠再請昏,未報,可汗以三千騎至鹈泉。

    于是振武以兵屯黑山,治天德城備虜。

    禮部尚書李绛奏言曰: 回鹘盛強,北邊空虛,一為風塵,則弱卒非抗敵之夫,孤城為不守之地。

    倘陛下懷此,增甲兵,饬城壘,中夏長策,生人大幸也。

    臣觀今日處置,未得其要。

    夫邊憂有五,請曆言之。

    北狄貪沒,唯利是視,比進馬規直,再歲不至,豈厭缯帛利哉?殆欲風高馬肥而肆侵轶。

    故外攘内備,必煩朝廷,一可憂。

    兵力未完,斥候未明,戈甲未備,城池未固,饬天德則虜必疑,虛西城則碛道無倚,二可憂。

    夫城保要害,攻守險易,當謀之邊将。

    今乃規河塞之外,裁廟堂之上,虜猝犯塞,應接失便,三可憂。

    自修好以來,山川形勝,兵戍滿虛,虜皆悉知。

    賊掠諸州,調發在旬朔外,其系累人畜,在旦夕内,比王師至,則虜已歸,寇能入留,役亦轉廣,四可憂。

    北狄西戎,素相攻讨,故邊無虞。

    今回鹘不市馬,若與吐蕃結約解仇,則将臣閉壁憚戰,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