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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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然之。

     ○前判書呂爾載卒。

    〈史臣曰:「爾載本無名檢,又無才能,見棄士類。

    行身惟事服美,居官惟務貪饕,平生牟利,甚於市井。

    浮沈取容,至躋卿宰,人皆嗤點。

    」〉 3月7日 ○癸巳,太白晝見。

     ○行大司憲樸長遠等上箚千餘言,極言民生困弊,國勢衰薾,且陳用人路狹,公不勝私之害。

    又曰:「喜怒或不能付物,好惡間出於偏私。

    謟諛之言日進,忠鯁之風日衰,置國於茫無畔岸之域。

    而不自覺悟,則薦疊之災難弭,危亂之禍必作矣。

    」上優答,下其箚于備局。

    卒無採施。

     3月8日 ○甲午,以鄭緻和爲戶曹判書,沈梓爲校理,李一相爲禮曹判書。

     ○行大司憲樸長遠、執義吳始壽、掌令姜鎬、持平李慶果以不請當該官之罪,臣等與城上所無異,皆引避而遞。

     3月10日 ○丙申,太白晝見。

     ○以鄭知和爲大司憲,吳鬥寅爲執義,尹抃爲掌令,魚震翼、張鍵爲持平,金徽爲右尹。

     ○永川郡澤水赤如血,蔚山甑城前野、慶州城內外,蟾蛙遍野往來,不知其數。

    河陽縣門前大野,蚯蚓遍地,不見地色,一日而止。

     3月12日 ○戊戌,太白晝見。

     ○大司諫李慶億等啓曰:「水原爲畿輔重地,苟非才兼牧禦,望愜軍民者,難可鎭服。

    府使李鬥鎭歷試未多,驟膺重寄,除目之下,物議譁然。

    請遞差。

    」上不允。

    累啓乃從。

     3月14日 ○庚子,以權格爲掌令,樸世城爲判決事,南老星爲同知義禁。

     ○上使醫官傳言于藥房曰:「近來瘡患遍身,不堪其苦,固知沐浴溫泉之有效,而爲慮民弊,未嘗生意。

    今者眼患瘡疾,一時兼發,施鍼累度,未見其效。

    藥則久服而無效,鍼則僅治目前之急而已。

    曾聞溫泉,能洩濕熱,且有效於眼患,欲趁此時往沐。

    問于諸醫以啓。

    」藥房提調等以爲:「臣等忝在保護之地,無所裨補,隻切憂煎。

    今承聖敎,卽招諸醫詢問,則諸醫皆言:『上候眼患及瘡癤,皆出於濕熱。

    此時溫井,最爲合宜。

    』柳後聖獨以爲:『自上症候,非但脾胃濕熱,心肝火頗盛。

    溫井之擧,未爲不可,而但火熱頗盛之時,恐有助熱添傷之患。

    』諸醫所陳,主意無異。

    臣等之意,溫井之效,果如諸醫之言,則其在臣子憂念之忱,寧有別意,而但此乃重大之擧,必須廣詢熟講,然後可無未盡之悔。

    請問議于諸大臣。

    」上答曰:「今觀啓辭,則諸醫之言,大略相同,後聖添傷之說,亦出於或然之意。

    然則醫官之意,已歸一,更問議于諸大臣。

    」 ○忠淸監司金始振狀啓: 近來各道軍役者,犯罪充軍流徒,則各邑不得任意代定,又不得徵其番布於遠地,未免侵責於族隣,不可無變通之擧。

    自今有身役定配者,則竝移定於所配邑軍役,原籍官,則以他閑丁代定,以除隣族被侵之弊。

    如或同是邊地鎭堡所屬軍兵,而互相定配於彼此,則仍令換送爲便。

    請令該曹稟定。

     下兵曹回啓:「請依狀啓,一體分付于他道,以爲定式遵行之地。

    」從之。

     3月15日 ○辛醜,政院啓曰:「依聖敎以溫幸當否,問于大臣,則領府事李景奭、領議政鄭太和、左議政洪命夏皆以爲重難。

    」上,命更問於諸醫。

     ○上禦熙政堂,令諸醫入診。

    上曰:「赤絲翳遮瞳子,其苦已不可言,而濕瘡兼發,滿身皆爛。

    蓋濕瘡眼疾,同出濕熱,若浴溫泉,庶可收效。

    玆與卿等相議,又令議于諸大臣,而諸大臣不知予患至此,皆以爲難。

    天災民瘼,予亦豈不知乎?」許積曰:「今此眼候治癈,隻恃鍼砭,而受鍼四十度無效,鍼穴成瘡。

    臣等待罪保護之地,罔知攸爲,或望溫泉收效,不敢請停。

    而在外大臣,則何以知症候之至此乎?」上命招柳後聖等問之曰:「溫井沐浴何如?」後聖曰:「溫井之收效,臣亦知之,而惑恐有添傷之患。

    」次問諸醫,諸醫等皆曰:「溫井之外,無他竗方。

    」積曰:「溫泉行幸,事極重大,雖不敢直請,而臣等之有此心久矣。

    目今天災時變,雖如此,時月之間,豈有他虞。

    但人君擧動,不可輕易,斟酌事勢,斷自聖衷。

    」上命招諸大臣。

    問之李景奭、鄭太和、洪命夏,皆以爲不可。

    上曰:「予之所患,右相詳知之。

    當此天災時變孔慘之時,予豈樂爲此行。

    若不卽治療,必至失明,故欲試以他方治之耳。

    」景奭等反覆陳達,上亦以不可不往累言之。

    命夏曰:「如臣之言,固知不槪於聖心。

    而兩相之言如是懇至,平心聽從可矣。

    」上不悅曰:「病甚悶迫,故玆與卿等相議耳。

    有何不平心之事乎。

    」 3月16日 ○壬寅,以李程爲司諫,擢張善澂爲同副承旨。

    善澂爲人庸碌,無他可稱,特以上舅被擢,人不敢言。

     ○執義吳鬥寅以尹善道移配命下之後,臣連在言地,而不論者,蓋欲仰體聖上好生之德也。

    今日本府之坐,同僚以還寢之論,發於席上,臣之當論、不論之失著矣,引避退待。

     ○平安監司李正英狀啓: 鹹從軍士韓孝祥,得病十餘日,奄奄氣絶。

    其子擇建年十三,斷指出血,流入其口,於是得甦,一鄕之人,無不稱道。

    若無旌褒之典,則將無以觀感。

    請令該曹,稟旨擧行。

     下禮曹。

    回啓:「請報政府施行。

    」從之。

     3月17日 ○癸卯,太白晝見。

     ○掌令李東溟啓:「以當論不論,殊無臺閣風裁。

    請遞執義吳鬥寅。

    」又曰:「尹善道禍心兇言,謀害士林之罪,聖明旣已洞燭而投北,則決不宜擧論於審理之日。

    夫審理,所以審其情而理其冤,如善道罔赦之罪,豈可入於審理中乎?況此審理,出於遇災。

