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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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山人鄭世廉女子,年十四,父病斷指,進血更甦,二日而死,其後母病喉垂死,勺水不入,其女子,日夜禱天,取其所斷之指,燒作灰,吹入喉中,喉忽開得甦,此由至誠所感。

    頃年溫幸時,道臣以聞,而尙無旌褒之典。

    宜加旌表,或給食物矣。

    且此等啓聞,該曹一倂掩置,速爲回啓事,分付何如?」上令該曹,趁速回啓,一體擧行。

    端夏又曰:「故府使李命達當光海朝癸醜,大論初起,以陽川生員,倡率諸生上疏,請斬李偉卿、鄭造、尹認等,辭意澟烈。

    當時方外之疏,此爲首倡。

    如趙溭、趙慶起、金孝誠諸人,皆蒙贈職,而李命達則未得恩典,依趙溭例贈職,似當矣。

    上令該曹考例稟處。

     ○觀象監啓曰:「王世子誕日,乃辛醜八月十五日,而至丁未年改用《大統曆》法,則辛醜閏月,非七月,乃十月也。

    以此推之,八月當爲九月,故世子誕日,議大臣定以九月矣。

    自庚戌年,還用《時憲曆》,世子誕日,亦當還定於八月,而事體重大,令禮官就議于諸大臣。

    」上可其奏。

    大臣議以爲:「當依啓辭施行。

    」上從之。

     ○命禦營軍壯抄精抄訓局別隊等軍兵,竝勿上番,以年兇也。

     8月10日 ○戊子,以尹敬敎、李柙爲校理,李嵆爲司諫,金奐爲正言,李壽曼爲持平,樸世堂爲獻納。

     ○執義申晸、掌令李暹啓曰:「頃日故幼學樸玄圭妻金氏以爲夫復讎事,呈狀本府,辭說甚多。

    而其槪則以爲:『舅父樸千榮爲金溝縣令時,官奴及座首等,皆有重罪,或杖斃,或定配矣,罪人族屬,因此怨憤埋兇,置毒於衙中,上下老少,無不被毒,其夫先死。

    試刮房堗,兇穢之物狼藉,定配罪人勝玉之母愛生等,報使按治,則咀呪行兇之狀,節節承服,埋兇之處,各自指告,兒屍全體及各樣兇物,前後掘發者,尙在本縣。

    推官金堤郡守宋昌、泰仁縣監金壽一,眼同推覈,諸賊一樣吐實。

    愛生女謫仙,卽晉州牧使金德遠之率畜者也,同參行兇之狀,亦出於其母之招,故捉來推問,則不下一杖,箇箇直招。

    德遠自送其妾,與其親朋兪夏益、吳始復等,欲爲救解通囑監司及推官,以爲反獄之計。

    德遠作牌於謫仙押去人處,送人追傳曰:『吾等方有所圖之事,姑勿下去,留待果川』雲雲。

    夏益、始復答謫仙書中,亦曰:『今方爲汝好樣周旋』雲雲。

    又曰:『舅父拔榜之論,猝發於其時,蓋德遠之心,若使舅父遞罷,則獄事自解,舅父試券啓下之後,用巧其間,飛語臺官,終至拿推遞去』雲雲。

    又曰:『金壽一身親同推,目覩穢物,而一見德遠之書,大變初意,辭免推官,監司則與姑母切親,恐有京外是非,尙不啓聞』雲雲。

    觀此狀辭,掘出兇穢之物,如是狼藉,各人取服之狀,如是明白,而監司之依違避嫌,推官之延拖不決,俱極寒心。

    且咀呪行兇,謀殺地主,實是無前大變,庇護罪人,圖欲反案,殊極驚駭。

    彼此情僞,不可不究覈。

    請全羅監司吳始壽,從重推考,當該同推官,先罷後推。

    仍令本道,別定剛明推官,斯速按覈啓聞,金德遠及樸千榮亦爲一體拿問。

    」上不從,隻從推考、査覈,啓聞事。

    累啓乃從。

     ○慶尙道牛疫緻斃六千八百二十六首,七月念後至本月初,饋粥飢民十六萬三千一百四十九名,死者五百五十七名。

     8月11日 ○己醜,太白晝見。

     ○鹹鏡道染病死者九十四名,飢民前後死者二百二十七名。

     ○以李夏爲濟州宣諭禦史。

     8月12日 ○庚寅,太白晝見。

     8月13日 ○辛卯,上禦養心閤,引見大臣。

    備局諸臣領議政許積進曰:「謝恩使以大臣差出事,頃於榻前定奪。

    而今以宗班落點,未知聖算之如何。

    而臣等則有區區憂慮。

    今日謝恩者,因臣強之說,而又送宗班之人,則將無以發明臣強。

    且謝恩使,宜卽差遣,而今始送之,彼若有問,難以爲對,臣等一人,當爲入往。

    彼或有問,可以力辨。

    不如是,則後有辨誣之擧,事機漸大矣。

