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東南平倭通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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俸級,令策勵自效。

    上以本兵任重,不允特诏,時徹及洙俱緻仕。

     倭舟三艘泊台州海洋之螺門,備倭都指揮王沛等引舟師出哨,遇於大陳山嶼,擒賊十七人,斬首九級,餘賊棄舟登山,走匿。

    我兵焚其舟,四面環守。

    參将盧镗以大兵會之,入山搜剿,生擒真倭烏魯羨他郎,酋首林碧川等八十四人,斬首三十八級。

    由是三舟之倭盡殄。

     浙江兵備副使劉焘督兵五千餘,分三道攻陶宅倭巢,倭二百餘來迎敵,諸軍望見散走。

    焘與家丁陸本高等二十餘人,各引滿射之,賊不敢逼,焘僅以身免。

     十月,應天巡撫曹邦輔,以剿滅蘇州浒墅關倭寇聞,且言佥事董邦政及婁宇聞命疾趨,躬履行陣,橫犯鲸鲵之衆,不旬日而斐削之,可謂奇功,請亟加褒錄。

    浙直總督楊宜亦報捷,如邦輔言,複參邦政,雖有斬馘功,然實故違郎制,當罪。

    督察侍郎趙文華又言:柘林餘賊複巢陶宅,巡撫胡宗憲督兵四千來松江會剿,而巡撫曹邦輔、佥事董邦政不協力進兵,顧乃避難趨易,僥幸功捷,乞加懲究。

    诏下邦政于總督逮問。

    初,文華聞蘇寇且滅,趣赴蘇欲攘其功,比至,則邦輔業先已奏捷矣。

    文華遂大怒,乃以陶宅寇患,委罪邦政參之,複嗾楊宜排邦政,宜心知邦政功,而重文華意,故矛盾若此。

     總督楊宜言柘林一鎮,乃倭奴出入之門,為諸郡要害之地,請創立城堡公館,調取募兵防守,添設把總控制,舊有墩台哨船,一并修複。

    事甯,設一所,摘發官軍填補。

    兵部議覆,從之。

     倭二百餘人,自樂清岐頭登岸,流劫黃岩、仙居、甯海等處,所過焚戮,官兵莫能禦。

    至楓樹嶺,慈谿領兵主簿畢清見殺。

    賊遂至餘姚,由上虞渡曹娥江,犯會稽。

     十一月,給事中孫浚言:近見趙文華請罷曹邦輔,參稱約與夾攻,而邦輔後期,及考疏内所列邦輔督俞大猷進剿,在九月十一日。

    浙兵次日方進,則後期之罪不在直兵。

    今蘇、松士民交口鹹稱邦輔實心任事,而前流劫留都之倭,又為邦輔所滅,功能顯然,遽請罷黜,文華之意,殆不可曉。

    給事中夏栻言:浙直官兵會剿陶宅倭寇,屢遭陷敗,諸臣奏捷不實。

    且文華欺逛,大負簡命,會巡按浙江禦史趙孔昭亦以敗聞。

    上令申饬文華矢心秉公,視事圖效。

    已,曹邦輔言:川沙窪之賊已集至四十餘艘,而繼至者未已。

    總兵俞大猷、把總劉镗,擁兵觀望,縱賊合■〈舟宗〉,請究其罪。

    上謂大猷縱寇,所宜逮治,始革其祖職,揭黃,令軍門責取死罪,招殺賊立功,别舉代者。

    镗革充為事官管事。

     時倭二千餘人,自海洋駕舟四十餘艘,先後入川沙窪與舊倭合勢登岸,沿浦一帶焚劫四圍八竈等處。

     倭八十餘人,駕舟泊海鹽之奏駐山,登岸劫掠。

    提督胡宗憲遣指揮徐行健等率兵禦之,賊走入民家拒守,官兵縱火焚之,賊悉殘滅。

     倭五十餘人,突犯平陽縣,由大奧登岸,殺協守指揮祈嵩、平陽所百戶劉愍。

