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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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執義尹宣擧承召上來,陳疏於闕門外,退居村舍以竢命。

     ○令統制使鄭傅賢,造佛狼機四五號幷五十位,正鐵子砲二百門,箴鐵一百箇,足鐵每位一箇,輸送于江華。

     5月9日 ○甲午,上在溫泉行宮。

     ○太白晝見。

     ○命賜護軍李惟泰、前執義尹宣擧食物。

     ○禮曹請於還宮翌日,遣大臣以還宮,告祭于宗廟,從之。

     ○藥房入診。

    上引見兵曹判書洪重普、副護軍李惟泰。

    上與惟泰言及前日所上疏中之事曰:「今幸相會,回鑾之時,欲與爾偕歸,議其可行者。

    」惟泰曰:臣疏所陳,非臣之言,不過類聚古人之言而已。

    至於時宜之合與不合,自有廟堂公議,臣之有無何關。

    「上於惟泰之疏,實無必行之意,而以時輩推奬惟泰爲儒賢,故上不得已禮接之,亞於時烈、浚吉。

    惟泰以其母老病求退,上不許。

    金佐明曰:」在外儒臣皆來會,若於回鑾時,盡載後車,則豈不美乎?尹宣擧今方待候於近村,若召見則幸甚。

    「上曰:」後日當與之相見耳。

    「 5月10日 ○乙未,上在溫泉行宮。

     ○太白晝見。

     ○命洪宇紀,仍賜第。

    忠淸監司更査考,則宇紀入籍於庚午年,其後則不爲入籍。

    備局請論以一切之法,削科論罪,上以異於元不入籍,特令賜第。

     ○下敎于政院曰:「回鑾時物膳,隻令進排於宿所,晝停則振威,外皆勿進。

     ○挾輦砲手一人病死。

    上命該曹優擧恤典。

     ○右贊成宋時烈上疏乞免,且辭糧饌之命,上優批不許。

     ○副護軍李惟泰上疏辭食物,上不許。

     ○前執義尹宣擧陳疏退去。

    宣擧承命來赴行朝者,隻欲一陳情,承批而歸。

    而上命給食物,且欲召見,宣擧不自安,且以於義不當受食物,遂拜疏徑歸。

    忠淸監司輸送食物于寓舍,則已去矣。

    監司以聞,上亦不之省。

     ○行司直趙啓遠上疏,自陳衰病,不得扈駕還都,且備陳本道民瘼。

    上下其疏廟堂,事寢不行。

     ○定山人忠義衛趙技上疏請: 旱田亦給災,諸色軍兵役布,均一分定,設行五家統,以防逃亡隣族侵徵之弊,又行鄕約,以明敎化。

     下備局,無所施行。

     5月11日 ○丙申,上在溫泉行宮。

     ○放文武榜于行宮之東,仍令謝恩于行宮宮門之外。

     ○贈故正郞趙爾?左承旨,學生尹俔義禁府都事,以孝行表著也。

     ○賜湖畿兩路老人年八十者三百餘人堂上帖。

     ○上禦行宮,命召領議政鄭太和、刑曹判書金佐明,審理道內罪人,放全家中罪輕者二十五人,減等一人。

    命引見右贊成宋時烈、大司憲宋浚吉、副護軍李惟泰、忠淸監司金始振。

    上曰:「蠲賦之事,欲與卿等議定耳。

    他邑則雖追後爲之,而此邑則必欲趁此時爲之,使知朝廷德意。

    」太和曰:「故事有減租之事,若欲減租,則當就大同田稅中量減。

    」上以問始振,始振對曰:「溫陽則立役最苦。

    其次則稷山、禮山、新昌、大興、天安等邑,又其次則牙山、木川、德山、全義、鎭川、公州等邑。

    其餘遠邑,則不過分定諸物,而別無立役之事。

    雖蠲賦,何必遍及於遠邑乎。

    」上曰:「溫陽,則盡減田稅。

    一等邑,則減收米貳鬥,二等邑,則減壹鬥。

    」浚吉曰:「臣在鄕,聞民之身役,最爲偏重,疾苦愁怨,近來特甚。

    今當行幸之日,誠難使德音,遍及於一路。

    而頃者身役及官糶逋欠,有蕩滌之命,終無及民實惠,故民皆失望。

    蓋官糶雖令蕩滌,而守令以未捧爲已捧,故別無蕩減之事。

    且指徵無處之類,隻擧逃故者,而貧殘丐乞者,則不入其中。

    民之不知實惠,良以此也。

    民之至痛,莫如身役,必有別樣處置,然後可慰民心矣。

    至於一二鬥之增減,大臣自當稟定行之,而朝家德意,必須廣施,自上當以博施爲主可也。

    」太和曰:「博施豈不好,而任事者及監司,皆以爲難。

    」上曰:「然則分爲三等,通一道區別蠲減何如?」太和曰:「然則一等減三鬥,二等減二鬥,三等減一鬥,請使監司分等擧行。

    」上曰然。

    浚吉曰:「今日民心,實爲可嘉。

    自聞上候平復,悉皆喜躍,到處皆然。

    臣恐區區蠲減,不足以少答民望矣。

    」上曰:「然則通一道春秋收米,各減一鬥。

    」始振曰:「民生身役之苦,倍於田役,一人之家,所納者或至十四五匹,或二十餘匹。

    雖士大夫家,尙難一時辦出,況小民乎?國家雖令不定兒弱,而良民日少,故兒弱之充定如前。

    以此小民椎剝之怨,幸在身役,實可哀矜。

    況此外又有隣族之害,尤極慘毒者乎。

    」浚吉曰:「始振之言是矣。

    民之身役,如是偏苦,逋欠蕩滌,雖有成命,而終無實惠,臣嘗痛之。

    大臣及道臣,皆在于此,實是難得之會。

    若令與之商議,勿論逃亡與否,貧寒丐乞不能備納者,更使之精査蕩滌何如?」上曰:「分付備局,精査蕩滌。

    」時烈辭本職及所兼成均祭酒,且以沐浴溫泉,爲落後之計。

    浚吉亦陳病不能從之意。

    上曰:「天欲平治,則豈使卿等有疾乎。

    予當佇待,卿毋負予至意。

    」浚吉曰:「古人有言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

    』年少臺官,雖或過激,常務含容,不加摧折。

    此非但人主之盛德,乃所以開言路也。

    近來如李敏叙、金萬基、閔蓍重,年少中敢言之人,而久靳天點,豈非未安乎。

    古人有佩弦韋,以治其病痛者,察病加藥,實是學問上下工夫處。

    望加意惕念。

    」上頷之。

     ○右贊成宋時烈、大司憲宋浚吉、護軍李惟泰幷命給馬隨駕,皆辭不受。

     ○右議政許積病不能從行,命給馬。

     ○以吳始壽爲執義,姜鎬爲獻納,李翊相爲正言。

     5月12日 ○丁酉,上發溫泉行宮。

     ○大司諫李慶億、正言李翊相請對于駕前,言右贊成宋時烈,將自此落後,請別諭使之隨駕,上遣右副承旨張善澂,宣諭時烈。

     ○以日氣極熱,挾輦砲手不能得達,命分三運,交替扈衛,以馬兵及禦營軍,疊爲前後隊以行。

     ○晝停于天安,夕次于稷山宿所。

     ○護軍李惟泰隨駕到天安,陳疏退去。

     5月13日 ○戊戌,上發稷山,未時,次于水原宿所。

     ○大司憲宋浚吉到成歡,病不能隨駕,上疏辭職,上遣史官諭之曰:「今見卿疏,以病不得上來,予用驚歎。

    卿其思頃日榻前相對時說話,從容調理上來,毋負予至意。