    」上曰:「以宗班奉使,緻疑臣強,予未曉也。

    」積曰:「如李一善輩,豈不知大臣厭憚遠行,而遣宗班乎。

    」鄭緻和曰:「彼國接待宗班,異於外臣,如前召見,更發言端,則亦可慮也。

    」上問左右皆曰:「不可不遣大臣。

    」上猶不釋然。

    積等又爭之,上曰:「僉議如此,予何獨守己見乎。

    」遂從之。

     ○來冬至及明年正朝、誕日,大殿所封三南監兵、水營,統營弓帒、筒箇及濟州弓帒、筒箇、織毛馬裝、結弓獐皮等,命勿封進,以年兇也。

     ○贈故學生李翖、及第李嘉相等職。

    翖、?之兄也,丁醜江都之陷,翼蔽其母,與兄爭死,代受兩箭而死,嘉相,判書明漢之子也,入江都,亦死於孝。

    左副承旨李端夏,白于筵中,上問大臣,有是命。

     ○北行營入防南道各官三手軍,以年兇除防。

     8月14日 ○壬辰,司諫李嵆,論史官新薦時,不爲回問可否,至於二處,請削新薦,又論前司諫樸贄,身爲臺諫,稱念於武夫,自損體例之失,請罷職,上皆從之。

    又論工曹參判金宇亨,彈墨未乾,卽謝新除之失,請遞差,上不從。

     ○以左議政鄭緻和爲謝恩正使,李晩榮爲副使。

     8月15日 ○癸巳,上賜食物于近侍。

     ○自本月初一日至初十日,都民飢病死者八十三人。

     ○原襄道染病死者三百三十六人,飢民死者七十四人,牛疫緻斃三百五十五首。

     8月16日 ○甲午,夜月食旣。

     ○忠淸道牛疫緻斃七百七十九首。

     8月17日 ○乙未,以金徽爲大司諫,金壽興、李慶億爲承文提調,吳鬥憲爲持平,尹嘉績爲正言,金萬重爲修撰,李秀彥爲奉敎,尹緻績爲待敎 史臣書之曰:「壽興,壽恒之兄也。

    登第十餘年,驟至一品,而立朝無可觀之節,居家無可取之行。

    以崇品卿宰,及遭父喪,緻不謹之謗,淸議恥之」 ○因原襄監司啓聞,牟麥種子五百石,分給本道。

     ○命各道水陸操,限明春停止。

    以年兇也。

     ○黃海道七月以後,染病者一千六百九人。

     8月18日 ○丙申,命七月課製居首儒生李尙正,直赴會試,其次二人給分,其餘賜筆墨。

     8月19日 ○丁酉,全羅道七月朔,染病之數一萬一千二百八十一人,死者二千七百四十三人,飢民死者二千二百七十九人,長興等十七邑一朔之內,牛疫緻斃一千三十九首。

     8月20日 ○戊戌,大司諫金徽、正言金奐啓曰:「今年兇荒,振古所無,上而禦供諸物,下而各司所捧,擧皆蠲減,而外方不體聖上德意。

    朔膳全減,而守令官捧,一如常年,酒房特罷,而各邑官釀,依舊仍存,其徒取自奉之便,不念民隱之習,固宜痛禁。

    請令各道,嚴飭列邑,限明秋量減官廳之捧,停罷公廚之釀,以紓一分民弊。

    」上從之。

     8月21日 ○己亥,正言尹嘉績引避曰:「臣前忝憲職,以題主官事,有論劾監司守令之擧矣。

    頃日榻前,大臣極陳其不可,至有此後奉命者,設或恣行不法,將無以上聞雲,臣於此不勝瞿然也。

    臣年少識短,緻令大臣非斥,再發於筵中,請遞。

    」諫院處置,遞之。

    其後正言金奐以輕遞言事之臺官,物議爲非引避,大司諫金徽亦引避,司諫李嵆處置,竝遞之。

     8月23日 ○辛醜,夜流星出畢星下,狀如甁,尾長色白。

     ○以柳赫然爲工曹判書,李沃爲正言,崔商翼爲獻納。

     8月24日 ○壬寅,執義申晸、掌令李暹、持平吳鬥憲啓曰:「京外獄囚之淹滯不決,未有甚於今日,或至累年囚係,究覈無時,況當兇歲。

    罪囚之瘦死獄中者,比比有之,實有乖於聖明欽恤之道。

    請令禁府刑曹及諸道監司,趁速處決,俾無滯獄之弊。

    」上從之。

     ○左議政鄭緻和、繕工提調金壽恒、禮曹判書鄭知和、觀象監提調南龍翼啓曰:「臣等進詣寧陵,陵上石物罅隙,塗灰剝落處,詳細看審。

    則寅卯間駕石,醜寅間駕石,寅方屛風石,亥子間駕石相接處,罅隙塗灰,竝皆剝落,而別無比前增加之隙。

    更以油灰塡補宜當,請令該曹,擇日擧行。

    」上從之。

     ○黃海道遂安等邑蝗。

     ○執義申晸、掌令李暹、持平吳鬥憲啓曰:「安州判官柳星三居官莅民,本無可觀,年前與其衙客,醉入敎坊,謔浪淫褻,無所不至,至令妓輩,懸足受杖,旋又宰牛設辦,自贖其罪。

