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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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大港之為第二計劃中心,猶之北方大港之為第一計劃中心也。

    故第二計劃,亦定為五部,即: (一)東方大港。

     (二)整治揚子江水路及河岸。

     (三)建設内河商埠。

     (四)改良揚子江之現存水路及運河。

     (五)創建大士敏土廠。

     上海現在雖已成為全中國最大之商港,而苟長此不變,則無以适合于将來為世界商港之需用與要求。

    故今日在華外國商人有一運動,欲于上海建一世界商港。

    現經有種種計劃提出,即如将現在之布置更加改良,堵塞黃浦江口及上遊以建一泊船塢,于黃浦口外揚子江右岸建一鎖口商港,于上海東方鑿一船池,并浚一運河到杭州灣;而預算欲使上海成為一頭等商港,必須費去洋銀一萬萬元以上然後可。

    據第一計劃中吾所舉之四原則,則上海之為中國東方世界商港也,實不可謂居于理想的位置。

    在〔而〕此種商港最良之位置,當在杭州灣中乍浦正南之地。

    依上述四原則以為觀察,論其為東方商港,則此地位遠勝上海。

    是以吾等于下文将呼之為計劃港,以别于現在中國東方已成之商港即上海也。

     計劃港當位于乍浦岬與澉浦岬之間,此兩點相距約十五英裡。

    應自此岬至彼岬建一海堤,而于乍浦一端離山數百尺之處,開一缺口,以為港之正門。

    此種海堤可分為五段,每段各長三英裡。

    因現在先築一段,長三英裡,闊一英裡半,已得三四方英裡之港面,足供用矣。

    至于商務長進,則可以逐段加築,以應其需用。

    前面海堤,應以石塊或士敏土堅結築之。

    其橫于海堤與陸地間之堤,則可用沙及柴席壘成,作為暫時建造,以備擴張港面時之移動。

    此港一經作成,永無須為将來浚渫之計。

    蓋此港近旁,并無挾泥之水日後能填滿此港面及其通路者也。

    在杭州灣中,此港正門為最深之部分,由此正門出至公海,平均低潮水深三十六尺至四十二尺,故最大之航洋船,可以随時進出口。

    故以此計劃港作為中國中部一等海港,遠勝上海也。

    (參觀第三圖) 以“抵抗最少”之原則言,吾之計劃,乃在未開辟地規劃城市、發展實業皆有絕對自由,一切公共營造及交通計劃均可以最新利之方法建設之。

    即此一層,已為我等之商港将來必須發展至大如紐約者之最重要之要素矣。

    如使人之遠見,在百年前能預察紐約今日人口之多與其周圍之廣,則此空費之無數金錢勞力與無遠見之失誤皆可避去,而恰就此市不絕長進之人口及商務,求其适合矣。

    吾人既知其如此,則中國東方大港務須經始于未開辟之地,以保其每有需用,随時可以推廣也。

     且上海所有天然利益,如其為中國東部長江商港,為其中央市場,我之計劃港亦複有之。

    更加以由鐵路以與大江以南各大都市相交通,此港較之上海為近。

    抑且如将該地近旁與蕪湖之間水路加以改良,則此港與長江上遊水上交通,亦比上海為近。

    而上海所有一切人為的繁榮,所以成為一大商埠,為中國此方面商務之中心者,不待多年,此港已能追及之矣。

     由吾發展計劃之觀察點,以比較上海與此計劃港,則上海較此港遙劣。

    因其須購高價之土地,須毀除費用甚多之基址與現存之布置,即此一層所費,已足作成一良好港面,于我所計劃之地矣。

    是以照我所提,别建一頭等港供中國東部之用,而留上海作為内地市場與制造中心,如英國孟遮斯打1之于利物浦[今譯曼徹斯特。

    ]、日本大阪之于神戶、東京之于橫濱,最為得策也。

     以其建造将較上海廉數倍,工作亦簡單數倍,故此計劃港将為可獲厚利之規劃。

    乍浦、澉浦間及其附近,土地之價每畝當不過五十元至一百元,國家當劃取數百英方裡之地于其鄰近,以供吾等将來市街發展之計劃所用。

    假如劃定為二百英方裡,每畝價值百元,每六畝當一英畝,而六百四十英畝當一英方裡,故二百英方裡地價當費七千六百萬元。

    以一計劃論,此誠為巨額。

    但政府可以先将地價照現時之額限定,而僅買取所須用之地,其馀之地,則作為國有地未給價者留于原主手中,任其使用,但不許轉賣耳。

    如此,國家但于發展計劃中需用若幹地,即随時取若幹地,而其取之,則有永遠不變之定價,而其支付地價可以徐徐,國家将來即能以其所增之利益,還付地價。

    如此,惟第一次所用地區之價須以資本金支付之,其馀則可以其本身将來價值付之而已足。

    至港面第一段完成以後,此港發達,斯時地價急速騰貴,十年之内,在其市街界内地價将起自千元一畝至十萬元一畝之高價,故土地自體已發生利益矣,而又益之以計劃本來之港面及市街之利益。

