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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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複不與沈葆桢言及,屬實不知緩急。

    此案關繁撫番全局,豈容置若罔聞?着沈葆桢嚴饬張其光将屯番拿獲懲辦,以安人心。

    傥該總兵再複辦理颟顸,即着沈葆桢等據實奏明,從嚴參處。

     沈葆桢又奏 再臣葆桢奉到六月二十日上谕:沈葆桢等另片奏,近閱香港新聞紙将該大臣等四月十九日奏片刊刻等語,此次緊要事宜,豈容稍有洩漏?前經疊降谕旨,嚴行訓誡,該大臣、将軍、督撫等應如何加意慎重,此次究由何處洩露,即着該大臣、将軍、督撫等确切查明,據實具奏等因。

    伏讀之下,且感且悚。

    惟由何處洩露,須俟密查,未便張皇,轉生枝節。

    而軍機關重,竟至宣布于外,片由臣葆桢主稿,疏忽之咎,實無可辭。

    合懇天恩将臣葆桢交部議處,以為機事不密者戒。

    謹此附片瀝陳。

     朱批:沈葆桢着交部議處。

     大學士兩廣總督瑞麟、廣東巡撫張兆棟奏 竊臣等于同治十三年六月十九日,承準軍機大臣密寄,本年五月三十日奉上谕: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日本兵紮番社,濱海防務,請饬先事籌辦一折等因,欽此。

    臣等伏查廣東洋面,港口衆多。

    其最為緊要者,近省則有廣州之虎門及澳門等處,東路則有潮州之汕頭及南澳等處,而西南之瓊州孤懸海外,地雜民黎,亦不容稍涉輕視。

    且虎門以外之香港地方久屬英人住紮,而澳門地面又有大西洋人屯紮其間,省河沙面,洋船絡繹往來,情形迥非昔比。

    洋面以輪船為用,而往時之戰艦難以争先。

    軍火以洋炮為精,而墩台之體式又須變換。

    即如虎門一帶,舊日炮台,多已頹廢,且台基炮房,一切制度,與近今既不相宜,而設台之處,兩岸相距較寬,扼守亦難周密。

     臣等久欲另行布置,以帑項入不敷出,且急切無款可籌。

    即購買外洋船炮之需,亦覺無從設措。

    探聞台灣日本兵舶仍未撤退,閩粵各海口,亟當一體設防。

    當即遴委候補道何應祺、候選道方勳、候選員外郎溫子紹等,馳往虎門,并咨會水師提臣翟國彥,協同該道員等,将自虎門以至省河一帶,向設炮台各處所,逐一勘明,并将沿途水道寬深若幹,測量明白,繪成圖形,俟提臣等查覆後,臣等拟即親坐輪船,前往詳加覆勘,再将炮台體制,斟酌妥善,擇其最為扼要各處,趕緊興工修築,以資守禦。

