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昶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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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着肥私之策。

    所以男女嗟歎呼号,相望于道路,守宰貪婪暴虐,風聞于魏阙。

    往年官府執法驗案,大多懸挂法網,說是必須明正典刑,處決示衆以示勸誡。

    然而後來派人再行審訊,卻公開違背法律典章。

    有的為買人情,輕易給予私恩;有的徇情受賄,動辄施以己惠。

    禦史進行彈劾,都說是誣枉;替有罪之人申雪,又說全都清白。

    滋長侮慢朝廷之源,開辟欺淩百姓之路。

    忠貞清廉之人,見此而自然倦怠;犯法兇暴之徒,聞此而越發痛快。

    白鼠的到來,實在是一種征兆啊。

     “伏願陛下垂睿哲之明鑒,察妖災之興起。

    接見朝廷公卿,廣泛征詢政務;引見精幹之臣,廣為搜求民情。

    撫恤孤寡,去其苛稅負擔;輕減徭賦,與民以休養生息。

    忠良堅貞之士,置之于朝;奸邪貪佞之徒,棄之于市。

    那麼九官不須警戒而長期恭謹,百縣不加嚴治而自然整肅,男女欣然,人民有望。

    ” 皇帝下诏說:“朕繼承鴻業,身居皇位,想要綏靖八方,惠康四海。

    正當盛世之期,麟鳳不降;遏制兇殘之時,白鼠報怨。

    國家四方有罪,實是朕的過錯。

    尚書省便納機要謀劃,忠言進谏寄托于此。

    得以聽聞忠誠正直之言,我實應予以贊賞嘉獎。

    ”于是轉授盧昶為侍中,又兼任吏部尚書,不久授任為正職,仍任侍中。

    盧昶克盡職守而已,并無激揚振奮之舉。

    盧昶與侍中元晖等人互相結交,為世宗所寵信,當時的輿論都鄙視他們。

     盧昶出任為鎮東将軍、徐州刺史。

    永平四年(511)夏,盧昶上表說:“蕭衍所屬琅笽郡百姓王萬壽等誠心想來歸附,暗中來見我,說是朐山戍現在将要換防,有可圖之機。

    臣當即許諾對他予以表彰獎賞,遣送他們回去。

    到了三月二十四日夜晚,王萬壽等人率領同盟者,偷襲攻打朐城,斬殺蕭衍的輔國将軍,琅笽、東莞二郡太守,以及朐山戍主劉晰并将士四十餘人,将其首級傳送到州。

    臣立即派兼郯城戍副将張天惠率領骁勇二百人,徑直前往朐山。

    琅笽郡各戍絡繹相繼援助,但蕭衍所屬郁州已派兩路軍抗拒張天惠。

    張天惠與王萬壽等内外同時合擊,俘獲和斬殺敵軍數百人,很快占領了朐城。

    ”皇帝诏令盧昶說:“彭宋靠近邊疆,地勢緊連淮海,以威力防禦之術,實在不易成功。

    朐山是險峻的要塞,敵寇的重要防地,水陸交彙,為揚、郁各路的要沖,兇徒聚集于此,劫掠屠戮邊地,青、光、齊、兖諸州屢次遭其禍害。

    你施展巧計妙算,攻克朐城消滅敵衆,拓展大魏疆土,有什麼比這更好的。

    功勳之大,朕當給予嘉獎。

    所以派左右直長閻遵業奉诏前往安撫。

    朐山戍是郁州的根本,存亡之所系。

    如今已經失守,郁州就有不存之心;蕭衍看到扼住了他的咽喉,将會圖謀救援之計。

    現在正是多雨的季節,應當嚴加防守。

    你要慎重考慮守城的計策,抗敵的謀略,讓使者回來上報朝廷。

    ” 盧昶又進表說:“蕭衍部将張稷、馬仙王卑、陰虔和等人各領精兵,分别屯駐在淮水各處堤壩;昌義之、張惠紹、王神念、王茂光接到他們傳來的消息,即從建邺出發作為後續。

    其自存之計,都在此一舉。

    估計敵方的力量,事情恐怕并不輕松。

    為什麼呢?我方僅有将士九千人,賊衆卻達四萬人,名将健士,遠近集中于此,趁着雨熱的氣候,拼死前來作戰,憑借人多氣洶,希圖鞏固其巢穴。

    蕭衍之所以傾國而動,并非為了朐山一地,而是害怕魏軍固守六裡,占據湖沖,南截淮浦,其勢力崩潰就難以預測,海鹽之利,就要交貢于魏庭。

    其所憂慮的在更大的地方,故此有必争之心。

    如果朝廷的謀略,準備對蕭衍進行征讨,就必須對這裡調将增兵,充實糧草兵器,以便與敵軍相對抗。

    相持到了秋季,皇上率部出動,開拓疆土就不成問題。

    圖南之計,事本在今,請求增加兵卒六千人,米十萬石。

    如果不能這樣做,我恭伏聽從朝廷的議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