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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挈治柄使教令必行哉中庸曰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孔子曰性相近也習相遠也是知為儒不可不重其所習董仲舒曰春秋大一統者天地之常經古今之通誼今師異道人異論百家殊方指意不同是以上無以持一統法制數變下不知所守此仲舒議漢之失引春秋大一統之說言諸侯統於天子不得自專亦猶百家之說不得與聖教并進懼乎亂皇王之大道也今之世望漢之世其章句之學彌盛而異端之書又滋多乎數倍矣安可不定其成制哉況夫儒者之術不以廣記隐奧為博學不以善攻奇巧為能文若使明行政令大立程式每至命題考試不必使出於典籍外參以正史至于諸子之書必須輔於經合於道者取之過此并斥而不用然後先策論後詩賦責治道之大體舍聲病之小疵如是則使夫進士之流知其所習之書簡而有限知其所學之文正而有要不施禁防而非聖人之書自委棄於世矣不加賞典而化成之文自興行於世矣【鹹平五年十一月上時為河陽節度判官上覧而嘉之召知白赴阙試舍人院除左正言】
上仁宗時務十一事 範仲淹
臣聞巧言者無犯而易進直言者有犯而難立然則直言之士千古謂之忠巧言之人千古謂之佞今臣勉思藥石切犯雷霆不遵易進之塗而居難立之地者欲傾臣節以報國恩恥佞人之名慕忠臣之節感激而發萬死無恨況臣之所言皆聖朝當行之事而未知行之者諒有以也聖人之心豈不至此蓋當乎一日萬幾未暇餘論大臣之心豈不至此蓋懼乎上疑下謗未克果行臣請言之以發聖慮臣聞國之文章應於風化風化厚薄見乎文章是故觀虞夏之書足以明帝王之道覧南朝之文足以知衰靡之化故聖人之理天下也文弊則救之以質質弊則救之以文質弊而不救則晦而不彰文弊而不救則華而将落前代之季不能自救以至于大亂乃有來者起而救之故文章之薄則為君子之憂風化之壞則為來者之資唯聖帝明王之相救在乎已不在乎人易曰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亦此之謂也伏望聖慈與大臣議文章之道師虞夏之風況我聖朝千載之會惜乎不追三代之高而尚六朝之細然文章之列何代無人蓋時之所尚何能獨變大君有命孰不從風可敦谕詞臣興複古道更延博雅之士布於台閣以救斯文之薄而厚其風化也天下幸甚臣又聞聖人之有天下也文經之武緯之此二道者天下之大柄也昔諸侯暴武之時孔子曰俎豆之事則嘗聞之聖人救之以文也及夾谷之會孔子則曰有文事者必有武備請設左右司馬此聖人濟之以武也文武之道相濟而行不可斯須而去焉唐明皇之時太平日久人不知戰國不慮危大寇犯阙勢如瓦解此失武之備也經曰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又曰防之於未亂聖人當福而知禍在治而防亂故善安身者在康寜之時不謂終無疾病於是有節宣方藥之備焉安國者當太平之時不謂終無危亂於是有教化經略之備焉我國家文經武緯天下大定自真宗皇帝之初猶有舊将舊兵多經戰陣四夷之患足以禦防今天下休兵二十餘載昔之戰者今已老矣今之少者未知戰争之事人不知戰國不慮危豈聖人之意哉而況守在四夷不可不慮古來和好鮮克始終唐陸贽議雲犬羊同類狐鼠為心貪而多防狡而無恥威之不悟撫之不懷雖或時有盛衰大抵常為邊患屬方靖中夏未遑外虞因其乞盟遂許結好加恩降禮有欲無違而乃邀求浸多飜覆不定托因細事啧有煩言猜矯多端其斯可驗此唐人之至論也今自京至邊并無關險其或恩信不守釁端忽作戎馬一縱信宿千裡若邊少名将懼而不守或守而不戰或戰而無功再扣澶淵豈必尋好未知果有幾将可代長城伏望聖慈鑒明皇之前轍察陸贽之谠議與大臣論武於朝以保天下先命大臣密舉忠義有謀之人授以方略委之邊任次命武臣密舉壯勇出羣之士試以武事遷其等差壯士蒙知必懷報效列於邊塞足備非常其或自謂無虞不欲生事輕長世之策苟一時之安邊患忽來人情大駭自古兵不得帥魚肉無殊乃於倉卒戰鬪之間拔卒為将豺狼競進真僞交馳此五代之前鑒也至於塵埃之間豈無壯士宜複唐之武舉則英雄之輩願在其中此聖人居安慮危之備備而無用國家之福也惟聖意詳之臣又聞先王建官共理天下必以賢俊授任不以爵祿為恩故百僚師師各揚其職上不輕授下無冒進此設官之大端也我國家累聖求理而緻太平大約紀綱法象唐室以臣觀之宜法唐興之時不宜法唐衰之後唐興之時特開館閣以待賢俊得學士十八人聲滿天下此文皇養将相之材以論道經邦而成大化也暨至中興往往得人唐衰之後此選不盛我朝崇尚館閣目為清華相輔之材多由此選三館清密古謂登瀛近歲遷出内庭逼居坊陌非唐所謂集仙之館也又其間校雠之職或不由科第以恩而除限以歲年漸至清顯輕十八學士之選恐非文皇養将相之材之意也伏望聖慈與大臣議其可否重為制度以法唐興之時而延廊廟之器此國家之大美也又谏官禦史耳目之司不諱之朝宜有賞勸自陛下臨政以來未聞旌一谏員賞一禦史若言而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