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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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己巳,七月石鐵等到濟州。

    〈史臣曰:「昔漢淮南王長謀叛廢,徙蜀道死,文帝猶且終身悔之。

    今石鐵等雖於國法當坐,而藐爾幼穉,有何所知,投之大海孤島之中毒霧炎瘴之地,若一朝遘疾,不保其生,則其不有累於聖人止慈之德乎?且使死者有知,則昭顯之靈,亦豈不抱痛於冥冥之中哉?」〉 8月3日 ○辛未,上引見大臣及備局諸臣。

    上曰:「淸人今適出來,而旣以米布給倭,又以所獲漢人與之,則彼必緻疑訝矣。

    」金自點曰:「曾與日本,有宗文黨捕送之約,而淸人之緻疑,不可保其必無矣。

    」趙絅曰:「前旣有宗文黨捕送之約,今若不與,則日本亦不無緻詰之端矣。

    」上曰:「北使不久入來,善爲措辭言之,而終得歸之日本則大善矣。

    」自點曰:「當依聖敎,措辭言之。

    」上曰:「淸人貴遠物,而以矜誇爲主。

    今若以漢船所得孔雀送之,則彼必有侈然自大之心矣。

    」上又曰:「近日倭情,使遠接使,言于淸使乎?如漢人事,亦可言也。

    」南以雄曰:「臣於奉審之行,目見沿路禾稼,水害之餘,又被風災,西成更無可望,而又値北使之來,民事極可慮也。

    宜減貢物,以施一分之惠。

    」鬥杓曰:「農事結實,當觀霜降,而大槪田結所收,則是惟正之供,不可以減,而貢物則可量減也。

    」上曰:「從容議處可也。

    且戶曹所儲幾何?」鬥杓曰:「京中及外方各倉所儲,合米豆十六萬餘石矣。

    」上曰:「今年雖歉,豈盡無可收之處?以此節用,則可繼矣。

    」絅曰:「恤民之道,莫先於擇守令,而臣素乏識鑑,無以簡拔賢才。

    若申明薦法,嚴其誤薦之罰,則庶有得人之望矣。

    」上曰:「依啓辭爲之。

    」絅又曰:「修正史草,是何等重任,而臣豈可堪乎?」上曰:「未修正者幾許?」絅曰:「李植之所修正者,止於甲午年矣。

    」上曰:「以卿可堪,故屬之,宜從速畢修,藏諸史閣。

    」 8月4日 ○壬申,諫院啓曰:「臣等伏見,昨日榻前,吏曹判書趙絅以守令別薦事,啓請蒙允,而若依前日三品以上各薦之例,不擇保擧之人,則適足爲循私蔑法之歸,初不若不爲之爲愈也。

    必先嚴立科條,凡其所薦者,列錄保擧之主,別書一通,以備睿覽。

    又使兩司,開坐署經,若其所薦,非衆所共知可爲守令者,則請論以誤薦之罪。

    」從之。

     ○慶尙道居昌人崔後遠,爲其奴命詳所弑,拿緻命詳等四人,設三省以鞫之,獄成皆伏誅。

     8月5日 ○癸酉,以李基祚爲大司成。

     8月6日 ○甲戌,諫院啓曰:「濟州在絶海之中,多産貨物,官吏相蒙,以濟其貪。

    判官劉應文,如不行非理之事,則二百八十餘匹之馬,安得隨便貿得乎?此出於橫掠民間之猾手,可罪不可賞。

    牧使金汝水欲圖應文仍任,乃敢飾辭馳啓,以眩朝廷之聽,其愚濫循私甚矣。

    請竝命罷職,規外別備之馬,還給州民,以爲希恩望賞者之戒。

    」論之累日,而上終不聽,隻命應文勿仍其任。

     8月10日 ○戊寅,太白見。

     ○左議政李景奭以病乞免,章十五上,上許之。

     8月11日 ○己卯,七月初二日,京畿富平、安山、金浦諸邑海溢;七月二十七日,京畿楊州、利川、驪州、楊根、砥平諸邑大雨雹。

     8月12日 ○庚辰,太白見。

     8月13日 ○辛巳,謝恩使麟坪大君?在北京馳啓曰:「鄭命壽以攝政王命,來言:『歲幣中大米九百石、木綿二千一百匹、綿紬二百匹、弓角二百桷、順刀十柄、胡椒十鬥及方物中,黑細麻布代白細苧布,今特永減。

