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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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者期在通歡之美,曾申瀝款之誠,爰降绨函,宛垂谕旨。

    敢陳懇幅,上達至聰。

    傥給還于一城,即納歸于二寨,惟賴至仁撫育,巨德保安,冀原舊誓之文,用複交歡之永。

    伏遇堯雲廣蔭,軒鑒分輝,幸寬既往之辜,深察自新之懇。

    将使慶流後裔,澤被溥天,洎垂賜予之常,恪謹傾輸之節。

    臣敢不昭征部族,嚴戒酋渠,用絕驚騷,俾無侵轶。

    非不知畏天而事大,勉肩衛國之猷;背盟者不詳。

    寅懔奉君之體,若乃言亡其實,祈衆神而共誅;信不克周,冀百殃而鹹萃。

    自敦盟約,愈謹守于藩條;深愧愆尤,乞頒回于誓诏’。

    具悉。

    朕紹承天命,盡四海而撫懷之。

    況爾世守西土,為國藩輔者乎!今複懲既往之非,笃自新之志,質于天地,要之鬼神,載貢誓文,納忠王室。

    朕方推大信,以示萬邦,俯同茲言,永無有易。

    其進納塞門、安遠二寨,已指揮延州候交割訖,卻給還綏州。

    各依舊界,仍自行封冊,以後歲賜,并如舊例,其馀約束事節,一依慶曆五年正月二十二日誓诏施行。

    朕已戒饬邊吏,各守封疆。

    所宜顯谕國人,藏書祖廟,永保休福,诏諸子孫。

    指詞已孚,故不多及。

    ” 誓诏付夏國主,三月将行冊禮,複先以诏曰:“诏夏國主,茲閱函封,重申誓約,本誠心之自笃,為封守之遠圖。

    朕已饬使人,将馳冊禮。

    既薦綏于世土,宜先谕于邊氓,庶遂耕耘之私,永無兵革之患。

    緬惟忠順,當體眷勤。

    ”冊曰:“維熙甯二年,歲次己酋,三月戊辰朔,十四日辛巳,皇帝若曰於戲!昔堯合萬邦而民風和,周建列土而王業懋,若古申命,蓋國家之成法也。

    咨爾秉常,迪性純一,飾躬靖虔,生禀山川之靈,舊傳弓钺之賜,撫有西夏,尊于本朝。

    知事君必盡其節,知守國當保其衆。

    乃内發誠素,外孚誓言,質之天地而不欺,要之日月而不昧。

    朕用稽酌故典,表顯徽實。

    賜爾以茅土之封,不為不寵;加爾以車服之數,不為不榮。

    涓辰既良,備物既渥,誕舉不冊,以華一方。

    今遣朝奉郎、守尚書司封郎中、上輕車都尉、賜紫金魚帶劉航,文思副使、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太子賓客兼禦史大夫、上騎都尉、彭城縣開國伯、食邑七百戶劉忞持節,冊命爾為夏國主,為宋藩輔。

