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

關燈
,無謂小子之不肖,而廣進嘉言,以補不逮。

    至於撤樂等事,令該曹擧行。

     政院啓曰:「十行綸音,辭意懇惻。

    恒存此心,益加脩省,以回天怒,則是在聖上自勉如何。

    謹以聖敎,布告中外。

    」上曰:「文辭荒拙,中心痛迫,不能寫出其萬一。

    承旨代草宜矣。

    戒誨之言,予甚嘉歎,敢不佩服而自勵焉。

    」 3月28日 ○丙寅,政院又啓,請以聖敎頒布,上從之。

    〈史臣曰:「連歲大饑,國有難保之勢,而無他驚動大振作。

    雖有切至之敎,顧何益哉。

    政院以數行文字,贊美而已,亦不能奉令承敎。

    上無修省之實,下絶寅協之望,空言無施,有識之憂歎,當如何哉。

    」〉○政院、玉堂請對,上引見。

    都承旨吳挺緯,以奮勵得人陳達。

    承旨李泰淵,以務實言。

    校理尹深,以頻接臣隣言。

    副修撰李嵆,以引見辭陛守令言。

    上以同寅協恭恪謹乃職爲敎。

    修撰鄭晳曰:「聖敎深中今日之病。

    臣工之不能恪謹寅協,固有其責。

    而源淸流潔,此在聖上導率。

    」上然之。

    〈史臣曰:「上無奮發振作之擧,下無盡心奉公之人。

    故上之敎下,下之告上,不過曰:恪謹乃職,奮發導率,不可謂不得其要,而終無實效,委靡玩愒。

    實爲今日痼弊也。

    兩司以上敎中寂無駁正不爲寅協之語,引避。

    」〉○以許積爲左議政,右議政宋時烈兼世子傅,李慶億爲大司憲,李端相爲應敎,李柙爲執義,尹衡聖爲獻納。

     ○命旌表定平鄕吏金繼祖妻良女徐桂香。

    繼祖家失火,桂香爲救姑母及祖父母神主,冒入烈焰,抱持神主,未及出,竟緻燒死。

    道臣以聞,上令本道擧恤典,旌其閭。

     3月29日 ○丁卯,上以眼患,禦養心閤受鍼。

    醫官等入侍,藥房提調及史官,伏于熙政堂,不得入侍。

    後皆倣此,非禮也。

     夏四月 4月2日 ○庚午,〈初二日。

    〉以李慶徽爲副提學,權格爲掌令,曺憲卿爲持平。

     4月3日 ○辛未,上受鍼後,引見大臣及備局諸臣。

    戶曹判書金佐明進曰:「銓曹用人不公。

    堂上則諉之於郞官,甚無謂也。

    」且言朋黨之弊曰:「入者主之,出者斥之,安得有公道乎。

    」吏曹判書樸長遠曰:「郞官之事,豈至如佐明之言乎。

    」禮曹判書趙復陽曰:「朋黨之弊,已過百年,始發之初,則甚於今矣。

    近日則別無當用,而不用之人矣。

    」上曰:「近日黨論之盛,予亦聞之矣。

    」佐明曰:「長遠、復陽,皆面謾也。

    」領相鄭太和曰:「朋黨之說,安敢出於榻前乎。

    」大司憲李慶億曰:「佐明面謾之說,甚非也。

    趙復陽之言,亦多不平之氣,請竝推考。

    」上從之。

    又啓:「副摠管曺漢英,旣有擅離直所之失,頃差祈雨祭官,而託病不進,怠慢甚矣。

    請罷職。

    」上曰:「姑先推考。

    」 ○右議政宋時烈三疏乞免,上遣承旨敦諭。

     4月4日 ○壬申,以鄭晳爲司諫。

     ○左議政許積上疏乞免,上答曰:「卿身佩安危,義同休戚,不可一向撝謙。

    須體至意,速出論道。

    」 4月5日 ○癸酉,太白晝見。

     4月9日 ○丁醜,以李尙眞爲大司諫,權格爲司諫,李觀徵爲獻納,鄭始成爲正言,鄭瀁爲掌令。

     ○弘文館因求言應旨,上箚論八條,一曰立志,二曰勤政,三曰愼用舍,四曰振紀綱,五曰嚴宮禁,六曰祛奢侈,七曰罷屯田,八曰恤良民。

    其言多可採用者,而後竟無實。

     4月10日 ○戊寅,左議政許積上疏乞免,上優批答之。

     4月12日 ○庚辰,大司憲李慶億、持平曺憲卿劾「左參贊趙珩以跟隨過數,兵曹陳啓囚禁下吏,而有特推之命。

    珩怒結束色吏之告訴,囚其正妻,以爲洩憤之地。

    身居宰列,不思分義之嚴,有此可駭之擧,請罷職不敍。

    」上從之。

     4月13日 ○辛巳,命以米太各一萬斛,賑畿邑飢民,以南運米四千斛,賑忠淸、黃海兩道飢民。

     ○申禁諸宮家折受侵犯民田之弊及朝臣章服內衣用唐物者。

    從玉堂箚也。

     ○命追贈金麟厚正卿、姜沆、金德齡等堂上。

    麟厚號曰河西,經明行修,入玉堂爲校理,見重於仁廟,仁廟將大用之。

    仁廟昇遐之後,遂稱病不仕,每値仁廟忌辰,獨往山中,慟哭而還,有『年年七月日,慟哭萬山中』之句。

    沆,壬辰以戶曹郞,往湖南,爲倭所據,居日本十餘年。

    及還本國,不容於世,而先正諸臣,多稱其節義,其所著《看羊錄》,行于世。

    德齡,壬辰亂義兵將也,世稱翼虎將軍,死於逆獄,蓋時人忌其勇力,搆而殺之。

    校理李端夏以三人行蹟,上疏言之,於是,有是命。

    〈「謹按沆當壬辰難,爲倭所擄,以傭保而見黜。

    聚倭子弟,敎書受米以度日,十數年後,盜船奔還,宣廟棄不用。

    謂之降於倭,則過矣,有何節義之可稱哉。

    端夏痼於黨論,敢請追贈,眞所謂吾誰欺,欺天者也。

