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關燈
,名俊,人以滿四呼之。

    其先,元末有滿氏把丁者,雄長西陲,國初款附,太祖高皇帝斥平涼固原荒地俾之耕牧,入隸版圖,以騎射獵逐為利,号滿家營,生聚日蕃,有衆數千人。

    成化元年,遂據石城以叛,石城四面陡崖深溝,極險固,俊以火四、火能為腹心,馬冀、南鬥為股肱,咬歌、保歌為爪牙,滿能、滿玉為羽翼。

    先是,掘地得行元帥府事銅印,以是部署帳下,而反勢甚猖獗,命都禦史項公忠、馬公文升讨平之。

    馬自有記。

     地網,吳璘作于天水、長道二縣之間,于平地鑿渠,每渠八尺,深丈餘,連綿不斷,如布網然,以礙虜騎,亦能制勝。

    湖州士人仰臣,字思忠,喜談兵,嘗與餘議以鐵作三矛鑽,刺地如锺散列,以陷馬足,予為名之曰上鑽。

     山西三關比諸邊為弱,一被虜患,當事者皆甘心得罪,勢不得不然也。

    若蒙恬之累土為山,植榆為塞,因地形制險,最為上策。

    近有裁桠之法,尤便易于榆。

    按:古人之成法可用于三邊者,若趙充國之屯田;李牧用軍市之租,日椎牛享士;趙奢為将所得賞賜,盡與軍吏;魏尚守雲中,出私養錢以享賓客、軍吏,皆要策也。

    夫謂之賓客所該甚廣,凡遊說探諜之人,皆是宋田錫,亦謂厚賜将帥使之賞用足充供億。

    若在今日,能使将帥不克減軍士,抑亦可矣。

     呂申公晦叔當國時,嘗籍記人才已用、未用姓名、事件,當行、已行條目,謂之掌記。

    閱之前輩雲:“我朝楊文貞公士奇當國時,亦有手摺子書知府已上名姓,懷之袖中,暇即展閱。

    ” 予昨記後唐明宗與我太祖加耗,以為仁政。

    按:周世宗顯德中,每石與耗一鬥,此出之于官,以資轉運,非謂取之于民也。

    胡緻堂論之曰:“受挽而取耗,未嘗為耗用直,多取以實倉廪耳。

    ”又謂:“不宜取而取者,省耗是也;當與而未嘗與者,漕運是也。

    ”其意善矣。

    我太宗定鼎燕都,轉漕江南,較之汴宋,其費宜倍。

    今運軍給耗,每石已至三鬥餘,而漕政疲弊,蓋有兩端:京通交納監督者太多,運官部領刻剝者至巧。

    東坡知楊州,上言謂:“祖宗以來,通許綱運,攬載物貨,既免征稅,而腳錢又輕,故物貨流通,緣路雖失商稅,而京師坐獲富庶。

    ”按:此事想古所不禁,若今日更有法以通融之,亦漕運之一利也。

     司馬溫公《救荒疏》謂:“富室有蓄積者,官給印曆,聽其舉貸,量出利息,候豐熟日,官為收索,示以必信,不可诳誘。

    ”按:此今日救荒之上策,要在得人行之,勝于官粥赈濟多矣。

     自古典籍廢興,隋牛弘謂:“仲尼之後,凡有五厄,大約謂:秦火為一厄,王莽之亂為一厄,漢末為一厄,永嘉南渡為一厄,周師入郢為一厄。

    雖然,經史具存與孔壁,汲冢之複出,見于劉向父子之所輯略者,為書凡三萬三千九十卷。

    孔氏之舊,蓋未嘗亡也。

    至隋嘉則殿,乃有書三十乙萬卷,可謂富矣。

    桠顧言等之所校定,才七萬七千餘卷,則是重複猥雜,張其數耳。

    《七略》之外,所增才倍之,而諸史群撰具焉。

    南朝盛時,梁武之世,公私典籍七萬餘卷,尚有重本,則傳世之書惟存舊數而已,散亡之極,猶不失萬卷。

    唐世分為四庫,開元著錄者,五萬三千九百一十五卷;魏晉所增與釋老之編,雜出其間,亦不過三萬餘卷;而唐之學者自為之書,又二萬八千四百六十九卷,自是日有所益矣。

    安史亂後,備加搜采,而四庫之書複完。

    黃巢之禍,兩京蕩然。

    宋建隆初,三館有書萬二千餘卷。

    自後,削平諸國,盡收圖籍,重以購募。

    太平興國初,六庫書籍正副本凡八萬卷,固半實爾。

    慶曆《崇文總目》之書三萬六百六十九卷,校之《七略》,顧有不及,參互乘除,所亡益者何等書耶?洪容齋謂:“《禦覽》引用一千六百九十種書。

    ”十亡八九,而姚铉所類文集亦多不存,因以為歎。

    然經史子集之舊,宋亦未嘗阙焉。

    宣和訪求,一日之内三诏并下,四方奇書由此間出,見于著錄者溢出三萬五千二百五十四卷,以充館閣。

    高宗渡江,書籍散逸,加意訪求。

    淳熙間類次見書凡四萬四千四百八十六卷,其數雖過于《崇文》,而新籍兼之。

    至于紹定之災,而書複阙矣。

    元氏亦有儲蓄,至我朝文獻日新。

    今秘閣所有者,多宋元之舊,間有手抄。

    予初入館,時見所蓄甚富,若《文宛英華》大書尚有數部。

    正德間梁厚齋在内閣,援用監生入官,始以校正為名,而官書乃大散逸于外矣。

    為之浩歎,因記曆代故實于左。

     蕭何入秦,收圖籍。

     漢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