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日記與禀啟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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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光緒十九年五月一日迄六月初一日) 緻鄧季垂 日記(光緒十九年六月初二日迄初五日) 禀台灣撫、藩、臬道三大憲 緻張月樓 日記(光緒十九年六月初六日) 緻張經甫 日記(光緒十九年六月初七日迄十六日) 神戶典吉 日記(光緒十九年六月十七日迄二十日) 複張月樓 日記(光緒十九年六月二十一日迄二十六日) 上臬道憲願 日記(光緒十九年六月二十七日迄三十日) 緻張月樓 禀臬道憲顧 日記(光緒十九年七月初一日迄初二日) 緻張蕊卿 緻張聘之 日記(光緒十九年七月初三日迄初四日) 複介如四弟 日記(光緒十九年七月初五日) 緻包哲臣太守 日記(光緒十九年七月初六日迄初十日) 複張蕊卿 日記(光緒十九年七月十一日迄十五日) 禀臬道憲顧 日記(光緒十九年七月十六日迄十七日) 複謝鐘英 日記(光緒十九年七月十八日迄二十一日) 複謝鐘英 複張經甫 日記(光緒十九年七月二十二日) 上吳清卿師 日記(光緒十九年七月二十三日迄八月初六日) 上臬道憲顧 日記(光緒十九年八月初七日迄十二日) 禀臬道憲顧 日記(光緒十九年八月十三日迄十四日) 複張月樓 日記(光緒十九年八月十五日迄十六日) 禀撫憲邵 日記(光緒十九年八月十七日迄九月十七日) 禀臬道憲顧 日記(光緒十九年九月十八日迄二十二日) 禀臬道憲顧 日記(光緒十九年九月二十三日迄十月初三日) 複範荔泉 日記(光緒十九年十月初四日迄十二月初一日) 上吳清卿師 日記(光緒二十年十二月初二日迄二十五日) 日記(光緒二十年正月元日迄七月初四日) 複鄧季垂大令 日記(光緒二十年七月初五日) 上臬道憲顧 日記(光緒二十年七月初六日迄八月初二日) 上吳清卿師 日記(光緒二十年八月初三日) 禀複顧廉訪 日記(光緒二十年八月初四日迄十二月三十日) 日記(光緒二十一年正月元日迄二十一日) 禀撫憲邵 日記(光緒二十一年正月二十二日迄二十五日) 禀臬道憲顧 日記(光緒二十一年正月二十六日迄四月二十九日) 日記(光緒二十一年五月初一日迄二十八日) ·日記(光緒十九年五月一日迄六月初一日) 光緒十九年五月壬午朔,朱調元、包哲臣二太守枉顧。