    」〉 4月17日 ○乙酉,以尹衡聖爲掌令,李奎齡、洪受河爲持平,宋浚吉爲大司憲,閔鼎重爲大司成,李正英爲吏曹參判。

     ○司諫權格啓曰:「旱災孔慘,上下憂遑,圭壁肅將之誠,孰敢怠慢。

    而禮曹參判曺漢英、福平君?差祭之後,終不進參,揆諸事體,誠極寒心。

    請命罷職。

    」上不從曰:「竝姑先從重推考。

    」 4月18日 ○丙戌,以李程爲承旨,成震丙爲掌令。

     ○執義李柙啓曰:「鳳山人全三海爲其父義明,訟冤于本府曰:『郡守鄭東卨潛奸義明所奸之官婢,因妬含嫌,搆成罪目,瞞報監司,嚴刑而殺之。

    三海訴冤于監司,則諉以前監司處置,終不推覈雲』。

    果是實狀,則事極驚駭。

    請鄭東卨拿問定罪,監司金宇亨亦命從重推考。

    」上從之。

     4月19日 ○丁亥,執義李柙啓曰:「副護軍鄭鬥齊過闕不下,被推之後,緘答不以實,且侵及臺官,事涉可駭。

    請罷職。

    」累啓不從。

     ○司諫權格、獻納李觀徵論遞吏曹參判李正英曰:「天官貳卿,乃一時極選也。

    苟非望實俱隆公明素著者,莫宜居之。

    正英人望素輕,遽授本職,物情皆以爲不愜。

    且頃爲諫長時,上陳弊之疏,而論及守令貪贓事,卽當擧名劾正,而行公數日,終不論列,臺體豈容如是。

    請遞差。

    所謂守令貪贓者,亦問備於正英,以爲處置之地。

    」上隻從問備之請,而不從遞職。

     ○治李??、李三才悖倫之罪。

    ??以讀書有才行,至被別薦,而其實貪財嗜利,多行不義,與其姪子三才,爭數畝田,不美之說,播於搢紳間。

    臺官請囚治叔姪,竟被徒配之律。

     4月20日 ○戊子,執義李柙啓曰:「黃州乃孔道雄邑也,以水土之惡,官吏數易,日就凋弊。

    且緣兵使之兼牧,眷率受害,罔有紀極,不可毛擧。

    事係治民政理,則兵使曰:『無與於我』也,至於徵求督責,則曰:『我是兼牧』也。

    號令之際,釁端易生,供億之間,官儲漸竭,剝割及民,如在水火,若不及今變通,將成棄地。

    請罷兵使挈眷之規,依舊例差出牧使,分異營州,以革痼弊。

    」上令廟堂稟處。

     4月22日 ○庚寅,原襄道平康縣雨雹,雷震人物。

     ○右議政宋時烈陳疏辭免,上優批不許,遣史官諭之。

     4月23日 ○辛卯,執義李柙引避曰:「鳳山郡守鄭東卨,因妬殺人之說,傳播都下,故臣請拿問東卨,推考道臣矣。

    今聞物議,因土民之呈狀,直請拿問,涉於後弊。

    臣未免論事乖當,請遞。

    」退待。

    憲府處置以爲:「無所失,請出。

    」 ○司諫權格引避曰:「吏曹參判李正英陳弊疏中,有『畿邑守令賑穀私用』之說,行公之後,卽宜擧名論劾。

    而寂然數日,竟無一言。

    臺體虧損,莫此爲甚。

    不問於正英,則其不法守令,何由聞知。

    正英已遞言官,亦何妨問備。

    今聞物議,以問備有關後弊,大非之。

    請遞。

    」退待。

    獻納李觀徵亦以此引避,諫院處置皆遞。

     ○正言鄭始成啓:「李正英雖遞諫職,以在職時事,至於問備,有傷事體。

    請還寢。

    」上從之。

     ○以南九萬爲承旨,李泰淵爲吏曹參議。

    加前判書趙絅輔國資,優老之典也。

     ○鹹鏡道鏡城府雨灰,富寧同日雨灰。

     4月24日 ○壬辰,執義李柙等啓:「臺官事體,與凡僚相懸,不可兼董賑政。

    臺職未遞前,請使他郞代行,俾存臺體。

    」上從之。

     ○文臣堂上以上及堂下侍從及武臣曾經閫帥以上人之父母年七十以上者,賜衣資食物有差。

     4月25日 ○癸巳,以閔鼎重爲右賓客,李殷相爲刑曹參判,權坽爲右尹,呂聖齊爲司諫,李世長爲吏曹佐郞,李休徵爲掌令,尹衡聖爲獻納。

    〈史臣曰:「鼎重負重望,而有深刻之病。

    殷相有文才,而無淸謹之操。

    聖齊少恬靜之習,世長有明敏之稱。

    坽與衡聖,闒茸苟充而已。

    」〉 4月26日 ○甲午,上禦養心閤,引見大臣備局諸臣。

    上謂大臣曰:「鹹鏡道雨灰之變,甚可愕也。

    樸承後疏中有雲,周天二十餘處坼裂,左相在鄕時聞之否?」許積對曰:「有是言也。

    東方天坼,光同火鏡。

    且有赤馬相鬪之狀,傳說者甚多。

    次日北方有赤氣,又次日有白氣之異。

    天開,太平之象,天坼,衰亂之兆雲。

    」領相鄭太和以黃海兵營罷其挈眷牧使差出事稟達。

    上曰:「若不善變通,反不如仍舊也。

    」太和曰:「得人爲貴。

    判官牧使奚擇焉。

    」積曰:「臣意亦然,而然有不可知者存焉。

    他道亦不無兼牧,而獨於黃州爲弊甚巨,無乃設立之初,區畫失宜乎。

    使本道先査弊端,然後可議變通也。

    」上曰可。

    後因本道査啓,竟寢之。

    太和爲言李正英情勢之難安,勸上遞其職,上曰:「正英果不合於亞銓者耶?」對曰:「豈其然乎?」上曰:「予之不許遞者,亦以此也。

    」積曰:「正英恬靜自守。

    若奔走交遊,則必無此彈矣。

    然旣被論,不可強令行公也。

