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日記與禀啟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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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火冰炭不相入,固不待言,千數百人好之,而一人獨惡而欲去之,其勢甚難,其機甚險,亦不待言。

    留之則無用而徒糜饷項;汰之而不能資遣回籍。

    必留為地方之患,為厲之階,誠不知伊于胡底。

    憂心如焚,夜不能寐;實無善處之策,益深竭蹶之懼。

    謹披肝瀝膽,密禀我公。

    此中操縱緩急,必如何始當?伏乞詳悉指示!俾知遵從,不緻冒昧幹咎也。

    不勝企禱之至。

    此禀;恭請均安。

    伏祈垂鑒。

    卑職傳謹禀六月三十日 ·日記(光緒十九年七月初一日迄初二日) 七月初一日,詣各廟行香。

    移居中營。

    是日以前,軍中所應領正雜饷項、公費、薪水、統費、夫價銀兩概歸前代統,由營務處為放給;自初一日起,由予經理;以清界限。

     初二日,作書緻管帶前營張蕊卿協戎、管帶左營張聘三都戎,論整頓軍務。

    令軍中開通溝渠,以除穢濁。

     ·緻張蕊卿 蕊卿四哥大人閣下: 自送台從北旋,軍中遇有疑難之事,益少商榷之人。

    遙企芝儀,曷勝葵向。

    辰維厘延虎帳,陣整魚麗,部伍益嚴,勳猷卓著:以頌、以羨。

    弟連日查閱所部,不意吸鴉片者竟十有八、九;殊出情理之外,駭人聽聞。

    以難籌之饷,養自棄之人,上台若知,不但弟等獲咎,且恐論者不察,深文巧诋,追咎于令兄軍門大人,關系非小。

    弟憂心如焚;與錫翁再三商榷。

    惟有趕緊将瘾深者汰去,而令淺者速行自戒,急圖補救,庶望保全此軍聲名。

    閣下軍令素嚴;貴部亦有染此者否?祈即查明,相告以實。

    設法整治,以期轉弱為強,不使令兄軍門大人美盛之功業,被人訾議于後;公私兼顧。

    想閣下必尤關切于心也。

    如别有補救之良策,并希教之。

    此啟,敬請勳安。

    諸維心鑒不備。

     〔七月初二日〕 ·緻張聘之 聘之仁兄大人閣下: 自去年夏初别後,轉瞬年餘矣。

    敬維虎帳延厘,勳猷卓著:以頌、以羨。

    弟近承乏兼統東軍。

    日來查閱中營弁勇,不意吸鴉片者竟十有八、九;殊出情理之外,駭人聽聞。

    以難籌之饷,養自棄之人。

    上台若知,不但弟等獲咎,且恐追咎君家老統領,以為不早整治。

    關系非淺。

    小弟憂心如焚;與錫翁再三商酌。

    惟有趕緊對瘾深者汰去,而令瘾淺者速行自戒,急圖補救,庶望保全此軍聲名。

    開貴營染此者較中營尤多;未知确否?請速查明,以實相告,力除宿弊,以期補過;毋使君家老統領美盛之功業,被人訾議于後。

    兼顧公私。

    想閣下必尤關切于心也。

    手此啟懇,敬請勳安。

    諸希心照不備。

     七月初二日 ·日記(光緒十九年七月初三日迄初四日) 初三日,令軍中一律操練槍法。

    作書複詹仲芳。

     初四日,作書寄四弟、朗山姪及嘉言兄。

     ·複介如四弟 來書均收到;想弟必早達滬上矣。

    痢疾是否全愈?殊殷念念。

    天熱,望格外保重也。

