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彪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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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觀司掌文書,頻受聖上恩寵,糾奏朝中官員,左加金..,右授蟬冠。

    (有缺文)李彪理應感恩勵節,忠心報德。

    然而他竊取名聲忝居職位,立身高傲,仗勢剛倔,無法無天。

    禁中省内,坐車而行,冒取辟材,駕駛四匹馬拉的車,毫不顧忌憚怕。

    肆意妄為,傲視人物,愚弄視聽,這都可以容忍,還有什麼不能寬容?臣召集尚書以下、令史以上官員,加上治書侍禦史臣郦道元在尚書省聚集,以李彪所犯的罪行狀告李彪,訊審其虛實,如他有不知的,必須審問其部下。

    李彪回答說:‘事實你們都已知道,實際情況如其所彈劾,這些我都知道,還有什麼必要召審我的部下。

    ’為臣今日請求以這一事實,免去李彪所居官職,交付刑官審判。

    ” 李沖又上表說: “臣與李彪相識已經快二十年了,李彪開始出使南方時,臣見其色厲辭正,才優學博,臣愚蠢地認為他是出類拔萃的人物。

    等到李彪官職升遷,參與言談宴飲,聽到李彪評論古今,品評人物,興言于侍宴之傍,啟論于群英之中,贊賞忠誠識别正直,言論懇切,直來直去,毫不掩飾。

    即使是諸王之尊位,近臣的顯要,隻要他們有什麼不是,多當面道出。

    殘酷疾忌,矯飾奸詐,厲色正辭,出語惡毒,就像老鷹撲殺鳥雀,凜凜然确實像有公正清廉的節操。

    臣雖才智卑下,則也嘉尚他的耿直,欽佩其正直,雖覺得他有些太過火,但不覺得這是什麼毛病。

    等到李彪初登憲台,始居糾彈之職,首複引馬騎卒傳呼開道入宮的禮儀,訂下直繩不法行為的糾彈,當時人們普遍認為這很難做到。

    而李彪秉志信行,不避豪強勢力,他所彈劾的人,全都望風而倒。

    赫赫威風,振于全國,肅正之稱,傳遍京城。

    天下人對他改眼相看,貪暴之人斂手整肅。

    臣當時見到他的所做所為,确實說過他言行相符,忠誠清正自内而發。

    然而當時有人私下裡告訴為臣,說他十分暴虐,臣當時認為糾彈的官員,人們都很忌怕疾恨,風謗之際,容易生出謠言,心中自不相信真有這麼回事。

     “往年因河陽事,臣與李彪都在領軍府,加上太尉、司空以及領軍諸官員等,集中閱查廷尉所審問的犯人。

    當時有人訴說冤枉,二公及臣意欲聽理。

    那人訴說的道理還沒完,李彪便勃然震怒,從東面的座位上躍起,捋袖揎拳,口中宣說大膽賊奴,叱吒左右,他高聲大呼說:‘南台中把我木手拿來,讓我把這奴脅骨打斷!’雖然口中說這話,但實際并未真的去取。

    他又說:‘南台所審問的,隻怕還有枉活的,始終沒有枉屈而死的,隻可依此。

    ’當時衆人中被冤枉的過于嚴重,有許多事實足以證明,然又心中怵于李彪,于是各自沉默不語。

    因為這件事,為臣于是心中懷疑他濫責無辜,臣審加情察,知其威虐,但仍為體察其采訪之由,訊問的情況。

    粗略而言,其酷急小罪,肅禁為大。

    總而言之,仍認為其益多損少。

    所以按住臣心中所疑,不以申奏,實在有失為臣知無不說以求聖上了解情況的道理。

     “等到去年陛下大駕南征以來,李彪兼任尚書,我與他早晚共事,才開始了解他言行不一,是己非人,專橫恣肆,毫無忌憚,尊重自己,忽視别人,安己淩上,以自己的過錯彈劾他人,己方事人,喜好别人拍奉自己。

