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排日事迹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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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聞之疑;疏言:『此事未可決于二、三左右,應決于國人天下,使太子不失主封、皇上不失至德、群臣不失忠荩』等語。

    及再疏,至乃雲「束身赴國,代太子受罪」。

    雖錄訊詞以示,疑自若也。

    迨下錦衣衛刑鞫,窮诘之楚、之閩狀;中外競駭,謂大獄将起。

    時黃澍在楚,心銜士英;而良玉諸部将又畏闖逼:力贊良玉反。

    遂借太子為名,焚武昌東下。

     戶科王镛疏糾工部右侍郎易應昌、太仆寺卿楊公翰。

    命已之。

     應昌,素負輿望;至是耄矣,□郊外。

    戶科戴英糾之,不辨,亦不抵任。

    至是,為王镛所糾;次日,遂謝恩,亦不辨。

    人以為鳳德之衰。

     命軍機重大事情,方從文書房封進;餘仍由通政司。

     命禮部将各藩散處浙直者,俱另議他徙;其藩祿額數,并酌定具奏。

     命總兵方國安挂「鎮南将軍」印。

     命戶部将催饷各官郭符甲等即盡行撤回;其催漕者,一并察裁。

     蓋慮其擾民也。

    惟督銅官紀騰蛟等暫留;仍令該撫、按察其有無騷擾,俟差竣奏奪。

     禦史劉勷疏糾在獄光時亨等。

    命速行問結。

     疏言:『臣捧讀「大仇未複,無涕可揮」之旨,知皇上創巨痛深,志堅恢複。

    而今疆場之事,日複一日;履不及于窒皇、車不及于蒲胥,宮阃及腥,二東望絕。

    以申包疾号之師,蹈高克翺翔之轍。

    臣恐朝氣日銷,兵日惰、饷日虛、器械日頓,嬴馬日損;倘能閱歲時,老師匮财,何以匡複!主封疆使過自贖之臣,失之東隅,則當收之桑榆。

    前者棄甲而來,不問丹漆;今則交綏而止,率彼虎兕。

    若複兵不先入、功不立奏,以贖罪為藏死之地:畏首畏尾,身其餘幾!毫厘呼吸,時不再來!此臣所以痛念複仇,願效他山也。

    抑臣尤有追恨焉。

    先帝廷議南遷,閣臣将行而光時亨力阻,不果;乃先帝以堯、舜之資議,作太王之避固,有恫乎不得已者。

    阻之,誠是也;然天崩地坼,血潴滿宮;衣劍□聚,曾無正寝。

    而時亨不肯以一死謝先帝,星移物換,罪人未誅;在天之靈,目将不瞑。

    況今山陵未掃,一望陸沈;撫今思昔,淚盡繼血。

    乞敕封疆諸臣奮力同仇,日切先鞭之思;使過諸臣斧钺在頸,宜切後時之懼。

    并嚴谕法司明刑饬法,立正逋誅之典』。

    疏奏,俞之。

    時諸臣皆以阻遷罪時亨,獨勷不罪其阻遷而罪其不以一死謝阻遷,洵平論也。

     命吏部将京職五品以下官員,照嘉靖、萬曆元年例會官考察。

     時虜、寇交迫,國已累卵。

    部院猶徇禦史張孫振言,以京察請。

    東平侯劉澤清疏請已之。

    報聞。

     安遠侯柳祚昌舉原任尚寶司丞範鳳翼等。

    章下所司。

     鳳翼與禮部尚書錢謙益善,欲與起用,吏部尚書徐石麟寝之。

    至是,又以祚昌疏薦。

     命于次月初二日辰時頒毅宗皇帝、孝皇帝及東宮、二王谥诏。

     督輔可法疏諸臣亟化朋黨,共圖征讨大計。

    俞之。

     疏言:『屬者天方降劫,遘茲闵兇。

    真主中興啟運,經綸裕于草昧;多難易以興誼,海宇欣欣想觀盛治。

    乃曆時七月,徒煩宵旰殷憂,未有廊清勝着。

    今北使言旋,敵兵踵至,和議已斷斷無成矣。

    向以全力圖寇而不足者,今複分以禦敵矣。

    際此時艱,憂心欲絕。

    然曆觀往代衰亡,莫不因和自誤。

    今敵之拒我,正我所以自奮與天所以成我之時;特在人心一轉耳。

    從來中興大業,不外于君臣一德、内外一心;當此危急存亡之時,可無同舟共濟之誼!臣嘗慨唐、宋門戶之禍,竟與國運相終!即使所用皆才,已廢卻一半。

    況以意氣相激,化成恩仇;恩怨一生,釀成殺運。

    近年之事,殊堪痛心!今時極艱危,為臣不易。

    官之久者,其負罪益深;位之尊者,其得禍〔更〕慘!有心之士,方以此為危身積戾之場;而無識之人,乃以此為快意尋仇之計。

    即使藏怒宿怨,孰有深于戕我君父、覆我邦家者!不此之仇,而猶修睚眦之微嫌,快升沈于轉毂;此之謂「不知類」矣。

    謂宜虛心平氣,還之大同。

    何人實是幹濟之才?何人實是清修之品?無尋題目而開媒孽之端、無捕風影而肆株連之網,務得海内真正才品,舉而置之均衡;中朝之舉措鹹宜,阃外之嫌疑自化:此臣所望于廟堂之同心者也。