    鄉試入場作文,随興所至,随筆所如,不拘長短作幾篇;但無嫩稚語,亦能中式;不必沾沾揣摩墨調也。

    試畢,即檢點起程回裡。

    家内事多須及早安排;先事經營,臨事自無贻誤。

    續弦固不可不審慎選擇,然亦不可太苛;總以能持家為上選也。

    餘自兼統防軍,事務日形忙劇;而所奉之劄,系令暫行兼統,并有俟另簡統将之語,是以目下不便遽求幫手。

    後山瘴疠,苦無良醫;一有病者,則吸鴉片以圖禦瘴,遂緻各營弁勇受煙累者甚衆。

    留之,則無用而糜饷;一經簡汰,而地僻民少,苦無精壯可以募代,又患此種自棄之人,留為地方之患。

    所以難也。

    現已禀明難以兼顧,請速派統将東來接手。

    能否邀準,尚不可知。

    餘既得代理台東,正圖事簡,可暫偷閑一年;而接印甫一日,而後海吾總鎮遽爾病故,所轄三營五哨,分防地方四百餘裡;文武兩事,遂叢集于餘一身。

    豈蒼蒼者必不許餘安閑耶!餘生平頗喜談兵;今雖精力大不如前,尚善飯,壯心不已。

    如果上台不準所請,必令兼統,是亦書生難得之奇遇;自不能不強自振作,搜讨軍實,勤加訓練,以期轉弱而為強,圖報稱于萬一。

    軍中弊窦,自當次第堵塞;不圖私利以媚勢要,又不能不斂怨矣。

    然亦不暇顧也。

    惟秬兒随任,餘無暇課之讀,與之講解書理;正恐誤此兒。

    舐犢之私,不能或釋耳。

    弟明春能早來,固餘所甚望也。

    此複;即頌元祺。

    諸維心照。

    七月初四日 ·日記(光緒十九年七月初五日) 初五日,作書寄包哲臣太守,又寄範荔泉。

     ·緻包哲臣太守 哲臣仁兄太守大人閣下: 前肅蕪函,諒蒙藻鑒。

    以弟才短,複兼防務;雖系暫局,而竭蹶贻誤,時切憂虞。

    現已禀明勢難兼顧,請撫憲速派統将來東;想能邀準。

    惟查軍中每月應領之饷,遵照新章,須遲一月而後得請。

    如敝軍七月之饷,必過八月至九月始能領到。

    面阖營四百二十五人,七、八月兩月,日食米、鹽、油、菜等價,均須預籌墊發,不能少緩。

    弟倉卒入軍,應墊不及,拮據殊甚。

    為此函懇閣下,代以此情禀商豸憲,先借庫平銀乙千兩以資軍糧。

    謹具钤領一紙;祈即鑒存。

    弟得此數,可以暫時周轉。

    将來統将派出,即能速來,計弟應領之饷,由貴局扣除,亦不緻于虧空。

    如蒙允許,此款發出,仍懇另存貴局。

    弟現因軍中日食所需,迫不及待,已就近于埤南鋪戶先挪墊辦,許俟該鋪戶到郡配貨時,持弟字據詣貴局照數領取,以圖兩便。

    然非借大力為之斡旋其間,不克有濟也。

    謹此耑函,以求曲賜成全焉,不勝企禱之至!手肅;恭請勳安。

    統希亮鑒。

     〔七月初五日〕 ·日記(光緒十九年七月初六日迄初十日) 初六日,得宋渤生觀察自閩省來書一,又得署彰化令俞冬生複,又得張月樓軍門書。

     初七日,得呂幼漁大令書,即複。

    派員日夜輪流查拿賭匪。

     初八日,作書複唐韡之觀察、萬道生軍門。

     初九日,得張蕊卿複書。

     初十日,作書緻張蕊卿,并緻邱耀庭。

    俞翊卿自大麻裡放番社夏季饷回,來見。

     ·複張蕊卿 蕊卿四哥協戎大人閣下: 接到還雲,借知貴營弁勇吸鴉片者亦十有七、八;不勝焦灼。

    後山自光緒十四年以後,借君家統領大哥威名,鎮服群番,無有戰事,各營得享安居之福;遂逸則思淫,各陷溺于煙毒之中,迷而不悟;壯士變為癯怯,巨饷化作灰塵,以至如此之甚。