    而古人以彗孛爲陰邪之象,則殿下應天之實,在於扶陽抑陰。

    今日之擧,何乃若是相反。

    今此善道移配之命,雖出於矜年老、念舊義,而獨不念聖朝刑政之失乎?請還收善道移配之命。

    」上答曰:「今者隻換南北,俾不死於絶塞者,出於念先朝甘盤之義,則此豈扶陰而抑陽耶。

    今爾做此怪妄之論,無據甚矣。

    不允。

    鬥寅別無可遞之事,出仕。

    」 ○大司諫李慶億亦以不卽論尹善道移配還收事,引避,上答曰:「怪妄之言,不必爲嫌,勿辭。

    」慶億退待。

     3月18日 ○甲辰,太白晝見。

     ○掌令李東溟以聖批嚴峻,引避退待。

     ○執義吳鬥寅以旣遞仍存,決無是理,復引避退待。

     3月19日 ○乙巳,大司憲鄭知和啓曰:「臣曾忝禁府之時,被推未勘,且於審理之日,亦從諸臣之後,將順尹善道移配之命。

    何敢退有後言,苟同僚議乎,請命遞斥。

    」上答以勿辭。

    知和退待,上命蕩滌其推考。

     ○校理沈梓、副修撰尹深、金錫冑箚曰: 尹善道之特命南配,蓋出於好生之恩、念舊之義,而歸死之敎,實寓罔赦之意,以威以德,兩無所憾。

    則前日將順,本非短於惡惡,後起論列,殊未曉其得當。

    至於旣已請遞,則廉隅所係,亦不可強之使出。

    請大司諫李慶億、大司憲鄭知和出仕,掌令李東溟、執義吳鬥寅遞差。

    「 上從之。

     ○全羅道癘疫熾盛。

     3月20日 ○丙午,太白晝見。

     ○以宋時喆爲執義,崔逸、南天澤爲掌令,擢鄭錀爲吉州牧使。

     ○大司憲鄭知和啓曰:「特命棄推,臣誠惶感,第照勘同罪之人,亦有所難便。

    且本府今日之論,無論當否,旣已峻發,則停啓連啓,當付公議。

    臣不敢自是己見,到此地頭,狼狽罔措。

    臣之進退,與諫長不同,而一例請出,不可暫時苟冒。

    」引避退待。

     ○大司諫李慶億啓曰:「憲府之官,旣以不論引避,終至見遞,則臣以當初臺諫,尤難晏然。

    今於憲長之避,何敢處置。

    」引避退待。

     3月21日 ○丁未,太白晝見。

     ○弘文館上箚,請出大司憲鄭知和、大司諫李慶億,上從之。

     ○遂安郡雨雪,夜降厚霜,百草皆傷。

     3月22日 ○戊申,太白晝見。

     ○執義宋時喆、持平魚震翼以爲:「前日禁府堂上,以罪人定配之際,不能詳審,至被特推,臣等卽其時罪人之一也。

    不敢一日冒居,照勘其事。

    」正言鄭載禧啓曰:「兩司以尹善道移配當論、不論,至於引避,憲府之官,旣已見遞。

    臣之忝冒已久,不言之責,臣亦難免。

    」竝皆引避退待。

     ○京畿監司金壽興狀啓:「請得江都移轉米數千石,分賑各邑飢民。

    」備邊司回啓:「請出江都米三千石,令道臣均一分給,使待秋竝耗還徵。

    」 ○前監司趙龜錫卒。

    〈史臣曰:「龜錫,啓遠之子也。

    曾爲全羅監司,而貪饕無厭,一如其父,人莫不唾鄙。

    以此見塞於淸望,龜錫居常怏怏,至是病卒,上命還其職牒。

    」〉 3月23日 ○己酉,下霜,太白晝見。

     ○大司憲鄭知和啓:「以臣於本府之論,不可苟同。

    且於同罪之推,亦難照勘。

    玉堂處置請出,緻令臣觸處妨礙,揷腳無地。

    」復引避退待。

     ○司諫李程處置,請執義宋時喆、正言鄭載禧、持平魚震翼、大司憲鄭知和竝出仕,上從之。

     ○忠淸道癘疫熾盛。

     ○以吳鬥寅爲副校理,樸敬祉爲水原府使。

     3月27日 ○癸醜,持平張鍵以本府前啓,意見旣左,不可苟同,引避退待。

     ○司憲府以還收尹善道移配事連啓,且以全沒己見,請遞張鍵,上答曰:「何庸怪論乃爾。

    不允。

    」處置事,從之。

     3月28日 ○甲寅,太白晝見。

     ○以李俊耉爲右承旨,李暹爲持平。

     ○大司憲鄭知和以爲:「本府方連啓尹善道事,而臣以當初承順之人,不可苟同其論,與前無異。

    」復引避退待。

     ○執義宋時喆、持平魚震翼等以承嚴批,不可晏然,引避退待。

     ○正言李翊相以爲:「當論不論,亦在被斥之中,不敢處置,憲府多官。

    」引避退待。

     ○司諫李程啓曰:「一事引避,至於四度,揆以臺體,未免瀆擾。

    旣發之論,循例連啓,未安之敎,出於意外。

    纔以前事引避自列,則嫌難處置,其勢亦然。

    請遞鄭知和,出宋時喆、魚震翼、李翊相。

    」答曰:「依啓。

    請之不同而立落,則猶可矣。

    有所不安,連事瀆擾,誠近日臺閣之所尙,已非可怪之事,所謂揆以臺體,未免瀆擾等語,實涉糢糊。

    鄭知和亦出仕。

    」 3月29日 ○乙卯,上受鍼。

    都提調許積啓曰:「頃日審理之時,朝士徒年者,盡爲蕩滌。

    刑曹徒年罪人,亦令一體蕩滌,其餘罪重者,或仍配或減等,則文案旣少,可以易決。

    」時領相鄭太和,來在問安班中,上命召入謂曰:「近緣刑判,往試場審理之事,尙未得畢。

    右相言朝士徒年,旣已盡放,刑曹罪人,依此盡放,則可易決,此言何如?」太和曰:「若然則非但事易勘定,卽今旱氣如此,若施曠蕩之典,則豈無感應之理。

    」上曰:「分付刑曹,徒年之類,盡放送,其餘罪人,則修正文書,待數日後,予病少差而行之。

    」禮判李一相曰:「近來有旱徵,而不至太甚,故祈雨祭不得稟行矣。

    」上曰:「祈雨,豈可待極旱而爲之乎,急速行之。

    」 ○大司憲鄭知和以旣遞還仍,斷無是理,復引避退待。

     ○司諫李程以鄭知和旣有特出之命,則處置難免乖當,請遞退待。

     ○執義宋時喆請遞鄭知和。

    正言李翊相請出李程,上從之。

     ○命判中樞府事鄭維城家,限三年仍給祿俸。

     3月30日 ○丙辰,太白晝見。

     夏四月 4月1日 ○丁巳朔,正言李翊相以月課不製,避遞。

     4月2日 ○戊午,太白晝見。

     ○以宋浚吉爲大司憲、李奎齡爲正言。

