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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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允。

    又請推禁府堂上,以疏決獄囚不卽奉行,從之。

    〈史臣曰:「旣請汰去益相,而不論銓官誤擬之失。

    推考薄罰,不足以懲禁府怠慢之習。

    諫官之疲軟,可謂甚矣。

    」〉○太白晝見。

     7月14日 ○辛亥,遣重臣近臣,行祈雨祭。

     ○上受鍼後,引見大臣、備局諸臣。

    領相鄭太和曰:「江都之穀,分散已多,不宜減耗,而當此荒歲,隻捧本色,亦爲實惠矣。

    」趙復陽力主是議,閔鼎重又贊之,上從之。

    上謂江華留守金徽曰:「如有所懷進啓。

    」徽曰:「臣素不解事。

    往見之後,猶難詳知便否,今何以遙度其利害乎。

    下去之後,大事當上來稟定,小事則啓聞稟議未晩矣。

    」上曰:「然。

    」鼎重言于上曰:「賑廳所用米布,有餘儲。

    若別備十萬石,儲置都下,名以軍餉,可爲不時之需也。

    」上問便否。

    左右皆曰可,上乃許之。

    後築倉於軍資倉舊基,而無穀以儲矣。

    趙復陽、閔鼎重等,請以樸世采、尹拯、申碩蕃,備擬臺閣,上從之。

     ○命旌故萬戶李大源閭。

    萬曆丁亥,倭寇全羅道時,大源爲鹿島萬戶,以孤軍力戰,援絶敗死,國人哀之。

    至是趙復陽因其子孫呈訴,請旌表。

    上從之。

     ○淸州人物雷震死。

    端川郡良女愛香,一乳産二男二女。

     7月15日 ○壬子,行大司憲趙復陽、掌令申命圭啓曰:「近來國綱解弛,人無畏法,而今聞前月入直禁軍等,以騎馬被禁事,號訴於差備門外,不勝驚駭。

    此習誠極可惡,不可不嚴加懲戢。

    請令攸司,從重科罪。

    將領之官、司馬之職,俱難免不能訓飭嚴律之責。

    請竝從重推考。

    」上從之曰:「首倡人摘發科罪。

    」時禁軍之橫恣至此,人多憂之。

     ○以洪萬容爲大司諫,李?爲副校理,尹拯爲持平,愼景尹爲庇仁縣監。

    〈史臣曰:「景尹論金益勳之後,公議許其直截,而益勳之族方盛,詆毀不已。

    閔鼎重時爲吏曹參判,自謂右景尹,而出補之,不復擬淸職,識者非之。

    」〉 7月16日 ○癸醜,掌令申命圭以其陪吏,被罪政院,引避,仍劾政院之損傷事體,請推當該承旨。

    上從之。

    〈史臣曰:「臺官推考傳旨承受時,府吏上臺廳,進供筆硯,指示當署之處後,下廳例也,伊日命圭承受傳旨時,仍坐傍不下,以待署畢。

    臺廳體例嚴肅,無下吏上廳之規。

    承旨駭府吏仍坐不下,治其吏。

    吏卽命圭之陪吏,而承旨初不知也,旣知之後,亦不謝。

    命圭大怒,詣臺自列,而侵斥政院,語多忿懥。

    且爭上廳當否。

    議者以政院之治陪吏爲非是,而以憲官之力爭上廳當否,爲不可。

    」〉○皇明福建省漳州府人漂到慶尙道曲浦前洋,索柴水以去,道臣以聞。

     7月17日 ○甲寅,再次祈雨祭獻官以下,賞格有差。

    諫院累啓請還收,上終不從。

     7月18日 ○乙卯,上受鍼,翌日又受鍼。

     7月19日 ○丙辰,承旨吳鬥寅、姜鎬等以被臺參,陳疏辭職,而語多不中。

    至曰兩司吏有罪過,本院不敢下手,則政院事體日卑,臺諫事體日尊,無以號令於諸司雲。

    於是憲府競起,引避攻斥,而掌令申命圭避辭,不中不的,多爲人笑。

    處置皆出。

     7月20日 ○丁巳,戶曹判書金佐明辭職遞。

    佐明以病累疏,上不許,至是疏下備局得遞。

    佐明明察有威,及拜度支,奸猾縮手而苛刻,不通物情,人多怨者。

     ○原襄監司李尙逸以原州牧使許秩、三陟府使丁昌燾、金城縣令李興稷善治狀及賑穀別備事,狀聞之。

    上命該曹,考例稟處,該曹以前例之或加資、或賞格考稟,上曰:「秩治績最著,別備賑穀,又過千石,加資。

    昌燾、興稷竝熟馬賜給。

    秩左相許積之弟也。

     7月21日 ○戊午,大司憲趙復陽、執義權格等啓曰:「聞春間平山地,宮家設莊打量時,有衝火射矢之變,本府捉囚近方操弓者二十餘人,六朔未決,破家廢農,一境無不稱冤。

    又以密封,囚繫六七人,加以刑訊雲。

    奸民作變,事極驚駭,如可摘發,法宜嚴治,而此必一人所爲,必非他人所共爲之事。

    至於密封,則多由嫌怨,尤難取信。

    當此疏決罪囚之時,不可一向滯獄。

    請令本道,竝皆放釋。

    」上從之曰:「仍令本道,期於捕捉。

    」時諸宮家設莊之弊,罔有紀極,以緻奸民作變,民生之怨,據此可知。

