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例存疑卷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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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議準定例。

    原附于蒙古人等偷竊四項牲畜條末,三十六年删改,四十二年分出改定。

     謹按。

    原奏内稱皇上行圍巡幸,随從之官兵人等當差,全仗馬匹,傥被偷竊,于一應差使必緻有誤,是以嚴定此例。

    似應點明扈從官員兵役人等馬匹,以免岐誤。

     □再,偷竊官馬,例有明文。

     □行圍巡幸之處,應照例加重。

    此處并未議及。

    査竊盜門内拏獲。

     □行在行竊一條,本有偷竊馬騾治罪之例,嗣經聲明見于此條,将彼處删除。

    其四十二年修例按語内,業經聲明,行圍巡幸地方偷竊馬匹,與蒙古地方偷竊牲畜之例,各不相同,因分作二條。

    此處自應修改詳明,将偷盜官馬及随扈人員馬匹治罪之處,定立專條,庶無岐誤。

     □此絞立決罪名,是否指一主而言。

    抑無論各主之處,并未叙明。

    乾隆五十四年,添纂一主為重之例,則又專指蒙古而言。

    此條并未議及,有犯礙難援引。

     □此發雲、貴等處,亦系不分别蒙古、民人,一體定拟,皆蒙古例也。

     □五匹以上即拟絞決,較蒙古牲畜為重,不言十匹、二十匹以上,即可知矣。

    而為從均減一等,則又較偷竊蒙古牲畜為輕。

    且一匹至九匹,為從民人減一等,即應滿徒,亦與下條分别發湖、廣、山東等省,互相參差。

     □知情故買較知情分贓情節稍輕,下條知情分贓者,僅止鞭責,此處故買減一等拟徒,亦嫌太重。

     □此條原例附于蒙古偷竊牲畜之後,因系行圍巡幸地方,故較偷竊蒙古牲畜為更嚴。

    第蒙古偷竊牲畜之案,已經改輕,此條仍從其舊,遂不免彼此參差。

     盜馬牛畜産一,民人、蒙古番子偷竊四項牲畜,以蒙古内地界址為斷。

    如在内地犯竊,即照刑律計贓,分别首從辦理。

    若民人及打牲索倫、呼倫貝爾旗分另戸,在蒙古地方并青海鄂爾多斯阿拉善毘連之番地,以及青海等處蒙古番子互相偷竊者,倶照蒙古例分别定拟,仍各按竊盜本例刺字。

    (按,原奏雲,在内地犯竊,照民人例計贓,分别首從科罪。

    在蒙古地方犯竊,倶照蒙古例一二匹至九匹,分别發遣。

    十匹以上,不分首從拟絞監候,與現在蒙古例文大相懸殊。

    ) 此例原系四條,一系乾隆十四年,理藩院條奏定,(按,此指民人在蒙古地方偷竊蒙古牲畜而言。

    )一系乾隆十四年,理藩院議覆黒龍将軍傅森咨稱巴爾虎等竊馬一案,附請定例。

    (按,打牲索倫在蒙古地方偷竊四項牲畜。

    )一系乾隆十四年,大學士公傅恒議覆船廠将軍永興奏稱滿丁阿竊牛一案,附請定例。

    (按,呼倫等旗人偷竊牲畜之例。

    )一系乾隆二十四年,刑部欽奉上谕,議奏定例。

    (按,上三條均無匹數,此條始定為十匹以上拟絞。

    )四十二年修改,五十三年将日例四條删除,改定此條,并添纂以下二條。

     謹按。

    舊例祗言蒙古民人,并無番子,此層系後來添入,蓋指西甯附近一帶而言也。

    與化外人有犯門内各條參看。

     □偷竊内地,照刑例計贓,分别首從。

    偷竊番子,蒙古照蒙古例。

    爾時系不分首從,以刑例輕而蒙古例重故也。

    近則蒙古例反有輕于刑例者矣。

     □在内地者,照律計贓,分别首從。

    在蒙古地界,照蒙古例科斷,即照十匹以上,不分首從拟絞之例也。

     盜馬牛畜産一,新降之土爾扈特、都爾博特、額魯特、霍碩特、輝特、烏梁海六項蒙古人等,在劄薩克、察哈爾及邊陲新疆地方偷竊四項牲畜,倶照偷竊蒙古牲畜例,核計匹數多寡,分别首從治罪。