    又倭八十餘人,犯舟山,進屯謝浦,參将盧镗遣兵禦之,不克。

    指揮關溶死之。

     倭寇犯興化涵頭鋪等處,平海衛千戶丘珍、楊一茂與戰,死之。

    已複犯清海口,泉州衛指揮童軋震直奔其壘,斬賊十餘,亦被害。

    事聞,诏各立祠其地,有司春秋祭享,襲升其子二級。

     閏十一月,提督胡宗憲以倭犯平陽,遣守備劉隆率兵禦之,遇賊于三港,敗績。

    隆及千戶劉綱、指揮張登俱死。

     給事中孫浚言:防倭諸臣既有巡撫、總兵,又有總督及督察重臣,事榷不一,牽制靡定,所以迄無成功。

    兵部覆奏,諸臣職守,督察主竭忠讨寇,核實布聞。

    總督主征集官兵,指授方略。

    巡撫主督理軍務,措置糧饷。

    總兵主設法教練,身親戰陣。

    至于有司,責在保安地方,同守城隍。

    上然之。

    命行諸臣,各遵敕谕施行。

     趙文華疏乞還京,許之。

    文華初奉命至浙,适狼兵調至,土官婦瓦氏等,知倭厚蓄,銳意請戰,文華惑之,亟趣總督張經進兵,不得,則上書痛诋經被逮。

    代經者周琉、楊宜,皆庸驽無遠略,由是賊勢益熾,及激瓦氏戰,亡其卒千餘人,複計攻陶宅,遭飓,餘倭,大敗。

    始知賊未易圖,即有歸志。

    及十一月川兵破周浦賊,俞大猷複有海洋之捷,文華遽言:水陸成功,江南請宴,臣違阙日久,請歸供本職。

    是時海洋回倭泊浦東、川沙窪舊巢,及嘉定高橋皆有倭據,而新倭來者日衆,浙東西破軍殺将,羽書沓至,文華乃以寇息聞,其欺诳若此。

     南京給事中朱文漢疏言:周浦與川沙窪倭賊新舊合夥,而民兵柔脆不足以當點寇,宜仍調客兵剿捕。

    摻江重任宜留臨淮侯李庭竹供職,誠意伯劉世延稚弱不堪重寄。

    上诘責兵部曰:江防重任,何乃漫不擇入,李庭竹可南京掌府事,仍兼摻江如故。

    貸尚書楊愽姑不問,奪郎中宋國華俸一月。

     ●嘉靖三十五年 正月,福建倭寇流入浙江界,與錢倉寇合。

    原任留守王倫,督容美土司田九霄等兵扼之于曹娥江,賊不得渡,還走。

    官軍追及之,于三江民舍連戰,斬首二百級,複追至黃家山,盡殲之。

     松江新場倭襲敗官軍于四橋,參将尚允紹等死之,亡其卒四百餘人。

     先是,三十四年十二月,蘇、松兵備任環、都司李經、守備楊缙等,率永順、保靖土兵追剿新場倭寇時,賊衆二千餘人皆伏不出,而詐令人舉火于數裡外,若将引去者。

    保靖土舍彭翅引軍先入嘗之,不見一人。

    于是永順頭目田菑、田豐年等争入,伏起,我軍四面為賊所圍,翅等偕所部俱死之。

    禦史邵惟中以聞,因言旬月之内,酉陽、永順兵再戰再北,皆由督撫經略失宜,将領觀望畏怯所緻,乞敕總督楊宜與巡撫曹邦輔,俾無再誤,而究治環及經、缙,褒恤翅、菑、豐年等。

    得旨:宜調兵萬餘,不能平賊,屢失機宜,大負委任,姑革,回籍閑住;邦輔、環、經等,俱奪俸帶罪剿賊,翅等各贈以官,仍賜以棺具殓。

     巡按禦史周如鬥,以正月間官軍禦倭于四橋事聞,因參總督楊宜、提督曹邦輔,輕率寡謀,緻川兵敗于東清,留兵敗于新場,東兵胡兵敗于四橋,乞将宜罷斥,邦輔罰治,陣亡參将尚允紹、指揮李田鮑、東萊千戶郭勳、崔彥章、李尚郎、李■〈日上拆下〉、百戶趙武、陳清褒恤。