    」上乃遞之。

    〈史臣曰:「正英無大叚疪累,而雅望淸名,未協物情,則論之亦非怪事。

    大臣爲正英地,則不過陳其難出仕之情勢,以存朝廷禮待宰臣之體可也。

    今其言若此,從前居是任,而無臺論者,豈皆奔走交遊之人哉。

    」〉積曰:「鄭東卨報上司刑推,則非濫殺之比。

    因邑民之訴,直請拿問,事甚不當矣。

    」左右亦多非之。

    上曰:「令本道査啓後處置。

    」其後本道査聞三海等誣罔狀,依法定罪。

    太和曰:「法司先令後禁,民知所避,可無紛擾之弊。

    近來禁令,或出於民所不料,故閭閻未免騷擾。

    」仍達數事,諸臣亦以爲言。

    上曰:「禁條古今異宜,令憲府京兆秋部,就議于廟堂,就舊條中刪其可刪,新條中添其可添,更爲定式擧行。

    」其後秋部京兆,禁條則數月乃成,而憲府則三年不成。

    積曰:「頃聞黨論有無之說,出於筵中,佐明曰有,復陽曰無,兩臣所言,如是不同,而自上和解兩人而已,都無分別。

    無而曰有,則佐明有罪矣,有而曰無,則復陽有罪矣,是非不可不辨。

    」復陽起而拜曰:「臣於伊日,不曰無,槪陳癸亥以後之同異,而亦言近日人才之無滯而已。

    」積曰:「癸亥以後通用之說固是,而黨論未有甚於近日。

    」金佐明曰:「臣旣誣罔,固當默默。

    而伊日復陽,稱通用彼此,而謂無偏黨之論,故臣以復陽爲面謾矣。

    不然臣何發此言乎?今聞復陽之言,與臣言無異矣。

    」上曰:「伊日說話,領相亦聞之。

    」鄭太和對曰:「復陽非曰全無,槪言癸亥以後通用之事,而未畢其說,徑被面謾之斥矣。

    今聞復陽言,與佐明同矣。

    」積曰:「臣非欲起鬧,癸亥初,則和平共濟,而今則大不然。

    自上固當戒飭臣等,臣等亦當互相戒飭也。

    」〈史臣曰:「積拜相登對,首發此事,欲加復陽誣罔之罪,蓋復陽於黨論甚峻,故見忤於一邊人矣。

    」〉〈謹按佐明、復陽,以東西偏黨之有無,爭詰於榻前,據此一事,可見朝廷之不尊、紀綱之漸弛矣。

    況復陽敢以通用東西,而人才無滯之說陳達,當是時也,以言得罪者凡幾人,有才見斥者凡幾人哉。

    咫尺之地,欺蔽至此,可謂無忌憚之尤者也。

    而上不能加其罪,下亦不敢盡其言,嗚呼!國其危矣哉。

    〉○太白晝見。

     4月27日 ○乙未,執義李柙、持平洪受河以鄭東卨請拿,被斥於大臣,引避免。

     ○以洪處亮爲大司諫,李慶徽爲吏曹參判,南二星爲副應敎,李奎齡爲校理,樸世堂爲修撰,申厚載爲持平,李星徵爲黃海監司。

    〈史臣曰:「二星擢第未久,歷敭淸顯,而才識無過人者。

    世堂有不苟進取意,星徵大臣薦以才能,故自罷職中差遣。

    」〉 4月28日 ○丙申,時八道癘疫大熾,死者相繼,而以痘疫,紅疫死者尤多。

    京城五部報死九百餘人,而其實則不可勝計。

    命令醫官,持藥以救之。

     4月29日 ○丁酉,禮曹判書趙復陽上疏乞免,上不許,以被斥大臣也。

    戶曹判書金佐明亦不自安,上疏乞免,上不許。

     五月 5月1日 ○戊戌朔,正言宋昌引避言:「舒川郡守安命老,曾爲南北守令,到處見敗,而旣已赴任,姑觀將來而處之,似或未晩,故不卽論罪,隻以不見臺官一款,請推矣。

    今聞物議非之,請遞。

    」憲府處置請出。

    昌旣出,屢啓請罷,不從。

    〈史臣曰:「命老果是難任字牧之人,則據實論劾可也,而諉以赴任,姑擧他事請推,苟且甚矣。

    彼雖論列罪狀,何補於已損之臺體乎。

    論見敗之一守令,屢日爭執,上下相持,傷損不少。

    」〉○館學儒生洪受瀗等一百七十餘人,上疏請建啓聖廟,又陞先儒李侗于文廟從祀之列,上答曰:「斯誠重擧,今難猝行。

    爾等退修學業。

    」 ○良女閏德,扶餘人,幼時事父母孝,出嫁事舅姑,如事父母,遭夫喪,哭泣哀戚,一出於至情,窆後沐浴自決,以下從焉,草殯之處,有白氣直上終宵,人謂至誠所感。

    道臣聞其事,上命旌其閭。

     ○平安道昌城、博川等十餘邑雨雹,各穀大損。

     5月5日 ○壬寅,諫院劾慈山郡守裵尙度不治之狀,請罷,三啓乃從。

     ○以宋浚吉爲贊善,閔鼎重爲大司憲,李翊爲承旨,李端夏爲校理,宋奎濂爲修撰。

    〈史臣曰:「翊少有時譽,而與金益廉搆隙之後,右益廉者指點不已。

    」〉○淑靜公主卒。

    上震悼,停朝市三日。

    以擧哀節目,不卽取稟,命拿禮官,政院啓拿問爲過,請還收,上曰:「堂上則從重推考。

    」時判書趙復陽引入,參議李俊耉獨行公,憒憒不省,仰成於吏胥,人皆譏笑。

     ○全義、木川等地霜降。

    明川人頭部右邊生角,恰似羊角之曲者,鏡城府有馬右耳內出一物,如雄鷄之鉅,而非肉非角,其長五分。

     5月6日 ○癸卯,禮曹啓曰:「公翁主之喪,有擧哀之節,而近來皆莫之行,大臣之喪,以聖候未寧,亦莫之行。

    今此淑靜公主之喪,擧哀一節,何以爲之。

    」上曰:「作爲節目以入。

    」禮曹入之,上曰:「於便殿擧擧哀。

    」禮曹又啓:「王大妃亦當有擧哀之節,而《五禮儀》無之。

    何以爲之?」上曰:「依戊戌年大君喪禮,擧哀一節,勿入於節目中。

