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

關燈
戊申 春正月 1月1日 ○庚子朔,獻納尹衡聖啓:「年年溫幸,恩賞繁濫,前因臺啓,所授官資皆已還收。

    今此諸臣賞格,請一倂還收。

    」上不從。

     ○上敎曰:「初冬間,許判府事疾病連綿,俄出差路,予以爲喜。

    今寒威已盡,春和漸生,未聞平否,予用慮念。

    久在鄕曲,醫藥誠難,更遣禦醫權愉看病。

    」 1月2日 ○辛醜,兩大妃殿正朝陳賀,以大臣喪,退行。

     ○命蔔相,以鄭太和爲領議政,樸長遠爲大司憲,李泰淵爲大司諫,閔鼎重爲副提學,鄭載嵩爲校理,卞榥爲持平。

     1月3日 ○壬寅,領議政鄭太和上疏言: 臣罪名最重,公議至嚴,心常惴惴,不意復膺議政之命。

    群情必駭,請亟許鐫改。

     上答曰:「嗚呼連歲饑饉,國事孔艱,新喪股肱,又値客使,憂慮可言。

    卿之才德,久協時望,何可以旣往之事,復引爲嫌乎。

    安心勿辭,亟出行公,以副朝野之望。

    」 1月5日 ○甲辰,以沈梓、李翊爲承旨。

     ○領議政鄭太和三疏乞免,上優批不允。

     1月6日 ○乙巳,正言趙威鳳以身爲守令,擅離任所引避,獻納尹衡聖以同僚不待相議,遽停洪宇翼之啓,引避。

    司諫沈攸以旣有率爾之失,且被同僚之斥,引避竝退待。

     1月7日 ○丙午,正言李休徵處置於威鳳則曰:「雖緣情理,旣自擅離。

    」於衡聖則曰:「墜落舊規,責有所歸。

    」於沈攸則曰:『徑先停啓,未免率爾。

    』請衡聖出仕,威鳳、攸遞差,上從之。

     1月8日 ○丁未,以鄭晳爲司諫,任相元爲正言。

     ○吏曹判書金壽恒上疏乞免,上許之。

    壽恒久典銓柄,陳疏懇辭者屢矣,至是從之。

     1月9日 ○戊申,行大司憲樸長遠,以身在行幸時賞格中,難參本府之啓,引避遞。

     1月10日 ○己酉,以李正英爲都承旨,金壽恒爲大司憲,樸長遠爲吏曹判書尹飛卿爲承旨。

     ○領議政鄭太和三疏出仕後,詣賓廳啓曰:「臣聞昨日午時,虹貫太陽,而又在於臣復叨誤恩之後。

    臣尤震駭,詣闕自劾,願亟罷臣職。

    又願殿下,更加惕厲,恒持寅畏之心,以爲消弭之本。

    」上答曰:「嗚呼!國事日非,災異疊現,憂虞無時小歇,悶鬱如何可言。

    第災異之作,實由於寡昧之涼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待罪,益懋厥德,以輔不逮。

    予亦尤加敬畏之心,小答天怒焉。

    」 1月11日 ○庚戌,贊成宋時烈上疏乞緻仕,其略曰: 宋朝太常少卿孔承恭,六十一歲乞緻仕,太宗許之以爲:『是足以風礪世道。

    』今臣視承恭,己加一年。

    而又承恭,則在朝陳力,其去可惜,而時君猶許其請。

    如臣則在野無事,虛帶職名,其當鐫改,又豈承恭之比哉。

     上賜優批不許,因諭以趁春和上來。

     ○承旨李俊耉、尹飛卿、沈梓、鄭錀、吳鬥寅因虹變啓曰:「聖明臨禦以來,罕接臣僚者,蓋由於玉候之未寧,而下情之悶鬱,亦已深矣。

    試以近日事言之。

    前冬啓覆之後,今已經月,而一未引接備局諸臣玉堂之官,作一剩官。

    況庶務積滯之餘,相臣適會出仕,而尙無疇咨講劘之擧,此豈臣民所望於聖明者哉?」上嘉納之。

     1月12日 ○辛亥,以吳挺緯爲都承旨,李叔達爲掌令,金佐明爲判義禁。

    特除李汝發兵曹參判。

     ○獻納尹衡聖、司諫鄭晳引避曰:「今此賞加還收之請,實出於公共之論,初非指一二而發,故一家之人,亦在論賞之中,而不以爲嫌矣。

    今憲府之官,旣以一家人入其中,引避見遞,臣何敢自以爲是,晏然論列乎?請遞。

    」退待。

     ○掌令崔文湜、持平卞榥因虹變上箚,其略曰: 臣等伏覩殿下,於遇災之初,戒懼之心,未嘗不至矣。

    而一日二日,此志不繼,曾未幾何,怠忽乘之,則豈不有歉於應天以實之義哉。

    傳曰:「至誠無息。

    」惟我殿下,苟能側身修德,久而不息,誠心對越,無少間斷,天怒可回,災沴可弭。

     又曰: 近日以來,久廢經筵,雖緣日候之隆寒,玉體之未寧,竊恐紛華之中,不無十寒之憂,而燕安之頃,或怠三接之意也。

    嚮日諫臣之陳請,頗示聽許之旨,而春序已屆,尙不開筵,臣等以爲殿下徒取虛受之名,而未有採用之實也。

     上嘉納之。

     ○引見大臣及備局諸臣。

    上命忠淸監司,饋遺食物于宋時烈、宋浚吉、尹文擧、尹宣擧、李惟泰等。

    知事金佐明曰:「聞五部飢民,日望設粥,畿甸亦然雲。

    竝宜自二月初一日,設粥賑救,亦宜分付于京畿監司。

    」上曰可。

    刑曹判書李慶億曰:「以再度得伸者,勿許聽理事,有後日登對時稟處之敎矣。

    」仍讀掌隷院文案。

    讀訖曰:「掌隷院因擊錚者,回啓以兩邊不當屬公,則其時有堂郞罷推之命矣。

    」又展刑曹文案。

