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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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布曰:“何止民力,公家之力且無以繼矣!”(《長編》五百。

    先是,曾布言:“章楶近以咨目抵臣,雲天都未可進築,其言頗有理。

    蓋謂沒煙峽以裡,皆有山險可恃,賊馬來路易于控扼,又後倚城塞為家計,故易于般運進築。

    今天都去沒煙六十裡,既出峽則平原大川,四面皆是賊馬來路,複去城寨遠,聲援不相及,搬運材植、糧饷百倍難于平夏。

    雖合三路兵馬進築,不惟糧運可憂,又慮西人以輕騎旁出,深入近裡城寨侵掠,内無救援,勢必受禍。

    兼城寨一擾,則軍前人心亦搖矣。

    假令進築已成功,四面無籬落可恃,何以固守?兼兵馬數少,不免須索,恐無以應副,欲來日進呈。

    ”許将、蔡卞亦皆以為當進呈。

    又環慶報西人大點集,上謂曾布曰:“章楶莫不以為然。

    ”布曰:“楶昨晚堅不肯約束諸路為備,往複再三乃聽。

    ”方進呈時,楶曰:“此必虛聲。

    ”上曰:“安可測?”布又乘間為上言:“朝廷承平無事百四十年,陛下方當與天下休息,共享太平之樂,乃日為可憂之事而不肯已,殆作非計。

    ”上深然之。

    布又嘗言:“西人今秋必并兵一路作過。

    ”許将曰:“得他來則好。

    ”上遍顧執政曰:“如何得他來,卻好?”将色沮。

    ) 八月,嵬名濟(一作威明特克濟沙)以兵保青嶺,與鄜延将苗履戰,敗績。

     初,中國聞強山言,謀縱兵讨蕩。

    于是王舜臣出熙河,張世永出河東,折可适出泾原。

    鄜延遣履護七将九千騎,于是月七日會于柳青平。

    诘旦,至青嶺。

    濟屯兵嶺北拒之,履等奮擊,濟大敗,被殺五百馀人,亡牛、羊萬計。

    嶺南、北一帶,禾稼蹂踐殆盡。

    (《長編》五百一) 九月,有星出東井西,如太白狀。

     占者曰:“宮中有憂。

    ”梁氏聞之惡,複謀舉兵。

    (《西夏書事》)禦史中丞仁多楚清舉族降宋。

     楚清官在蕃宰相、樞密使下,父丁死,侄保忠代為統軍。

    楚清職雖高,不得專兵權,嘗請于梁氏,不許,心常怏怏。

    時國兵入犯,楚清攜家口四十馀人,從間道内投,赍生金二百兩,并冠服、寶玩、鞍鞯、繡龍帳入獻。

    熙河經略司視之,俱世家物,諸羌不及也。

    宋帝诏赴阙,還所獻物,授甘州團練使,右廂卓羅一帶都巡檢使。

    (《長編》五百三。

    按熙河奏,王贍得蕃書雲,仁多保忠有歸漢意在十月。

    ) 宋诏備泾原。

     泾原路落蕃兵士歸報,夏人點集百五十萬,欲入漢界十程打劫。

    諸路降羌及俘虜皆言,羌人大點集,決趨泾原。

    诏章楶多方措置備禦。

    楶以書遺曾布言:“敵不來則已,來必堕吾策中。

    ”布亦謂經營已久,宜其無所不備也。

    (《長編》五百二。

    又《長編》十月壬午,樞密院言:“西賊點集大兵,在泾原近邊盤泊日久,未見出沒,慮卻于别路作過。

    ”诏陝西、河東路經略司:“精加探候,過作提備。

    鄰路除依條策應牽制外,如賊馬于秦鳳路作過,即仰熙河、泾原相度賊形,選差兵将,擇利乘便,或攻其左右,或擊其後軍,探伺老小辎重,用精兵掩擊,務令西賊有反顧之憂,不能深入久留,肆為邊患。

    毋得畏避觀望及輕易舉動,如賊馬入别路,其鄰路并依此。

    其或稽遲,定行典憲。

    ”又乙酉,樞密院奏:“累據探報,西賊在泾原近邊盤泊日久,未見出沒。

    若地未凍以前,已見兵馬退散次第,即泾原路可乘此間隙,于額勒色克中路進築堡子。

    ”诏:“令章楶、孫路詳此,速行相度。

    如委是兵馬已退,地土木凍,及相度事力可以舉動,即依此各行進築。

    如合要鄰路兵馬添助,出入泾原,即于環慶路勾抽兵一萬人馬,内三千騎應副,馀依前後已得指揮,仍先具相度可與不可舉動事狀奏聞。

    ”) 冬十月,幹順自将圍平夏城。

     渭州之西,地數百裡,而平夏處其中。

    初,泾源經略使章楶謂諸将曰:“新邊控扼,誰可付者?”皆曰:“非郭成不可。

    ”遂辟成第十一将,以戍平夏。

    西人自失地之後,朝夕憤恚,常曰:“唱歌、作樂田地,都被漢家占卻。

    ”又雲:“奪我飯碗。

    ”至是以兵号三十萬犯塞,國主與其母自将攻平夏城。

    自己卯至壬辰,晝夜疾攻。

    成等城守益堅,夏人乃造高車以臨城,載數百人填壕而進。

    俄有大風震折,夏人一夕遁去。

    夏主母慚憤,剺面而還。

    (《長編》五百三。

    參四百八十五章楶奏議語。

    按《長編》:是月庚子,诏陝西、河東:“勿以西賊遁去,便弛邊備,須過為捍禦。

    緩急缺誤,重行典憲。

    ”) 十二月,宋章楶遣其将折可适,擒西壽統軍嵬名阿埋、監軍妹勒都逋。

     二人皆勇悍善戰,屢為邊患,朝廷密诏圖之。

    楶知其虛可襲,會二酋以放牧為名窺伺境上,遣可适等間以輕騎二千,銜枚捷走出蕩羌,六道分進,敵不及知,夜入其室執之(曾布《日錄》雲:“時為向導者,乃妹勒都通部将藥咛,懼罪來降,故盡知二人所在,又偵知其居無兵馬,直入卧内擒之)。

