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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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曾兩次緻送食物。

    該使臣旋亦送臣等文具絹绉等土物。

    臣等向來各國贈答,亦所時有,未便拒卻,礙彼顔面,随即收受。

    一面再由臣等酌彼禮物回贈,以示往來之誼。

     朱批:知道了。

     福州将軍文煜、閩浙總督李鶴年、福建巡撫王凱泰奏 竊臣等于七月初六日,具陳閩省内地各海口防務詳細情形。

    八月初十日遞回原折,奉朱批:覽奏已悉,李鶴年出省後,仍着将海防事宜與文煜等悉心會商,妥籌辦理,欽此。

    當即恭錄轉行欽遵在案。

     複查福州口長門、金牌、壺江、馬鞍山等處炮台,将次竣工。

    水陸勇兵四千人,分紮各隘,操練洋槍水戰,日漸純熟。

    廈門、福甯、海壇等處,布置均漸周密。

    閩局購定洋炮等件,亦經陸續運到。

    臣鶴年前在河南剿匪,皖勇之力居多。

    先經劄饬記名提督李承先招募颍、毫一帶舊部精勇二千人,早已行抵揚州,因閩省輪船不敷周轉,饬令分由内地、海道兩路兼程來閩,計程不日可到。

    臣鶴年拟于本月二十五日出省,由興化抵泉,查勘海防,仍随時與臣煜、臣凱泰悉心會商,妥籌辦理。

     朱批:知道了。

     浙江乍浦副都統富爾荪奏 竊奴才前準撫臣楊昌浚咨開:現因台灣有事,已派楚軍一營駐紮乍浦,修理炮台。

    如果海上有警,再行就近派隊分赴乍、澉扼防。

    并商令奴才先行一往查看,以期有備無患。

    奴才即于八月十三日,帶領親兵數人,随護印信,不動聲色,扁舟前往。

    惟查沿海炮台,自被兵燹,年久末修,磚石堕頹,幾同無用。

    且今昔炮火運用,時異勢殊,尤當各就地方情形,相度機要,妥籌布置,俾資聯絡周密。

    奴才于駛抵乍浦,當自平湖所屬之獨山起,上至海鹽所屬之澉浦、黃道關止,督同估工委員杜冠英、王之嶲、帶隊營官傅明暄、熊常富及乍浦水師副将盧成金等,嚴密酌度。

    所有澉浦一城,為前代防海要隘,黃道關雖有土台舊址,僅足憑高望遠,不能制其旁岸,應改高就下,三面臨海,左右營牆移遷山頂,庶于攻守相宜。

    且自黃道關至甯、紹對岸,洋面僅二百餘裡,敵船一經入口,勢猶批吭搗虛。

    該關既為腹地噤喉,尤與省城相近,應于對岸葫蘆山并建炮台一座,藉資兩面控制。

    其黃道關前天後宮地方,及青山、秦駐山下,各紮營盤,以備聯絡防務。

    至乍浦地方,雖近年屢起淤沙,然洋面曠大,杉闆船處處可以達岸。

    現在天後宮、保安城,或依山臨海,情形雖各有不同,而炮台舊基尚屬牢固,應将該二處牆垛營房及台炮頂栅,一律修齊,以便汛兵駐守而免曠職。

    其次尤為緊要者,則在陳山嘴、金家灣等處,亦應創建土炮台各一座。

    既防其登岸要路,亦足與江蘇之金山界互通聲息。

    乍浦城西惹山地方,尚有早年建過台基,該處雖屬平原曠野,若再加修葺,将來可資捍衛。

    惟工程既大,需日亦多,自應分别次第辦理。

    除澉浦、黃道關炮台營盤,業已開工修築外,所有乍防工程,現拟先行修補天後宮、保安城牆垛營房。

    其次即為添建陳山嘴、金家灣等處土炮台。

    此後如果辦理設防時,再行酌修天後宮、保安城兩處架木築土頂栅,及補建惹山炮台等工。

    奴才于查勘畢,斟酌時宜,其究應何處紮營,及炮台營牆如何修理,回省商請撫臣楊昌浚統籌辦理,庶幾設兵籌防,從容指揮,發款興工,緩急得宜。