    貽笑一道,傳說藉藉,請罷職不敍。

    」上不從。

    又啓曰:「史局體例,至嚴且重,上下番雖有大叚疾病,不得任意闕直。

    如或徑出,則政院請推牌招,乃是流來不易之例也。

    頃日奉敎申翼相,稱有身病,終至闕直,而政院無請推牌招之擧,揆以事體,殊極不當。

    請申翼相及當該承旨竝命從重推考。

    」上從之。

     8月27日 ○乙巳,差倭平成太攔出館門,來到東萊府。

    初禮曹答對馬島主書契,不許移館事,成太旣見書契以爲:「俺等不得請,則決不可隻受書契而歸。

    將有所陳達,兩大人須以便服來見。

    不來則俺當自往雲。

    」申厚載、鄭晳以無端相見,已是法外,以不可違越約條,任意攔出之意,使譯官開諭,成太大怒曰:「到此地頭,何論約條之違越乎?兩國和好,自此絶矣。

    兩大人拒而不見,則轉往巡營,監司又不見,則當至京中而後已。

    」遂聲言上京申請。

    因令下倭,準備行具,以示攔出之狀,或稱若不得請,則當直往江戶,或稱乘舟出海,遊覽島嶼雲。

    至是月二十三日,正副官都船倭,皆乘小轎,帶其從倭二百餘人,突出館門,釜山僉使李延禎,率兩鎭土兵,遮截前路,倭人以挺刃亂打,開路直到萊府。

    厚載等不得已留置別館,馳啓以聞。

    事下備局,備局回啓曰:「差倭,違越約條,有此作梗之擧,其爲情態,殊甚痛駭。

    渠若必欲轉往監營,或直至京中,則旣到之後,惟當據理峻斥而已。

    今姑任其行止,隻令譯官隨來,以觀其所爲,而連續報知,以爲自朝廷處置之地,接慰官,則使之仍留東萊,觀勢進退宜當。

    」上從之。

    成太旣到東萊之後,厚載等責其違約攔出之狀,成太答雲:「俺等豈不知出來之爲不可,而誠迫於不得已也。

    今此移館,旣已稟定江戶,朝廷或未燭其形勢,而持難至此耶?若不得請,則島主勢難保任。

    貴國亦安得晏然乎?」厚載等馳啓。

    備局回啓曰:「島主不保其任等語,無罪恐喝脅迫之計。

    渠等必欲上京,而不能開諭挽止,則隻當觀其所爲而處之,決不可許給所乘之馬。

    且書契旣已下送,不當追改。

    宜以此意,措辭開諭,一邊峻斥,使之速還館所可也。

    」上從之。

    書契措語,後因差倭,爭執不已,遂改送之。

     8月28日 ○丙午,太白晝見。

     ○鹹鏡道利城等邑大雨雹,十二歲兒及牛畜,爲雹所觸,因以緻斃。

    道臣以聞。

     8月29日 ○丁未,昧爽下霜,太白晝見。

     ○命各該司及左右捕盜廳,自今罪名不重者,自本司趁卽處決,無得囚禁,俾無滯獄之弊。

    從左相鄭緻和之言也。

     8月30日 ○戊申,太白晝見。

     ○以李端夏爲吏曹參議,李翊相爲大司諫,金萬均爲同副承旨,尹嘉績爲正言,尹拯爲掌令。

     ○是月京中飢病死者二百五十餘人,各道死亡之報,合一萬五千八百三十餘人。

    其虎囕、水渰,爲賊所害之類,亦多。

     九月 9月1日 ○己酉朔,日暈右珥。

     9月2日 ○庚戌,太白晝見。

     ○慶尙監司閔蓍重馳啓曰:「道內骨肉之變,比比有之。

    父殺子、兄殺弟者,至於五人,倫紀滅絶,實非細憂雲。

    」 9月3日 ○辛亥,太白晝見。

     ○上引見大臣及備局諸宰。

    平安兵使閔點辭朝,上召見之,遂以本道城池兵器,觀勢修治,不使抛棄之意,諭而遣之。

     ○上下敎曰:「今年都城內外,前後糶穀收捧之擧,雖出於萬不獲已,饑饉之餘,決難竝耗徵捧。

    特鹹其耗,以爲都民一分蒙惠之地。

    」是日引見時,因兵曹判書閔鼎重之言,有是命。

    又下敎曰:「饑饉之餘,畿甸糶穀,勢難準捧,勿論新舊,分給元會及各樣移轉還上元數內,竝令折半收捧。

    朝家旣已酌定之後,守令若不準捧,則當被重罪,此意亦爲嚴飭。

    且於畢捧後,發遣京官摘奸,俾無虛錄之弊可也。

    」 ○鄭緻和言於上曰:「畿邑移轉之穀,雖令折半收捧,而第如江都、南漢土民所受,則不可不準徵。

    」上許之。

    其後持平鄭維嶽,以圻內諸色國穀,旣皆折半收捧,而獨於廣州、江華,使之準捧,其在一視之政,已失均平之道,且此二處,皆保障重地,若使其民,不能無怨,則殊非軫念厚恤之意,請一體折半收捧累啓,令廟堂稟處。

