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

關燈
無所歸,必皆塡壑,不可無區處之道。

    請自本廳,收合三所留接之飢民,別置江倉,仍爲餽粥,更觀事勢,而罷送。

    」上許之。

     5月25日 ○乙亥,京畿、水原等邑地震。

     5月26日 ○丙子,賜丹川監良憲等四人食物。

    良憲等居喪失祿,就粥延命,停賑之後,至於丐乞,因宗親府啓辭,上下敎曰:「事甚矜惻。

    令該曹食物題給,俾無飢死之患。

    」 5月28日 ○戊寅,慶尙道大丘等邑大雨雹,或如酒鍾,或如大拳,農人被撲重傷者甚多。

    有一老嫗,因而緻斃,烏鵲雉鳩之類,觸死無數,樹木摧折,所過田疇,盡爲赤地。

    監司啓聞。

     ○京畿陽川等邑黑蝗,因雨蕃生,久而愈熾,大損各穀。

     ○以具文治爲禦營大將。

     5月29日 ○己卯,上受灸。

    鄭緻和進曰:「今日聖上若能以仁祖大王受圍南漢之心爲心,而宗廟享祀之外,停罷百爲,則豈不能救此孑遺之民乎。

    」許積曰:「壬辰之後,國家祀典,亦久不行。

    祀典雖重,亦豈無變通之道哉。

    」金壽恒曰:「年兇穀不登,祭事不懸,此謂年兇者,必不至如今日,而廟樂猶且不作,則今日百爲之停罷,又何可少緩乎。

    」 ○以任有後爲都承旨,李選爲吏曹正郞。

     ○鹹鏡道鏡城長白山下雪一尺許,日氣寒甚,大損稼穡。

    南道各邑,牟麥又被黃災,擧皆枯死。

     ○是月飢病死亡之數,京中則三千一百二十餘人,八路所報者,合一萬三千四百二十餘人,而其中三南尤甚。

     六月 6月1日 ○庚辰朔,上下敎曰:「當此國家危急民生塡壑之日,事雖不可已者,亦可停罷,況浮費乎。

    酒房日次之酒,浮費不貲,使之停罷。

    」初許積白上曰:「臣聞世宗大王因彗星之變,特罷酒房。

    其時世宗方進丸藥,藥房以是爲難,世宗曰:『予當以水服藥耳,』彗星七日而果消。

    今殿下旣不能進禦,而未免仍存,意者,聖念或有所不及耶?」上然之,故有是命。

     ○又下敎曰:「上年凡百裁減,皆因頃歲兇荒之例,特加減省而已。

    今日民事,已到十分地頭,令該掌就議於大臣,各別擧行。

    」後日許積等稟議于榻前,宣惠廳所捧物膳,除兩慈殿進供外,權減五分之四,所減價米,至於五百十餘石。

    其他禦供各樣進獻及尙方所納鄕貂皮,頒賜所用貂鼠皮,濟用監水紬,內需司生布,內弓房軍器寺弓箭所入工曹其人燒木,諸上司進排雜物,宗親府煎藥臘藥價,都監軍士中旬試才賞格,冬至使臣盤纏等,竝限明秋,或全減,或半減此外各司裁減之物,亦多。

     ○上受灸罷後,引見大臣及備局諸宰。

    徐必遠曰:「內外公私之蓄,一倂罄竭,國家危急之勢,已到十分地頭,外間多有乞糶之議,故敢此仰達。

    」上問許積,對曰:「自上年冬,已有此議,而臣意則異於是。

    旣請之後,彼若許之以航海難運之粟,則未知國家,將何以處之,設以我國便近處許之,此後彼人,或托以飢荒,責我以轉輸之役,則決不可支堪。

    乞糶之議,臣未見其可也。

    」諸臣多以爲不可,必遠之議,遂不行。

     6月2日 ○辛巳,以李端錫爲執義,兪夏益爲持平。

     ○大司諫南龍翼、司諫李柙啓曰:「近來東西活人署病幕如織,許多垂絶之喘,又値連日之雨,若不別樣濟活,則前頭之慮,必甚於旣往。

    請令漢城府,一一摘奸,盡心救療,如有慢忽不職者,摘發科罪。

    原州人元仁得等以願留牧使,至於投疏。

    其守果有治績,則呈狀本道,使之轉聞,在法當然。

    而乃敢直叫天閽,猥越已極,及其見卻之後,反以政院爲壅蔽,至有秦庭鹿馬等語,恣意侵斥,而文武蔭前朝官,雜在其中。

    此與儒生有異,則安敢悖其辭說,輕侮朝廷若是哉?在政院之道,所當直爲退卻,而稱以儒生,諉以侵斥,費辭煩稟,大失事體,疲軟甚矣。

    請陳疏首倡人,令本道摘發科罪,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前府使柳檉惑於妖妾,仇視正妻,厥妾必欲盡殲嫡姓,恣行咀呪,其長孫先已病死。