    此處鮮米極貴,故仍存百石,其七十石以粘米代送。

    』雲。

    且言:『戶部郞近將出去,催納樺鐵、樺皮三萬張、鐵三萬斤,此則不可減數。

    』雲。

    」 8月14日 ○壬午,備局以洪淸道失稔尤甚,請停舟師合操,以紓民急,上從之。

     8月15日 ○癸未,太白見。

     8月16日 ○甲申,太白見。

     ○復作東宮儲承殿、平善堂。

    修理都監以:「世子權處之所,亦多埋兇雲,不可仍處。

    今大內工役,幾已過半,而米布尙有所餘,宜及工匠未罷之時,撤移仁慶東宮,造成一殿、一堂,事甚便當。

    」上從之。

    〈史臣曰:「異哉,當日埋兇之事也!不但時禦昌慶大內而已,以至仁慶、慶德兩宮,皆謂之不乾淨,今又於世子宮中,掘得兇穢之物尤多,有此營繕之擧。

    若非神施鬼設,則其何能遍滿埋兇於四宮之內哉?」〉○持平李性恒之姻家,有賤孽被囚於刑曹,性恒坐憲府,招刑曹吏責之曰:「獄囚之滯,若是其多,何也?可速決放。

    」判書鄭世規以:「本曹若有所失,則臺官固當據法論劾,而今乃招吏指揮,甚非事體所宜。

    」遂陳疏自劾,性恒乃引避曰:「憲府之糾察百司,乃其職耳。

    當災異孔慘之日,獄囚多滯,臣與同僚詰問刑曹吏,使之斯速處決。

    伏見鄭世規費辭陳列,顯加侵淩。

    請遞臣職。

    」答曰:「勿辭。

    」 ○以孝明翁主下嫁于洛城尉金世龍。

    翁主,趙昭儀之出也。

    世龍,金鉽之子,自點之孫也。

    時,昭儀寵幸無比,凡翁主、駙馬衣服、器物,皆極豐侈。

     ○移洪淸道各邑秋牟一千石,以給平安道農民,以爲種資。

     8月17日 ○乙酉,前大司諫趙廷虎卒。

    廷虎淸儉正直,丁醜以後,不樂仕進,退歸衿川以卒。

     8月18日 ○丙戌,太白見。

     ○平安道雨雹,大水海溢,鹹鏡道大水。

    黃海道大水,鳳山郡渰死者二十餘人。

    本道以聞。

    上令擧行恤典。

     ○以沈光洙爲持平,洪宇遠爲檢閱,柳慶昌爲吏曹正郞,嚴鼎耉爲吏曹佐郞。

     8月19日 ○丁亥,太白見。

     ○上下敎于政院曰:「詛呪兇物掘得時有功者,盲人韓忠謇陞堂上。

    且辛生之功尤重,而無可施之賞,其夫譯官黃德逸陞堂上。

    」 ○兼輔德趙贇撰《書筵備覽》一卷,上疏投進,略曰: 九經全編及宋儒書集,顧亦浩汗,未易尋究,故先儒所抄,取《小學》有書,《近思》有錄,《心法》有經,而《大學衍義》,尤爲人主之龜鑑也。

