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孝獻皇帝紀一卷第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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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

    長安遭赤眉之亂,宮室焚盡,唯有高廟、京兆府舍,遂就都焉。

     〔一〕 範書獻帝紀作“乙巳”。

    通鑒從範書。

    惠棟曰:“獻帝宗廟祝嘏辭雲:‘乃以二月丁亥耒祀雒,越三月丁巳,至于長安。

    ’案下文雲:‘己酉,董卓焚洛陽宮廟。

    ’己酉在丁巳前。

    袁紀又作‘己巳’,未知孰是。

    ”按紀文下接,戊午則己巳恐系乙巳之誤。

     戊午,卓殺太傅袁隗及其三子。

     是時袁紹屯河内,陳留太守張邈、兖州刺史劉岱、東郡太守喬瑁、山陽太守袁遺屯酸棗,後将軍袁術屯南陽,豫州刺史〔孔□〕(韓馥)〔屯颍川〕〔一〕。

    大會酸棗,将盟諸州郡更相推讓,莫有肯先者。

    廣陵功曹臧洪升壇,操血曰:“漢室不幸,王綱失統。

    賊臣董卓,乘釁縱害,禍加至尊,虐流百姓。

    大懼淪喪社稷,翦覆四海。

    兖州刺史劉岱、豫州刺史孔□、陳留太守張邈、東郡太守喬瑁、廣陵太守超等,糾合義兵,并赴國難。

    凡我同盟,齊心戮力,以緻臣節,殒首喪元,必無二緻。

    有渝此盟,俾墜其命,無克遺育。

    皇天後土,祖宗明靈,實皆監之。

    ”洪辭氣慷慨,涕泣橫下,聞其言者,雖卒伍冢養,莫不激揚。

     〔一〕 按韓馥為冀州牧,時在邺,未曾與盟,閱洪盟辭可知,範書亦然。

    “韓馥”明系“孔□”之誤,盟辭可證,故改。

    并據範書袁紹傳補“屯颍川”三字。

     卓兵強,紹等莫敢先進。

    〔曹操〕(喟然)〔一〕曰:“舉義兵,誅暴亂,今衆已合,諸君何疑!而後使董卓聞山東兵起,倚王室之尊,據二周之險,東向以臨天下,雖以無道行之,猶足以為患。

    今焚燒宮室,劫遷天子,海内震動,不知所歸,此天亡之時也,一戰而天下定矣,不可失也!”其引軍西,戰于荥陽,操兵大敗〔二〕。

     〔一〕 據南監本、黃本改。

     〔二〕 蔣校以“操兵大敗”四字疑有誤,故阙之。

    龍溪精舍本作“卓兵大敗。

    ”均誤。

    今據南監本、黃本迳補之。

     是時青州刺史焦和亦起兵讨卓,〔務〕(和)及諸将西行〔一〕,不為民人保鄣,始濟河,黃巾已入其境。

    青州殷實軍強,和望寇奔北,未嘗接風塵交旗鼓也。

    好蔔筮,信鬼神。

    入見其人,清談幹霄,出觀其政,賞罰潰亂,州遂蕭條,悉為丘墟。

    頃之,和病卒,袁紹使臧洪領青州,撫和民衆,盜賊奔走。

    紹歎其能,徙為東郡太守。

     〔一〕 據四部叢刊本改。

    又三國志臧洪傳注引九州春秋、通鑒亦均作“務”。

     夏四月,以大司馬劉虞為太傅。

     尚書令王允奏曰:“太史王立說孝經六隐事〔一〕,令朝廷行之,消卻災邪,有益聖躬。

    ”诏曰:“聞王者當脩德爾,不聞孔子制孝經,有此而卻邪者也。

    ”允固奏請曰:“立學深厚,此聖人秘奧,行之無損。

    ”帝乃從之。

    常以良日,王允與王立入,為帝誦孝經一章,以丈二竹箪畫九宮其上,随日時而去入焉。

    及允被害,乃不複行也。

     〔一〕 按東觀記作“太史令王立”,三國志武帝紀注引張璠紀亦同。

    疑袁紀脫“令”字。

     袁宏曰:神實聰明正直,依人而行者也。

    王者崇德,殷薦以為飨天地,可謂至矣。

     若夫六隐之事,非聖人之道也,匹夫且猶不可,而況帝王之命乎? 五月,司空荀爽薨。

     爽字慈明,朗陵令淑之子也〔一〕。

    年十二,太尉杜喬師焉〔二〕。

    舉孝廉賢良,黨事禁锢,隐于海上,又南匿漢濱。

    黨事解,辟命交至,有道、博士征,皆不就。

    獻帝初,董卓薦爽為平原相,未到官,征為光祿勳,至府三日,遷司空。

    當是之時,忠正者慷慨,而懷道者深嘿。

    爽既解禍于董卓之朝,又旬日之間,位極人臣,君子以此譏之。

    初,爽兄弟八人,号曰“八龍”,爽最有儒雅稱,兄子彧名重于世。

     〔一〕 範書荀彧傳與袁紀同,而荀淑傳“朗陵令”作“朗陵侯相”。

    廿二史考異曰:“漢制,縣為侯國,則置侯相一人治之,其職與令長同,故亦通稱為令也。

    東萊之不其,亦侯國,而董恢傳稱除不其令。

    ” 〔二〕 範書荀爽傳作“幼而好學,年十二,能通春秋、論語。

    太尉杜喬見而稱之,曰可為人師”。

    而三國志荀彧傳注引張璠漢紀曰:“ 爽字慈明,幼好學,年十二,通春秋、論語。

    ”與袁、範書有異。

    按爽傳,爽死于獻帝初平元年,時年六十三。

    上推至十二歲,為永和四年,時太尉乃王襲。

    又按杜喬任太尉為桓帝建和元年,爽時年二十。

    則“年十二”恐系“年二十”之誤。

    又袁紀“師焉”恐當作“曰可為人師焉”。

    又汪文台七家後漢書中所輯張璠紀,有“太尉橋玄稱其可為人師”句。

    尋其所注出處,均無此句。

    必系妄增而又抄誤也。

    汪輯雖精,然多有妄增誤注,用之不可不慎。

     六月辛未,光祿大夫種弗為司空〔一〕。

     〔一〕 範書作“六月辛醜,光祿大夫種拂為司空”。

    按是月己巳朔,無辛醜,範書誤。

    又“弗”乃“拂”之省文。

     卓發洛陽諸陵及大臣冢墓。

    壞洛陽城中鐘虡,鑄以為錢,皆不成文;更鑄五铢錢,文章輪郭〔一〕,不可把持。

    于是貨輕而物貴,谷一斛至數百萬。

     〔一〕 “輪郭”,黃本、南監本均作“城郭”。

    蔣校以為當作“輪郭”,而“輪”字從阙文。

    按三國志董卓傳、範書董卓傳均作“輪郭”,蔣說是,據以迳補。

     遼東太守公孫度自号為平州牧。

    立漢世祖廟〔一〕。

     〔一〕 三國志公孫度傳作“立漢二祖廟”,通鑒從之,袁紀恐誤。

     單于羌渠既為國人所殺,其子(孫)于扶羅應立,國人立須蔔為單于,于扶羅詣阙訟〔一〕。

    會靈帝崩,王室亂,于扶羅将數千騎與白波賊寇冀州界,百姓皆高壁清野,抄掠少有所得。

    欲歸國,國人不受,遂止河東。

     〔一〕 據範書南匈奴傳删“孫”字。

    又南匈奴傳曰:“單于于扶羅,中平五年立。

    國人殺其父者遂畔,共立須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