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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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朝廷素許,因此再上表章,即欲遣使詣阙。

    ”宋帝以辭引北朝非例,令鄜延經略使以意谕之。

    先是,知延安府李南公以保安軍所得宥州牒來上,執政共議,欲許夏人上表。

    尚書左丞梁焘曰:“牒内不當引北界解和之語,恐懷詐不誠,未可據聽,且使邊臣谕令退換牒文,更伺其意,如果效順、誠實不詐,許之未晚。

    ”持之累日,未決。

    會焘在告,遂如南公奏。

    翌日,焘出至帝前,力陳自割棄要地,一失之後,羌人屢犯邊内侮,朝廷恩信不行,威勢不立,豈可今日更失處置?西域既請納款貢奉,乃引北朝解和為端,此最害事,恐開他日生事之漸,不可不慮。

    況北人未嘗預西事也,願追止已降指揮,且令退換牒文,更俟探伺誠實之意,事雖稍遲,庶無後悔。

    于是诏從焘議。

    (《長編》四百八十。

    按《長編》:是月壬辰,诏以夏國請命,未測情僞,今陝西、河東帥臣,約束緣邊過為備禦,仍戒約兵馬,不得于邊界生事。

    又《長編》:是月,樞密院言:“陝西、河東諸路,每探知西賊大兵入寇,即起遣人戶清野堅壁,專為守計。

    近來賊情狡狯,每欲犯邊,即所在虛聲,令諸路分兵處處為備,蓦出一路;或示形于此,卻往他路;或大舉入寇,以重兵分守城寨,使漢兵不敢輕出,而遣抄騎四散擄掠。

    如近日于奇魯朗口,齊集泾原為備,乃寇環州。

    雖本路預作準備,城寨幸無疏虞,而邊民被害數已不少。

    兼聞邊民安戀舊居,曾因虛聲起遣人戶,不以賊來為信,逮實有寇逃避不及,悉罹殺掠。

    縱驅迫入城,城中窄隘無屋可容,人畜之類晝夜暴露,薰染死損,深可矜恻。

    又西賊每舉兵犯塞,必虛張聲勢,動稱數十萬,邊将不過閉壁自守,坐觀焚掠,縱有戰兵在外,既不能遏其奔沖,亦未嘗出奇掩殺,緻賊往來坦然,若涉無人之境。

    若不别圖方略,何以保民待敵。

    ”诏令陝西、河東路帥臣,講究的确利害,具方略以聞。

    ) 二月,于阗上表于宋,請讨夏國,不許。

     于阗夙與西夏最睦。

    近有隙,故有是請。

    (《長編》四百八十一) 夏四月丁未朔,遣使如宋謝罪,獻蘭州,乞賜塞門砦,不許。

    (李焘曰:“蘭州未嘗以還,夏國今又何獻也?”) 诏曰:“省所上表,遣使詣阙,悔過上章,及獻納蘭州一境地土,綏州至義合寨亦取直劃定,卻有塞門乞還賜夏國等事具悉。

    朕統禦萬邦,敦示大信。

    眷爾嗣藩之始,亟馳請命之誠,爰給土疆,複頒歲币。

    豈謂受賜而後,辄興犯順之師,中外交章,神民共憤。

    朕以爾在位未久,勢非自由,姑戢伐罪之大兵,聊用禦邊之中策,仍敕疆吏,許爾自新。

    今則遣使來庭,托詞悔過,何乃謝章之初達,遽形劃境之煩言。

    況西蕃故疆,中國舊地,已載前诏,不系可還。

    其分境雖曾商量,在用兵亦合隔絕。

    然則塞門之請,殊非所宜。

    定西以東,已有前谕。

    除河東、鄜延路新邊界至許從前約,令逐路經略司依前後诏委官開立壕堠外,蘭岷路未了地界,亦已令蘭岷路經略司依先降朝旨委官,候夏國差到官,詳先降指揮同共商量分劃。

    緣夏國自元祐通貢受賜,後來累次犯邊,仍候諸路地界了日,可依例别進誓表,然後常貢歲賜,并依舊例。

    ”(《長編》四百八個三) 乘間犯宋延、麟二州。

    (《長編》四百八十三) 冬十月,遣兵扼神流堆,與泾原将張蘊戰,敗還,遂失宥州。

    梁乙逋聞張蘊引兵入境,令衆三千扼大吳神流堆。

    堆距宥州四十裡,拒戰不勝,宥州守兵潰走,監軍梁阿移引鐵騎數千趨松林堡赴援,蘊頓兵長城嶺。

    鐵騎數挑戰不得,既倦,蘊縱兵奮擊,阿移大敗。

    (《宋史·張蘊傳》) 西夏稱天佑民安四年春正月,入貢于宋。

    (《宋史·哲宗本紀》)二月,使宋進馬,助太皇太後山陵。

     宋宣仁後崩于元祐八年九月,至此始葬。

    (《宋史·哲宗來紀》及《夏國傳》)遣使如宋,再議易地,不允。

    (《宋史·夏國傳》)夏四月,遣諜入鄜延,被獲。

     梁氏因請地不得,遣諜至鄜延觇事,經略使範純粹方大閱,觀者不得入。

    俄而騎兩翼環圍之,命觀者列坐,皆五人結一保,中有十馀無保者,呼诘之,即夏諜也。

