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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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之人或逢迎上意或希合權貴或性識頗僻或冀望寵利凡此二端其情非一不可遍舉今辄疏其條目如後 導人主以質直使之虛中聽納則為公正 導人主以谄谀使之諱過拒谏則為奸邪 導人主以德義則為公正 導人主以功利則為奸邪 導人主以尊宗廟敬祭祀則為公正 導人主以簡宗廟略神隻則為奸邪 導人主以親睦九族惠養耆老則為公正 導人主以踈薄骨肉棄老遺年則為奸邪 導人主以恭儉清浄奉循典法則為公正 導人主以驕侈放肆不顧舊章則為奸邪 導人主以稼穑艱難惠及鳏寡則為公正 導人主以輕鄙農事不恤惸獨則為奸邪 導人主以柔遠息兵則為公正 導人主以用兵攻戰則為奸邪 導人主以原情謹罰則為公正 導人主以峻法立威則為奸邪 導人主以安民利衆則為公正 導人主以勞民動衆則為奸邪 導人主以進君子用善良則為公正 導人主以近小人用惡德則為奸邪 右謹具進呈伏望特留聖意推此事類以觀人情則邪正可分而聦明無惑矣臣不勝惓惓犬馬之忠【元佑五年三月上時為吏部侍郎兼侍讀】 上哲宗乞謹用左右近臣無雜邪正 蘇 轍 臣竊觀元佑以來朝廷改更弊事屏逐羣枉上有忠厚之政下無聚歛之怨天下雖未大治而經今五年中外帖然莫以為非者惟奸邪失職居外日夜窺伺便利規求複進不免百端遊說動搖貴近臣愚竊深憂之若陛下不察其實大臣惑其邪說遂使忠臣雜進於朝以示廣大無所不容之意則冰炭同處必至交争薰莸共器久當遺臭朝廷之患自此始矣昔聖人作易内陽外隂内君子外小人則謂之泰内隂外陽内小人外君子則謂之否蓋小人不可使在朝廷自古而然矣但當置之於外每加安存無失其所不至憤恨無聊謀害君子則泰卦之本意也昔東晉桓溫之亂諸桓親黨布滿中外及溫死謝安代之為政以三桓分涖三州彼此無怨江左遂安故晉史稱安有經遠無競之美然臣竊謂謝安之於桓氏亦用之於外而已未嘗引之於内與之共政也向使安引桓氏而寘諸朝人懷異心各欲自行其志則謝安将不能保其身而況安朝廷乎頃者一二大臣專務含養小人為自便之計既小人内有所主故蔡确邢恕之流敢出妄言以欺愚惑衆及确恕被罪有司懲前之失凡在外臣僚例蒙摧沮盧秉何正臣皆身為待制而明堂薦子止得選人蒲宗孟曾布所犯明有典法而降官褫職唯恐不甚明立?迹以示異同為朝廷歛怨二者皆過矣故臣以為小人雖決不可任以腹心至於牧守四方奔走庶事各随所長無所偏廢寵祿恩賜常使彼此如一無迹可指此朝廷之至計也近者朝廷用鄧溫伯為翰林承旨而台谏雜然進言指為邪黨以謂小人必由此彚進臣嘗論溫伯之為人粗有文藝無大惡但性本柔弱委曲從人方王珪蔡确用事則頤指如意及司馬光呂公着當國亦脂韋其間若以其左右附麗無所損益遇流便轉緩急不可保信誠不為過也若謂其懷奸挾詐能首為亂階則甚矣蓋台谏之言溫伯則過至為朝廷遠慮則未為過也故臣願陛下謹守元佑之初政久而彌堅謹用左右之近臣無雜邪正至於在外臣子以恩意待之使嫌隙無自而生愛戴以忘其死則垂拱無為安意為善愈久而愈無患矣臣不勝區區博采公議而效之左右伏乞宣谕大臣共崇斯義勿謂不預改更之政辄懷異同之心如此而後朝廷安矣【元佑五年上時為禦史中丞】 上哲宗乞謹用左右近臣無雜邪正【系第二狀】 蘇 轍 臣今月二十二日延和殿進呈劄子論君子小人不可并處朝廷因複口陳其詳以渎天聽竊觀聖意類不以臣言為非者然天威咫尺言詞迫遽有所不盡退伏思念若使邪正并進皆得與聞國事此治亂之幾而朝廷所以安危者也臣誤蒙聖恩典司邦憲臣而不言誰當救其失者謹複稽之古今考之聖賢之格言莫不謂親近君子斥遠小人則人主尊榮國家安樂疏外君子進任小人則人主憂辱國家危殆此理之必然而非一人之私言也故孔子論為邦則曰放鄭聲遠佞人子夏論舜之德則曰舉臯陶不仁者遠矣論湯之德則曰舉伊尹不仁者遠矣諸葛亮戒其君則曰親賢臣遠小人此前漢所以興隆也親小人遠賢臣此後漢所以傾頹也凡典冊所載如此之類不可勝紀至於周易所論尤為詳密皆以君子在内小人在外為天地之常理小人在内君子在外為隂陽之逆節故一陽在下其卦為複二陽在下其卦為臨陽雖未盛而居中得地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