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禮通考卷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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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以從人為事故貴賤從夫而不在已也】 【陸佃曰祔于其妻即是祔于其祖蓋妻未有不祔于祖姑者也鄭氏謂始來仕無廟者誤矣應镛曰此據妻之生死同夫榮辱而立文注以祔于其妻則為始仕而未有廟亦未必然正使新徙他國而為大夫亦必有廟既不立祖廟豈敢為妻立廟乎】 幹學案應氏之說是也但不祔祖而祔于妻自是變禮鄭氏未仕無廟之說未可非 妾無妾祖姑者易牲而祔于女君可也【注女君适祖姑也易牲而祔則凡妾下女君一等 疏妾當祔于妾祖姑若無妾祖姑當祔于髙祖妾祖姑今又無高祖妾祖姑則當易妾之牲用女君之牲祔于女君鄭恐女君是見在之女君故雲女君适祖姑也若女君少牢妾則特牲若女君特牲妾則特豚也】 雜記主妾之喪則自祔【注祔自為之者以其祭于祖廟疏妾卑賤得主之者崔氏雲謂女君死攝女君也以其祔祭于祖姑尊祖故自祔也妾合祔于妾祖姑若無妾祖姑則祔于女君亦可也】大夫附于士士不附于大夫附于大夫之昆弟無昆弟則從其昭穆雖王父母在亦然【注附讀皆為祔大夫祔于士不敢以己尊自殊于其祖也士不祔于大夫自卑别于尊者也大夫之昆弟謂為士者也從其昭穆中一以上祖又祖而已祔者祔于先死者 疏大夫祔于士者謂祖為士孫為大夫可以祔祭于祖之為士者也士不祔于大夫者謂先祖為大夫孫為士不可祔祭子大夫唯得祔于大夫之兄弟為士者無昆弟則從其昭穆者謂祖為大夫無昆弟為士則從其昭穆謂祔于高祖為士者若高祖為大夫則祔于高祖昆弟為士者雖王父母在亦然者謂孫死之後應合祔于王父王父見在無可祔亦如是祔于高祖也】 【萬斯同曰祔于大夫之昆弟則是從孫而上祔于從祖矣從孫恐無配食從祖之禮若果有之?其子如何行事且從祖他日不有已之孫來祔乎一廟之中而孫祔之從孫又祔之恐無此雜亂之禮也傥使其士而夲宗子則固當祀于宗子之家今祔于從祖則是宗子而入支庻之廟矣士祔于大夫為失貴賤之倫宗子祔于支庻不防亂夲支之義乎凡雜記所言多論貴貴而不論親親大要末世之禮而未必夲先王之禮也況喪服小記言士祔于大夫則易牲則士固有上祔大夫之禮矣胡為乎而又祔于從祖乎】 婦附于其夫之所附之妃無妃則亦從其昭穆之妃妾附于妾祖姑無妾祖姑則亦從其昭穆之妾【注夫所附之妃于婦則祖姑 疏無妃謂無祖姑亦間一以上袝于髙祖之妃高祖無妃則祔于高祖之祖妃】 幹學案疏言附于高祖之祖妃則是祭及六世矣豈有士大夫而上祭六世之祖乎儒者但觧文義而不顧正禮徃徃如此 男子附于王父則配女子附于王母則不配【注配謂并祭王母不配則不祭王父也有事于尊者可以及卑有事于卑者不敢援尊配與不配祭?如一祝辭異不言以某妃配某氏爾女子謂未嫁者也嫁未三月而死猶歸葬于女氏之黨 疏男子附于王父則配者謂祭王父并祭所配王母女子祔于王母則不配者謂在室之女及已嫁未三月而死祔祭于王母則不祭所配之王父】公子附于公子【注不敢戚君 疏公子者若公子之祖為君公子不敢祔之祔于祖之兄弟為公子者不敢戚君故也】 【萬斯同曰公子諸侯之子也死則自得立廟所謂别子為祖也何須祔于他人此之所雲或殇與無後者爾不然或卒哭而行祔祭暫祔于諸祖之為公子者至喪畢而當遷廟乃始立己之廟乎】 祭稱孝子孝孫喪稱哀子哀孫【注各以其義稱 疏祭吉祭也謂自卒哭以後之祭吉則申孝子之心祝辭雲孝也或子或孫随其人也喪謂自虞以前兇祭也痛慕未申故稱哀子哀孫士虞禮稱哀子卒哭乃稱孝子】 幹學案孔疏謂卒哭稱孝子今考卒哭祝辭實稱哀子則是自祔以後始易哀稱孝也故今系之祔祭篇 少儀為人祭曰緻福為己祭而緻膳于君子曰膳祔練曰告【注此皆緻祭祀之餘于君子攝主言緻福申其辭也自祭言膳謙也祔練言告不敢以為福膳也疏為人祭謂攝祭緻胙于君子其将命之辭謂緻彼祭祀之福若己自祭而緻胙則不敢雲福而言緻膳膳善也言緻善味爾若己祔祥而緻胙又不敢雲福膳但雲告言以祭胙告君子使知己祔祥而已顔回之喪饋孔子祥肉是也】 【陸佃曰祔練兇事也難以福言又難以善言旁言之而已故曰告】 通典晉賀循雲卒哭祭之明日以其班祔于祖廟各以昭穆之次各有牲牢所用同卒哭今無廟其儀于客堂設亡者祖坐東向又為亡者坐于北少退平明持?