    盡得其家屬,俘馘三千馀人,獲牛、羊不啻十萬,種羌震懾。

    計其地,即天都山也。

    可适因請以秋葦川為寨,南牟為州。

    诏名寨曰“臨羌”,州曰“西安”,而以可适知州事。

    曾布白帝:“此非常之功,可賀。

    ”帝曰:“可賀否?”布曰:“鬼章亦賀及告陵廟,此功不在鬼章下。

    ”楶等皆曰:“此奇功也。

    ”捷至,帝禦紫宸殿,受百官賀。

    楶在泾原四年,凡創州一,城寨九,薦拔偏裨,不問厮役,至于夏降人,折可适、李忠傑、朱智用,鹹受其馭。

    自平夏之敗,西夏不複能軍。

    楶邊攻遂為西方最。

    (《長編》五百四及《宋史·章楶傳》。

    按《長編》:是月壬辰,泾原奏:“賊攻平夏甚急。

    ”熙河奏:“已遣王湣往右廂牽制。

    ”又己亥,樞密院言:“泾原路經略司章楶奏,西賊犯塞,從靈平寨分布人馬,數十裡間約三千萬,專意攻平夏城,凡十三日,逐處将、寨官曉夕捍禦,遂保無虞。

    ”诏章楶特除龍圖閣學士、左中散大夫,賜茶藥及銀絹一千疋、兩。

    又按《宋史·郭成傳》:夏兵攻平夏,成與折可适議乘勢深入,以騎異道并進,遂俘阿埋、都逋二人。

    商氏《續綱目》:冬十月,夏人寇平夏城,章楶大敗之,獲其将嵬名阿埋。

    似屬一事。

    考《楶傳》,楶擒阿埋在攻平夏後,《哲宗紀》及《夏國傳》二事時月亦異。

    ) 彗星見,幹順為敕國中。

    (《宋史·夏國傳》) 遼遣知右夷離畢事蕭藥師奴、樞密直學士耶律俨使宋,諷與夏國和。

    (《遼史·道宗本紀》)複遣使如遼求援。

     初,梁氏圍平夏,恐諸路赴援,遣驸馬都尉罔羅(一作旺羅)屯羅薩嶺,禦熙河路;大首領怖心(一作布沁)屯梁柽台,嵬名濟駐白池,禦鄜延、秦鳳諸路。

    攻城甫十二日,聞熙河王湣入界斬罔羅,鄜延劉安、張誠入界敗咘心、嵬名濟等,軍中遂無鬥志。

    及還,檢喪人馬二萬馀,牛、羊、馬駝數萬。

    數百裡中,族帳、蓄積,焚毀殆盡。

    國中奪氣,乃遣首領嵬名咩布至遼乞兵,猶恐漢兵深入,于諸州分掘窖粟,點集諸監軍司兵,踐踏沿邊食用,為清野計。

    (《遼史·西夏外紀》及《長編》五百三) 潛師入泾原,犯乾興、天聖等寨。

     梁氏既解平夏圍,人馬仍在泾原近邊盤泊,見官軍盡屯葫蘆河,知聲勢不相應,潛遣精銳入鎮戎軍,掩至二寨焚掠。

    甫二日,聞援軍至,走回。

    天大雪,人馬僵凍過半。

    (《長編》五百三及五百四) 月犯東井。

     犯西扇北第二星,太史奏:“主兵喪。

    ”梁氏不省。

    (《西夏書事》) 西夏稱永安元年 春正月,國母梁氏卒。

    (《宋史·夏國傳》。

    按《長編》注引《呂惠卿家傳》,謂梁氏之死,諜言遼遣人鸩殺之,與《宋史》異。

    )遼诏幹順伐拔思母等部。

     拔思母部,遼國西南招讨使所轄。

    大安末,與達裡底部頻為遼難,殺四捷軍都監特抹等,左金吾衛上将軍蕭阿魯帶擊降之。

    已而複叛,遼屢讨不悛,命幹順舉兵伐之。

    (《遼史,屬國表》) 與宋将折克行等戰于藏才山,敗績。

     嵬名阿埋等至中國獻計,請以人馬三萬取靈武。

    于是折克行等令副将折可大領人馬入界,抵藏才山。

    夏兵迎戰,不勝,被斬千馀級,喪失牛、羊、孳畜甚衆。

    (《長編》五百五) 複因遼使至鄜延議事。

     初,夏人至邊,每言已幹遼國乞和。

    嗣聞遼使蕭昭彥至中國,因遣使如鄜延雲,欲議事。

    宋帝诏經略司面谕邊吏:如有文字,密錄奏報,不得擅接。

    但雲已申取保安軍指揮,奏聽朝旨。

    (《長編》五百五。

    按遼使蕭昭彥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