    因其所挾卓越之地位,此港實有種種與紐約媲美之可能。

    而在揚子江流域,控有倍于美國之二萬萬人口之一地區,想當以此為唯一之深水海港也。

    此種都市長進之率,将與實行此發展計劃全部之率為正比例。

    如使用戰時工作之偉大規模、完密組織之方法,以助長此港面與市街之建造,則此時将有東方紐約崛起于極短時間之中。

    于是無須更慮其過度擴展與資本之誤投,因有無限之富源與至大之人口,正待此港而用之也。

     如使我之計劃,惟欲以一深水港面,供中國此部分将來商務之用,則必取前之計劃港,而舍上海無疑。

    任從何點觀察,上海皆為僵死之港,然而在我之中國發展計劃,上海有特殊地位。

    由此審度之,于上海仍可求得一種救濟法也。

    揚子江之沙泥,每年填塞上海通路,迅速異常,此實阻上海為将來商務之世界港之噩神也。

    據黃浦江浚渫局技師長方希典斯坦君所推算,此種沙泥每年計有一萬萬噸,此數足以鋪積滿四十英方裡之地面,至十英尺之厚。

    必首先解決此沙泥問題,然後可視上海為能永成為一世界商港者也。

    幸而在吾計劃中,本有整治揚子江水道及河岸一部,将有助于上海通路之解決。

    故常以此計劃置諸心中,即可将沙泥問題作為已解決者,而将整治長江入海口一事讓之次部。

    現在先商上海港面改良一事。

     現有諸專門家提出種種計劃,以圖上海港面改良,如前所述。

    其中有欲将十二年來黃浦江浚渫局用一千一百萬兩所作之工程,盡行毀棄者。

    是以吾欲獻一常人之規劃,以供專門家及一般公衆之研究。

    我之設世界港于上海之計劃,即仍留存現在自黃浦江口起至江心沙上遊高橋河合流點止已成之布置,如此則浚渫局十二年來所作之工程均不虛耗。

    于是依我計劃,當更延長浚渫局所已開成之水道,又擴張黃浦江右岸之灣曲部,由高橋河合流點開一新河,直貫浦東,在龍華鐵路接軌處上流第二轉灣複與黃浦江正流會。

    如此,則由此點直到斜對楊樹浦之一點,江流直幾如繩,由此更以緩曲線達于吳淞。

    此新河将約三十英方裡之地圈入,作為市宅中心,且作成一新黃浦灘;而現在上海前面缭繞潆洄之黃浦江,則填塞之以作廣馬路及商店地也。

    此所填塞之地,當然為國家所有,固不待言;且由此線以迄新開河中間之地,暨其附近,亦均當由國家收用,而授諸國際開發之機關所支配。

    如此,然後上海可以追及前述之計劃港,其建造能為經濟的,可以引緻外國資本也。

    關于改良上海以為将來世界商港(參觀第四圖),在楊樹浦下遊,吾主張建一泊船塢。

    此塢應就現在黃浦江左岸自楊樹浦角起,至江心沙上流轉灣處止,跨舊黃浦江面及新開地,而鄰于新開河之左岸以建之。

    塢之面積應有約六英方裡,并應于江心沙上遊之處建一水閘以通船塢,而塢當鑿至四十尺深。

    新開河之深,亦當以河流之沖刷,而使之至四十尺。

    惟此沖刷之水,非如專門家所提議于江陰設一長江、太湖間之閉鎖運河而引緻之,乃由我計劃所定之改良此部分地方與蕪湖間之水道而引緻之,如此乃能得較猛之水力也。

    我輩既已見及現在之黃浦江,須由龍華接軌處上面第二轉灣起,填至楊樹浦角,以供市街規劃,則如何處分蘇州河之問題,又須解決。

    吾意當導此小河,沿黃浦江故道右岸,直注泊船塢之上端,然後合于新開之河;于此小河與泊船塢之間,當設一水閘,所以便于由蘇州及内地之水運系統直接與船塢聯絡也。

     在我計劃,以獲利為第一原則,故凡所規劃皆當嚴守之。

    故創造市宅中心于浦東,又沿新開河左岸建一新黃浦灘,以增加其由此計劃圈入上海之新地之價值,皆須特為注意者也。

    蓋惟如此辦去,而後上海始值得建為深水海港。

    亦惟為此垂死之港,新造出有價值之土地,然後上海可以與計劃港争勝也。

    究竟救濟上海之最重要要素,為解決揚子江口沙泥問題,故整治揚子江水道及河岸一事于此沙泥問題有何影響、有何意義,吾人将于次部論之。

     整治揚子江一部,當分六節: 甲由海上深水線起,至黃浦江合流點。

     乙由黃浦江合流點起,至江陰。

     丙由江陰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