    然其卷帙,亦頗不尠。

    臣所編緝,非敢自多,隻欲取便於日省也,而其先後次第,亦不容紊。

    故臣以前日書筵所擧《文王世子》、賈誼《保傅篇》爲首,以爲東宮養德之先務。

    然養德之際,不知天命、民心去就離合之機,則或失於警懼之方,故以《文王》、《召誥篇》次之。

    其去就離合,實在於欽若昊天、敬授人時之間,故以《洪範》、《七月篇》次之。

    然而君德、君道,乃欽天、授時之本,故以《思齊》、《無逸篇》次之。

    君德旣成,君道旣修,而明良相遇,都兪籲咈然後,平治之道乃備見,故以《大禹》、《皐陶謨》次之,而五敎之所謂君臣之義,亦寓於其中矣。

    以《大學》之目言之,平治之本,在於齊家,而齊家之法,《易》之《家人卦》備矣。

    《家人》之彖曰:「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婦婦,而家道正,正家而天下定矣。

    」則所謂齊其家,在此三品,故以《家人卦》、《孝經》、《關雎》、《棠棣篇》次之,而父子之親、夫婦之別、長幼之序亦寓焉。

    齊家之本,又在於修身,而修身之效,可見於朋友之交,故以《禮樂不可斯須去身》、《萬章問友》次之,而寓朋友之信於修身之內。

    然而修身本於正心、誠意,而正心、誠意在緻知、格物,此則乃尊德性、道問學之法程也。

    凡此四條發明之說,散見於經傳者,難於彙集,故如《大學》經及《誠意》、《正心》二傳,《論語》《顔淵》、《仲弓問仁》,《中庸》首章,《孟子》《滕文公爲世子》、《人皆有不忍人之心》、《牛山之木》等三章,以至周子《太極圖說》,程子《定性書》、《好學論》、《視聽言動箴》,張子《西銘》,朱子《仁說》、《誠》、《名》、《義》、《敬齋箴》,則以聖賢先後爲次,凡三十篇,而《大學》所謂明德、新民、至善之旨,則三十篇中,無非此義也。