    事迹彰露,同謀之婢,不杖自服,弔客隣人,擧皆聞知。

    故檉亦不敢掩庇,初欲竝治,而旋陷厥妾之甘言,生埋厥婢,以爲滅證之地。

    實非人理之所忍聞者,莫不駭憤。

    請柳檉拿問定罪,厥妾嚴刑得情,考律處斷。

    」上皆從之。

    檉之妾順業,經年在獄,受刑不服,斃於杖下,檉以生埋厥婢,救解其妾之罪,決杖定配。

     6月3日 ○壬午,以副校理申厚載爲接慰官。

    先是對馬島主平義眞使正官平成太等,奉書禮曹,又求移館,上以問大臣,領相許積曰:「聞其放船處,今已變遷,移館之請,似是實狀,而至於熊浦,決不可許也。

    」上曰:「若以巽辭來請,則猶或可也,而多有恐喝之言,是可痛也。

    」厚載旣往東萊,平成太以所幹事,時未講定,不受禮單,且以未遑聞樂,請退妓工,又曰:「此非接慰官所可擅斷,俺當直自上京,告達朝廷。

    朝廷終不許,則卽以報知江戶,如此則兩國,豈保其通和舊好乎。

    」厚載以聞,備局以爲:「差倭之不作聲樂,不受禮單,不過示以異常之擧,其所雲雲,又皆恐喝探試之意,唯當責以義理,絶其奸計。

    若不回聽,終至攔出,則違越約條,曲在於彼。

    渠雖如是跳踉,決無聽許之理。

    宜令更勿啓稟,以絶其希冀之望。

    」上可之。

     6月4日 ○癸未,太白晝見。

     ○上受灸罷後,引見大臣及備局諸宰。

    鄭緻和曰:「畿內賑政,衿川爲最。

    聞縣監李葆預蓄鹽醬及菁菜等物,相和作粥,以饋飢民,別置病人,至誠救療,以此衿川之民,無一人死亡者,誠可嘉也。

    」許積曰:李葆治績,尤於一道,不但賑政爲然也。

    「金壽恒曰:」臣亦聞其善賑,而第失罪人,將未免坐罷。

    「權大運、李延年等,亦皆稱譽,緻和曰:」臣等之言,不有愈於禦史褒啓乎?「上遂命勿罷其職,特陞堂上。

    時葆果有善賑之名,而終未見實效,楊花渡居民,亦多飢死,而大臣陳達,至蒙顯賞,或議其過濫雲。

     ○黃海道海州等十六邑,蝗蟲大熾,遍滿田野,各穀莖葉俱盡,以至生麻菜蔬,無不被害。

     ○右尹李敏迪上疏,其略以爲: 停賑之後,兩麥大無,餓莩相望,甚於前日。

    海西則物力素饒,若使道臣,使之自出營儲,推移有無,則或可自支,而京畿則非得數千斛米,實無以保接生道。

    伏望聖上,令廟堂速爲量處,俾不至於糜爛。

    千萬幸甚。

     上答曰:「疏末事,當令廟堂議處焉。

    」及後登對,許積欲以南漢米三千石,救其所屬各邑,又出江都米四千石及京廳米三千石,以賑其餘諸邑。

    鄭緻和以爲:「兩處軍餉,決不可賑用,且賑廳亦不當全無所儲,欲以三處米合七千六百石賑貸之。

    」上曰:「卽今形勢至此者,莫非前日浪費之緻也。

    雖欲多出以救,其於所儲之竭乏何哉?」遂從緻和之奏。

     ○大司憲張善澂、掌令樸贄、持平趙威鳳上箚: 以立聖志、修實德、大警惕、大振作,爲應天之義;汰冗兵、節虛費、蠲逋欠、服人心,爲救時之務。

    且請庚戌條以上,諸道各色軍保奴婢諸般身役官糶逋納等項,一切蕩滌全蠲,仍降十行綸綸,宣布慰恤之德意。

     上答曰:「嗚呼!國家不幸,値此罔極之災,民將盡劉,國不爲國,惶懼隕越,莫知攸措,寧以身代受其殃,不忍見赤子之遘其禍也。

    今觀箚辭,無非格言,可不佩服焉。

    疏末事,當與大臣議而處之。

    」 6月5日 ○甲申,太白晝見。

     ○命論賞嘉禮時諸執事及都監都提調以下。

    賜正使靑平尉沈益顯、副使判書金壽恒、都提調右議政洪重普各鞍具馬,提調金壽恒、權大運、趙珩各熟馬一匹,都廳舍人李端夏、正洪柱三、傳敎官右承旨金宇亨、輔德金萬均、弼善李翊相竝加資,其餘諸執事,賞賜有差。

     ○平安道各邑蝗蟲,累經大雨,其勢益熾。

    道臣啓聞,令本道設酺祭於道內中央,穰之。

     6月6日 ○乙酉,太白晝見。

     ○大司憲張善澂、掌令李暹、樸贄、持平趙威鳳等啓曰:「饑饉癘疫,何代無之,丘民死亡之多,未有甚於今日。

    畿甸、湖西,餓莩相望,而道臣啓聞,十之一二。

    隻憑守令文報,不能加意深察,請京畿監司吳挺緯、忠淸監司李弘淵,竝從重推考。

    武弁閫帥,締結中貴,行賂諂媚,前事可戒。

    統制使柳汝??爲人庸鄙濟以詐黠,前後藩鎭,一無聲績,專務善事,特一債帥也。

    及授本職,不思悛改,稱以節扇,饋遺內官之秩高者,此實曾所未有之事。

    大防所在,不可置之。

    請罷職不敍。

    」上皆從之。

     ○忠淸道鴻山縣暴雷,人有震死者。

     6月7日 ○丙戌,執義李端夏上疏,請變通軍政,以裕國儲,勸民殖穀,以衍私儲,上賜書優答,令廟堂議處。

     6月8日 ○丁亥,太白晝見。

     ○以李端錫爲執義,尹嘉績爲正言,申晸爲應敎,趙威鳳爲副修撰,尹搢爲持平。

     6月9日 ○戊子,鹹鏡道安邊等五邑蝗,大損各穀,連日大雨,川渠盛漲,而蝗蟲一向熾發,止息無期。

     ○慶尙道善山等邑,二人震死。

     ○大司憲張善澂、掌令李暹、樸贄啓曰:「國綱不嚴,藩臬守宰之買山於道內,境內作奸貽害者,爲一世難救之痼弊。

    公山判官鄭時亨,乃於縣地,聞有堪輿家所稱者,初以利誘,先買其中緊要一處,因時乘便,侵漸蠶食,近百村落,強半占得,規良民世傳之物,爲自己丘壠之莊。

    其縱恣蔑法之狀,殊極痛駭,請拿問定罪。

    沃川郡守李敏厚病廢坐衙,民不見面,莫重賑政,付之色吏,闔境怨咨,人言藉藉。

    請罷職。

    」上皆從之。

     6月10日 ○己醜,太白晝見。

     ○夜月入氐星,有左珥。

     ○大司憲張善澂、掌令李暹、樸贄以賑恤堂上請推之啓,見非物議,引避有曰:「執事之臣,非不盡心,而不幸饑饉之極,癘疫竝起,三所飢民,幾盡死亡,其在任人之道,不可無警責等語。

