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排日事迹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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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平溪、四衛之出路,以控其東南。

    若貴州軍力單薄,應以廣西助之。

    鄖陽撫臣所轄盡夔州之界,與川中事體極為關切;則廣西、鄖陽應許臣得節制,庶緩急可以呼應。

    臣尚未見敕書開載,不知臣于川陝總督、偏沅總督二臣各職掌何等?但一四川而有三督、撫,其體統号令所施行、将領兵饷所取用,必井然秩然;然後事權一而法紀明,事乃可辦』。

    又言:『秦隴、巴蜀,天下之首也。

    李賊處秦、張賊處蜀,宜以全力注于此寇而徐議制敵。

    當李賊北犯時,空壘而往,西安城中賊不滿千;若秦中豪右起而圖之者,據鹹陽、塞潼關,而吳三桂之兵、山西河南之兵急與之搏,賊窮無所歸,當授首矣。

    縱之入關,使賊轉生計;而我坐失機會,可惜也!然賊狼狽實甚,尚未即□。

    宜因此時厚集兵力于蒲坂,扼河東、拒商雒、守鄖陽,使賊不得東;時時揚兵,示欲入關搗其虛牽制之,使賊不得西。

    向以重蜀中之毒獨,命一面防陝■〈寇,女代攴〉、一面制搖黃,而複竭力與張賊從事;此乃舉天下所不能。

    當之毒盡注射于一□,豈得不以全力予之!若蒙皇上早賜百餘萬之饷、十四五萬之兵以□此賊,則蜀事舉而并力向陝,凡山西、河南、鄖陽諸路亦并力西向,則陝■〈寇,女代攴〉可□;而■〈寇,女代攴〉平而敵可制矣』。