    朝廷不能反本而革弊,使無辜數十人,囚繫半年,何以慰人心。

    雖因臺啓得釋,而惠澤之不流如此,惜哉。

     ○禮曹正郞都愼與有罪,下吏定配。

    愼與,大丘府人。

    貽書於新府使崔應天,列數前官之失,且言某某人宜差鄕任,應天憤其指揮,傳說於搢紳間。

    於是大司憲趙復陽等,論數罪前官指揮新倅之罪,請拿問定罪,上從之。

     ○憲府又論前縣監吳挺相爭財之罪,請令攸司科罪,上從之。

    挺相,故判書竣之子也。

    愚騃不省,與其亡弟妻,爭家舍,多有可駭事雲。

     ○以李慶億爲戶曹判書,樸世采爲進善,贈故議政李厚源諡忠貞。

     ○本月初七日,唐船一隻,漂到防踏地境安島前浦,船制大如我國戰船。

    人皆有髮有鬚,皆着黑衣。

    約三四十人,取柴汲水,旋卽發船而去。

    全羅左水使以聞。

     7月22日 ○己未,承旨南九萬啓曰:「臺廳事體極嚴。

    承旨史官與臺官相對,則下吏參坐之規,揆諸事理,殊涉未安。

    今後臺官承受時,憲吏傳硯冊之後,勿與承旨對坐臺廳事,宜定式施行矣。

    」上曰:「可。

    」上又曰:「如此之事,皆是通弊,臺官之必欲爲之者,予未知其可也。

    啓辭誠然,依此定式。

    」 ○上敎于政院曰:「秋旱至此,言念民事,誠極痛迫。

    雖因疾病,難於躬禱,心甚不安。

    勿拘次第,遣大臣行祭。

    」 7月23日 ○庚申,政院旣以憲吏不得參坐臺廳,啓稟定式。

    於是,憲府皆詣臺引避,而掌令申命圭語甚張皇。

    至曰:「憲吏上廳,有關臺體。

    流來古事,不可以承旨之抑勒而變之。

    政院之啓稟定式,出於忿恚角勝,啓君上輕視臺官之漸。

    請遞。

    」退待。

    大司憲趙復陽、持平崔後尙辭意甚峻,至曰:「憲吏之上廳與否,是何等瑣瑣,而政院乃以此至溷天聽,汲汲焉要取聖旨。

    乃在於與臺官爭鬧之後,惟知伸本院之氣,屈臺臣之體,此何等事理。

    語其事,則徒涉好勝,思其弊,則有難勝原。

    聖敎反加印可,增長其不韙之習。

    」引避退待。

    上答命圭曰:「下吏參坐,實涉無據。

    何慍於此,而盛氣若是耶?予甚異之。

    」命圭以嚴旨再避,請遞退待。

    執義權格、司諫李秞、獻納李觀徵或因相避,或因前任憲官時因循舊例之失,皆避嫌。

    玉堂處置竝請出,上從之。

    時憲吏上廳,爲臺閣之大論,累日紛爭,識者笑之。

    九萬之啓稟定式,固涉瑣瑣,雖無好勝之心,而適在紛爭之際,故臺官斥以較勝,終以此被劾。

     7月24日 ○辛酉,遣大臣行祈雨祭于宗廟、社稷北郊。

     7月25日 ○壬戌,行大司憲趙復陽以本府將發忠淸兵營旗手革罷之論,而曾參備局仍存加募之啓,引避。

    處置見遞。

     ○執義權格、持平崔後尙等啓曰:「承旨南九萬乘其忿懥,遂非而務勝,以至微之事,費辭陳啓,必欲取旨,汲汲變通於爭鬧之餘,其意果在於定式乎。

    其蔑臺官、損事體大矣。

    請推考。

    」累啓,上終不從。

    又啓曰:「頃者本府,以忠淸兵營旗手事論啓,請罪兵使虞候,而有推考觀其緘辭處之之敎。

    故緘答間姑停矣。

    今見前兵使柳汝??、前虞候南勇賚等緘辭,則多有文飾,而其私設旗手,不隷隊伍,則亦不敢隱諱。

    軍兵施設,何等重事,而創無名之擧,啓無窮之弊乎。

    本道監司,因淸州牧使論報,使之革罷,則汝??必欲仍存,至以已諳方位爲言。

    其擅自設立,不以實聞之罪,不可不懲。

    請革罷旗手,拿問汝??。

    柳斐然則從重推考。

    」累啓不從。

    又論:「所斤僉使金孝淸任衛將時,圖占廩祿之罪。

    請削罷。

    累啓不從。

    及兵曹判書洪重普上箚伸救孝淸,執義權格凡三避,終以錯認率爾見遞。

     ○祈雨祭獻官領議政鄭太和以下,賞格有差。

     7月26日 ○癸亥,吏曹判書樸長遠陳疏辭遞。

    長遠早負時譽,及陞宰列,無所猷爲,碌碌隨行,上下甚輕之。

    然有淸愼之行,事母至孝,人以此賢之。

     7月27日 ○甲子,上受鍼。

    都提調鄭緻和啓:「請醫官尹後益、李東馨等,付軍職冠帶出入。

    」上從之。

    〈史臣曰:「醫官等有難貸之罪,而終無懲勵之擧,反以出入非便,汲汲付職,醫官之無忌憚,何足怪哉。

    」〉○以金佐明爲吏曹判書,趙復陽爲禮曹判書,樸長遠、趙珩爲左右參贊,李慶徽爲大司憲。

    佐明。

    王妃之伯父也。

     ○上引見大臣及備局諸臣。

    上議北兵營築城便否,領相鄭太和曰:「北道雖與西路有異,淸人因此恐嚇,我則有餘矣。

    」吏曹參判閔鼎重力主築城之議,北兵使李晩榮以爲無益,廟議未定矣。

    時豐基郡守魚尙儁上疏,上出示大臣。