    此軍營之極弊,天下十八行省之所絕無而僅有者也。

    今若據實以禀撫台,請盡汰疲癃,另募精壯,以期饷不虛糜,緩急可恃,必無不允之理。

    請派輪船載而往返,三、五月之間,可期壁壘一新,旌旗生色矣。

    固不難于整理也。

    整理之後,如恐仍染惡習,查而誅之,懲一亦足以警百矣。

    何患之有!然如此辦理,後山之禀一出,則君家統領大哥之威望必頓減損;閣下與各營管帶皆在軍中日久,不能早整治,亦必獲咎矣。

    将如之何?若今日明知弊已極甚,仍相徇隐,置之不理,一旦上台查知,則弟等獲咎必更重矣。

    将如之何?且自君家統領大哥調北以來,群番已無複有所忌憚,惡意漸将複萌;而我軍猶不思及早整練。

    萬一變出意外,以此瘾深力弱不能振作之煙鬼,抵禦壯健勇捷行走如飛之兇番,非枉送死,必大潰逃,公私必兩誤矣。

    又将如之何?弟已兩次禀請撫台,重借君家統領大哥暫行來此,汰去此輩,以免自累,而竟全功,實為兼顧公私之上策。

    而日來急急簡汰瘾深者,而責令淺者速戒,作此迂緩之計,實具萬不得已之苦心。

    而來教以為汰之不可,禁之不能,另募壯健亦必仍染煙毒,則是後山營勇非長令煙鬼充當不可也!此乃駭人聽聞之事。

    即能暫複掩飾以欺上台,将來上則誤國,下則誤民,兼以自誤,不待言矣。

    恐非君家統領大哥訓練此軍之本意,亦似非閣下忠誠自許實事求是之本心;或系一時未暇詳思耳。

    利害所關非小;故披肝瀝膽,複此函商。

    惟閣下再三思之。

    此複;敬請勳安。

    敬璧謙版。

    初十日 ·日記(光緒十九年七月十一日迄十五日) 十一日,答候俞翊卿吏目。

     十二日,出營查看義塾幼童,兼視黃壽廷遊擊疾。

     十三日,得呂幼漁大令書;即複。

    又書緻李麗川大令,又書緻李質甫遊擊。

    前營文案龍少由來見。

     十四日,新任台東州吏目姜春棠(字芳坡)到。

    張有臨自台南來。

    得臬道憲初五日手書,又得張經甫别駕五月二十五日書,又得虎臣兄五月五日書,又得王蔀畇孝廉詩筒,又得張逖先大令書并聯屏四條(附有窦甸嵩大令書)。

    又得李麗川大令書,并鳳山出結前任交代并冊稿,淡水交代稿;共稿四件,冊稿二十七本。

    又得黃雲孫、黃冕齋、鮑叙五書各一,又得姪及秠兒書。

    (又寄來大連四紙十刀、大帳簿十本、移封二百個、紅洋布二疋、津蠟二十五包、洋藍二瓶、小棕刷一個、羊皮馬褂一件、藍綢短棉襖一件、藍綢棉套褲一雙、桑寄生酒二瓶、呂宋煙一匣、黃煙二筒、半夏二小匣。

    ) 十五日,行香。

    作書禀複臬道台,并複朗山姪。

    申刻出祭厲壇。

    酉刻,聞黃壽廷遊擊病故于寓所。

     ·禀臬道憲顧 謹禀者:十四日姜吏目到州,奉到我公六月初五日手谕,示以招徕教養之法,訓練簡汰之方;勸勉兼殷,情意懇摯。

    十讀三複,感激良殷。

    伏查後山開辟已十數年,而地不加廣者,實由平地高山,番社星羅棋布,叛服無常;前山之民畏之,皆裹足不前。

    又十四年之變,水尾、新開園一帶墾荒之民,慘遭殺害,脫逃者少;聞者益懼;是以近年雖甚安靖,亦不敢複來。

    又查後山近數年之安靜,實恃張統領一人之力。

    十四年秋間,平埔、高山各番社大半皆變,糾合六、七千人,圍攻埤南一孤壘。

    張以百三十餘人抗之,曆十七日夜之久,以待救到而解圍。

    從此群番皆知其能戰、能守,不可輕易動搖,故畏而服之。

    張亦自恃威名已着,役屬群番,莫不如意,遂并疏節闊目以休息其軍。

    地方無事,法紀甚寬;弁勇由逸而惰,而肆,而陷溺于鴉片,亦置若罔聞。

    此流弊所由日什也。

    今張北調,群番已無複有所畏憚,惡意漸萌,後山之局勢漸變矣。

    卑職審事勢,察機宜,計惟急急整饬軍旅,使轉弱而為強,庶足以弭患于無形。

    故以此為第一要義。

    欲力圖此,而謹恃一手一足之烈必不克濟。

    前禀請速派統将并急呼将伯,為目前訓練起見,實為将來招徕地步。

    以為能衛民生,斯能固民志;能弭番禍,斯能招遠人也。

    而欲整頓軍旅,必先簡汰老弱。

    憲谕資遣、另募二條,尤為後山今日第一要義。

    而欲仿行古者屯田、營田之法,亦非此疲癃之人所能勝任也。

    卑職現汰瘾深者而令瘾淺者戒。

    為此迂緩之計,實由前禀均未奉到憲批,不敢冒昧遽事更張,非存五日京兆之見也。

    祈我公格外鑒諒而更教之。

    此禀;恭請鈞安。

    伏乞垂鑒。

    卑職傳謹禀七月十五日 謹再禀者:代統軍營,與代理州縣大不相同。

    州縣所治之百姓,皆地方所原有之人;軍營所轄之弁勇,乃前統将所召募之人。

    故代理州縣易,而代統軍營難;以前統将之親屬代之尚易,以客将代之尤難。

    部下弁勇各有所恃,不但以五日京兆視代者,且須代者将就之;否則,索瘢求疵,讒間謠诼,無所不至。

    或媒蘖其短,以速其去;或借端鼓噪,使得罪以快其私。

    伊古及今,皆有此弊。

    積習牢不可破,人人知之;卑職往年遊曆所至,亦屢親見之;實難以有為也。

    現奉撫憲檄文,隻有認真『代統』字樣,并無整頓之言,尤難處置。

    日來簡汰煙殼,則以『辜負張統領之教養,壞營規并壞主将聲名』罪之;使勤訓練,則以『速自振作,為張統領争氣,勿負栽培之恩』勉之;函請前、左二張汰練,則以『速圖補救,勿因循贻誤,累及乃兄』勸而激之。