     再沿海地方,現在均屬安靜,尚無夷人遊弋。

    惟因乍浦為江、浙門戶,且濱臨外海,民商漸複,如果重洋有事,此處亦易溷迹。

    奴才曾經谕令地方文武,嗣有東洋人等,或因貿易到境,亦當開誠撫恤,毋令土著商民,各存疑嫉,以仰副皇上柔懷殊俗之意。

     朱批:知道了。

     ——以上見同治朝籌辦夷務始末卷九十七。

     九月戊午(十九日)辦理台灣等處海防大臣沈葆桢等奏 八月十六日,奉到七月二十五日上谕:軍機處封發寄信谕旨,各省奉到後,自應加意慎密等因,欽此。

    臣等伏讀之下,無任悚惶,敢弗祗遵,益求慎密。

     八月初四日,倭将遣其酋吉利用通等六人,自琅■〈氵隸〉來郡,遞公文二件。

    其一覆臣等诘其兵傷鄉民、阻我驿夫一案,诿諸言語不通,請以後遇有公差,給予執照,以敦和好。

    其一則覆臣等勸令退兵一節。

    謂柳原及大久保想能商定,彼兵進退,應須朝命等語。

    大抵借此一行,以窺我虛實。

    續據探稱;倭營初六日,給附近奸民數人洋銀七百圓,以酬其前日招番及取琉球人首級之勞。

    而逐日仍複勾到近番,給以号旗、哔吱、白布等物。

    該營疫氣流行,死者日四、五人,病者不計其數。

    其副都督川崎祜、通事官彭中平、管糧官富田等俱相繼染病。

    美國人機慎者月得工錢一千圓,為入牡丹社繪圖,亦病危而歸。

    然内雖多故,外仍示強,買茅竹,蓋兵房,日練槍炮,且稱大兵萬餘将至,以聳吓居民。

    此倭營近日情狀也。

     淮軍二起五營,于初五日即抵澎湖,以風浪暴作,寄碇守候。

    十四、十五、十六等日,始盤至旗後,現均抵鳳山擇地駐紮。

    鎮臣張其光與南澳鎮吳光亮所招粵勇二千餘人,亦雇輪船于十七日到旗後,雖已登岸,以風濤颠簸,人力饑疲,俟暫息一、二日,調來郡城分紮。

    一時兵勇驟增,聲勢頗壯。

    台南開路,經同知袁聞柝親督人夫,由赤山步步為營,披荊斬棘,已跨獅頭山,入雞籠坑,離昆侖坳十餘裡。

    昆侖坳,蓋諸山之脊也。

    卑南番目牙等陳安生等(?)已自率番衆由本社循山辟路,出至昆侖坳相迎。

    其附近番社,各繳出倭旗多面,以示輸誠。

    八月初八日,複有昆侖坳及内社番目率二百餘人,來袁營請領開路器具,願為前驅,均分别賞赉。

    讵旁有望祖大社兇番,其目名武甲與卑南社素仇,率衆埋伏箐林,放槍截殺,卑南社番情急抵禦,格殺武甲等三人。

    袁聞柝馳至曉谕,望祖力社番自知理屈,悔罪求和,尚于大局無礙。

    臣等恐該同知孤軍深入,後援無資,劄副将李光帶勇三哨進紮雙溪口,遊擊鄭榮帶勇一營進紮内埔莊,節節相銜,庶入山日深,後顧無慮。

    頃據報:十一、十二、十三等日,内山風雨大作,栅帳皆飛,為之停工數日。

    然一過昆侖坳,則近卑南地界,業經諸番墾荒辟穢,雖所開未必合法,然從而擴之,沿途尚易施功。

    北路準提臣羅大春函稱:自七月二十四日由東澳起工,至八月初一日開到大南澳嶺頂,計程二十餘裡而遙,大半缒幽鑿險,苦費人功。

    初三日,有不知姓名之兇番百餘,出沒灌莽間,窺我有備而退。

    初四日,正在刊木逾山,勇夫手口交瘁之際,突有兇番數百,各持刀标鳥槍,從林際前來撲犯。

    守備黃朋厚、千總王得凱、都司陳光華、軍功陳輝煌等率勇上前接仗,斃其一人,傷其數人,始獸駭而散。

    我兵亦被傷五人。

    自此以下為大南澳平埔,約廣長四、五十裡,中有竹圍。

    聞兇番約計四十餘社,丁壯數千,思截我前途,鏟削巨木,創為望台,以憑高下瞰。

    羅大春現複遣人加意招徕,一面添募勇四旗,夫千名,以助土功,兼防不測。