    太和曰:「尙儁爲人,不能做得可取之言者也。

    」左相許積曰:「尙儁人物與文,皆無可取者。

    」吏曹參判閔鼎重曰:「不以人廢言。

    雖尙儁若有好言,何可廢也。

    」太和仍展讀尙儁疏。

    至斥和三臣立祠事,上問「三臣爲誰,」太和對曰:「洪翼漢、吳達濟、尹集也。

    」鼎重曰:「三臣於丙子,守正斥和,被執見殺。

    」又曰:「雖雲殺之,而我國終不得明白事狀矣。

    」上曰:「旣雲殺之,何以不知?」僉曰:「或雲殺之,或雲不殺,而終不知去處,殺之爲的矣。

    」太和曰:「其時斥和,非止三臣,此人等必欲行己志,終至被禍矣。

    」積曰:「其時不顧國家之利害,徒自紛爭,務爲過激。

    其中雖有節義之人,率多望風之論矣。

    」鼎重曰:「三臣等終始立節,至死不撓,可貴。

    然贈職則可也,而立祠則有煩聽聞矣。

    」上曰:「不煩聽聞,於立祠乎何有。

    」積曰:「錄用其子孫可也。

    」鼎重曰:「雖已贈職,贈加一秩,豈不可乎。

    」〈史臣曰:「狂夫之言,聖人擇焉,則其可以人而廢言乎。

    尙儁雖無可取,隻觀其言之如何,何必先論其人之賢愚,有所取捨乎。

    甚非導君上以善之義也。

    當時斥和之臣,雖不量時勢,而守正不撓,可以有辭以後世。

    而今其言曰:『務爲望風過激之論』,良可歎也。

    」〉鼎重曰:「成均館舊有折受柴山二處,一在楊根,一在金浦地。

    在金浦者,已失其所,楊根柴山,壬辰兵亂以後,久不收拾,皆爲民所占。

    請令工曹,除稅許屬,以爲養士之用。

    」上命給柴船二隻。

    兵曹判書洪重普曰:「中樞府錄事,元額六十名,乃是法典,而加定之數,多至八百,京中立番錄事,則不過五六名。

    請除出壯實者五百名,移送本曺,一依中樞府徵布例,以補軍需。

    」上從之。

     ○遞冬至使李慶億,以李正英進階資憲爲正使。

    以李慶億方爲度支之任也。

    領議政鄭太和白上曰:「吏曹判書金佐明病中除拜,參判閔鼎重以相避當遞,參議下鄕未還。

    若有緊急差除,則可慮矣。

    宜令李翊斯速上來。

    」上從之曰:「參判不得參政耶?」鼎重曰:「臣爲當遞之官,豈可參政乎。

    」太和曰:「鼎重雖與佐明相避,佐明未行公前,使鼎重姑爲察任無妨也。

    」上曰:「予意亦如此矣。

    」鼎重曰:「朝家擧措,豈可如是苟簡。

    且政柄有嫌之地,亦豈可創出無前之規乎。

    雖有朝命,決不敢承也。

    臣意則以爲,姑遞李翊,差出參議乃可。

    」太和曰:「參判在,大臣其可差出參議乎。

    」鼎重不得已承命。

     ○持平崔後尙引避曰:「臣昨見吏曹堂上緘辭,有數十年前,宰相有欲專政柄者,奏罷郞薦之法等語。

    此實指臣父而言也。

    臣父鳴吉,丁醜拜相之初,上一箚陳時弊,而果有請罷郞薦之事。

    此出於欲矯一時之弊,夫豈有一毫他意哉。

    藉令臣父之意,果在於惠政柄,則不於秉銓之時請罷,而乃於入相之後,始有此請乎。

    況先正臣李珥,亦嘗爲此論。

    珥亦有意於專政柄乎?詆斥臣父之語,在於推勘之中,而初不詳察,循例奏牘,所失大矣。

    請遞。

    」退待。

    憲府處置,以不能詳審奏牘,請遞。

    先是。

    吏曹以銓郞擬望之乏人,請蕩滌郞官之中考,且以二員擬望,大臣以爲不可,請推當該堂上判書樸長遠、參判閔鼎重緘答中,槪言:「郞薦之罷,出於宰相之欲專政柄。

    」宰相卽崔鳴吉也。

    緘辭中不擧姓名,故後尙今始覺悟,引避。

     ○命濟州老人九十以上,依鹹鏡道老人例施行。

     ○黃海道大水,禾穀皆傷。

     7月28日 ○乙醜,司諫李秞、獻納李觀徵引避遞。

    先是。

    諫院論遞三水郡守鄭斯翰,左相許積以爲:『論遠地守令,則以罷而不以遞,例也。

    』斥之於榻前,仍請罷斯翰。

    秞等,以此引避而遞。

     八月 8月1日 ○丁卯朔,上受鍼于養心閤。

    時上,連日受鍼,提調在保護之任,未得入侍。

    於是。

    都提調鄭緻和請入侍,上許之。

    退出後,乃受鍼。

     ○原襄道嶺東大旱。

     8月2日 ○戊辰,以李正英爲判尹,呂聖齊爲執義,金澄爲司諫,鄭始成爲掌令,宋昌爲獻納,李翊相爲北評事。

    〈史臣曰:「澄曾有郵金贖妓之累,至與驛卒對辨,以是坐廢,閔鼎重、李翊等推薦甚力,復入臺省。

    澄遇事風生,摶擊無顧。

    及論三公辱國之罪,被竄律,未久蒙敍拜文學,呈告久不出,至是拜亞長。

    澄氣銳喜言事,然有沽名之態,實無鯁直之風。

    身負難洗之累,而翺翔乎臺閣,揚揚焉自喜,識者賤其無恥。

    」〉○以李尙敬爲慶尙右兵使。

     8月3日 ○乙巳,遞吏曹判書金佐明。