    」王世子亦當擧哀,而方在沖年,故禮曹啓稟權停。

     ○未時,上禦熙政堂,爲淑靜公主擧哀,百官以玉色團領烏紗帽黑角帶,序立于恊陽門外。

    承旨史官序坐于熙仁門外。

    禮畢後,左相許積,率百官問安。

     ○左相許積以自內擧哀時,以百官素服,助哀於闕庭非禮,請推禮官及當該承旨,上從之。

     5月8日 ○乙巳,鹹鏡道牛馬疫大熾,前後斃者,一萬八千一百餘首。

     ○平安道昌城等十餘邑,疾風大作,雷電霹靂,雨雹交下,大如鴨卵,人物死,草木無餘。

     5月12日 ○己酉,命以南運米一萬三千石,分糶都民。

     ○戶曹判書金佐明辭職,上不許。

    時獻納尹衡聖疏斥佐明與趙復陽爭卞榻前之失。

    〈史臣曰:「衡聖屢入臺閣,而以其日入侍臺官,終無一言,至今日始言,而言又過實,何其謬哉。

    」〉○鹹鏡道甲山、三水下雪。

     5月13日 ○庚戌,上禦養心閤,引見大臣、備局諸臣、三司,左相許積曰:「臺諫當十分擇任也。

    疏決時李東老,以執義入侍,請放殺人罪囚李世恭。

    豈有如此臺諫乎?事雖旣往,宜施重罰以徵後。

    請罷職。

    」上曰:「執法之官,先自壞法,實關後弊。

    罷職。

    」積又曰:「聞李浣之言,捕盜廳有窺伺之事,而有一臺官,捉緻本廳下人,使之亟寢窺伺,反治呈狀人雲。

    亦豈有如此臺官乎。

    」上曰:「誰也。

    」對曰:「崔文湜而今不在臺職矣。

    」上曰:「事極駭異,文湜先罷後推。

    」積曰:「臣於前日,以絶去私意,可做國事仰達矣。

    近聞以信川於義宮屯民,被侵於船格,本郡鄕所七人,利囚京畿,受刑五次雲。

    侵役屯民,固可罪,令本道科罪足矣。

    何必移囚。

    罪人等子女,號冤訴悶,有惻聽聞。

    」上曰:「旣已施刑放送。

    」正言閔宗道請還收賞加賞格,上不從。

    大司憲閔鼎重曰:「年年論賞有若應行者然,揆諸事理,實甚未妥。

    臺官如是爭執,而不從者,何也?」上曰:「賞格與賞加有異,而倂請還收,予所未曉也。

    」至是鼎重知上意,隻請還收賞加及子弟除職之命,上卽從之。

    又啓:「賑穀之劃給畿邑,使之分糶,實出於軫恤饑荒之意。

    而今聞各邑守令,除出民結應給之數,私與在京之人,民情怨怒,謗言喧傳。

    爲字牧者,奪飢民口吻之資,以酬相識者顔面之情,其心可惡,其事可駭。

    不但爲循私蔑法而已。

    請令本道監司,一一摘發啓聞科罪。

    」上從之。

    後竟不得摘發,監司張善澂啓聞待罪。

     ○持平吳始復、申厚載以不論李東老之失,引避免。

     ○忠淸道十五邑各司奴婢身貢指徵無處者,旣許蠲減,而內司以直貢衙門,不令蠲減。

    監司閔維重具由以聞,命蕩減。

    〈史臣曰:「自上果知李東老骫法之可惡,臺官不論之非是,則固宜切責臺官,以正不言之失,因治東老,以懲壞法之弊。

    而奈之何,初從東老縱囚之論,後因大臣之言,方施其罰耶。

    若此則雖如四兇之罪,亟擧竄殛之典,人將曰罪之者宰相也,幾何不威福下移耶。

    」〉 5月14日 ○辛亥,司諫呂聖齊、正言宋昌以別薦不公,同僚陳疏,以不卽紏劾李東老,緻勤上敎引避,憲府處置遞昌,以聖齊未及出仕,不當引咎,請出,上從之。

    時獻納尹衡聖疏論別薦之不公,故臺臣之薦人者,皆不安,相繼引避。

     5月16日 ○癸醜,大司憲閔鼎重、執義李秞等論:「士夫家雇立軍兵時,請囑紛挐,恣加鞭箠之狀,請令兵曹摘發論罪。

    衛將,亦不指名以告,兵曹判書洪重普曾不摘發,處置俱有所失,請竝推考。

    」上皆從之。

     ○義禁府以愼景尹等事,久未究竟,徒流案,終無可考者,請上裁,上判之曰:「旣無官家明白文書,其在事體,不可遽作斷案。

    景尹放送,金益勳則其間所爲,殊甚無狀。

    金益炅則不在其位,而通塞人物,循私毀譽,乃敢大書於入啓文書中,其縱恣無忌甚矣。

    不可隻以詬辱言事者罪,罪之,詳考律文,從重科罪。

    益勳則參酌照律。

    」時益炅元情中,極言景尹世累,且言景尹之通淸也,臣擧其世累,言其不合,故景尹以此挾憾雲,上怒其任意通塞,又惡其肆然書之於入啓文書,欲治其罪,有是命。

    〈史臣曰:「愼景尹之彈劾益勳,不必由於益炅之一言,則益炅以此藉口,詬辱言事之臣,是必有所挾者,其輕朝廷、蔑臺官甚矣。

    縱恣無忌之罪,烏得免乎。

    然幹預通塞,是何罪也。

    使景尹果不合於淸選,則人皆可以言之,曾經諫長者,獨不可言乎。

    至於上達天聽,則妄發而已。

    妄發之罪,奚至於從重科罪乎。

    可謂輕重倒置矣。

    」〉○領議政鄭太和呈告,上不允批答。

    〈史臣曰:「太和才猷過人,長於應變。

    第作相二十年,不肯擔當國事,善於周身之策,人以此短之。

    」〉 5月18日 ○乙卯,進賀兼謝恩正使福昌君楨、副使閔熙、書狀鄭樸等如燕京。

     5月19日 ○丙辰,以李殷相爲大司諫,張善澂爲兵曹參判,南龍翼爲禮曹參判,李正英爲戶曹參判,姜栢年爲京畿監司,李翊相爲副校理,李溟翼爲持平,鄭始成、洪受河爲正言。