     ○遣官禱雨于漢江、木覔山、三角山。

     ○慶尙監司任義伯馳啓:「奴婢身貢未收之數,合一千七百四十餘同,得蒙蕩滌,甚大惠也。

    而生存之中,亦或有一戶之內,或納四五十匹之木,一人之身,或納十餘匹之木,而今此蕩滌之令,獨及於流亡,而不及於此輩。

    臣竊以爲現存貧殘之類,亦宜添入其中,一體査減。

    請令廟堂,參商指揮。

    」事下備局。

    回啓以爲:「有當身而不納者,亦許蕩減,則奸僞難防。

    」不施。

     4月3日 ○己未,日有重暈。

     ○以姜裕後爲黃海監司,李秞爲獻納。

     ○上引見大臣、備局諸臣。

    領相鄭太和曰:「天久不雨,日氣如秋,八路癘疫熾盛,人民多死,今年民事,誠可悶也。

    」禮判李一相:「以彗星旣滅,還禦正殿之事,請問大臣處之。

    」太和曰:「星變雖滅,旱災如此,宜勿還禦。

    」上曰:「非獨旱災,彗星亦未知全消,何以汲汲還禦乎。

    」刑判金佐明白:「審理文書,今已修正。

    」上答以觀勢爲之。

     ○吏曹參判李尙眞上疏略曰: 彗之初出,殿下亦嘗下懇惻之旨,避正殿減膳撤樂矣。

    修省之方,終歸於依舊,了無一事可以振頹綱、祛宿弊,國何所圖存,災何所消弭。

    惟其審理大霈、逋欠蕩滌等事,比前有異,亦可爲弭災之一端,必自殿下所難損者損之,然後方可以轉災爲祥。

    殿下所難損者,非內司宮家乎?伏願殿下,急先損其所難損者,以爲弭災之第一義也。

    至於民生困悴,日加月增,實由治兵多門,斂財多岐,而各自徵督,不計歲饑也。

    去年禾穀,酷被風災,田畝所收,三分減二,而朝廷待之以豐年之民,諸般督納,幷及積逋。

    到今民間,擧皆飢餒,顚連道路者,惟日相續。

    當事者惜財,而不惜民,其亦無仁心矣,其亦不思爲邦之道矣。

    「 上優答。

    尙眞以內司宮家,先損其所難損,爲弭災之第一義,而上徒下嘉奬之批,終無採納之實,廟堂亦未有陳達,而行之者,可勝歎哉。

     4月4日 ○庚申,將行再次禱雨,吏曹不擇人,多以老病人差獻官。

    上惡之,特命吏曹判書金壽恒差祭。

     ○癸卯、甲辰兩年,上命大臣以下別薦人才,而頗有徇私濫雜者,故尙不調用。

    至是,命吏曹與大臣相議,精加甄拔,區別等第,曰陞職、曰擢用、曰陞州牧、曰直出六品、曰陞六品、曰除職、曰隨才收用、曰聞見除職。

    與薦者,凡八十餘人,上命以此調用。

     ○東萊府使安縝馳啓:「倭人意在換米,而故以公貿木復舊品爲言,相持三朔,尙未停當。

    當夏米貴,民事可慮,請令廟堂指揮。

    」事下備局。

    回啓:「公木換米,鬥數減定,則當不限年換給之意,使之開諭,非止一再,而終不動聽,事甚痛駭。

    今明兩年,姑令仍前換米,更觀減其米數與否,別爲議處。

    」從之。

     4月6日 ○壬戌,是時上胸背及頭部有瘡,前日核患,亦未祛根。

    上下敎于入診醫官曰:「卽今濕瘡,已有盛發之漸,前頭日氣漸熱,眼患復發,則將何以治之,以此言于藥房。

    」藥房啓:「以諸醫皆以爲濕瘡之熾盛,至發於胸背頭部髮際,則前頭核患之復發,眼患之加重,勢所必至,治濕熱之方,莫如溫泉。

    今雖日氣向熱,猶可及此時爲之,而但事係重大,宜緻謹愼,請更議于諸大臣。

    」上答曰:「今日證候,言于醫官者,非欲更詢溫泉也。

    且前與大臣,已議於榻前,今日有何更議事乎。

    未曉啓辭之意也。

    」 ○遣官再次禱雨。

     4月7日 ○癸亥,太白晝見。

     ○藥房啓曰:「伏承啓辭之批,臣等聚首驚惑,不知所以爲對也。

    自上眼候,專由於濕熱之升降,熱氣升,則眼候尤重,此極可悶。

    受鍼雖多,不過救一時之急,至於湯劑,則先傷胃氣,丸藥則治熱最緩,必難收效。

    卽今治濕降熱,莫過於溫泉,及時試浴,在所不已,故陳達諸醫之所見,而區區過慮,不得不竝陳於末端。

    且諸大臣曾於榻前,雖已問議,卽今事勢,異於前日,必思所以變通之道,況在事體,不可不更出。

    啓辭本意,蓋出於此,請備將此意,更問於諸大臣。

    」上可之。

     ○上受鍼後,都提調許積進曰:「溫泉之治濕,固知神效,而近始訪問,則眼病亦多有效雲。

    而區區過慮,猶恐勞傷於路次,不敢以請矣,昨聞諸醫之言,卽今證候,浴溫之外,無他治方,此時往浴,一日爲急雲。

    必於今日,議定何如?」上曰:「當初旣與大臣面議,則今雖更議,豈異初見乎。

    予亦知溫泉之有弊,而必欲往浴者,誠出於不得已也。

    」積曰:「洪命夏不意承召而來,不知上候之輕重,素訥於言,而事出忙迫,故不能詳審,而有此言,旣退之後,甚悔失言矣。

    」上曰:「左相以此引入耶?」積曰:「聞其所患頗重,而蓋其所達柳後聖、樸頵之言,未免相左,故以此爲未安耳。

    領府事李景奭亦聞溫泉能治眼疾,人多經驗之言,深悔當初所達,有若欺瞞者然,每令臣仰達。

    而領議政鄭太和,今日送言于臣曰:溫泉之擧,不可但已,雖或收議,別無異意,須速亶定。

    願速下藥房之批,速令收議,以示重大之意,而以今日決定何如?」上遂決意行幸,乃可其啓辭,令政院問議大臣。

     ○領議政鄭太和、右議政許積及備局堂上洪重普等請對,上引見于熙政堂。

    太和曰:「溫泉行幸,已定擧行之事,不可不預定,故敢請對。

    」仍奏曰:「扈衛軍兵,如馬兵,則可以緻遠,而步軍則以訓鍊軍兵,替代於江頭,水原軍替代於忠淸道界,忠淸軍兵,達于溫陽。

    夾輦砲手,則以四百名,相替扈衛」上曰:「陵幸時,則例用四百名,而此行,則當以八百名,相替扈駕矣。

    且予意不欲徵兵於外方。

    」太和等請四都監軍中壯健者領去。

    各司一員陪從,而不緊各司,則勿令從行。

    立撥以傳內間安否,而罷承旨內官問安之禮。

    禮曹判書李一相留直藥房,以佐貳官陪從,禮官以行幸告於宗廟,以訓局兵留護京城。

    方農不可徵兵各營,以水原軍六千,分爲二部,一隊則待候江頭,一隊則待候本府,相替扈衛,忠淸軍兵,亦令兵使,隻發一營兵,待候境上,而到溫陽,觀勢更發他營兵,馬兵則用都監軍及禁軍。