     此條系乾隆五十一年,刑部遵旨,會同軍機大臣理藩院議準定例,五十三年纂輯,(說見上。

    )嘉慶六年修改,十一年改定。

     謹按。

    舊有土爾扈特、杜爾伯特、蒙古,此六項系爾時降附者,是以有新降之等語,其科罪亦與舊蒙古不同,現已百有餘年矣。

    上條例文分晰極明,有犯自可援引,無庸另立專條, □俟二十餘年再照新例辦理。

    系乾隆五十一年谕旨,計至嘉慶十一年以後,已逾二十年,今則八九十年矣。

    此六項蒙古既不分别治罪,有犯即照蒙古例文定拟,自無岐誤,似可删除。

     盜馬牛畜産一,偷竊蒙古牛馬駝羊四項牲畜,(毎羊四隻,作牛、馬、駝一隻計算。

    )如數至三十匹以上者,不分首從,拟絞監候,秋審時将首犯拟入情實,從犯倶拟緩決,秋審減等時,發遣雲、貴、兩廣煙瘴地方。

    其為從,未經同行,僅于竊後分贓者,減發雲、貴、兩廣煙瘴地方。

    二十匹以上者,首從倶拟絞監候,秋審時将首犯入于情實,為從同竊分贓者,入于緩決,秋審減等時,減發山東、河南等處。

    其雖曾共謀、未經同行、僅于竊後分贓者,減發湖、廣、福建等處。

    十匹以上者,首犯拟絞監候,秋審時入于緩決,減等時減發雲、貴、兩廣煙瘴地方,為從同竊發贓者,發雲、貴、兩廣煙瘴地方。

    其雖曾共謀、未經同行、僅于竊後分贓者,減發山東、河南等處。

    六匹至九匹者,首犯發雲、貴、兩廣煙瘴地方,為從同竊分贓者,發湖、廣、福建、江西、浙江、江南。

    其雖曾共謀、未經同行、僅于竊後分贓者,鞭一百。

    三匹至五匹者,首犯發湖、廣、福建、江西、浙江、江南,為從同竊分贓者,發山東、河南。

    其雖曾共謀、未經同行、僅于竊後分贓者,鞭一百。

    一二匹者,首犯發山東、河南,為從同竊分贓者,鞭一百。

    其雖曾共謀、未經同行、僅于竊後分贓者,鞭九十。

    竊羊不及四隻者,首犯鞭一百,為從同竊分贓者,鞭九十。

    其雖曾共謀、未經同行、僅于竊後分贓者,鞭八十。

    以上應行發遣及減發各犯,倶交驿地充當苦差,毋庸佥妻發配。

    應鞭責者,蒙古照拟鞭責,民人折責發落。

    其蒙古地方強劫什物案内,搶有四項牲畜,在十匹以上者,分别首從,照《蒙古則例》治罪。

     此條系乾隆五十三年例。

    (說見上。

    )道光四年改定。

     謹按。

    此例因得贓并未同竊者,分别核減,是以又定有分别之條。

    現在理藩院蒙古例文與此條不符。

    二十匹以上方拟絞罪,十匹以上仍問發遣,三十匹以上一層與蒙古例同。

    二十匹以上一層,蒙古例為首者絞候,秋審拟入緩決,減等時發、貴、兩廣煙瘴地方,為從及十匹以上,均無死罪。

     □偷竊蒙古四項牲畜,乾隆十四年例,拟絞監候,并無匹數。

    二十四年例,十匹以上,首犯拟絞監候。

    四十二年改為不分首從,倶拟絞監候。

    五十三年又分别首從改定。

    此例已較舊例為輕,乃理藩院例文,又複改輕,未知何故。

     □偷竊官馬十匹以上,康熙年間舊例,系不分首從拟絞監候。

    鹹豐二年,査照此條,偷竊蒙古牲畜例文,改為二十匹以上,不分首從拟絞。

    十匹以上,首犯拟絞,從犯拟遣,并将察哈爾牧廠一條罪名,亦一體纂定,與此條正自一律,乃蒙古例文,又複改輕,不特與盜官馬之例不符,亦與上民人、蒙古番子等條互相參差。

     □右衛地方八旗官兵所養官馬駝隻被竊,照竊盜蒙古四項牲畜新例辦理。

    民人、蒙古番子偷竊四項牲畜,如在蒙古地方,倶照蒙古例定拟,即照此條例文也。

    理藩院例文忽爾改輕,則各條倶應從輕矣。

    而此等人在内地行竊四項牲畜,計贓照刑律拟罪,反有較蒙古例為重者,豈非輕重倒置乎。

     □修改例文或由重改輕,或由輕加重,均有原奏可査。

    且歴年以來,均系會同刑部辦理。

    此例究竟理藩院因何改輕之處,刑部并無根據,理藩院亦無原案可稽。

    彼例改而此例仍舊,殊可怪也。

     盜馬牛畜産一,民人在蒙古地方行竊民人牲畜之案,仍照盜馬牛畜産本律本例辦理,不得照蒙古例科斷。

     此條系道光十六年,刑部議覆熱河都統嵩溥咨準定例。

     謹按。