    讀訖曰:「刑曹又以擊錚,回啓請屬公,而以依允判下。

    此事合有指一稟定之事矣。

    」佐明曰:「臣意則此後如此之類,訟官以其所見,詳陳曲直於覆啓之中,而以定式,不敢撓改結語,以竢上裁,則似當矣。

    」慶億曰:「或因上敎,有所聽理,則新法未免撓改。

    至於屬公,則雖曰載在法典,別判付屬公,事體未妥矣。

    」上曰:「予意則屬公亦涉聽理,今後勿令屬公事,定式施行可也。

    」 1月13日 ○壬子,正言李休徵啓曰:「務存大體,風采可尙,公共之論,寧恤小嫌。

    請尹衡聖、鄭晳出仕。

    」上從之。

     1月14日 ○癸醜,獻納尹衡聖、司諫鄭晳以本院處置,與憲府立落不同,且風采等語,顯有譏刺之意,引避退待。

     ○正言李休徵以處置乖當,引避退待。

     ○大司憲金壽恒上疏,其略曰: 今玆虹變,出於歲首之月,不知何樣禍機,伏於冥冥,而已往之徵,影響不忒,難言之憂,愚智同然,豈不大可懼哉。

    然臣之所大懼者,不在於天變之酷,而唯恐殿下應天之無其實也。

    如使殿下,隱微幽獨之地,毋貳其心,政令施措之間,務盡其實,災過之後,一此不懈,則尙何災異之再見乎。

     又曰: 願殿下,頻接宰輔法從之臣,講究治道,延登草野碩德之臣,啓翊聖學,則將墜之國脈可續,而赫怒之天心底豫也。

     上嘉納之。

     ○吏曹判書樸長遠以前任銓衡時被論,上疏乞免,上不許。

     1月15日 ○甲寅,持平卞榥、掌令崔文湜引避曰:「頃者處置,掌令慶最也。

    臣意以爲:最之姪子,旣與於賞格,則還收之論,似不當同參,故相議請遞矣。

    今見諫院多官引避之辭,臣之處置乖當之失著矣。

    請遞。

    」退待。

     ○執義呂聖齊處置啓曰:「不恤小嫌,誠爲得體,泛然措語,有何不安。

    處置請出,固有意見,初非譏刺,在我無失。

    當初請遞,未免率爾。

    請出尹衡聖、鄭晳、李休徵,遞卞榥、崔文湜。

    」上從之。

     1月16日 ○乙卯,司諫鄭晳啓曰:「李汝發旣乏才望,且無履歷,騎曹佐貳特除之命,出於人望之外。

    武臣之授是職者,絶無而僅有,殊非所以重惜名器。

    請改正。

    」上不從。

     ○玉堂因虹變上箚,而以先立乎大者,充之以剛健之德等語,反復陳戒,上嘉納焉。

     1月17日 ○丙辰,以慶最爲正言,李溟翼爲持平,沈攸爲掌令。

     ○賜柑于太學。

    招大提學金壽恒出題試士。

    命居魁進士徐文尙,直赴殿試。

     1月18日 ○丁巳,大司憲金壽恒啓:「本府方以還收溫泉賞典爲請,臣兄壽興,亦在其賞中,臣於此論,理難隨參。

    而近日臺閣之上,創出別樣議論,名存大體,實壞常法。

    何可以一時處置,牢若挈令,諉以不指名,而晏然論列乎。

    請遞。

    」退待。

     ○司諫鄭晳、執義呂聖齊、正言李休徵、獻納尹衡聖、皆以創出別議之斥,引避退待。

     1月19日 ○戊午,副校理尹深、修撰吳始復上箚,以嫌難參啓,不可仍在,論金壽恒而請遞,以處置請出,未免違例,論鄭晳、呂聖齊、李休徵、尹衡聖而請遞,上從之。

     ○巨濟地出銅,我國無此物,今始得之。

     1月20日 ○己未,以李尙眞爲大司憲,沈攸爲執義,權格爲獻納,卞榥爲正言,呂聖齊爲司諫,柳椐爲掌令,鄭晳爲修撰。

     ○慶尙道靑松大風失火,延燒官廨及民家五百餘戶,原襄道、江陵地震,兩道臣以聞。

     1月21日 ○庚申,正言慶最、掌令李叔達皆以還收賞加之論,嫌難隨參,引避遞。

     1月22日 ○辛酉,以金壽恒爲禮曹判書,崔文湜爲掌令,吳始復爲正言。

     1月23日 ○壬戌,引見大臣及備局諸臣。

    領議政鄭太和曰:「近以賞格還收之論,臺諫引嫌甚紛擾,宜有定式。

    」上曰:「父子兄弟三寸叔姪外,勿爲避嫌。

    」禮曹判書金壽恒曰:「王世子謁廟之禮,前春以閭裡不凈,未得擧行矣。

    卽今外間拘忌之疾,猶未寢息,將若之何?」上曰:「尙未展謁,於禮未安,二月晦間,更稟擧行。

    」壽恒曰:「世子八歲入學,乃是古禮,而祖宗朝亦有已行之典。

    卽今王世子,政當入學之歲,群下之情,亦皆顒望。

    必須預定,然後入學節目,方可以議定。

    」上曰:「古禮則然,而予意則欲行於明春耳。

    」復陽曰:「八歲入學,三代盛禮,胡可廢也。

    」上曰:「明春行之,亦何妨乎?」復陽曰:「鹹鏡道內老人,旣施優老之典,凡在聽聞,孰不感動。

    第宰臣及侍從諸臣中,亦多有父母年老之人,孝理之下,亦宜抄出,賜之食物,以示優異之意。

    」上曰:「以幾歲爲限耶?」太和曰:「常時則便以八十爲限,今玆之擧,出於特恩,自下何敢定限?」上曰:「堂上以上及堂下侍從人員,父母年七十以上者書啓。

    」 1月25日 ○甲子,大司諫李泰淵、獻納權格、正言吳始復、卞榥啓曰:「平陵察訪柳壽昌,拜辭之後,別呈起居單子於差備門,其無識愚濫,固不足言,而私徑起居,有關後弊。