    其潮州、瓊州等處,責成該管總兵,會同道府各員,将該處海口形勢,及應修炮台事宜,查明禀報,檄饬妥為辦理。

    一面各将所屬水師認真整頓,并督率紳民團練鄉勇,以聯衆志而助兵威。

     正在次第籌辦間,欽奉前因,複經通饬沿海各屬文武一律遵辦。

    仍密饬署潮州鎮總兵方耀,訪選精于槍炮、膽力出衆之人,豫為部勒,以備随時征調。

    各項緊要軍火,督同省局司道等,陸續設法購備。

    值此庫項支绌之際,不能不力圖撙節,亦不敢惜費因循。

     臣等前折請停各省協饷,如蒙戶部核覆,奉旨準行,即當騰出此項饷需,修築炮台,派買洋炮,并購買外國鐵甲輪船,擇要駐紮,而以現有之輪拖各船,相為策應,庶防務可期周密。

     至粵洋東路,與福建廈門一帶最近,自應聲息相通。

    臣等昨已咨會欽差大臣沈葆桢及閩省将軍、督撫,一體關照,如有兩省應行聯絡事宜,迅即會商妥辦。

     朱批:覽奏已悉。

    即着會商沈葆桢等妥籌辦理,并督饬派出各員認真整頓,毋得徒托空言。

     瑞麟等又奏 再本年五月二十日,欽奉谕旨:饬令前署台灣道黎兆棠即行起程赴閩,以資得力等因。

    臣等當即恭錄饬遵,旋據該道禀報,于六月十二日由粵起程在案。

    現于六月二十七日,又奉上谕:沈葆桢等奏調之前南澳鎮總兵吳光亮,着瑞麟饬令迅往台郡,用資任使等因,欽此。

    查吳光亮适在廣東省城,即經轉饬欽遵迅速前往。

     朱批:知道了。

     八月丁醜(初七日)浙江巡撫楊昌浚奏 竊臣前承準軍機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五月三十日奉上谕: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日本兵紮番社,濱海防務,請饬先事籌辦一折等因,欽此。