    夫履謙順者,靡不膺長福;懷驕肆者,靡不蹈後虞。

    率身和民,時乃之績。

    往欽哉,祗予一人之彜訓,可不慎欤!”(《西夏紀事本末》) 秋七月,遣使如遼謝封冊。

    (《遼史·道宗本紀》)八月,表宋請從舊蕃禮,從之。

     诏曰:“爾世居西垂,屏衛中夏。

    既服朝廷之新命,宜從蕃國之舊儀,以紹祖風,且堅臣節,宜依來請,用遂乃誠。

    ”蓋夏國自諒祚請去蕃禮從漢儀之後,常服中國衣冠。

    至是,始複其初。

    (《宋史·夏國傳》及《西夏紀事本末》) 九月,犯慶州。

     夏國與邊民私市,中國屢禁不止。

    是時,以受冊不謝,宋帝诏:“自今有違者,經略司及官吏同罪,能告捕者賞之。

    ”由是私販遂絕。

    梁氏以貨用缺乏,出兵攻慶州,大掠人戶而還。

    (《西夏書事》) 冬十月,宋城綏州。

     先是,秉常既侵秦州,複上誓表,請納安遠、塞門二塞以乞綏州。

    宋帝使韓缜與夏人議,亦許之矣。

    鄜延宣撫郭逵上言曰:“此正商于六百裡之策也。

    非先交二寨,不可與綏。

    ”朝議以為然。

    然時已有诏,使逵焚棄綏州。

    逵曰:“一州既失,二寨不可得。

    中國為夏人所賣,安用守臣為?”藏其诏不出,上言綏州具存,且自劾違诏之罪。

    诏褒逵。

    既誓诏已降,夏人猶不歸二寨。

    夏主遣其臣罔萌訛來言:“欲先得綏。

    ”逵命機宜文字趙禹如夏,交所納二寨,且定地界。

    罔萌訛對曰:“朝廷本欲得二寨,地界非所約。

    ”卨曰:“然則塞門、安遠二牆墟耳,安用之?二寨之北,舊有三十六堡,且以長城嶺為界,西平王祥符所移書固在也。

    ”罔萌訛語塞。

    卨以夏人渝盟,請城綏州,不以易二寨。

    時陳升之、韓琦亦不欲廢,事遂格。

     秉常上誓表,更賜诏曰:“诏夏國主,所奏差嵬名挨移等赴塞門地分,與趙秘丞商量分劃塞門、安遠,交領綏州。

    雖差人去與趙秘丞一兩次相見,終不與定奪了當。

    兼宥州續得保安軍牒,開坐中書、樞密院同奉聖旨,安遠、塞門蕃族住坐,久已著業,應難起移,任令蕃族依舊住坐所有,綏州更不給還。

    及雲豈将邊圉之末圖,有抗大廷之誠命願詳悉于雲為,免稽留于事理等事具悉。

    朕嗣膺丕曆,勤撫庶邦。

    凡德澤之所加,固迩遐之無間。

    矧惟西夏,屏于一方。

    比載覽于誓文,尋俯同于誠請,逮按還于舊境,忽構述于異端。

    因念二寨之民,豈無固俗之戀,使各安其生聚,且曲示于人恩。

    蓋徇彼情,匪樂生事,重披來奏,尚有所陳。

    宜自斥于末圖,庶共恢于遠略。

    向都羅重進等赍到誓表,備詳恭順。

    既降誓诏,遂令延州交割塞門、安遠訖,卻還綏州,并須合依舊界。

    及得延州奏,夏國遣來人,祇要交割寨基。

    比移牒宥州,指說舊日界,至回牒卻稱趙卨妄有指執,顯是不依舊诏交割舊界。

    朝廷務惇大體,将示含容。

    其二寨已令延州更不交割,綏州固無給還之理。

    自守所宜,遵循誓诏,永保安靜,無令任事首領,辄起事端。

    ”遂城綏州,改名綏德城。

    (《宋史·夏國傳》、《郭逵傳》及《西夏紀事本末》) 遣使如宋謝封冊。

     夏國使者罔育訛來謝封冊,王安石曰:“今既封冊秉常,宜堅明約束,勿令邊将生事,妄立城堡,争小利害,自作不直。

    ”宋帝以為然。

    (《宋史·夏國傳》及《續資治通鑒長編拾補》) 十一月,遣使如遼乞賜印绶。

     遼自聖宗封李氏王爵,雖有西平、夏國之号,并未賜以印绶。

    梁氏用罔萌訛言,遣使求之,遼主不與。

    (《遼史·西夏外紀》及《西夏書事》)侵順安、黑水諸寨,圍綏德城。

     夏以親軍夾河,壯騎侵順安、綏平、黑水等寨。

    宋諸将請擊之,判延州郭逵曰:“敵遠來,利在速戰,其鋒未可當。

    ”令毋得輕出。

    諜告曰:“賊糧欲盡矣。

    ”逵稍出兵應之。

    已而綏德城告急,曰:“賊益兵大至,定仙山煙火皆滿。

    ”逵曰:“賊師其遁。

    ”諸将皆疑,逵曰:“鸷鳥之擊,必匿其形。

    兵果來,豈示人以衆?此張虛聲,惟庸将乃疑耳。

    ”終不大出兵。

    (《範太史集·郭逵墓志銘》) 是歲饑。

     宋臣文彥博請禁止漢人與西人私相交易,因言西界不稔,斛食倍貴,大段将牛、羊、青鹽等物裹私博斛鬥入蕃,不惟資假盜糧,兼妨沿邊及時計置收籴軍儲。

    令欲再下逐路經略、安撫司,依累降指揮施行。

    (《文潞公集》) 西夏稱天賜禮盛國慶元年 夏四月,宋禁河東、陝西邊民與西人交市。

    (《長編》二百十)遣兵築八堡于綏德城。

     夏攻綏州不克,以兵二萬距城四裡築八堡。

    郭逵曰:“彼氣方銳,不可與戰,又不可止,但聽使為之,侔其去而平之。

    ”夏人既成堡,各留二三百人戍之。

    未幾,逵遣其将燕達等攻其二大堡,一日克之。

    移檄宥州曰:“夏國違誓诏,侵城漢界,其罪甚大。

    若能悔過,悉聽汝還。

    或不從,則誅無噍類。

    ”于是馀堡戍卒皆逃去。

    (《長編》二百十四及《範大史集·郭逵墓志銘》) 五月,築鬧訛(一作納斡)堡,宋人宋襲,大敗。

     時夏人又築堡于慶州荔原堡北,曰鬧訛,衆号十萬。

    其堡在境外二十裡。

    及聞延州堡敗,亦止不築。

    蕃部巡檢李宗諒地近敵堡,害其田作,乃率衆千馀人,與夏人戰于鬧訛。

    知慶州李複圭合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