    請罷職。

    」上不從。

     ○北使二人入京。

    上出迎于慕華館,宣勅于仁政殿。

    蓋曾以順治配享于天壇,淸主以尊號上其母及祖母後,頒赦也。

    上升仁政殿東向坐,北使西向坐,進茶行三爵禮訖。

    乃館北使于南別宮。

     1月26日 ○乙醜,以成震丙爲持平。

     1月27日 ○丙寅,彗星見,其尾漸長,白氣漸盛,夜久而滅。

     ○領議政鄭太和密啓曰:「聞北使夜見白氣之變,今日當招日官,問其徵應雲,此變之應,雖未能的知,似是兵象,不可直告於北使。

    宜以應在兇荒言之。

    」上曰:「彼中亦有日官,似不可隱諱,而第依此言之,無妨。

    」 ○大司諫李泰淵、獻納權格、正言卞榥、吳始復因災異上箚,其略: 請修朝參常參之舊例,以肅國綱。

    愼賞罰以示勸懲,嚴宮禁以杜私徑,擇守令以宣惠澤,罷別軍職以節浮費。

     上嘉納。

    〈史臣曰:「自有災異以來,三司疊上章奏,雖無直言讜論,其中亦有切中時弊者。

    而隻降優批,未聞有採施之實,尙何望格天意,而服人心乎。

    」〉 1月29日 ○戊辰,夜彗星見。

     ○上以眼候未寧,受鍼後引見藥房提調等。

    領議政鄭太和曰:「自上眼候,或因風寒,而至傷乎?」上曰:「頃日之夜,登高欲望見白氣,以緻添傷也。

    」太和曰:「白氣形似彗,而日官亦不知爲何星。

    蓋不見其根而然也。

    江華有見日沒處雲,宜遣日官看審。

    」上命遣之。

     1月30日 ○己巳,夜彗星見。

     二月 2月1日 ○庚午朔,夜彗星見,過天園星,指參宿內屛星上。

     ○命遣日官,往江華登高麗山,望白氣,則日沒後,始見於西方天際,而其根柢在海暗中,不得詳候,蓋白氣是彗星,而但不見其根,未能的定,故遣日官以候之。

     ○京城飢民男女老壯弱,竝一千五百二十餘人,設粥賑之。

    其後增至二千八百餘人。

     2月2日 ○辛未,彗星熹微。

     ○大司諫李泰淵等啓:「今此忠義冒屬査正之時,或以文書錯誤,而有混被汰定者,或有明是忠義,而以不入籍汰定者。

    乙巳以前納籍之法,極其縱弛,申嚴之令,又下於丙午,則以乙巳以前不入籍之故,遽令汰定,非但有同於慢令緻期,且旣知其功臣子孫,而仍定餘丁,則無乃有歉於優待功臣之意乎。