    許積曰:「江都、南漢形勢不同。

    江都分給之數,不過二萬石,上年所捧,尙且三分過二,江都之糶,決不可折半。

    南漢當捧之米,乃六萬七千餘石,今若環其四隣,竝皆折半,獨於廣州,使之準納,則民之疾怨,勢所必至。

    」鄭緻和亦以爲:「廣州果難準捧,因請南漢之糶,通計新舊,折半收捧。

    」上從之。

     ○以李夏爲副校理,李尙敬爲北兵使。

     9月4日 ○壬子,領議政許積呈辭至七度,上遣承旨,諭令出仕。

    積以久居鼎軸,輿情不愜,縱非疾病,亦宜奉身而退,以讓賢路等語,因承旨以達。

     9月6日 ○甲寅,憲府以士族洪姓人家,七屍未葬,而部官不報該府,以緻落漏於恤典之中,請罷當該部官,上從之。

    仍命該曹特施恤典。

     9月7日 ○乙卯,太白晝見。

     ○領議政許積上箚乞免,上答曰:「予意已悉於前後之批,而卿辭至此,予深慙赧。

    噫!此誠何等時耶?赤子塡壑,不知其幾千萬人,心甚慘然,誠難形喩。

    田野禾穀,不種不耘,將來之事,罔知攸爲,所恃惟卿,卿胡忍就閑。

    況予憂慮熏心,疾病已作,精氣心神,豈同平日?所恃惟卿,卿胡爲不諒。

    左揆出疆不遠,卿之調攝已久,須體至意,速出論道。

    」仍命史官諭之。

     ○忠淸道大興縣地震,聲如巨雷,墻壁室屋,若將頹圮。

    沔川等十八邑,同日地震。

     ○城中永安尉家盆種之柚,結子十餘顆,因以成熟,形色與南方所産無異。

     9月8日 ○丙辰,城中閭家,杏樹有華繁英,爛熳如春。

     9月9日 ○丁巳,執義申晸、掌令鄭華齊、持平吳鬥憲、李壽曼啓曰:「卽今秋事已成,而都下阻飢,愈往愈甚,閭巷小民,莫保朝夕。

    而前後所糴,今將一時徵捧,且聞賑廳,一以本色收納,故市廛之上,米直頓高,民情遑遑,罔知攸措。

    其在朝家軫恤之道,不可無變通之擧。

    請令該廳,朝士食祿家外,一依畿甸還上例,一半收捧,或以銀布折價備納,以紓都民燃眉之急。

    」上令廟臺稟處。

    備邊司啓曰:「都民前後所糶,多至二萬六千五百餘石,若不趁時還捧,則轉成逋欠,其弊益甚。

    且耗穀二千六百五十餘石,特命減除,都民蒙惠,亦已多矣。

    一半收捧,勢難施行。

    其中終難以米備納者,或以銀布拆價,代捧宜當。

    」上從之。

    憲府又啓曰:「去歲兇歉,前古所無,饑饉流離,死亡殆半。

    八路之中,三南尤甚,孑遺之民,無以資活,比如垂亡之人,一線未絶,雖及時撫摩,尙難望其支保,況諸般之役,無減於恒歲,兩年之稅,竝徵於一時,似此擧措,已失民望。

    而糶糴之捧,今又不減,膏血已竭,生理將絶。

    畿甸之糴,旣已減半,則獨於三南,有所異同,殊非王者一視之義。

    請三南還上,一依京畿例,折半收捧。

    」上又令廟堂稟處。

    備邊司啓曰:「畿內分給,多至二十二萬餘石,勢難準捧,故特令折半,他道不可視此爲例。

    」及後登對,鄭緻和又陳其難施之意,上曰:「臺啓亦非不可,而形勢有異,豈可必施乎。

    」 ○右議政宋時烈上疏乞免,上遣承旨,諭令上來。

    時烈以爲:「臣死生在前,進退寧論。

    方以下送藥物,日事湯劑,聖恩所濡,得回生意,則雖不敢進謝隆恩,庶或以文字,畢露危衷雲。

    」 9月10日 ○戊午,執義申晸、掌令鄭華齊、持平吳鬥憲、李壽曼啓曰:「成川府使洪錫箕,居官不治之外,且多貽笑之事,況今衰老,加以酒病,請遞差。

    光陵參奉黃俶龜與其妹,因一細事,轉成嫌隙,其間傷敗之擧,不一而足,至令其母,不得伸母女之情。

    如此悖倫之人,不可置諸衣冠之列,請削去仕版。

    」上從之。

     9月11日 ○己未,平安道寧遠等邑,八月二十七日下雪,嘉山等邑雨雹。

     9月12日 ○庚申,命退捧京畿、三南、原襄等道,上年田稅之半。

    時朝議以兩年田稅,不可竝徵於無前大饑之餘,多有蠲減之論。

    至是,鄭緻和言於上曰:以今民間形勢,兩年之稅,實難竝徵。

    上年田稅,若令一半退捧,則可以少紓民力。

    「首相之意,亦以此爲可,上曰:」予意正亦如此。

    「遂有是命。

     9月13日 ○辛酉,原襄監司金益炅,以道內善賑守令啓聞。

    原州牧使許秩爲最,特命加資,平海郡守樸材、洪川縣監黃玧、平康縣監趙爾後、橫城縣監宋光洵等,竝賜表裏。

    鹹鏡監司洪處厚亦以善賑守令啓聞。

    定平府使權諔爲最,特命加資,北靑判官李循先準職除授。

     9月14日 ○壬戌,太白晝見。

     ○分遣暗行禦史金萬重、申晸、李嵆、趙威鳳等,廉察京畿三南賑政得失。

     ○領中樞府事李景奭疾篤,遣禦醫視疾,仍賜藥物。

     9月15日 ○癸亥,太白晝見。

     9月16日 ○甲子,遣副校理李夏,宣諭濟州。

    朝廷以濟州三邑,尤甚饑荒,人民多死,不可無慰諭之擧,遂以夏爲宣諭禦史,往諭之。

    金壽興箚陳其祖尙憲,曾於辛醜年,以禦史往諭本島,宣廟特命賜祭于漢挐山,且別爲事目以送之,請依舊例爲之,事下備局。

    酌定其應行節目十七條,賜三邑民人綿布四千匹,麥種二千斛,上供土宜,諸司常貢內司及各司奴婢身貢,亦賜蠲免。

    且聚儒生武士試才賜第,以爲聳動之擧。

    仍令弔民死喪,問民疾苦,兼訪民間孝友節行特著者,以爲旌褒甄拔之地,又給沿海邑米三十石,以爲老人設宴之具。

     ○以鄭樍爲掌令,鄭維嶽、尹嘉績爲持平,趙遠期爲正言,崔後尙爲修撰,南二星爲忠淸監司 9月17日 ○乙醜,大司憲宋浚吉上疏辭職,仍陳所懷,且曰:「殿下克盡對越之誠,以享天意亟下哀痛之敎,以慰民心,凡係仁愛保恤之政,行之惟恐不及。