    送朱雨帆孝廉赴旗後海關。

    飛捷船自澎湖修水線工竣來安平運鹽;管駕林錦堂協鎮來拜。

    是夜,台南府唐韡之觀察招飲。

    施山長過談。

     初二日,作書寄張經甫、範荔泉。

    接李麗川、胡次樵鳳山來信各一。

    黃冕齋、鄭文海、馮蘭生來見。

    谒臬道憲。

    陶聲甫過談。

     初三日,邀包哲臣太守、朱調元觀察、謝鐘英大令、疏禹門司馬、陶聲甫、舒品三、範膏民三兄飲于局;惟朱未到。

    奉撫憲劄,令卸提調及安嘉總館差。

     初四日,奉藩憲牌,委代理台東直隸州知州。

    朱調元觀察來賀。

    顧月卿、梁壽生、胡蔗村三場員到。

     端節,賞從人二各一元,館丁二各四百,廚子二元,局丁四各四百,茶夫二元。

     初五日,交卸鹽局提調及安嘉總館。

    詣臬道轅及各衙門賀節。

    得李麗川書。

    俞偉臣之封翁送肴點各二;各收其一。

     初六日,作書複李麗川。

    谒道憲;蒙谕:家眷既不同赴台東,不須于外賃房,可遷于道署東邊餘屋内居住。

    道憲言此者屢矣;其意什厚,不敢複違。

    應禀知屋有漏處,明日即雇匠修理,工竣即遷焉。

    作書托萬棣花參戎代招護勇四名。

    因台東地僻,有瘴,原用随從陳福、林福二仆均不顧往,托故請假,不能不另招人故也。

    是日,王彬齋大令薦一人至:黃雲澤,年三十九歲,湖南鄉人。

     初七日,棣翁來拜,兼送代招四勇至。

     黃錦春,三十二歲,江西清江縣人;左手三箕,右手一鬥。

     蔡逢勝,二十六歲,江西興國州人;左手五箕,右手無鬥。

     李錫元,二十六歲,廣東大埔縣人;左手四箕,右手一鬥。

     周福春,二十八歲,湖南湘陰人;左手四箕,右手一鬥。

     吳瑞祥,三十四歲,江蘇銅山人;左手三箕,右手二鬥。

     俞偉臣大令來拜;饒禹甸來拜;包哲翁、疏禹翁均枉顧。

     初八日,拟上福建譚文卿制軍、福州将軍希贊臣侯爺、署福建藩台張笏臣方伯骈禀三稿。

    歐陽椿庭來拜。

    朱調元太守訂十一日申刻招飲于安平縣署。

    得胡次樵書;即複。

    得李麗川書;即複。

     頭品頂戴福建台灣等處承宣布政使霍伽春巴圖魯唐。

     頭品頂戴兵部侍郎都察院右副都禦史福建台灣巡撫兼管海關學政邵。

     初九日,谒臬道憲謝委代理台東直隸州知州;未見。

    賀萬軍門生日;未見。

    詣台南府、支應局、電報局謝步。

    發遞呈撫憲、藩憲三紅禀,兼禀明不及到省叩請訓示,即就近起程赴任。

    寄範荔泉、張經甫書各一。

     初十日,谒道憲。

    朱太守枉顧。

    詣城内諸同寅處謝步。

     十一日,右手大指患疔忌口,不能赴朱太守招飲之約;自往謝之,兼詣城外諸同寅謝步。

    拟上福建臬司龍、糧道陳二骈禀稿。

    作書寄虎臣兄及叔祖、嘉兄,又緻嶽丈。

     十二日,拟挽潘彬卿方伯聯句: 從公憶鄭、宋之間:五百丈重築河堤,雪夜霜天備驅策。

     移官在閩、瓯而外;三千裡驚聞郵訃,蠻煙瘴雨助悲思! 十三日,搬移家眷居道署之西邊。

     十四日,往安平答拜台東協岱,兼辭行。

    又拜柯月波、萬棣花二參戎及朱太守,兼辭行。

    拜俞偉臣喬梓。

    作書緻李麗川大令。

    拟準十七日起程赴台東。

     十五日,詣臬道轅禀辭;詣各同寅處辭行。

     十六日,唐觀察及包太守、俞大令來送行。

    包太守送火腿、皮蛋、筍幹、磨菇;收筍、菇二物,餘璧。

    是夜,臬道台招飲,并招介如、朗山。

     十七日,早晨顧臬道台枉駕來送行。

    朱調元太守、謝仲英、俞偉巨大令及同寅十餘人皆于南門外夢蝶園相送。

    是日宿阿公店。

    轎夫每名銀七角二分,挑夫每七十斤價同。

    轎夫十一名,挑夫九名。

     十八日,辰刻過楠子坑鹽館,遇餘瑞卿。

    午刻至鳳山署拜李麗川大令及王葆三、邵翼卿、張、趙、王三幕客與其叔與弟。

    午後出拜葉渭川協鎮、胡次樵司馬、梁宇堯二尹;皆見。

    又白少安、何勁臣來見。

    是夜同飲于縣署。

    胡次樵送牛乳四個、洋餅一匣,收;火腿、皮蛋,璧。

     十九日,由鳳山縣代雇夫送至埤南;轎夫十一名,挑夫十三名,每名銀五元,共給銀一百二十元。

    送李大令火腿二條、龍井茶四瓶、洋酒四瓶、洋餅二方匣(回力二元)。

    賞李廚及其從者銀四元。

    辰刻起程,申初至東港。

    順元号司事邱拱辰,字仰鬥。

     各憲生日: 臬道顧,十月初三日,太太十一月十八日。

     台南府唐,五月二十一日,老太爺十一月十八日,唐太太正月二十五日。

     藩台唐,十一月二十七日,老太太七月二十三日,太太八月十一日。

     鎮台萬,五月初九日,老太爺五月初七日。