    況宗室忠義,則撥以事理,尤不當汰定。

    請令該府,更加明査,而誤入冒屬者及系泒分明,而乙巳前不入籍者,竝皆分揀,以紓千餘人無告之冤。

    」上令該府,更査稟處。

     ○贊善宋浚吉、大司憲尹文擧、執義尹宣擧皆上疏,辭食物之賜,上優答不許。

     ○侍講院輔德李秞等上疏曰: 人生八歲,自王公以下至於庶人之子弟,皆有入學之禮。

    古昔帝王,率循是禮,而其在我聖朝,亦嘗行之矣。

    臣等伏覩王世子,政當入學之年,天資岐嶷,德性夙成。

    廟見之禮,旣有稟行之命,何獨於入學,有所遲待乎。

    群情悶鬱,請令禮曹,趁卽擧行,以副臣民延頸之望。

     上答曰:「爾等之意,亦似好矣,而頃日議定,實出於熟思。

    爾等勿以疾速爲貴也。

    」 2月3日 ○壬申,彗星漸微。

     ○執義沈攸、掌令柳椐、崔文湜啓曰:「數日前,樵童有牽牛而賣柴者,賊人誘引,奪其牛而殺之,盛屍於甕中,潛置於長通橋下。

    都城之內,有此殺越之變,此實前所未有之事。

    而捕盜廳旣不能嚴飭於常時,又不能趁卽跟捕。

    請當該捕盜大將從重推考。

    且令本廳,及時跟捕正犯,以正其罪。

    」上不從曰:「此非結倘橫行之比,該廳何得而知之。

    別無可推之事,隻令及時跟捕。

    」 ○上受鍼後,引見藥房諸臣,玉堂亦請對。

    修撰金萬重曰:「上年竄逐諸臣,雖已放還,尙今廢棄,至於經年,是以朝廷之上,含默成風,讜言無聞矣。

    集祥殿之營建,蓋出於不獲已,而戶判金壽興箚辭所謂:『一殿之營,無害於修省之道』雲者,大失人臣事君之道矣。

    又聞殿上內柱丹靑,壽興請以唐朱爲之雲。

    昔蔡襄守閩中,進建茶,歐陽脩曰:『君謨士人,而何至爲此』,錢惟演守西京,進牡丹花,蘇軾有『洛陽相公忠孝家,可憐亦進姚黃花』之句,今壽興之事,亦可惜也。

    」上曰:「箚辭則亦不能記,而丹靑事,初欲用燔朱矣,戶曹有唐朱剩餘雲,故自內分付,非戶判之請也。

    」諸臣皆請行王世子入學之禮曰:「八歲入學,三代之禮,不可廢也。

    」上不納。

     ○圻甸、海西、湖西大饑,癘疫又熾。

    命發倉賑之。

     2月4日 ○癸酉,日官又自江華來言,望見彗星白氣根抵,則其大如筐。

    定是蚩尤旗也。

     ○戶曹判書金壽興以見斥於金萬重,上疏自明,乞罷職名,上答曰:「世道寒心,訛言日興。

    萬重所聞,未知出於何處,其所攻斥,無非便侫之意,而結之以宋朝進花等事,不亦甚乎。

    如使萬重,粗有君子之心,豈可信浮言,目士夫以奸侫,至此之極哉。

    於此可觀其心,何用深嫌,以傷事體乎。

    客使在館,不可一日曠職。

    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 2月5日 ○甲戌,以吳始復爲副修撰,李叔達爲正言。

     ○旱甚,井泉皆涸。

     ○京城及外方,處處失火延燒,殆無虛日。

     ○引見館伴李慶億,蓋北使將還,而其貪慾無節,故欲議定贈物於榻前也。

     ○政院以白氣之變陳啓,而以不從臺啓,不接臣僚,應之以實等語,縷縷爲言,上嘉納之。

     2月6日 ○乙亥,雨雪。

    北使還,上親臨慕華館送之。

     ○大司諫李泰淵等啓:「近來密封蔘商之弊,甚無謂也。

    所謂蔘商者,自該曹定額收稅。

    而逃故之代,使該部密封,使各契督捧,鞭樸隨之,各契人不勝其苦,強指某人,輒稱蔘商。

    至於松都,則該曹直送帖文於留守,業以他商者,督徵蔘稅。

    謬例已久,至于今日而極矣。

    當此民窮財竭之時,不可不變通,請令該曹,革罷前例,俾無兩都民人呼冤之弊。

    」上曰:「令該曹稟處。

    」又啓曰:「訓局砲手,坐市興販,而與市民之應役者,輕重懸殊,故去年冬初引對時,陳達變通之意,則自上許令平市與大將相議加稅矣。

    今聞平市官員,再往大將家欲議定,而大將不卽擧行。

    殊甚未妥,請大將李浣從重推考。

    」上從之。

     ○上以災異,避正殿。

    下敎政院曰:「嗚呼!今日國事,可謂岌岌乎殆哉?上而天怒孔棘,下而民事罔極!憂悶惶懼之心,未嘗少弛于中矣。

    今春歲首,已有虹貫之災,曾未踰月,又有此可怪可愕之變。

    寤寐思之,魂夢亦驚,若隕淵谷之懷,曷可勝喩。

    推求其原,實由予涼德。

    自今日避正殿,追省旣往之咎,益加敬畏之心,小答天譴。

    承旨代予草敎,廣求直言,以補不逮。

    咨爾大小群工,務盡寅協,恪勤乃職。

    至於甄拔人才,疏決庶獄,誠是弭災之急務,宜令各該掌,着實施行。

    減膳禁酒等事,亦令該曹擧行焉。

    」 2月7日 ○丙子,以鄭知和爲刑曹判書,洪萬容爲同副承旨。

     2月9日 ○戊寅,司憲府啓曰:「黃州判官柳晉昌到任之後,專事肥己,鄙瑣之事。

    不一而足請罷職。

    」上不從。

    又啓:「外方之用棍,隻爲軍政而設,本非常用之刑也。

    或於薄罰微過,亦用此刑,軍民之呼冤,莫此爲甚。

    請令諸道監司,先自執法,各鎭各邑,如有犯令者,論以濫刑之罪。

    」上從之。

     ○兵曹判書洪重普請對曰:「因臺啓,有忠義不入籍者更査之命,故今欲稟定耳。

    」上曰:「丙午式年不入籍之類,勿汰定軍役,限一年徵布,以施其罰,而口傳帖子,則仍分給之。

    率下兒弱,則亦勿徵布。

    」 ○大司諫李泰淵上疏曰: 臣竊觀殿下卽祚以來,災異之作非一,求言之敎屢下,而因循架漏,振作無期。

    則殿下之應天,其可謂以其實乎?危言讜論,或有其人,而訑訑聲色,拒人千裡,則殿下之求言,其可謂以其誠乎?禮賢雖至,而任用之誠,不承權輿,則有何別樣人才,可以甄發者乎?審理雖頻,而議讞之際,失其輕重,則何必煩加疏決,以開倖門乎?又曰:避殿減膳,固是懼災之一節,而旣無其實,徒事文具,則殿下雖閱月露坐,日一進膳,彼照臨下土之天,必無感回之理矣。