    疏下,兵部參看。

    上湲以南寇為憂,疑趙文華前言零寇将滅為不實,屢以問大學士嵩,嵩曲為營解,上意終不釋。

    文華聞而大懼,于是謀所以自解者,因詭言臣受皇上重托,為人所嫉,近奉命還京,臣計零寇指日可滅,乃替換非人,今複一敗塗地,皆由吏部尚書李默恨臣前歲劾逮其同鄉張經,私為報複,迨臣繼論曹邦輔,則嗾給事夏栻、孫浚媒孽臣,及宗憲黨留,邦輔延今半年,地方之事大壞,昨浙直總督又不用宗憲,而用王诰抵塞,然則東南塗炭何時可解?陛下宵旰之憂何時可釋也?默因得罪。

    上随谕吏兵二部曰:南賊一事,不宜坐視,人臣都不盡忠。

    文華非告密,楊宜已黜,仍革去冠帶為民。

    曹邦輔令巡按禦史逮系來京問,此任便推補王诰,不必去,仍令舊職胡宗憲升兵部左侍郎兼佥都禦史代邦輔。

    後邦輔逮,主谪戍邊。

     三月,兵部奉旨覆議,九卿科道條陳禦倭事宜:一選武将,一任文職,一精選練,一處兵饷,一守要害,一明職掌,一論奇功,一分信地,一計職任,一行撫谕。

    近趙文華言:獲降倭奴,入寇海賊俱系日本所屬野島小夷,為中國逋逃所引,其王小必知也。

    乞遣官敕朝鮮,令其傳谕日本國王,禁戢諸島。

    诏俱如議行。

     四月,倭薄溫州,兵使者檄同知黃钏出兵迎擊賊,戰敗被執。

    寇欲還钏,索千金為贖。

    钏罵賊不置,賊怒磔殺之。

    事聞,贈參議,蔭一子,太學生仍為祠,春秋祀之。

     倭自福清登岸,散入内地,流劫溫、台、淮、揚、常、鎮諸府,殺掠焚毀,慘不勝言。

     倭船二十餘艘,自浙江觀海登岸,攻慈谿,破之,殺鄉官副使王賂、知府錢渙等,大掠而去,軍民死者數百人。

     江北倭流劫至圖山、山北等港,無為州同知齊恩率舟師迎戰,敗之,斬首百餘級,恩長子尚文、次子嵩非、仲寔,弟寶榮,侄慎寅,友良大卿、孫童等,俱在行。

    嵩年才十八,尤骁勇善射,獨前追賊,至安港,恩等從之。

    會伏發,賊四面合圍,恩等及其家丁錢鳳等二十一人,力戰皆死之。

    獨嵩、慎、寅三人得脫。

    賊乘勝遂至金山,殺鎮江千戶沈宗玉、正世良于江中。

     倭萬餘趨浙江皂林等處,遊擊宗禮帥兵九百人禦之于崇德三裡橋,三戰俱捷,斬首三百餘級。

    賊首徐海等,皆辟易稱神兵,會橋陷軍潰,禮與鎮撫侯槐、何衡忠、義官霍貫道等,俱死之。

    賊乘勝攻桐鄉,不克。

    禮骁勇敢戰,所部箭手三千人,皆壯士。

    及是役論者,謂兵興以來,用寡敵衆,血戰第一功。

    事聞,贈禮都督同知,谥忠壯,蔭一子,世襲。

    指揮佥事槐、衡,各晉二級。

    貫道贈光祿寺丞,任一子,知印出身。

     時兩浙俱被倭,而浙東則慈谿焚殺獨慘,餘姚次之,浙西則松林、乍浦、烏鎮、皂林,皆為賊巢。

    前後至者二萬餘人。

    巡按禦史趙孔昭以聞,诏總督胡宗憲亟圖剿寇方略,各處調兵,巡撫官有留滞不發者,罪之。

     先是,三十四年九月,胡宗憲請遣使诏谕日本國王,禁戢島夷,并招還通番商犯,許立功免罪。

    既奉谕旨,遂以甯波生員蔣洲、陳可願往,至是可願先還,言:初自定海開洋,為飓風飄至日本五島,遇王直、毛海峰等。

    言日本國亂,王與其相俱死,諸島夷不相統揖,須遍曉谕之乃可杜其入犯,有薩摩州賊舟,未奉谕先已入寇矣。