     撫台邵,十二月十六日。

    幫辦林,三月二十一日。

     福州将軍希,七月初四日。

    台灣府陳,十二月二十七日。

     二十日,由東港而東南,一十裡至林邊。

    又十二裡至西公館。

    又八裡至三條侖;拜管帶李質甫協鎮及幫帶楊寶卿。

     二十一日,上嶺,二十五裡至六儀社,蒙黃千總登麟留飯。

    又七裡至大樹前,宿。

    駐防哨長歐本益。

     二十二日,十七裡至大樹前,晤駐防守備修福榮(字德三)。

    又十八裡至出水坡,晤駐防千總曾金生。

    又七裡至溪底;此處營防前月被災,尚未修造齊備。

    夜靜,哨官曾麗川自巴朗衛來見。

     二十三日,行十裡至巴朗衛。

    又二十裡至大高足。

    又二十裡至大麻裡;拜管帶埤南屯軍參将黃壽庭,即宿其營。

     二十四日,行二十裡至知本社。

    又二十裡至埤南;俞翼卿吏目偕鎮海後軍幫帶及各哨官來迎。

    止于天妃宮。

    呂耀卿大令來拜。

    出拜呂大令及代統埤南各軍副将後海吾。

    夜,呂大令複便衣來談。

    拟定六月初一日接印;以月為界限,冀交代易清也。

    呂大令、俞吏目皆勸于二十七日接印:予念此不過多得津貼數日耳,決意不從。

    至夜,乃知前二日奉到裁減安撫軍一半劄文,口糧截至五月底為止,秘而未宣。

    勸早接印者,欲以裁減事相诿也。

    予無心,應之以誠而已。

    俞吏目送一品鍋。

     二十五日,呂大令來商裁勇事。

    本百名,去冬已裁四名,今文隻言裁半;未言明數目也。

    予憶臬道憲顧臨行有安撫軍隻存五十名之言,乃與酌定裁四十六名。

    呂大令送酒席;以忌口不能食,轉送後海吾副将。

    作書禀道台,寄四弟,又書緻鳳山李大令。

    埤南久不雨,似有旱象。

    心什憂之。

    秀始巒撫墾委員雷含三來見。

    得四弟、嘉兄、叔祖及吳應文、汪上錦、沉肖韻、嘉義鄧大令、範荔泉、蘇冶生書各一,畏三書一。

     二十六日,便衣往見呂大令。

    作書複叔祖、嘉兄、四弟及吳、汪、沉各一,又書緻謝鐘英大令、朱調元太守。

    又得皖南道袁爽秋觀察書一。

     二十七日,訪呂大令、後代統。

    午後呂大令過訪。

    得任幼生書。

     二十八日,呂大令過訪。

    梁少玉,廣東嘉應州人,在台東州署司帳及征比;呂大令薦而來見。

    俞吏目來見。

    作書複任幼生。

    得張月樓軍門書一。

     二十九日,呂大令派人來打掃天妃宮,将于明日移出署住之。

    餘住此已六日;房狹而地濕;僧養犬八、雞六、猴狲七;日與禽獸為伍,嘈雜殊不可耐。

    且署内房寬,即餘入署,亦可同居;乃勸令勿遷出,而不從。

    複往署阻之。

    午後,後海吾遣人來言,胸腹脹痛,問帶有藥能瘳否。

    與以川厚樸,不效;複與保和丸。

     六月初一日,卯刻接印。

    辰出詣各廟行香并拜客。

    作書寄嘉義鄧大令及台北蘇冶生、任幼生。

    申刻,聞後海吾痛似增。

    猴子山番社頭人來獻小米及豬一口,賞以酒并布三疋、紅五段。

    通事廖亮、張新才言各社均将來賀。

    是夜得小雨。

     ·緻鄧季垂 季垂仁兄大人閣下: 弟承役台東;奉劄後,從人皆來求退,無一肯相随赴任者。

    可發一歎!然彼有鑒于去年之役,而有懼心,亦人之常情,不足怪也。

    迫不得已,募勇六名,攜第二子年十七者以行。

    于五月十七日起程,于六月朔日接印。

    奉到惠書,過蒙借獎,讀之汗顔。

    台東土荒地僻,民少番多;歲隻征銀一千二百兩,尚由官墊完小半。

    無城,無署,隻有茅屋數間。

    官如弁髦,恃營以自立,不能以有為也。

    近數年之小安,專恃一張月樓軍門。

    光緒十四年之秋,東番因地畝升科不服而叛,糾合六、七千人,盡殲文武員弁及駐防勇丁,群集于埤南,圍攻張軍門;一孤壘之中,不滿二百人,曆十四日夜之久而不下。

    援兵由海道乘輪船馳至,一戰而圍解,進攻呂家望著名兇惡番社。

    幾得手,而彰化亂作;援兵調回,不得已而複撫。

    群番知張能戰、能守,不可動搖,乃俯首而聽命。

    去歲始開征,能收額之大半;亦張之餘威有以懾之也。

    今張已調台北矣。

    州原設安撫軍百名;亦已裁其半矣。

    地方官之于番,非有通事不能達其情。

    通事初皆由營所招充,重營而輕官。

    官或廉得通事欺蔽情狀,欲懲之,或逃于深山,或營出為解說。

    不聽,則必以番情不服将作逆相哃喝;不得已,必從之。

    其由來久矣。

    □去年周曆台東疆宇,十得七、八,略知其大略情形。

    地方官無威力足以制通事之死命,斷不能治番。

    蓋非德可化,恩可結,文法可羁縻;與内地情形迥不相同。