    僅與言情,未糾以法;苦心調劑,苦口訓誡,實欲兼顧公私。

    卑職深知群番隻畏一張統領。

    現實欲其重來以資整理;将來萬一有事,尤當借其餘威以警懾之。

    何敢遽發其覆,一旦而盡改其所為,使怨而生隙?然弊已至如此之甚,仍相隐徇而不早圖補救于後,不但将來誤國、誤民兼以自誤,即目前體驗代字之義,亦屬為謀不忠,咎無可逭。

    是以不敢遽以顯揭,而先以苦情,披肝瀝膽密禀我公,以求默鑒而曲諒焉。

    卑職處此萬難之勢,實無兼顧之策。

    如蒙俯鑒愚忱,速派統将東來,俾得早釋重負,莫大之幸。

    如不蒙允許,可否放膽、放手條陳積弊,請大簡汰,派輪船載回内地,另招壯健之處,伏乞詳悉訓示,以便祗遵。

    我公實事求是,能盡下情,務洞悉其隐微曲折;卑職不敢有所徇忌隐飾,而盡傾其底蘊以言之。

    區區之忱,并祈垂鑒也!卑職傳謹再禀〔七月十五日〕 ·日記(光緒十九年七月十六日迄十七日) 十六日,姜吏目接印。

    出送黃壽庭大殓。

    夜邀姜芳坡、俞翊卿、張有臨、高錫之、傅翼如、梁少玉、羅雲五飲于營。

     十七日,作書複張經甫、李麗州,又書複李仲雄、岱鎮山二協鎮。

    得王彬齋大令書一。

     ·複謝鐘英 鐘英仁兄大人閣下: 兩奉惠書,深蒙關切;而于用人一事,尤以小心二字再三反覆叮咛。

    銘感于中,莫能言喻。

    惟人實難知,知人亦甚不易。

    吾輩生今之世,出為俗吏,求試者類皆管、晏、申、商之遺法,古之聖賢所不肯為者;而由吾輩所委于任者尤為鄙事。

    何能得聖賢而用之!即極高其選,安從覓許多聖賢而用之哉!絜短取其長,責以大端,不苛細故,聊取于事有濟而已。

    斯固無當于知人之明,而亦無當于千萬小心之囑。

    而不如此,則竭蹶立見,小處精明,大處轉不精明,而贻誤更多矣。

    忝在知己,敢布腹心。

    是否有當,伏乞進而教之。

    蒙假多金,以濟敝寓之空乏,高誼尤可感。

    謹此申謝,并請勳安。

     〔七月〕十七日 ·日記(光緒十九年七月十八日迄二十一日) 十八日,得介弟初五日廈門書及朗山姪台南書各一。

    作書複王彬齋、謝鐘英二大令。

     十九日,作書複介弟及朗山姪,又書緻呂幼漁大令,皆托俞翼卿明日帶去。

    出送俞翼卿回台南。

     連日閱本營打靶,中不及三成;而安撫軍轉能中四成以上。

    可歎也矣!得張月樓軍門六月三十日書。

     二十日,作書複張軍門;又書緻左營及花蓮港撫墾局。

    得謝鐘英大令、張經甫别駕書各一。

    又作書唁胡慎之之子在儒,并托張經甫别駕代挪洋銀二十四元作為吊儀,轉托艋舺鹽館張眉生大令轉交。

     二十一日,作書複張經甫,又書複謝鐘英。

     ·複謝鐘英 鐘英仁兄大人閣下: 十七日奉複一函;想蒙台鑒。

    茲接十五日手書,深蒙多方指教,感謝不盡。

    惟□素惡石頭記,未知其中奧妙。

    來教雲雲,亦不解所謂也。

    敝州如能運銷官鹽,則有澎湖、恒春之例可援,乃地方官之利,前乎弟者五、六公,其才皆勝□十倍,必早舉行矣。

    所惜運道險遠,民少,銷路不暢,無利且恐有累耳。

    由台南運鹽入恒春南境,須候北風;由恒南而東,而北,又須候南風:鹽在船久,弊必不可勝言。

    到岸又須分儲于三處,一埤南,一成廣澳,一花蓮港,乃能遍銷于境内。

    分則每處銷少而費多,無利;不分則官銷其一,私銷其二,引必積滞,課必難繳,無利而兼有累。

    行銷民鹽,名為便民,實乃牟利;苟無利,誰肯行哉?左傳所載季文子逐莒仆事,□前在龍門肄業時,曾著論非之。

    季文子不谏宣公納莒仆,不請宣公逐莒仆,而擅逐之,不義甚矣,無禮極矣;又使太史克妄引古義,以劫制其君,而妄自比拟于舜,誣罔悖謬,亦如王莽之自拟于伊、周,曹丕、司馬炎之效法唐、虞耳。