     上嘉納之。

     ○遣史官,諭右贊成宋時烈、贊善宋浚吉曰:「嗚呼!當此災異層疊,國事孔艱之時,朝廷之上,若有碩德儒賢,左右輔翼,則其於國勢之關重,爲如何哉。

    況卿受先朝知遇之恩,任先朝付托之重,其責可謂深且大矣。

    一遭邪說之後,固守遐心,前後疏批,已諭予意,而未聞幡然之期,其於予心,悶鬱固不暇言,而國家之不幸,當復如何。

    遭此無前之變,豈可一向遜于荒野,莫我相?乎。

    方今春日漸和,須體前疏之批,從速上來,扶濟顚沛之國勢,小慰予日夕思想之懷。

    」 ○諭行判中樞府事許積曰:「嗚呼!災異之疊見,國事之艱虞,未有甚於此時。

    而朝廷之上,寅協未聞,退處者多,國事之寒心,爲如何哉。

    卿之退居田野,今已周歲,予之思想,亦已切矣。

    況卿受先朝不世之恩,佩國家安危之重,雖曰原任,位在大臣,則當此之時,其不可恝視也明矣。

    神明所扶,昔疾今瘳,春序向暖,船路旣通。

    卿須體予至意,擇便於水陸,從速上來,以扶岌嶪之國勢,少慰予企望之心。

    」 ○大司諫李泰淵等啓:「副護軍權堣,以自己事,露章陳辨,詆辱奉命廉問之人。

    至於上達,而其所詆辱,有同常漢,豈有如許宰臣乎。

    請削版。

    」上曰:「姑先從重推考。

    」又啓曰:「幼學李??外釣學行之名,內懷狡險之心,從前以貪財醜正,見棄於人久矣。

    其叔父李立身,無後而死,故立身之妻具氏,取??之兄子三才,稱以侍養,將托後事。

    則??也憤其財物之不得分占,詬辱具氏,罔有紀極,同在一城,經年不省,乃以諺文,爲一長書,數罪具氏,無復人理。

    且三才,以??之姪子,不能善處於家變,多有乖戾之事,??及三才,請令該曹按問,依律治罪。

    」上從之。

     ○執義沈攸等箚陳修省之策,而其目有五。

    其一久停經筵也,其二自用拒諫也,其三緩督糴糶也,其四請罷各邑別備軍器之規也,其五宮家設莊之弊也。

    上嘉納之。

    其後命罷軍器新別備之規,蓋從此言也。

     2月11日 ○庚辰,以李慶億爲大司憲,鄭載嵩爲副校理。

     ○執義沈攸、掌令柳椐以行幸時扈駕留都諸臣賞格,有量處之敎,此與稟處有異,而率爾停論,物議大以爲非,引避遞。

     ○特命宰臣以下及堂下侍從臣之年老父母,加資或賜食物衣資。

    禮曹判書金壽恒等,上箋謝之。

     ○江華府人民年九十以上者,命加資賜食物,從留守徐必遠之請也。

     2月12日 ○辛巳,赴燕副使李翊漢,病卒於北京。

     ○引見備局諸臣。

    金佐明曰:「南漢米,前日則移轉各邑,待秋還捧,而近年以來,不許移轉,故畿民多號訴。

    軍餉所需,固難輕發,而當此兇歲,不可膠守一切之法,宜有變通之道。

    」上曰:「江都米一萬石,旣許移轉,山城米五千石,亦令移轉,而江都近邑,則移江都之米,南漢近邑,則移南漢之米。

    皮穀則待畿民不得種子時,分給爲當矣。

    」佐明曰:「徐必遠以江都皮穀,欲移轉各邑,爲民種子,而聞趙復陽之言,則江都之租,傷而不實,不合於種子雲矣。

    」上曰:「必遠已使之上來,來則可知矣。

    」李浣曰:「都監哨官宣貴榮,往在己亥年間,接訟于刑曹,懼其被罪,逃避于楊州松山地。

    臣發遣隨率,跟捕以來,中路又脫身逃走矣。

    今聞以非理好訟,被囚于長湍府,移關捉緻,囚禁京獄。

    貴榮身爲將官,至於再逃。

    如此之人,不可不明正軍律,以爲懲戢之地。

    請梟示軍前何如?」上曰:「可。

    」浣又曰:「設訓局,所以重軍門也。

    兵曹郞官,稱以禁亂,捉去書字的,任自棍打,又捉去砲手,勒令旗隊摠棍打雲。

    事甚駭異,請推考。

    」大司諫李泰淵曰:「郞官因禁亂,而治罪,則旣非私事。

    而況訓局於兵曹,事體自別,大將何可直自請推乎?請浣推考。

    」上曰:「此事之出已久,而兵曹尙無擧論之事,則大將之請推,烏可已乎。

    」泰淵曰:「訓局都提調,則請推兵郞可,大將則不可。

    浣之事,曾所未有也。

    」上曰:「大將推考,兵郞先罷後推。

    」 2月14日 ○癸未,以宋昌爲掌令,沈攸爲司諫,李秞爲執義,呂聖齊爲副應敎,趙復陽爲大司成,李選爲修撰 ○大司諫李泰淵啓曰:「昨日登對時請推李浣,緻有騎曹郞罷推之命。