    」仍下敎政院,遣禦醫看病。

     5月14日 ○己亥,上發水原,次于果川晝停。

     ○命禦營大將柳赫然,先往江邊結陣以待。

     ○大司諫李慶億、正言李翊相請對,上引見慶億曰:「玉候快復,回鑾無事,宗社臣民之慶大矣。

    其次則所過人心,莫不歡欣鼓舞,尤用嘉幸。

    但今日倍道人馬驅馳之餘,軍兵多有病傷者。

    若有怨咨之心,則豈不未安乎?」上曰:「知其如此,故已令先送軍兵矣。

    」慶億曰:「忠淸一道,旣已蠲減收米,京畿沿路,則將何以爲之乎?」上曰:「當於還宮後議之耳。

    」慶億曰:「忠淸一道,皆減二鬥,不爲差等,似不均矣。

    」上曰:「初欲分等爲之,而大司憲以爲細瑣,故予從其言矣。

    」慶億曰:「其言誠是。

    而第沿路遠邑,不無苦歇之異,混同不分,民必不悅。

    今若除出忠淸道所減一鬥,推移蠲減於京畿沿路則好矣。

    」上曰:「還宮後,令備局稟處。

    」 ○上發果川。

    百官揷羽櫜鞬以從。

    車駕到江邊,柳赫然具甲冑,以軍禮迎于軍門,鼓噪吶喊。

    上駐駕移時,命改排方陣,且令作出兵接戰之狀,以觀其坐作進退之節。

    少頃,上駐駕于船所,命承旨藥房侍衛諸將皆入侍,今諸醫診視。

    命宣傳官持信箭,招柳赫然及中軍兪椗謂之曰:「今者往來,不但多有勤勞,禦軍有法,軍士不敢出入村舍,今日結陣之時,隨其號令,不敢違越,予甚嘉之。

    」仍賜赫然仗馬甲冑、椗甲冑。

    洪重普曰:「新來樂聲作,必是禁軍登第者之家,以才人出送矣。

    」上特許遊街三日。

     ○犒饋諸軍於江岸,旣畢命以次先渡。

    柳赫然將其兵爲前行,先發馬兵禁軍及挾輦砲手,使之留待扈衛。

    遣標信,命訓鍊大將李浣將其兵,結陣於沙場,而分左右紮住,以待車駕,一如柳赫然之爲。

    蓋將觀其軍容也。

     ○頒禦饌于從臣。

     ○上發船所至訓局結陣處,訓局軍兵,不爲紮住於道左,就沙場平地,結爲方陣。

    上回駕到陣前,門將請標信開門。

    大將李浣具甲冑,以旗皷迎于軍門。

    上入陣中,門將卽閉陣門,承旨史官皆不得入。

    上獨周視行陣,卽命旋駕,以傳命失旨,罪宣傳官李東榮。

    夕還宮。

     5月15日 ○庚子,上自有眼患以來,書冊中字畫,幾不能辨,沐浴溫泉後,大收其效,文書細字,了然明白,而能辨數百步人。

    濕瘡盡消散完合,左邊頷下,核患餘氣,至是幾盡消減。

     ○禮曹以星變旣消,雨澤連下,請還禦正殿,復常膳,上從之。

     ○東萊府使安縝以倭人求貿紫白色馭兒馬,請令譯官,嚴塞勿許,下禮曹。

    回啓:「許其貿馬,有前例,宜令本道許貿。

    」從之。

     5月16日 ○辛醜,初德山人鄭璘以其田訟久不決折上言。

    刑曹覆啓,其時監司訟官,竝請査出推考,大司諫李慶億,以其時監司,引避而遞。

     ○鹹鏡監司閔鼎重狀啓:「曾因金壽恒上疏,本道武士,令監兵使會同試才,啓聞優等者,特許賜第。

    故臣與北兵使同會行營試才,取優等者崔挺元等七人以聞。

    」下兵曹。

    回啓:「其居首者,請除邊將。

    」上從之。

     5月17日 ○壬寅,遣禮官緻祭于故名賢金淨、宋麟壽。

    上在溫泉時,宋浚吉言:「諸處遣官緻祭之擧,誠是美事。

    道內表表可祭之人,雖不可盡賜祭,其中金淨、宋麟壽等兩臣,爲小人所陷,冤死於己卯、乙巳之禍,朝家不可無愍恤之典。

    」上以歸期已迫,命於還都後擧行,至是遣官祭之。

     ○東萊府使安縝馳啓以爲:「倭館旣有守門軍官,且有伏兵,禁不得出,卽舊例也。

    近來館倭,托以漁菜買賣,擅自出入,至於往來十裡外,仙菴寺圖畫法堂制度。

    而訓導譯官輩,匿不以報,守門軍官,專事欺蔽,釜山僉使亦不馳通,事極寒心。

    守門軍官輩,竝嚴囚,以待朝廷處置。

    請將漁菜市,復開於館門外,以防倭人遠出之弊。

    」下備局。

    回啓:「近來防禁雖弛,許多倭人,任意闌出,極可驚駭。

    若不重治,則無以申防禁,而杜後弊,其時小通事守門軍官伏兵將等,令道臣拿緻營門,各別嚴刑。

    僉使盧錠及當該譯官拿問,東萊府使安縝從重推考,其漁菜市,使之復設於館門外。

    」從之。

     ○黃海監司徐必遠狀啓:「安嶽、長連、長淵戰船藏泊處,距官門旣遠,故置之相忘之域,所江及白翎,隻有戰船一隻。

    若以安嶽等邑戰船,移給一隻於白翎,二隻於所江,則常時周防,必勝於各邑。

    而本鎭船有頉之際,亦可推移使用。

    請令廟堂處置。

    」備局回啓,請令道臣,與該邑守令商確擧行,從之。

    必遠又啓:「兩西軍政,抛棄已久,至於戰船及軍器,無一可恃,誠可寒心。

    戰船則請依法修改,軍器則請以都監鳥銃數千柄移給。

    」備局回啓:「請依狀啓施行,鳥銃亦令參酌分送。

    」從之。

     ○殷山民家鷄雛兩腳之後,又有兩腳,狀如二鷄。

     5月18日 ○癸卯,以鄭萬和爲大司諫。

     ○永興雨雹。

     5月20日 ○乙巳,大司憲宋浚吉來到城外,上疏辭職,上答曰:「頃於路上,得見辭歸之疏,予甚缺然矣,昔疾今瘳,已到城外,予心欣喜,曷勝諭哉。

    唯卿善保氣力,以補寡躬。

    所辭本職,今姑勉副,卿毋生歸心,從容留在,以副予望。

    」仍令該曹,依前繼粟繼肉。

     5月21日 ○丙午,鹹鏡監司閔鼎重狀啓: 本道會寧以北五鎭軍民,近以越邊胡人往來頻數之故,大生洶懼,至於外村居生者,入保城內。

    適値臣北巡之時,見其歷過江邊,列堡如常時,民心稍定。

    大槪胡人之多數往來,乃北邊數十年來所未有者。

    似聞于知介種類,本在雪海島中,遷其三百餘戶於厚春,揀其材力,移于寧固塔。

    因諸胡陵踏憤怨,盡數逃走,故諸胡爲捕此胡,往來分守。

    此言雖不可知其必然,北方與胡,隔一小江,從前事變,出於頃刻,民心之疑懼,勢所然也。

    而邊邑邊堡,無一可仗,誠非細慮。

    其中堡將,甚不擇遣,問情文狀,亦不能形容詳悉。

    此後差遣,一依祖宗朝故式,以有才望者擇送。

    軍器之最急者,莫如鳥銃,請以南方鳥銃數千柄,兩西軍木若幹同,特移給以爲陰雨之備。

    「備局回啓,」北道胡人往來,雖未知爲何事,在我慮患之道,不可少忽。

    但攷軍兵及軍器數,則北道炮手五千四十九名,鳥銃六千四百九十九柄,狀啓所雲,未知其故。

    更令詳査以聞。

    諸道無不煮取硫黃,亦令本道試煮,而鉛丸價木,則當於賞格軍布入送時添送,使之以此措辨,邊將則令該曹擇送。

    「 上從之。

     5月22日 ○丁未,以宋浚吉爲左參贊,李慶億爲大司成,鄭知和爲大司憲,金萬基爲司諫,李秞、李暹爲掌令,閔周冕爲廣州府尹,趙聖輔、魚震翼爲持平,吳鬥寅爲副校理,郭聖龜爲獻納,擢姜鎬爲吉州牧使。

