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集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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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誼天下共知司馬光呂公着皆與頤相知二十餘年然後舉之此二人者非為欺罔以誤聖聰也頤在經筵切於陛下進學故其講說語常繁多草茅之人一旦入朝與人相接不為關防未習朝廷事體而言者謂頤大佞大邪貪黩請求奔走交結又謂頤欲以故舊傾大臣以意氣役台谏其言皆誣罔非實也蓋當時台谏官王岩叟朱光庭賈易皆素推伏頤之經行故不知者指以為黨陛下慎擇經筵之官如頤之賢皆足以輔導聖學至如臣輩叨備講職實非敢望也臣久欲為頤一言懷之累年猶豫不果使頤受誣罔之謗於公正之朝每思之不無愧也今臣已乞去若複召之勸講必有補聖明臣雖在外終無所憾矣 三省進呈先生服除欲與館職判檢院簾中以其不靖令隻與西監頤初在經筵歸其門者甚盛而蘇轼在翰林亦多附之者遂有洛黨蜀黨之論二黨道不同互相非毀竟為蜀黨所擠蘇轍執政才進禀便雲但恐不肯靖簾中入其說故頤不複得召 再辭西監之命極論儒者進退之道監察禦史董敦逸奏以為有怨望輕躁語改授管勾崇福宮尋毉去官哲宗初親政申秘閣西監之命再辭不就 紹聖間以黨論放歸田裡編管涪州謝良佐曰是行也良佐知之乃族子公孫與邢恕之為爾先生曰族子至愚不足責故人情厚不敢疑孟子既知天焉用尤臧氏 貶涪州渡江中流船幾覆舟中人皆号哭先生獨正襟安坐如常已而及岸同舟有父老問曰當船危時君獨無怖色何也曰心存誠敬耳老父曰心存誠敬固善然不若無心先生欲與之言老父徑去不顧 自涪還洛氣貌容色髭髪皆勝平昔 谪涪注周易與門弟子講學不以為憂赦得歸不以為喜複通直及判西監之命即谒告欲遷延為尋毉計既而供職尹焞深疑之先生曰上初即位首被大恩不如是則何以仰承德意然吾之不能仕蓋巳決矣受一月之俸焉然後唯吾所欲爾 言者論先生本因奸黨論薦得官雖嘗明正罪罰而叙複過優今複着書非毀朝政於是有旨追毀出身以來文字其所着書令監司覺察 語録雲範緻虛言程某以邪說詖行惑亂衆聽而尹焞張繹為之羽翼事下河南府體究盡逐學徒複隸黨籍 遷居龍門之南止四方學者曰尊所聞行所知可矣不必及吾門也 崇甯三年謂張繹曰吾受氣甚薄三十而浸盛四十五十而後完今生七十二年校其筋骨無損也繹曰先生豈以受氣之薄而厚為保生邪先生喟然曰吾以忘生徇欲為深恥 易傳成書已久學者莫得傳授或以為請曰自量精力未衰尚觊有少進耳其後寝疾始以授尹焞張繹 尹焞曰先生踐履盡易其作傳隻是因而寫成熟讀玩味即可見矣又雲先生平生用意惟在易傳求先生之學者觀此足矣語録之類出於學者所記有工拙蓋未能無失也又雲門弟子請問易傳事一字之義必再三命之蓋其潛心甚久未嘗容易下一字 大觀初九月疾革門人進曰先生平日所學正今日要用先生力疾微視曰道着用便不是其人未出寝門先生殁【一作門人郭忠孝尹子雲非也忠孝自黨事起不與先生往來及卒亦不緻奠】 既沒昔之門人高弟多已先亡無有能形容其德美者然先生嘗謂張繹曰我昔狀明道先生之行我之道蓋與明道同異時欲知我者求之於此文可也 初明道嘗謂先生曰異日能尊嚴師道者吾弟也若接引後學随人材而成就之則予不得讓焉 先生母夫人有知人之鑒二先生幼時勉之讀書因書牋帖上曰我惜勤讀書兒又并書二行前曰殿前及第程延夀【明道幼時名】次曰處士後皆驗夫人已知之於童穉中矣 遊楊來見伊川一日先生坐而瞑目二子立侍不敢去久之先生乃顧曰二子猶在此乎日暮矣姑就舍二子者退則門外雪深尺餘矣其嚴厲如此晚年接學者乃更平易蓋其學已到至處但於聖人氣象差少從容耳明道則已從容惜其蚤死不及用也使及用於元佑間則不至有今日事矣 韓維與二先生善屈緻于颍昌暇日同遊西湖命諸子侍行次有言貌不莊敬者伊川回視厲聲叱之曰汝輩從長者行敢笑語如此韓氏孝謹之風衰矣韓遂皆逐去之 先生與韓公維約侯韓公年八十一往見之是歲元日因子弟賀正乃曰某今年有一債未還春中當暫往颍昌見持國乃往造焉久留颍川韓早晚伴食體貌加敬一日韓密謂其子彬叔曰先生遠來無以為意我當有黃金藥楪一重三十兩似可為先生夀未敢遽言之我當以他事使汝侍食從容道吾意彬叔侍食如所戒試啓之先生曰頤與乃翁道義交故不遠而來奚以此為诘朝遂歸持國謂其子曰我不敢言正為此耳再三謝過而别 呂汲公以百缣遺伊川伊川辭之時族兄子公孫在旁謂伊川曰勿為已甚姑受之伊川曰公之所以遺頤者以頤貧也公為宰相能進天下之賢随材而任之則天下受其賜也何獨頤貧也天下貧者亦衆矣公帛固多恐公不能周也 二程随侍太中知漢州宿一僧寺明道入門而右從者皆随之伊川入門而左獨行至法堂上相會伊川自謂此是某不及家兄處蓋明道和易人皆親近伊川嚴重人不敢近也 先生嘗說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