    臣當即函會兩江、閩浙各督臣,暨江蘇撫臣商量就近聯絡之法,一面知會提臣黃少春與沿海鎮道欽遵籌辦。

     伏查日本上年甫經換約,今即以兵抵台,占踞番社,其心殆不可問。

    前準李宗羲、李鶴年先後函知,當以浙省唇齒相依,不得不豫為整備,曾将拟辦情形,附片陳明在案。

    惟是浙省沿海地方,不下二千餘裡,洋面遼闊,港口分岐,實屬防不勝防。

    其大要甯波、鎮海為通商口岸,華洋雜處;招寶、金雞兩山,雄峙海口,天然關鎖。

    定海為古舟山地,遠隔重洋,與日本長崎島對渡,水程不滿三千裡,輪船兩晝夜可到。

    是鎮、定二處,最為沖要之區。

    溫州近接閩境,玉環一廳,孤懸海外,地勢散漫,無險可扼。

    惟溫港盤石、狀元橋一帶,江面窄狹。

    盤石城本可守,狀元橋距郡城不遠,輪船可到,必須于兩岸設防,則溫州氣勢自固。

    台州介于溫、甯之間,如松門、桃渚,小口甚多,而以海門為居中扼要之地,亦應設防。

    嘉興與蘇接壤,平湖之乍浦、海鹽之澉浦、黃道關,為前明倭寇出入之所。

    鹹豐年間,尚有日本運銅來乍貿易,故嘉興銅器最着。

    此數處均宜設防,以固浙西門戶。

    此外錢塘江雖緊接大海,且近省城,而沙水情形,變遷無定,向無輪船來往。

    紹興各屬濱海地方,沙塗甚寬,非通海要路,情形稍緩。

    此兩浙沿海形勢之大略也。

     各處舊設城堡炮台,饬據委員查看,均稱日久坍卸,完繕者寥寥。

    且從前炮台用磚石壘砌,現在外洋火器,愈出愈奇,炸彈利在觸堅,難以抵禦。

    臣飛饬各屬參用新法,變通辦理。

    甯、定、溫、台等處,已陸續據報興工,乍浦、黃道關亦在勘辦。

    地勢不同,辦法不能一律,而大緻不外用土修築,取以柔制剛之議,特工程浩大,非旦夕可以集事耳。

    舊存炮位,多半鏽朽不堪,且重者不過數百斤、千餘斤不等。

    現委員分頭采買洋莊大炮,及洋槍線槍等項。

    值各省同時辦防,洋商居奇,貨價昂貴,亦所弗惜也。

    浙洋伏波輪船一号,已經閩省調去。

    如果有事裝載兵勇、運送軍火,艇釣各船,殊難濟用。

    現亦派員赴滬,定購兵輪船一、二隻,以應急需。

    留防兵勇,不敷分布,已與提臣商量派勇數營,并将内地各營均添足五百人,饬令移紮海口,藉壯聲威。

    複咨會衢、處兩鎮,各挑選精兵五百名豫備調遣。

    特應防之處甚多,兵力勢難遍及。

    一面豫饬沿海府縣激勵民團,屆時幫同守禦,冀收衆志成城之效。

    此近日布置之大略也。

     至于各省聯絡一氣,洵為制勝之策。

    但地有遠近,此時祇能各防各地。

    其鄰近地方,平時常通消息,有事互相應援,彼此通力合作,共維大局,則聲勢自然聯絡矣。

     近來屢接閩中探報,日人與生番雖無戰事,而造屋、種樹,意圖久踞。

    可知台事一日不了,則防務一日不可松勁。

    縱邊釁不緻遽開,亦難保無内地奸民,乘機竊發。

    正宜及時實力整頓,為安内禦外之謀。

    浙省雨水尚屬調勻,豐收可望,各屬亦極靜谧。

    惟上海謠傳頗多,臣惟有就現有兵力、财力,不動聲色,擇要布置,以仰副聖主綏靜海疆之至意。

     朱批:知道了。

    仍着認真經理,嚴密布置,随時與各省聯絡,以通聲勢,毋得徒托空言。

     八月甲申(十四日)禮部奏 同治十三年八月初九日,準朝鮮國王李熙特遣赍奏官李容肅赍到咨文一件。

    臣等公同閱看,系因本年五月三十日,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片奏,據洋将日意格雲,日本将從事高麗,法、美與高麗前隙未解,必以兵助之,請旨饬下禮部,密咨朝鮮國王豫籌辦理等因。

    當經臣部鈔錄原奏密咨朝鮮國王。

    今該國王咨文内,曆述該國與日本未嘗啟釁,及法、美兩國意在交涉等情,懇請特降谕旨,曉谕各國等語。

    謹鈔錄原咨,恭呈禦覺。

     奉旨:該衙門知道。

     朝鮮咨文 朝鮮咨文 朝鮮國王為咨覆事。

    同治十三年六月二十二日,承準禮部咨: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片奏,再準沈葆桢緻臣等函稱,據洋将日意格雲,日本尚有五千兵在長崎,台灣退兵後,将從事高麗,法、美與高麗前隙未解,必以兵船助之。

    相應鈔錄該衙門片奏,飛咨朝鮮國王豫籌辦理可也等因。

    奉此,竊伏念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暨部堂大人,仰體我皇上眷恤東服、天地覆帱之至仁盛德,有此先事奏達,飛咨密通,感頌德意,銘佩曷極! 小邦自明朝萬曆之後,與日本講信修睦,近三百年矣。

    粵在同治七年,該國邊臣傳來書契,稱以該國官制政令,多有變更,方當大修鄰好雲雲。

    而文字稱号,多違舊式。

    小邦東萊守臣,義不敢朦胧受納,以緻持難,蓋有歲年。

    然其邊民往來,有無相資,未之或廢。

    則曷嘗有啟釁失和,而五千兵從事高麗之說,乃及于洋将之聞乎? 至若法、美之謂以前隙未解,必以兵船助之,尤所究說而不得者也。

    蓋自八、九年來,洋船之滋擾本國,亦已屢矣。

    總為自來尋事,不是本國先舉。

    則若論前隙宿怨,原來我重彼輕。

    雖然,冷案陳談,已付水流雲空,奈之何不念排難解紛之為美事,反欲勞衆費饷,以助樂禍無名之師哉?此其主意專在于立約通貨。

    而向在同治十年,曆陳事情,以遭難船舶之勿慮護送,土産物貨之不足交易,無待再行商辦,祇宜各安無事之意,由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明白開谕,照會美國使臣,可否利害,未必不知。

    而又此流言兵船以吓之,通貨以誘之,事理之無所當也,事勢之行不得也。

    前後論辯,久在朝廷之所洞燭矣。

     如今日本亦複慕義向化,乃受條約交市,往來于中國地方。

    其于天朝威德命令,不敢不服從矣。

    伏乞部堂大人,将此情形轉達天陛,特降明旨,曉谕日本管事人員,俾勿稱兵妄動,以全兩國生靈。

    仍複洞谕法美使臣,勿以兩國無所益之事,交涉紛纭;使海隅蒼生,感頌帝力。

    千萬祈懇之至。

     八月己醜(十九日)辦理台灣等處海防大臣沈葆桢等奏 七月二十四日安瀾輪船自津回台,奉到七月十六日上谕:日本兵船仍在龜山等處,着沈葆桢、文煜、李鶴年、王凱泰、潘霨酌度情形,審慎籌劃,能使倭船迅離台境,則諸務皆易為力等因,欽此。