    明理欲之大分,識人民之向背,辨一己之公私,察群臣之邪正,一意毌怠,持久不懈,則庶幾上帝鬼神,收還威怒,群黎百姓,鹹與蒙休矣。

    」上答曰:「春夏間事,尙忍言哉?今年穡事,不耕不耘,明春之憂,思之氣短。

    所望者,唯在於卿等之幡然,而誠意淺薄,莫回遐心,誠深愧赧,不知所以爲諭。

    疏中勤勤爲國之意,縷縷陳戒之言,無非由中之至誠,深加佩服。

    須體至意,從速上來。

    所辭本職,今姑勉副。

    」遣史官諭之。

     9月18日 ○丙寅,副提學李敏迪、校理尹敬敎、副修撰洪柱國上箚,請盡減庚戌田租及各年未收軍布身貢,且都民糶穀,半減收捧。

    又曰: 古人論學,隻曰尊德性、道問學,尊德性不過曰存養一事,道問學不過曰講學一事。

    昔張載有言曰:『動有法、言有敎、晝有爲、宵有得、息有養、瞬有存,』此非尊德性之事乎?程頤有言曰:『今日格一事,明日格一事,積習已久,自然貫道,』是亦道問學之功也 上答曰:「憂國盡言之誠,予深歎賞。

    箚中事,當與廟堂議處。

    末端戒誨之言,尤用嘉之。

    可不留心焉。

    」 9月20日 ○戊辰,以張善澂爲大司憲,宋浚吉爲左參贊,李藼爲副校理,李枝茂爲右副承旨,崔寬爲同副承旨。

     9月21日 ○己巳,大司諫李翊相、獻納崔商翼啓曰:「上年兇歉,前史所無,八路生靈,流散死亡者,不知其幾千萬人。

    今年諸道農事,或有稍稔處,而以饑饉癘疫,不耕不耘者居多。

    至於田穀,大都不實,合以言之,皆未免兇,三南爲尤甚。

    上年田稅,雖有一半退捧之令,此外徭役,亦甚浩大,以此民力,決難準納。

    國儲蕩竭,經費切急,臣等亦非不知。

    而目今民間,皆思渙散,與其渙散,終不得收捧,莫如早布德意,快施寬恤之政。

    且有身役物故之類,其數甚多,尤不可侵徵隣族,以益其怨讟。

    請三南上年田稅及諸色軍兵各司奴婢工匠等,各年未收身役,特爲蠲減,諸道有身役物故之類,亦令道臣明査啓聞,一一蠲役,俾無隣族侵徵之弊。

    」上不從。

    翊相等又以京圻、原襄,添入連啓,上令廟堂稟處。

    及後登對許積曰:「已往未收,上年旣令勿捧矣,有身役物故者,査出蠲役,其言誠是,可以行之。

    臣謂己酉以前,皆宜蕩減也。

    」上從之。

     ○慶尙道安陰縣地震。

     9月23日 ○辛未,領中樞府事李景奭卒。

    〈史臣曰:「景奭居家孝友,立朝淸素。

    早負文望,遂陞台司。

    憂國之心,至老不懈,然過於所厚,爲親黨幹恩,不避苟且,人以此譏之。

    」〉 9月24日 ○壬申,太白晝見。

     ○大司諫李翊相、獻納崔商翼啓曰:「州縣之屠牛興販,旣雲非法,況今牛疫,緻斃殆盡,饑饉之餘,民無耕作之望。

    道臣之啓請設鋪,本爲賑資,而弊瘼滋蔓,宰殺狼藉,餘存之牛,盡就屠肆。

    請京圻各邑鋪子,一一禁斷。

    」上從之。

     ○領議政許積四箚乞免,上答曰:「卿之疾病,予非不知,而一向敦勉,豈有他哉?卽今鼎席之空,誠如卿言,憂懼驚遑,不知所諭。

    領府事〈李景奭也。

    〉以元老大臣,爲國倚重,而喪出意外,予甚痛悼。

    噫!邦運不幸,喪失元老大臣及卿宰者幾人,中夜興嘆,無以爲壞。

    卿其須體予意,安心勿辭。

    」積呈告以後,遣承旨敦諭者三,至是又令史官諭之,積遂出仕。

     9月25日 ○癸酉,太白晝見,夜月犯木星。

     ○持平鄭維嶽啓曰:「凡在外臺諫,必請下諭,不敢一日稽遲者,所以重事體也。

    頃於持平尹嘉績下諭之啓,獻納崔商翼厭其詣闕,留置四日,始乃因便啓請,其慢忽事體,壞了臺規甚矣。

    請遞差。

    近日官吏,不循國法,以自己喜怒,囚人罰人,法官唯當痛禁,以體朝家惟恤之意。

    而掌令鄭樍,未出仕前,以私事囚人,其有罪無罪,姑置勿論,以未出仕之法官,私自囚人,事甚可駭。

    請罷職。

    」上皆從之。

     ○差倭自到東萊,館倭往來絡繹,無復顧忌。

    或怒門卒之呵禁,或怒饌物之略少,若不手搏,輒至拔劍。

    是月十七日,館倭一人,發怒於漁價米不精,追及庫子於左,自材前拔劍擊其頭。

    釜山僉使李延禎,卽遣軍官,奪劍結縛,送于館中,府使鄭晳,以重處懲礪之意,送言于館倭,則答雲:「若因自己事,至於拔劍,其罪固重,而今因雜物,不卽入給,有所爭詰,庫子未死之前,實無重治之事,」鄭晳馳啓以聞。