    佐明身居戚裡,且與宋時烈有隙,爲士論者,每以戚畹斥之。

    徐必遠謂佐明曰:「公長銓曹,則吾當劾之」雲,必遠與佐明情厚,而其言如此矣。

    及拜銓長,人皆知其必遞,而未及發,澄爲司諫啓曰:「戚畹秉政,必有流弊。

    故歷代帝王,著令防禁者,亦多有之。

    至於竇廣國之忠,而不以爲丞相,溤野王之賢,而不以爲禦史大夫。

    其防微遠嫌,豈偶然哉。

    金佐明身居戚畹,而遽授銓衡,竊恐聖明,或未深思。

    而亦豈淸朝之美事乎。

    請遞差。

    」上從之。

    時澄因權堣之疏,斥其贖妓事,拜文學陳疏不出,及拜司諫,翌日出謝,卽論佐明,右澄者,揚其直聲,識者譏其沽直。

    佐明笑謂人曰:『澄以餘爲行公者歟?何乃汲汲若是。

    』 ○諫院論:「典獄署前後官吏不謹刑獄之罪,請令攸司,明査科罪,」上從之。

    時殺人罪人李世恭在囚累年,尋常往來其家,至産二子,聞者寒心,於是諫院論啓。

    前後獄官皆下吏,論罪定配,世恭累被嚴刑,竟死獄中。

     ○畿甸牛疫大熾,斃者百餘頭。

     ○夜,流星出,光照地,有聲。

     8月4日 ○庚午,上敎于政院曰:「九載眼病,根柢已痼,三年溫浴,頗得收效。

    而至於今夏,輾轉彌留,無旬日粗安之時,有數月痛澁之苦。

    若失今不治,其將奈何。

    迨未寒之前,欲往浴于溫泉,而第念穡事未遑,秋務方殷,予心不安。

    凡事從簡,少除民弊。

    而擧動日期,作速擇入。

    」禮曹以本月十六日,蔔定以啓。

     ○上受鍼後,引見大臣及兵判、禮判、訓鍊大將,議溫幸時擧行之事。

    以戶判李慶億爲整理使,使之先行,因敎曰:「凡事務從簡約,略治道路,供上之物,依上年例,無過三十種。

    」上謂大臣曰:「大臣中左相當留都。

    」領相鄭太和曰:「臣當隨駕,而落後而行,則筋力可支也。

    」上曰:「然則領相留都,左相隨駕。

    」大臣奏曰:「禦營大將柳赫然病難扈駕,宜令訓鍊大將李浣,率禦營軍以行。

    赫然則雖病,可使留都。

    」上從之。

    浣曰:「舍臣所將,領他將軍士陪駕,不可。

    」上笑曰:「予固知卿有是言。

    」乃從之。

    浣曰:「侍衛軍士,當用幾人?」上曰:「無過六百。

    」浣曰:「後隊一千太多,似當減之。

    」左相積曰:「若有踈虞,陪行大將之言,必不如是。

    自上特命減數,則聞者莫不感動矣。

    」判府事鄭緻和終始以爲不可減,上不答。

     8月5日 ○辛未,典獄參奉李勉下吏。

    刑曹摘奸時,死囚等解脫枷杻,刑曹啓請其罪,上命拿治。

     ○以宋浚吉爲吏曹判書,尹鏶爲戶曹參判,張善澂爲大司諫,李端夏爲副修撰,鄭載嵩、尹敬敎爲持平,崔後尙爲正言,閔宗道爲文學。

    〈史臣曰:「善澂爲諫長,有循私之失,而未久復拜是職,銓曺之不有公議,甚矣。

    」〉○掌令趙涑卒。

    字希溫。

    父縣監守倫,枉死於昏朝。

    涑痛父非命,靖社時,多有協贊之功,而事成之時,誓不參勳。

    人以此高其志。

    孝宗朝擢置臺省,而終不拜命。

    家甚貧,簞豆不繼,而晏如也。

    善書畫,筆法行于世。

     ○夜二更,流星出,光照地。

     8月7日 ○癸酉,刑曹禁制條成。

    凡八條,牛馬屠殺、酒禁、亂廛、常漢城內騎馬、神祀高重、漕船淫女、城中僧人。

    漢城府禁制條成。

    凡六條,各廛高重、牛馬肉禁、四山松禁、亂廛、大小升鬥、東西活人署巫女摘奸。

     ○設經書校正廳于成均館。

    以李端夏、金萬重、樸紳、金學培、洪覩爲校正官。

    覩博學強記,精於字學,專心校正,他人仰成而已。

     ○誅賊人裵天男等。

    刑曹啓請以謀殺人律照斷,上曰:「都城至近之地,殺越人命,至於二人,雖不得財,便是強盜。

    不待時處斬。

    」 ○政院啓曰:「月課不製人,除拜臺諫,則推考傳旨中付標蕩滌事,曾有上命矣。

    今者臺官,以前任時朔書不書引嫌,而囚家僮之罰,施之於臺官,事體未安,宜若變通。

    」上曰:「此與月課不作同,勿囚家僮,以此爲式。

    」 8月8日 ○甲戌,上受鍼後,引見大臣、備局諸臣、玉堂。

    領相鄭太和請:「與領府事李景奭,同領留都之任。

    」上從之。

    副校理李?曰:「今此擧動,適當禾穀滿野之時,必須另加申飭,可無民弊。

    」上曰:「臨時當申敎也。

    」?又曰:「都監軍卒,不如禦營軍,疾驅車駕,則必多顚仆之患,願念之哉。

    」上笑曰:「當念之也。

    」 ○行大司諫張善澂、獻納宋昌啓:「前都事姜碩賓,頃爲原襄佐幕,與春川府使柳炳然,因事相詰,托以賑飢不謹,一邊移牒宣惠廳,一邊馳報監司,請罷炳然,監司曲從其言,具由啓聞。