    臣等伏讀之下,敬謹遵循。

     倭營之在龜山者,雖死病相繼,仍時有彼船接濟炮械、軍糧。

     比據報稱,刺桐腳莊民有勾引倭兵往攻龜紋社之謠。

    臣等一面饬王開俊傳集該處民番令其解仇息事,一面照會倭将西鄉阻之。

     淮軍頭起,陸續由澎湖用小輪船盤抵鳳山。

    統兵提督唐定奎踩勘地勢,分紮老營。

    臣霨至鳳山視師,見其将領紀律精嚴,其士卒深明大義。

    唐定奎将各營安置後,即馳抵郡城。

    臣葆桢接晤三次,沉毅勇敢,深懷敵忾之心。

    臣等囑其蓄銳養精,以待朝命。

     郡城業已興工。

    日意格雇來炮台洋匠頭二人,曰帛爾陀、曰魯富;槍炮洋教習四人,曰都布阿、曰拉保德、曰蛤利孟,曰貝魯愛,業已到台。

    臣等于本月二十五日帶往安平海口,督同相度要隘,現繪圖尚未畢也。

    鐵甲船、丹國一号,合約垂定,旋以不敢擔承一直駛入中國,又不肯換中國旗号出口,緻複中變。

     羅大春所調泉勇一營,業抵蘇澳。

    夏獻綸挈原一營,歸駐郡城。

    惟滬尾、雞籠均屬要口,兵力單薄。

    羅大春請再調募三營,扼駐海口,一面再招泉屬壯丁千人,以供開山之役。

    番社愈進愈險,施工亦愈深愈難。

    且開通一層,便須分紮一哨,衛以碉堡勇夫,方無意外之虞。

    雖營頭愈多,饷費愈巨,大局所系,何敢坐失機宜。

    臣葆桢、臣霨遠隔重洋,無從籌措,惟冀省門源源接濟,庶幾相與有成。

     谕軍機大臣等 沈葆桢等奏,續陳倭營動靜,并籌防開路情形。

    日本兵船久住龜山,雖死亡相繼,仍時有船接濟炮械、軍糧。

    雖未遽啟兵端,然日久相持,終非了局。

    現在淮軍頭起,陸續盤抵鳳山。

    羅大春所調泉勇一營,業抵蘇澳。

    滬尾、雞籠等口,亦拟調募兵勇扼紮。

    布置漸臻周密,自當随時聯絡,以壯聲威。

    刺桐腳莊民有勾引倭兵往攻龜紋社之謠,亟應早為解散。

    沈葆桢等雖照會倭将西鄉,令其阻止,惟彼族正在招誘村民,藉端生事,未必理谕可行。

    沈葆桢等惟當饬令王開俊迅即即傳集該處民番,令其解仇息事,毋任别滋事端。

    鐵甲船購買未成,仍着沈葆桢等妥速籌辦,以資得力。

    修築炮台,勢不容緩,着沈葆桢等迅速辦理,毋失機宜。

    羅大春現招泉屬壯丁千人,漸次開通番社,該處事務愈繁,需饷愈巨,着文煜、李鶴年、王凱泰設法籌措,源源接濟,庶于招撫及辦防兩事,不緻掣肘。

    道員黎兆棠業已到台,該員應否留于福建差委之處,着文煜、李鶴年、王凱泰與沈葆桢等酌度具奏。

     沈葆桢等又奏 再查通商稅則内載,外國煤進口、每頓稅銀五分,土煤出口、每百斤稅銀四分,合一頓計之,應稅銀六錢七分二厘矣。

    其時洋商專為洋煤計,而土煤仍因其舊,故爾輕重懸殊。

    今台灣産煤甚富,各省船炮等局,用煤日增,然多購自外國,且有購自日本者,緻中國開采不旺,而利暗奪于人。

    近拟廣開台礦,與淡水稅務司好博遜籌商,該稅司亦以減稅為請。

    臣等拟請将出口土煤,照進口洋煤稅則一律征收,以昭平允。

    庶貧民愈有資生,開采日多,利亦不緻盡歸外國。

    如蒙恩準,請饬下總理各國衙門、轉饬總稅司、通行各關遵照辦理。

     朱批:該衙門議奏。

     八月壬辰(二十二日)盛京将軍都興阿等奏 竊奴才等前于本年六月初四日,承準軍機大臣密寄,五月三十日奉上谕:日本有事生番,占踞台灣牡丹社一帶等因,欽此。

    奴才等将奉省沿海口岸情形,今昔不同,密商妥籌嚴防、聯絡聲勢緣由,于六月二十二日奏奉朱批,該衙門知道,欽此。

    今奴才等正在會商妥籌布置辦理間,旋于八月十二日,據署海關兵備道薩德泰詳報,接準滿稅務司函稱,本年七月二十日,有海甯輪船到營,突有日本國三人在岸閑遊,向其盤诘,據系貿易民人。