    魯公失政,自宣公始;季氏竊權,自行父始;此其造端也。

    克者,劉歆、甄豐、王朗、華歆、賈充之流亞,緣飾經術,為奸雄文過而飾非,敢于欺君而惑世者也。

    而閣下轉豔稱之!亦弟所不能解者。

    請更進而教之。

    古人文字複往,論事論理,互相诘難,弗明弗措,而此彼各無所嫌疑;似吾輩亦當如此也。

     〔七月〕二十一日 ·複張經甫 經甫仁兄同研大人閣下: 接誦七月初十日手書,深蒙直發其病痛之所在,而賜以醫治之良方;厚意深情,即百朋之錫不是過矣。

    九頓首以謝,猶自以為不足也。

    弟性愚戆而躁急無涵養,不能變化氣質;年來自恐血氣漸衰而志氣亦因而不振,欲強作之,殊不自知乃虛矯也。

    作事寬以濟猛易,猛以濟寬難;治心則寬以濟猛難。

    蓋不能持其志,必暴其氣矣。

    此弟之病源也。

    然弟不敢畏難,而必試之。

    伏乞随時加賜藥石也。

    〔七月〕二十一日 ·日記(光緒十九年七月二十二日) 二十二日,作書請張月樓軍門主稿,為後海吾總鎮、黃壽庭遊擊在營積勞染瘴病故禀請恤典。

     ·上吳清卿師 謹禀者:□于六月朔日,到台東任所;前已禀聞。

    茲于六月二十五日,複奉撫憲劄委兼代統領鎮海後軍三營、海防屯軍二哨、南路屯軍二哨、埤南屯軍一哨。

    計東防海面延袤三百餘裡,西控熟番一百七十二社、生番百餘社。

    而與前山相通,隻一縷之道穿番社中,極其艱險。

    海道則輪船不能停泊。

    地僻而事艱、責重。

    傳去年巡閱,皆親曆其壘,知其翔翺逍遙為日已久。

    又複以鴉片能禦瘴,受累者多,疲弱已甚,急應整頓。

    自度才短,恐難勝任,即以兼顧良難,禀請速派統将東來。

    迄今二十餘日,未奉批示。

    緝公書至,則言目前恐難邀準,戒以勿存五日京兆之心。

    □自憾前從吾師在軍日淺,軍旅之事,未遑請學,悔無可追。

    今冒昧從事,簡汰訓練,未得其方,必不獲效,懼或贻誤,不但辜負平日之期望,且累吾師知人之明。

    惟有懇求指授方略,俾識遵從;或能稍寡愆尤,圖報萬一耳。

    伏乞随時教之!不勝企禱之至。

    七月二十二日 ·日記(光緒十九年七月二十三日迄八月初六日) 二十三日,作書緻虎臣兄,又書緻朗山姪。

     二十四日,作書複宋渤生觀察,又書禀吳清師。

     二十五日,作書複沉韻松太守,又書禀陳舫仙廉訪、袁爽秋觀察,又作書并以時辰表寄李蘭亭帶至南郡交朗山修正之。

     二十六日,作書并具禀稿呈于臬道憲。

     二十七日,作書寄呈吳培卿、誼卿二先生。

     二十八日,以日來大雨已三晝夜不息,騎馬出視各處水勢。

     二十九日,雨仍未止。

    作書緻王蔀畇孝廉。

     八月初一日,詣各廟行香。

    午後晴。

    作書緻經甫、荔泉,又書緻包太守、呂大令,并發各處賀節禀函。

     初二日,大風。

    作書緻李麗川大令。

     是日,台風挾大雨自東北橫空卷地而來,勢甚猛烈。

    而大雨自七月二十四、五日連日夜不止;至初一日稍霁。

    山水正漲,海潮外湧,互相抵擊,漫溢泛濫,遍地皆水;而新街、寶桑之間,遂淘成一溝。

    寶桑民居圯入水者三家。

    昭忠祠被風吹倒;州署營房被倒者十六間,民房吹壞十一間。

    自醜至亥始息。

     初三日,出勘風災、水災。

     初四日,踏看漫溢之水、淘開之河,來源去路,繪圖禀報。

     初五日,料理營房,而無法可以修整。

     初六日,作書禀道台言營務。

    又作書緻黃雲孫及朗山姪、包哲臣太守,兼托雲孫領朗山見包太守領銀千兩以彙付吳勳曹。

     ·上臬道憲顧 謹禀者:竊查卑部各營,軍政廢弛原委,前已屢次據實禀明。

    前月二十六日,複具禀稿封呈憲鑒。

    日來多風雨,恐途中稽延;心什焦灼。

    而自接統至今已四十日,仍未接到撫憲批示。

    台北張統領處亦無回音。

    卑職手書分緻卑部各營者,惟前營參将張□□回書力言萬難禁汰;餘則并回書無之。

    其置之不理,不待問矣。

    卑職自帶之中營,已不止三令五申,而汰去尚不過三成。

    各哨官隻有右哨一吳才寶無瘾;而糊塗實甚,不知振作以求自異,均似左袒有瘾之人以示德者,斷難望其自新。

    伏思軍旅、國之大事;鴉片乃軍中最忌之物,急宜嚴禁,不容或犯之條。

    後山官民,皆恃軍營以立足,尤關緊要。

    而廢弛之責,卑職适逢其會而獨任之。

    若不急急整汰,不但負國、負民、負我公及各大憲委任,亦負其初心。

    除卻決計整汰,别無立足地步。

    而功過、恩怨、毀譽、利害不當自計,即難之一字亦可不必複言。

    其濟與否,惟有行一步見一步,任一日行一日耳。

    現已明饬各營查汰,并拟次第撤換卑營各哨官。

    前呈禀稿,伏乞即賜鑒定發還,以便繕遞。

    卑職愚戆,生平無學養,專恃血氣用事。

    今血氣漸衰,志氣漸因而不振;若不格外黾勉,而畏難苟安之念起而乘之,必辜我公栽培期望之至意。

    爰是冒昧決計而行。

    伏乞格外鑒諒,并不時有以教之。

    〔八月初六日〕 ·日記(光緒十九年八月初七日迄十二日) 初七日,得呂幼漁大令書二并交代冊,又蒙于郡托餘彥士先生代辦接收結冊稿,代訂送束修銀二十圓;即作書答之,又得朗山姪及秠兒信各一。

     初八日,閱操槍靶。

    得撫憲批;抄呈臬道憲。

    又得呂大令二十二日書;即作答。

    又接謝仲英大令書;即作答。

     初九日,查實親兵哨無煙瘾者隻有十三人,後哨十一人,左、前二哨各二十二人,右哨三十人,共百人而已。

    可歎!可歎!是日以接收各結冊寄呂大令。

    又得餘彥翁代辦接收會盤總冊稿及呂大令書。

     初十日,卯刻,台風自西北起轉而西,午後轉南,酉初乃止;吹倒州署草房十一間。

    補初九日:得張軍門書二。

     十一日,出勘各處風災。

    作書并會盤文冊寄呂大令分投藩、臬、道署。

    又作書謝台南府唐韡之觀察及餘彥士先生。

    又書複陳子垣大令、李質甫遊擊、疏禹門司馬、岱協台鎮山。

     十二日,上臬道憲書,論資遣吸煙勇丁回籍。

    又書并具七、八兩月津貼文領托張經甫兄代領折實庫平銀一千一百三十五兩九錢九分四厘九毫;并托領出後以七百兩彙台南還道憲帳房借款,以三百兩交南中公館,餘者存于伊處;又托以銀六元送張逖先大令,酬其贈聯屏也。

