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集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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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旦夕承弼之意請俟初秋即令講官輪日入侍陳說義理仍選臣?家十一二歲子弟三人侍上習業且以迩英迫隘暑熱恐於上體非宜而講日宰臣史官皆入使上不得舒泰悅怿請自今一月再講於崇政殿然後宰臣史官入侍餘日講於延和殿則後楹埀簾而太皇太後時一臨之不惟省察主上進業其於後德未必無補且使講官欲有所言易以上達所系尤大又講讀官例兼他職請亦罷之使得積誠意以感上心皆不報差兼判鼔院先生引前說且言入談道德出領訴訟非用人體再辭不受 楊時曰仕道與祿仕不同常夷甫以布衣入朝祖宗欲優其禮令兼數局如鼔院染院之類夷甫一切受之及伊川為講官朝廷亦欲使兼他職則固辭蓋前日所以不仕者為道也則今日之事須其官足以行道乃可受不然是苟祿也然後世道學不明君子辭受取舍人鮮知之故常公之受人不以為非而先生之辭人亦不以為是也 上疏論延和講讀埀簾事且乞時召講官至簾前問上進學次第又奏迩英暑熱乞就崇政延和殿或他寛涼處講讀給事中顧臨以殿上講讀為不可有旨修展迩英閣先生複上疏以為修展迩英則臣所請遂矣然祖宗以來并是殿上坐講自仁宗始就迩英而講官立侍蓋從一時之便耳非若臨之意也今臨之意不過以尊君為說而不知尊君之道若以其言為是則誤主上知見臣職當輔導不得不辨 在經筵每當進講必宿齋豫戒潛思存誠冀以感動上意而其為說常於文義之外反複推明歸之人主一日當講顔子不改其樂章門人或疑此章非有人君事也将何以為說及講既畢文義乃複言曰陋巷之士仁義在躬人主崇高奉養備極苟不知學安能不為富貴所移且顔子王佐之才也而箪食瓢飲季氏魯國之蠧也而富於周公魯君用舍如此非後世之監乎聞者歎服 入侍之際容貌極莊時文潞公以太師平章重事或侍立終日不懈上雖谕以少休不去也人或以問先生曰君之嚴視潞公之恭孰為得失先生曰潞公四朝大臣事幼主不得不恭吾以布衣職輔導亦不敢不自重也 嘗聞上在宮中起行漱水必避蝼蟻因請之曰有是乎上曰然誠恐傷之爾先生曰願陛下推此心以及四海則天下幸甚一日講罷未退上忽起憑檻戲折柳枝先生進曰方春發生不可無故摧折上不悅 所講書有容字中人以黃覆之曰上藩邸嫌名也先生講罷進言曰人主之勢不患不尊患臣下尊之過甚而驕心生爾此皆近輩養成之不可以不戒請自今舊名嫌名皆勿複避 神宗之喪未除而百官以冬至表賀先生言節序變遷時思方切請改賀為慰及除喪有司又将以開樂置宴先生又奏請罷宴曰除喪而用吉禮則因事用樂可矣今特設宴是喜之也 聞後苑以金制水桶問之曰崇慶宮物也先生曰若上所禦則吾不敢不谏在職累月不言祿吏亦弗緻既而諸公知之俾戶部特給焉又不為妻求邑封或問之曰某起於草萊三辭不獲而後受命今日乃為妻求封乎 經筵承受張茂則嘗招講官啜茶觀畫先生曰吾平生不啜茶亦不識畫竟不往 潞公嘗與呂範諸公入侍經筵聞先生講說退相與歎曰真侍講也一時文士歸其門者甚盛而先生亦以天下自任論議褒貶無所顧避由是同朝之士有以文名世者疾之如雠 蘇轼奏狀雲臣素疾程某之奸未嘗假以辭色又呂陶言明堂降赦臣寮稱賀訖而兩省官欲往奠司馬光時程頤言曰子於是日哭則不歌豈可賀赦才了卻往吊喪坐客有難之曰子於是日哭則不歌即不言歌則不哭今賀赦了卻往吊喪於禮無害轼遂以鄙語戲頤衆皆大笑結怨之端蓋自此始又語録雲國忌行香伊川令供素馔子瞻诘之曰正叔不好佛胡為食素先生曰禮居喪不飲酒不食肉忌日喪之餘也子瞻令具肉食曰為劉氏左袒於是範淳夫輩食素秦黃輩食肉又鮮于綽傳信録雲舊例行香齋筵兩制以上及台谏官破蔬馔然以粗粝遂輪為食會肉皆用食矣元佑初正叔以食肉為非是議為素食衆多不從一日門人範淳夫當徘食遂具蔬馔子瞻因以鄙語戲正叔正叔門人朱公掞輩?之遂立敵矣是後蔬馔亦不行又語録雲時申公為相凡事有疑必質於伊川進退人材二蘇疑伊川有力故極诋之 一日赴講會上瘡疹不坐巳累日先生退詣宰臣問上不禦殿知否曰不知先生曰二聖臨朝上不禦殿太皇不當獨坐且人主有疾而大臣不知可乎翌日宰臣以先生言奏請問疾由是大臣亦多不悅而谏議孔文仲因奏先生污下憸巧素無鄉行經筵陳說僭橫忘分遍谒貴臣曆造台谏騰口間亂以償恩雠緻市井目為五鬼之魁請放還田裡以示典刑差管勾西京國子監 文仲傳載呂申公之言曰文仲為蘇轼所誘脅論事皆用轼意又申公家傳亦載其與呂大防劉摯王存同駁文仲所論朱光庭事語甚激切且雲文仲本以伉直稱然惷不曉事為浮薄輩所使以害善良晚乃自知為小人所绐憤郁嘔血而死按舊録固多妄然此類不為無據新録皆删之失其實矣又範太史家傳雲元佑九年奏曰伏見元佑之初陛下召頤對便殿自布衣除說書天下之士皆謂得人實為希闊之美事而才及歲餘即以人言罷之頤之經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