    雖然,看此書時,必須分別,此爲明德之事,此爲新民之事,而明德、新民,必如此然後,方可謂止於至善也。

    且以此爲誠意、正心、修身工夫;以此爲齊家、治國、平天下之道,而愼思、明辨,至於貫通,則可以收物格之效,而到知止之地,必知行有序,擇執盡道而後,能事畢矣。

    且夫每篇之下,各記先儒之論,以結其義,間有發明之意,則亦附瞽說,而以臣按別之也。

    至如平治居前,而緻格居後者,首篇以輔翼世子爲第一義,故其下繼之以人君所以事天、保民、修德、行道之方,其爲次不得不如此也。

    其以《敬齋箴》爲終者,夫敬者,乃聖學徹頭徹尾之事,苟以是爲最初下手之地,而勉勉不已,則其至緝熙敬止之學,可庶幾矣。

    殿下時留睿覽,仍以送諸東宮,以備存省,則愚臣一得之見,庶不至於昧昧也。

     上答曰:「省疏,深用嘉尙。

    投進之書無非修齊治平之要語,予當省覽焉。

    」仍賜虎皮以賞之。

     8月20日 ○戊子,上引見大臣、備局堂上。

    金自點曰:「今之減幣,鄭命壽頗有力,自我宜有賄遺,以中其欲。

    」上曰:「待其來而與之可矣。

    」元鬥杓曰:「龍將及甫大平古,皆自以爲功,亦可贈賂矣。

    」上曰:「然。

    」趙絅曰:「春宮復有營繕之擧,斯固不可已,而當此饑歲,誠難重興功役。

    臣意以爲,掘去不淨,以過今冬,隨後營繕,似或無妨矣。

    」自點曰:「此非所宜言也。

    旣曰埋兇,則何可仍處?」絅曰:「臣之所陳,隻以災異慘目,凡事務從省約也。

    」上曰:「此言是矣。

    可徐爲之。

    」絅曰:「淸人恐喝百端,意外之患可慮。

    盍於今年早行元孫入學之禮乎?雖於入學之年,未及一歲,亦何妨乎?」自點曰:「此言甚是。

    國本不可不預定也。

    」上曰:「隻隔一年,姑待之。

    」絅曰:「近來國家多事,有功勞者不少,自上時有傳敎,特除守令。

    夫有功勞者,豈必能治民哉?古人曰:『可厚以財,不使居位。

    』生民休戚,所係如何,而可以輕授乎?」上曰:「須擇其稍勝者而先用之可也。

    」李時白曰:「軍器、藥丸,方欲措備,而物力蕩竭。

    臣於前日登對時,曾達此事,自上命除用兵曹收布。

    今若復得布二百餘同,則可以繼用而得措矣。

    」上許之。

    仍問曰:「精抄軍之數幾何?」時白曰:「可至一千六百餘人矣。

    」上曰:「完豐在時,畿甸束伍,多至二萬餘人,今則不及其時耶?」時白曰:「比其時,不及遠矣。

    苟能揀其精壯,利其器用,則豈不有賴於國家,而値此饑荒多事之時,不得錬習,是可憂也。

    」上曰:「卿所管者戎務,卿可盡心。

    」 ○憲府啓曰:「辛生之得免死,已失刑章,豈有其夫論賞之理乎?請還收黃德逸加資之命。

    」諫院亦以此論之累日,而乃從之。

     8月22日 ○庚寅,令內外東西班三品以上,歲薦可任守令者各三人。

    吏曹啓請:「令東西班三品以上,無論內外官,自今每於四時首月,各薦才堪守令者三人,各於名下,書某人慈祥愷悌,某人廉勤謹愼,某人政事材局薦後,除拜守令,或見褒於監司、禦史,則薦者同賞,如或濫刑虐民,貪汚犯罪,則薦者同罰。