具設及主人之節皆如卒哭儀先向祖座拜次向祔座拜訖西面南上伏哭主人進酌祖座祝曰曽孫某敢用潔牲嘉薦于曽祖某君以隮祔某君之孫某又酌亡者座祝曰哀子某夙興夜處不寜敢用潔牲嘉薦祔事于皇考某君适明祖某君尚飨皆起再拜伏哭盡哀複位各再拜以次出妻妾婦女以次向神座再拜訖南向東上異等少退哭盡哀各再拜還房遂徹之自祔之後唯朔月月半殷奠而已其?如來時儀即日徹之 宋崔凱雲祔祭于祖廟祭于祖父以今亡者祔祀之也以卒哭明日其辭曰哀子某敢用潔牲剛鬛普淖普薦醴酒用薦祔事适爾皇祖某甫以隮祔爾孫某甫女子祔于祖姑此皆于今亡者為祖姑也今代皆無廟堂于客堂設其祖座東面今亡者在其北亦東面而共此?也若祖父母生存無亡祖可祔者當中一以上祔高祖父母姑也 幹學案開元政和二禮卒哭之後不祔廟至三年禫後始祔廟故今依其原夲仍列祔祭于禫祭之後而此處阙之不敢失其實也 唐書儒學?太子少傅判太常卿事鄭餘慶廟有二祖妣疑于祔祭請諸有司太常博士韋公肅議古諸侯一娶九女故廟無二嫡自秦以來有再娶前娶後繼皆嫡也兩祔無嫌晉骠騎大将軍溫峤繼室三疑并為夫人以問太學博士陳舒舒曰妻雖先沒榮辱并從夫禮祔于祖姑祖姑有三則各祔舅之所生是皆夫人也生以正禮沒不可貶于是遂用舒議且嫡繼于古有殊制于今無異等祔配之典安得不同卿士之寝祭二妻廟享可異乎古繼以媵妾今以嫡妻不宜援一娶為比使子孫榮享不逮也或曰春秋魯惠公元妃孟子卒繼室以聲子聲子孟侄娣也不入惠廟宋武公生仲子歸于魯生桓公而惠薨立宮而奉之不合于惠公而别宮者何追父志也然其比奈何曰晉南昌府君廟有荀薛兩氏景帝廟有夏侯羊兩氏唐家睿宗室則昭成肅明二後故太師顔真卿祖室有殷柳兩氏二夫人并祔故事則然諸儒不能異 程子全書凡配止以正妻一人如諸侯用元妃是也或奉祀之人是再娶所生者即以所生母配 又曰喪須三年而祔若卒哭而祔則三年卻都無事禮卒哭猶存朝夕哭若無主存寝哭于何處 張子全書程氏之説恐非喪須三年而祔若卒哭而祔則三年都無事禮卒哭猶存朝夕哭若無主于殡宮則哭于何處古者君薨三年喪畢吉禘然後祔因其祫祧主藏于夾室新主遂自殡宮入于廟國語言日祭月享廟中豈有日祭之禮此正謂三年之中不徹幾筵故有日祭朝夕之饋猶定省之禮如其親之存也至于祔祭須是三年喪終乃可祔也 【呂大臨曰禮之祔祭各以昭穆之班祔于其祖主人未除喪主未遷于新廟故以其主祔蔵于祖廟有祭即而祭之既除喪而後主遷于新廟故謂之祔左氏傳雲君薨祔而作主特祀于主烝嘗禘于廟周人未奠于殡虞則立屍有幾筵卒哭而祔祔始作主既祔之祭有練有祥有禫皆特祀其主于祔之廟至除喪然後主遷新廟以時而烝嘗禘焉不立主者其祔亦然士虞禮及雜記所載祔祭皆是殷人練而祔則未練以前猶祭于寝有未忍遽改之心此孔子所以善殷】 【陳祥道曰先儒謂既祔主反其寝大夫士無主以币告然坊記曰喪禮每加以逺荀卿曰喪事動而逺故将葬而既祖柩不可反孰謂将祔而既錢主可反乎高闶曰案禮記虞卒哭明日祔于祖父此周制也若殷人則以既練祭之明日祔故孔子曰周已戚吾從殷葢期而神之人之情也若卒哭而遽祔于廟亦太蚤矣然唐開元禮則已禫而祔夫孝子哀奉幾筵至大祥而既徹之矣豈可複始禫祭乃行祔乎唐禮祥祭與禫祭隔両月此又失之于緩故今于大祥徹靈座之後則明日祔于廟縁孝子之心不忍一日末有所歸也】 