    以訓鍊大將李浣爲留都大將,以都摠管金佑明爲扈衛大將,率入直軍士,扈衛闕中,以左相洪命夏、領府事李景奭爲留都大臣。

    軍兵到溫泉後,以本道所在戶曹米給料,陪從百官到溫泉後,亦放料。

     ○夜月犯軒轅大星。

     ○富寧靑嚴津、屈浦津海水,赤如血二日。

     4月8日 ○甲子,上受鍼後,都提調許積等入侍。

    上曰:「軍兵欲隻發一營,不可不預先分付。

    且溫陽近於何營。

    」許積曰:「淸州營最近矣。

    」 ○禮曹啓:「以曾於壬寅之夏,因京中癘疫大熾,儒臣上箚,大臣獻議,先行發告祭於南郊,更遣重臣,設祭於北郊。

    請今依此例,不蔔日今月十二日,先行城隍發告祭,十五日遣重臣,設祭於北郊。

    」上從之。

     4月9日 ○乙醜,以南龍翼爲禮曹參判,呂聖齊爲吏曹正郞,成後卨爲獻納,樸長遠爲右參贊,鄭錀爲義州府尹。

     ○上受鐵後,引見兵曹判書洪重普,都提調許積等亦入侍。

    上令洪重普、李一相,讀儀註節目。

    積曰:「水原軍兵,請使摠戎使領來扈衛。

    」上曰:「然。

    臨時下送兵符于摠戎使,忠淸道軍兵,亦送符于兵使,使之相驗,然後徵發。

    」積曰:「禦營軍,則大將自當統領,而禁軍及都監砲手馬兵,則無大將。

    兵判旣是本兵之長,使之摠領爲大將。

    」上曰:「禦營軍行軍時,則以中軍代將一隊,大將則兼領忠淸道兵,而摠轄前後隊,夾輦軍,則兵判爲大將,稟於予而行之可也。

    」積曰:「行幸之後,闕內或有留門之擧,則啓用內旨何如?」上曰:「軍號預爲排日書入,則自內踏啓字封署,藏置于內,使兵曹逐日啓稟以下可也。

    」積曰:「巡將監軍,陵幸時,則例爲仍番,而今則將過時月,似難仍番,何以爲之?」上曰:「此亦依軍號例,使之列書以入,排日落點以置,以爲臨時輪直之地。

    」積曰:「承旨當盡往乎?」上曰:「承旨二人留院,輪回入直可也。

    」積曰:「玉堂官亦令一人入直爲當。

    且摠管亦爲減數何如?」上曰:「六人陪從,五衛將,則旣無所統,竝勿陪從可也。

    」積曰:「京營庫供上,若往納于行在,則其弊必倍,使之直納于闕內何如。

    」從之:「且摠戎使若臨時往領水原軍,則將卒不習,豈肯相統乎?」兵曹分付,預使之下去,點閱敎鍊,臨時來迎,仍留鎭水原,還宮時,來迎於稷山可也。

    所徵軍兵往返後,欲蠲減其役,以慰其心。

    故偏用一營之軍者,以此也。

    「積曰:」到溫泉之後,則外方軍兵,皆放送乎?「上曰:」禦營軍足以扈衛,則外方軍當放送矣。

    「 ○下諭于京畿、忠淸兩道監司:「道路切勿修治,或有不得已處,則略加修治,而不得侵犯民田,凡事使之十分節省,俾無民弊。

    」 ○命行幸時,勿植炬。

     4月10日 ○丙寅,日有交暈,白虹貫暈。

     ○遣宣傳官,持標信往諭于忠淸監司及兵使,使發淸州營兵,來迎于境上。

     4月11日 ○丁卯,上受鍼後,許積進曰:「聞忠淸監司今方營造禦室,而未及完役,其他諸事,亦未及措,請先遣刑曹判書金佐明,與之同議爲之。

    」上曰:「出而相議爲之。

    」積曰:「凡事雖十分減省,至於調護聖躬之事,不可顧小弊也。

    內官雖掌衣襨,而飮饍一節,則不可專委飯監。

    曾聞故事,亦有妃嬪陪往之時,蓋爲此也。

    請數三內人率去。

    」上曰:「飯監掌膳,必不精潔,而內人率去,必有巨弊矣。

    」積等反復陳達,上從之。

    積曰:「各邑接待使星,尙設茶啖,今此車駕所過,似不可不設。

    」上曰:「使之勿設。

    」 ○以刑曹判書金佐明爲整理使,先往溫陽,整理諸事。

     ○命右承旨、右副承旨守宮,史官上下番注書二員,亦令留直。

     4月12日 ○戊辰,太白晝見,日暈兩珥。

     ○上受鍼後,淸風府院君金佑明、禦營大將柳赫然請對,上引見。

    佑明進曰:「臣忝叨內大將之任,而摠府,則僻在一隅,多有拘礙之事。

    賓廳密邇宮內,而且是空處,入直於此何如?」上許之。

    佑明曰:「扈衛諸廳軍官,旣加十名,竝臣軍官,當爲八十人。

    請以四十人相替入直。

    」上從之。

    赫然曰:「車駕經宿之地,當嚴設布帳,列屯軍兵,而如果川則甚爲狹隘,材舍多被毀撤,此甚可慮。

    若設布帳於空隙稍遠之地,或以數十人,或以百餘人,間間結陣,則似不虛踈,而可無毀撤民家之患。

    」上從之。

    赫然曰:「軍中大事當稟達,而至於行止,則不可一一盡稟,當自軍中,便宜行之矣。

    」上可之。

     ○吏曹啓:「以隨駕百官,旣已抄出啓下,而其中司憲府監察,專主紏班之任,以二員隨駕。

    司僕寺則隻二員隨駕,司?寺官員,一員當隨駕。

    」上答以知道。

     ○設庭試取士,賜金萬重等十一人,文科出身。

    金孝淸等四百二十六人,武科出身。

     4月13日 ○己巳,太白晝見。

     ○擢宋時喆爲同副承旨,閔周冕爲吉州牧使。

    時喆庸闒,周冕愚騃,竝無人望,特以序次而陞遷,人笑之。

     ○以吳鬥寅爲執義。

     ○禮曹啓,退庭試文武科放榜於行幸還宮之後。

     ○黃海監司徐必遠狀啓: 以爲臣取考《大典》,則凡行幸後,藩臣別無修問起居之禮。

    而今此擧動,本爲玉候違豫,萬不獲已,在臣子之道,含默退坐,上體安否,隻憑道路傳聞,其在情禮,實是大欠。

    請令廟堂,稟定分付。

     下備邊司。

    回啓:「今此行幸時,凡所以省減弊端者,非止一二。

    而以祖宗朝故事言之,諸道監司,勿使越境問安,亦勿別進物膳。

    務簡之意,正宜體行於今日,請以此分付。

    」上從之。

     4月14日 ○庚午,太白晝見。

     ○領府事李景奭請對,引見于熙政堂。

    景奭請先沐將息,而後始浴,以防緻傷之患。

    且言:「民方饑饉,又値行幸,雖務省弊,豈無弊及於民者。

    宜出各邑元穀,而救濟之。

    且節婦孝子,各道每年報于禮曹,轉報政府,而政府多事,未遑擧行。

    他道則雖未及盡施,本道則若於臨幸之時,特命監司,從實啓聞,或命旌表,或命除職,至於淸白吏、戰亡死節人子孫,竝令一體施行,則豈不聳動一道之人心乎?且優老之典,亦不可不擧,仁祖朝舊臣年老退居者,方在道內矣。