    備局以爲:「庫子雖不死,拔劍擊傷之罪,在所當治,而不肯治,情甚可惡,亦關後弊,請於差譯之行,言于島主,以爲重處之地。

    」上從之。

     9月26日 ○甲戌,全羅道鹹悅等二十八邑地震。

     9月27日 ○乙亥,以許積爲內醫院都提調,洪處大爲左承旨,尹堦、李翔爲掌令,李濡爲獻納,金徵爲黃海監司。

     ○持平鄭維嶽論啓,極言衙門錢穀許貸商賈取息爲利之非,且曰:「前戶曹判書權大運許貸糧餉銀三千兩,貸之周年,一無所償,終至於煩刑獄,而緻疑謗。

    設令有其利,而無其失,以千乘之國,行市井之事,以賭些少之利,尙且羞愧,況其有所失,而無所利乎?請各衙門貸息,一切禁斷,以革與民牟利,反損國用之弊。

    」三啓,令廟堂稟處。

    他日上以問許積,積曰我國軍門,無他生財之道,假貸取息之道,自前有之。

    當其貸與之時,必擇其有實可償之人,而人心巧詐,或有難徵之弊,臺臣之言,可謂是矣。

    第其所謂非國家生財之道雲者,臣未知其可也。

    「後因備局覆啓,竝令禁斷,獨軍器寺,以其素乏物力,不無待此而有所補用,置之。

     9月28日 ○丙子,日有重暈。

     9月30日 ○戊寅,命賜故相李景奭三年祿俸,且令該曹優給祭需。

     ○命收瘞都城近處無主藁葬之屍于郊外十裡之地,遣近侍祭之。

    鄭緻和以爲:「今年死亡之類,埋置于外南山及慕華館後諸處者,不計其數。

    除有族屬可以改葬者外,不可不自官收瘞。

    請令柳赫然句管,募得受價埋屍者數十人,又發畿邑僧軍二百人,使之同力移埋,且取地部所儲朽破綿布,以爲掩面之具。

    待其畢埋,遣近臣設壇而祭之。

    」上從之。

    遂收瘞于東西南郊外三處,其無主之屍,凡六千九百六十九,此外塡壑之骸,不可收拾者,又不知其幾許。

     ○大司諫李翊相、獻納李藼啓曰:「重臣親承德意,句管收瘞之事。

    而不辨有主無主,一時掘發,子失父屍,妻失夫屍者,亦多有之,呼冤之聲,慘不忍聞。

    又於掘發之際,督迫甚急,其屍親百般哀乞,役夫輩受其賂物,始爲緩督,事極驚駭。

    句管之臣,難免不察之罪,請從重推考,其中有親屬之屍,則寬限日字,使之收瘞,俾無混雜抱冤之弊。

    」上從之。

     ○鹹鏡道穩城等邑大風,吉州等邑大雨雹。

     ○是月京中病死者四十餘人,各道飢疫死亡之報,合一千八百四十餘人,其他虎囕、水渰,爲賊所害者亦多。

    三南及京圻、原襄、黃海等道,牛疫大熾,延染緻斃,不計其數,民無耕作之望。

     冬十月 10月3日 ○辛巳,〈初三日。

    〉夜雷動電光。

     ○上引見大臣及備局諸宰。

    朝議多以差倭攔出作弊,無意還館,欲移書島主以責之。

    閔鼎重曰:「前此館倭作弊時,若雲移書本島,則亦頗畏戢。

    今宜修書本島,而預使差倭知之,或不無忌憚之心。

    因觀其氣色,而處之宜當。

    」後因論議不一,漸至遷延,遂兼付翌年夏問慰譯官之行。

     ○命退捧慶尙道今年田租之半。

    監司李?以爲:「倭料公作等米,準給倭人,故上年田稅,雖有一半退捧之命,列邑不得均蒙惠澤。

    請今年新稅,亦令退捧一半於明秋。

    」上許之。

     10月4日 ○壬午,夜大雷電以雨。

     ○藥房入診時,許積進曰:「文武參下官,近來尤甚乏人,而不知秋事之猶至於此,旣退慶科矣。

    自前每歲春秋,例設庭試,而久不設行。

    若以次第言之,此乃儒生之次。

    」上曰:「予亦有此意,而近緣年事如此,未暇設行矣。

    」因命別設庭試。

     ○命守令捕賊者滿五名,始得論賞。

    許積以爲:「強盜捕得三名,輒蒙加資,功太小而賞太重。

    不可不加定其數。

    」於是,更以五名爲限,定爲恒式。

     ○以鄭太和爲領中樞府事,尹搢爲獻納,李尙眞爲慶尙監司,趙壽益爲禮曹參判,李藼爲吏曹佐郞,擢平安監司閔維重爲刑曹判書。

     ○城中鍾樓及景福宮門前、東大門內三處大鍾,同時流液,其色淡黃,其味微醎。

     10月5日 ○癸未,持平鄭維嶽啓曰:「白川郡守崔商翼浮躁輕淺,本無可取,而傅會論議,攀緣朋儕,苟且僥倖,濫廁臺侍。

    反恃名官,驕傲自肆,其奉命關西,佐幕湖南,多有顚妄可笑之事。

    爲人如此,則非但不合淸顯,雖百執事之任,亦有所不可者矣。

    且白川素稱名邑,況此兇荒之餘,守宰之職,尤不可不擇,請遞差。

    」上從之。

     ○副提學李敏迪、校理尹敬敎、修撰崔後尙、副修撰洪柱國,因雷變,以責己求言,蠲役恤民,答天怒、濟時艱陳箚,上賜書優答之。

     ○差倭平成太等,率其從倭五十餘人,往浴于東萊溫井。

    申厚載、鄭晳,使譯官諭止之,答以急於療病,連五日往浴,厚載等馳啓以聞。

    時倭人日益橫暴。

    平成太每以老死此地爲言,略無顧忌,且自島中取馬而來,以示上京之狀。

    成太又謂譯官曰:「差倭將自江戶出來,其號曰孫右衛門。