    」司諫李柙、正言尹嘉績處置曰:「旣謂非罪,乃反請勘,論事失體,物議宜至。

    請竝遞差。

    」從之。

     6月11日 ○庚寅,慶尙道安東等邑蝗。

     6月13日 ○壬辰,以金壽興爲戶曹判書,宋浚吉爲大司憲,李翔、姜汝?爲掌令。

     6月14日 ○癸巳,執義李端錫啓曰:「驪州牧使權尙矩以南漢糶穀受出事,出令民間,擧邑民人,一齊來聚,過期不至,至有飢死者。

    五日之後,駄醉始到,而昏迷不省,散給之際,多緻虛踈,事極驚駭。

    端川郡守洪南立,爲人孱劣,年紀且衰,賙賑一款,專不着念。

    餓莩相望,立視不救,吏緣爲奸,盜竊國穀,不可一日在官,重貽民害,請竝罷職不敍。

    」上竝特命拿問。

    後因禁府照律,奪其告身。

     ○京城飢甚,白金八兩,僅易一斛之米。

    士夫家爭持錦繡衣裳,向市售賣,而人不顧見,常年可直三四金器玩,雖欲換數升米,亦不可得,大小遑遑,指日待盡。

    市上販米者,多不過十餘鬥,少則隻鬥米而已。

    士夫之官卑俸薄者,太半飢餓,各司員役,擧皆菜色,將不能供其任使矣。

     ○兵曹判書徐必遠卒。

    〈史臣曰:「必遠爲人樸直,少華多實,居家儉約,奉職恪謹。

    然性粗率,且有執滯之病,作事斷以己意,不循禮法,人頗惜之。

    」〉 6月15日 ○甲午,太白晝見。

     ○全羅監司吳始壽馳啓曰:「民間絶火之慘,百倍春間。

    僵屍相續於道路,黃浮菜色,萬千爲群,塡門咽街,呼泣求活,士族婦女,跣足掩面,哀辭乞生者,日滿官庭。

    穀物已竭,繼給鹽醬,鹽醬已盡,又給魚藿,官中所儲,可以糊口者,莫不罄盡,而終不免袖手視死。

    驛路一空,將不得傳命,官屬流散,殆不成貌樣。

    曩時死亡,皆是流丐,而近日僵屍,無非土着之良民。

    若以各衙門賑餘穀物及三山城軍餉官糴之若幹留庫者,傾儲分給,則可救萬分之一,欲望朝廷急速準許。

    且田稅米太,亦或有留置百餘石之邑,請飢民中尤甚無依,決難還捧,而開口望哺之類,以此作粥賑饋。

    」上皆許之。

     6月16日 ○乙未,太白晝見。

     6月17日 ○丙申,太白晝見。

     ○以李浣爲兵曹判書,申汝哲爲統制使,李端夏爲同副承旨,閔熙爲江華留守,尹拯爲進善。

     ○京畿監司吳挺緯以道內善賑守令啓聞,賜陰竹縣監李明彬熟馬、抱川縣監李馨植表裏、金浦郡守姜頊準職除授。

    頊已經準職,許積以爲似當別施賞典,上命加資。

     6月18日 ○丁酉,京畿監司吳挺緯馳啓曰:「道內名邑死於癘疫者外,餓莩枕藉於道路,非不申飭埋瘞,而飢困之民,實難收埋,以緻腐敗於道上。

    且雖掩土,驟雨一過,旋卽露出,慘目之狀,不可盡達雲。

    」 ○遣承旨,閱囚于典獄署,釋輕罪。

    左相鄭緻和言暑月滯囚之弊,故有是命。

     ○命弛京外屠牛之禁。

    鄭緻和白上曰:「初禁屠牛,意在爲民,而卽今飢民,或有牛犢,國禁至嚴,買者絶無,勢將持牛而餓死。

    且犯禁之人,徵贖受刑,不死則傷,恐有乖於兇歲弛禁之意也。

    」上曰:「申明牛禁,實爲農作,而事勢異前,民將盡劉,何可徒守此禁乎。

    自今犯禁者,除刑隻贖。

    」 ○復申守令限年之法。

    鄭緻和以爲:「凡人血氣旣衰,志氣亦衰。

    故少時淸白者,老或不然。

    況旣耄之後,鮮不昏忘。

    守令限年之法,其意有在,請令該曹,申明此法。

    」上從之。

     6月19日 ○戊戌,正言尹堦上疏,其略曰: 大臣人主之股肱也,臺諫人主之耳目也。

    古之明王,敬大臣,而重臺諫,誠以此也。

    今則臺諫之職日益輕,宰相之權日益重。

     又曰: 君上之過,猶敢言之,而大臣之非,莫敢論之。

     又曰: 今日朝廷,雖曰無專顓之臣,爵賞刑罰,人主大柄,天命天討,宜加睿斷。

    而官人罪人,必關大臣,豈不損於摠攬之權乎。

     又曰: 聖王之治天下,莫不自仁明始,而做得實着,必要剛毅。

    殿下仁明之姿,過於柔克,臨事之際,鮮能果斷。

     又曰: 卽今膏肓,養兵是也。

     因歷言訓局、守禦、摠戎、精抄、扈衛諸廳之弊,各衙門屯田諸宮家折受,兵使挈眷,營將設置管餉不分之害,又言地部太僕及他衙門手決之非,末言世子輔導之方,而以愼儉德、去奢侈、嚴宮禁、審冤獄、進人才等語,責之上躬,上答曰:「縷縷誡誨之言,予用嘉之。