     又作書緻李麗川大令,并寄還借來文稿四件、冊稿二十七本。

    又書寄朗山姪。

     ·禀臬道憲顧 謹禀者:前月二十六日及本月初六、初七日所呈函禀,想已次第蒙我公垂鑿。

    初九日接到張統領回書;言及鴉片,有「此癖不獨後山各營,全台莫不皆然,幾成積疾難反之勢」之語。

    又有「于各哨汰其老弱不堪者數人」之囑。

    不但護疾而且忌醫,必不能曲體卑職公私兼顧之苦衷,亦已明矣。

    卑職初八日閱校槍靶,親自詳細查詢。

    親兵一哨,無瘾者隻有十三人,後哨隻有十一人,前、左二哨各二十二人,右哨三十人;大半皆新募者。

    而謂各汰數人,餘則聽之;無是理也。

    予以一月之限,則已滿矣;而能戒者竟無一人。

    其不肯戒,亦可知矣。

    而初十日早晨,驟有老瘾二十四人前來請假;十一日各紛紛而來。

    蓋一準假,必将所欠之饷盡數發給。

    現在後鎮代統期内,三、四兩月饷未清,五、六兩月領而末到。

    卑職接手後,分清界限,自七月初一日起;又已欠饷四十日。

    其意欲索此以困卑職,便借端鼓噪也。

    卑職察知其意,急柔詞告以「回籍固善。

    但為爾等計,遠隔在海外,回籍亦大不易。

    将禀請撫憲派輪船來此,送爾等到鎮江。

    該處有輪船搭往兩湖甚便。

    距徐州路近。

    豐、沛、蕭、砀所産之煙土價賤;自煎成膏,每一錢不過二十文。

    即不回籍,到此謀生亦易。

    爾等先于哨官處挂号;俟稽數禀準,再準爾假。

    決不令爾等流落海外」等語。

    乃各散去。

    台北初九日信到,而軍中遽有此舉動;似有所使而然。

    前禀言機甚險,言代甚難;大率類此。

    若非權詞以導其意,幾乎頃刻變生。

    亦幸我公先以赀遣之說啟之,乃得臨急借以應變。

    卑職孤身一人,勢逼處此,斷不敢因危機已露,自變其生平之所守,生畏難之心。

    軍中夜夜狗哭,卑職明知其不祥,亦不自懼。

    惟懼辦理不善,于公事無濟耳。

    伏懇我公始終矜全,先以後山實在情形及前所教赀遣之法,函達撫憲商派輪船,以為之遣。

    并關會支應局許多借饷,以為之赀。

    庶卑職呼應通靈,或不緻為衆煙鬼所祟而殆也。

    張統領既護疾而忌醫,近在台北,必自先為之地。

    卑職禀達甚緩。

    若撫憲疑新進躁妄有傾擠之心,而不之信,則不但卑職冤誣莫白,而後山之事,亦從此愈淪于煙瘴不複能清矣。

    卑職所憂在此,欲求卸此重責意亦在此。

    然終不敢不勉;愚而又愚,惟我公知之。

    自到台東前後所函禀者,實無一虛語,亦無一毫私意;而他人不知也。

    伏祈格外垂憫,力為主持。

    後山幸甚,卑職亦幸甚。

    此禀;恭請鈞安。

     □□□謹禀八月十二日 ·日記(光緒十九年八月十三日迄十四日) 十三日,作書複萬錦堂。

     十四日,作書寄張月樓軍門。

     ·複張月樓 月樓軍門仁長大人閣下: 接讀福書,深蒙以煙瘴之厲,醫藥之艱,人材之難得,寬猛之并用,詳悉教之;感荷無既。

    第目下情形,出乎情理之外,實出乎老仁長意料之外。

    局勢大異于從前,老仁長殆猶未之知也。

    自大纛北移以後,官則競以多售煙土為能事,發财為得計,孳孳汲汲惟恐吸之者少,而不顧其他。

    勇則公然偃卧于煙霞窟裡,互相勸誘而不複知操防為何事。

    後海吾總鎮無如之何,日夜憂慮,志不得展,而以身殉焉。

    可哀也矣!老仁長在後山時,寗有是哉?老仁長與部下同艱苦,共患難,冀共圖富貴,衣錦榮歸耳。

    若早見其自棄如此之甚,亦必怒發沖冠,禁戒之,斥逐之,雷厲而風行矣。

    亦豈能忍而坐視其陷溺如此之深,而不早為之計哉!且當年與老仁長處危亡交迫之地,力守孤壘,生死不渝者,不過一百數十人。

    死者已矣,生者貴矣,歸矣,今在營中已寥寥矣。

    假令此一百數十人今猶在老仁長麾下,而皆不知自愛,恣睢自由,不受老仁長約束訓誡,各陷溺于鴉片毒海之中,老仁長姑息而一一聽之,亦不過使之生則終身老死于後山,死則無人為歸骨于鄉裡,長為海外之羁魂耳。