     ○上引見大臣、備局諸臣。

    領相鄭太和曰:「還宮之後,未知玉體何如?」上曰:「無他患。

    」太和曰:「當此少愈之時,酬應若煩,則必有添傷之患,至於文書,何必親覽。

    若使內官,或承旨讀而決之則可也。

    」洪命夏曰:「賴天地神明之默佑,快收浴效,宗社臣民之慶如何。

    且聞凡百擧措,動合人心,故遠近之民,莫不聳動,至於都民,聞風而喜,此尤可幸。

    」上曰:「所過畿邑蠲役,何以則可?」太和曰:「各邑之中,大小邑差役,苦歇相懸,而蠲賦之擧,則不可區別。

    惟在自上酌處。

    」上曰:「然則依稷山、天安例,減收米及大豆各一鬥。

    」太和啓:「東萊館倭出往山寺事。

    」上曰:「前則無此事乎?」命夏曰:「曾前倭人,臂鸇出獵,其時邊臣,以不禁被罪矣,今此之事,則譯官不卽報知,累月後,東萊府使始知之,此皆譯官及守門軍官之罪。

    安縝若不啓聞,則朝廷何以得知乎?」上曰:「倭館之事,極虛疎矣。

    」鄭緻和曰:「倭館隻令若幹人守館門,而館中倭,多至數百,勢難禁其出入。

    故倭人往來村舍,曉解我國言語,以此我國事情,無不知之。

    」上曰:「橘成船不待事之結末,而欲歸,何也。

    」太和曰:「我旣以過一二年,觀勢許之爲言,故知其久留無益,而欲歸矣。

    」李一相曰:「溫陽文武科,旣有考籍之擧。

    此後則亦依此爲之乎?」上曰:「此後則考出帳籍,若不入籍,則雖入格,拔去之,不及入籍者,使之追錄於科前。

    而雖曾前赴擧者,不入籍,則勿得赴科,嚴明申飭可也。

    」太和曰:「政院喉舌之地,必以二人入直者,其意有在。

    頃日三省推鞫之時,該房承旨進去鞫廳,則他承旨不爲代直,獨令張善澂入直,此實無前之事。

    而無一人言其非者,極可寒心。

    請當該承旨推考。

    」上命從重推考。

    金佐明曰:「都城多有飢餓者。

    常平廳有若幹穀,請分付五部分給。

    」上從之。

    執義吳始壽啓曰:「承旨闕直,不可推考而止,請罷職。

    」上曰:「觀其緘辭而處之。

    」始壽曰:「凡軍中必待標信,而開門者,其意有在。

    而乘輿入陣之後,侍從及侍衛諸臣,竝不許入,事甚可駭。

    大將雖不許入,近侍之臣,諉以不開門,至使至尊,獨入軍中,尤極駭然。

    請李浣及隨駕承旨,竝推考。

    」上從之。

    始壽曰:「前判書趙絅,以三朝舊臣,先王朝,至給月俸,頃以言尹善道事,至停其月俸,故方在飢餓之中,事甚可矜。

    且自上方施優老之恩,京外士庶年八十者,竝蒙恩典,絅之年己踰八十,而無人陳達,獨不得與,豈非欠典乎。

    」上曰:「加資。

    且先朝,曾給月俸乎?」太和曰:「此非月俸也。

    絅與李景奭,皆得罪於彼人,落籍家居,故命以本官元會之穀,給月料。

    一自得罪之後,遂廢不給。

    」上曰:「凡民飢餓,尙不可不賑,況重臣乎?特給月料可也。

    」金壽恒曰:「月課連三次居首,則曾有加資之擧,故仁祖朝鄭弘溟、安獻徵、先王朝李殷相,皆陞堂上矣。

    前注書洪柱國亦連三次居首,而旣是參下官,何以爲之乎?」上曰:「陞出六品。

    」校理沈梓曰:「當此玉候快復,百爲更始之時,雖不必親覽經書,請日禦經筵,頻接儒臣,以慰朝野之望。

    」上曰:「右贊成疏語,未知何故。

    」太和曰:「未見元疏,臣實不知。

    」上曰:「至言元子誕生,人皆入賀,而時烈獨不賀者,誠未可知也。

    且有不欲其宗廟享之,子孫保之等語矣。

    」命夏曰:「此等語,時烈豈盡親聞乎。

    不過流言之相傳也。

    」太和曰:「臣在溫陽時,與之相對。

    則時烈以爲:『若論以漢法,則罪不可言,豈可再入淸朝,』實不可曉也。

    且元子已五歲,而臣等尙不得瞻望。

    當此漸長之時,不可習與宮人居內,請使之時時出外,接見外人也。

    」上曰:「閭巷士夫家兒,則五歲頗長,而此兒則不充健,故難於出外矣。

    」命夏曰:「竊聞元子甚岐嶷,頻令出外,與臣等相接則好矣。

    」 5月25日 ○庚戌,正言權鬥樞上疏以爲: 民固國家之本,而王畿,實四方之根本也。

    不幸連値兇歉,八路同然,畿輔尤甚,此誠國家所宜先恤者也。

    一自改量之後,田結倍多,賦稅隨增,而根本之地,獨加二鬥,蠢彼小民,安知公家經費之各異,策應之有殊,而不懷偏苦之歎耶。

    臣聞駐駕溫泉之日,特軫湖西之民,優老恤飢,諸典畢擧,德音一播,歡聲齊動。

    人情之易感,王政之易效,有如是者,殿下何不推此心,而遍及於畿甸殿屎之民耶?宜令廟堂,急發倉粟,分糶飢民,更議收米之法,永減二鬥,一如湖西,以爲均施惠澤之地。

     上答以:「忠愛之誠,予甚嘉之。

    」疏下備局,無所施行。

     5月26日 ○辛亥,下敎于政院曰:「左參贊來京中,而必無可以依留處。

    令該曹擇給城內靜閑官舍。

    」 ○蕩減黃海道長淵等十二邑未收軍布一百三十二同。

    監司徐必遠狀啓,請依海州例,竝許蕩滌,兵曹回啓:「未收軍布,姑爲蕩滌,此後闕額,使之趁卽充定,俾無如前未收之弊。

    」從之。

     5月27日 ○壬子,正言李翊相等啓曰:「自前老病宰臣之退處田野者何限,自朝家待以優禮者亦何限。

    而未聞有官給月俸於其家者,蓋食物與月俸有異故也。

    伏聞頃日筵中,因臺臣陳達,有行護軍趙絅給月俸之命,臣等竊以爲過矣。

    先朝之特令給俸者,不過念絅以王事,編配遠地,及其革職投閑,別示存恤之意而已。

    厥後因其被罪,遂停給俸之擧,則斯可已矣。

    到今收敍,旣付軍職之後,又令還給,有若恒式者,撥諸體例,實爲無名。

    況絅積年罪廢之餘,尤不可遞施優異之典。

    請還寢趙絅官給月俸之命。

    」答曰:「旣自先朝軫念,有此優待,則到今收敍之後,復行先朝美事,有何不可。

    」不從。

     ○右贊成宋時烈自溫陽追後上來,行到水原,稱病退歸,陳疏辭職,且曰: 臣有至冤極痛者,曾於榻前,實欲暴其一二,而惶恐不敢。

    今病如許,萬一朝露溘然,則抱冤泉壤,私恨無窮,故今略陳其梗槪。

    夫君臣之義,卽天之經地、之義、民之彜,不可頃刻而無者。