    可不留心而惕念焉。

    疏中可以變通事,當令廟堂議處。

     ○領議政許積以尹堦疏中,有所指斥,上箚乞免曰: 臣聞諫官封事,斥大臣之權重,罪太僕之殖貨,乃一篇主意雲,臣不勝瞿然也。

    夫所謂:「讜論之不徹,謟風之日長,天命天討之不由睿斷,官人罪人之必關大臣」者,雖未知指某事,而有此言,亦未必其專指臣身。

    然向來當鼎軸者,獨臣一人,臨當罪責,豈敢曰非我也。

    臣實老昏,不省何樣直臣,進讜言,而緣大臣未徹於宸聽;何樣奸臣,進諂言,而賴大臣得槪於聖心也。

    死囚臨決,則諸臣各陳所見。

    仰稟睿斷,宰臣進秩,則廟堂參以朝議,乃敢備擬。

    而猶念刑賞之柄,人主當操,取舍之際,猜嫌易生,以不必每每下詢之意,屢陳於筵中。

    而今乃至以偏聽獨任,成亂爲慮,爲大臣者,熟不心寒膽慄,敢生其猷爲也。

    諫臣所聞,果如所論,則勤攻闕失,自是美事,豈敢以此乞退,顧臣病勢,不保朝夕,敢將危懇,仰瀆天聽。

     上答曰:「近日言者以爲:『言人君過失則易,而言大臣之過則難,』予以爲不然。

    所難言者,惟在於專事黨論之人。

    旣事黨論,則所言何能公乎?卿之引嫌,無乃太過,而反損事體。

    國事日急,卿不可引入。

    安心勿辭,以副予望。

    」尹堦遂引避,略曰:「大臣不安,至於陳箚,聖明又以黨論緻疑,臣之罪戾大矣。

    請命罷斥。

    」答以勿辭。

    大司諫南龍翼、獻納鄭華齊等處置曰:「尹堦之疏,慨念時艱,竭陳所聞,聖上旣褒以誡誨,相臣又奬其敢言,進言之臣,別無所嫌。

    請出仕。

    」上從之。

     6月21日 ○庚子,以李正英爲刑曹判書,申晸爲司諫,鄭維嶽爲正言,洪萬容爲吏曹參議,李惟泰爲贊善。

     6月22日 ○辛醜,太白晝見。

     6月23日 ○壬寅,上下敎曰:「値此兇歲,民皆塡壑,對食瞿然,夢寐亦驚。

    京中之物,雖已裁減,諸道進上,其弊不貲。

    兩大妃殿外各殿所捧,竝限明秋,特令停止。

    」鄭緻和以爲:「若幹享上之物,不可全然停止,請加量減。

    」遂令別錄以進,每朔減三之二。

     ○上引見大臣及備局諸宰。

    鄭緻和曰:「殿下旣以民弊,罷諸道朔膳,凡在瞻聆,孰不感動,第如尙方織組,闕內染藍,俱涉不緊,設令停罷,豈患衣襨之不足乎?」上曰:「工匠別無役使之事矣。

    」緻和曰:「雖無是事,此聖上所當加勉處也。

    」 6月24日 ○癸卯,上下敎曰:「國家不幸,値此兇荒,尙方諸役及織組等事,不可獨存。

    限數年停罷,以省一分之費可也。

    」 ○旌譯官鄭信男女子之門。

    信男之女以處子,當丁醜避兵之日,津船離岸,身未及上舟,人欲以手援之,女曰:『吾若以手授汝,何避亂之爲。

    』仍自投水而死。

    鄭緻和、閔鼎重以其從容就死,節義可尙,請加旌表,上許之。

     6月25日 ○甲辰,太白晝見。

     ○以樸長遠爲開城留守。

    長遠家貧有老母,爲養求外也。

     ○以國用不給,權罷百官頒祿,定爲逐朔散料之制,下至雜職軍兵等月廩,竝裁減。

    先是許積白上曰:「卽今禦供,幾盡裁損,百官常祿,不可獨存。

    」上曰:「朝臣俸祿,本來薄略,此時裁減,有所不忍。

    」群臣亦多以散料爲可,上曰:「姑以散料磨鍊,而八九品祿薄,不須更減。

    」遂依丁醜年例,隨品散料,比常祿所減米六百六石、豆一千八百八十四石,雜職以下受祿及軍兵等,隨其所受之多寡,而裁減有差,所減米亦二百八十餘石。

     6月26日 ○乙巳,太白晝見。

     6月28日 ○丁未,太白晝見。

     ○命賜故相洪重普三年祿俸。

     6月29日 ○戊申,雷擊後苑古木,片片劈破,又震新門外古槐、往十裡栗樹。

     ○以閔鼎重爲兵曹判書,李浣爲工曹判書。

     6月30日 ○己酉,大司諫南龍翼、司諫申晸、獻納鄭華齊、正言尹堦啓曰:「頃於引對時,廟堂請出國穀,減價發賣,魚喁之民,計日苦待,卽見該廳所減之價,不過銖兩,大與當初濟急之意相左,竊不勝歎惜焉。