    非變通成法,不能治也;非假地方官以權,不足以有為也。

    閣下試思當今之時,成法誰敢變通哉?威權亦豈能輕假哉?台東用兵十數年,歲糜饷十餘萬金,而民不加多,土不加辟,無絲毫之成效,職此之故。

    然此之故,弟隻敢以告閣下;若語他人,不诮其妄,必譏其激,且疑故作危詞以欺其上,觊得重權作威福矣。

    籲!台東之事,不但難為,且難言矣。

    弟竭蹶是懼。

    閣下将何以教之? 謹再啟者:靜字工夫,養心者每屏卻人事以求之。

    此禅家空諸所有之靜,非吾儒定之以仁義中正而主于靜之靜也。

    孟子之養氣在集義;孟子事事求合于義,斯心有主而不動矣。

    朱子解大學定而後能靜曰,「靜,謂心不妄動。

    」不曰「不動」而曰「不妄動」,可見動者,此心之靈動,非妄動者,必求合義而非胡思亂想也。

    太極圖說主靜注曰,「無欲則靜。

    」無欲斯不妄動,斯可謂之靜。

    皆于實處尋讨,非于虛處用功也。

    閣下見義勇為;于一義或有所未盡于心,即有所不安。

    此其所以不能自怡也。

    心注乎義,而勤以赴之:此即孟子集義養氣之功。

    吾儒主靜之真實力量與禅家大不相同;慎毋苦此而羨彼也。

    請再返求,必得之矣。

    如不謂然,不妨往複詳辯,教我以所未知也。

     光緒十九年六月初一日 ·日記(光緒十九年六月初二日迄初五日) 初二日,晨起聞代統鎮海後軍各營後海吾協鎮已于本日醜刻病故;亟步詣該營看視。

    辰刻作函禀臬道台,請發電禀撫台并關會張統領。

    申刻,詣該營送殓。

    夜三更親帶勇丁十名巡新街、馬蘭坳、寶莊三處;四更後回署。

    是日發遞福建将軍、總督、藩、臬、糧、鹽道五衙門紅禀,并呈履曆。

    作書複陳子垣、蘇冶生。

     初三日,拟勸民四字谕示: 台東各處,土曠而沃;勸爾居民,各求富足。

     多開荒地,多種五谷,多養牛羊,多栽竹木: 利用厚生,以資富足。

    毋吸鴉片,嚴禁賭博, 力戒惰遊,庶免窮蹙。

    早完錢糧,無待催促。

     無論民番,共敦和睦:毋相尋仇,以全類族。

     各安生業;各除惡俗。

    勉為善良,毋違特告。

     巳刻地微震。

    查點軍械子藥。

    拟挽後海吾聯句: 悲君轉戰三年,起行伍,統邊兵,不辭備曆艱辛,竟向炎荒殉煙瘴。

     憾我到官一日,内撫番,外防海,未及熟商籌略,頓驚山後失幹城。

     初四日,送後海吾總戎靈柩移停天妃宮之西園。

    拜新開園管帶前營營官張蕊卿協鎮。

    高錫之司馬及傅翼如并張蕊翁來答拜。

    拟求雨谕官民一體齋戒稿。

     初五日,以地方近日實在情形禀撫、藩、臬道,并書緻張月樓軍門,又函禀道台,又書緻四弟。

    出示齋戒求雨。

    申刻大雨果下。

    徹夜綿綿不止。

    拟示免海口商船收費稿、禁賭稿。

     ·禀台灣撫、藩、臬道三大憲 謹禀者:六月初二日,代統鎮海後軍各營後鎮元福在營病故。

    已由卑職就近禀請臬道電禀憲聞;其詳細情形,并由該營禀報在案。

    卑職到州甫六日,接印甫一日,一切未谙,遽遇此變故,自應格外慎重地方事務,以期民番安谧,仰副憲台委任之至意。

    惟查後山民少番多,地僻而遠;近年之小安,惟恃一張統領耳。

    查光緒十四年,後山之亂,叛番以丈地征賦之故,糾合六、七千人,盡殲水尾、大坡、新開園一帶文武員弁營勇,群萃于埤南,圍攻張統領。

    一孤壘之中,隻百餘人;曆十七日夜之久,而不能下。

    援兵由海道馳至,其圍乃解。

    進攻呂家望叛社,幾得手而彰化亂作,援兵調回,不得已,而複議撫。

    兇番固未受大創也;然皆知張能戰、能守,不易動搖,畏而服之,故複就撫。

    即去年代理州牧呂令兆璜之開征能收歲額之大半,亦張之威有以懾之。

    今春張調台北,後山軍民均失所恃,其局勢已異于前矣。

    後鎮起自列校,各營管帶素與等夷,恥為所屬。

    聞二月間,北路大鹵番、木瓜番屢出草殺人;四月間,該軍領饷回,經南路大樹林、出水坡之間,被兇番暗伏草中,放槍擊斃一馬,并傷一勇。

    後鎮行文查诘該處防營,均至今未見回文;其威令似已不行,又遽病故,軍無主将,各營互相觀望,民心皇皇。

    此台東近日軍營之實在情形也。

    卑州向設安撫軍百名,今已裁其半,隻存五十名。

    每月派出前山護領軍饷,常有十名、八名在路,又有胥役、厮養、通事人等廁名者十餘,實隻二十餘人在營,僅僅足敷守壘,民番益不之畏,視之如弁髦。

    此台東近日州軍士實在情形也。

    台東官無城,民無壘;田則水利未修,海則商船罕至;兇番則惡意漸萌,通事則惡習漸肆:在在急須整頓經理。

    而州恃軍營以自立,其勢原難以有為;今軍營複紛纭如此,卑職身任地方,責無可貸,理合詳察局勢機宜,苟有聞見,不敢有所忌徇欺飾,不敢不據實禀陳,以便憲台洞悉确實情形,相機調度。