    狀文旣發之後,碩賓遽變初意,走人追還惠廳之牒,且急報監司,兼緻私書,請寢其狀,監司又從其言,亦追還狀文。

    厥後怲然辭狀,有侵侮碩賓之辭,碩賓又發怒,張皇捃摭,馳報監司。

    監司趑趄難處之際,聞有兩非之論,竝請啓罷。

    碩賓初因私憤,指揮上司,旋勸旋止,其任意操縱之狀,已極可惡,而監司一聽其指揮,旣啓追還,擧措顚倒,虧損事體,莫此爲甚。

    請碩賓罷職不敍,監司李尙逸罷職。

    」上從之曰:「尙逸隻推考,」四啓乃允。

     ○以樸長遠爲大司憲,呂聖齊爲承旨,樸增輝爲執義,趙聖輔爲持平。

    聖齊歷敭淸顯,不爲峻激之論,故陞拜是職。

    聖輔爲人不正,而喜奔競。

     ○流星出,光照地。

     ○大司憲樸長遠以推緘,引避而遞。

     8月10日 ○丙子,鍾城府使權諿下吏,旣而得釋。

    掌令鄭始成、持平尹敬敎等啓曰:「諿前任安東府使時,與京中闆商,相約於黃場木養松之處,斫取闆材一百六十餘部。

    奉化流寓名重朝士,聞而大言。

    故恐其現露,至送棺闆四部于朝士家,以爲防口計,則朝士不受,而憤其所爲,到處揚言。

    諿始以一半之數,報于監司,又爲自解之地,其時監司,不卽査啓,以所斫闆子,置于本府,使補民役,故諿之罪狀,終未懲治,而尙今偃然於北邊重任。

    請拿問定罪,監司從重推考。

    」上從之。

    所謂名重朝士,卽鄭瀁也。

    瀁爲人詭而險,故人或不信。

    諿旣囚禁府,奏讞乎釋。

    又劾:「吳挺緯不合籌司之任,請遞。

    」上不從。

    又劾:「三陟府使李燦漢曾爲淸道,有不廉之誚,不可復畀字牧之任。

    請罷。

    」上不從。

    又啓:「訓鍊都監打造鳥銃,分送于各邑,勒定其價,使以月課米,上送各邑。

    雖或已備鳥銃,而不敢違都監之令,至於還賣已備之銃,備價米納于都監,而本米不足以充其價,故各邑拮據添價。

    各邑之弊,民生之怨,不可勝言。

    都監大將之不顧國體,不念民弊,莫甚於此。

    請從重推考。

    鳥銃抑賣之擧,亦令停罷。

    」上不從。

    〈謹按諸軍門互相征利,專務藏富。

    害國蠧民之政,莫不由是而出。

    今此分送鳥銃,抑納價米者,實是無前之擧,而歸怨於國家者,爲尤甚。

    若浣者,武弁中頗有名稱者,而猶爲此擧,其他卽又何說哉。

    〉 8月11日 ○丁醜,掌令鄭始成等劾:「興海郡守趙相漢律己不正,受賂聽訟。

    興德縣監樸以文出役不均,政令顚倒。

    請命竝罷其職。

    」上不從。

     ○以樸長遠爲右參贊,李尙眞爲大司憲,徐必遠爲戶曹參判,樸世堂爲吏曹佐郞。

    世堂不肯仕,下禁府決杖,不得已行公,及至奉使,辭遞。

    世堂之初薦銓郞也,閔蓍重執前事毀詈,故世堂以此辭避,竝與三司之職,而不就者久矣。

     8月12日 ○戊寅,上引見大臣、備局諸臣、三司。

    禮曹判書趙復陽請差出兩館提學。

    上曰:「有可合之人,則差出可也。

    」吏曹參判閔鼎重曰:「判書在外,差出文望之任,有所不敢。

    」復陽曰:「豈有規例乎?」鼎重曰:「提學爲大提學之副,必欲差出,則宜議於大臣。

    」上從之。

    兵曹判書洪重普奏:「北評事李翊相病不能赴任,請遞。

    」上曰:「差病後,使之赴任。

    」大司諫張善澂啓曰:「北評事文官之輪回苦役,而重普於銓官旣差之後,旋復請遞,請推考。

    」上從之。

    又請罷三陟府使李燦漢。

    上隻遞其職。

    左相許積曰:「臺官聞臣言,則必皆引避。

    」仍達旗手不當罷之意。

    又曰:「汝??雖或有罪,而請罷斐然,無據甚矣。

    臣於備局,每言臺啓之不可,而臺官豈數臣等乎。

    」太和曰:「旗手之事,此臣所爲,而臺官以斐然等,爲不識事體,臣甚不安。

    而與臺官相詰,涉於疲軟,故曾未之達。

    言端今發,乃敢有說。

    」積起而拜曰:「吳挺緯曾所履歷,皆稱擧職,故臣果薦望矣。

    臺論已發,豈可使之行公乎。

    」太和曰:「臣亦以挺緯可合是任矣。

    然今旣被彈,似難行公也。

    」上乃遞之。

     ○以樸長遠爲弘文提學,李殷相爲藝文提學,李慶徽爲副提學。

    殷相雖有文才,而大非人望,則豈合於此任哉。

    其所以辱名器者大矣。

     ○掌令吳尙、持平尹敬敎以旗手革罷之論,被斥大臣,引避退待,憲府處置,遞之。

     8月13日 ○己卯,畿甸雨雹,禾穀大傷。

     8月14日 ○庚辰,大司諫張善澂、司諫金澄等啓曰:「朝廷之上,貪墨成風,士夫之間,淸芬掃地,世道之卑汙,識者慨歎矣。

    左尹吳挺緯、都承旨李殷相,俱以文宰,有簠簋不飾之誚,人言藉藉。

    物議嗤點,此誠淸朝之所羞。

    請竝罷職不敍。

    」上不允。

     ○以鄭載嵩爲正言。

     ○全羅道南平地,有人生女,尻尾左邊生贅肉,長布尺一尺一寸五分,酷似洪魚狀,道臣以聞。

     8月15日 ○辛巳,以張善澂爲都承旨,洪萬容爲大司諫,鄭榏爲原襄監司。

     ○掌令李休徵、持平趙聖輔等以前啓李燦漢事及鳥銃抑買事,趙相漢、樸以文、柳天柱罷職事連啓,而上皆從之,隻於鳥銃事,不從。

     ○上引見大臣、備局諸臣。

    左相許積曰:「黃州兼牧便否,今當議定。

    若罷兼牧,則兵使供億,亦可備給也。

    不然則必不免更變之學。

    不可不熟思,而爲之也。

    從前兼牧。

    別無弊端,而今乃如此,此必因文臣判官差出之故也。

    所謂臺侍者,未必善治,而自以爲文官,必欲務勝於兵使,且以土疾,必欲圖遞,故十年之內,至於九人遞易。

    臣意以爲,以武人差遣,判官專掌,兵使支應爲便也。

    」太和曰:「臣意亦然矣。

    」上曰:「以事體言之,則莫如以文臣擇送之爲愈也。

    言于該曹,勿論曾經臺侍及南武,極擇差送。

    如有謀避稱病,瓜前圖遞者,依謀避邊地例,本地充軍。

    」 8月16日 ○壬午,雨上幸溫泉,夕次果川行宮。

     ○大司諫洪萬容啓曰:「本院之啓,以簠簋不飾,擧劾吳挺緯、李殷相。

    文宰之以貪墨見彈,實非尋常紏劾之比。

    其在論事之體,固當直擧所犯,然後被罪者得以無辭,聽聞者亦無疑訝,而隻以簠簋不飾四字爲斷案,實欠明白指陳之意。

    且臣於被彈者,旣有親族之嫌,有難可否,而意見如此,亦不可苟同。

    請遞。

    」退待。

     ○司諫金澄、獻納宋昌啓曰:「吳挺緯、李殷相等不自檢束。

