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排日事迹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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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以智也。

     奪故輔溫體仁、薛國觀、周延儒官蔭、總理熊文燦祭蔭宮銜。

     禦史鄭友玄言:『延儒之貪,倍于國觀;體仁之奸,又毒于延儒。

    今延儒、國觀皆相繼伏法,獨體仁以先死逋誅。

    乞将體仁官蔭、赀産,或顯斥嚴追、或比秦桧醜缪之谥,貌其奸慝;勿令國觀獨恨地下』!疏奏,追奪有差。

     都察院左都禦史劉宗周入京。

     丙午,督輔史可法疏陳分設四鎮始末,且請朝臣論是非、疆臣論功罪。

    納之。

     初,四鎮垂涎揚郡;可法不得已,許有警時各安頓家眷。

    謂之「有警」,則無警時不得駐耳。

    然以調停故,坐羁北伐;識者恨之。

     議旌北都死難布衣湯文瓊。

     東平伯劉澤清請宥故輔周延儒助饷贓銀。

    命刑部酌議。

     時輔臣姜曰廣見澤清疏,惡其漸幹朝政,故暫停不下;欲令發自言路,奉有俞旨,然後下澤清疏,止批「已有旨」而已。

    既久無言者,乃票「發部」。

     戊申,戶科羅萬象請以副榜充貢。

    不允。

     閣臣铎意也。

    時請贈蔭者,铎概持之;然自他輔票拟,又允之。

    濫觞遂開。

     兵科陳子龍陳防守要着。

    命速行。

     一曰北使宜速:『臣料敵今在臨、濟間者以安民為名,不過建州零騎,或即我降将。

    萬一大衆南下,而我玉帛待諸境上,城下之盟,國體益傷!宜敕左懋第、陳洪範等星馳渡淮,先赍敕谕往;而令馬紹愉等護銀、币續行。

    沿途将登極诏四行騰布,使諸夏曉然知有共主,則人心尚可鼓也』。

    一曰河、淮當守:『淮自濠、梁以上,秋冬之際,淺而難守;河自徐、邳以上,歸德、汴、洛之境,荒遠近■〈寇,女代攴〉。

    今我所恃江北障蔌,四鎮兵耳。

    劉澤清扼守淮陰,劉良左并鎮濠、壽,差為得策。

    揚州無藉兵守,高傑之來,安頓家眷;今秋氣漸爽,聞其久懷進取,自當速往徐、邳本汛,控黃河上流。

    黃得功素稱忠勇,亦當移鎮符離、宿州,以便東西策應。

    其應用糧饷,當先待會計,陸續措發。

    移兵之期,斷不可過此月矣』。

    一曰江防宜密:『數月來料理江防,兵非不多、将非不勇;但患統制未一、分汛未明,船隻鮮少耳。

    今黃蜚雖未受事,而上有鄭鴻逵之師、下有黃斌卿之師,但當畫分信地,凡諸零星兵船皆附麗之,令其益廣召募;鄭、黃二師須兵萬五千人、船五百号,聲勢始壯。

    似當即日給發,令刻期受事者也』。

     禮科袁彭年請授楊鹗沅撫、王永吉楚督、牟文绶楚鎮,以備闖逆。

    命速議。

     命拏究四川貢生吳邦策。

     先是,邦策寓都門,目擊闖逆變,取僞吏部告示并私記,藏之發中。

    至留都,刊「國變錄」;分死難、刑辱、囚辱、潛身、叛逆、授官、誅戮七款,胪列姓名。

    内職方郎龔彜以崇祯十六年陛辭,而誤刊授職。

    疏辨,因命拏究邦策。

     己酉,甯波府通判朱統銂疏請保舉。

    不允。

     旨謂「先朝之壞,壞于保舉;不必行」。

     内傳戶部左侍郎張有譽升本部尚書,閣臣高弘圖等繳禦劄争之。

    不聽。

     有譽曾任漕儲道,上召對時,勳臣朱國弼力争漕運總兵不可罷;有譽不與辨,惟曆陳漕事原委,洞如指掌。

    國弼一語不能對,頰赤而已。

    至是,以尚書周堪赓久不到任,傳升有譽為之。

    識者謂「且啟阮大铖等傳升漸也」,勸有譽力辭;不能從。

    工科左利瓦伊樾言:『當此軍興浩繁,有譽經濟通才,用之甚當;乃臣同官章正宸請繳禦劄、閣臣弘圖等合辭引咎,豈為有譽争哉!正以中旨傳宣之漸,不可長耳。

    臣願皇上慎持之』。

    報聞。

     庚戌,命馬上差官催禮部右侍郎黃道周赴任;又命吏部主事葉廷秀以都察院堂上官,塗仲吉、朱水明以翰林秘秩用。

     兵部侍郎解學龍疏薦黃道周等;票拟者,閣臣铎也。

    前超升何楷、今超升廷秀,遂為異己借口矣。

     辛亥,上傳〔谕群臣〕。

     谕曰:『朕痛九六之運,方資群策,旋轸故都;乃自殿争啟釁,馴至穴鬥成風。

    封事雖勤,廟算安在!先帝神資獨斷,彙納衆流,天不降康,咎豈在上!朕本涼德,冀爾文武大小諸臣鑒于前車,匡複王室!昔漢宣起于艱難,丙、魏合志;唐肅興于靈武,李、郭同心。

    今若袒分左右、口角玄黃,天下事不堪再壞!茲特谕爾諸臣和衷集事,刎頸之交,仇忘廉、蔺;同車之雅,嫌泯複、恂。

    朝廷以此望爾諸臣,爾諸臣以此體朝廷意;不則,祖宗成憲,弗尚姑息!特谕』。

     複原任禦史毛羽健原官。

     羽健,先帝時曾糾阮大铖、楊維垣;後坐袁崇煥黨,革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