    」上曰:「是誰也。

    」右副承旨張善澂曰:「辛啓榮曾經三司,以前參判,退居禮山。

    前以年八十加資陞嘉義,必有特命,然後方可陞品超資。

    」上頷之。

    景奭又曰:「且聞聖祖故事,則特設科擧,以爲聳動之地,今宜於駐蹕時,特令設行。

    」上命書于小紙以進。

    景奭退上短箚,列書所言于小紙,附承旨以達,上納之。

     ○命領府事李景奭,往武科試所試取。

    上以武科未及完畢於行幸前,欲減其規矩,命議于大臣,大臣皆以爲不可,上乃止。

     4月15日 ○辛未,太白晝見。

     ○遣重臣厲祭于北郊。

     ○上禦熙政堂,引見大臣及備局諸臣。

    領議政鄭太和曰:「各道上來公事,例達於行在所,而不緊公事,可令姑置政院地。

    」上曰可。

    太和曰:「溫井及所過山川,當設祭。

    」上,令禮曹擧行。

    禮曹判書李一相曰:「沐浴之日,曾蔔於二十一日,溫井之祭,則使行於其日朝。

    」上曰然。

    太和曰:「留都百官,凡衙日俱會朝房,問安于內殿,允合情理。

    」命夏請定以每五日問安三殿,上可之。

    太和曰:「行幸之後,各司開坐及決訟等事,皆當行之。

    請令政院,以此分付。

    」積曰:「內醫院提調入直于本院何如?」上曰:「一提調難獨入直,以承旨爲假提調,使之兼察。

    」命夏曰「擧動之後,外各司,則使堂上郞廳各一員直宿。

    」上曰:「各司官員,晝則齊會,入直之時,則依常時例,以郞廳一員,入直可也。

    且各司坐不坐單子,呈于政院,使之送于行在。

    」上曰:「到彼之後,軍兵疾疫可慮,典醫提調,分付醫司,優齎藥物以去。

    以爲救護之地,聞忠淸監司所造家舍頗多,禦室三隅,繚以墻垣,墻外造假家百五十餘間,其弊豈不多乎?」太和曰:「此雖有弊,而不可已也。

    」上曰:「若設科擧,則隻行於本道耶,盡許京人赴擧乎?」太和曰:「曾在仁祖朝甲子年,設科於公山,隻令本道人卦擧,陪從人,亦令就試。

    」上曰:「京中人冒赴參榜者,當拔去,申勑嚴禁,隻令時居者許赴。

    」命夏曰:「擺撥趁一日內往返,則何如?」上曰:「近日日刻爲九時,使之往返於九時之內。

    而書其發送時,俾勿濡滯。

    」李浣曰:「溫陽地勢迫隘,馬兵及禁軍,無作陣芻牧之地。

    若擇稍遠閑曠有水草處,使之散遣,哨哨屯聚,則不必別設伏兵,似兩便矣。

    」上曰:「若此則好矣。

    」命夏曰「竊聞道內父老及鄕士大夫,欣見羽旄之美,皆會於溫陽雲,伏望勿爲疾馳,舒緩和泰,以示威儀,時或駐駕勞來,訪民情何如?」上納之。

    命夏曰:「玉堂官似當盡數陪從。

    」積曰:「臣意則不然。

    上下番旣往,則二人加往,似不緊矣。

    」上曰然。

    上謂承旨張善澂曰:「李領府事箚陳三事者,何事耶?」善澂進其箚。

    上覽畢曰:「若緻祭于宋象賢,則其他表表之人,可盡祭乎?」善澂曰:「道內忠節之人,無出此右矣。

    」上曰:「緻祭于本郡鄕校何如?」命夏曰:「似不可不祭。

    」命夏又曰:「所經道路民田損傷之處,盡令計其所傷。

    而償其本主則好矣。

    」上曰:「所經處,則還宮後擧行,所駐處,則來時擧行可也。

    」上謂李浣曰:「旣不徵兵於外方,都城空虛,竊發之患可慮,巡邏一事,十分善爲之。

    」浣曰:「擧動後,則請姑停操鍊。

    」上曰可。

     ○訓鍊都監啓曰:「馬兵五百,當爲侍衛,而各哨多有闕額,又多病馬,不得已擇其可合馬兵四百七十名,以扈駕。

    」上可之。

     ○下敎曰:「今擧動時,軍兵頗多,無統禦之將,則散亂失伍之患,不可不慮。

    挾輦軍外,摠戎使以下各樣軍兵,使禦營大將柳赫然,竝皆統領而節制之。

    」 ○禮曹啓曰:「取考香室文書及《輿地勝覽》,則今此擧動時所經各邑中,祀典所載名山大川,隻有漢江及果川冠嶽山,此則常時設祭之處。

    而稷山聖居山則?高麗太祖駐蹕縣西而祭之,我朝太祖大王、世宗大王幸溫泉時亦祭之。

    雖不載於祀典中,一依前日榻前稟定,各於大駕宿所之日設行。

    漢江則十七日曉頭設行,香祝幣及祭官祭物,自京預爲下送,犧牲則令其該道進排,漢江則令該署依例輸送。

    」從之。

     4月16日 ○壬申,以閔宗道爲持平,權鬥樞爲正言。

     ○春秋館啓曰:「大駕出宮後,史官一員,當留政院,而一員直宿本館,史官未備。

    請兼春秋一員啓下,使之直宿本館。

    」上從之。

     4月17日 ○癸酉,上幸溫陽溫泉。

    上禦戎衣,佩劍具弓帒矢以行,領議政鄭太和、右議政許積、行兵曹判書洪重普、戶曹判書鄭緻和、吏曹判書金壽恒、漢城府判尹吳挺一、知事鄭知和、禮曹參判南龍翼、大司諫李慶億、行都承旨樸世模、左承旨李星徵、右承旨張善澂、同副承旨宋時喆、校理沈梓、副修撰尹深、執義吳鬥寅、持平李暹、正言李奎齡等,竝各司官員宗班崇善君等八人,儀賓益平尉洪得箕等五人,鍼醫尹後益等四人,藥醫李東馨等四人,從靈豐君?等兄弟四人,亦自願隨駕。

    武藝別監三十人,禦營軍一千二百名,騎兵五十名,軍牢雜色幷四百名,大將柳赫然與中軍兪椗領之,禁軍五百名,別將李枝遠領之,馬兵四百七十名,砲手八百名,別將柳斐然、韓汝尹領之。