    臣雖無狀,亦有人形,其於此理,奚獨全無哉?隻是身居下流,衆惡皆歸,一人造謗,百口和之,鑠金成虎,無路自解,臣之情勢,其亦戚矣。

    蓋昔國有元子之慶也,宇內含生,無不欣聳。

    雖在草野之踈,皆有以自露其頌賀之情,而臣於其時,適有待罪事,惶恐縮伏,終不敢自同諸臣,以伸螻螘之忱,蓋其理勢然也。

    不料因此漸有謗言,展轉因仍,以至今日,乃有臣子所不忍聞者。

    至謂前日許穆之疏,亦且爲臣而發。

    噫!羊叔子豈是鴆人,而人之爲言,乃至此哉。

    臣非不欲刎頸截頭,以自暴白,而又自思惟,天日在上,覆照無遺,雖有讒者百人,獨何懼焉。

    每以此自解,而時又自語,以爲今世不悅於人者,不爲不多,而此等口語,獨萃於此身者,其故何也,常以此自悼。

    居則忽忽如有亡,出則茫然無所如,對人則赧然,而不能擧顔,每以爲如此而生,不如死之久矣。

    臣之所親,見臣如此,每與寬譬,以爲聖明之世,讒言胡得焉,臣以爲吾非謂聖上疑我,而罪我隻是人臣受此惡言,是爲罔極爾。

    臣安得不焦心腐胸。

    時又號泣於暗中也。

    噫!人臣愛其君,而稱願者,無所不至,而論其大者,則豈踰於宗廟享之子孫保之哉。

    臣於我聖考,欽仰頌慕,奚至於七十子之服孔子也,每以爲聖德至善,雖萬世,不可祧矣。

    頃歲不知何人,造爲飛語,謂臣嘗謂孝宗大王,不當入廟,是臣於君父,不欲其宗廟享之也,今者又有此謗,是臣於君父,不欲其子孫保之也。

    臣之罪惡,何至於此。

    今日爲臣之計,隻合杜門念咎,齰舌枯死,以謝人言而已。

    此外誠無自處之道矣。

    伏乞聖慈,愍之哀之,臣所有職名,亟命遞改,俾得安意退伏,以畢餘喘。

    實聖朝終始生成之恩也。

    「 上答曰:」省卿之疏,如失左右手。

    古人雖遇罔測之流言,終無廢仕之事者,此誠情意相孚而然也。

    予以卿知予意久矣,今何因一浮薄之言,棄予若是。

    溫泉發行時,承旨回告之言,今猶在耳。

    其缺然之懷,當復如何。

    孟子論橫逆自反之旨至矣,惟卿念哉。

    速改遐心,以解予如懸之望。

    「遣史官傳諭。

     5月28日 ○癸醜,執義吳始壽啓曰:「臣於頃日,昵侍前席,妄陳趙絅年滿八十,獨未加秩,仍達先朝特施優渥,命給月俸之事,則聖上卽命加階,竝給月俸。

    此不過殿下以先朝待絅之意體之矣。

    今見諫院啓辭,不勝瞿然之至。

    絅以三朝禮遇之臣,退伏田裡,不受常祿,則雖創自今給俸,未爲不可,況有先朝已施之典乎。

    若言軍職一款,尤有所不然者。

    絅於革職放還之初,固已例付軍職,而自以革職受祿爲未安,固讓不受,先王朝特給月俸,以存代祿之意。

    此何係於軍職之有無。

    而絅之革職,今亦如前,如使絅能讓於前,而不讓於今,軍職之祿,依例受之,而朝家又令給俸,則諫臣所謂無名者,亦似然矣。

    雖帶軍職,未嘗受祿,前後無異,則今玆仍給之擧,緻駭瞻聆者,實是意慮之所不到也。

    至於彼罪蒙敍,自是別事,而以此之故,至欲竝與彼而廢之者,此尤臣之所未曉也。

    無論事之顚末、言之是非,而還寢之請,旣發於諫院,則臣不敢苟冒臺席。

    」遂引嫌退待。

    掌令李秞處置請遞,從之。

     ○上令承旨持公事入侍。

    聽斷訖,命玉堂官進講《通鑑》。

    左參贊宋浚吉亦入侍。

    玉堂吳鬥寅、尹深講《通鑑》唐太宗記,宋浚吉講說文義,引古證今,上甚傾聽。

    講畢,浚吉進前曰:「今日是大機會也。

    向來大小臣民,皆以爲上候未寧,未暇他事,而自今以後,皆延頸拭目,想望有爲。

    若復因循舊日塗轍,則人皆失望,無復可爲矣。

    今於行幸之時,凡諸擧措,動合人心,若常存是心,勿使間斷,則豈不幸甚。

    且今日進講之事,臣始見之,一喜一憂,蓋回鑾之後,有此擧措,豈不可喜。

    而若隻行此事,不開法筵,則還可憂也。

    」上曰:「還歸未久,姑先行此,徐當開筵耳。

    」浚吉曰:「天氣甚熱,若朝夕乘涼,頻數開筵,則豈不好乎。

    第未知自上欲講何書?」上曰:「欲講《中庸》。

    」浚吉曰:「若先講此等書,知其滋味,則欲罷不能矣。

    先大王最好《心經》,每令進講。

    若兼講此書,則尤好矣。

    」上命玉堂書入。

     5月29日 ○甲寅,上禦熙政堂,招大臣及刑曹堂上、三司,審理罪人,放二十二人,減等九人。

    領府事李景奭進曰:「當初行幸之時,孰不憂慮,而幸賴祖宗神明之保護,快收神效。

    且推恩及民,德音遠播,瞻聆所及,莫不感祝。

    大小人民,皆言有君如此,至於田土之被傷,農務之失時,皆不以爲怨。

    故左參贊宋浚吉亦以爲:『此實轉移之機。

    願自上乘此機會,奮發有爲,靜攝之餘,頻開講筵,引接儒臣。

    』史學能知古今治亂得失,皆爲監戒,固要緊,而但人君出治之源,務本之道,莫如《心經近思錄》。

    必先講此等書,然後方可及他書也。

    」 ○行副護軍趙絅上疏曰: 蟣蝨老臣,牢蟄田野,耳目俱痼,久絶生人之道。

    伏聞前月,駕幸溫泉,親試湯盤,大見奏效,玉體諸??,快蘇無餘,閭巷孺婦,相傳道之,相賀不置。

    臣雖幾作陳人,沐浴累朝恩澤,聞玆盛事,其爲抃歡之心,豈後於諸臣哉。

    顧竊惟念,乾文示警,鬲屛未已,歌頌之作,此非其時,敢效小人之攸箴,以瀆天聽。

    箴之主意,蓋取漢臣劉向病加於少愈之訓也。

    病之小愈,宜可戒,病之大愈,獨無可戒者乎。

    老臣妄意以爲:『此正聖明持戒不怠之時也。

    』古人有言曰:『平則慮險,安則慮危。

    』此亦正合聖明今日道也。

    謹拜手稽首獻箴曰:『稟氣淸濁,聖凡雖懸,陰陽爲寇,禹湯逢旃。

    焦勞媒跳,昧顯來偏,恭惟我後,勤理爲崇。

    夏、商同符,獨患在視,節屆春省,溫泉效靈,其味椒辢,其氣蘭馨,一沐一浴,玉候若醒,冕何盡彈,袞何盡振,八彩雙眸,黃色浮唇,于于從臣,失喜解頣,微臣蒙識,匿頌以規,先病雖無,處瘳實難,譬如治國,危生於安,丹陵時雍,絳水懷襄,嬀德動天,笛民猖狂,所以堯、舜,兢兢業業,病方痛時,一擧必節,旣瘳之後,遽忘昔疾,或肆九醞,或狃五色,何異晉武,平吳旋亂,禔身寧邦,厥鑑一貫,臣言雖耄,利行非訕,嗚呼聖後,勿以人簡。