     5月20日 ○丁巳,上受鍼。

    時淑靜公主新喪,淑寧翁主又患痘疫,淑安公主病又重,而二子俱患痘疫,上以未經痘,故難於相通。

    命諸宮母,啓病患消息,而使藥房傳書以入,都提調鄭緻和啓:「如此病患,不如不聞,大叚事外,宜勿隨續書啓。

    」上曰:「啓辭之意,知爲國家,而不得頻聞,情甚鬱悶,朝夕書啓。

    」緻和又以調攝上躬啓達,上曰:「纔遭慘戚,諸處病患又如此,上奉慈殿,抑情理遣,而憂心自爾煎迫。

    」上友愛篤至,悼亡憂病,以緻違豫,群下憂之。

     ○淑寧翁主卒。

    ○上之庶妹也。

    上震悼停朝市。

     ○禮曹啓曰:「今此淑寧翁主之喪,有擧哀節目,而前日淑靜公主喪擧哀時,大臣以爲失禮,今不敢直自擧行。

    且上候方在未寧中,自內隨便擧哀,似便矣。

    」上曰:「今亦依便殿擧哀例,而大臣所謂失禮一款,議于大臣以啓。

    」 5月21日 ○戊午,漢城府枚擧坊民十六弊,請令廟堂稟處,上從之。

    時坊民之弊滋甚,適參奉樸承後者陳疏,上命漢城府,招緻部官,詳問坊民應役外弊端,稟啓處置。

    及李浣爲判尹,條列以啓。

     ○太白晝見。

     5月22日 ○己未,江華留守徐必遠辭職,上許之。

    必遠雖忤於年少,頗得上寵,性且好異而惡同,今遞還于朝,識者或慮朝著之不靖。

     ○獻納尹衡聖被吏曹判書樸長遠疏斥,又有不論李東老之失引避,大司憲閔鼎重以疏決時,奏事錯誤之失。

    引避,掌令成震丙前任永川郡時,被罪徒配,及拜本職,大臣以爲言,以此引避,竝皆退待。

    執義李秞處置曰:「疏陳所懷,未必爲嫌,而未卽紏正,難免其失。

    請遞衡聖。

    面陳冤狀,奏事得體,則意外換名,元非大叚。

    一時譴責,事在旣往,則不可以此輕遞言官。

    請出鼎重、震丙。

    」上許之。

     5月23日 ○庚申,大司憲閔鼎重引避曰:「臣於昨日,以奏事錯誤,自劾而退矣。

    處置請出,實非所料,而乃以意外換名,元非大叚爲辭。

    此與臣所自列者相左,安得晏然乎。

    疏決時初命減等,而因蒙全釋者,代射之類也。

    臣之所陳,有獨漏之冤者,亦是代射之人也,誤記妄認,至以非代射者,混同擧論,竝蒙恩宥,則元無換名之事,而全是錯奏之罪,何以謂之非大叚乎。

    至於尹衡聖之同侍筵席,默默而退,其後累日,亦無一言,閱月之後,旣經憲官,復拜諫職,始乃陳辭。

    張皇過實,追悔不論。

    及其批下,故引前事,意在圖遞,縷縷強辨,謂非本心,此何等擧措。

    物情之緻怪,固其所也。

    不必爲嫌之論,果何據也。

    禦史廉問,事體旣重,徒配之律,亦非輕罪。

    蒙敍之後,未經他職,先入臺閣,物議之訝其太驟,不是過也。

    諉以久遠,亦未見其當也。

    臣旣負應遞之失,而處置之語,又違事實,不得不再瀆於靜攝之中。

    請遞。

    」掌令成震丙以被斥引避,執義李秞以處置乖當引避,掌令李休徵以不論李東老引避。

    玉堂處置,竝請遞差,獨出鼎重。

     ○原襄道平康縣四月二十七日,雨雹積地,幾至寸許。

     5月25日 ○壬戌,以李泰淵爲平安監司。

     ○左議政許積請對,勸上移禦,上不從。

    時外間傳言,諸宮痘患,出自闕中,且宮中多鬼變,故積有是請。

     ○假注書趙昌期因入侍,備陳爲治之道,累數十言,言雖不切,上頗嘉奬。

    而承旨洪萬容以爲猥濫,請推,上不從。

    聞者以萬容爲非。

     ○以金徽爲刑曹參判,李端夏爲獻納,李柙爲執義,李興浡、宋昌爲掌令。

     5月26日 ○癸亥,領議政鄭太和六度呈告,上優批以答不許。

     ○大司憲閔鼎重請平康縣民田之混入於內司及宮家打量中者,令本道別定剛明官,詳査還給,冒占之宮奴、打量之差人,亦令攸司,從重科罪,以杜後弊,上從之曰:「査覈後科罪,未晩也。

    」 5月28日 ○乙醜,左議政許積以身病,上箚辭之,上優批不許,遣內醫看病。

    右議政宋時烈上疏辭職,上不許,優批以答之。

     5月29日 ○丙寅,館學儒生申應澄等上疏,請立啓聖廟,且請陞宋儒龜山、楊時、豫章、羅從彥、延平、李侗于文廟從祀之列,以擧闕典,上答曰:「當令該曹稟處焉。

    」所謂啓聖廟者,皇明立祠,祀以叔梁紇、顔無繇、曾點、孔鯉、孟孫氏,謂之啓聖廟,儒生等乃考明制,有是請。

     〈顯宗純文肅武敬仁彰孝大王實錄卷之十四〉 六月 6月1日 ○戊辰朔,兵曹參議李後山、佐郞李宇鼎、任相元罷職。

    雇立軍士時,侵責衛吏,因臺啓摘發被罪。

     6月2日 ○己巳,獻納李端夏啓:「全羅兵營假屬人丁,朝家旣令革罷,移定於本官相當軍役,而今聞全羅水營亦有假屬,厥數甚多。

    請依兵營例,一體革之。

    他道兵水營,亦必有此弊,請令諸道監司,竝皆査出,壹是革罷,以補正軍之額。

    」上從之。

     6月3日 ○庚午,承文博士姜弼周、前佐郞李猶龍有罪被劾。

    初弼周遭所後父喪,以出繼立案未成出,追服於六朔之後,而練祥仍用兩忌,禫除於二十一月之內。

    猶龍因嫌發其事倡說之,因臺啓,皆被拿問。

    至是,憲府追劾請弼周削版,猶龍削郞薦,上從之。

     ○禁府啓曰:「金益炅事議啓時,以不在進退之地,而論人通塞等語入啓,則下詳考律文從重科罪之命。

    而臣等遍考律文,終不得當律。

    以制書有違,杖一百照入。

    」上曰:「雖無當律,旣曰從重科罪,則何可與益勳一體照律乎。

    從重科罪之意安在。

    事甚駭異。

    當該堂郞從重推考,還卻此公事,使之改入。

    」 ○定州、嘉山、宣川、三和、龍川、博川、龍岡、肅川、郭山,海溢。

     6月4日 ○辛未,忠淸監司閔維重以本道罪人奏讞之後,久無指揮,馳啓曰:「臣自承獄囚疏決之命,道內各邑時囚罪人,親自按問,繙閱推案,其中罪名雖重,證險不明,有可以原宥者,則別爲抄出,且陳意見,次第上聞。