    目今都民,資産已竭,其勢誠急。

    雖不可白給,豈忍論其直之高下哉?請令該廳,更減其價,俾無飢民失望之弊。

    」上從之。

    又啓曰:「洪原縣監許穭,以年少賤孽,履歷旣少,名稱又蔑,而遽占莅民之官,物情爲駭,請遞差。

    」上不允。

    四啓終不從。

     ○是月,京中飢病死者一千四百六十餘人,各道死亡之數,一萬七千四百九十餘人。

    其他火燒水渰虎囕之報,連續以聞,盜賊殺越之患,無處無之,而湖嶺尤甚,兩道牛畜疫斃者,亦不可勝計。

     秋七月 7月1日 ○庚戌朔,大司諫南龍翼、司諫申晸、獻納鄭華齊、正言尹深等啓曰:「外方飢民之死亡多寡、田野之荒墾芸蕪,雖由於被災差殊,而亦係賑政之如何。

    流聞各官,預爲料理,蓄聚穀物,假貸種糧者有之,或元無拮據之物,又復恝視民事,全不補助者有之,甚者劃給賑穀,乘時折割,以緻飢民失望,怨謗流布。

    臣等所當隨聞擧劾,而遠外傳說,恐未皆實,請令諸道監司,考核啓聞。

    悉心賑救者,各別論賞,尤甚怠忽及濫猾者,依律科罪。

    且各道罷賑後,京畿則馳啓能否,而他道時無啓聞之事,竝令一體啓聞,俾無同罪異罰之弊。

    」上從之。

     7月3日 ○壬子,上引見大臣及備局諸宰。

    左相鄭緻和曰:「當此之時,首相不出,事多積滯。

    以此爲悶,自上當有勸勉之擧矣。

    」上問:「米穀發賣事,定價幾何,而諫院論啓耶?」鄭緻和曰:「卽今市價,米一斛,折銀六兩,太則三兩,而各減其一兩矣。

    諫院以所減之數,比市直不甚相遠爲言,故更爲相議,比市直折半發賣矣。

    」上曰,依爲之。

     ○以尹嘉績爲持平,吳鬥憲爲正言,閔宗道爲修撰。

     7月4日 ○癸醜,領議政許積又上箚乞免,上答曰:「嗚呼!天災時變、國憂民危,以至於此,而人心黨論,又至於斯,言念及此,不覺寒心。

    卿於國事,竭誠盡瘁,疾病侵尋,此予之所嘗念也。

    雖有微恙,何用辭爲。

    宜念國事,更勿介懷於年少輩之黨論,速出論道,毌負予望。

    」 7月5日 ○甲寅,慶尙監司閔蓍重馳啓曰:「右道各邑,饑饉尤甚,食盡鷄犬,又及牛馬,人皆宰殺,不待屠坦。

    形勢之急,次於相食,以至飢腸食肉,痢疾暴發,死亡相續,初無牛馬者,坐而待盡。

    卽今市直,皮牟一鬥,至易麤大四五端,而切無持牟之人。

    左道各邑,牛疫大熾,自死之肉,恐或傷人,使之埋置。

    則飢民輩,乘夜掘食,仍以緻斃者甚衆。

    且各邑飢民,日日雲集,而賑資已竭,饋以麥粥,難望救活,而癘疫痢疾,延染卽斃。

    加以旱蝗孔慘,前頭民事,更無可望雲。

    」 7月6日 ○乙卯,太白晝見。

     7月7日 ○丙辰,以李殷相爲都承旨,洪柱三爲同副承旨,李暹爲掌令。

     7月8日 ○丁巳,右議政宋時烈上疏乞免,上答曰:「嗚呼!國勢已至於此,予之授卿以是任者,豈偶然哉?當此之時,輔相之任,捨卿其誰。

    卿受先朝知遇之恩,當國事無可奈何之日,其可恝視,而罔思拯濟之念乎?秋序又屆,正合幡然,須體予意,以濟岌岌之國勢,以副寡昧之企望。

    」仍命承旨往諭。

     7月9日 ○戊午,慶尙道河東縣地震,靈山縣人,雷震死。

     7月11日 ○庚申,太白晝見。

    初昏黑雲一道,起自西,橫過月下至東,長竟天,廣可二尺,良久乃滅。

     ○吏曹判書金壽恒啓曰:「伏見全羅道老人錄啓,則海南居及第尹善道,亦入其中。

    善道身負重罪,偃息田裡,亦出朝家寬貸之典,豈可與他人無故者,均蒙優老之恩乎?本道之混同啓聞,殊涉可駭。

    監司吳始壽請推考。

    」上從之。

     ○江華府人,雷震死。

     ○畿邑草竊四起,昏暮之後,三四爲群。

    守直者呵禁,便加以鎌刃,或卽斃、或重傷,道臣啓聞。

     ○黃海道黃州雷擊城門樓。

    平山、延安等邑人畜,亦多震死者,文化等二十九邑雨雹,谷山等六邑蝗。

     7月12日 ○辛酉,京畿南陽等邑雨雹。

     ○全羅道臨陂人、南原人,雷震死。

    井邑等邑地震。

     7月13日 ○壬戌,太白晝見。

     ○上引見大臣備局諸宰。

    領相許積以憲府箚子及李端夏、尹堦等疏中軍兵一事,稟定于前。

    積請減訓局軍一部,而姑停別隊上番,罷精抄都提調,使兵曹主管,金萬基請罷精抄及別隊兩軍。

    金壽恒以萬基言爲極是,上不答。

    上曰:「今年農事,雖不可預知,不能鋤治,抛棄過半,明春之慮,又倍於已往,省弊撫恤之道,宜先講定。

    各道水陸操鍊,兵使營將巡歷試射放,竝限明秋停止,諸色軍兵闕額,勿爲歲抄充定,各營各邑月課軍器軍糧及各道校生年例考講,亦限明秋停止,尙方雪綿子、中綿子竝五百斤內,特減三百斤,以省一分之弊。