    他餘小事,姑置勿論。

    而挺緯爲松都留守時,多受賂物於死囚,故緩其獄,且貸出公家銀貨,買占田土,且摠戎廳穀物,稱以防納與周急,多數取貸,終不還償。

    殷相請屬閫帥,防納謀利,其爲刑曹京兆之時,出禁收贖,多歸私室。

    人言藉藉,物議嗤點。

    頃日之坐,長官發言,與臣等相議,有此紏劾,而歷陳實狀,有欠忠厚之意,故隻以簠簋不飾爲辭矣。

    伏見大司諫洪萬容避辭,則託以彈文,語意不明,顯然有立幟之意。

    萬容雖是一家之人,法外引避,已涉苟且,而添入別語,敢欲私護,其縱恣無忌憚甚矣。

    臣等旣被長官之斥,請遞。

    」退待。

     ○上曰:「雨勢如此,勿令軍兵結陣。

    」上禦羽笠蟒龍紅色戎衣,佩弓劍,乘小輿,至仁政門外,乘馬以行。

    至船所幕次,上命鼓吹,仍行船渡涉。

     ○正言鄭載嵩進啓吳挺緯、李殷相等罷職不敍事,上不允。

    又啓:「不言己見,徑先引避,殊涉率爾。

    初不明言,意有所在,在我無失。

    請遞萬容出澄、昌。

    」上從之。

     ○以李選爲吏曹佐郞。

     8月17日 ○癸未,上離果川,晝停沙斤川,夕次水原。

     ○執義樸增輝、掌令柳椐等啓:「今日擧動時,乘輿馬躓,驚動玉體,此由於道路之不修。

    請推當該官。

    」上不從。

     ○政院以道路坑陷,塡土不堅,以緻乘輿馬足躓,請推整理使及京畿監司,上從之。

     8月18日 ○甲申,巳時,自水原動駕,午時次振威行宮。

     ○上命兵房承旨,決棍司僕僉正姜琠。

    擧動時,駕驕牽夫,不善禦馬,以緻撼頓,上招琠問曰:「禽獸尙且馴習,矧爾人乎。

    太僕廐卒,外方驛隷,皆汝所掌,則隨駕而來,所爲何事,而不爲檢飭乎。

    」琠惶恐不能對,故有是命。

     8月19日 ○乙酉,上自振威動駕,晝停于素沙,未時次稷山行宮。

     ○司諫金澄等啓:「頃日筵中,前執義李東老身爲執法之官,請釋重囚,爲筵臣所斥,引避退待。

    其時柳椐方在臺閣,旣與同僚相議請遞。

    此固事理之當然,而旋生他意,強爲引避,是非顚倒,擧措駭異。

    物議之非,久而未已,請掌令柳椐遞差。

    」上從之。

     8月20日 ○丙戌,未時次溫泉行宮。

     ○持平趙聖輔引避曰:「臺諫事體,異於庶僚,而直自該曹分付追進,曾所未有之事也。

    朝家待臺諫之體,實自臣壞,請遞。

    」退待,處置出。

     8月21日 ○丁亥,上在溫陽行宮。

     ○持平趙聖輔啓曰:「本府方論鳥銃抑賣事,而今聞都監,爲慮各邑鳥銃之不能堅精,自宣惠廳,問其便否於兩湖各邑,以月課價米,輸送於都監,而都監鳥銃,則又自宣惠廳,因便分送于各邑,一巡之後,更無分送之事雲。

    本府之啓,旣爽其實,而臣之懜然連啓之失,又著矣。

    請遞。

    」退待,處置免。

     ○兵曹判書洪重普曰:「臣有啓達之事,請該房承旨,則終不出待。

    臣階是崇班,則承旨之不肯出待,可謂不識事體矣。

    」都承旨張善澂曰:「府院君詣賓廳有啓,則承旨史官例爲出待,而以府院君兼六卿,則不爲出待,古例不啻明白矣。

    」左相許積曰:「臣於仁祖朝爲史官,綾城府院君具宏兼六卿,詣賓廳有待罪之啓,而其時承旨史官出待矣。

    昨聞政院之事,將欲請推矣,今者政院所引之例,亦辭所執。

    似當自今稟定。

    」重普善澂互相爭論,而終未歸一,上亦不能決定而罷。

     8月22日 ○戊子,上在溫陽行宮。

     ○以尹文擧爲大司憲,李尙眞爲大司諫,尹宣擧爲執義,李夏鎭爲持平,申命圭、李休徵爲掌令。

     8月23日 ○己醜,上在溫陽行宮。

     8月24日 ○庚寅,掌令李休徵等啓:「法駕旣動,威儀當肅,而前隊失伍,喧聒無統。

    軍令不振,責在大將。

    況導駕之官,二吹之後,依例前行,則雖大臣之前,本無回避之規,而禁府都事洪璡,以導駕馳過,則大將李浣稱以犯馬,棍打牽馬奴子,不得運步,勢將生事。

    本道監司,目覩其狀,定給下人,俾免顚仆之患。

    不顧事體之輕重甚矣。

    請從重推考。

    」上從之,仍下敎于政院曰:「朝家爲慮民弊,使之勿治道路者,豈有他哉。

    雖一夫一丁,不可擅用於不當用之地也。

    導駕都事,雖是緊役,自當以單騎馳去。

    豈有監司爲都事進排馬夫之理乎。

    事雖微細,不可置之。

    監司從重推考,以警他日。

    」 8月25日 ○辛卯,上在溫陽行宮。

     8月26日 ○壬辰,上在溫陽行宮。

     ○院啓吳挺緯、李殷相事,至是從之。

     ○全州産豬一頭兩面兩口三目。

    龍潭有老人年九十三歲,右耳上生角,長可六分,酷似牛角形。

    道臣以聞。

     ○承旨姜鎬奉批傳諭于右相宋時烈,則辭以疾不至。

    吏曹判書宋浚吉亦乞速遞本職,以散班赴召雲。

     8月27日 ○癸巳,上在溫陽行宮。

     ○上引見大臣、備局諸臣。

    上曰:「本道田稅欲減捧,何如?」左相許積曰:「李敏迪爲監司時,減二鬥,閔維重莅任後,又減一鬥。

    何可續續減除乎。

    無已則有一焉。

    刷馬人夫及進上價,令監司定數開錄啓聞,以爲減除之地何如?」上從之。

    戶曹判書李慶億盛稱安興前洋敗船之弊,因請掘鑿安興後港,以便漕運之路。

    上問左右,積曰:「若能鑿成,則誠爲萬世之功。

    如趙復陽曾居此地,可知其利害便否。

    」復陽曰:「臣居在近地,慣聞民言。

    昔年不善鑿掘,以緻敗功。

    蓋潮水往來處,故必須先掘高處,以作深港,然後始爲乘潮,決其防處,則可以通矣。

    旣通海水,則自然成浦矣。

    」積曰:「今年所失稅米,多至二千五百石。

    若捐此數,而興役,則豈有不可成之理乎。

    」吏曹參判閔鼎重曰:「此事不可促迫也。

    期以數年,自可成矣。

    」上曰:「戶判率監司往審形勢。

    」慶億曰:「與復陽、鼎重,偕往見之何如?」上許之。

     8月28日 ○甲申,上在溫陽行宮。

     ○太白晝見。

     8月29日 ○乙未,上在溫陽行宮。

     ○以鄭萬和爲大司諫,李慶徽爲大司憲,鄭載嵩爲校理,尹敬敎爲正言。

     ○司諫金澄、獻納宋昌等啓曰:「朝家有發賣關西餉穀作木上納之令,其時監司李正英,以本道米十萬石,作木上送,而其中直路及沿海各邑米二萬石所貿之木,則朝家爲慮他日不時之需,使之還爲作米,準數會錄矣。