    上條系以蒙古及内地界址為斷,此條蒙古地方又以蒙古、民人為斷,總因蒙古例文過重故也。

    現在蒙古例愈改愈輕,未必重于民人。

     □盜牛二十隻拟絞。

    盜馬駝等,計贓一百二十兩以上拟絞。

    蒙古例二十匹以上拟絞,亦屬相等。

    蓋馬駝至二十匹,以七、八兩一匹計之,其贓已至百二十兩以上矣。

     統觀此門各例,非關系官馬,即關系邊外地方,故特立專條,以示不照律文定罪之意。

    例内盜竊牛以隻論,此意亦同。

    今将各條彙録如左, 盜禦用郭什哈馬者,首絞決,從絞候。

     盜多羅馬者,枷六月,邊遠軍。

     盜驽馬者,枷三月,近邊軍。

     □以上三條,牧馬官兵盜賣罪同。

     □均不言匹數。

     盜賣(自己、他人)騎操官馬,枷一月、發落。

     □三匹以上及再犯(不拘匹數),附近軍。

    五匹以上,邊遠軍。

     冒領太仆寺官馬至三匹者,枷一月、近邊軍。

     □均不言十匹以上。

     盜官馬二匹以下,以常人盜計贓論。

     □三匹以上,流二千裡。

     □十匹以上,為首絞,為從煙瘴軍。

     □二十匹以上,不分首從,絞候。

    牧馬人役同。

     察哈爾等處牧廠, □十匹、 □二十匹以上,同上條。

     偷賣官牲畜及宰食、作為私産,不分首從,煙瘴軍。

     □官,黒龍江。

     盜牛一隻,枷一月,杖八十。

     □二隻三十五日,杖九十。

     □三隻四十日,杖一百。

     □四隻四十日,徒一年。

     □五隻四十日,徒二年。

     □五隻以上,四十日,徒三年。

     □十隻以上滿流。

    二十隻絞。

     □盜殺者,枷一月,附近軍。

     □行圍巡幸地方,偷馬五匹以上,絞決。

     □三四匹,煙瘴軍。

     □一二匹,湖廣等省。

     □為從,減一等。

     偷竊蒙古牲畜三十匹以上,不分首從,絞。

    (首實,從緩。

    ) □二十匹以上,不分首從,絞。

     □十匹以上,首絞。

     □蒙古例首絞,為從及十匹以上,倶無死罪,均不畫一。

     統而論之,大抵官馬重于私馬,邊外蒙古又重于内地,例意原系如此。

    理藩院例文修改過輕,遂不免諸多參差矣。

    生死出入攸關甚巨,其因何改輕之處,雖不可考,然以意揆測,必系不肖司員串通書吏,因案受賄,私自改竄。

    不然此門各條,均有纂立年月及修改案據,何以此條并無一字提及,而始終亦未知會刑部耶。

     再竊盜計贓治罪,此不易之法也。

    即本條律文亦系計贓以竊盜論,例内盜牛以隻計,蒙古四項牲畜以匹計,已與律意不符,而細核其數,究不至大相懸殊,乃又以一主為重,則全失定例之本意矣。

    竊盜律注,載有一主為重之文,雖系本于唐律,惟唐律有累倍之法,故雲并累不加重者,止從一主而斷。

    節去上句,未見平允。

    而明明以隻計、以匹計者,亦必以一主為重,尤屬參差。

    說見彼門。

     盜田野谷麥: 凡盜田野谷、麥、菜、果及無人看守器物(謂原不設守及不待守之物。

    按,此注本于《箋釋》)者,并計贓準竊盜論,免刺。

     ○若山野柴、草、木、石之類,他人已用工力砍伐積聚,而擅取者,罪亦如之。

    (如柴、草、木、石,雖離本處,未駄載間,依不得财,笞五十,合上條。

    有拒捕,依罪人拒捕。

    ) 此仍明律。

    其小注系順治三年添入,雍正三年删定。

     條例 盜田野谷麥一,凡盜掘金、銀、銅、錫、水銀等礦砂,毎金砂一斤,折銀二錢五分。

    銀砂一斤,折銀五分。

    銅、錫、水銀等砂一斤,折銀一分二厘五毫,倶計贓準竊盜論。

    若在山洞捉獲,持仗拒捕,傷非金刃,傷輕平複者,不論人數、砂數多寡,及初犯、再犯,倶發邊遠充軍。

    若殺人及刃傷、折傷,為首者,照竊盜拒捕殺傷人律斬。

    為從,并減一等。

    不曾拒捕,若聚至三十人以上者,不論砂數多寡及初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