     ○命禦營大將柳赫然,領兵先導禁軍馬兵訓局砲手挾輦,訓鍊大將李浣,率其餘兵,殿後至江頭,落後還衛宮城。

    命摠戎使具仁墍,領水原兵五千,分爲二隊,一隊則陣於江南殿後,以至水原,一隊則自水原殿後,以至忠淸道界。

    上命忠淸兵使閔震益、淸州營將李旰,領其兵五千,待候於境上殿後,以至溫泉。

     ○命左議政洪命夏,留守京城,直宿于備局,以領中樞府事李景奭佐之,軍務外凡事,使之同議。

    以淸風府院君金佑明守闕內,與從事官李敏叙直宿于賓廳,率軍官八十人護衛,訓鍊大將李浣,領兵陣于北營,護衛宮城。

     ○遣官祭漢江及冠嶽山。

     ○太白晝見。

     ○自京城至溫陽行宮,每三十裡設一撥,以軍馬各五立待,使之替傳文書往還,定以九時。

     ○卯時,上至西氷庫津頭,留都百官及館學儒生,祗送于江頭。

     ○上禦船所,命召侍衛諸將及近侍於前,須賜禦饌,陪從官及軍兵,盡令先渡,命禁軍及挾輦砲手乘船,分左右挾禦船而渡,承旨張善澂啓下船砲,上,下船乘駕轎。

    前發摠戎使具仁墍,率水原軍,陣于沙邊,跪謁于路左,仍殿後以行。

     ○午末次于果川宿所。

     ○下敎于李星徵曰:「供上物膳,種數太多,分付本道及司饔院,以適宜之物,從略捧入,有弊之物,勿令封進。

    」 ○右副承旨張善澂啓曰:「軍號自外書入乎?」上命自外書入。

     ○夕時大雷驟雨雨雹,有龍升自江中。

     4月18日 ○甲戌,上寅時發果川,晝停于廣州沙斤川,上禦幕次,引見兵曹判書洪重普、禦營大將柳赫然,上謂赫然曰:「今日使禦營軍居後。

    予欲觀水原軍容,而昨於沙邊,結陣稍遠,不得詳見。

    若令結陣於左右,行過其中,則可以諦觀。

    」赫然曰:「分付摠戎使,使陣於前野,而左右紮住,待車駕到門後,吶喊跪伏,仍爲前行。

    」上曰可。

     ○巳時,上發沙斤川。

    命禦營軍結陣于路左山麓爲後,使摠戎使具仁墍,率水原軍,先行結陣於前野,夾路紮住。

    命禁軍馬兵,前驅到水原軍門,分立左右,上徐行到陣前駐駕,軍士開門迎入,上入陣中,軍士跪謁吶喊,仍作前隊而行,蓋上初欲詳觀軍容。

    而前驅儀仗及馬兵,喧雜馳突,塵埃漲起,水原軍亦不鍊習,急於前起,徑先解去,不成行伍。

     ○未末,次于水原宿所。

     ○太白晝見。

     ○遣中使問安于兩慈殿。

     ○政院、玉堂、藥房問安于各殿,留都大臣率三品以上,問安于各殿,蓋遵英廟朝故事也。

     ○上微有外感,進藥取汗。

    藥房累啓,請留駐觀勢而行,上以有弊不聽,藥房又請退軍令時刻,晏發宿于振威,從之。

     ○京畿監司金壽興狀啓:「卽伏見聖敎,供上物膳,從略捧入,此實出於省弊之至意。

    而臣子享上之道,靡不用極,況此封進之物,不過山海土産,元非難得之物,必無貽弊之端,而旣已措辦,請仍爲封進。

    」上下敎曰:「今姑捧入,而還宮時,則更以從略事,嚴明申飭。

    」 ○平山、兎山等地,驟雨橫過,雨雹交下,大如鷄卵,或如大豆。

    麰麥折莖,木花苗皆損,民皆呼泣。

     4月19日 ○乙亥,上在水原行宮。

     ○命召兵判洪重普,以標信召禦營大將柳赫然、摠戎使具仁墍,引見于行宮。

    問曰:「前路何處,可以結陣耶?」重普曰:「此去十裡許,有山城,過山城後,有平野,左右皆有民田,而道路稍廣。

    」赫然曰:「若以單行紮住則可矣。

    」上曰:「使之列立於道,勿踐禾稼。

    」重普曰:「前導儀仗,竝先送乎?」上曰:「此則使之開門以送,還閉陣門,待大駕到後,更開門以迎。

    」赫然曰:「水原軍兵,本與訓局無異,近値年兇,不得操鍊,已至十餘年。

    昨承下敎,往看其軍,則曾前解事將官,幾至死亡,新差之人,皆未經事,故將卒不相慣習,徒懷惶怯之心矣。

    」重普曰:「自上軫念民事,戒以勿踐民田,固當奉承。

    而但乾種之畓,則雖或踐踏,別無所傷,此處道狹,雖令軍兵差退道左,似無不可。

    」上曰:「雖以此分付,而切勿使損傷。

    」張善澂曰:「昨日大臣入處內作門,聞竝令出外之敎,還出外作門之外。

    非但大臣出外爲未安,且有密符,似不當遠處矣。

    」上曰:「雖於暮夜,必有相議之事,使之入處內作門外。

    」 ○巳末,上發水原。

    命摠戎使具仁墍、水原府使樸敬祉,領其兵先往,結陣于山城南廣闊處。

    大駕到陣門,軍士開門,吶喊吹打。

    上駐駕觀軍容,仍令仁墍等,殿後而行。

    午末,次于振威宿所。

     ○整理使金佐明自溫泉來迎,引見于行宮。

     ○以所禦寢室,修掃不謹,頗有土臭,命中使看審他處。

    京畿監司金壽興聞而待罪,啓罷本縣縣令李觀夏,上以農時守令遞易有弊,命勿罷,令監司決棍觀夏于軍門。

     ○行大司憲宋浚吉承召上來,中路病重,不得前進,陳疏辭職。

     4月20日 ○丙子,上卯時發振威,辰末次素沙晝停。