朱子語類荅陸子夀書雲衆言淆亂折諸聖人之言則不可易況期年而神之揆之人情亦為允惬但其節文次第今不可考而儀禮自始死以至祥禫度數詳焉故溫公書儀雖記孔子之言而卒從儀禮之制蓋謹于阙疑以為不得其詳則雖孔子之言亦不敢從爾程子之說意亦甚善然鄭氏說祔已主反于寝練而後遷廟左氏亦言特祀于主則古人祔後固非遂徹幾筵也開元禮之説高氏非之而其謂大祥徹靈座明日祔于廟則徹後祔前尚有一日無所歸也不若且從儀禮溫公之說次序節文亦有精意如檀弓諸說不見尊兄所行願以示教若從高氏之說但祥祭之日未可徹去幾筵或遷稍近廟處明日祔廟然後徹之 又荅陸子夀書先王制禮夲縁人情吉兇之祭其變有漸故始死全用事生之禮既卒哭祔廟然後神之然猶未忍盡變故主複于寝而以事生之禮事之至三年而遷于廟然後全以神事之也此其禮文見于經傳者不一雖未有言其意者然以情度之知其必出于此無疑矣其遷廟一節鄭氏用糓梁練而壊廟之說杜氏用賈逵服防說則以三年為防其間同異得失雖未有考然谷梁但言壊舊廟不言遷新主則安知其非于練而遷舊主于三年而納新主邪至于禮疏所觧鄭氏說但據周禮廟用卣一句亦非明驗故區區之意竊疑杜氏之說為合于人情也來谕考證雖詳其大槩以為既吉則不可複兇既神事之則不可複以事生之禮接爾竊恐如此非唯未嘗深考古人吉兇革變之漸而亦未暇反求于孝子慈孫深愛至痛之情也至謂古者幾筵不終喪而力诋鄭杜之非此尤未敢聞命據禮小斂有席至虞而後有幾筵但卒哭而後不複饋食于下室爾古今異宜禮文之變亦有未可深考者然周禮自虞至祔曽不旬日不應方設而遽徹之如此其速也又謂終喪徹幾筵不聞有入廟之說亦非也諸侯三年喪畢之祭魯謂之吉禘晉謂之禘祀禮疏謂之特禘者是也但其禮亡而士大夫以下則又不可考爾夫今之禮文其殘阙者多矣豈可以其偶失此文而遽謂無此禮邪又謂壊廟則變昭穆之位亦非也據禮家說昭常為昭穆常為穆故書謂文王為穆考詩謂武王為昭考至左傳猶謂畢原鄷郇為文之昭邗晉應韓為武之穆則昭穆之位豈以新主祔廟而可變哉但昭主祔廟則二昭遞遷穆主祔廟則二穆遞遷爾又謂古者每代異廟故有祔于祖父祖姑之禮今同一室則不當專祔于一人此則為合于人情矣然伊川先生嘗譏關中學禮者有役文之而呂與叔以守經信古學者庻防無過而已義起之事正在盛徳者行之然則此等茍無大害于義理不若且依舊說亦夫子存羊愛禮之意也熹于禮經不熟而考證亦未及精且以愚意論之如此不審高明以為如何問練而祔是否朱子荅曰此是殷禮今人皆從周禮若唯此節行殷禮亦無意思若如陸子靜所說祔後便除去幾筵則須練而祔若如鄭氏所說祔畢複移主出于寝則當如周制祔亦何害今不立昭穆則古所謂祔于曽祖曽祖姑者無情理也 問檀弓雲殷練而祔周卒哭而祔孔子善殷程張以為頁三年而祔若卒哭而祔則三年中全無事禮卒哭猶存朝夕哭若無主在寝哭于何處如左傳杜氏注士虞禮鄭氏注所說于經未有所見不知如何朱子荅曰周禮卒哭而祔其說甚詳殷禮隻有一句餘不可考孔子之時必有證驗故善殷今則難遽複矣況祔與遷自是兩事謂既祔則無主存寝者考之未詳若謂隻是注文于經無見而未言注疏之所以不可從者如何不當直以注為不足信也 問士虞禮記曰卒哭明日以其班祔禮記亦曰卒哭明日祔于祖父又曰殷練而祔周卒哭而祔孔子善殷開元禮政和禮皆禫而祔伊川橫渠亦曰三年而祔溫公書儀雖卒哭而祔然祔祭畢反祖考神主于影堂仍置亡者神位于靈座夫既祔自當遷主于廟若複于靈座則祔祭乃似文具先生荅曰吉兇之禮其變有漸卒哭而祔者漸以神事之複主于寝者猶未忍盡用事死之禮也又案儀禮始虞之下猶朝夕哭不奠書儀亦謂後饋食為俗禮如此則幾筵雖在但存朝夕哭為事生意爾【儀禮朔月奠下鄭注大祥之後則四時祭焉如此則朔奠于祫祭後亦似不廢未知是否】朱子有書雲禮注谷梁傳皆謂練而遷廟大戴禮諸侯亦然以此知古人必以練而遷幾筵于廟猶日祭之如橫渠之說然今人家廟隻有一間祖考同之豈容如此況又過時隻從溫公之儀亦當人情雖于古不同未為大失也錢君謂既祔之後主不當複于寝則似未安葢祔與遷自是兩事祔者奉新死之主以祭于其所當入之祖廟并祭其祖祭已則複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