    或趕緊酌派威望素着之統将速來後山接統各營,以定軍心,以固民志,以鎮番社,弭患于無形。

    或速請張統領速乘輪船暫來後山經理舊部,俟代者得人,事勢已定,而後複回滬尾,亦屬權宜緩急之要着。

    後山統領得人與否,實地方安危之所系,實非卑職恇怯,故作危語,冀聳動憲台之聽聞,預為卸責于人地步,規免害之相及也。

    伏乞憲台格外鑒核,俯賜采擇。

    地方萬幸!卑職不勝企禱之至。

    除分禀藩、臬、司、道外,耑此,禀陳。

    恭請鈞安。

    伏祈垂鑒。

     卑職傳謹禀〔六月初五日〕 ·緻張月樓 月樓軍門老仁長大人閣下: 前月奉檄承乏台東,比肅蕪函,懇求指教;想蒙鈞鑒。

    台東自大纛北移,軍民皆失所恃。

    州原恃貴營以自立;□接印甫一日,而後代統複遽作古人,人心愈覺皇皇矣。

    □查後山近數年之安,皆老仁長一人之力。

    比以此意禀達撫憲,重借旌麾速乘輪船東駛。

    暫駐埤南一月、兩月,俾代者得人,軍心已定,番社帖服,而後仍回滬尾。

    如果蒙撫憲俯允,在老仁長不無跋涉之勞;而以定東軍之志,固番社之心,弭隐患于無形,計無逾于此者。

    且台東原系老仁長十餘年辛苦經營開創之地;貴部各弁勇皆昔年與同艱苦共患難之人,如郭汾陽之于朔方軍。

    聞其重來,莫不額手稱慶;諸事可指顧而定。

    即老仁長之勳望,亦由此而愈隆也。

    □之冒昧,諒蒙格外鑒原,至後代統身後蕭然,旅榇難歸;寡婦孤女,無以為養;兼聞有遺腹,尚可望忠嗣一脈之延。

    老仁長想早聞而矜憫焉,必為之設法,俾無失所也。

    謹此啟聞;敬請鈞安。

    初五日 ·日記(光緒十九年六月初六日) 初六日,黎明而起,詣天後宮設四海龍王、風、雲、雷、雨神位,虔誠拜禱,求甘霖及時多降。

     ·緻張經甫(煥綸) 經甫仁兄同研大人閣下: 前月初旬,奉寄蕪函;想已達左右。

    聞鐵路已達新竹。

    大工告成,時屆茶市,商民附車者較他時必加數倍;日收車費,除給工食及一切日用花費外,必沛然而有餘。

    吾兄勳猷日着;上台倚重益殷:敬佩之至!弟于五月二十四日抵台東;六月朔日接印。

    州原設安撫軍一哨;近奉檄裁去一半,隻存五十名。

    民番視地方官原如弁髦,今益輕矣。

    地方官原恃防營以自立;不意弟到任之第二日,防營統領後海吾總鎮突然病故。

    軍無主,民心愈皇皇。

    又天久不雨;朔日得小雨,無濟于事。

    弟适逢其會,不得不格外慎重。

    杳後山近數年之小安,皆張月樓軍門一人之力。

    今春張調台北,軍民均失所恃,局面已異于前。

    因冒昧禀請撫憲重借張軍門,乘輪東駛,以維系東軍之心,固民番之志;俟代者部署已定,而後北還。

    未審撫軍能俯允否。

    後山恃防軍;防軍可恃與否在統領:一方安危所系在此一舉。

    質之吾兒,亦必謂然。

    惟弟才短,忝任地方,目擊無城、無堡,不足以固民志,衛民生;水利未練,荒地未僻,不足以阜民财;海濱口岸,商船招徕未廣,百貨昂貴,不足以利民用:在在均須設法經理。

    而力實不足,勢亦不能行,無可着手,實深慚懼。

    且因地、因時、因人,各有所宜,實有非尋常文法所能治者。

    不但行之難,即言之亦非易易也。

    吾兄将何以教之?初六日 ·日記(光緒十九年六月初七日迄十六日) 初七日,大風雨。

    至午,風止而雨仍未止;徹夜不息。

     初八日,具太牢酬謝四海龍王、風、雲、雷、雨。

    申刻雨止。

     台灣田畝清丈後,計原額之外,每年溢出銀三十六萬三千三百餘兩;舊征額糧一十八萬三千餘兩。

     拟書上江蘇陳臬台。

     初九日,招呂耀如大令、倪榆三先生、張蕊卿管帶及梁少翁小飲;皆到。

    惟高錫之、雷含三、俞翼卿以疾辭未到。

