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宋通鑒長編紀事本末卷第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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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書、樞密院以班次領之。

    』馮拯曰:『臣等叨居重位,又添使名,慮未為允,乞仍舊貫。

    』上曰:『大臣為之,蓋重祀事也。

    』丙申,命王旦為大禮使,王欽若為禮儀使。

    其禮儀、橋道頓遞使事,令拯洎堯叟分掌之。

    欽若、安仁并判兖州,仍更疊往乾封縣。

    禁于泰山樵采者。

    山下工役無得調發,丁夫止用兖、郓州兵;行宮除前後殿,餘悉張幄幕;金帛、刍糧委三司規度收市,或轉輸供用他所須物,悉自京辇緻,無得辄有科率。

    戊戌,命皇城使劉承珪、龍圖閣待制戚綸、崇儀副使謝德權計度封禅發運事。

    綸上疏言:『臣遐覽載籍,驗天人相與之際,未有若今炳煥者也。

    請诏侍從臣、大臣摹寫祥符,勒于嘉玉,藏之太廟,别以副本秘于中禁,傳示萬葉,世世子孫,恭載天命,無敢怠荒。

    然臣竊謂流俗之人,古今一揆,恐托國家之嘉瑞,浸生幻惑之狂謀。

    或詐憑神靈,或僞形土木,妄陳符命,廣述休祥。

    以人鬼之妖詞,亂天書之真旨。

    少君、栾大之事,往往有之。

    伏望端守元符,凝神正道,參内景修行之要,緻五千資治之言。

    建皇極以禦蒸人,寶大和而延聖算,仰答天贶,俯惠群黎。

    』上嘉納焉。

    以兵部員外郎、知兖州邵烨為京東轉運使,巡護齊州泰山路,禁止行人。

    兖州别給公用錢月二十萬。

    壬寅,以吏部員外郎、判三司勾院盧炎權京東轉運使,诏東封緣路禁采捕,修建行宮,無得侵占民田,扈駕步騎辄蹂踐苗稼者,禦史糾之。

    兖州民供應東封外,免今年徭役及支移稅賦。

    丙午,诏于皇城西北天波門外作昭應宮,以奉天書。

    命皇城使劉承珪、入内副都知藍繼宗典其役。

    丙辰,有司言:『巡狩有燔柴、告行之禮,皇帝親行事。

    又封祀,至泰山下,柴告昊天上帝于圓壇。

    如巡狩告至之禮,有司攝事,即不載攝事之儀。

    車駕至泰山,合行告至。

    望令太尉以酒脯、币帛于山下壇告至。

    』奏可。

    又言:『車駕所過山川及古先哲王、名臣烈士,皆州縣緻祭。

    所經十裡内神祠、橋道并合緻祭。

    今參詳其數頗多,慮有司供祀不逮。

    請除名山大川、先代帝王功德赫奕者遣官外,餘委本州祭告。

    』從之。

    遣使馳詣嶽州,采三脊茅三十束,備藉神縮酒之用。

    有老人董皓識之,授嶽州助教,賜束帛。

    戊午,诏東巡取郓州臨??路赴泰山,禮畢幸兖州,取中都路還京。

    先是,自京抵兖州有路二,由曹、單者為南路。

    太宗朝,嘗置頓于此。

    由濮、郓者為北路。

    時命王欽若、曹利用由南路,趙安仁、李神福由北路,同赴泰山,計工用之繁簡。

    且言:南路雖近而用功多,北路郵傳有素而功省,故從北路焉。

     五月壬戌,王欽若言泰山下醴泉出。

    有司詳定儀注,請于泰山上置圜台,徑五丈,高九尺,四出陛上飾以青,四面如方色。

    壇外一壝廣一丈,圍以青繩,三周。

    燎壇在圜壇東南,高一丈二尺,方一丈。

    開上南出戶,方六尺。

    山下封祀壇四成十二陛,如《郊祀錄》圓丘之制。

    上飾以元,四面如方色,設三壝燎壇。

    如山上社首壇,八角三成,八陛三壝,如方邱之制。

    又為瘗坎于壬地。

    外壝之内,天地、玉牒、玉冊并刻字填金,聯以金塗,銀繩緘,以玉匮置石?[3]。

    配坐玉冊緘以金匮,牒廣五寸,冊廣一寸二分,厚三分。