    疏奏,皆俞之。

     己醜,命吏部嚴清選法。

     一、推升必照俸薦;一、取選悉依次序;一、除授非邊遠危疆,不許破格;一、司務為九列首領、通判系牧民□位,不宜濫開事例,即行停正。

    已選者改授一□銜;職方佥事并内地監軍贊畫,即遵□可嚴汰。

    又以咨薦多屬借題、廣文濫及例貢,又各官多有應入大選而混入急選者,悉宜禁。

    時吏部選郎陸康稷初任,頗加意剔厘。

    而閣臣奕琛曾掌選事,頗悉諸弊;故票拟詳明,一時吏弊稍清。

    然劫于勳臣、内臣,不得自由者尚十之二、三也。

    曾有某部官巧營内臣求升徽州知府;康稷為歎憤累日,卒不敢違。

     北兵至郾城,又抵西平。

     命非資深望重者,無得濫升京堂。

     初,京卿一席,量許添注。

    至是,疊趾骈肩,朝班日增;故禁之。

     贈工部侍郎林如楚工部尚書,停蔭。

     吏部請贈故山永巡撫陳祖苞兵部尚書。

    不允。

     祖苞,先帝時以失機拟辟,尋斃獄;故不與東撫顔繼祖等同戮。

    先以子詞臣之遴疏辨,複官。

    至是,又請贈;不允。

    之遴後降北,複任侍讀學士。

     命黔省勤王兵赴督輔應熊軍前,入川剿賊。

     甯南侯左良玉遣使告急,命督臣何騰蛟等遏剿。

     良玉疏言:『闖賊已過襄陽至承天,賊勢急奔,敵勢亦急追;應剿賊,亦應防敵。

    臣兵合則多,分防則寡;乞刻發精兵,水陸會剿』。

    言甚危切。

     命内臣喬尚總監兩淮鹽課,嚴察兵馬、糧饷。

     所攜中軍外,複有理刑錦衣千戶;不知何制也。

     撤浙江催糧饷、縀匹安鄉伯勳衛張國材回京。

     時清察盡孫元德,故撤之。

     庚寅,升刑部右侍郎朱之臣兵部添設左侍郎、太常寺卿劉應賓通政使司通政使。

     應賓後降北,為皖撫。

     翰林院編修張星以寒食屆期,請遙祭諸陵及先帝。

    命禮部議奏。

     時城内外遍帖雲:「端陽競渡,吊屈原也;寒食禁煙,哀介子推也。

    三月十九為先帝、後銜憤賓天之日,攀髯莫及!吾輩各于郊外結社酬酒,以志哀恨」等語。

    太常少卿張元始感其言,因疏言:『皇上允詞臣張星疏,拟于太平門外遙祭先帝。

    臣愚謂應另設一壇,并祭東宮、二王于側。

    每年忌日,舉以為常。

    且斯日何日也?三光蔽天、九廟堕地;誠與尋常忌辰不同』。

    謂『應敕天下,凡遇三月十九日,止音樂、禁屠宰,并停止嫁娶、各衙門輕重刑罰;一以志故宮黍離之歎,一以激中外同仇之憤。

    直待函逆闖首告先帝靈,而此禁始可弛也』。

    疏奏,命禮部并議。

     辛卯,禦史張兆熊疏陳緻治去弊之法。

    允之。

     疏言:『名器至重,豈可巧營!迩來辨複雲興,以設官專為使過之地;陳乞猬集,豈特恩徒開僥幸之門!甚而冗員猴冠載道,欽命狐假成風。

    今而後,核實而澄汰之,可乎?易名、祭蔭,所以褒死勸生。

    何至人盡美谥,令千古之華衮不榮;家邀多蔭,□一時之簪纓接踵。

    甚至「從逆」之子,亦得叙功;久朽之骨,猶希翻案。

    今而後,請核實而嚴斥之,可乎?陳言補□,所以竭誠盡職。

    自事權不一,因诪張而起。

    薦牍視為奇貨,武弁亦操月旦;條議侈口知兵,子衿鹹騙冠裳。

    今而後,請核實而殄絕之,可乎?天地生财,止有此數。

    迩來開采四出,山林恐滋伏莽之奸;催使分行,郡縣徒苦供應之擾。

    今而後,請責撫、按以杜分擾,可乎?朝廷有一事,始設一事之官。

    今庶僚添,大僚亦添;少卿添,正卿亦添。

    公堂無座、職掌無關,何補匡濟!今而後,議停止以杜濫觞,可乎?铨曹原稱冰壺水鏡,台省更号鳴鳳神羊;若先含垢叢庇,何以程材指佞!迩來錢神過巧,大典不光。

    今而後,嚴申饬以杜幸進,可乎』?語多切中。

     北兵至上蔡。

     命五城等衙門絤緝訛言——從禦史王懩言也。

     懩疏言:『皇上斬百大悲,不如斬周镳、雷演祚。

    二人者,妖所由興也。

    夫真主既出,海内帖然。

    乃今日号稱某王子、明日号稱某皇後,甚有狂妄豎子希踵王郎故智,實由二人譏讪新政、造詈宮帷,故訛言繁興。

    若不立斬二人,恐浸假魚腹藏書、狐嗥叢野,乘間竊發』。

    末言『朱統■〈金類〉天潢一派,不忘王室;阮大铖帝心特簡,矢忠圖〔□〕;劉澤清作國長城,憂深肘腋』。

    人醜其言。

    後懩仕北,曆升應撫。

     壬申(?),命封疆失事諸臣不分存沒,俱着法司分别議罪。

     從戶科沈應旦言也。

     壬辰,升工科左吳希哲吏科都給事中。

     升參政耿廷箓都察院右佥都禦史,巡撫四川。

     革鴻胪少卿高夢箕職,命同王之明、木虎等集百官廷訊。

     先三日,薄暮傳旨:訊僞太子一案,限次日奏。

    左都李沾猶循例委禦史,于是張孫振、何綸、夏繼虞三禦史登大理後堂先鞫——非體也。

    時虎新自杭城至,及見夢箕,猝被執;孫振搜其懷中,得夢箕侄成家書一封,内有「二月、三月往閩、往楚」等語。

    孫振遂挾為奇貨,亟奏聞;乃命各官鞫之明于廷,官民俱得入視。

    甫訊,忽靖南侯黃得功提塘前,出所刊一疏;有「先帝子,即皇上子;若速處治,恐東宮諸臣即識,亦不敢出頭取禍」。

    于是旁觀惑。

    時得功疏猶未上也。

     命三楚各有司如期征解,以濟軍需;違者,着太監何志孔參來重處。

     初,志孔因禦史黃澍,面糾閣臣士英。

    至是,反奉溫綸,蓋士英欲以此調停左良玉也。

     命戶部行浙直各督、撫嚴察所屬有征漕糧本色上倉兼征折色者,參來重處。

     蔭孫昌祚、于國寶錦衣衛指揮佥事,季天培指揮同知;俱世襲。

    又蔭田惟芝錦衣衛指揮佥事,世襲千戶。

     命禮部将僞太子王之明會審一案同東宮、二王谥号,速頒曉谕——從禦史成友謙言也。

     □兵至潛江口,馬步甚衆。

     命内員屈尚忠、錦衣衛馮可宗鞫問童氏。

     先有童氏自河南至,謬雲帝元妃。

    劉良佐令妻往迎,叩其颠末雲:『年三十六歲。

    十七歲入宮,冊封為曹内監,時有東宮黃氏、西宮李氏。

    生子玉哥,寇亂不知所在。

    氏十四年生一子曰金哥,齧背為記;今在甯家莊』。

    語甚鑿鑿,良佐妻信之,跽拜如見後儀。

    良佐素怯妻,聞之亦信。

    童氏由此愈驕,凡所經郡邑,或有司供饋稍怠,辄诟詈,掀桌于地。

    間有望塵道左者,辄啟簾,露半面;大言曰:『免』。

    聞者駭笑。

    至京,人以為赝;命送鎮撫司鞫。

    初審雲某;及刑拷,乃雲周王妃,誤聞周王作帝,故錯認耳。

    說者謂不訊之禁内而拷之獄中,非體也。

     癸巳,命考江南劄委弁流,凡由兵部、督、撫給奸猾不才(?)與由他衙門濫給者,俱為民;不法者,拿究。

     從工部楊兆升言也。

     蔭殉難修撰劉理順、郎中成德一子入監;予世錦衣者另議。

     先是,李邦華、王章已蔭世金吾。

    至是,兵部為範景文、倪元璐等請旨,以為『諸臣多閣部大僚,謀國無能,緻茲颠覆;先帝斬焉不祀,諸臣延世加恩,臣誼何安』!命另議。

     命各鎮屯田有效,比捷功優叙。

     命戶部嚴核錦衣衛冗役,以省糜饷。

     旨謂:『祖宗朝文武廪祿,俱有定制;不應俸給外,又加公費。

    又該衛旗尉盡堪服役,不應每員更設跟役,緻人冗糜饷』。

    錦衣衛馮可宗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