    且尙方年例燕京貿易之物,上年已減其半,今年則特爲全減。

    」金壽恒曰:「今年嶺南旱災特甚。

    古有一婦抱冤,亦緻三年之旱。

    道內或不無疑獄冤枉之端,刑獄之情犯可疑者,令道臣參以物情,審覈啓聞,以爲疏決之地。

    」上從之。

     ○仍任平安監司閔維重。

    時內外儲蓄,無不蕩竭,獨關西比諸路稍勝,維重多般拮據,國家經用,專賴關西。

    且兩麥大無,諸路同然,維重預憂麥種絶乏,乃發泉流庫留置之米,換貿五千餘石,船運京倉,以及他道絶種處。

    其先事料理,多此類也。

    維重秩滿當遞,朝廷難其代。

    許積、鄭緻和以爲:「維重盡心奉職,不但本道之事賴以修擧,且有共濟之意。

    前頭農事,雖未知如何,而凡事之料理善處,非此人莫可,請令仍任。

    」上曰:「予意正如此矣。

    」遂命限今年仍任。

     7月14日 ○癸亥,罷訓局軍前部,以省廩養之弊。

    一部一年所省之費,至於米萬石、木綿二百同,竝與其試射賞格之資,而計之所省尤多。

     7月15日 ○甲子,爲都目政。

    以樸贄爲司諫,李夏爲執義,閔宗道爲獻納,李敏迪爲副提學,申晸爲應敎,李嵆爲副應敎,申厚載爲修撰,李汝發爲摠戎使。

    擢南九萬爲鹹鏡監司。

     ○自曉大雨暴注,崇朝而止。

    城中大小溝渠,無不漲溢,橋梁圮毀,衢街成川,人多渰沒,仁慶宮前橋圮,猝死者至於四人。

    城中水災之慘,近古所未有。

     7月16日 ○乙醜,太白晝見。

     7月17日 ○丙寅,執義李夏啓曰:「頃日諫臣疏中,論及宮闈不嚴之弊,此不過循常進誡。

    其在宗戚之道,唯當小心飭躬,恭恪自處,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而福昌君禎等,乃敢投疏自明,盛氣張皇,公肆侵陵,有若與臺閣角勝者然,揆以事體,殊甚未安。