    其先奏者,爲日已久,合有處分,而至今未奉回下。

    第念京外疏決之擧,實是聖上遇災恤刑之至德,而奏讞之後,指揮久閟,使許多罪人,情或可恕,冤或可伸,而牢獄經夏。

    或緻殞命,終不得洩其幽鬱之氣,則恐有乖於當初遇災警動之意。

    設賑之時,則各邑罪囚,一體饋粥,俾得延活,而今則賑事已畢,養獄尤難,此輩生道,亦甚可慮。

    請令該曹,稟旨處置。

    」上下于該曹,過十日後回啓曰:「臣等近因情勢不安,連在辭免之中,故未卽覆啓,緻令本道馳啓,不勝惶恐。

    其中殺獄咀呪,推案浩繁,參究獄情之際,自費數日,不得趁卽議啓。

    請以此意回諭。

    」上從之。

    〈謹按罪囚疏決,實是遇災恤刑之意,爲刑官者,所當於此盡心焉。

    而惰慢成習,無所忌憚,顧一己之私,忘國家之急,使朝廷警動之擧,歸於因循常套。

    及藩臣馳啓之後,乃以苟且之語,隻陳惶恐之意,於十日之後,而稱以文書語繁,其怠棄職事甚矣。

    上之不加譴責何哉。

    可謂上下胥失矣。

    〉 6月5日 ○壬申,大司憲閔鼎重、執義李柙等啓:「凡有新通之人,必先議及於三司出入之人,以採公議者例也。

    金益炅前後履歷,宜聞此等論議,豈可以此斷以眩亂朝政之罪乎。

    若以被彈之人,詆毀臺諫,有傷事體罪之,則似乎得矣,至以幹預朝論,特置重律,則恐未妥當也。

    請還收益炅從重科罪之命。

    」屢啓不從。

    時益炅下吏累月,而上以從輕照律,特推禁府堂郞。

    於是,臺啓乃發,上惡其黨私,不聽。

     ○典獄署主簿尹幔、參奉柳命吉有罪下吏。

    時逃亡砲手李祉海囚禁之後,本署廳直僞傳官員之語,出置於輕囚處,仍緻逃躱。

    訓局啓請其罪,上命拿治之。

    廳直一下人,而能縱重辟,國綱之解弛,擧此可知矣。

     6月6日 ○癸酉,忠淸道禮山等二十二邑,老人年九十以上者,加資賜食物。

     ○刑曹啓曰:「守禦廳銀子盜竊賊人金伊,不可以尋常竊盜論斷,而己非強盜,則照律詳覆,乃是常規。

    請依此施行。

    」上曰:「此與竊盜有異,不待時處斬,捕告人論賞。

    」 ○以閔鼎重爲吏曹參判,李尙眞爲大司諫,李慶億爲大司憲,李殷相爲刑曹參判,李時術爲吏曹參議,李翊相爲吏曹正郞,鄭晳爲校理,吳始復爲副校理。

    〈史臣曰:「殷相不廉,而無治劇之才,刑宮非其任。

    時術以名祖之孫,歷敭顯要而已。

    」〉 6月8日 ○乙亥,行四門禜祭。

    祈晴也。

     ○執義李柙等啓:「慶尙左水使樸而昭到任以後,橫歛煩多。

    稱以松禁摘奸,遣軍官橫行村落,任其作挐,東萊地一面,偏罹其害,居民逃散者甚多,或收取賂物以遺之。

    且於機張地,有數百年長養船材處,而昭爲同卿族人之請,私許斫伐,極其狼藉,其蔑法循私大矣。

    請拿問定罪。

    受賂軍官,伐材族屬,竝令本道査治。

    」上不從,三啓乃從之。

     ○以尹深爲副修撰,李觀徵爲獻納,趙世煥爲正言,閔宗道爲持平。

     6月9日 ○丙子,刑曹請囚李三才所引趙嗣基,上判曰:「裹紙與否,元非關係於此獄,而遽以自明之言,反欲窮問於嗣基,未知其穩當也。

    ??則長書詬辱叔母,已著無隱,三才之事,則勿論折指與牽下與否,其所證嗣基之緘辭如此,三才悖理之狀,亦不得掩覆。

    似當一體照律,宜速結末,而三才猶未取服,依前判下,刑推得情,??則不可仍囚,趁卽照律。

    」時三才猶諱折傷??指之事,引嗣基爲證,嗣基公緘中,備陳??之傷指裹紙之狀,而刑曹更欲究問嗣基,故上敎如此。

     6月10日 ○丁醜,以李慶徽爲大司憲。

     6月11日 ○戊寅,以權格爲執義,李休徵爲掌令,樸世堂爲正言。

     6月13日 ○庚寅,太白晝見。

     6月14日 ○辛巳,執義權格以幹預雇軍,厚招人言,又以論吏曹參判李正英也,斥以無據引避,憲府處置以幹預雇軍爲非,遞差。

     6月16日 ○癸未,閑良李後昌以試才時鳥銃貫三中,命許直赴殿試。

     6月17日 ○甲申,刑曹請罪內官徐後行,上不聽。

    時後行奴踰越宮墻,偸斫松木,又淩辱官司,用奸逃避。

    從重科斷,不限年定配。

    刑曹又啓,請後行先罷後推,上曰:「後行旣以此罷職,罪不可疊施。

    」後行宦寺中驕橫者也。

     ○以李浣爲判義禁,李殷相爲都承旨,徐必遠爲刑曹參判,崔寬爲執義。

    殷相非人望而屢居是任,不能爲官擇人如此。

    以洪宇亮爲慶尙左水使。

     6月18日 ○乙酉,太白晝見。

     ○時有走回人,平安監司狀聞之。

    備局請令兵曹,別定禁軍,押送于淸,上從之。

     ○弑主罪人金伊伏誅。

    金伊,崔承立之奴也。

    承立以徵債事,往三和地,金伊追後而往,與負債人樸有相、李應白等,同謀殺之,分其所徵財貨,事覺被誅。

     6月19日 ○丙戌,太白晝見。

     ○掌令李休徵等:「劾春川府使柳炳然,怒其賑恤監色被刑,慢蔑都事,擧措乖悖。

    先呈辭狀,侵侮搆捏,其造謗傾陷之狀,誠極可駭。

    請削版。

    」上不從,屢啓乃允。

    又啓:「臣等伏見崔文湜三度抗拒推緘,則捕盜廳窺伺停罷之說,都歸之孟浪。