    」上曰:「四時之薦,則似未妥當矣。

    」吏曹復啓曰:「一年之內,隻用首月行薦,固是流來舊規。

    請於一年中兩度行薦,以存別薦之意。

    且舊例,文、南、武官堂上以上,不在薦目之列,而今則國家多故,武弁之衣緋帶金者甚多,其中亦不無困於無資地,才美不外見者。

    今薦目中,宜添以南、武,則勿拘堂上嘉善,竝許薦擧,文官則除堂上以上及出入三司外,竝皆許薦,其無緣不薦與夫薦不滿三人者,從輕重論罰。

    」上隻令一歲一薦,堂上以上,依前勿擧論。

     8月23日 ○辛卯,七月,慶尙道安東、靑松、永川大雷風雨雹,靑松尤甚。

    監司以聞。

     ○慶尙監司睦性善馳啓曰:「今年農事,摠一道而論之,則稍有西成之望者,僅十分之三四。

    以三四分少收之穀,救六七分全災之民命,勢有所不給,誠極可慮雲。

    」 8月24日 ○壬辰,出兵曹綿布二百匹,分給京畿六驛,以各驛凋殘故也。

     ○內醫院啓曰:「四道酷被災損,廟堂方議荒政,本院所進藥材,不可獨無變通。

    如人參、牛黃等藥,措備甚難,其價皆出於民力,雖減一部一兩,其於恤民之政,大有所益。

    牛黃、人參之今年復舊者,請限明秋權減。

    」上從之。

     8月25日 ○癸巳,太白見。

     8月26日 ○甲午,太白見。

     ○初,松都束伍兵,皆市井無賴,不閑弓馬。

    因其願,每歲許納米二十鬥,以爲壯抄軍立番之糧,入于訓鍊都監。

    至是,留守金堉以:「今歲農事闆蕩,而淸使一年再來,請貸出地部銀一千兩,且權減軍米,以爲救急紓民之地。

    」戶曹以國用不足,不許貸銀,而都監請限今年,減軍米人五鬥。

     8月27日 ○乙未,太白見。

     ○幼學李萬種上疏,爲其父克誠訟冤,上許令伸雪。

    初,克誠中丁巳進士時,兇黨鼓唱廢母之論,克誠應榜之後,卽下原州,至是登科,爲昌樂察訪。

    憲府以其名在兇疏,啓劾之,克誠之子萬種上疏,備列冤狀。

    上下其疏于禮曹,禮曹啓請伸理,上從之。

     ○大司憲崔惠吉受由往淸州及還,上疏陳洪淸道弊瘼曰: 兵使以改定束伍,督促甚嚴,守令急於奉行,以緻民間騷屑,宜令姑勿改定,以慰民心。

     且言樂工、樂生價布加徵之弊。

    疏下備局,備局以爲:「當此兇歲,搜括編束,果多勞撓飢民之患,限明年停止,而畿甸、江原兩道,與湖西無異,請竝令一體施行。

    樂工、樂生之弊,令該曹,問于該院,稟旨處置。

    」 8月28日 ○丙申,改康陵莎草。

     8月29日 ○丁酉,以李行遇爲吏曹參議,林??爲執義,南重晦爲正言,鄭維城爲左副承旨,李??爲持平。

     九月 9月2日 ○己亥,洪淸監司南銑捕得逆賊之亡命者尹成立以聞,上令本道,鞫問處斷。

    成立亦柳濯之黨也。

     ○江華所藏《實錄》,因亂散失者,幾至三百卷。

    春秋館啓請本館堂上、郞廳各一員,往就赤裳山謄出,上慮其妨農,命退行於秋間。

    至是,春秋館又啓曰:「今年兇災慘酷,客使將至,謄書之役,亦且不細,各邑物力,殊涉可慮,而國之所重,莫如《實錄》,不可一向遲延,敢此更稟。

    」答曰:「待明年秋成發遣。

    」 9月3日 ○庚子,太白見。

     ○上引見大臣、備局諸宰。

    領議政金自點進曰:「徭役蠲減之事,欲於八月晦間,待年分結末而爲之,今年分文書,尙未及到,而時序已晩。

    京畿宣惠廳收米,本有期限,又有月令給價之事,正宜及時停當。

    」上曰:「晩穀未結實,何不觀其末終耶?」自點曰:「臣意亦欲如此,但京畿農事甚不實,而勑行當前,徭役煩重。

    若待結末而不及料理,則民無保全之理。

    」戶曹判書元鬥杓曰:「貢物之價,當用米七萬三百餘石,若不預先料理,則何以及事?」上曰:「此事不難。

    如兩湖稍實之處,仍存貢物,而其餘不實之處,或三分減一、四分減一,以此行之,則有何難事?然減去貢物,自前所無,一創新規,必有後弊,無乃不可耶?」自點曰:「毋拘常規,而大有所變通,然後可以慰民心矣。