     初十日,書譜牒寄萬棣花,兼璧其所呈受業門生帖;不敢為之師,而願與為兄弟也。

    作書寄四弟。

     十一日,以前任呂移到交代清冊八本寄鳳山,托李麗川大令轉托其錢席代閱有無錯誤;呂所囑也。

     十二日,詣營賀張蕊卿保升副将之喜。

     十三日,張蕊卿來謝步。

     十四日,作書寄謝鐘英大令及四弟。

     十五日,詣天妃宮、昭忠祠、觀音祠、土地祠行香。

     十六日,作書上道台顧及四弟、秠兒。

    夜邀呂耀如大令、倪榆三刑名及張蕊卿協鎮、俞翼卿二尹、梁少玉兄飲;為呂、倪祖道也。

     台東州每月由藩庫津貼銀五百八十三兩三錢三分三厘三毫;按九七三七一折實庫平銀五百六十七兩九錢九分七厘四毫。

     ·神戶紀吉 謹禀者:竊卑職于本月初二、初五排遞各禀函;想均蒙憲鑒。

    自初五午後,大雨曆三日夜,至初八日午後乃止。

    五禾沾足,人心略定。

    堪以仰慰憲廑。

    卑職詳細詢察地方利弊;地方深患民少,而尤患吸鴉片之人,現已不少。

    市中商賈懋遷,煙土居其大半。

    營中饷糈之消耗,煙土亦居其大半。

    民日貧,軍日弱,而番則日富而日強:誠可患也。

    往者番不知用銀,所需者鹽布;今官月以銀饷之,番自以其所有與民易銀而積之,則日富矣。

    往者番隻有鐵铳與刀槍;今知官兵後門新式洋槍之靈巧,亦不惜重價以購之,則日強矣。

    自三條侖以至知本社,為後山出入必由之道,官民出入須護送。

    去年分駐屯軍三哨,今添一哨,差役本煩。

    管帶官利番人能耐苦,捷足而走疾,上下山嶺如飛,不畏風雨,而每月工食銀隻四元,值賤,争雇以充伍,沒其餘饷;有事則以番勇任之,出入營勇無禁阻。

    番知屯軍疲弱無能為,與人言常有驕色;見吸鴉片者尤诽笑而鄙夷之,以手撫其刀,指其人,揶揄而去,若以其血不足污我刀者。

    而通事複唆播其間,動辄以番情不便相恐喝。

    民畏番,兵亦畏番,則官亦不能以不畏,亦不能不為通事所愚弄矣。

    後山之事勢如此。

    目睹地方事宜,無一不急需整理;而其勢實有所難為。

    冒昧固不可,苟安亦不可。

    惟有據實禀陳;伏乞憲台詳以教之!此禀;敬請鈞安。

     謹再禀者:軍饷逐月備文派人詣郡領解回營給發:此定例也。

    後山地僻,路遠而險;領饷非派勇十、八名則不敢行,每次非二十餘日不能往。

    (水按:往下疑脫還字。

    )卑州安撫軍現已裁去一半,隻存五十一員名,不敷差遣。

    每次所領銀數不過二百;而托他營順便代領,又以幹系重不肯應允。

    拟六月之饷,待至下旬派人赴領,至郡已在六月底,發饷已在七月初;并領七月之饷,不過略早數日,并不違例,而于卑州可免一次跋涉之勞。

    伏乞憲台格外體恤,便中關照支應局,以便遵行。

    不勝企禱之至。

     〔六月十六日?〕 ·日記(光緒十九年六月十七日迄二十日) 十七日,大風雨。

    作書複宜蘭鹽館委員盧少農大令。

     十八日,作書複萬錦堂、沉昂青、蘇赓華。

     十九日,大雷雨。

     漢王吉論養生雲:休則俛仰屈伸以利形,進退步越以實下,吸新吐故以練臧,專意積精以适神。

     作書緻張經甫,請代領六月津貼銀兩五百六十七兩九錢九分七厘四毫,并懇以銀三百四十二兩代交前任呂幼漁大令以償其移交及借款。

    仍餘二百二十五兩九錢九分七厘四毫,存之以待各大憲有喜慶派分子應付也。

    作書并以詩詞寄虎臣兄;又書複謝鐘英、範膏民。

    得張月樓軍門書,并基隆海口地勢,拟築炮台新式二圖。

     二十日,作書複張軍門,奉還二圖。

     ·複張月樓 月樓軍門仁長大人閣下: 奉到鈞谕及海口地勢、炮台新式二圖;較量則如樊若水之引繩,規劃則似馬伏波之聚米,而且虛懷若榖,博訪詳咨,如諸葛忠武欲集衆思以廣忠益。