    我輩習坐通番禁嚴,以窮自絕,實非本心。

    誠令中國貸其前罪得通貢互市,願殺賊自效。

    遂留蔣洲傳谕國王。

    宗憲疏,令本兵議其制馭所宜,俾臣等奉以從事,下部,覆:東南自有倭患以來,有言悉販海奸商王直、毛海峰等,以近年海禁太嚴,謀利不遂,故勾引島夷為寇者。

    有言彼國遭荒米貴,各島小夾迫于饑窘,乃糾衆掠食,國王不知者,用兵數歲,捕獲亦多,招報參差,茫無可據。

    故昨歲禮部從撫臣請,遣使偵之。

    今使者未及見王,乃為王直等所說而返,其雲禁谕各夷,不來入犯,似乎難保。

    且直等本吾編民,既稱效順立功,自當釋兵歸正,乃絕不言及,而第求開市通貢,隐若夷酋。

    然此其奸未易量也。

    宜令宗憲等,振揚威武,嚴加提備,仍移文曉谕直等,俾剿除舟山賊巢,以自誠其信,果海壖清蕩,朝廷自有非常恩赉。

    其互市通貢,姑俟蔣洲回日,夷情保無他變,然後議之報可。

     五月,倭圍巡撫阮鹗于桐鄉,攻城甚急,巡按趙孔昭上疏乞援。

    總督胡宗憲知賊首有麻葉、徐海二酋,乃飾美妓二人,黃金千兩,缯绮數十匹,月下舁送徐海,而不及麻葉。

    葉知之,疑有異志,遂拔砦歸,城不得破。

     胡宗憲遣使至桐鄉,谕賊首徐海、陳東解圍。

    海聽命歸我,俘二百餘人,東不從,複留一日,始退屯乍浦。

     巡江禦史邵惟忠言:倭薄通州,攻圍未解,餘衆自狼山轉掠瀕江諸郡縣,而瓜儀為留都門戶;鎮常乃漕運咽喉,不可視為緩圖。

    宜大集客兵,嚴敕諸臣,協心戮力,共靖其亂。

    下兵部,覆言:倭自入犯以來,未有遍浙之東西、淮之南北如今日者也,縱使地方多兵,而分投防禦,不無顧此失彼之患,征兵應援,實不容已日者。

    趙孔昭乞援,已議令征集湖廣土舍、永順夷兵,并山東、河南、廣東打手、胡盧等兵六枝,俱赴浙直軍門聽用。

    今再議選河南睢、陳,及山東八衛兵、陝西延綏兵;徐、沛募兵,敕遣才望大臣一人,總督前去,以為犄角,保障留都。

    上然之。

     命工部尚書趙文華,兼副都禦史提督浙直軍務。

    初,文華言殘寇無幾,旋當清蕩。

    已而海警屢至,因上屢诘,懼誅,乃攻李默,诽謗為脫罪也。

    上果大悅,升文華尚書加宮保。

    嵩因薦文華有文學,宜供玄撰,上不允。

    及是倭患日甚,羽書日夕數主,部議遣大臣督兵往援,已命兵部侍郎沈良才矣。

    上複谕嵩,以南地人事物情,再問文華,令備細以實對。

    嵩知上覺其欺,詞窮且見譴,乃令文華自以其意,請複視師。

    嵩從中為言,良才不勝任,江南人引領候文華至,宜仍遣督察。

    上乃止良才,令文華往,賜敕遣之。

    文華因奏薦文武官知兵可用者:副留守朱仁,守備米蔭,郎中陳惟舉、陳茂禮,知州盧孝達,通判黃元恭。

    請悉登自随,與良才所舉何鳳、郭仁一體效用,诏:可。

     六月,摻江史褒善,初駐蕪湖,聞浙西倭寇突至,即馳往徽甯避之。

    賊渡江陰,過狼山,直抵瓜州,至揚州,無能禦者。

    給事中張師載論劾褒善巽愞失職。

    上令罷之。

     廣東倭劫掠潮州等處,巡撫譚恺以聞,因請以本省兵船赴浙直軍門者,掣還自救。