    恐一時兵勇未齊,衆寡懸絕,請臣撥台南一營赴之。

    現調東港總兵戴德祥一營前往。

    咨淮軍總統唐定奎分營填紮東港,以為枋寮後援。

    近複聞北路自初六後,亦風雨交作,溪流四溢,途徑不通,一切工程,想難措手。

    大抵台南番社,經倭人肆虐,知朝廷寬大之恩,故稍易招緻。

    且山後番目,真心受撫,兵至則荷锸相迎,雖有伏莽狙擊之徒,搜之即遁。

    北路則天荒未破,各社言語互異,官無從曲通其情,不得不诿諸通事。

    為通事者,向以欺番為利,号曰「番割」。

    生番積受其欺,無所控訴,憤不自勝,時報以殺。

    故通事亦以入番社為惴惴。

    其零星番社名目,通事且不能周知,進一步須紮一哨,以勇兵護夫役,即須以碉堡護勇兵。

    非刊除草萊即堪收效也。

     台郡城垣,以灰磚必來諸内地,展轉需時,現僅修成二百餘丈。

    而風雨飄搖,舊者又塌數十丈。

    安平洋式炮台,繪圖剛就。

    現已派候補知府淩定國會同洋将督造。

    所呈圖說,深合機宜。

    惟費巨工煩,非一時可竣。

    臣霨以月初親往鳳山巡視諸軍。

    稽核練丁人數,清查番社戶口,發給印牌,以固人心。

    該民番等俱鼓舞欣歡,一律遵辦。

    于本月十六日始歸郡城,謹合詞馳奏。

     沈葆桢又奏 再本月十五、六等日,濟安、安瀾輪船由省城奉密寄上谕,并解饷銀至安平。

    十七、八等日琛航、永保、大雅輪船由旗後卸淮軍駛至安平。

    臣分饬琛航、永保即日回駛,迎裝三起淮軍,大雅候将所運制錢起駁,順道奉折到上海付驿,再往瓜口會裝淮軍,濟安、安瀾饷銀卸後,赴東港裝戴德祥一軍前往蘇澳。

    嗣報永保、琛航均于十八日起碇。

    十九日清晨,文案處得安瀾船管駕呂文經片稱,台風将作,須往澎湖暫避,風息再至東港等因。

    辰刻,安瀾起碇,濟安繼之。

    大雅管駕羅昌智正上岸催雇駁船,忽暴風卷地,屋瓦皆飛,該管駕不能上船。

    其大副欲起碇出洋,為鐵鍊倒撞,胸受重傷。

    大雨傾盆,船在水中颠簸,僅如一葉,瞬息間巨浪堆平艙面,船遂下沉,舵水人等争抱樯竿橫秤呼救。

    地方文武會同洋将,調集小舟付筏往拯,奈數步即覆,無可施功。

    二十日,該水手等有死中求生、舍命凫水者,而離岸遠甚,竹筏能接到者僅六人,其十人則沒于水矣。

    二十一日寅刻,風浪小息,竹筏冒險傍船,陸續救出五十九人,被傷者十有九人。

    正在焦灼之際,鳳山縣飛報安瀾中途遇風,不能收入澎湖。

    二十日寅刻,飄至離縣二十餘裡之風頭鼻地方擱淺損壞,船上人始則凫水登岸,繼則鄉人以竹筏迎護,惟水手頭目一人,以搶險受傷身死。

    臣派三品銜洋将斯恭塞格、千總陳兆連、藝生魏瀚星夜馳往察看。

    竊念琛航、永保于十八日展輪,計可收泊澎湖,諒無妨礙。

    濟安開駛,尚在安瀾之後,至今未得下落,殊切隐憂。

    臣檄饬長勝小輪船,俟風定後赴澎湖訪濟安消息,調飛雲等船來台,幫同洋将辦理,并赴省領裝起重器械前來。

    所有船身機器炮械,能否設法護起,容俟竭力試辦,據實報聞。

    除查明詳細情形,再請将該管駕等分别參處外,惟臣葆桢專司船政,未能先事豫防,咎無可诿,應懇皇上饬部将臣葆桢從重議處,以為疏忽者戒。

     沈葆桢又奏 臣前片奏屯番槍傷生番一案,茲據營務處江西即補道黎兆棠、台灣道夏獻綸詳稱:案經台灣鎮張其光将屯番以及通事莊民解部審訊,據通事譯生番供,名強仔,住居紅目社,即半路店,因聞總兵在大路關招撫諸番,托莊民邱貴才帶往,适總兵已赴内埔,不及谒見,歸途突被茄蚋埔屯番槍傷左邊■〈月合〉膊,現将平複是實。