    再三披覽,欽佩莫名。

    承示岸鱗堆一處,可以兼顧三面,于此建台置炮,則基隆海口門戶益固,鎖鑰益嚴。

    足征老謀深算。

    第此堆地勢孤露。

    我台現購之炮,及遠究有幾裡?堆之三面,沙線之向背、海潮之順逆、輪船往來針路之遠近,必須測驗明确,期于炮可制敵,台能自固,斯為布置得宜。

    老仁長身曆其地,智燭幾先,乞格外留意也。

    炮台之式,各處不同。

    以台北原有者而言,滬尾炮台之兵房即在台下,不憂敵彈自上而下震;得其備禦之一法矣。

    而台之中心,不知掘深坎,開大池,多築夾垣甬道,防敵彈飛入橫炸而傷人;是其疏處。

    其兵房之頂,以木架之,不能經久,不知用磚卷砌如城門之式,亦是疏處。

    基隆炮台地勢太高,炮可及遠而不能擊近,固已失算。

    其中不知作坎、作池、築夾垣甬道以自防,與滬尾同。

    而兵房如民間常住之瓦屋,絲毫不為備禦計;射寮并陷于絕地而不自知。

    此等工程,皆由當事者不自深思熟慮,惟聽洋不洋、華不華之工匠妄言英如此、德如此。

    而遂從之。

    殊不知外洋各國之炮台,從不許我華人觀看;即彼之示我者,亦其吐棄之糟粕也。

    惟沙線之向背,海潮之順逆,敵船之行必準乎此以為趨避。

    我能精察敵船趨避之處,因其勢以築台、以置炮,或足以制其死命耳。

    老仁長悉心經營,鑒于舊者之疏,以求将來之利,自然盡美盡善矣。

    抑傳更有請者,我中國各處炮台所有之炮皆購于外洋,其能及遠若幹裡,皆一一籍而記之。

    聞其用兵,專以長擊短:如我此台所設系及遠十裡之炮,彼則以及遠十五裡之炮來攻;測定道裡,然後開炮;故彼炮能及我台,而我炮不能及彼船。

    此固不可不防者也。

    彼船之炮及遠若幹裡,我不能知,而又不能不慮。

    我炮不及彼炮之遠;似乎我之建台,不宜于露,而宜于藏。

    岸鱗堆地勢能兼顧三面,固當扼要以建台。

    或者于射寮及三條侖之裡向,擇地之低而隐藏、敵船從外來不能了見、炮自遠發不能及壘之處,欹斜相對,添建二小台;所設之炮,雖力弱隻能擊一面,如伏兵然,彼船不近,我機不發。