    』 上答曰:「省疏與箴,憂愛之忠、進戒之誠,深用感歎焉。

    」 5月30日 ○乙卯,以南龍翼爲都承旨,李延年爲大司諫,李程爲執義,南天澤爲掌令,擢李之馧爲鍾城府使,忠淸監司金始振、溫陽郡守趙志孟竝加資,賞溫泉之勞也。

     ○上禦熙政堂,審理罪人,放四十人,減等三人。

    正言李翊相啓:「自上駐蹕溫泉,凡事無不節省,而慶尙監司任義伯,乃敢踰越法例,遠獻海味,虧玷國體,莫此爲甚,請罷職。

    」上曰遞推。

     六月 6月1日 ○丙辰朔,持平趙聖輔等啓曰:「左承旨李星徵,頃在溫陽行朝,乃於廳中,脫衣偃臥,諧笑喧聒,少無敬謹之意。

    其時臺官,欲劾還止,而晏然供仕,終無自處之道。

    其失體沒廉之狀,不可置而不論,請李星徵遞差。

    」上不從。

     6月2日 ○丁巳,以李暹爲掌令,李廷夔爲禮曹參判,金徽爲同知義禁,李慶億爲左承旨。

     ○上命承旨持公事入侍。

    都承旨南龍翼讀東萊府使安縝上送倭書啓。

    狀啓仍曰:「倭書多違前規,且有猶豫等語,極涉悖慢,爲邊臣者,所當拒而不受,以義詰責,俾知朝廷之尊。

    而今乃矇然上送,貽辱國家,請安縝推考。

    」上從之。

    奏事畢,命玉堂官講《心經》,左參贊宋浚吉講文義。

    浚吉講涵養之義,又講理義體用顯微之義,又講天德王道之義。

    龍翼曰:「今行幸之時,自上親見村落之蕭條,稼穡之艱難,民事之可矜,自今以後,處廣廈,則思村落之蕭條,當玉食,則知稼穡之艱難,常加聖意,念念不忘。

    則所以保民之心,常若恫在己也。

    且觀道路小民,歡欣鼓舞之狀,推此心,遍及八路,使一國之民,皆然則豈不幸甚。

    」上曰然。

    龍翼又曰:「公事遲滯日甚,至於承旨房單子,尙今不下,諸承旨不知當察何任,此最可悶。

    」浚吉曰:「臣聞外方書冊,上來甚多,頒賜單子入啓,已過數年,書冊至於腐傷,亦可見遲滯之一端矣。

    」 ○忠淸道染病大熾。

     6月3日 ○戊午,正言李翊相等啓曰:「江原監司李晩榮、水原府使樸敬祉,亦皆踰越科例,擅自封進,紏劾之擧,宜無異同。

    請竝罷職。

    」又啓曰:「太學儒生因邏卒入泮,與工曹判書李浣,有所爭詰。

    在浣之道,惟當付之公議,而乃敢肆然投疏,有若自明者然,其在事體,不可無紏劾之擧。

    請從重推考。

    」上不從,命遞推晩榮,而敬祉則推考。

    時慶尙監司任義伯,旣以送熟鰒于內局,被臺劾而遞。

    江原監司李晩榮,亦以文報送數種魚産,以備藥用,駕過水原,府使樸敬祉別造藥果,進于內局,提調許積,齎往溫陽。

    至是臺諫劾晩榮等,積亦上章自劾,上答以安心勿辭。

     ○上引見大臣及備局諸臣。

    時禮曹以上候平復,請告廟陳賀,而批未下。

    左相洪命夏與領相鄭太和,共陳禮曹啓辭,實出群情所同,請速允許,上不從。

    命夏曰:「宋浚吉箚請輔養元子,其言極好。

    」上曰:「箚請,議大臣以行矣。

    」命夏請依祖宗朝別設師傅,以輔導之。

    太和曰:「常使親接朝臣,則甚好。

    」又曰:「此箚隻當斷自上心。

    今日使之出見諸臣何如?」上曰:「趙光祖亦言開筵時,使坐于側,與聞朝廷是非,民生休戚矣。

    」太和曰:「行幸時,自上始見外方,詳知村舍田野及農民衣食,此後軫念之心,必倍於前矣。

    若元子生於深宮,民間疾苦,何由知之。

    自上若常以此等言,隨處敎誨,則豈不好乎。

    」又曰:「今觀忠淸監司狀啓,其言果是。

    野邑多水田,山郡多旱田,稅豆之減,似不均矣。

    」上曰:「然則旱田蒙惠,而水田不得蒙惠,依當初所定收米二鬥蠲減,而京畿亦一體減之。

    」 6月4日 ○己未,命承旨持公事入侍。

    聽斷訖,命玉堂官講《心經》。

    左參贊宋浚吉講文義,仍曰:「今日此擧固好,而但於公事入侍之後,爲此進講,似不以進講爲重。

    若特令召對,與儒臣講論,則好矣。

    」且曰:「大司成乃師儒之長,不可一日無,而近來久曠其任,誠可慮也。

    朝家曾擇可合之人,兼任而責成矣。

    」上曰:「分付該曹,差出兼官。

    」 6月5日 ○庚申,初上之幸溫泉也,命訓鍊大將李浣,兼察都城左右盜賊,俾嚴夜禁。

    四月二十三日夜,騎步邏卒,馳入成均食堂,橋內下輦臺邊,縛一館奴,守齋典僕皆驚擾。

    諸生送言于浣曰:「至嚴之地,不當有此橫騖作挐,更毋送邏于泮水內。

    」浣不聽,及上還都,諸生捉緻浣所帶下人杖之,浣以受人侮辱,陳疏請罪,上以年少浮薄所爲,何用掛意答之。

    諸生李迪吉等,亦上疏自辨,以嚴敎之下,章甫失色爲言,上答之曰:「自有朝家是非,爾等乃上章自明耶。

    爾等其益修學業。

    」 6月6日 ○辛酉,諫院前啓任義伯、李晩榮、樸敬祉等事,至是停。

     6月7日 ○壬戌,吳始壽爲舍人,李選爲奉敎,崔後尙爲待敎,吳鬥寅爲執義,李尙逸爲慶尙監司,李俊耉爲江原監司,李時術爲同副承旨,趙復陽爲副提學。

     6月8日 ○癸亥,上召對。

    校理樸世堂講《心經贊》及《心學圖》,宋浚吉講文義。

     6月9日 ○甲子,江原道三陟等七邑,自春以後,旱乾太甚,五月已過,尙未移秧,根田亦不得耕種,監司以聞。

     6月10日 ○乙醜,大司憲鄭知和等啓:「以守令家在近地,則不無貽弊之端,故從前因此遞改,其意有在。

    大靜縣監柳沃、旌義縣監金汝翰,俱以居在本道,海邑之人,同時授任於一島之中,物議皆以爲不當。

    請竝遞差。

    」上從之。

     ○上召對玉堂,進講《心經》。

     6月11日 ○丙寅,以權坽爲刑曹參議,尹文擧爲吏曹參判,李慶徽爲江華留守。

     6月12日 ○丁卯,司諫金萬基、正言李翊相、權鬥樞啓曰:「臣等今日與大司諫李延年,行相會禮,以趙絅月俸還收連啓之意相議,則延年強執偏見,沮遏公議,反復商確,終未歸一。