    而臣旣不能爭執,物議爲非。

    請遞。

    」退待。

     ○上受鍼。

     ○正言卞榥啓曰:「臣等曾論忠義不可汰定軍保,則有更査稟處之敎,故姑停其啓矣。

    今聞聖上,命限一年徵布。

    如知其不當,斯速已矣,何必限一年徵布,以緻千餘人呼訴之弊乎。

    請勿徵布,以紓民怨。

    」上不從。

    又啓曰:「王子大君、公、翁主駙馬遷葬之時,本無更賜禮葬之規。

    今此貞愼翁主及達城尉之遷葬,乃有禮葬之命,重貽民弊。

    請還收成命。

    」上不從。

    又啓曰:「訓錄都監乃本兵所屬,則兵曹郞官,因公事不得治罪砲乎,斷無是理。

    大將之請推兵郞,甚失體,諫臣之請推大將,誠得體。

    因此而特下郞官罷推之命,事雖微細,大損體統。

    請還收。

    」上不從。

    又啓曰:「昵侍前席,目見過擧,不能爭執,損臺體非細。

    大司諫李泰淵請遞差。

    」上從之。

     ○副校理尹深、副修撰鄭晳上箚,陳典學之不懋,爲政之不勤,聽言之無實,又以奢侈之害爲言,上嘉納之。

     2月15日 ○甲申,以李殷相爲大司諫,金佐明爲戶曹判書,閔宗道爲持平,閔鼎重爲吏曹參判。

     ○戶曹判書金壽興免。

    壽興,以重被玉堂之斥,屢上辭疏,上以浮言,遞改不可,久不許,至是,大臣言其情勢之難出,上乃許之。

     ○上受鍼後,引見藥房諸臣。

    是時,上有核患,或勸玄參酒最宜治核,上曰:「雖是良方,酒不能近口,奈何?」 2月16日 ○乙酉,大司諫李殷相,以名在賞格中,不可參啓,引避免。

     2月18日 ○丁亥,以李泰淵爲大司諫,趙復陽爲副提學,尹衡聖爲掌令。

     2月20日 ○己醜,蚩尤旗滅。

     ○大司諫李泰淵等啓:「春川府使閔昇從前居官,無一善狀,上年秋,私自量田,而所得新結,不報上司,混入於火田結蔔中,收稅私用。

    請拿問定罪。

    」上不從,累啓後,乃允之。

     2月22日 ○辛卯,大司諫李泰淵等啓:「臣等聞近來福昌君楨、福善君柟、福平君?常常出獵於畿峽間,貽弊村落,至於獵狗之食,責辦於窮民,到處騷然,民不堪苦。

    宗室之任自出入於遠畿,已爲越法,而當此饑歲垂死之民,又困於宮奴之侵責,事極寒心。

    請竝推考。

    此後王子宗室,私自出入鄕曲者,請加禁斷,以重國制。

    」上從之。

     2月23日 ○壬辰,以崔攸之爲司諫。

     ○禮曹佐郞李沃因災異上疏,論修省之道,仍進二編書,名之曰《歷代修省便覽》,上優批嘉納之。

    仍傳曰:「觀此所進冊子,非篤於憂愛之誠,何能若是乎。

    再三觀覽,嘉尙不已,今下馬粧一部,沃處賜給,以表予意。

    」其疏略曰: 自古國家之一興一亡,具載方策,伏惟聖明,涉獵經史,有所監戒。

    第念鉅帙莫究,大編難悉,玉體違豫,久廢講咨,聰明有限,或有未周,則誠意間斷,恐由於此。

    故臣敢忘僭越之罪,搜輯災異之徵,上自《春秋》,下至趙宋,采其君臣遇災交修可以爲後世法者,其君臣玩災敗度可以爲後世戒者,凡四十八條。

    各於條下,妄附愚見,著其治亂,證其興亡,釐爲二編,裒爲一書,名之曰《歷代修省便覽》,手自繕寫,敢進凝旒之下,以備淸燕之覽。

     2月24日 ○癸巳,命蔔相,以鄭緻和爲左議政,宋時烈爲右議政。

     ○引見大臣、備局諸臣。

    都承旨吳挺緯曰:「頃日推恩優老之時,臣忝蒙異數,母子兄弟,聚首感泣。

    以臣感激之心,復有區區之懷,惶恐敢達。

    領府事李景奭年今七十四,元老大臣,以無貴子之故,未蒙恩典,外議皆以爲欠缺。

    前經歷金坰,卽仁祖潛邸時故人,年老無子,靡所依歸,亦聖上軫念也。

    」上曰:「坰年歲幾何?」鄭太和曰:「年乙未生,卽仁祖同甲也。

    」挺緯曰:「同知洪憲,以仁祖朝侍從之臣,年今八十四,而不得與焉,竝此仰達。

    」太和曰:「武弁中,亦有父母年老之人,而不得均荷恩典,不無缺然之心雲矣。

    」上曰:「當初武臣,不爲一體抄啓,乃該曹不察之緻。

    曾經營將以上人,令該曹更抄以啓。

    予於領府事,亦嘗有意,固欲言及,而未果矣。

    紬帛食物,從優題給。

    坰特爲加資,優給食物。

    憲亦題給食物。

    」金佐明曰:「靖社功臣,隻有二三人,具仁墍,則纔己加資。

    鹹陵君李澥年老辭位,恬退可尙,累乞緻仕,朝廷不許,以無貴子,不得蒙優老之典矣。

    」太和曰:「臣與之同閈,備知其人。

    不但廉節,內行亦純,多有長處,年今七十八,辭祿家食久矣。

    」上曰:「澥資爲何階?」太和曰:「崇祿也。

    」上曰:「今加一階,則當爲府院君乎?」對曰:『然。

    古者年老緻仕,則使之奉朝賀,亦給常祿。

    「上曰:」所謂奉朝賀,何謂也?「對曰:」古者年老宰臣,雖不能奉職行公,例給三品祿以優之,此之謂奉朝賀也。

    「挺緯曰:」近來緻仕之法久廢,特許其請,以勵廉隅,亦豈非朝廷之美事乎。

    「上曰:」澥氣力如何,至於不能奉職歟?「太和曰:」氣力則尙康健矣。

    「上曰:」加資,食物題給可也。

    「 ○畿民大饑,設粥以賑之。

     2月26日 ○乙未,上下敎曰:「今此優老之典,獨缺於宗戚,其於親親之道,不亦有歉乎?宗班四品以上年老者及有父母者,皆書啓。

    武臣曾徑營將以上,亦一體施行。

    」 ○執義李秞、掌令尹衡聖啓曰:「大小軍政,必啓聞稟定,乃所以重軍政也。

    忠淸兵營移鎭淸州之後,其時兵使旗手一哨,初不啓稟,私自加設,使其虞候,專管搜括,仍循至今。

    前兵使李元老始覺其非,相議革罷。

    而時任兵使柳斐然,敢以仍存之意,張皇馳啓,其不識事體甚矣。

    請加設旗手時,兵使及虞候査覈科罪,斐然推考。

    」上不從。

     2月28日 ○丁酉,大司諫李泰淵等啓:「近日優老之典,甚盛擧也,凡在瞻聆,孰不欽歎。

    第曾經營將以上之人,竝皆抄啓,則恐未免爲濫雜之歸,請武弁之在堂下時,曾經東西班正職,而堂上後己行實僉知以上者,使之抄啓,俾無混雜之弊。

    」上答曰:「己經營將,則便是應授正職之人。

    有何區別之事乎。

    」不從。

     ○命刑曹,敗船罪人權時談,依當初事目,直令梟示。

    刑曹參議南九萬上疏爭之曰:「弑逆元惡也,禦人大憝也。

    猶未嘗不取服而行法,豈可以元惡大憝不施之律,施之於此罪哉。