    反用我之所短,以破彼之所長;似于兵家出奇反正相生之意,亦略有當也。

    猥蒙老仁兄不以書生迂腐不足與言兵事,不遠千裡殷殷下問,用敢貢其千慮之愚,以備擇采。

    圖并奉繳;伏乞檢存。

    并祈不時教之。

    耑此啟複;恭請鈞安。

    統希垂鑒。

    如小弟胡傳頓首六月二十日 ·日記(光緒十九年六月二十一日迄二十六日) 二十一日,呂幼漁大令起程回台南;初拟十七日起程,因大雨溪水漲而止,故至是乃行也。

     二十二日,得呂幼漁自大麻裡來信,言溪水幸不甚大。

    張蕊卿協鎮過訪。

     二十三日,訊結王珍控案。

    出訪張蕊卿不遇。

    晤高錫之;談久之而回。

    得李質甫總鎮書一,得四弟及姚述庭書各一。

    張蕊卿持其兄月樓軍門書來示予,有撫憲拟以予統領後山防營之語;恐未必然也。

     二十四日,作書複李質甫。

     二十五日,奉道憲轉劄,奉撫憲電谕,令兼統鎮海後軍各營,并手書一函。

    又得四弟書,又得唐觀察、包太守書各一,朗山姪書一,秠兒書一,汪上錦書一。

     二十六日,辰刻接統鎮海後軍各營。

    具禀報接統日期,禀陳勢難兼顧實情,請速派統将來東接統。

    又作書複臬道憲。

    又書複包太守,托其代領六、七月安撫軍饷銀。

    又書複朗山姪、汪上錦。

     ·上臬道憲願 敬禀者:竊卑職遵奉憲劄,暫行兼統防營,并蒙手書諄諄教誨;莫名感激。

    敢不敬遵。

    業申報接統日期及勢難兼顧禀請速派統領在案;想均蒙憲鑒。

    卑職伏查後山地方之安危,群番之叛服,其機括皆在防營而不在州署。

    今事權歸一,可以相機操縱,而無掣肘之虞,豈非卑職之深幸!豈不思格外黾勉以圖報稱;而不自量力,冒昧嘗試,亦非卑職之所敢為。

    自古任重人輕,兵驕将懦,鞭長莫及馬腹,築室而與道謀,從未有能濟事者。

    想我公必早為卑職計及矣。

    練兵二字,實為後山全局第一要義。

    而不汰去老弱,則雖日日訓練,亦不精強。

    後山一有簡汰,則患無人可以選補:此因循而坐誤,彼蟠據而日牢。

    我公戒以不可性急,遽有更張;實則最難更張也。

    卑職前禀請仍派張統領東來暫行料理,正欲其不露聲色,自圖救覆,庶可期如我公所雲面子照常耳。

    此次複申前請;如蒙俯允,莫大之幸。

    如不得請,必求我公派二人以助之,一則請派汪君玉農,一則能書算可典饷者。

    并懇我公為選之也。

    耑此,禀聞;恭請勳安。

    〔六月二十六日〕 ·日記(光緒十九年六月二十七日迄三十日) 二十七日,查點鎮海後軍中營弁勇人數,送張蕊卿回新開園。

     二十八日,李麗川大令代閱前任交代各冊寄回。

    得唐太尊及萬鎮台、李仲雄協台、疏禹門司馬、詹仲芳從九、謝鐘英大令及四弟書各一。

     二十九日,檢各案卷核對前任交代清冊;簽出與卷不符及無卷可稽之處,作函并冊寄還前任,請更核之。

    作書複唐觀察、包太守,作書複李麗川大令。

     三十日,作書與張月樓統領論軍當汰老弱事。

    又禀臬道憲。

    又複謝鐘英大令。

     ·緻張月樓 月樓軍門仁長大人閣下: 前肅複函,并奉還二圖;想已蒙台鑒。

    六月二十五日,奉撫憲電谕臬道憲轉劄,以後山乏統将,軍務緊要,令暫兼攝。

    遂于二十六日入營,兼統其衆。

    聞此舉由老仁長推毂。

    □自顧不谙軍旅,且非統馭才,恐辜負憲意,累老仁長知人之明;業已禀明實難兼顧,請速派統将來東。

    昔周瑜命淩統代将;統以十日為請,久則恐誤事。

    □今亦類此。

    惟路遠不知何日能達;而整頓之方,練訓之法,目前亦不能不暫行講求。

    後山乃老仁長開辟之地,此軍皆老仁長與同甘苦之人;地勢軍情,深知底蘊。

    當如何布置始能得宜,伏乞詳悉教之。

     謹再啟者:日來查點人數,接見各哨官弁,始知軍中吸鴉片者十居其九。

    前營十有六、七,左營尤甚于中營。

    月得饷銀,盡耗于此。

    皆形容羸槁,窮窘而無聊。

    大纛移北,尚未半年,而法紀日弛,流弊日滋,遽至于如此。

    此不但□所不及料,亦老仁長所不及料也。

    似此情形,若遽顯揭于上台,恐論者不察,深文巧诋,轉追咎于老仁長,以冀遂其嫉妒之私心。

    若仍相隐匿,置若罔聞,恐一旦敗露,獲咎尤重。

    急圖補救,計莫如汰。

    然汰不勝汰,汰而不能資遣回籍,彼窮無複之,必留為地方之患。

    深思熟慮,夜不能寐,而不得善處之道。

    前兩次禀請撫憲,仍借老仁長台旆東臨。

    一則借威名以鎮番社,一則設良策以汰老弱;務使地方永遠安谧,防軍莫不精強,老仁長克竟全功,無絲毫遺人訾議于其後。

    斯盡美而又盡善也。

    □之所籌,公私兼顧;區區之忱,伏乞鑒諒。

    老仁長公忠體國,見義勇為;上台深相倚重,言無不從。

    如肯惠然東來,莫大之幸。

    如基、滬事尤重大,難以分身,則□所日夜憂思而未得其善處之道者,老仁長聞亦必代為之憂。

    伏乞書策函封,馳以見教,俾知遵循,不緻冒昧獲戾。

    亦莫大之幸也。

     六月三十日 ·禀臬道憲顧 謹禀大人鈞座:謹禀者,竊卑職六月二十七日,肅呈禀函各一件;想蒙鈞鑒。

    日來接見各哨官弁,查閱勇丁,不料吸鴉片者竟十有其九,所見更甚于所聞。

    又聞前營染此者亦十有六、七;左營更甚于中營。

    不勝駭異。

    日夜籌思,似此情形,不可遽以顯揭,不能複相隐徇。

    而官弁則調無可調,勇丁則汰不勝汰。

    将奈之何?現飛函以此實情告張統領,請代籌補救之方,免緻聲揚,遺人嗤議;未知其能關懷否。

    卑職生平最惡此物,我公所素知。

    今所部屬皆是嗜此之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