    臣等職在言責,欲正朝廷失當之擧,而見格於長官,何敢晏然。

    」引避退待。

     ○大司諫李延年啓曰:「今日與同僚相會,同僚以趙絅事欲連啓,而蒙蔽之見,不無相左。

    趙絅之前日革職,猶夫今日,今日軍職,亦猶夫前日,則月俸之給,宜無所異同也。

    若以陳疏一款,必欲論之,則臣竊以爲過矣。

    絅文行俱高,素有士望,頃以文字言語之謬妄,因以得罪。

    然其淪廢累年,蓋所以示其是非,旣已甄敍之後,不替舊恩,似無妨於含垢包荒之度也。

    豈可以一眚,盡與其平生而棄之哉。

    絅三朝舊臣,曾被眷遇,異於群臣。

    矧今年已八十,且有老母,家若淸貧,菽水不繼,此實朝野之所共知。

    以聖上念舊之仁,推先王已行之典,俾無饑餓而死,其果爲盛德之累乎。

    臣之欲停論以此,而旣被同僚之斥,何敢仍冒。

    」遂引避。

    「 ○禮曹復啓,請行告廟等事,上不許。

     ○左參贊宋浚吉上箚,極言擇賢師輔養元子之意,而謄進先正臣趙光祖經筵陳說及李彥迪八條進規,上深納之。

     6月13日 ○戊辰,以李慶徽爲吏曹參判兼大司成,李惟泰爲吏曹參議,李程爲副校理,金徽爲慶尙監司。

     ○大司憲鄭知和、執義吳鬥寅、持平魚震翼、趙聖輔啓曰:「諫院多官引避退待,本府當爲處置。

    臣等相議搆草,發簡於在家同僚,則所見參差,終未歸一。

    臣等何敢自以爲是,而晏然。

    」引避退待。

     ○掌令南天澤啓曰:「行護軍趙絅以三朝耆舊之臣,收敍之後,還給月俸,實出於優異之典。

    則大司諫李延年之欲停其論,未爲不可。

    故臣於簡通,以此往復,而僚議相左,至於引避。

    膠固之見,不能俯仰,終未免起鬧,勢難仍在。

    」亦引避退待。

     ○引見大臣及備局諸臣。

    藥房都提調許積與領相鄭太和、左相洪命夏啓曰:「今者玉候之快復,比諸上年核患之效,相去遠矣。

    中外群情,皆以爲告廟之擧,不可已。

    衆心難拂,而聖敎不許,臣等未知其何以也。

    」積又曰:「當初眼患方重之時,群情莫不焦煎,及今快復之後,喜幸當復如何。

    群臣尙如此,況兩慈殿之心乎。

    今當上慰兩慈殿之心,下慰臣民黎庶之望,豈可徒執謙抑,以孤衆心乎。

    」諸宰相繼力請,上猶持難。

    三相及諸臣,反復陳達,至於日中,上乃許之曰:「卿等言至此,不得不勉從焉。

    」上以宋浚吉箚出示曰:「欲議定箚中事耳。

    元子元孫敎導之職,稱以輔養官乎?」太和曰然。

    上曰:「仁宗在東宮幾年。

    」命夏曰:「幾至三十年。

    」上曰:「其時則輔養官相見之時,服何服,考見故事,則以爲:『六歲不可以無禮見大臣,故至於加冠矣。

    』」命夏曰:「六歲加冠,七歲冊封矣。

    」太和曰:「其時服色,曾已謄來於實錄矣。

    」上曰:「金堉爲昭顯世孫輔養官,以何品爲之。

    」命夏曰:「正二品矣。

    」太和曰:「仁祖朝輔養官則鄭曄、鄭經世、李廷龜、吳允謙諸臣,皆以一品爲之。

    今若以宋時烈、宋浚吉二人爲之則好矣。

    」上曰:「或有事故,不可隻差二人也。

    」太和曰:「金壽恒、金佐明亦當爲之。

    」上曰然。

     6月14日 ○己巳,校理沈梓上疏曰: 伏見諫院啓辭,以趙絅月俸還收事,極其醜詆。

    噫!趙絅豈是陰慝醜正之人哉。

    今日處置兩司之際,欲明措語謬妄之非,而僚議參差,終未歸一。

    身居言議之地,旣失鎭靜之道,臣罪萬死。

     ○副修撰尹深上疏曰: 趙絅以文雅操履,爲士林所重,而歷事累朝,眷遇逈出尋常。

    雖以言事獲罪,坐廢累年,至於收敍之後,復施先朝恩典,其於棄瑕念舊之道,可謂至矣。

    豈可因一事之失,而掩盡平生,斷爲陰慝之人,竝與先朝舊恩而廢閣乎。

    處置立落之際,臣之謬見如此,不能苟同。

    終未歸一,何敢晏然於論思之地乎。

     副修撰金錫冑上疏曰: 臣於玆事,有不能自安者。

    絅與臣先祖父,爲五十年朋友,稱與之辭,屢見於篇什,俱在祖父遺文中,絅亦爲臣祖父,撰幽堂之銘。

    近雖以一疏,得罪於公議,而臣嘗不敢不以先祖父之友,而待之也。

    臣若苟從儕友之論,而醜詆先臣之親友,以爲陰慝,則是不特臣心之所不忍爲,亦豈事理之所宜有者乎。

    本館處置,雖靡臣一人,自有諸僚可以明其是非,臣之不敢與決矣。

    世之不諒臣心者,亦必有以避事咎臣,後公責臣,而臣當甘心受之而不辭矣。

     副校理樸世堂、李程亦以論議不一,皆上疏辭免,上竝答以勿辭察職。

    沈梓等皆不參而出,李程獨處置兩司曰:「竝引嫌而退,還收給俸之論,實循公議,則偏見沮遏,不足爲嫌,必欲停啓之意,殊涉苟且,則見非物議,勢難仍在。

    是非立落,誠爲得體,僚議參差,責有所歸。

    執謬不回,強爲起鬧,終歸膠蔽,難免其失。

    請司諫金萬基、正言李翊相、權鬥樞、大司憲鄭知和、執義吳鬥寅、持平魚震翼、趙聖輔出仕,大司諫李延年、掌令南天澤遞差。

    」上從之。

     6月15日 ○庚午,太白晝見。

     ○夜月食。

     6月16日 ○辛未,司諫金萬基等啓曰:「臣等昨日,與長官論議不合,引避退待。

    而憲府玉堂處置之際,轉生層節,各自起鬧,則臣等之不可冒出,固已決矣。

    噫!絅疏之陰慘不正,旣無逃於聖鑑之下,則臣等之論絅以陰慝醜正,其果爲謬戾也耶。

    人之爲言,固無足多辨,而臣等忝在言地,被人詆斥,何敢冒沒在職,有所論列乎。

    」引避退待。

     ○禮曹啓:「以告廟陳賀頒敎,今十九日擇吉,十九日曉,遺大臣,先行告廟祭後頒敎,百官進箋於四殿,而陳賀。

    」上從之。

    又啓曰:「旣行陳賀之禮,則例有各道方物物膳封進之擧。

    大殿、大王大妃、王大妃、中宮殿所封方物物膳,竝依冬至方物數封進之意,請行文各道。

    」上以正當農劇,其弊不貲,特令勿封進。

     ○龜城等十二邑大風雨雹,如鉢如盤。

    人物觸死,百穀草木摧折,所過赤地。

     6月17日 ○壬申,太白晝見。

     ○以李弘淵爲大司諫,李秞爲掌令,趙珩爲知義禁,李尙眞爲右尹,宋時烈、宋浚吉、金壽恒、金佐明爲元子輔養官,徐必遠爲江華留守。

     ○司諫金萬基等啓曰:「三司之官,其於是非可否之際,雖在一家親族,苟非法典所避,則不敢以私情難便爲辭者,乃是體例。

    而副修撰金錫冑稱以祖父之朋友,至於陳疏,其僭猥甚矣。

    政院所當退卻,而矇然捧入,又極不當。

    請副修撰金錫冑遞差,當該承旨推考。

    」上不從,而從推考事。

     6月18日 ○癸酉,太白晝見。

     ○郭山民韓京立妻,産死胎一體,兩頭、兩鼻、兩口、兩臂、三耳、四目、四腳。

     6月19日 ○甲戌,太白晝見。

     ○遣大臣,以上眼候平復,告宗廟,百官陳賀于闕庭,頒敎于八方,赦雜犯死罪以下,加百官資。

     6月20日 ○乙亥,太白晝見。

     ○以李敏叙爲吏曹正郞。

     ○司諫金萬基等劾白川郡守朱楘,名微地輕,且無幹才,決難彈壓,請遞,不允,累啓乃從。

     6月21日 ○丙子,司諫金萬基等啓曰:「定配罪人,經過郡邑,隻給所騎馬及饋食而已者,乃是常規。

    而尹善道之自三水移配也,鹹鏡道守令,有以奴四十餘名、馬二十餘匹之供饋及藍輿軍,各其境上,待候沿路傳通,有若先文。

    其蔑國法、貽民害,誠極痛駭,首發傳通,守令及沿路守令,請令監司査出,分輕重科罪。

    」從之。

     ○平壤地震。

    有若雷鼓聲,自東至西,屋宇皆動。

     6月22日 ○丁醜,執義吳鬥寅等啓曰:「孝陵參奉趙鳴漢,溫陽儒生陳疏時,用意陰回,處事不正,請汰去。

    儀賓都事李仁實,前任漢城判官時,當政院發牌之日,推諉於同僚,遂緻同僚橫被罪罰,而恬不知愧,晏然行公。

    搢紳之間,莫不嗤點,請汰去。

    」上從之。

    鳴漢首倡陳疏,訐林濡削其科,至是汰去。

     ○以權大運爲都承旨。

     ○禮曹以今此上候平復,告廟頒赦陳賀等禮,旣已擧行,設科取士,自是應行之事,請設行慶科,初試取六百人,上從之。

     ○初以平安道禦史閔維重書啓,朝廷使鹹鏡監司,別設把守於薛罕嶺,至是監司閔鼎重狀啓以爲:「薛罕嶺在鹹興西北三百裡大山上無人處,雖欲防禁,其勢甚難。

    且鹹興與江界、三水接境,獨當鴨江上流之衝,緩急不可無備。

    故本營設置別將於長津江,募入土卒,以防薛罕以西別害以北不時之警,近來中廢,乃收布於土卒,殊甚無謂。

    請自今秋,復設別將,如把守蔘禁等事,令別將兼察。

    」下備邊司,回啓:「薛罕把守,勢似不易。

    鼎重之請以長津別將兼察,必有所見,請依此施行。

    」從之。

     6月24日 ○己卯,太白晝見。

     ○持平趙聖輔以舍人吳始壽,當公議方張之日,不思自處,晏然行公。

