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十八 餘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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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誠安插 廣東道禦史範疏曰:‘從來治理莫大于疆圉,綢缪莫切于寇孽。

    國家振旅以來,廓清四海;麼麼竊發,殲滅何難。

    但朝廷好生為心,凡有僞衆投誠,即準歸順,且予官爵;所以開自新之路,而施覆育之仁也。

    今投誠之傾心報效者固多,然亦有一、二鷹眼未化、狼性猶存。

    大則如四川之郝承裔、山東之于七等,次則如江、浙之湖寇張守智等,已投複叛。

    揆厥所由,蓋由來投誠之後,仍安插本地;其夥衆團聚一隅,逞臂一呼,黨羽立集:此叛謀之所易起也。

    臣以為今後投誠,如功多首事者不妨優其爵賞,或寵入親班、或另推别地。

    即在外安插者,亦必分其部曲散置諸營,另撥兵丁畀之統領;官仍不失為官、兵仍不失為兵,稍分其勢以防不測。

    是亦弭亂之先機,不可不為區畫者也’。

     楚、蜀會剿 大清康熙元年七月,兵部疏曰:‘台臣顧條陳:夔門、鄖、襄,界處腹心,與邊隅不同。

    袁宗第、賀珍等諸有名巨寇,各擁衆屯于大昌王山寨中;湖廣荊州之界如興山縣水筒、梁材等處,無非盜賊盤踞。

    長江阻塞,商賈弗通。

    鄖、襄之賊強盛者,如郝永忠約有數萬。

    以臣愚見,會剿誠為不易之定算;仍敕川、陝、湖廣三省招撫,如負固不降,發大兵剿滅可也’。

     楚師全勝 二年四月,湖廣總督張疏曰:‘臣看得西山諸逆,逋誅有年;疊蒙皇上招撫,而始終怙惡不悛,緻煩天讨。

    幸仗皇上威靈,楚兵自出師以來,于本年正月初五日李家店一戰,即獲全勝。

    今臣由省赴夷陵巡視,于正月十六、十七兩日途次接到塘報,言巨寇李來亨、馬騰霄、黨守素自敗回老巢之後,即以多賊把守兩關。

    一名雙龍觀、一名三白亞,最為險惡;以為天塹不拔之處長坪地方屯紮。

    于初九、初十即迎鋒交戰,又大獲全勝;當陣生擒及殺死僞總兵、副将、參遊、都守與賊兵甚多,已将兩關攻奪。

    惟逆賊李來亨敗遁逃回七連坪老巢,現今分兵追剿;直奏凱蕩平,在指顧間矣’。

     楚師堵剿 欽命挂印提督湖廣全省駐劄武昌總兵官左都督董學禮,二年八月疏曰:‘李逆自被困之後,百計千謀圖所以豕突者而不可得;乃乘連雨重霧之夜,率逆黨千人分頭扒屋,希圖偷越塘汛。

    孰知我兵防站戒嚴,當賊衆連上懸岩陡澗之時,已為各處堵截;号炮一響,各汛官兵齊出堵禦,臣即發各鎮營官兵四路策剿。

    惟時親領官兵迎頭堵剿者,鄖陽鎮臣穆生輝也;親領官兵出奇截殺者,辰常鎮臣高守貴也;發兵防汛又夾剿者,襄陽鎮臣于大海也;分發官兵出汛協同援剿者,夷陵鎮兵金萬镒也。

    至于副将、參遊、都守及千把等官并臣标随征各兵,無不奮勇用命,覓路追殺。

    除滾崖跌死逆賊不問外,總計陣擒逆賊共七十三名、陣斬七百六十五名;又斬僞總兵三名首級及陣擒逆賊将王福,俱系賊中枭雄。

    臣因新奉特旨,不敢令官兵深入窮追’。

      穆生輝,字榮之;天城衛人,總兵都督同知。

    高守貴,字健侯;陝西延安人,總兵都督同知。

    于大海,字昆山;江南項城人,總兵都督。

    金萬镒,字寶山;遼東廣甯人,總兵都督佥事。

     房、保蕩平 二年八月,陝西提督王一正疏曰:‘郝逆率衆暗逃,臣兵追殺,得奏膚功。

    又思逆賊披靡之餘,勢必潛伏深山密箐之内,萬難遍行搜戮;惟招安一着,庶可得淨根株。

    随遣各将給免死牌入山招撫,并(?)六月内投出僞副将夏啟明前去招撫。

    又活擒六百二十四名,又招獲僞總副、參遊、都守等兵六十二名、賊兵七百五十名、僞官賊丁家口婦女幼小共五百五十一名,聽候發落。

    又招撫賊民男婦幼小家口共二千二百一十一名,俱發房縣署事知縣金殿臣收領安插,以為歸正之良民。

    查郝逆盤踞竹溪、竹山、房縣、保康四縣地方久曆年所,侵占我土地、蹂躏我民人。

    臣恨不立枭其首,以洩十餘年之公憤。

    據報帶幾百殘兵,竄入劉二虎營内;不過釜中之魚耳。

    然此在山遊魂,俱已剿撫盡淨;從賊人民,俱已報安信妥。

    而房陵□□之妖氛,盡掃無遺矣。

    前追官兵越古坪而南時,值霪雨連綿,經月不止。

    且各兵糧已斷,腳腿被雨浸淖,竟無完膚;而染患時疫、痢瀉者,十之四、五。

    困苦乞哀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