    昔唐室嗣興則有若李、郭,宋家再造時則有若劉、嶽、張、韓:極其勳名,悉垂天壤。

    今之藩鎮,何多讓焉!若當患已剝膚,尚以賊贻君父,諄非諸鎮所忍出也。

    然大将所定者惟志,三軍所鼓者惟氣。

    志不齊一、氣不奮揚,雖贲育之雄、如林之衆,莫能用也。

    試思之先帝之待諸鎮,何等厚恩?皇上之封諸鎮,何等隆遇?先帝之罹賊難,何等慘苦?諸鎮之不能救先帝于難,何等罪過!釋此不問,自弄幹戈;是猶舍父母之仇、尋鄉鄰鬥也,忍乎?今和敵不成,惟有言戰;戰非諸鎮之事,誰事?必皆以皇上複仇雪恥為心,簡乃車徒、彀乃甲冑,朝營夕算,惟敵是圖。

    其未至也,何以伐其深謀?其既來也,何以禦于河上?某所當者危地,而我必急以往援;某所争者小嫌,而我必先以大義。

    田單報燕之日,将軍有死之心、士卒無生之氣;廉、蔺刎頸而定交,子儀〔釋〕恨而泣拜:諸鎮豈不聞乎?此臣所望于阃外之同心者也。

    然阃外所視者廟堂,廟堂所視者主德。

    我皇上中興未就,大仇在身;凡一舉念、一圖事,二祖列宗鹽之,恭皇帝、烈皇帝鹽之!尤望深思痛憤,大渙綸音;谕諸臣以怡堂必不可安、積習必不可狃。

    □此敵謀叵測、我武未揚,在内宜實籌兵饷,以卧薪嘗膽為生機;在外宜力捍封疆,以江北、中州為死所。

    古人有言:「不本人情,何由興複」!今之人情已大可見,撥亂為治、轉弱為強,在我皇上一振厲間耳』。

     命法司行所在撫、按嚴緝原任總督侯恂及其子方夏——從東平侯劉澤清請也。

     疏言:恂巨貪漏網,降賊逋誅;複令伊子方夏交通于己,重賄夤緣。

    故命并緝之。

     戶科張利民疏糾給事中時敏。

    命緩之。

     旨言「候興屯不效,議罪」。

     禦史王大捷疏糾原任鄖撫陳睿谟、楚撫王聚奎、沅撫李幹德。

    命寝具奏。

     旨言:『睿谟、聚奎□荊州失陷時尚未抵任,幹德現理饷;俱不必深求』。

     己酉,升光祿少卿錢繼登都察院右佥都禦史,總理兩淮鹽法,兼督江防軍務。

    罷巡鹽禦史。

     營大善殿。

     晉黔國公沐天波宮銜二級,仍蔭子入監。

     左良玉疏糾總兵方國安。

    谕解之。

     時國安側身閣臣士英,每至京,辄酣飲其第。

    至是,良玉奏其假己旗号,力攻之;蓋欲借為兵端也。

     命嚴汰各督鎮監軍、監紀等官,以後不許妄題。

     贈興平伯高傑太子太保,蔭一子世錦衣百戶。

     工部尚書何應瑞請加派錢糧,以資浚河。

    不允。

     旨謂一經加派,便相沿為額,祇供官胥侵蠹故也。

     庚戌,補考選黃端伯禮部儀制司主事。

     贈光祿寺卿史弼工部右侍郎,蔭子。

     命大理寺左丞李清祭南鎮、光祿寺卿王應甯祭南海。

     禮科都羅志儒請定毅宗陵名。

    命禮部酌議。

     時志儒商之大理左寺丞李清;清曰:『既改新廟号,宜以故廟号名陵曰〔思〕陵』。

    志儒是之。

     辛亥,贈故輔李标少傅,蔭子尚寶司丞,命予谥。

     以國亡,不果。

     複原任禦史劉呈瑞原官,補廣東道——刑科徐方來所薦也。

     呈瑞,崇祯時巡按順天;以北兵入,削籍。

     升太常少卿張作楫光祿寺卿;王應賓太常寺卿,提督四夷館。

     作楫後降北,為光祿署丞。

     命台省疏薦諸臣須加嚴核,不得濫行添注。

     禦史陳以瑞疏言:『故輔溫體仁之清忠,與周延儒懸殊。

    即當天啟朝故輔魏廣微亦自矯矯,因逆珰逮楊漣諸臣于诏獄,獨揭球珰怨,拂衣去;亦豈得與卑穢顧秉謙同日而語』。

    疏末,又薦黃承吳、陳獻策、郭必昌等。

    故奉旨嚴核。

    初,以瑞當天啟時,攻門戶甚力。

    禦史張孫振欲俟其至,畀以掌道。

    至是,對禦史喬可聘深悔其過,孫振嗾糾,皆不應怒而止。

     壬子,準督輔可法辭免太師。

     命廷試貢生仍分送國子監,不得沿崇祯例授官。

     命設官蘇松海口,以收洋稅。

     閣臣士英所請也。

     蔭左良玉一子世錦衣。

     蔭丘越一子世錦衣指揮佥事。

     北兵破颍州太和縣。

     升都督方國安一級,蔭一子世錦衣千戶。

     士英署兵部篆,視金吾不及敝褲;濫請者甚衆,不能枚舉也。

    國安,為士英私人。

     加李本身太子太保、左都督。

     以北警頻聞,命督輔可法馳扼徐、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