    聽到他說的話覺得他與古代賢人沒有兩樣,檢校其行為卻是天下奸佞暴虐之徒。

    為臣與任城王卑躬曲己,就像柔順的小弟奉從暴虐的長兄一樣。

    他所想要做的,盡避事不在理,我們也隻好無不屈從。

     “依李彪其事求李彪其實,諸項列舉都有證據。

    如果為臣列舉符合事實,就應在北方就地處決李彪,以去除擾亂國家政治的奸矯之人;如果為臣所說無證,理應流放為臣于荒僻之地,以平息讒言之污人清白。

    ” 高祖當時在懸瓠,看到李沖表奏驚歎愕然,說:“怎麼會料到留京之人像這樣!”有關部門要處李彪以極刑,高祖寬恕了他,除名而已。

    李彪很快還歸本鄉。

     高祖從懸瓠北到邺城,李彪在邺城南部迎拜。

    高祖說:“朕對你寄予厚望,每每許你以貞松為志、歲寒為心,你理應報國,發揮才能,但近日見到彈劾你的文字,令朕大失所望。

    卿你遭到這種譴責,是朕與你過不去,是宰相跟你過不去,還是卿你咎由自取?”李彪回答說:“臣的過失咎由自取,罪自身招,實在不是陛下加罪于臣,也不是宰相無辜罪臣。

    人臣罪既如此,應伏鄉野之中,不應遠接聖上車駕,但聽說聖體有恙,臣肝膽塗地,是以敢至,并不是為謝罪而來。

    ”高祖聽取宋弁的意見,準備采用他,又逢留台臣僚表言李彪與禦史賈尚過去審理平民恂一案,又有誣蔑不實之處,奏請逮捕李彪。

    李彪自稱此事冤枉,高祖也知道李彪沒有此事,便派人安慰他,讓人用牛車散載,送他到洛陽。

    逢大赦得以免罪。

     高祖逝世,魏世宗登極,李彪自托于王肅,又與邢巒詩書往複,互相推崇,因之李彪請求朝廷恢複他的舊職,重操往日史官職事,王肅等人答應為他出力幫忙。

    李彪于是上表: “惟我皇之擁有中華,歲越百齡,年幾十紀。

    太祖以不能違命而開基業,武皇以奉養時序而拓開帝業,虎嘯中國,龍飛宇外,小往大來,萬物鹹順,從此以降。

    世世代代濟其光輝。

    史官所述,未能充分具其興盛。

    加上東觀圮壞,冊籍缺乏,先王之美随日而落,皇朝大善與月同稀。

    故有諺語說:‘一日不書,百事荒蕪。

    ’到了太和十一年(487),先帝先後遠思大魏皇業,綿遠悠長,轟轟烈烈,如不恢複史官闡述著錄,怕大業茂功便會有缺。

    于是召集名儒博達之士,充任秘書省辟職。

    當時聖上忘臣衆短,采納為臣片志,令臣出山,授予丞職,為臣忝居其事,無所與讓。

    高祖時常召臣說:‘平正你的大志,端正手中筆法,書寫史事而不按法,後世之人有什麼可看的。

    ’為臣奉以周旋,不敢疏怠,與著作郎等人拾撿遺文,并取前記,撰為國書。

    假如有新進時賢續做此事,臣擔心門庭既異,出入生疑,弦柱既變,善者或許成為謬妄。

    自從太和十五年(491)以來,臣出使國家遷都,為臣頻頻出使南方,于是記載之筆便停辍不用,史實也不複被載,這對于書功錄美,不也是有欠缺嗎? “伏思孝文皇帝承接天地之寶,崇揚祖宗大業,大功未就,早早崩殒,黎民百姓,如無天地。

    賴陛下體明睿之真誠,應保合之大量,恢恢大明以照萬物,履踐靜恭以安定邦國,天清其氣,地樂其靜,不失不忘,都由舊章,真可謂重明疊聖,百姓安康。

    惟先皇的開創造物,經治浩廣,加上魏典常記、偉迹垂篇,窮理于有象之中,盡性于衆變之内,真可謂日月出矣,無幽不被照亮了。

    《記》說:‘善流者欲以繼其行,善歌者欲人繼其聲。

    ’所以《傳》說:‘文王開創基業,周公成其大邦。

    ’又說:‘沒有周公的才能,不得做周公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