    」上曰:「予意以爲,如水邊被害之地,全減爲可,而其餘稍得收穫之處,則似不當減。

    」自點曰:「陳荒處亦不可不減矣。

    」上曰:「然。

    亦待年分文案之來,而處之可矣。

    」自點曰:「百官俸祿,旣已減數,守令官中所需,亦當有減之之擧矣。

    」上曰:「官廳所需,亦令量減。

    」自點曰:「請擇出官員,句管蠲減之事。

    」上曰:「然。

    」自點曰:「禦營軍上番,固爲重大,而年荒此甚,給料誠難,臣謂似宜姑停。

    」上曰:「依卿言姑停。

    」 ○以李基祚爲大司憲,尹順之爲大司成,申悅道、樸吉應爲掌令,鄭錀爲正言,李正英爲副修撰,河溍爲持平。

    溍,嶺南晉州人,有敢言直截之風。

     9月4日 ○辛醜,太白見。

     ○備局請令吏曹判書趙絅、兵曹參判李時昉、完南君李厚源,與戶曹判書元鬥杓,同簽蠲減貢賦之事,使之商確區畫,上從之。

     ○命除南以興子守令之職。

     9月5日 ○壬寅,初,對馬島主因其母死,要我遣使弔祭,蓋弔慰則有特送例給之船,獲利甚厚。

    朝廷以無例不許,島主恨之,遂遣平成幸、僧恕首座及藤智繩于東萊,問淸國事情,且告島主將辭退。

    蓋我國之事,島倭無不備諳,而佯爲不知,以爲操縱恐喝之地。

    朝廷以郭之欽爲接慰官,且命慶尙監司許積往見之,仍諭以朝廷欲賜物相助,物力難稱之意。

    積至東萊,與之欽等設宴見差倭,具告以淸國形勢及我國方用順治年號等事,且問島主辭退之由。

    成幸等曰:「前年南朝遣使,請兵於日本,大君問島主以淸國、朝鮮之事,欲使島主爲先鋒,以援南朝。

    島主爲朝鮮,隱諱於大君,常善使左右用事之人,得以彌縫,而島中物力匱竭,殆無以支。

    此島主之所以求退也。

    且朝鮮之於淸國,合用其年號,島中知之已久,而未嘗不多般措辭於大君,以爲朝鮮地也。

    今乃盡言不少諱,大君若問,則勢難更隱。

    島主告退,未必不由於此也。

    」遂請於積,將島主任意去就一節及我國接待淸國之事,書送於書契中。

    積等以聞,上命勿賜物,且以監司不遵朝命,遂罷之。

    備局啓以:「差倭有所希覬,淹留已久,今若隻送一紙書答,而無他說話,則未必不爲他日歸咎之地。

    」上乃令之欽等於傳給答書時,諭以:「朝廷有賜物相助之意,而智繩不以爲惠,故慮有不恭之事,而不果耳。

    」且以監司被罪之事言之。

    差倭以爲:「俺等非爲求索而來,然旣曰欲賜物相助,而終不明言,若以空拳誑小兒然。

    且書契中無島主決斷之語。

    」更請之欽等,將此意,書給別紙,以爲歸報之地。

    備局啓請令之欽等,依其言,書以與之。

    繩、恕見書,計窮色沮,乃問:「譯官以朝廷欲賜何物,而其數幾何?」譯官曰:「君等常所謂所幹者,隻是島主辭退一事,而初無求索之意雲,故朝廷隻令以此書給,而無他語耳。

    」恕等托以所給別紙,非抵島主之書,不受。

    翌日復邀譯官,懇乞更稟,而備局以狡倭情態反覆,非誠信交隣之道,請嚴辭辨責,更觀所答,上曰:「到今嚴責,似無所益,朝廷之意,明白言之,俾無久留之弊。

    」備局啓以:「朝廷特賜,不可太略,而物力不逮,又難優給。

    請以綿布三百同、米二千石給之,令接慰官,諭以出於一時特恩,而不可爲後日例,俾不得更生希望之計。

    」上更令量減。

    備局啓以:「如不賜則已,旣有所賜,則國家待人之道,不可過薄,請減綿布一百同。

    」上曰:「米亦減半。

    」智繩請書賜物之數,以報島主,遂還去。

     9月6日 ○癸卯,慶尙監司睦性善卒。

    性善凝重有器局。

    嘗按全南道,頗有能聲。

    至是,朝議以南邊可虞,擇送方伯,性善以承旨,出纔到任卒,人惜之。

     9月7日 ○甲辰,太白見。

     9月8日 ○乙巳,以趙壽益爲慶尙監司,柳景緝爲同副承旨。

     9月9日 ○丙午,命推考戶曹判書元鬥杓,下其子萬石、萬裡于獄。