    正英乃以其木,私與商賈牟利之輩,減價換銀,不爲區別,混同載錄於流來餉銀都數之中。

    濫雜已極,人言甚多。

    許多軍餉,將失其本,遂爲關西難處之弊,其間所爲,誠極可駭。

    請判尹李正英姑先罷職,其銀貨實數及商賈姓名,令本道明査啓聞,以爲處置之地。

    」上曰:「姑先推考。

    」又劾:「禮曹正郞李台瑞,平居所爲,動輒貽笑,不合禮部之郞。

    請遞。

    」上從之。

     ○行大司諫鄭萬和引避曰:「臣以李正英交代之官,在任三載,連値兇荒,旣未能還備本米,及其遞歸,又不能區別於傳掌文書,因循之責,臣亦難免。

    自劾不暇,何敢可否於此論乎。

    」引避退待。

    司諫金澄處置曰:「未能還備,雖緣本價之縮,終始因循,未免掩置之歸。

    請遞。

    」上從之。

     8月30日 ○丙申,上在溫陽行宮。

     ○持平李夏鎭等啓曰:「臣等見大將李浣緘答,則棍打一款,亦不能自白,而其他遷就之說,或不無相左,甚可駭也。

    然彼旣欲自明,則臣等嫌不可照勘。

    請遞。

    」退待。

    諫院處置請出。

     九月 9月1日 ○丁酉朔,上曰:「沐浴未久,收效已多。

    日氣漸寒,似不便於途道。

    於初三日還宮,其以此分付擧行。

    」 ○禮曹啓曰:「還宮日字,定於初三日,溫泉報謝祭,當依上年例乎。

    」從之。

    又曰:「遣大臣當行告廟祭於翌日曉頭,祝文撰出之意,分付何如?」上曰可。

     9月2日 ○戊戌,以洪處亮爲大司諫,鄭萬和爲兵曹參判。

     ○上令醫入診。

    禮曹判書趙復陽曰:「臣往見道路而來。

    雖不如大路,猶可以行幸矣。

    然擧動固宜遵大路,何必由徑乎。

    」緻和曰:「若以速行爲主,則路之徑直,固不暇論。

    而雖由大路,三日可抵,雖由徑路,亦難還宮於兩日之內。

    何必舍大路,而取徑路乎?」復陽曰:「羅州人以樸淳書院請額陳疏,回啓雖循例防塞。

    而第此乃宣廟朝名臣,宣廟嘗與淳曰:『松筠節操。

    水月精神,』其時人皆曰:『知臣莫如君。

    』」上曰:「仍何事而有是敎?」復陽曰:「李珥、成渾,爲時人所攻,淳救之,則時人反劾淳之黨比。

    故宣廟之敎如此,仍竄逐時人之攻淳者,國人皆稱頌聖德不衰。

    」 ○戶判李慶億等看審安興掘浦形勢而歸。

    上引見問曰:「掘浦便否如何?」慶億手披圖形於榻前曰:「若掘此浦,則漕船無周廻安興之弊,乘風一朝而到江華,豈不便好乎。

    」鼎重曰:「若欲急就則不可。

    若磨以歲月,曠日持久,則自然可成矣。

    」積曰:「世祖大王送安哲孫往見,則哲孫之言曰:『不可掘』,又遣大臣申叔舟等見之,則曰可掘。

    然而終不得爲之雲矣。

    」鼎重曰:「若勿動浮言,勿計小弊,從容料理,何難有成。

    」上曰:「令監司料理,啓稟行之。

    」〈謹按掘此浦,而漕路順,則自祖宗朝,當先爲之,奚待乎今日哉。

    唯其潮水往來,掘之甚難,隨掘隨塡,徒費功役,故自古有此論,而不得爲之者,此也。

    近來此論,始發於宋時烈,而慶億、鼎重等,贊助之甚力,故朝紳皆知其決不可成,而畏時烈輩之氣勢,莫敢矯其非,可勝痛哉。

    〉維重曰:「木花失稔,砲保無備納之勢。

    自賑恤廳,取米以用,而以賑廳留在木,移送都監何如?」上許之。

    維重曰:「繼後事至重,外方之人,或有不呈禮曹,擅自立後者。

    槪道路旣遠,難於上京呈狀,仍成此弊。

    今則自本道收合列錄,啓聞施行,而其作紙,則送于禮曹何如?」積曰:「父子之定,人倫之大者。

    豈可使本道啓聞。

    不可許也。

    」 9月3日 ○己亥,引見左議政許積、兵曹判書洪重普。

    積進曰:「世子患候彌留,回鑾甚急,群下之憂悶,何可盡達。

    」上曰:「明日回鑾,當次于水原,而步軍若一時作行,則必有未及之患。

    分其半,一半則使假中軍領率,今夕先詣小晝停,一半則隨駕。

    馬兵禁軍亦如之。

    」積曰:「水原以後,宿所何以定爲?」上曰:「宿水原,則翌日可以入京。

    令京驛馬,待於西氷庫,而亦令留都軍兵,來待江邊,以爲扈駕入城之地。

    」積曰:「軍兵先後運分定,不可無命令。

    以信箭分付乎?」上曰:「使宣傳官,持標信往傳可也。

    」重普曰:「挾輦砲手,亦分運先送乎?」上曰:「可。

    」 ○吏曹判書宋浚吉、進善李翔赴召,上賜對。

    浚吉進曰:「伏聞世子近有未寧之候,臣民之憂慮,曷有極乎。

    」上曰:「世子傷於暑濕,有此所患耳。

    」浚吉曰:「沐浴之效,比乙巳年何如?」上曰:「一樣矣。

    」上曰:「不見卿已三載矣,今來此地,幸得相見,予心忻悅,當復如何。

    第一見之後,遽爾成別,反不如不見也。

    」浚吉曰:「朱子之言曰:『仰瞻天顔,亦覺非昔時矣。

    』臣今來瞻望,頗有向衰之漸。

    日月如流,歲不我與。

    臣未知聖德之成就,治效之進益,果何如哉?」上曰:「卿言予豈不知也。

    每緣眼患,自不能如意耳。

    且世子時或思卿,而有願見之言。

    卿若上來,則涵養薰陶,必多所益。

    又與右相齊會輔翼,則豈非幸也。

    今若一見而罷,則反爲無益之歸矣。

    」浚吉曰:「聞明日回鑾,宿次于水原雲,此去水原,乃五站也。

    人君行幸,不宜疾驅,且沐浴未久,遽爾遠行,則恐有害於愼疾之道矣。

    」上曰:「近以世子所患,慈殿日夜憂慮切,故欲速還,以慰慈念耳。

    」浚吉曰:「此非所以慰慈懷也。

    殿下念世子所患,雖欲速還,獨不念慈殿之憂念殿下乎?」上曰:「非必以水原定爲宿站也。