    惟前歲在京,曾與三人有一面之交,委系日本欽差随帶人員,絕無貿易情事。

    現在大沽海口有鐵兵船一隻,即系該三人乘坐之船,但不知該三人姓名。

    茲因台灣告警,恐該三人到關,不免有窺探情弊。

    已于二十二日乘坐原船,前赴煙台。

    特此禀聞等情。

    經該道詳報前來。

    奴才等伏查日本現在台灣滋事,今據該稅務司函稱該國民人乘坐輪船,到沒溝營登岸閑遊,來去急速,其情叵測,難保不有暗中窺探之心,尤應妥籌嚴密防範,以期有備無患。

    但思沒溝營口岸,系各國通商之區,華洋雜處,今若大事鋪張,轉恐諸多未便,或緻另生枝節。

    奴才等悉心會商,查奉省大小海口三十餘處,多系金州、錦州副都統所轄,且金州、錦州海口、距該城較近,最為扼要,是以道光二十二年,經前任将軍禧恩籌辦海防。

    因金州洋面為各商船自山東至天津海道必由之路,而老水貼岸,大小船隻皆可進口,是控制防維,為第一要區。

    且水師營系該副都統專轄,就近校閱稽查,更于操防有裨,奏将熊嶽副都統移駐金州,專辦海防事務。

    其新升錦州副都統古尼音布署任多年,亦熟悉錦屬海口情形。

    奴才等随将此事密咨該二處副都統,不動聲色,就近布置嚴防。

    仍恐行文不能周緻,複于暫署金州副都統任務之協領德音泰赴任時,奴才等将詳悉情形,諄諄面屬。

    仍俟新放金州副都統毓福不日到省赴任,再當面屬如何布置情形,詳細講求防務。

    并面谕錦州協領馬有力到任後,即将設防事宜,面為告知副都統古尼音布,一體照辦。

    如此不動聲色,暗為布置,就近嚴防,庶足以昭慎密。

    傥有緊急要事,仍由各該副都統飛報奴才酌核情形,相機奏辦,總期不誤事機,是為切要。

     至于陸路設防,曾經奴才等奏請設防馬隊練兵二千餘名,兵一千名,捕盜營馬步弁兵五百餘名,以備分布設防,現已調備妥協,遴員管帶。

    一俟各外省撥饷銀到日,即可舉行。

     惟水路設防,奉省僅有水師營戰船十隻,除報大小修之外,所餘船隻,将敷巡哨之用。

    近日雖續添湄雲輪船一隻,無如奉天官兵,實無駕駛輪船、慣習水戰之人,即沿海募勇,亦難其選。

    況猝爾鳥難查奸宄。

    奴才再四籌商,水路之防,實無把握。

    是以前經奏明密為咨商直隸總督辦理三口通商大臣,統籌全局,應如何設防,與沒溝營聯絡聲勢之處,酌拟會核辦理,迄今尚未咨覆,除再咨商會辦外,理合恭折具奏。

     朱批:知道了。

    仍着随時妥籌布置,認真防範。

    水路籌防,并着咨商李鴻章,聯絡聲勢,會籌辦理,毋得有名無實。

     八月乙未(二十五日)總理各國事務恭親王等奏 竊禮部咨稱:本部具奏朝鮮國王遣官陳奏事件一折,于同治十三年八月十四日具奏,奉旨:該衙門知道,欽此;鈔錄知照前來。

    臣等查禮部原奏,内稱朝鮮國王李熙、因總理各國事務衙門、以洋将日意格雲、日本将從事高麗,法、美與高麗前隙未解,必以兵助之,奏請由禮部密咨朝鮮國王豫籌辦理;今該國王咨文,曆述該國向與日本未嘗啟釁,及法、美兩國意在交涉等情,懇請特降谕旨,曉谕各國,可否饬下總理各國事務衙門酌核辦理等因。