    司諫李時萬論:「萬石等挾勢驕橫,打殺人命,鬥杓迫脅死者之族親,使不得發其狀。

    請鬥杓削職,其子令攸司按治。

    」上命推考鬥杓,囚萬石等。

    萬石等置對自明。

    刑曹以爲辜限已過,上曰:「雖無殺人之罪,難免泛濫之失。

    」遂命決杖。

     9月11日 ○戊申,忠淸道舒川、平澤、牙山、新昌、稷山等邑大水海溢。

     ○鄭命壽還到安州,以餞慰使李挺漢未及出迎,遂大怒,以兵使、判官不敎挺漢,捽入之,復脅緻挺漢將杖之。

    諸譯皆以爲:「奉命宗室,不可歐辱。

    」命壽遂令曳出。

    蓋全天機與挺漢爭妓,陰囑命壽辱之,朝廷遂拿鞫天機,故命壽聞之而怒。

    時,譯官輩憑藉命壽之勢,少不快於心,輒緻生事,而李馨長尤狡猾,與命壽甚密。

    兩西監、兵、守令及畿邑牧宰,皆畏馨長,爭相賂遺。

    是行也,不悅於平安監司李曼,旣入京,言于朝廷,請遞其職,朝廷不敢違。

     9月13日 ○庚戌,司諫李時萬啓曰:「元鬥杓父子論罪之事,卽臣之所發也。

    今見鬥杓子所供之辭,非但欺罔君上,至曰:『駭機之發,其漸已久。

    』臣驚悚體栗。

    大槪子之殺人,一家之不幸。

    若使鬥杓,稍有驚惻之心,慰問屍親,備給棺槨,溫辭和解,不以威力脅迫之,則公論豈至於憤鬱?惜乎,鬥杓身爲宰相,不畏國法,縱恣無忌,此臣所以不得不擧劾也。

    臣旣被人構捏,不可冒居。

    請遞斥。

    」大司諫蔡??後、正言鄭錀、崔後胤,亦皆引避,上命竝勿辭。

    憲府啓曰:「枉害人命,其律至嚴,隨聞論列,乃是臺官之職。

    贅語詆斥,有不足辨。

    請竝命出仕。

    」上從之。

    鹹陵君李澥上疏,斥李時萬以爲: 臆料構辭,陷人於罪,有若白晝執人,誣以殺人者然。

     上寢其疏不下。

    時萬遂復引避謂:「澥與臺官,一時角立,如鬪鬨之爲者,無識恣肆,至於如此。

    且鬥杓以重臣,被重論,而敢偃然在家,詬罵臺官,今日朝廷,可謂極亂矣。

    臣不可晏然,請命遞斥。

    」答曰:「勿辭。

    」時萬遂出就職。

    蓋李澥之姪妻,與人爭僦空舍,而澥與鬥杓甚相善,遂使萬石等,歐打守舍者而斃,時萬論之。

     9月14日 ○辛亥,命漢人徐勝等入京,以待淸使。

     9月16日 ○癸醜,對馬島遣差倭,來貿藥材、鷹、馬等物。

     9月17日 ○甲寅,黃海道文化、安嶽、豐川諸邑大風雨雹。

     9月18日 ○乙卯,太白見。

     ○以司僕寺正閔光勳爲中路別問安官。

    先是,淸使之來,上常以未寧,不能郊迎之,每遣近侍於中路諭之。

    至是,命光勳往。

     9月21日 ○戊午,黃海道長連、殷栗、松禾、長淵等邑大風雨雹,田野百穀,一時打盡,雉、雞亦有被觸而斃者,閭民號哭之聲徹天。

    鹹鏡道文川、定平、鹹興、北靑、利城等邑大風,折木走石,禾穀盡損。

    監司以聞。

     9月22日 ○己未,江原道嶺東杆城、襄陽、江陵等邑大水大風,連日不止,禾穀若斬刈者。

    監司以聞。

     9月23日 ○庚申,別問安官閔光勳馳到黃州,遇淸使呈禦帖,因陳上候未寧,勢難出迎之意,鄭命壽與諸使,相議以答曰:「俺等今來,所幹甚重。

    國王敬皇帝則出迎,不敬皇帝則不出迎,非俺等所可指揮也。

    」遂不受禦帖。

    遠接使鄭太和以聞,請更遣官陳諭。

    於是,遣金佐明,佐明見淸使諭之,淸使又不許。

    於是,更遣承旨安獻徵。

     9月24日 ○辛酉,太白見。

     ○王世子以攝政王所送段綃六十七匹,歸之戶曹。

     9月25日 ○壬戌,太白見。

     ○義州雷震雨雹,大者如人頭,小者如鵝卵,山野飛禽走獸觸死者多,田疇百穀未及收穫者,蕩然一空。

    府尹李時楳以聞。

    後數日,上於引對時,問群臣曰:「時楳何如人也?雨雹之災,果如狀啓所言,則當其時,豈有無一人觸死之理耶?凡災異,固不可以重爲輕,而亦安可以輕爲重也?意必是虛妄不實之人也。