    請福昌君楨、福善君柟、福平君?,竝從重推考。

    」不從。

    翌日,以挾貴使焰,淩轢臺閣之漸,有不可長等語,添入論之,三啓從之。

    又啓曰:「新來揀擇,事體甚重,勿令罷坐,旣有傳敎,則取舍之際,惟當一循公議。

    而今番槐院之坐,論議參差,不得歸一,相持三日,終至罷坐,其不有朝令,膠執私意之習,不可不懲。

    請槐院行首掌務官,先罷後推。

    」上從之。

     7月19日 ○戊辰,以鄭華齊爲掌令,鄭維嶽爲正言,李柙爲副校理。

     7月20日 ○己巳,司諫樸贄、正言鄭維嶽啓曰:飢餓之急,麥後尤甚,而畿內之民,尙有孑遺者,實賴頃日七千石穀物之分給。

    德意所及,孰不感戴而頌祝乎?目今秋事不遠,黍粟漸熟,山峽之民,摘穗擷粒,或可爲糝粥之資,而沿海諸邑,旣無黍粟,粳稻尙遠,人皆阻飢,得延一日,如度一年。

    倘於此時,更得鬥升之穀,則秋成可待,生路可尋,請出地部大豆累千石,以救之。

    「上令廟堂稟處。

    許積以爲:」今雖分付,必不及於此月之內,開初則各穀相繼成熟。

    分給於八月之初,似非救急之道,請勿施。

    「上從之。

    又啓曰:」瓜滿守令,限今年仍任者,蓋慮各邑迎送之弊也。

    第念明春賑政,比今年尤甚,而今冬當遞之官,必不爲明春之憂,明春赴任之官,新到手生,勢難周旋,而秋成之後,迎送之弊,亦不至如春夏。

    請瓜滿守令,一倂待秋成遞改。

    「上曰:」前已仍任者遞之,今秋瓜滿者,竝限明年麥秋,仍任可也。

    「又啓曰:」宮禁守直,事體莫重,軍士逃亡,律文甚嚴,而今七八月兩朔,宮禁直守軍士之逃亡者,幾至百餘名。

    皆是外方上番者也,寄寓糧絶,無以自存,爲此等死之計,至於逃散而歸。

    論其情狀,雖甚矜惻,諉以飢餒,任他逃散,則後弊難防請令該曹査究重治。

    今此逃軍等,雖甚頑愚,逃軍罪重,渠亦自知。

    此豈樂爲之哉?以此推之,其寄寓飢餒之狀,擧皆一般。

    不逃則死,其勢必至,其爲哀矜,豈特平民而已哉?當初鄕軍自願立番者,近二百名,除逃亡物故,目今餘存,不滿四十。

    請令賑恤廳,日給升米,俾得延命,以畢番限。

    朝士朔料,先期分給者,實是軫念貧窶之患,而第若幹無祿官,隻給數匹綿布。

    常時則祿科有限,雖未得付祿,而今此頒料之後,吏胥之賤,亦沾料食,則衣冠之人,獨未受料,事甚不當。

    請令該曹,一體給料。

    「上從之。

    其後大臣,以無祿官給料,乃是祖宗朝所未行之典,今不可猝變爲言,事遂寢。

    又啓曰:」忠淸兵使李泌曾於己亥國恤三年之內,爲海美營將,巡到牙山縣,挾娼張樂,其娼卽本縣士人愼仁立之婢也。

    仁立不勝駭憤,重杖其婢,撞破樂器,泌之悖行,人莫不知。

    而夤緣仕路,至授閫任,事極可駭。

    請削去仕版。

    「答曰遞差。

    及後榻前連啓,特命拿問,刑推五次,而定配。

     7月21日 ○庚午,平安道江界府雷擊客舍柱。

     ○慶尙道慶州等十餘邑旱。

     ○司諫樸贄、正言鄭維嶽啓曰:「陽智縣監李挺完多出糶穀,私自貿銀,買莊隣邑,宣惠廳劃給刷馬價米,皆歸私用,諸般刷馬,責出於民,一境怨詈,人言藉甚。

    請拿問定罪。

    」上從之。

     7月22日 ○辛未,太白晝見。

     7月23日 ○壬申,上引見大臣及備局諸宰。

    執義李夏啓曰:「慶尙兵使鄭韺,爲人闒茸,本非將領之才。

    到任以後,政委下吏,性且貪婪,專事肥己。

    椎剝軍卒,怨讟盈路,家在至近,駄載陸續。

    不可仍置,重失軍心,請罷職不敍。

    」上從之。

    又啓曰:「石城縣監李晉鄙瑣之事,不一而足。

    衙童數人,各立屠肆,興販牟利,人言藉藉,請罷職不敍。

    」上特命拿問定罪。

    又啓曰:「兎山縣監林可材專事貪黷,民皆怨詈。

    借名官屬,多出糶穀,乘貴販貨,飯門如市。

    請拿問定罪。

    」上從之。

     ○鹹鏡道慶源等邑牛畜,多雷震緻斃。

     ○京中飢病死者五百五十餘人,各道死亡之報,合六千四百餘人。

    慶尙道因査啓聞之數,亦三千六百五十餘人。

     7月24日 ○癸酉,以李延年爲左承旨,金萬均爲同副承旨,尹搢爲修撰,李元禎爲楊州牧使,擢閔點爲平安兵使。

    元禎重被臺論,至是求出外。

     ○執義李夏、持平兪夏益啓曰:「頃日槐院褒貶之坐,前著作李國芳、濟源察訪李善源敢以應講當否,問于大臣。

    不識事體,擧措駭異,請竝罷職。

    又以史官新薦時,不爲遍問先生,徑先焚香,請罷當該史官。

    」上皆從之。

     ○上遣承旨,往諭于右議政宋時烈,使之上來。

    時烈又稱病篤,不至。

     7月25日 ○甲戌,持平尹嘉績以前陽川縣監樸元開罪狀,奏讞失當,疏斥禁府。

    於是判義禁金壽恒、同義禁姜栢年,陳疏乞免,不許。

     ○全羅道六月朔,染病死者三千五百三十四名,飢民死者七百二十五名,鹹平等官,牛疫緻斃一百四十七首。

     7月26日 ○乙亥,以李暹爲掌令,趙威鳳爲副校理。

     ○濟州入送種穀運船十五隻,一時漂風,不知去向。

    其後十一隻,漂到沿海各邑,二隻得達濟州,二隻不知去向,更令申飭搜訪。

     ○右副承旨李端夏以沿路所見,上疏陳弊,持平尹嘉績亦陳時弊疏,上竝優答,令廟堂稟處。

     ○司諫樸贄、獻納閔宗道、正言鄭維嶽啓曰:「題主官,隻是禮葬該官。

    則沈濡之濫用刑訊,已極無謂,至於結縛官吏,繫之船尾,尤爲可駭。

    況當禦供減省之日,責出茶啖,緻有本官論報,論以事體,宜卽逮究。

    而該曹泛請發緘,殊無執法之意。

    請沈濡拿問,刑曹當該堂上郞廳從重推考。

    」上從之。

    時沈濡以右議政洪重普題主官,往驪州,濫刑官吏牧使崔逸馳報,故又論牧使崔逸論報失體之罪,請罷職,上不從,再啓卽停。

    又論司僕寺馬草價太濫,請令本寺及該廳,限明秋量減,其他各司貢物價米過多處,亦爲一體變通,又論各司官員役使貢物下人之弊,請令貢物各司提調及堂上,嚴加禁斷,如其仍踵前習,一一摘發論罪,上皆從之。