    溯查本年五月間,臣等接據沈葆桢來函,以洋将日意格議及前情,于朝鮮殊有關系,勢難膜視,奏請饬下禮部,酌量密咨朝鮮國王,豫籌辦理。

    是其事之究竟虛實及該國應如何籌措之處,原應由該國王自行審度辦理。

    今據禮部奏咨朝鮮國王覆陳各情,是該國與日本既未經生釁,法、美雖意在交涉,此時亦并無舉動,更無事先與論及,轉緻各國或有生心。

    所有該國王請降谕旨曉谕各國之處,亦應毋庸置議。

    是否有當,伏候聖裁,饬下禮部轉行該國王遵照。

    為此謹繕密折具奏。

     朱批:依議。

     八月丙申(二十六日)總理各國事務恭親王等奏 辦理台灣海防事務沈葆桢等奏,請将出口土煤照進口洋煤征稅附片一件,同治十三年八月十九日奉朱批:該衙門議奏,欽此。

    臣等伏查土煤一項,為駕駛輪船必需之物,鹹豐年間,和議初成,所定稅則,外國煤進口每頓征銀五分,中國煤出口每百斤征銀四分。

    查外國頓數,每頓約計重一千六百七十斤,以每百斤征四分計之,自與每頓征銀五分輕重大相懸殊。

    然當時洋人尚未知中國土煤可用以駕駛輪船,祇圖進口洋煤稅輕,故未甚争論。

    迨後習知土煤與洋煤通用無異,遂屢有開挖煤窯之請。

    同治三、四年間,請在湖北大軍山及福建雞籠開挖。

    六年間,又請在福建澎湖開挖。

    并據總稅務司赫德申請,拟将津關出口煤稅停征,俟銷路暢行,再行征稅,于稅務不無裨益等語。

    均經臣等駁以中國所産土煤,未便由洋人開采,亦未便停征出口稅銀。

    迨英國将屆議換新約時,臣衙門豫籌修約事宜,經各将軍、督撫、大臣議覆,于應議挖煤一條,大意以将來土煤雖須開采,為中國輪船之用,惟出煤處所,多系民人産地,窮黎恃為生計,未便令洋人開采。

    是以當議修約之時,英國使臣阿禮國(RutherfordAlcock)力求在中國地方開設煤窯,臣等均未之應允。

    節經反複辯論,祇議定南省句容、樂平、雞籠三處産煤處所,由南省通商大臣查看該處情形,自行派員試辦。

    其應否雇用洋人幫工及租買機器,一切悉憑通商大臣主政。

    是開挖煤窯,一切仍由中國作主,洋人不得幹預。

    彼時該使臣複以減土煤出口正稅為請,當經議令将湖絲、土絲等項出口稅銀加增,其工煤一項,除天津、登州、牛莊三口仍照前定稅則納稅外,其餘通商各口,每百斤減為五厘。

    此時因煤窯一事,經議明悉由中國主政,自行開采,始終未允所請,而煤稅議減,仍以絲稅議增作抵。

    且中國輪船日增,亦必需煤日多,将來勢不能盡購自外洋。

    故于煤稅一層議減,惟英國新約,至今并未開辦,疊經臣衙門與該國使臣文函往來,聲明以所議新約,如欲照行,則必統按各條遵行,斷不能抽摘新約内一、二條辦理,緻有妨礙。

     今沈葆桢等奏請将出口土煤稅銀減收,自系為中國輪船需用土煤起見。

    惟北地民間日用無不需煤,若必一律準其減稅,必緻出口愈多,價值昂貴,于民生大有關系。

    應請将天津、登州、牛莊三口出口土煤仍照前定稅則征收,毋庸議減。

    其台灣一口,既據該大臣等奏稱該處産煤甚富,應準其酌量核減。

    此外南洋通商各口煤稅,應否酌減,拟請饬下南洋通商大臣與沈葆桢等會同妥籌辦理。

    至所拟廣開台礦一節,該大臣等先事豫籌一切辦法,自必查照原議,俾利普于公,權操自我。

    所有臣等遵議緣由,謹恭折具陳。

     朱批:依議。

     ——以上見同治朝籌辦夷務始末卷九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