    不但此也。

    食祿四五十萬,官爵最高之人,如肥前、薩摩、築前太守,早晩亦當出來,未知貴國當如何也。

    」〈所謂薩摩,倭之別種,而其性最毒雲。

    〉其藉江戶,脅持恐喝者,無所不至,以此嶺南騷屑,人皆荷擔,都下人心,亦且洶洶,皆以爲變在朝夕。

    鄭緻和言於上曰:「差倭未還,又有出來之報,其間情狀,誠極怪愕。

    豈可因其見迫,而遂許難從之請乎?第其往來絡繹,供億匱竭,是可憂也。

    況人心洶懼,至以壬辰已驗之變證之,又因柚子結實於京中,尤有所驚動耳。

    」 10月6日 ○甲申,吏曹判書金壽恒請對,上召見曰:「近來連有冬雷之變,實未知有何禍機,而予心驚懼,可勝雲喩。

    」金壽恒曰:「常常發作,人情易狃,或恐聖心,有所間斷也。

    若於玉候稍安之時,引入諸臣,俾陳消弭之策,則亦豈無所益也。

    」上納之。

    壽恒又曰:「乏人之歎,近來尤甚。

    州牧可合之人絶乏,前日被抄者甚少,請令廟堂,更爲抄啓,以爲調用之地。

    」上從之。

     10月7日 ○乙酉,以金奐爲正言,擢洪處大爲平安監司,金益勳爲水原府使,用備局薦也。

     10月8日 ○丙戌,上以雷變,引見大臣及六卿三司諸臣,令各陳所見。

    諸臣以次奏事,上曰:「諸臣所陳,皆是戒誨寡躬之言,而其中亦不無處分之事也。

    」鄭緻和曰:「李敏迪、尹敬敎之言,似當稟定。

    」許積曰:「今若盡罷百官軍士,而國無經用之事,則田稅身役,雖令蕩減,猶可爲也。

    不然而用度旣竭,則國豈能支撐乎?且其不納者,多是頑民,若令減除,則良民之先納者,獨未蒙惠,其爲不均大矣。

    況身役,則雖庚戌條,亦分三等,或除或減或捧,豈可混同減除乎?至於上年以前指徵無處之類,査出蕩減,果爲宜當。

    」上然之。

     ○以禁府獄囚多滯,上親臨疏決。

    是日徒配者二人,削職者八人,罷職者二人,全釋者一人。

     ○大司諫李翊相論守令捕賊陞資濫觴之弊,請一一改正,以重賞典,上不從。

    翊相又連啓於榻前,上曰:「守令中或於捕捉時,事涉虛疎及或以數三名陞資者,更爲査考改正可也。

    」 ○命敍用前司諫樸贄。

    領相許積以爲:「李泌之國恤挾娼張樂之罪,昭不可掩。

    而原情中引他不近之說,侵斥論劾之臺官。

    憲府遽因其原情,徑先論罪,事甚不當,且關後弊。

    」故有是命。

     10月11日 ○己醜,命削金德遠、樸千榮、吳始復、兪夏益等職。

    德遠等因憲府啓辭下獄,其所供,互相發明,朝臣亦互相分疏,禁府啓請上裁。

    上判曰:「觀此各人所供,德遠旣無反獄之事,則元無可問之端。

    論以獄體,分揀似可。

    而身爲士夫,因一娼物,擧措顚妄,殊甚駭異。

    況雖無請屬之語,紛紜送簡,惟恐不及,尤極無據,將來之事,亦不可不懲。

    金德遠、吳始復、兪夏益等,竝削職放送。

    千榮雖出於爲子復讎之至情,添入拔榜之說,語意不正,不可以此容恕其情,大啓日後無窮之弊。

    亦爲削職放送。

    」 10月14日 ○壬辰,以李慶億爲右參贊,李?爲右承旨,姜時儆、趙遠期爲持平,任相元爲正言。

     10月16日 ○甲午,試講館學儒生于仁政殿。

     ○大司憲張善澂、掌令尹堦請治金德遠、吳始復、兪夏益等書劄請囑之罪,一依仁祖朝成憲科斷,五啓,上不從。

    又論:「平安監司洪處大本非剸割盤錯之利器,擢畀重藩,太涉無端。

    請改正。

    水原乃畿輔重地,自前極擇差遣,意非偶然。

    府使金益勳發身蔭路,別無異績,而遽擢重任,物情未快。

    請改正。

    」處大三啓而遞,益勳四啓而改正。

    吏曹以處大旣遞其職請還收加資,特命仍授。

    大司諫李翊相、獻納金奐繼請還收,累啓不從。

    許積白上曰:「處大之仍授資級,臣知聖意之有在,而臺諫之必請還收,亦守法之言也。

    今從其啓,他日陞擢,豈不好哉?」上遂從諫院之啓。

     10月17日 ○乙未,南關王塑像,水氣潤濕,有流下之痕。

    京城民爭傳血淚流下雲。

     ○京城民訛言弘濟洞石彌勒自移去。

     ○特賜成均館九日製述居首進士李萬封,直赴殿試,其餘賜分有差。

     10月18日 ○丙申,開城留守樸長遠卒。

    長遠事母孝。

    嘗因月課,作反哺烏有曰:士有親在堂,貧無甘旨具。

    微禽亦動人,淚落林烏哺。

    「仁祖大王大加嗟賞曰:」觀此絶句,誠孝出凡,令人感歎。

    風樹之比,古人所傷。

    其令優給米布。

    「一世莫不榮之。

    再秉銓衡,而政無嫌私,位至正卿,而家如寒士。

    然過於謹愼,全沒圭角,且無材能可以做事,人以此短之。

     10月19日 ○丁酉,雷動雨雹,狀如大豆。

     ○以李俊耉爲開城留守,李沃爲持平。

     ○鍾樓大鍾,又流液多於前。