     ○以信箭命招禦營大將柳赫然問曰:「忠淸道軍,陣於何處?」柳赫然曰:「陣於野中矣。

    」上曰:「軍數幾何?」赫然曰:「步兵四千餘人,馬兵四百餘人矣。

    大駕到陣門,然後自軍門放砲報于中軍,則始爲大吹打,大將以大旗幟出迎矣。

    」上曰:「禦營軍當爲前行,使忠淸道軍,出送禦營軍及前導儀仗,然後還爲作門以待。

    」 ○戶曹判書鄭緻和請對,引見于幕次。

    緻和曰:「扈衛軍兵,初令各持五日糧,到溫陽後,當放料。

    而竊聞忠淸軍兵,調發已久,裹糧已盡,方有饑餓之患,似當有接濟之擧。

    軍士六千七百餘人,一日之糧,當爲八十餘石,稷山亦有會付之穀,請以此分給。

    」上從之。

     ○上發幕次,至素沙橋邊,使禁軍宣傳官等三人,馳馬橋上,上駐駕以觀。

     ○忠淸兵使閔震益、營將李旰領馬步兵五千,結陣于境上。

    上到陣門,閔震益建大將旗幟,具軍樂出迎。

    上駐轎觀軍容,兵曹判書洪重普曰:「此軍似勝於水原軍。

    」召震益、旰等於駕前諭之曰:「此軍行伍頗整,旗幟生色,可見爾等勤於職事。

    」竝命賜馬,仍令將其兵爲後隊。

     ○未時,次于稷山宿所。

    忠淸監司金始振率其道內各邑守宰,祗迎于紅門外。

     ○遣官祭聖居山。

     ○車駕入作門之時,侍衛諸臣,爭先馳突,闌入作門。

    上入行宮後,令兵房承旨,招問作門哨官,哨官惶懼不能對。

    上下敎曰:「漢文帝入周亞夫陣中,守門之卒,拒以軍中不馳,至令文帝按轡徐行。

    今此作門哨官,若能執法,則雖侍衛諸將承旨各差備,猶可結縛以待,入次後稟告可也。

    設或軍人重傷,有不暇顧,而旣不能執法禁斷,又從而變辭,極爲痛惡。

    」令兵房承旨張善澂,監杖哨官二人,各決棍二十度,承旨史官各差備侍衛諸將,竝從重推考,被推者至於四十餘人。

    善澂陳結縛二字未安,上悔之,卽命改以扶執。

     ○引見兵曹判書洪重普、刑曹判書金佐明。

    佐明請先往修掃禦室,上命除下直而去。

     ○大司諫李慶億、正言李奎齡請對,引見于行宮。

    李慶億曰:「伏聞哨官決棍之時,則至有承旨等結縛之敎,竊不勝未安之至。

    大駕將到作門之際,則侍臣急於陪衛,惟恐不及,故例緻紛踏。

    自上禁之誠是,而但以結縛二字,形諸王言,則不可,速改之如何?」上曰:「已改之矣。

    」慶億曰:「外作門事,大將當主之,內作門事,兵判當主之。

    至於哨官決罪,及令承旨監杖,其在事體,亦似未安。

    此後如有可治之罪,則宜令內外大將治之。

    」慶億又曰:「哨官不過軍卒之長,豈可以帝王之尊,而下親小事乎?且今本道饑饉,民事方急,必須引接監司,訪問賑救之政,速爲擧行。

    則本道民心,將必翕然。

    若待回鑾後行之,則將失民望矣。

    」上曰:「明當到行宮,引見監司也。

    」慶億曰:「減租之事,曾有成命,雖行於還都之後,未爲不可,而生民賑救之擧,則劃卽施行然後,民乃知惠矣。

    至於養老之禮,褒奬之典,不可不竝行,道內年老之人,孝子節婦,着令監司,一一啓聞。

    故忠臣趙憲、宋象賢、儒賢金長生之墓,皆在道內,亦宜遣官緻祭。

    」上頷之。

    李奎齡曰:「目今旱災孔慘,推此一路,可知其他。

    若下敎八道,盡蠲賦役,則慰悅民心,無大於此矣。

    」慶億曰:「群議皆以爲蠲賦之擧,若隻行於此道,則施惠不遍,而臣意則遍行於八道,勢有所難者。

    」上曰:「博施濟衆,堯、舜猶病。

    國用若支數年,則此亦何難。

    」善澂曰:「此則國用不足,有難廣及,隻行於此道當矣。

    」慶億曰:「臣意則雖忠淸一道,溫陽及所過各邑之外,其餘他邑,則分別差等,似可矣。

    」上曰然。

    慶億曰:「今日素沙橋上,至令禁軍馳馬,此事雖小,兩道臣民瞻望之際,必以爲出於觀戲。

    若此則其爲聖德之疵不少矣,回鑾之時,則勿爲此擧何如。

    」善澂曰:「擺撥九時之限,太急迫,不能於限內往返。

    故左相洪命夏,亦以此通於臣,使之稟達矣。

    」上曰:「然則以十二時改定。

    不急公事,則付諸擺撥,使之往返於十二時,緊急公事,則別定禁軍,急急往返,以此分付備局。

    」 ○全羅監司閔維重馳啓:「以爲外方未決獄囚,有使本道,從速疏決以聞。

    分付道內,時囚罪人,自本道可以護處者,或放或決或定配,而至於啓聞罪人及罪關倫紀殺人之類,申飭推官,卽行按覈。

    且念自今年正月至三月審理時,其間徒配罪人,以春等徒流案,未及上京之故,不入於刑曹抄啓之中,恐非一例均施之道。

    或令本道,參酌疏放,或自刑曹,依前抄啓處置。

    」事下刑曹。

    回啓:「各道罪人已到配,而隨後啓下者亦多,初不入於審理別單中。

    臣曹請姑別錄以置,待畢審理後,一體稟處。

    」從之。

