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集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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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輕陰龜山歎其溫柔忠厚聞之者自然感動 右府同薦除判武學李定劾其新法之初首為異論罷之呂申公疏曰颢立身行已素有本末講學議論久益疏通其在言路論列皆辭意忠厚不失臣子之體 鄰邑民犯盜系縣獄而逸既又遇赦先生坐是以特旨罷邑人詣府及司農丐留者千數得監汝州稅 八年三月神宗升遐會先生以檄至府舉哀既罷留守韓康公之子宗師問朝廷之事如何曰司馬君實呂晦叔作相矣又問果作相當如何曰當與元豐大臣同若先分黨與他日可憂宗師曰何憂曰元豐大臣皆嗜利者使自變其已甚害民之法則善矣不然衣冠之祻未艾也二公果并相以宗丞召先生未行而卒 或問先生於富鄭公公曰伯淳無福天下之人也無福先生雲聖人用意深處全在系辭詩書乃皆格言觀易須識時然後見逐爻之間嘗包函數意聖人嘗取其重者為之辭亦有易中言之已多取其未嘗言者亦不必重事又有且言其時不及其爻之材皆臨時參考須先看卦乃看得系辭學者全要識時若不識時不足以言學【尹焞語錄】 雲吾學雖有所受天理二字卻是自家體貼出來又雲某書字時甚敬非是要字好隻此是學 晦庵銘之曰握管濡毫伸紙行墨一在其中點點畫畫放意則荒取妍則惑必有事焉神明厥德 秋日成詩曰閑來無事不從容睡覺東窗日已紅萬物靜觀皆自得四時佳興與人同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風雲變态中富貴不淫貧賤樂男兒到此是豪雄上蔡雲明道門擺脫得開為他所過者化 胡文定雲聖人志在天下國家與常人志在功名全别孟子傳聖人之道故曰予豈若是小丈夫哉谏於其君而不受則悻悻然見於其面去則窮日之力且看聖人氣象則别明道卻是如此元豐中有诏起呂申公司馬溫公溫公不起明道作詩送申公又詩寄溫公【二詩皆載文集】其意直是眷眷在天下國家雖然如此於去就又卻分明不放過一步 上蔡雲先生善言詩他又不曾章解句釋但優遊玩味吟哦上下便使人有得處 又曰伯淳談詩并不下一字訓诂有時隻轉一兩字點掇他念過便教人省悟 陳忠肅嘗作責沈文送其侄孫淵幾叟雲葉公沈諸梁問孔子於子路子路不對葉公當世賢者魯有仲尼而不知宜乎子路之不對也元豐乙醜夏予為禮部貢院官适與範醇夫同舍公嘗論顔子之不遷不貳惟伯淳有之予問範曰伯淳誰也公默然久之曰不知有程伯淳耶予謝曰生長東南實未知也時予年二十九矣自是以來嘗以寡陋自媿又自是每得先生之文必冠帶而讀之 侯仲良曰朱公掞見明道于汝州歸謂人曰某在春風中坐了一月 謝顯道曰明道終日坐如泥塑人接人則渾是一團和氣張九成曰明道書牕前有草茂覆砌或勸之芟明道曰不可欲常見造物生意又置盆池畜小魚數尾時時觀之或問其故曰欲觀萬物自得意草之與魚人所共見惟明道見草則知生意見魚則知自得意此豈流俗之見可同日而語 文潞公采衆議而為之稱以表其墓曰明道先生而弟頤序之曰周公沒聖人之道不行孟轲死聖人之學不傳道不行百世無善治學不傳千載無真儒無善治士猶得以明夫善治之道以淑諸人以傳諸後無真儒則天下貿貿焉莫知所之人欲肆而天理滅矣先生生乎千四百年之後得不傳之學於遺經以興起斯文為已任辨異端辟邪說使聖人之道煥然複明於世蓋自孟子之後一人而已然學者於道不知所向則不知斯文之為功不知所至則孰知斯名之稱情也哉山可移谷可遷明道之名則亘萬古而長存也 朱子曰嘗愛明道墓表有雲學者於道知所向然後見斯人之為功知所至然後知斯名之稱情蓋此事在人随其所至之淺深而自知之彼不知者豈可以口舌強争彼知之矣則又何待較短長而後喻哉 先生自十五六時聞汝南周茂叔論道遂厭科舉之業慨然有求道之志未知其要泛濫於諸家出入於老釋者幾十年反求諸六經而後得之明於庶物察於人倫知盡性至命必本於孝弟窮神知化由通於禮樂辨異端似是之非開百代未明之惑秦漢以來未有臻斯理也謂孟子沒而聖學不傳以興起斯文為已任其言曰道之不明異端害之也昔之害近而易知今之害深而難辨昔之惑人也乘其迷暗今之惑人也因其高明自謂能窮神知化而不足以開物成務言為無不周徧而實則外於倫理窮深極微而不可以入堯舜之道天下之學非淺陋固滞則必入於此自道之不明也邪誕怪異之說競起塗生民之耳目溺天下於污濁雖高才明智膠於見聞醉生夢死不自覺也是皆正路之蓁蕪聖門之蔽塞辟之而後可以入道先生進将覺斯人退将明之書不幸早世皆未及也先生之言平易易知賢愚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