    部言:并海諸省俱系要地,宜令恺與胡宗憲酌議彼中事勢,緩急以為去留,不得自分彼此。

    從之。

     倭入慈谿。

    初,王忬在浙,令兩浙諸縣皆築城自囤,獨慈谿士人持不可,至是倭衆大至,知縣柳東伯不知所禦,攜印組走匿。

    倭殘殺人民無算,缙紳被禍尤慘,始追悔不城為失計。

    東伯失守,當坐死,以無城可守為民。

     倭入慈谿,省祭官杜槐與父文明率兵追敗于王家圍。

    梅道副使劉起宗,因委防守餘姚、慈谿、定海三縣,未幾複與賊遇于白沙,一日戰十三合,殺賊三十餘人,斬其一酋。

    槐數被創,遂墜馬死。

    文明别将兵擊賊于白鶴場,斬白眉倭帥一級,從七級,生擒二賊,賊驚遁呼為杜将軍。

    既而複追賊至奉化楓樹嶺,以兵少無繼,陷陣沒。

    按臣以聞,诏贈槐光祿寺丞,文明府經曆。

    蔭一子,國子生。

    有司立祠祀之。

     倭薄海鹽,指揮徐行健、程祿,百戶方存仁,逆戰死之。

    事聞,行健贈指揮使,任一子百戶,祿、存仁,各贈有差。

     八月,總兵俞大猷大破倭寇於梁莊。

    初,趙文華赴浙,沿途征檄河間、山東兵四千人,募徐沛兵千人,為前鋒。

    已而抵鎮江,整兵東下,諸寇在常州桃花港諸處者,聞之皆解散。

    亡何,複聚掠,倏忽莫測。

    胡宗憲計無所措,議欲招輯之,徐圖掩襲。

    浙江巡按趙孔昭、蘇松巡按周如鬥不可。

    因上言:寇未一挫,撫之徒滋後虞,今征兵四集,初氣正銳,當大振軍聲,明彰天讨,勿得輕信寡謀,自贻僇辱。

    上然之。

    谕文華等,協謀剿寇,克期蕩平。

    文華仍陽與宗憲宣谕徐海等出降,而密檄總兵俞大猷,督師襲擊破之。

     初,浙西倭寇惟陳東一部最強,徐海後至,與合。

    已,桐鄉之圖海,麾其兵遽退,東不得已從之,遂與海有隙。

    宗憲知其情,乃乘間說海,使為内應,海許諾。

    即計擒東及其黨麻葉等百餘人以獻。

    餘賊有入海者引兵追及之,沈其舟,無一人得還。

    海既縛獻陳東等,退屯梁莊聽撫,進退未決。

    其部衆仍出營肆掠不止,至是官兵四面俱集,文華遂欲乘勝剿海,使人責問之。

    海知有變,乃阻深塹自守。

    大猷等督師襲擊,于沈莊破之。

    又進薄梁莊,會大風,縱火,諸軍鼓噪從之,賊遂大潰。

    斬獲一千六百餘級。

    倭窮迫,皆阖戶投火中,相枕籍死。

    海倉猝溺水死,引出截其首。

    生獲倭魁辛五郎等,餘衆解散,浙直稍甯。

     提督趙文華、總督胡宗憲、巡撫阮鹗,以乍浦捷聞,因類奏:六月中,各哨官兵首功,前後共二千餘級。

    兵部覆奏:徐海雖稱效順,而擁衆自保,情狀叵測,宜所司嚴為之備,不得借口投降,贻患地方。

    具各處戰功,請行巡按禦史核實行賞。

    時浙東仙居、浙西桐鄉二大寇略平,其分掠海鬥者,把總張成已敗之。

    江北寇流入鎮、常者,總兵徐珏等敗之,及蘇、松、甯、紹諸處,相繼告捷,賊勢日衰矣! 九月,趙文華等奏上八月中梁莊平倭功次。

    因言水陸諸寇相繼蕩平,皆上穹默佑,聖武布昭,非将帥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