    弟知老仁長之心,亦必不忍其如此也。

    而惜乎今日之情形,老仁長不能複來而目睹之也。

    後山近數年之安靖,惟恃老仁長一人之聲威足以懾之。

    群番惟畏服老仁長一人;其餘他将蔑如也。

    彼見老仁長已去,已無複忌憚矣。

    彼見防營遽爾廢弛,愈無忌憚矣。

    弟等猶不知警懼,不以軍政為意;歲縻國家巨萬難得之饷,務悅吸鴉片者之心,冀各相安于無事。

    即恃地僻路遠,上台難遽察覺不緻敗露;而一旦變出意外,率此羸弱不堪之煙鬼,以當兇焰方張之群番,非枉送死,必自潰逃,意中事也。

    老仁長威望素着;撫憲必派老仁長東征,亦意中事也。

    當此之時,不但老仁長垂憐弟等,欲檢收其遺骸于灰燼荊榛之中恐不可得;而後山之事,老仁長前此十年辛苦之功,均已不堪複問矣。

    然則今日之廢弛,寗非老仁長他日之憂哉?弟不敢以此積弊遽揭于上台,而先請教于老仁長,正欲兼顧公私,殷殷以手書緻蕊卿、聘三、質甫、煥庭諸管帶,請各急圖補救。

    為國家計,為後山計,正為老仁長計。

    皆可取閱,無他意也。

    老仁長囑弟每哨各汰老弱不堪者數人;弟早遵行矣。

    而本月初八日校槍靶,親自确查;親兵一哨,無煙瘾者隻有十三人,後哨隻有十一人,左哨二十一人,前哨二十二人,右哨三十人,共九十九人,而大半皆新募者。

    此誠出乎老仁長意料之外也。

    将奈之何?伏乞老仁長更有以教之。

    不勝企禱!恭請勳安。

    八月十四日 ·日記(光緒十九年八月十五日迄十六日) 十五日,詣各廟行香。

    申刻汪玉農兄自台南至;得臬道憲書一、呂大令書一、李大令書一。

     十六日,拟禀撫台稿。

     ·禀撫憲邵 謹禀者:竊□□于八月初八日,奉到七月十一日憲批:「張提督甫經接統基、滬各營,勢難再赴後山經理。

    該牧自謂不能勝任;倘有才具威望較勝而為該牧所素識者,盡可據實保薦,聽候酌派。

    若意中并無其人,計惟有振刷精神,力圖整頓之一法。

    姑俟辦理數月,察度情形。

    果實形竭蹙,本部院自當相機設法,斷不強該牧以所難也。

    仰即遵照」等因。

    奉讀之下,不勝惶恐。

    伏查卑州惟恃防營以立足,營務尤關緊要。

    張統領兆連才具威望素着;前在後山,群番莫不畏服。

    近數年之安,皆恃彼一人之力。

    今春調駐台北,群番無複忌憚;北路木瓜、大鹵各番,南路三條侖一帶各番,已漸滋生事端。

    如蒙憲派〔張統領〕暫來經理舊部,群番懾服,地方自安。

    □□前次冒昧禀請,為地方計也。

    既而漸聞軍營積弊深重;鎮海後軍中營弁勇吸鴉片者十有其九,左營更甚于中營,前營十有六、七,海防屯軍十有五、六,埤南屯軍、南路屯軍除番勇外亦十有五、六。

    初猶疑言者過什其詞;既奉憲劄兼暫代統,入軍查詢,果系實情。

    兼詢何以緻此之甚;則稱後山煙瘴甚厲,弁勇多病,苦無良醫,誤以吸鴉片能辟瘴氣,遂開其端。

    張統領查禁雖力,及見病而死者壘壘,無可救藥,不忍坐視其死,亦姑聽之,冀延彼生命,病愈複戒耳。

    于是病則吸,愈則戒,複病則又吸,久之漸難于複戒。

    然張統領軍令素嚴,查察甚緊,勸誡什切;究竟病愈而戒者多,不能複戒者少,數年所積,不過三成。