    金匮之制,并長一尺三寸,檢長如匮,厚二寸,闊五寸。

    當纏繩處,刻為五道。

    封匮以金泥和金粉、乳香為之,印以受命寶,寶方二寸一分,文曰『恭膺天命之寶。

    』匮當寶處刻深二分。

    石?之制,用石再累,各方五尺,厚一尺,鑿中,廣、深容玉匮,傍施檢處皆刻,深七寸,闊一尺。

    南、北各三,東、西各二。

    去隅皆七寸,纏繩,皆刻三道,廣一寸五分,深三分,又為石檢以???,皆長三尺,闊一尺,厚七寸。

    刻三道,廣、深如纏。

    其當封處刻二寸,取足容寶。

    又皆為小石蓋?,與封刻相應。

    其檢立?旁,當刻處又為金繩三以纏?,一周,徑三分。

    封?以石泥、石末和方色土為之,印以『天下同文寶』,寶鑄以金,制同禦前寶。

    距石十二分,距四隅皆闊二尺,厚一尺,長一尺。

    斜刻其道,與?相應,皆再累,又為五色土園封?,上徑一丈二尺,下徑三丈九尺。

    其二寶分寸,并以今尺為準。

    金匮回日,奉置太廟本室。

    』诏皆從之。

    乙醜,王欽若言錫山蒼龍見。

     丙寅[4],命王旦、馮拯、趙安仁等分撰玉牒、玉冊文。

    上谕之曰:『其文當首叙上天降鑒,符瑞沓委;次述為民祈福之意。

    』初,有司請依唐故事,皇帝告廟出京,泰山、社首山并用法駕。

    上以前诏惟祀事豐潔,餘從簡約,于是改用小駕儀仗。

    尋改小駕名曰鸾駕。

    辛未,趙安仁奏:『得太仆寺狀,金、玉辂合先赴泰山。

    辂高二丈三尺,闊一丈三尺。

    所經州縣城門、橋道有隘狹處,請令修拆。

    』上曰:『若此,則勞人矣。

    可于城外過[5],有墳墓處避之。

    』丁醜[6],令諸州所貢方物,并取十月以前集泰山下。

    甲戌,上以東封路供頓刍糧數廣,召丁謂出扈駕兵籍,示之曰:『蓋有司不知此數,廣為營備耳,曾不慮煩擾于下。

    其少數未曾轉送者,俟秋成和市。

    』庚辰,有司請登封日,圜台立黃麾仗至山下,壇設爟人。

    将行禮,然炬相屬。

    又出漆牌,遣執仗者傳付山下。

    牌至公卿就位,皇帝就望燎位,山下傳呼萬歲。

    下即舉燎,皇帝還大次,解嚴。

    又傳呼而下,祀官始退。

    其社首瘗坎,亦設爟火三為準。

    從之。

    始定公卿就位,亦用傳呼為節。

    上以接神務在嚴靜,遂更為漆牌,禮畢乃聽傳呼。

    又恐傳付漆牌不即達,辰刻或差,先遣司天以漏壺設山之上下,及以日晷覆校,複于壇側擊闆相應。

    又自太平頂天門、黃岘嶺岱嶽觀,各以長竿揭籠燈下照參侯,使不愆其節雲。

    辛巳,對王旦等于龍圖閣,出封禅壇圖視之。

    上曰:『郊禋日,祀昊天上帝位,不以正坐,蓋合祭皇地祇。

    今封祀日,昊天上帝坐宜當于位,天書置于東側,太祖、太宗位北,郊禋日次,西北側向,以申祖宗恭事上穹之意。

    』壬午,诏天書出京,至嶽下日[7],用道門威儀百人,在路三十人。

    舊制:郊祀正坐褥皆以黃,皇帝拜褥以绯。

    至是,诏配坐以绯,拜褥以紫。

    诏緣路行宮,止以舊屋就加塈,不須别創。

    诏于泰山要路置門,非執事赴役者不得升。

    有司言:『天書出。

    』是日,創新幾褥置玉辂中,備儀仗導從七百五十人,前後部鼓吹,中使二員夾侍,仍命官充使。

    癸未,以王旦為天書儀仗使,王欽若、趙安仁副之,丁謂為扶持使,藍繼宗為扶持都監,内官高品周懷政、入内高品皇甫繼明并力夾侍。

    诏車駕離京至封禅以前不舉樂,經曆州縣,勿以聲伎來迎。

    上謂王旦等曰:『自醴泉發,朕即周問泰山祠宇,有言王母池。

    因念诏許東封以來,凡有靈迹,靡不醮告,獨此尚阙。

    』乃令中使赍青詞緻告。

    未發而王欽若奏至,言池水變紫色,驗之,乃遣使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