     ○全羅道全州等邑大雷電,忠淸、原襄等道,亦有雷變,三道道臣相繼以聞。

     ○對馬島又遣差倭平成之,奉書禮曹,申稟移館一節。

    朝廷又以參判書答之曰:「惠劄續至,慰荷則深,但移館之請,前書所覆不啻詳悉,而初價未還,又此勤示有若強迫者然。

    竊恐貴州,或未之深思也。

    多少,想在來差備傳,不復一一。

    」 10月22日 ○庚子,領議政許積因災異乞免。

    其末曰:「抑臣又有不安於心者。

    憲府之啓,專斥臣用人之失。

    其論洪處大則曰:『曾拜海臬,大臣啓遞,到今擢畀,太涉無端。

    』論金益勳則曰:『遞授之前,人言已播。

    』方嶽畿鎭,爲任如何。

    而遞以私意,授非公道,則人臣有此,合受厚誅。

    伏乞亟許譴免,以謝人言。

    」上答曰:「天災時變,層疊薦臻,言念及此,不覺心寒而骨驚也。

    噫!緻此災異,實由於寡昧之涼德,卿何固辭。

    人言浮薄,亦何用深嫌。

    須勿介懷,安心勿辭。

    」 ○左議政鄭緻和亦陳箚辭免,上又答安心勿辭。

     ○以朗善君俁充問安使,如瀋陽,進表問候,且獻土物。

    以淸主方有拜陵之行也。

    比至彼境,淸主已返矣,俣因轉入燕京。

     10月23日 ○辛醜,上引見大臣備局諸宰。

    許積曰:「平安監司得人最難,是可慮也。

    」上曰:「近來國家之所取資,專在關西,苟非盡心奉職者,莫可任也。

    」積欲以六卿中差送,上曰:「與其以正卿差送,不如仍任閔維重。

    」因授正卿之資。

    限賑救間仍任者,所以難其人,而因授正卿之資者,將以陞用之也。

     ○以姜栢年爲大司憲,樸贄爲正言,成後卨爲水原府使,南龍翼擢拜刑曹判書,特除也。

     ○命罷忠淸監司李弘淵職。

    初朝廷因諫院啓辭,令各道監司,査啓其道內守令賑政勤慢,弘淵終不肯査聞。

    許積白上曰:「弘淵旣已推考,更令査啓,而終不擧行。

    其在朝廷事體,亦不可每每推考矣。

    」上以事極駭異,特命先罷後推。

     10月24日 ○壬寅,鹹鏡監司南九萬辭朝,上召見,九萬曰:「本道今年被災,南北同然,反不及於上年矣。

    」上曰:「至於六鎭,本是重地,尤宜着念賑救,俾無流散之弊也。

    」許積曰:「原襄穀八千石,使之勿債嶺南者,正欲先救北民,而此亦些少。

    關西山郡北路接境處,或有官糶準捧之邑,以此穀物,推移賑救,事甚便好矣。

    」上許之。

    九萬仍陳北路邊防踈虞之弊,且曰:「北路非如西關之有煩聽聞,而城池軍器,全然不修,臣欲見其形勢,漸次修補耳。

    」上曰:「開市近處,必煩聽聞,其餘各處,不可不修治也。

    」許積請以各軍門所造鳥銃弓子,下送本道,以補邊鎭兵器,上從之。

     ○大司諫李翊相以昨於榻前,不請還收閔維重加資仍授之命,見非物議引避,處置請遞,上特命出仕,翊相再避免。

     ○正言金奐啓曰:「明君之所愼惜者,莫大於爵。

    命平安監司閔維重超授資憲,爲長秋曹,而旣仍前職,因存新資,實涉無名。

    請還收。

    」上答曰:「維重事,與他不同,一倂還收,事未妥當。

    」屢啓不從。

     10月25日 ○癸卯,以李汝發爲禦營大將。

    許積以爲:「大將與他官有異,不可不簡自聖衷。

    」上然之,有是特除。

     10月26日 ○甲辰,以張善澂爲大司諫,鄭維嶽爲正言。

     10月29日 ○丁未,夜流星,入天苑星,狀如鉢,尾長色赤。

     ○上以日氣猝寒,命給襦衣於上番軍。

    仍遣承旨。

    閱囚典獄署,釋罪輕者。

     ○是月京中癘疫稍息。

    京中死者十餘人,各道死亡之報,亦五百四十餘人。

    但諸路牛疫轉熾,兩南及原襄道尤甚。

     〈顯宗純文肅武敬仁彰孝大王實錄卷之十九〉 十一月 11月1日 ○戊申朔,忠淸道禦史趙威鳳書啓: 木川縣監黃暉仍任之後,漸不如初,平澤縣監李行夏,盡心賑政,自奉簡約,前監司李弘淵,家在淸州,往來貽弊。

     上以黃暉殊無朝家仍任之意,特命拿問,李弘淵推考,李行夏賜表裏一襲。

     ○京畿禦史金萬重書啓: 龍仁前縣令李騫、坡州前牧使洪茂等,不謹賑政,京畿水使李元老,多有不廉之誚。

    坡州牧使李葆,恪謹職事,聲譽隆洽,朔寧郡守尹鴻擧,賑政治績,俱爲表著。

     上以李葆纔以善賑陞資,隻賜尹鴻擧表裏一襲。

    李騫、洪茂竝先罷後推,李元老亦坐罷。

    萬重又以陽川縣監呂顔齊、長湍府使鄭漢驥、延曙察訪安命老斂怨不法之狀,聞之,上以顔齊等,旣是抽栍之外,不可一體論罪,令本道査啓。

    司諫李柙啓請顔齊等三人,一倂拿問,累啓,竝命罷職。

     11月2日 ○己酉,遣左議政鄭緻和、禮曹參判李晩榮、司藝鄭樍如淸國,賀冬至、正朝,仍兼謝恩。

    以淸主私諭福善君之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