    到振威當觀勢爲之耳。

    」浚吉曰:「進善李翔乃讀書人也。

    當此世子德器成就之日,必得賢士,方可輔導。

    如此之人,招緻侍講,豈無所益乎。

    」翔進曰:「臣本病廢,無意進取。

    伏聞玉體臨沐,快收其效,竊不勝懽抃之至。

    繼聞儲闈有未寧之候,私心憂慮,不敢退伏,欲修起居之禮,趨赴行朝。

    而至於肅謝恩命,非臣本情也。

    」上曰:「爾非衰病之人,何必如是固辭乎?」翔曰:「臣有所懷,故敢達。

    殿下以宋時烈爲右相,以宋浚吉爲冡宰,臣知聖意,必非偶然。

    此兩人,宿德重望之人也。

    盡誠招緻,以臻至治,唯在殿下立心之如何耳。

    」浚吉曰:「翔之至擧臣名,固妄也。

    臣乃隨力任事之人,本非山林高蹈之士也。

    何敢如是自處乎。

    顧臣筋力,萬無自強之勢耳。

    」浚吉又曰:「臣所帶之職,乃天官之長。

    職任之重,當復如何,而尙此虛帶。

    至於乙巳僨敗,皆非細故,何可更當此任乎。

    況兼春官國子之職,屢年曠廢職務,臣於此尤有所不安。

    伏乞聖明,竝許遞免。

    」上曰:「予之懇諭之意,卿之辭退之言,頗似相反。

    此豈所望於卿者哉。

    一處相會,講論治道,不亦好乎。

    」浚吉曰:「卽今人才,雖曰眇然,亦豈無國人所共許之賢乎。

    如臣衰老者,筋力已盡,雖欲上去,斷無望矣。

    」上曰:「筋力若難隨駕,則追後上來,亦何妨乎。

    」翔曰:「今因浚吉之所達,臣亦有所懷。

    昔漢文帝欲馳下峻坂,袁盎諫曰:『陛下縱自輕,奈宗廟太後何?』今殿下縱欲疾馳還宮,奈慈聖憂念何?且人君一動一靜,皆爲模範。

    吉行日三十裡,師行日五十裡。

    犯夜遠行,輿衛顚倒,此豈但貽害於聖躬。

    亦非垂後之道也。

    」浚吉曰:「如欲使臣上來,則亟遞臣職,然後可得自安,願賜一倂許免。

    」上曰:「貴相知心而已。

    到今許遞,恐非誠信之道。

    以事體言之,亦不當如是矣。

    」上謂承旨吳鬥寅曰:「右相來時,令一路給馬。

    」浚吉曰:「聞李垕之身死也,不許別緻賻之典雲,有諸?」上曰:「無職名未收敍之人,不緻賻之類亦多矣。

    然吏判之言如此,垕別緻賻。

    」浚吉以諸宮家折受設莊奪民田之弊,反覆陳達,上曰:「當留意焉。

    」浚吉又以頻開經筵,留心學問,以基進德緻治之業,縷縷陳戒,上曰:「誡誨之言,予當體念。

    」 ○三司上箚,請寢倍道之命,以慰臣民之望,上曰:「觀勢爲之,勿以爲慮。

    」 9月4日 ○庚子,上將回鑾,平明右議政宋時烈在外入來謝恩。

    三公肅謝之日,例授命召密符,故政院傳給命召密符,時烈固辭不受。

    政院啓稟傳給,終不受。

     ○初吹後,上引見宋時烈。

    上謂宋時烈曰:「行期此迫,或慮卿行未及到。

    今幸相見,欣幸可言。

    」時烈對曰:「伏聞儲候未寧,車駕遄返,不任驚慮,忍死趨詣矣。

    世子患候輕重,未知如何?」上曰:「外感彌留,餘熱往來,以是憂慮矣。

    」時烈曰:「沐浴之後,將攝未久,而今日前路甚遠,下情不勝悶慮矣。

    」上曰:「日勢已晩,難於遠行矣。

    且卿除職之後,遜辭甚堅,今日命召,又辭不受,此雖出於撝謙之意,而此時股肱之任,捨卿其誰乎。

    」時烈對曰:「殿下不知臣不肖,寄臣以重任,今臣衰病日深,決難承當。

    每上疏章,亦甚煩瀆,故扶曳進前,以爲永辭天顔,乞免重負之計矣。

    」上曰:「此與庶官有異。

    予心倚毗朝野顒望,曷有其極。

    須勿固辭,共濟國事。

    」時烈又辭免甚切,至曰:「若遞臣本職,而使之隨駕,則雖顚仆道路,固所不辭也。

    況世子今已冊封,尙不得陪侍瞻望,臣死之後,當何辭拜先王於地下乎。

    臣必欲隨駕上京,而臣之去就,當決於職名之遞否也。

    」上曰:「卿意果如此,則何可強拂乎。

    」都承旨張善澂曰:「勉從之後,若不隨駕,則徒傷事體矣。

    」時烈曰:「前席所達之言,不見信於儕友之間,亦可慙靦也。

    」上曰:「本職今姑勉副。

    丁寧之約,幸無相負也。

    」時烈曰:「聖敎至此,敢不以死爲期,隨駕而往乎。

    」善澂曰:「進善李翔,亦欲隨駕,宜竝給馬。

    」上曰:「分付。

    」 ○辰時上自行宮動駕,晝停于茅土,又晝停于素沙,夕次于振威縣。

     9月5日 ○辛醜,上動駕晝停于水原府,又晝停于沙斤川,夕次果川縣。

     ○掌令李休徵等啓曰:「凡留朝之官,必待行朝分付而後,有所行事例也。

    掌令申命圭,隻憑下吏所報,率爾畫送監察崔國成,有失法例,物議爲非,請遞。

    」上從之。

     9月6日 ○壬寅,卯時上發果川,午時還宮。

     ○太白晝見。

     ○諫院論罷判尹李正英不已,上不從。

    又論,擧動時兵曹私與驛騎於陪從諸臣,而諸臣亦爲私借。

    竝請推考,上從之。

     ○掌令李休徵引避曰:「臣首參崔文湜進來推考還收之啓,而到今議啓,勢難同參。

    請遞。

    」退待。

    處置免。

     9月7日 ○癸卯,持平趙遠期避嫌遞,以旗手之啓失實也。

     9月8日 ○甲辰,藥房啓曰:「王世子疾篤,隻令醫官等待候,事體未安。

    臣等亦宜進詣直宿。

    」上答曰:「提調以下輪回直宿。

    」 ○判中樞府事宋時烈隨駕到江郊,上疏請改正所授新秩,至引還都,時霧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