    臣身居言責,不卽紏正,重爲物議所非,不敢晏然。

    「引避退待。

     ○執義吳鬥寅、掌令李秞、李暹、持平魚震翼亦以此引避退待。

     ○司諫金萬基、正言李翊相、權鬥樞,亦以爲:「吳始壽不卽紏正之失,臣等與憲府無異。

    」皆引避退待。

     6月27日 ○壬午,太白晝見。

     ○副修撰尹深處置兩司曰:「吳始壽之呈狀不仕,已過一旬,該官自處,此外何加。

    到今以晏然爲罪,而引不當之嫌,可謂已甚。

    初不竝論,實非不思而然,則憲府之避,雖不自安,而別無可遞之失。

    請執義吳鬥寅、掌令李秞、李暹、持平趙聖輔、魚震翼遞差,司諫金萬基、正言李翊相、權鬥樞出仕。

    」上從之。

     ○司諫金萬基、正言李翊相、權鬥樞就職後,復以一事偕避,憲府旣遞,則苟然獨出,斷無是理。

    引避退待。

     ○副校理李程箚請司諫金萬基、正言李翊相、權鬥樞出仕,上從之。

     6月29日 ○甲申,諫院啓曰:「舍人吳始壽之爲臺官也,其所陳達,大叚謬舛。

    還收之論旣發,則惟當省愆自處之不假。

    而連謝新除,累日供仕,略無顧忌,不可無紏正之擧。

    請遞差。

    頃日副修撰尹深之陳疏也,謂趙絅以言事獲罪,有若絅以直言觸忤,獲不當被之罪,顚倒是非,莫此爲甚。

    及至請遞,憲府用意遣辭,回護周遮,尤極可駭。

    請遞差。

    」上竝從之。

     ○吏曹啓曰:「元子輔養官,旣已啓下,不可無衙門稱號。

    依前例稱以講學廳,其餘應行節目,令禮曹考例稟定。

    」上從之 秋七月 7月1日 ○乙酉朔,太白晝見。

     ○以李慶億爲都承旨,李尙逸爲右承旨,吳挺緯爲刑曹參判,樸長遠爲大司憲,樸烶爲執義,尹舜擧、閔汝老爲掌令,李秞爲獻納,洪柱國、申命圭爲持平。

     ○禮曹啓曰:「講學廳應行節目,本曹可攷文籍,經亂蕩失。

    當此新設之日,不可草草創定,仁宗大王爲元子時及仁祖朝癸亥初元子輔養節目,請令春秋館,考出實錄後稟處。

    」上從之。

     ○戶曹送今月月俸米饌於左參贊宋浚吉。

    辭不受,上更使輸送。

     7月2日 ○丙戌,太白晝見,夜入東井。

     7月3日 ○丁亥,日暈。

     ○有都目大政。

    以李秞爲執義,宋奎濂爲副修撰,尹抃爲獻納,樸烶爲司諫,李尙眞爲大司諫,李行進爲禮曹參判,金萬基爲副應敎,南龍翼爲右尹,趙復陽爲藝文提學,李敏叙爲應敎。

     ○左參贊宋浚吉上疏,自陳衰病,請浴溫泉,且及亡子練日歸去,以伸至情。

    上答曰:「省卿之疏,予深慘然。

    雖有禮訓,亦有權宜,後日登對時,當面諭焉。

    」 ○江原監司李晩榮馳啓:「嶺東九邑,旱乾特甚,賑救之擧,不可不前期料理,而本道連年失稔,公私赤立,無措手之路。

    移粟之策,請令廟堂,預先講究。

    」備局回啓:「九邑旱災,極可驚慘。

    依庚子年例,以他道近地之粟,移轉以救,令新監司下去,商度被災輕重、移粟多少,而啓聞稟處。

    」從之。

     7月4日 ○戊子,慈候未寧,上命醫官,留直闕內,提調等亦請輪回直宿。

     7月5日 ○己醜,太白晝見。

     ○正言李翊相等啓曰:「外方凡有災祥,道臣卽當啓聞。

    忠淸道公山地,有木理成字,自春傳播洛下,非祥則必災也。

    而忠淸監司金始振,終無啓聞之擧,頃於溫泉擧動時,以其木片,傳視於陪從搢紳。

    初不啓聞,而私自播示,殊甚駭異。

    請金始振從重推考。

    」上從之。

     ○江華府癘疫大熾,死亡者四十餘人。

     7月7日 ○辛卯,太白晝見。

     7月8日 ○壬辰,以申厚載爲持平。

     ○獻納尹抃等啓曰:「朔州府使李綏邦,曾任雲山郡守時,罔民市利,斂怨營私之狀,罔有紀極。

    何可以己試貪猾之吏,復畀字牧之任,重貽邊民之害乎。

    請罷職不敍。

    」上不從。

     ○諫院以趙絅月俸還收事,爭之踰月,上終不允,至是停。

     ○上引見左參贊宋浚吉,諭之曰:「卿之至情,予已相悉,而至引禮訓以懇,故予以事有權宜言之矣。

    近緣日氣甚熱,眼患或慮復發,且以腳痛有妨屈伸,講學未免中輟,而又値慈候未寧,以此久廢。

    今則慈候漸向平復,日氣向涼,近將復開經筵,非卿則誰與講論,亦誰使輔養元子。

    不但國事如此,當此炎程,暮境筋力,異於少壯,疾病之來,難保必無。

    曾在先朝,卿以經理父母墳事,欲下去,而先王終不允許,卿不得去,此實權宜之道也。

    」浚吉曰:「臣衰病日甚,其於文義,亦多遺忘,不能有所裨補。

    雖使在京,病若危劇,則何以出入經幄乎?」上曰:「在京將息,則豈與驅馳行路同乎。

    」浚吉曰:「先朝之不許臣歸,蓋有其由。

    其時先王委任宋時烈,而欲令臣與之同事,臣之濡滯,固以此也。

    今則時烈不至,而獨令臣留在,不但無益於國,臣之私情,實甚狼狽矣。

    自上若頻開講筵,且使輔養官,日侍元子,則中外群情,孰不翕然。

    若如近日,隻以內間病患,廢事度日,則臣雖留在,無他職務,隻是素飱,有何補益。

    」上曰:「漸入秋涼,則豈至如此乎。

    」 7月9日 ○癸巳,太白晝見。

     ○有倭人密載硫黃一船,來泊於龍草島,尋皮奉事、林主簿,慶尙監司任義伯以聞。

    所謂皮奉事、林主簿,卽商人林之竹、皮起門,自前與倭人潛貿硫黃者也。

    備局令東萊及統制使,分付兩人,密使交易,而且請自今一切禁斷潛商,申飭于東萊府使。

    從之。

     7月11日 ○乙未,是時倭船之入歸者,因風還泊多大淵前洋。

    四倭欲從陸路還館,多大僉使河宗漢,發軍百餘,遮遏其路,倭人以杖亂打軍人,竝皆逃散。

    倭人打老兵尹難祥,難祥拒執奪杖,觸傷倭人,倭人等發怒,直入僉使所,恐嚇百端。

    宗漢爲之棍打,難祥攅手哀乞,倭人始乘船還館。

    館中諸倭,齊聲發怒,大有恐喝之言,東萊府使安縝連送譯官及軍官,多般開諭,而猶呶呶不已。

    縝慮有作變突出之患,馳啓以爲:「若不速罷臣職,辱國之患,難保其必無。

    宗漢亦不可不亟正其罪,以解其怒。

    請令廟堂稟處。

    」備局回啓:「宗漢請拿問定罪,難祥亦令本府決罪。

    倭人之自船所取糧於館中者,蓋以其船格軍人水路往來不便也。

    今後許以陸行,而定軍防守,俾無出入閭閻之患。

    」從之。

     ○江華府大風揚沙石,大損禾穀,三日乃止。

     7月12日 ○丙申,太白晝見。

     ○全羅道會寧浦防軍二十八人、童男女十餘人,入海船覆,十人渰死。

    加裡浦防軍二十八人,準立後罷歸,船覆十四人渰死。

    監司以聞,令本道施恤典。

     7月14日 ○戊戌,太白晝見。

     7月16日 ○庚子,太白晝見。

     7月17日 ○辛醜,政院啓曰:「禁府罪人李溫,以殺人方在刑推中,而頃者本府,陳其病狀,啓稟保放。

    今聞殺獄重囚,染病之外,曾無保放之例,而本府矇然啓稟,至於保放,己過十日,尙不還囚,請當該堂上推考。

    」上從之。

     ○平安監司李正英馳啓:「江西縣雷雨大作,人家漂沒,縣北舞鶴山崩,壓死四人,命本道擧恤典。

    」 ○廣州海溢大風。

     7月18日 ○壬寅,以李晩榮爲同副承旨。

     ○全羅監司閔維重馳啓:「本營所屬牙兵總六千餘人,而自前每人徵布一匹,以資營中之用。

    若其行伍之法,技藝之習,闕而不擧,脫有變亂,何以得力。

    將以今年十一月爲始,除其收布,輪回立番,要使一年之內,一度立番營下,得以鍊習成才,每年春秋,合爲習操,事係新創,敢此以聞。

    」下兵曹。

    回啓:「請令依此擧行。

    」上從之。

     ○黃海監司姜裕後馳啓:「遂安郡風雨大作,埋沙覆土,山崖崩頹,八人壓死,二人渰死,」命施恤典。

     ○公山地山麓間,有一木瓜樹,樵人斫破,則中有木理成字,書上和下木四字,其色紫黑。

    監司金始振不以時聞,及臺論發後,以木片上聞。

     ○忠淸道牙山、新昌等地,海溢。

     7月19日 ○癸卯,太白晝見。

     ○執義李秞啓曰:「伏見政院啓辭,金忠胤誣告之狀,節節現著。

    安應昌身爲推官,隻憑忠胤所言,囚推無辜之民,發覺之後,終不報知於方伯,其按獄無據之狀,尤極驚駭。

    且樸承健以討捕使,見暪於忠胤,不辨虛實,一任推官之所爲,難免不察之失。

    請安應昌罷職不敍,樸承健從重推考。

    王府殺獄,事體嚴重,設或有病,曾無保放之例。

    頃者該府,不思罪人李溫罪名之重,且不待判義禁出仕,啓稟保放,難免冒法循情之失。

    而當該堂上,則旣已被推,都事則不加詳察,遍告堂上,至有啓稟之擧,事甚可駭。

    請當該都事罷職。

    」上從之,都事隻推考。

     ○杖流金忠胤于三千裡。