    今時談之罪,本合不問而梟示,則當其就捕之初,卽誅之可也。

    今旣不然,歸之法曹,按問經年。

    而到今行刑,豈非無名之甚乎。

    」上從之。

     2月29日 ○戊戌,左議政鄭緻和,回自北京到廣州,上疏辭職,以其兄太和方爲首相故也。

    答以勿辭上來,遣史官傳諭。

     ○上遣中使,持禦劄往諭判府事許積,又下敎政院曰:「許判府事上來時,水陸兩路,隨便護送事,諭于兩道監司。

    」 三月 3月1日 ○己亥朔,行祈雨祭。

     3月3日 ○辛醜,大司諫李泰淵等啓曰:「聞慶尙道比安士人有年壯處子,爲明火賊所掠,在醴泉地賊家矣。

    其處子潛訴其由於比隣兩班家,則其人卽奔告于女人父母處。

    設機捕得,囚禁於比安縣,縣監李敏道枚報監司,則監司不爲動聽,循例推治,隻殺其正犯,而竝釋同黨四人雲。

    士夫處子,賊人掠奸,是何等大變。

    而監司視之尋常,治獄之官,亦不據法以爭,其正犯旣不能按法施刑,同黨亦不依律處置,遠爾聽聞,莫不駭憤。

    請監司南龍翼先罷後推,李敏道拿問定罪,其同黨四人更令按法。

    」上曰:「龍翼姑先從重推考。

    」 ○左議政鄭緻和屢上箚乞免,上許之。

     3月4日 ○壬寅,以李慶億爲禮曹判書,李慶徽爲大司憲,鄭緻和爲判中樞府事。

     ○判中樞府事鄭緻和復命,上引見,問彼主賢否,對曰:「奢侈無度,馬鞍亦粧以純金,酒樽器皿,皆以黃金爲之矣。

    」上問:「漂漢人,何以處之?」對曰:「不忍盡殺,將必宥之雲矣。

    」上問:「北京,亦見彗星乎?」對曰:「亦見於彼中,而其長數十丈,白氣之根,若懸筐之狀,漢人謂天下兵起之象也。

    」上曰:「彼中事情如何?」對曰:「得見《搢紳便覽》,十三省布政,皆以淸人差遣。

    以此觀之,幾盡得天下,而惟鄭經者,據有一島,淸人攻之不勝。

    鄭經請婚於日本,而日本不許雲矣。

    」 3月6日 ○甲辰,執義李秞、掌令尹衡聖:「以昨承聖批,以新設時兵使虞候姑先推考爲敎,而臣等錯料,竝與柳斐然請推,而姑停,難免不察之失。

    」引避遂遞。

     3月7日 ○乙巳,召對講《中庸》。

    正言卞榥進榻前,啓南龍翼事,上命遞差。

     ○上以鹹陵府院君李澥年老勳臣,特命招見,且詢其所懷,澥曰:「近來大小之官,不能恪勤奉職,願上振作之。

    」澥仍乞奉朝請,上曰:「予非欲奪卿志也,卽今先朝勳舊,隻卿一人,何可許退乎。

    」澥罷黜時,命小宦扶而送之。

     ○日暈,夜流星出,光照地。

     ○禮曹以氛祲旣滅,測候又停,請自今日,還禦正殿復常膳。

    上曰:「依啓施行,而每聞餓殍載路,民生顚連之說,心常慘怛,食不下咽,其將何心,復常膳乎。

    其秋之待。

    」 3月8日 ○丙午,以鄭錀爲右承旨,李程爲左副承旨,李柙爲執義,柳椐爲掌令,李慶徽爲吏曹參判,沈梓爲慶尙監司,李尙眞爲大司憲。

     ○右議政宋時烈乞免,上答曰:「卿之才德學行,允合輔弼之任,卿何控辭乃爾。

    予之企望,爲日已久,須體至意,幡然上來,以濟時艱。

    」遣史官傳諭。

     3月11日 ○己酉,以趙復陽爲禮曹判書,姜栢年爲大司諫,樸世堂爲正言,李嵆爲持平,李東老爲執義。

     ○正言李叔達以就職後日勢尙早,而姑停前啓,物議非之引避。

    掌令柳椐處置請出,物議亦非之。

    叔達、椐皆引避而遞。

     ○判府事許積自忠州到江上,上疏乞免,上遣史官傳諭曰:「聞卿上來,予甚喜悅。

    孟子所謂『若大旱望雲霓者』,政爲今日道也。

    宜勿控辭,速卽入來,以慰予心。

    」 3月12日 ○庚戌,太白晝見。

     ○判府事許積入朝。

    時積兼帶軍器寺及訓局提調,而有腳病不能拜跪,上命除肅拜引見。

    積涕泣嗚咽言:「罪累甚重,而恩眷彌隆,不顧廉隅,冒死上來。

    」上慰諭甚勤。

    積仍陳江原道賑濟之急,上命題給賙救之資。

    承旨洪萬容曰:「久廢經筵之餘,有召對之命,凡在瞻聆,莫不聳動。

    連値祈雨齋戒,還復停之,群情莫不缺然。

    」上曰:「近以所患停之,予亦歉然。

    數日後,當復爲之耳。

    」萬容曰:「昔漢文帝,受釐於宣室,而召見賈誼。

    雖値齋戒,引接儒臣,講論經書,豈無補於對越之誠乎?」 3月13日 ○辛亥,以閔鼎重爲大司諫,李休徵爲掌令,尹衡聖爲獻納,吳始復爲持平,宋奎濂爲正言。

     ○上引見大臣、備局諸臣,議賑政訖,領相鄭太和曰:「溫陽賞格,初年則出於無前之擧,翌年則奉行慈殿,故群情或以爲然。

    而今則與兩年有異,何必強拂群情哉。

    」上默然。

    副修撰金萬重曰:「大臣在鄕時,別遣中使招之雲,古人以招虞人以旌,尙雲不可,此非所以敬大臣也。

    事在旣往,而有關後弊,故仰達。

    」上曰:「招虞人以旌之說,予未知其意也。

    大臣竄謫時,或使中使護行,仁祖朝亦有此規矣。

    」萬重曰:「如欲緻之,則遣承旨史官足矣。

    何必別遣中使乎。

    」上曰:「足字之意,予所未曉。

    以遣中使爲過重耶?」萬重曰:「承旨史官之送,未爲不足之意,非以爲過重也。

    」上曰:「告君之辭,豈可變之乎。

    遣中使,非予創開也。

    」持平李嵆曰:「雖遣承旨史官,大臣可以赴命,而今送內官,是外朝之臣。

    反輕於內官。

    萬重之意,以此爲未安矣。

    」上曰:「萬重之言,甚奸慝也。

    」承旨李程曰:「陳其所懷而已,斷無他腸矣。

    」上厲聲曰:「萬重之言,若是奸慝,汝亦坐聽,而乃敢伸救乎。

    甚猥濫也。

    程及萬重先罷後推。

    」嵆曰:「兩臣罷推之命,臣當請還收,而程卽臣從兄也。

    嫌不敢論,請遞。

    」上曰:「勿辭。

    」領議政鄭太和曰:「今此擧措,非但未安,亦有妨於許積,請少霽雷威,還收罷推之命。

    」不從。

     ○政院啓曰:「臣等卽聞入侍承旨及玉堂之官,竝被特罷之命。

    雖未詳曲折,而此必昵侍淸光,欲陳所懷耳。

    天地之大,無物不容,喜怒之節,得中爲貴。

    請還收成命。

    」上答曰:「予己親聽,爾等何敢救解於其間乎。

    」三啓終不納。

     ○全羅道羅州、昌平、靈巖等邑地震。

     3月14日 ○壬子,黃海道海州、瑞興等邑內大火。

