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排日事迹卷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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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癸醜朔,革禦史王孫蕃職為民,劉憲章法司提問。

     給死難諸臣申佳胤等三代诰命。

     減臨淮侯李祖述祿三之一,以祖券免死。

    罰朱元臣俸二年。

     加淮甯侯孫維城太子太傅、襄衛伯常應俊太子太保;應俊仍蔭子。

     準高傑子元爵襲封興平伯。

     衛胤文欲聯高營心,故請也。

     命嚴緝「從逆」侯恂。

     劉澤清糾其遣子求解、重賄夤緣故也。

     杖犯人詹有道一百,仍立枷三月。

     以擅闖宮門,口出穢言。

     革錦衣衛佥書趙世臣職,掌班等提究。

     時佥書等官準狀拘人,兼以人役詐騙,先有旨诘掌錦衣衛馮可宗。

    至是,世臣複準狀,故糾之。

     丙辰,惠安伯張承志疏糾文選司郎中陸康稷。

    诘責之。

     康稷掌铨公執;勳臣幹請不遂,嗾承志糾,語甚(?)。

     命兵科左吳适回奏。

     先,勳臣楊鹗撤回,适薦鹗可仍撫荊兼督黔、蜀;有「聞與鎮臣良玉慷慨同仇,共矢夾輔」語,遂輔臣奕琛票旨「回奏」。

    時傳良玉已反故也。

     準徐允爵襲封魏國公。

     左良玉兵破九江。

    是夜,死。

     時江督袁繼鹹聞闖賊南渡,恐由嶽犯長沙,則袁、吉危;乃以鄧林奇、郝效忠、陳麟三将守九江,自統副将汪碩畫、李士元等據袁、吉,已登舟矣。

    聞良玉反,複旋九江,移諸将家入城,系兵心;諸将列兵城外,拒戰。

    九江士民環集,言「衆寡十不及三,激之禍不測;不若俟良玉至,谕以理。

    諸将斂兵入守,相機而行」。

    繼鹹曰:『入城示弱,不可』。

    乃逆弁郝效忠則已不待命,随家口先入矣。

    良玉舟抵北岸,書言「願握手一别,為皇太子死」;九江士民泣請繼鹹往,纾一方難。

    繼鹹曰:『甯南語雖順,舉動與前殊;往必堕計』!士民請益堅,遂同監紀餘有灏會良玉于舟中。

    良玉言及太子下獄事,大哭。

    次日,舟移南岸;繼鹹以良玉入城不便,同各鎮以單騎往。

    良玉袖出皇太子密谕,劫諸将盟;繼鹹正色曰:『密谕從何來?先帝舊德不可忘,今上新恩亦不可負』!良玉恚。

    有灏陰蹑繼鹹足,遂不複言;與良王成賓主禮别,約不破城。

    繼鹹歸,集諸将城樓,灑泣曰:『兵谏非正,晉陽之甲,「春秋」所惡;可同亂乎!已說甯南易檄為疏,屯紮候旨矣』。

    時繼鹹方約諸将堅守,而效忠先陰與良玉約部将張世勳——又故與良玉部将張國桂善,潛吊其兵,夜入城縱火,世勳與效忠遂夜半劈門出;諸将懼罪,俱出城與良玉營合。

    良玉兵入城,殺掠婦女,财物俱席卷去。

    繼鹹正冠帶,将就死;黃澍入署拜,泣曰:『甯南無異圖,公以死激成之,大事去矣』!副将李士春密曰:『隐忍到前途,王陽明之事可圖也』!繼鹹以為然。

    出城,面責良玉;良玉疾方劇,望城中火光,大哭曰:『予負袁公』!嘔血數升。

    是夜,死;秘不發喪,共推良玉子夢庚留後,急移兵東。

     北兵陷泗州。

     初,北兵破歸德,猶盤桓未下;徐州兵民鹹驚潰,督王永吉急調閣标及甘肅團練救之。

    忽奉密旨「急撤入衛」,于是各兵經趨江上,徐州寂然矣;乃□上言:『北兵已入虹縣,距泗州僅二百餘裡。

    萬一泗河不守,則闌入盱眙。

    查盱眙東南一路,從都官堂可達準安;正南一路,從連塘可達揚州;西南一路,從天長可達六合、至浦口。

    不但淮、揚難支,且向江幹問渡矣。

    乞敕總督衛胤文、提督劉澤清等以全力守徐、泗,保全江南,尚存門戶。

    卻以江南全力防寇、防北,庶不緻四面受敵也』。

    至是,失。

     命兵部尚書阮大铖、誠意伯劉孔昭帥師禦左良玉。

     良玉兵既下,方國安時鎮池口,倉皇報「良玉反」。

    阮大铖遽張示于外,極诋良玉父子濟惡。

    良玉一面舉兵、一面祝士英生辰,數日内,疑信相半也;大铖與孔昭請帥師出。

    而黃得功北至,亦雲誓掃「大逆」;大铖出以示人,人心稍安。

    然皆不知良玉死也。

     丁巳,命予原任都禦史劉廷元等贈谥、祭葬,蔭子;徐大化等贈祭葬、蔭有差。

     時現存唐世濟等以次第起用,左副都楊維垣複疏及死者,謂「宜亟恤」。

    于是吏部尚書張捷言:『欲白後案之臣罪,先明前案之臣忠。

    前案者何?三朝以來有張差、李可灼、王安諸案是也;後案者何?魏忠賢伏誅案内有真黨惡、真害人者是也。

    自神祖中年,東宮未立,言國本者自是惠愛生論;及國本既定,言者不止有君老附世子之嫌不避也:猶可言也。

    标我之名,必毀人之名;躐我之位,必傾人之位。

    始于一時之風影,成于衆口之吠聲。

    上謗君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