    文湜以出入臺侍之人,苟有所犯,而曲爲免罪之計,有此文飾之言,則分析論劾,在所不已。

    故臣等於本府之坐,問於諸吏,則明其不然,如出一口。

    又於當日茶時,招問知事柳赫然疏中所引木綿見偸物主鹹繼聲,以其所言,參考文湜緘辭,則蓋文湜,於是有閔震益論啓之事,而欲詳其虛實,有問於繼聲之擧耳。

    仍念文湜所坐,乃是臺官時事,則不可以已遞之故,而視同庶官。

    今若進來推考,而又爲抗拒,則移送禁府者例也。

    初出於臺官時論事愼重之意,而終以訛傳之言,至於就理,則虧傷國體,莫此爲甚。

    若使憲府捕盜廳下輩及見偸物主,一處對辨,則其間眞僞,自可立現。

    請令有司,明査處置,還收文湜進來推考之命。

    」上答曰:「再三抑揚,語意糢糊,予未知其主意也。

    然則當初,何請進來二字於啓目之末耶?尤可笑也。

    」不從。

    持平閔宗道費辭避嫌,明其不然。

    上答曰:「觀此避辭,苟且之意,終未自掩,予甚惜之。

    」掌令李休徵翌日以此避嫌。

    諫院處置請出,而休徵、宗道又避。

    諫院又請出時,文湜之令寢窺伺,未必實狀,而上旣納大臣之言,未及移禁府,而臺官先事爭執營救,故答批如此。

    屢啓不從。

    文湜竟下吏。

     ○忠淸道木川縣人物雷震。

     6月20日 ○丁亥,上還禦正殿,復常膳。

    禮曹以二十九日,爲立秋節啓請也。

    〈史臣曰:「避殿減膳,爲災異也。

    災異未弭,而禦正殿、復常膳何也。

    修省之實未擧,而文具之末又廢,嗚呼危哉。

    」〉 6月21日 ○戊子,太白晝見。

     ○以李端夏爲吏曹正郞、鄭載嵩爲修撰。

     ○左議政許積啓罷慶尙左水使洪宇亮,以不爲下直於大臣也。

     6月22日 ○己醜,以南九萬爲承旨,吳尙爲正言。

    〈史臣曰:「時臺閣率多苟充,而卞榥及尙最劣。

    」〉 6月23日 ○庚寅,太白晝見。

     ○誅賊人李時元,捕告人等論賞。

    時元假稱禦史,又結黨,?奪有夫女,又殺人盜牛者也。

     ○平安道鐵山海潮大溢,地震屋瓦皆傾,人或驚仆。

    平壤府、黃海道海州、安嶽、延安、載寧、長連、白川、鳳山、慶尙道昌原、熊川、忠淸道鴻山、全羅道金堤、康津等地,同日地震。

    禮曹啓請中央設壇,下送香幣,行解怪祭。

    上從之。

     6月24日 ○辛卯,大政。

    以李慶億爲禮曹判書冬至正使,鄭錀爲副使,樸世堂爲書狀官。

    趙珩爲右參贊,趙復陽爲大司憲,李時術爲大司諫,姜鎬爲承旨,南九萬爲安邊府使,李秞爲司諫,鄭晳爲應敎,南二星爲兼輔德,丁昌燾爲弼善,洪萬衡爲司書。

    〈史臣曰:「珩無所取,而馴緻六卿,人甚輕之。

    鎬雖稱淸白,事多不省。

    世堂避榮途退去,而充使價,公議非之。

    」〉 6月25日 ○壬辰,太白晝見。

     ○領相鄭太和十九度呈告,遣承旨敦諭。

     6月26日 ○癸巳,太白晝見。

     6月27日 ○甲午,太白晝見。

     6月28日 ○乙未,太白晝見。

     ○忠淸道懷德縣人物雷震。

     6月29日 ○丙申,上禦養心閤,引見大臣、備局諸臣。

    左議政許積曰:「諸臺官皆已蒙敍收用,而堥尙在被罪中。

    臣安得安心乎。

    欲使臣安心奉職,則不宜久靳恩命也。

    臣雖無狀,豈敢幹譽,而出此言乎?請一體敍用。

    」上曰:「堥用意不正,故欲爲辨斥,有所論罪矣。

    卿言如此,敍用。

    」諸諫臣,指李?等也。

    積曰:「金益勳率畜兇賊所畜之女,事甚可駭。

    正是一院之長,臺官之論劾固也。

    但其啓辭,多有失實。

    此則景尹之失,而新進孤蹤,論劾巨室,不顧一身之利害,其志固可尙也。

    益炅等因此憾恨,私相詆辱,自是被論者常事,而非朝家査問之事。

    益炅以塞人之說,書於入啓文書,則是妄發,擬以專擅,則非其情也。

    以改照律之敎見之,抑將欲爲定配而後己乎?累朔滯獄,已涉過重,且比益勳,厥罪差輕。

    若施以罷職削職之罰,則似乎得宜矣。

    」上曰:「予亦非謂專擅朝政。

    敢以不敢達之言,書於入啓文書,豈非縱恣乎。

    人人如此,則實關後弊。

    混同擬律,有違從重科罪之意,故使之改照律矣,臺啓徑發,有若謂將定配者然,此予所未解者也。

    然盛暑滯獄不當,金益炅削職放送。

    」積曰:「吏曹郞官,雖是淸顯職,則該司吏曹之啓請蕩滌中考,傷損事體。

    旣罷薦規之後,則堂上自可備擬。

    三堂上,有何不可能乎。

    銓曹郞官,以二員擬望,曾所未有。

    請當該堂上從重推考。

    」上從之。

    積又以崔文湜事陳達曰:「外議或稱其冤矣。

    」上曰:「移義禁府後,臺官論啓,猶或可也,進來推考還收雲者,抑何意耶?私自査問,遽爲稱冤,徑先爭執,無據甚矣。

    不知其必囚,而徑先論啓,與論益炅事,出於一套,良可笑也。

    」 ○遣承旨放釋輕囚。

    從左相許積之言也。

     ○太白晝見,日暈兩珥。

     ○領議政鄭太和陳疏乞免,上優批不許。

    太和前後陳疏呈告,幾至二十餘,而上終不許,乃出視事。

     6月30日 ○丁酉,太白晝見。