    」群臣唯唯而已。

     ○淸使到鳳山,有載寧武學孔成俊,投入於鄭命壽,願隨往北京。

    命壽使譯官,押送于鄭太和,太和囚成俊于鳳山以聞。

    備局請令其道監司,嚴刑窮問,梟示境上,從之。

     ○戶曹判書元鬥杓乞遞度支,上以淸使垂至,不許。

     9月26日 ○癸亥,移全南道牟麥一千一百石,分載兩舡,以給畿民。

     ○宣惠廳啓曰:「今年畿邑秋稅,尙未及徵,而各司貢物,許多不時需用之資,決無支吾之勢。

    江都上年春秋收米,留在本府者,請船運取來,以救經用之急。

    」上隻許取用秋稅。

     9月27日 ○甲子,太白見。

     ○平安道平壤、永柔、甑山、順安、慈山、江東、三登、祥原、龍岡、肅川、成川、安州、龍川、郭山、宣川、定州、博川、義州、嘉山、鹹從等二十邑大雨雹,監司以聞。

     ○平安監司李曼請以夏秋賑餘官穀,添補明春賑恤之用。

    又請以管餉會付耗穀,分給十二站、三十三官及魚川、大同兩驛人馬之入待灣上者,上皆許之。

     9月28日 ○乙醜,太白見。

     ○安獻徵馳到開城府,令譯官陳自上決難郊迎之意,淸使又不聽。

    乃遣刑曹判書鄭世規于碧蹄站,再三懇言,淸人始許之。

     ○以趙啓遠爲洪淸監司。

     9月30日 ○丁卯,淸人入京,上接見于養和堂。

    命壽曰:「一路接待儀仗等物薄略,明政殿床卓,亦破折。

    何無敬待之意也?」上命罪其該官。

     冬十月 10月1日 ○朔戊辰,洪淸道洪州、木川、稷山、瑞山、韓山、牙山、庇仁、海美、唐津、鎭川、忠原、淸風大雨雹,延豐地震。

    監司以聞。

     10月2日 ○己巳,太白見。

     ○加前府使金汝鈺嘉善階。

    汝鈺曾守密陽,捕強盜六人,朝廷以爲有功,有是命。

     10月3日 ○庚午,上引見大臣及備局諸臣。

    上曰:「平安監司豈無可合之人,而必以鄭緻和、許積等,方在罷散者擬薦乎?」金自點曰:「金益熙、鄭維城皆可合,而至如洪瑑,方在海西,有已試之效矣。

    李時昉亦有才局,而所管緊重,故不得擬薦矣。

    」上曰:「鄭緻和有方面之才乎?」自點曰:「頗有材局,足堪此任。

    」大司憲李基祚曰:「豐德郡守權儆己非但年老不治事,今番勑行,餽以銀造煙竹,以開後弊,請罷職。

    」上從之。

    上曰:「蠲役事,卿等相與論定乎?」自點曰:「近緣多事未遑矣。

    」時昉曰:「貢物之價,通八道九萬餘碩。

    江原道則行大同之法,故餘儲尙多,今年雖不更捧,可支一歲;兩西則丙戌所納,曾已盡捧,今年貢物之價,可以準給;鹹鏡道則所納不多,變通不難。

    卽今所可料理者,京畿與下三道,而貢物之價,不過五萬餘石。

    京各司貢物主人等,自前必預受其價,趁冬前貿備物種以納矣。

    今年則朝廷不許徑捧於民結,故當此勑行,不能支保,擧皆呼冤。

    今以戶曹所儲,添補貢物價不足之數,而除其萬餘石之米,先救其急,則京外之民俱蒙實惠矣。

    」上曰:「此豈全減之謂也?如以一州言之,當視其災處、實處,而有所減不減耳,必知結數多少,然後可以處之。

    」時昉曰:「外議皆以爲:『減貢物,則料理之際,節目煩瑣,不如量減田稅之爲便。

    』」上曰:「旣減陳災,則實結不當減也。

    」時昉曰:「今年之飢,畿甸尤甚,何以處之?」上曰:「陳災處則畿甸、外方,當一體蠲除,何可厚薄於其間?秋則隨其實結而收之,春則觀其形勢而減其役,賑其飢可矣。

    」 10月4日 ○辛未,太白見。

     ○以永安尉洪柱元爲謝恩使。

    謝減幣,兼賀冬至、正朝也。

    以鄭緻和爲平安監司,陞嘉善。

    緻和曾於姜獄時,以承旨牌召不進,方在罷廢中,至是超拜是職。

    以大臣言其有才,且與淸人,情意相通故也。

    以成是覺爲僉知。

    是覺,卽戶曹書吏吳大屹也。

    爲吏時用奸,盜竊被囚受杖。

    纔得釋,更名姓,附權貴爲軍官。

    赴北京以先來加資,至授西班正職,是時紀綱之陵替、官方之淆亂如此。

     10月5日 ○壬申,太白見。

     ○特賜麟坪大君鞍具馬一匹,加副使樸遾、書狀官金振資,以減歲幣也。

     ○以鄭善爲司?寺主簿,命壽之養子也。

     10月6日 ○癸酉,淸人以每年二月、八月,改定灣上開市之期。

     10月7日 ○甲戌,太白見。

     ○諫院啓曰:「今此守令別薦,事目甚嚴,係關甚重,而今見諸臣所薦,或有已試見敗之人,或有名稱素蔑之人,薦擧之主難免苟充不擇之責。

    請延川君李景嚴、行護軍金南重、知中樞府事閔灠、行護軍金鎭行、司勇邊忠範、同知宋岦、長湍府使閔震益、行司猛金希儉竝命推考」上從之。

     ○王世子宴淸人于南別宮。

     10月8日 ○乙亥,太白見。

     ○鄭命壽言于館伴趙絅曰:「帝使俺,探知三兒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