    盡坐帳前,閱技畢,曰:“我之兵精乎?歸語爾主,欲為寇,幸早來。

    ”與食遣回。

    (《卻掃編》) 冬十月,梁乙逋伏誅。

     梁氏一門二後,乙逋恃其威勢,獨專國政。

    日與中國抗衡,緣邊悉被荼毒。

    國人畏之,不敢言。

    既又潛謀篡奪,刑賞自專,梁氏亦為所制。

    自麟府還,族子阿革戰死,勢稍殺。

    環慶之役,梁氏自将,不使與兵政,乙逋不悅,叛狀益露。

    大首領嵬名阿吳、仁多保忠、撒辰等知其謀,集部衆讨殺之,滅其家。

    (《西夏書事》) 西夏稱天佑民安五年 春二月,築堡石門峽。

     石門峽距渭州境僅三十裡,東帶興、靈,西接天都,瀕葫蘆河形勝,宜耕牧,為國界要害。

    梁氏遣兵築堡戍之,中國探騎遂莫敢過界。

    (《長編》四百八十六) 夏五月,宥州蕃屬朱智用,由邈川奔宋。

     智用有意附宋,為夏國各路把截,無由遂達。

    後入邈川,為溫溪心部下搬察。

    至熙州密申向漢意,攜其宗族内奔。

    宋帝嘉其誠,授三班奉職。

    (《長編》四百八十七) 冬十一月,遣使如遼,進《貝多葉佛經》。

    (《遼史·道宗本紀》)是歲,宋罷分劃之議。

     時章惇為相,欲開邊釁,謂十年之間,容忍夏人備至,而犯邊如初,用謝景溫之說,宜罷分劃,以馬迹所至為境。

    遂令熙河蘭岷、鄜延、河東路地界諸路沿邊當職官司,更不商量分劃,隻以巡綽卓望處守把。

    牒報夏國,分劃之議遂罷,而邊釁又起。

    (《宋史·謝景溫傳》及《東都事略》) 西夏稱天佑民安六年 春二月,攻宋義合寨。

    (《宋史·哲宗本紀》)三月,圍宋塞門寨。

    (《宋史·哲宗本紀》) 六月,夏人犯宋邊。

    (《東都事略》)秋七月,阿裡骨以夏人師期入告于宋。

     宋賜诏曰:“阿裡骨累據熙河路經略安撫司等奏,及近準進奉渴失納馀龍到阙,累以夏人情狀傳報朝廷事具悉。

    卿嗣有封域,世為藩垣,而能屢觇敵情,密陳邊計,緬惟誠笃,深眷馀懷。

    ”(《西夏紀事本末》) 八月,攻宋順甯寨。

     泾原将張蘊伏兵隘中,約(戰急),聞呼則起,夏兵遂敗,被俘、斬者數百人。

    (《宋史·哲宗本紀》及《張蘊傳》)九月,與宋将折可适戰于雞靶嶺,敗績。

    (《東都事略》) 與宋将折克行戰于青岡嶺,敗績。

    又與戰于遮沒,複大敗。

    (《西夏事略》)幹順自将,攻宋鄜延。

    十月,陷金明寨。

     夏人大入鄜延,西自順甯、招安塞,東自黑水、安定,中自塞門、龍安、金明以南二百裡間,烽火相繼不絕,至延州北五裡,将以全師圍延安。

    知延州呂惠卿修米脂諸寨以備。

    寇至,欲攻則城不可近,欲掠則野無所得,欲戰則諸将按兵不動,欲南則懼腹背受敵,留二日拔栅去。

    十月,忽自長城一日弛至金明,列營環城。

    國主子母親督桴鼓,縱騎四掠,知麟州有備,複還金明。

    而後騎之精銳者留龍安,宋邊将悉兵掩擊,不退,金明遂陷。

    守兵二千八百人,惟五人得免。

    城中糧五萬石、草千萬束,皆盡。

    殺其将官皇城使張俞。

    夏師既還,留一書置漢人頸上,曰:“貸汝命,為我投于經略使處。

    ”其言曰:“夏國昨與朝廷議疆埸,惟有小不同,方行理究,不意朝廷改悔,卻于坐團鋪處立界。

    本國以恭順之故,亦黾勉聽從,遂于境内立數堡以護耕。

    而鄜延出兵,悉行于蕩。

    又數入界殺掠,國人共憤,欲取延州。

    終以恭順,止取金明一寨,以示兵鋒,亦不失臣子之節也。

    ”延帥呂惠卿上其書于樞密院,而不以聞。

    初,宋帝聞夏師入境,泰然笑曰:“五十萬衆深入吾境,不過十日,勝不過一二寨,須去。

    ”已而果破金明引還。

    (《宋史·夏國傳》及《呂惠卿傳》) 宋人破沒煙峽。

     宋泾帥毛漸乘夏人攻金明時,遣将搗其虛,遂襲沒煙,破之。

    (《宋史·毛漸傳》) 十二月,遣使如遼,獻宋俘。

    (《遼史·道宗本紀》) 西夏稱天佑民安七年 春正月,與宋泾原路钤轄王文振戰于沒煙峽,敗績。

     夏兵死者三千人。

    (《宋史·夏國傳》)二月,于阗黑汗王來攻甘、沙、肅三州。

     遣其子以聞于宋,宋诏厚答其意。

    (《宋史·哲宗本紀》及《于阗傳》) 複以七萬衆攻宋綏德城,鄜延将兵戰退之。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