    自去秋調剿射不力逆番,在山遇台風大雨,帳棚均被吹去,衣褲盡濕;恐番乘之,露立兩日夜,不能舉火作炊,饑寒交迫。

    其體稍弱者,禁持不住,已死其處;餘者莫不深受風寒潮濕,回營即病者不少。

    及至今春天氣漸暖,積感皆發,莫不大病。

    其時後總兵元福新為代統,更不能禁其吸煙,弁勇病愈亦不複戒;後鎮無可如何,積憂緻疾,竟以身殉。

    假令張統領未離後山,誰敢為此哉?如果重來,既寒番膽,更洽軍心,番社之患自弭,軍營之弊亦除;故冒昧複申前請。

    為軍營計,正為地方計,并非擅敢保薦也。

    □□素無知人之明;意中亦無素識堪為統将者。

    其冒昧指名禀請憲派張統領,以其功效已着,衆所共知,非有所徇也。

    然□□到軍以後,亦不敢不振刷精神,努力整頓。

    卑州事簡,□□日夕在營,專心緻志,查汰瘾深者;而勒限一月,令瘾淺者各圖速戒。

    早晚親曆行間,巡視站練槍架,教以手法、眼法,并苦心、苦口勸其戒煙,兼手書分緻各營屯将領,令各急圖汰禁。

    乃一月限期已滿,能戒絕者實無一人。

    是戒之一字,已屬空言矣。

    而汰則有可慮者二;可危者一焉。

    汰去老弱,必招募強壯之人以補其缺,始免行伍空虛;後山民少,強壯者尤少,無可募補;可慮者一。

    汰而不能赀遣回籍,窮無複之,必贻地方之患:可慮者二。

    現在饷章必遲一月而後發,如七月之饷必至九月初始發;後山路遠,必至九月底始到。

    而七、八、九三個月,數百人日食米糧鹽菜之需不能不先行籌備;每月以情懇求支應局預借銀一千兩,僅僅足資周轉,實無餘存。

    是以軍中恒欠弁勇兩個月之饷。

    而汰去一名,必将欠饷先行墊給,始能遣之出營。

    偶不能墊,則請假者故意紛紛而來,借索欠饷以困之:不但希圖挾制,且将借以鼓噪。

    同病者衆,各自相憐;稍不留意,頃刻變生。

    此又可危者也。

    □□自六月二十六日接統,迄今已五十餘日;而所汰不過六十餘名,所補不過五十餘名。

    近日校閱槍靶,親自确查無瘾者拔為親兵。

    查親兵原無瘾者隻十有三人,左哨隻二十二人,右哨隻三十人,前哨隻二十一人,後哨隻十一人,共九十九人而已。

    (編者按:此處分述的人數與總人數不符,疑有錯字。

    )餘皆吸鴉片者。

    非不欲多汰、速汰,勢有所難也。

    □□到軍未久,不敢遽有更張;事事恪遵繩墨,以待張統領東來。

    已形竭蹙矣。

    今張統領既不能來,聲威無可憑借、營務又極廢弛,惟有急急搜讨軍實,勤加訓練,以備不虞,或足弭番患;固民志耳。

    而通查各營屯管帶、幫帶、哨官、哨長、随員、差弁,自副參以及千把約近百員,吸煙者亦十有其八;委員、幕友亦然。

    言及軍務,則皆以鴉片為必不能禁;如出一口。

    □□孤身無助,漫思汰之、禁之、整齊而訓練之,俾國家每歲十餘萬之饷不緻虛縻,地方養一勇即得一勇之用。

    是猶一發挽千鈞也;勢必竭蹙,夫複何疑!□□不勝其任,自知明什。

    □□若不早言,待至竭蹙,贻誤已多,言亦無及矣。

    □□私心竊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