    時太白竟月晝見,而上下恬然不知憂。

     ○執義呂聖齊、掌令宋昌等啓:「鄭榮漢之再任公山,非法也。

    事體苟簡,請遞。

    」上不從。

     ○以張善瀓爲大司諫,尹敬敎爲正言,金澄爲文學,洪重普爲判義禁。

     秋七月 7月1日 ○戊戌朔,上引見平安監司李泰淵于養心閤。

    上問本道兵政之踈密、人心之淳薄、田土之膏瘠、農事之得失。

    泰淵仰對後,言于上曰:「本道守令,憚於接待勑行,例多厭避,皆以庸雜之類苟充。

    今後則請勿論文南武擇差。

    」上曰:「言于該曹。

    」將退,上曰:「邊地防禁,最可慮也。

    採參等禁令,別加嚴飭。

    」對曰:「敢不惟命。

    」都承旨李殷相曰:「故相臣洪命夏一生淸貧,死未久,而貧不能祭矣。

    」上命賜祭需,且命祿俸,限三年勿收。

     ○平安道飢民三萬八千三百四十餘人,前後賑穀之費,一萬一千三百餘石。

     ○太白晝見。

     7月2日 ○己亥,上有眼患,下症候言于醫官之敎,而醫官等,皆稱病無一人來待。

    藥房再送人招之,終不來。

    始啓請推考,聞者莫不驚駭。

    時副提調李殷相,獨在藥房。

     ○發賑餘米二千石,分糶市民,從民願也。

     ○以李時術爲鐵原府使,鄭萬和爲兵曹參判,李選爲校理。

     史臣書之曰:「萬和有才諝,選有淸名,而皆有深刻之誚。

    」 ○太白晝見。

     7月3日 ○庚子,太白晝見。

     ○憲府請拿囚醫官,上命先罷後推。

    三啓乃停。

    時上,待醫官甚厚,故醫官等,恃恩驕恣,上候未寧,而至有稱病不來者,聞者莫不駭憤。

    而憲府之啓,僅得塞責而止。

    呂聖齊時爲憲官矣。

     7月4日 ○辛醜,執義呂聖齊、掌令宋昌等以知事柳赫然奏事猥雜,請推,再啓乃從。

    赫然,武臣中有寵者也。

    凡於入侍時,言語甚雜,至達無倫夢說,左右俱駭,而承旨不能紏其非,至是被推。

     ○鐵原府使李時萬下吏,充軍定配。

    時萬以兼營將,棄官歸,守禦使金佐明啓聞請罪。

     ○龍川府兩女人,雷震死。

    江東縣牛畜雷震斃。

    道臣以聞。

     ○太白連日晝見,朝野憂之。

     ○行大司諫張善澂,司諫李秞、獻納李觀徵啓:「近來銓席注擬,常患乏人,淸選備擬之際,輒請外任,雖出於不得已,而事體之苟簡甚矣。

    至於堂上淸望,其數尤少,而新除授安邊府使南九萬、鐵原府使李時術,相繼外補,實涉無端。

    此不過該曹徒循自己息偃之私便,殊不念內外輕重,以緻政體失宜,物情爲非。

    九萬、時術請竝命遞差,當該堂郞推考。

    」上從之。

     ○時數月之內,旱災再酷,遣官行祈雨祭于諸處。

     7月8日 ○乙巳,以申晸爲持平。

    〈史臣曰:「晸故相欽之孫也。

    出自名家,而無端懿之風,聲容談論,利於進取而已。

    時任史職者,未修史之前,不得陞遷,爲令甲,而晸之從弟師錫爲待敎,且與知春秋金佐明相避,銓曹托此除晸說書,因陞出六品,違法也。

    後李敏采亦引此例陞遷,而晸等亦不修進史草,進取自如,識者惜之。

    」〉 7月9日 ○丙午,執義呂聖齊、掌令宋昌以遄停醫官等拿問之論,見非物議,引避。

    處置皆遞之。

     7月11日 ○戊申,行大司憲趙復陽、掌令申命圭請拿鞫醫官鄭後啓、李東馨、尹後益等。

    屢啓不從。

    時公議咎聖齊等,至是臺啓復發。

     ○正言尹敬敎將論洗馬沈益相奪嫡之罪,行大司諫張善澂,爲益相分疏,敬敎不肯從,善澂先避曰:「同僚以沈益相奪嫡事發言,而臣與益相,旣有情私之嫌,且於除拜之政,臣有一言之助,則臣當自處之不暇。

    而惟是同僚之言,大有所不然者,故是非之際,略有酬酢,而同僚堅執,至以不辭而出爲非。

    臣之意見不同。

    請遞。

    退待。

    敬敎引避曰:」洗馬沈益相,卽故相臣之源之子也。

    之源。

    初無己出,以繼子爲後,後生益相等。

    而旣有繼後子,故仍以益相爲次子。

    及其父沒之後,益相乃反承嫡傳重,而繼子,則反爲衆子焉。

    其蔑禮悖倫大矣。

    益相初授本職,乃敢偃然出謝,自同於平常無故之人,其縱恣無忌,亦甚矣。

    臣發言欲論,則長官初以爲嫌不可否,終乃張皇分疏,反斥臣以堅執。

    臣何敢晏然。

    請遞。

    「退待。

    司諫李秞亦以長官起鬧難冒之嫌,引避退待。

    諫院處置,以敎敬、秞爲是。

    請出,遞善澂。

    〈史臣曰:」益相有奪嫡之累,而擬差於春宮僚屬,政官難免其責。

    善澂以參席之銓官,有一言之助,則公議旣發之後,所當引嫌之不暇,而旣日有嫌,又欲強卞是非。

    善澂非弄權專柄之臣,而輕率之失,至於無忌憚,惜哉。

    「〉○以吳挺緯爲右尹,權格爲執義,吳尙爲掌令,呂聖齊爲舍人,崔後尙爲持平。

    〈史臣曰:「聖齊大失臺體,而旋除淸職,可謂無是非矣。

    」〉 7月12日 ○己酉,司諫李秞、正言尹敬敎等論沈益相奪嫡之罪,上不從。

    三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