    據茄蚋埔通事劉幹生、土目潘建邦供稱,六月十一日,茄蚋埔屯番趙紅、鄭港、王來芬、潘符四人,帶槍偵捕野豬,二更時分見黑影一團,趙紅、鄭港同時開槍,當時并不知有傷人,後聞半路店生番強仔路過,身受槍傷未死是實。

    據莊民邱貴才供,稱系鳳山縣大路關人,向在番社莊貿易,頗通番語,六月初七、八等日,擺元諸社生番三十人,約小的十一日帶往受撫,屆期有五人先到,經小的帶谒,蒙總兵賞給歸社,小的随托營書張姓回明,尚有二十五人在後,當再帶來歸化,不料營書未曾回明,迨小的帶強仔等二十五人來時,總兵又赴内埔招撫,強仔等旋即散歸,當日并不知有槍傷情事,十三日始聞茄蚋埔槍傷強仔,二十日又聞強仔身死,恐擔幹系,因赴下淡水都司處禀報請示,迨七月半始查明強仔并未身死,當時得諸風聞,以緻誤報是實。

    職道等随将營書張玉成及茄蚋埔屯番趙紅、鄭港、王來芬、潘符等四人提至,一一隔别研訊。

    供詞大緻相同。

    即與分别辦結。

    趙紅、鄭港以夜獵誤傷生番強仔,雖非有心,究屬不合,應依安置窩弓、不立望竿律減鬥毆傷二等,杖八十,酌加枷号一個月。

    邱貴才于強仔受傷,率報斃命,殊實非是,依不應重律杖八十。

    張玉成身為營書,于邱貴才撫番事件,不代回明,緻滋事端,咎無所诿,着即革去名糧,分别示警。

    生番強仔傷痕平複,應無庸議。

    其餘人證無幹省釋各等因。

    臣謹核此案業經水落石出,鎮臣張其光迅提人犯前來訊結,辦事尚無含糊,于撫番大局無礙,理合附片陳明。

     谕軍機大臣等 沈葆桢等奏淮、粵兩軍到台,及南北開路情形一折。

    倭人勾緻近番,并蓋兵房、練槍炮,中雖怯弱,外仍示強。

    沈葆桢等惟當慎密防範,申嚴儆備,不得稍涉疏虞。

    現在淮、粵兩軍陸續到台,即着分别布置,擇要扼紮,以壯聲威。

    台南生番,尚易招緻,北路各社,率多頑梗之徒,大南澳、平埔等處,有兇番糾集丁壯數千,意在抗違。

    沈葆桢等務宜悉心籌度,恩威并用,會同羅大春加意招徕,妥慎辦理,不可輕意進紮,緻為番族所乘,轉礙撫番大局。

    台郡城垣,關系緊要,着督饬該地方官速行修葺,務期鞏固。

     沈葆桢另片奏大雅、安瀾輪船遭風損壞,自請議處等語。

    此次損壞船隻,即着分别設法修理;沈葆桢未能先事豫防,殊屬疏忽,着交部議處。

    制造輪船,工巨費繁,嗣後務當饬令該管駕等随時加慎。

    又片奏訊結屯番槍傷生番一案,即着照所議辦理。

     沈葆桢又奏 正繕折間,接據濟安輪管駕官鄭漁禀稱:該船于十九日展輪,午後暴風陡作,鐵鍊擊斷,兩錨俱沒,水手被傷二十三人,急駛出大洋,至二十晚始得收入澎湖。

    船上大小繩纜斷壞甚多,幸機器船身尚無大損。

    辰下在澎湖略為修理,并将受傷水手醫治。

    其小大繩纜并破壞物件,尚須回工補換等因。

    理合附片陳明。

     朱批:知道了。

     九月己未(二十日)兩江總督李宗羲奏 竊臣于同治十三年七月三十日,承準軍機大臣密寄,本年七月二十五日奉上谕:本年三月二十九日密寄沈葆桢等谕旨,上海新聞紙内,竟行刊刻,究系何人洩漏,着李宗羲嚴密确查,據實覆奏等因,欽此。

    臣查向來辦理中外交涉事件,凡遇秘密公牍,皆由内署繕辦,卷存内署,不敢稍有洩漏。

    嗣因籌辦海防,尤關緊要,當經咨行沿江、沿海各衙門,一體慎密辦理。

    本年六月間,檢核上海林華書院新報,載有三月二十九日廷寄一道,及閩省拟購鐵甲輪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