     ○獻納尹衡聖啓曰:「持平李嵆嫌不論列,其勢固然,而無嫌之處,亦不爭執,揆以臺體,有難仍在。

    請遞差。

    凡傳諭大臣,有近侍之臣,而別遣中使,雖出於聖意之懃懇,其在體貌尊敬之道,有異常規。

    筵臣所陳,蓋亦爲此。

    而辭未達意,有欠委曲。

    至於近臣所達,亦豈有一毫私意。

    而竝觸天威,譴罰遽加,此豈大聖人和平之氣象乎。

    請還收罷推之命。

    」上不從。

     ○弘文館上箚,請還收金萬重、李程等罷推之命,上答曰:「昨日說話,予聞之詳矣。

    如有平順之意,則予豈用此罰哉。

    其不正之態,誠不忍正視矣。

    」 3月15日 ○癸醜,以趙復陽爲兼大司成,卞榥爲持平。

     ○召對講《中庸》。

    講訖,持平吳始復請還收行幸時賞加之命,上曰:「藥房外,皆依啓。

    」又請還收金萬重、李程等罷推之命,上不從,程則推考。

     ○玉堂李奎齡、鄭晳等曰:「萬重之意,決非以優待大臣爲非也。

    」太和曰:「萬重自言斷無他意,人皆言非有他意。

    則殿下何必強以爲必有隱情乎。

    當此求言之日,罪之不可,且許積亦必不安也。

    」上曰:「大臣之言亦如此,還收可也。

    」 ○司憲府啓曰:「行幸時諸臣賞格,旣許還收。

    則獨於藥房,有何區別之意,而尙慳一體允從乎。

    」不從。

     3月17日 ○乙卯,獻納尹衡聖以獨停兵郞罷推還收之啓,見非物議,引避免。

     ○右議政宋時烈再疏乞免,上優批不許。

     3月18日 ○丙辰,大提學金壽恒遭內艱,上命大臣中曾經大提學者薦之。

    領府事李景奭病不能詣闕,上疏辭之,上令書送薦望。

     ○以趙復陽爲大提學,申翼相爲檢閱,柳椐爲掌令,閔宗道、洪受河爲正言,權格爲獻納。

     3月19日 ○丁巳,命祭山川城隍。

    又命遣重臣,行厲祭于北郊。

    又命遣近臣,緻祭于險川、雙嶺、金化、兎山、江華戰亡將士,險川等五處,卽丙子亂戰場也。

    時癘疫大熾,中外死者相繼,校理李奎齡請設祭以禱,禮曹啓:「江華則使本府行祭。

    」上從之。

    後留守徐必遠啓請一體遣近臣緻祭,上許之。

     ○持平卞榥前爲諫官時,參論副護軍權堣及慶尙監司南龍翼,比安縣監李敏道按獄失體之罪,堣之緘答,詆斥言官,且於龍翼等事失實,故引避,獻納權格亦參堣論,從而引避,憲府遞榥出格。

     3月20日 ○戊子,時兩司以行幸時藥房賞格事,爭執累月,上不從。

     ○獻納權格請還收祈雨祭官賞賜之命,上不從。

    後從大臣言,始命還收。

     3月22日 ○庚申,以樸世堂爲持平。

     ○執義李東老、掌令柳椐、持平吳始復等劾「工曹判書具仁墍被論之後,冒恥行公,不思自處之道。

    不宜居六部之長,請遞。

    」累啓不從。

    仁墍無可取,而以勳舊特拜正卿,其辱名器甚矣。

     3月23日 ○辛酉,命都城十裡內,四山所屬,則漢城府主其禁火,十裡外楊州地,則本州主其禁火,使之定式。

     ○命緻祭愍忠壇。

    壇在弘濟院近處,壬辰亂後,皇明爲東征將士之死於王事者,設壇賜祭,我國仍而緻祭,自丙子以前,廢而不行。

    至是,戶判金佐明請復之。

     ○上謂筵臣曰:「審理之擧,雖不可頻行,而目今旱災旣酷,令該曹過齋戒後,速爲疏決,其中有難輕議者,後日登對時稟處。

    」 3月24日 ○壬戌,慶尙道以染病死者二百三十餘人,道臣以聞。

    諸道相繼報死,不可勝計。

     3月25日 ○癸亥,上禦熙政堂,與諸臣疏決罪囚。

    執義李東老於筵中,訟殺人罪人李世恭,上問左右,領相鄭太和曰:「殺獄不可輕議。

    」獻納權格以久囚不決爲言,修撰李嵆以當與李溫一例爲言,上曰:「僉議如此,減死定配。

    」右參贊李慶億曰:「殺人重辟,三司之臣,同辭請宥,甚不可也。

    」上然之。

    於是,東老等紛然引避,上曰:「爾非請宥,勿辭。

    」格終以不請還收之失,引避而退。

    太和曰:「世恭之罪,自下請減,事甚未安。

    慶億之言是也,請削去放秩。

    」上從之。

    東老、格處置皆免。

     ○以閔鼎重爲大司成。

    鼎重有時望,累除是任,而未聞有作成之效矣。

     ○命減各司奴婢身貢各半匹,從吏曹正郞李端夏之言也。

     3月26日 ○甲子,遣厲祭官呂聖齊于險川,鄭晳于雙嶺,李選于金化,鄭載嵩于兎山,南二星于江華,皆玉堂官也。

     ○前持平愼景尹、前正金益勳、前參議金益炅皆下吏。

    益勳世族而行惡,及爲正,景尹擧劾從前醜悖之狀。

    益勳仍倡言景尹父永健,曾在昏朝,疏請廢母後,仁祖朝被罪投北,目景尹爲兇人之子,不宜置淸班。

    景尹上疏自明。

    又言益勳等搆己狀事,下禁府皆就理。

    又令査考前後罪籍中永健被罪之由。

     ○命減慶尙道被災十八邑,應納歲幣,上木一千九百匹。

     ○以閔鼎重爲吏曹參判。

     3月27日 ○乙醜,下敎求言,避正殿減膳撤樂。

    時旱甚,上下手敎曰: 嗚呼!今日國勢,胡至此極。

    言念及此,不覺心摧。

    予以不辟忝位,召緻天災民怨,一至於斯,中夜撫心,畏懼良切。

    目今旱暵孔酷,自秋經歲,三春已盡,間有霂霢,未見霈然,出日杲杲,惡風凄澟。

    東作愆時,西成何望。

    最可哀者,春牟將失,黎民盡劉。

    雲漢之詩,不幸近之,其何以爲國。

    嗚呼!罪在一人,元元何辜。

    胡不降殃於寡躬,今乃周及於生靈耶。

    恫若在己,未足以喩其急,寧不如溘然無聞之爲愈。

    噫!國事雖至於此,其敢曰無可,奈何而自絶於眷愛之天乎。

    避殿修省,自今日刻勵,少答天譴。

    第念朝廷之上,寅協罔聞,人心日益偸薄,朝議日益分裂,私意大行,公道蔑如。

    甚者眩亂其間,必逞其私,豈非寒心之大者乎。

    前日屢飭寅協,而未聞其效。

    臺閣之上,寂無駁正之擧,豈有他哉。

    己不得寅協,奚暇論人。

    予誠駭焉。

    咨爾大小臣工,思國事之艱危,念責勵之至意,益勉寅協,恪謹乃職,無如往者之泛泛。

    代草纔下,未聞諤諤之言,誠由寘昧之失德,已深愧歎。

    然而孟子所謂吾君不能之訓,亦甚嚴截,豈可不念。

    宜遵前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