     ○慶尙道染病死者二千六百九十二名。

     7月27日 ○丙子,試七夕課製,退行也。

     ○執義李夏、持平兪夏益啓曰:「前海運判官李光迪各倉例納丘價,創開新規,一端木折米二石,未及收捧,旋遞其任。

    送其親信人金姓者,收捧於各倉。

    推徵之際,多有濫觴之事,而赤立漕卒,不能一齊備納,則乃反緻疑於金姓人之偸食,呈狀刑曹,督捧其數,人言藉藉,羞辱淸朝。

    不料出入侍從之臣,有此可駭之擧。

    請拿問定罪。

    」又啓曰:「牙山定配罪人樸泂罪犯滿贓,法所難貸,移自西邊,近配內服。

    少不悛惡,恣行不義。

    擅離配所,長在安城,設莊起第,侵役居民,其不有國法縱恣無忌之狀,不可不懲。

    請依律處置。

    」上皆從之。

    泂適身死,罪不究。

     ○江華府本月二十日,大風傷穀。

     ○原襄道霖雨害穀。

     ○平安道風災,忠淸道大水,扶餘等官渰死壓死三十八人。

     7月28日 ○丁醜,太白晝見。

     ○鹹鏡道霖雨傷穀。

     ○慶尙道飢民十三萬二千八百九十七人,死者三百七十二人。

     7月29日 ○戊寅,以鄭華齊爲掌令,李柙爲兼司書,李夏爲副修撰,李?爲右副承旨,申晸爲執義。

     ○持平尹嘉績,以同僚約相會禮,而稱病不來引避,持平兪夏益以照律公事,有不察之失,病未赴相會禮引避,諫院處置,遞夏益,出嘉績。

     八月 8月1日 ○己卯朔,遣承旨于典獄署,釋輕囚。

     ○慶尙道比安縣七月十二日風雹傷穀,義城縣十三日風災。

     8月2日 ○庚辰,司諫樸贄、獻納閔宗道、正言鄭維嶽引避遞,以遽停崔逸罷職之論,見非物議也。

     ○持平尹嘉績論京畿監司吳挺緯,請罪題主官之失,請推考,上從之。

    復論驪州牧使崔逸,請罷職,又論捕盜大將具文治,侵虐邏卒,恣意役使之罪,請罷職,上竝命從重推考。

    累啓皆不從。

     ○黃海道風災,甚於水災,各穀皆被傷損,鳳山等四邑蟲災。

     8月3日 ○辛巳,太白晝見。

     ○以洪處亮爲同知經筵,申晸爲兼輔德,李沃爲持平。

     ○都城七月二十一日,以後至二十九日人民病死者四十一人,飢死者九十五人。

     8月4日 ○壬午,戶曹啓曰:「前因領議政所啓,士夫及閭家癘疫身死,無人收屍者,令該曹恤典擧行事,命下後,移文漢城府,査問崔基遠等十四家,米布磨鍊題給矣。

    其後有落漏呈狀者,更令漢城府,査問于各部,所報之數二十五家。

    若不一體顧恤,則實有不均之歎,請依前題給米布。

    」上許之。

    時閤家俱死者亦多。

    朝廷査問實狀,題給米布,人各米一石、田米一石、綿布三匹。

    人皆急於捄命,有虛實相蒙之弊。

     8月5日 ○癸未,太白晝見。

     ○執義申晸啓:「軍器僉正成玧,曾任本職,時本寺發賣之穀,除出藏置,待其米價翔貴,及時轉販,隻納折定本價,賭取贏利。

    如此奸濫鄙瑣之人,不可纔遞旋授,請罷職不敍。

    」上不允,累啓乃從。

     ○全羅道各邑盜刦刃殺傷二十七人。

    時八路饑饉癘疫,生者無幾,及秋盜刦草竊,在在皆然,所傷殺甚多。

    蓋爲救死,非故爲盜賊也,而爲守令者,如得獷悍大賊,淫刑取服,馳啓論賞,識者寒心。

     ○慶尙道安東府大水,城內人家漂沒,至有渰死者。

     8月6日 ○甲申,原襄道人民飢病死者一百三十七人。

     8月8日 ○丙戌,太白晝見。

     ○領相許積、左相鄭緻和、戶判金壽興、兵判閔鼎重請對,上禦集祥殿引見。

    許積進曰:「以前日謝恩使入去時,淸帝有所雲雲之事,〈卽主弱臣強之說也。

    〉外議或曰:『當有卞誣之擧,』而臣意則不然矣。

    」上曰:「彼若曰:『俺有雲雲,而何無黑白乎,』以此執言,則必有害,差送謝恩使爲當矣。

    」積曰:「聖敎當矣。

    以謝恩使定送,則冬至上使,當爲改差。

    」上曰:「使臣以何人差送耶?」積曰:「事異常時,不可不以大臣差遣也。

    」上曰:「請穀事,何以爲之耶?」積曰:「前日徐必遠陳達之時,臣則以爲難矣。

    」金壽興、閔鼎重以請穀,形勢之不便,事理之不當陳達。

    鼎重又曰:「國家雖不免爲人役,胡至於請糧求活乎?」上曰:「此處事勢,若不至此,則何可爲也。

    」鼎重曰:「設令借穀,六月前來到,未可知,終爲無益矣。

    」上曰:「歲幣請減事,彼若以事體不當責我,則見敗矣。

    」緻和曰:「誠如聖敎。

    納貢之國,直請蠲減不當,雖或略減,必有謝恩使,所費多於所減矣。

    」上曰:「大臣無他員,一人奉使,則國家甚爲孤單矣。

    」積曰:「今春隻有臣一人,而猶得支撐矣。

    」緻和曰:「積爲首相,何可出疆乎?臣當奉使矣。

    」上謂承旨曰:「濟州人民之飢餓,前古所無,不可不別遣宣諭禦史,言于吏曹,極擇差送可也。

    」許積曰:「歲抄雖已停止,束伍軍及各司諸員諸包匠人樂工奉足,則不在歲抄之中,各衙門若或督令代定,則民有難支之弊矣。

    」緻和曰:「歲抄旣停,則諸員諸色,亦當不爲代定,而但束伍軍,若不隨得充定,以緻闕額甚多,則雖値豐年,亦難一時充定,使之隨得代定宜矣。

    」鼎重曰:「軍兵中物故老除,自得閑丁者,依前代定可也。

    」上竝許之。

    積曰:「吉州罪人許泓等所犯,不過出於無知妄作,所當原情定罪,區別首從。

    而鹹鏡監司洪處厚初不覈問,直請顯戮,刑曹判書李正英不復詳察,乃以強盜律照斷,至以不待時處斬,妻子爲奴,家産籍沒,矇然覆啓,俱極可駭。

    洪處厚、李正英請竝從重推考。

    」上從之。

    緻和曰:「此等事甚重,政院所當詳審覆逆,自上亦當惕念處也。

    若非李端夏等陳疏,則許泓等就戮久矣。

    」時泓等不待官令,率其徒百五十人,亂入於倉,取出各穀三十五石零,人分三鬥,且列書姓名,以爲日後還納之地,蓋監官受鑰匙,任自開閉,不卽分糶故也。

    鹹鏡監司洪處厚大駭,啓請顯戮,刑曹回啓,請依強盜律,梟示首倡五人,上旣允下。

    左副承旨李端夏、右副承旨李?等上疏,俱陳可原事狀,請更詢廟堂,上下備局。

    積至是力言請罪監司及刑官,上命本道,明査實狀以啓。

    李端夏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