    先是開寧人金忠胤,初爲大倘作賊,己醜年告其同黨于開寧,盡將其平日所惡者,竝誣以賊所殺幾百餘人,而良民居半。

    忠胤以其功,至授僉知,竝給其賊賦田民,至於其時連逮者五十三人,稱以自募軍,許給忠胤,爲其奉足,使之探問賊黨。

    忠胤自其後,以誣告陷人爲事,人莫不憤。

    至是又誣善山民李連億、金立先等,密告于尙州牧使樸承健,承健信之,使善山府使安應昌,密捕推治。

    立先等知不免,乃行賂于忠胤。

    忠胤受之,始言其冤于應昌。

    應昌不爲明覈,遂請放釋。

    監司任義伯疑之,推問善山鄕所色吏及金忠胤,得其前後所犯以聞,請罷自募軍,而正忠胤罪。

    刑曹請更令本道,嚴刑窮問,忠胤受刑三次始服,命杖一百、流三千裡。

     7月21日 ○乙巳,以吳鬥寅爲校理。

     ○大司憲樸長遠啓曰:「今此李溫保放之事,他堂上不待判府事出仕,徑先啓稟,殊涉無據。

    不可以被推,而置而不論,請堂上遞差。

    」上命遞推。

     ○水原、仁川、南陽、安山等地,海溢。

     7月22日 ○丙午,先是濟州軍官金元祥,自濟州奔喪出來,遇風濤漂到日本。

    元祥詐稱鎭守官,倭國待之極厚,輔送對馬島,島主亦厚遺糧饌衣領,遣差倭平成辰護歸東萊。

    府使以聞,朝廷以樸純爲接慰官,接待成辰,以示優待之意。

     7月23日 ○丁未,右贊成宋時烈上疏曰: 臣實一罪人也,而自我仁祖大王召命絡繹,諭旨懇惻,以至我聖考之世,其所蒙被,自有君臣以來未之嘗有也。

    而我殿下,又加以含垢藏疾之量,俾臣得保腰領,臣宜委身輦下,要以枯死爲期。

    而臣本以孤根弱植,隕穫於浮言,驚顧於深訕,惟思退伏,敢孤恩遇,非但得罪於聖朝,實先朝之罪人也。

    噫!臣之疵釁山積,雖有可用之才,不可自立於世,況臣初無分寸之長。

    而聖明終不欲棄捐,此非獨賤臣之初不敢知,而有識者亦莫不能無疑。

    倘或時移歲久,疑怒俱冷,是非都消,而諸大夫國人,皆以臣爲可恕可容,則臣亦勉自淬礪猥以章句陳腐,復近淸光矣。

     上答曰:「卿以宏廓深量,何不度予之懃懇耶。

    此實予之誠意未孚而然也。

    嗚呼!卿之進退,實關陰陽消長之幾,卿宜念哉。

    卿之心懷,予已知之,予之心懷,卿已知之,而荏苒歲月,未見相孚之實,予誠中夜興歎,深愧於古昔君臣之事。

    卿須體此至意,速改遐心,以副予望。

    且以輔養元子之意,曾已下諭,予之所望尤切,卿宜念哉。

    」 ○量田于鹹鏡道。

    先是鹹鏡監司閔鼎重,私自打量鹹興田賦,旣釐正,仍請依京畿量田時事目,盡均一道田政,戶曹請使鼎重句管擧行。

    至是鼎重令都事主管南道七邑,令評事分管北道富、鏡、明、吉四邑,會寧以北及三、甲等邑,與文書主掌之役,則令鹹興人前郡守朱楘、韓友琦、前參奉鄭時元分察,啓請依甲戌年例,假以從事之稱,以重其事,戶曹請令依施。

    北道土瘠,旣量之後,徭賦重於前日,民不便之。

    鼎重自多其才,凡所設施,瑣屑失大體,多爲後日之弊焉。

     7月24日 ○戊申,時霖雨不止,禾穀損傷,禮曹請設行禜祭於四門,上從之。

     ○獻納尹抃上疏略曰: 臣竊聞彗孛之變,其應最酷。

    說者以爲:『兵荒之徵,』天道玄遠,難可測度,而此豈君臣上下,晏然閑暇之時也。

    諸臣前後上言,論朝政之得失者,非止一二,而臣獨以民生困悴,爲卽今根本之憂。

    諸色軍兵徵布之役,實亡國之道也。

    因請擧一國軍兵,一年番布,特與蠲免,使軍民翕然蒙國家非常之澤。

    而且出各衙門所儲銀布,以救積困之飢民。

    畿甸大同,減其二鬥,一如湖西,多發常平厚積,凡係雜役,皆自常平備給,以解畿民倒懸之急。

     上答曰:「嘉爾進言之誠。

    所陳事,當令廟堂議處。

    」備局請於榻前稟議,而大臣皆以爲難,事竟不行。

     ○平安道山郡及海邑,大水兼以海溢。

    大風折木拔屋,飛沙走石,監司以聞。

     7月25日 ○己酉,太白晝見。

     7月28日 ○壬子,太白晝見。

     ○靈光等十六邑海溢。

     7月29日 ○癸醜,太白晝見。

     ○引見大臣及備局諸臣。

    左相洪命夏曰:「近來外方風災,非但損傷禾穀,至於拔木飛石,極可驚懼。

    」領相鄭太和曰:「天災之中,風變最可畏。

    以已事言之,乙亥、辛卯兩年之風,其終皆有大禍,故中外人心,莫不驚惑。

    不但風災如此,海溢之變,到處皆然,亦可畏也。

    」上曰然。

    刑曹判書金佐明曰:「金謹行所約潛商硫黃事,今當稟處矣。

    」上曰:「其數幾何?」佐明曰:「向則一萬五千餘斤,今則二萬七千斤矣。

    」太和曰:「政府奴欲爲免賤計,潛貿以來。

    蓋此事,故相元鬥杓在時,自備局分付譯官,密令商賈,往約彼中以來矣。

    」戶曹判書鄭緻和曰:「潛商乃彼國極禁。

    而我國所爲,館倭無不洞知,且商賈等,必藉此事,恣意潛行,豈不有傷於國體乎。

    臣意以爲:此後則痛加禁斷爲可。

    」命夏曰:「嶺東旱災甚慘,而江陵爲尤甚。

    已令監司親審啓聞,以爲賑救之地,而似不無匹夫抱冤之事,請本道未決刑獄,一一啓聞,令刑曹疏決。

    」上從之。

    緻和曰:「故校理尹集在南漢時,以斥和執送胡中,不屈而死,當其去時,仁祖大王引見集,以恤其老母妻子爲敎,仍給月廩于其家。

    今聞其妻身死,而家甚窮乏,限三年仍給其廩,俾供祭奠何如?」太和以其未及窆葬,請給喪需,上從之。

    吏曹判書金壽恒曰:「臣忝元子輔養官之任,而尙不得瞻拜,下情誠爲鬱抑。

    且實錄今已謄來,當有稟定之事。

    」上曰:「實錄所謄甚踈略。

    太宗朝則稱以元子府,官屬稱以侍學官,中宗朝則直以世子稱之,仁宗大王六歲加冠,出入書筵。

    此是中宗朝創設,今不必遵行矣。

    」命夏曰:「雙童?出於《大明會典》。

    」壽恒曰:「祖宗朝故事,則侍講之官,多數差出,中宗朝則至以大臣爲之。

    仁祖朝則差出元子官屬,而堂上官,則謂之講學官,堂下官,則謂之侍學官,今不可不盡爲差出。

    宋浚吉之意如此矣。

    」上曰:「久欲使之相見,而元子近有疾病,病若愈,則當令卿等相見耳。

    」太和請使禮判及輔養官相議,以定節目,上從之。

     八月 8月1日 ○甲寅朔,太白晝見。

     ○以鄭知和爲知義禁,權大運爲開城留守。

     ○時司諫樸烶與正言權鬥樞,約行相會禮,日晩而鬥樞托病不來。

    烶與獻納尹抃,皆以見輕引避,鬥樞亦引避。

    正言李翊相當處置,而亦稱疾經宿之後,始來避,大司憲樸長遠,以烶之姪子,亦不敢處置引嫌。

    執義李秞處置,請遞鬥樞,而出烶、抃、翊相、長遠。

    應敎李敏叙等上箚曰: 臺閣爲人主耳目,主一時公議,爲任之重,不比他職。

    曾前朝家,必欲久任,其意實非偶然。

    而居是職者,宜思盡其職,不可汲汲故犯而求遞也。

    今者正言權鬥樞,累日呈單,旣又出仕,且與同僚,約行相會,無端引疾。

    意在必遞,事極無據。

    且闕啓及處置經宿,勿許引避,明有近例,而正言李翊相,不卽處置,以爲引避之資,亦甚苟且。

    政院固當授例以處,而矇然捧入,亦爲失體。

    請正言權鬥樞罷職,正言李翊相及當該承旨遞差。

     上從之,承旨隻命推考。

     ○鏡城大水漂死人畜。

     8月2日 ○乙卯,太白晝見。

     ○執義李秞以正言李翊相被玉堂箚遞,以處置乖當,引嫌而退。

     ○以金佑明、李一相、鄭緻和爲進宴廳堂上。

    時大王大妃方在完山府夫人之喪,喪制當畢於冬初。

    禮曹判書李一相請行豐呈宴於兩慈殿,上命以今年十二月及來歲正月定行。

    一相與大臣,請前期設進宴廳,差出堂上郞廳,使預措諸事,上從之。

     8月3日 ○丙辰,太白晝見。

     ○以洪萬衡、鄭載禧爲正言,李程爲執義,吳挺垣爲判決事。

     ○忠淸監司金始振馳啓:「水軍之在山郡者,生不知櫓楫之爲何物,而每當水操時,驅之上船,則輒發水疾。

    故多以重價,雇立土兵,此水軍之所以益困、邊防之所以益踈也。

    今若以水營近地浦民之習水者,自募作隊,常時則任其漁採,春秋習操時,則使水軍等,計其往還及留糧,備給浦民,以爲操鍊之地。

    而若有事變,則作隊浦民,可以登時調發,此與陸地水軍,利害不啻千百。

    臣與水使李尙敬,同議詢問,民情頗有樂從之者。

    請自今定式擧行。

    」備邊司回啓,請使之依施,從之。

     8月4日 ○丁巳,先是每年各陵展謁,曾以春則二三月,秋則八九月定式。

    禮曹啓以今秋陵幸,以何陵定行,而擇日於何間乎。

    上曰:定行於長陵,而以今晦開初擇日,禮曹以九月初三日擇吉。

     8月5日 ○戊午,太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