     4月21日 ○丁醜,上卯時發稷山,辰末次天安晝停。

     ○遣官先行告祭于溫井。

     ○午末駕至溫泉。

    自水原以南,車駕所過各邑儒生父老或數十人、或百餘人,處處迎拜,及到溫陽,夾路十裡許,連亘不絶,上時或駐駕勞問。

     ○禦室六間八作,在溫井西,溫井室八間,其餘草舍,幷百餘間。

     ○上禦行宮。

    藥房都提調許積率諸醫入診後,引見領議政鄭太和、忠淸監司金始振。

    太和曰:「臣觀內外布帳之間,相去太遠。

    若令柳赫然、洪重普等,相議進設,則雖不添兵,自可以都監兵扈衛矣。

    」上曰:「可。

    進設內外布帳,罷遣忠淸道兵。

    」上謂始振曰:「予之此來,許多布置,想多有弊,役民之數幾何?」始振對曰:「工役則調用僧軍,而不役農民,至於假家,則分定於各邑。

    而各邑皆責出於民結,何由盡知其數乎。

    」上曰:「僧軍之數幾何?」對曰:「不下數千人矣。

    」鄭太和以科擧事仰稟,上曰:「人心皆懸望而若不設行,則此亦失人心處也。

    武科則勿爲初試,而峻其規矩可也。

    」鄭太和曰:「若嚴明禁制,使他道人不得來赴,則必不濫雜。

    雖元居人,不入戶籍,則亦不可許赴矣。

    」上曰:「今予此行,出於萬不獲已,每念道內民弊,殊用不安於心。

    其令該曹,設科取人,以爲慰答之地,隻許本道元居入籍者。

    」 ○以旱乾,命禮曹急行祈雨祭。

     ○罷遣淸州鎭兵,留兵使閔震益協守行宮,隻以訓局禦營軍扈衛。

    外布帳周回五百步,倣都城門,大臣及整理留駐,內布帳周回三百步,倣宮城門,政院、玉堂、兵曹、摠府及侍衛諸將入直,其餘各司,則皆出外作門外。

     ○下敎于政院曰:「守令以差使員,多留在者,當此農時,其弊不少。

    差使員使之兼任,其餘則還送本邑。

    物膳差員往來,亦有弊,隻定一員,各邑物膳進上之時,陪持吏來到,則差員依司饔院例監進。

    」 ○上始洗手于溫井,蓋以是日涓吉故也。

     ○太白晝見。

     ○前判書趙啓遠退老于保寧,至是來謁。

     ○下敎于政院,以農節民弊可慮,水剌間,定送汲水軍及諸處定給者,倂皆罷遣。

     ○頒陪從百官料,倂給各司下人料。

     ○留都大臣,以宮城都城各處宿衛無事及烽火單子,逐日啓聞。

     4月22日 ○戊寅,上在溫泉行宮,始沐頭部。

     ○政院、玉堂、藥房二品以上朝問安,沐浴後亦問安。

    政院玉堂藥房又爲夕問安,日以爲常。

     ○兵曹判書洪重普請:「令夾輦砲手,晝則輪回替出,夜則盡爲守直,以爲相替休息之地。

    」從之。

     ○大司諫李慶億等啓曰:「昨日布帳外,聚會父老,有計數以啓之命,聖意想必有在。

    而政院隻憑本邑所告,泛然以七八書啓,緻令下問之意,終歸埋沒,難免其責。

    請當該承旨推考。

    」上從之。

     ○上以政院所啓父老七人太少,更令監司詳問以啓,監司金始振更以百七十八書啓。

    上命年九十者賜米五鬥、石魚二束,八十者賜米三鬥、石魚一束,七十者賜米一鬥。

     ○遣史官,摘奸于闕內。

     4月23日 ○己卯,夕大雷電風雨。

    上在溫泉行宮。

     ○引見領議政鄭太和、右議政許積、兵曹判書洪重普。

    太和曰:「今此設科,隻爲慰悅本道人心,若許赴陪從官及隨駕武士,則此道之人,將不得參,豈設科之意哉。

    臣意則莫如別錄隨駕武士,還都後別爲試取,添入於庭試,從官則勿令許赴似當矣。

    」上曰:「若此則武士亦不缺望矣。

    」太和請峻武科規矩曰:「若不峻則回鑾之前,必不得完畢。

    」上命取百人,規矩定以柳葉箭一巡二中。

    太和曰:「前參判辛啓榮以仁祖朝侍從之臣,退居禮山,年近九十,病不得進謁行宮,似當特加恩典。

    而其餘年老之人,亦當一一訪問。

    」上曰:「方令監司抄啓父老,當優給食物耳。

    」太和曰:「年老之人,勿問有官與否,盡給老職帖,則人之感悅,必倍於食物。

    」上曰:「然辛啓榮令該曹特爲加資。

    」太和曰:「竊聞大司諫李慶億請祭忠臣儒賢之墓,李舜臣獨落漏。

    其祠宇在牙山,請遣官緻祭。

    」上從之。

    太和、積曰:「戶籍之禁,不可不申明。

    雖及第入格,考出漢城府戶籍,拔榜治罪,以爲徵礪之地。

    而放榜行於還都之後。

    」上曰可。

    太和曰:「禁軍直赴之類亦多,而式年尙遠,渠等甚以爲悶。

    曾前亦有直赴於別試庭試之時,今此武士別錄,還都後別爲試取,而此輩亦使直赴何如?」從之。

    上謂善澂曰:「宋時烈留在公州,宋浚吉以病還歸。

    別遣史官,以予當久駐,待病少間來見之意,下諭。

    」 ○遣中使問安于兩慈殿。

     ○下敎于政院曰:「雨下如此,扈衛軍兵,何以得免沾濕。

    」政院啓曰:「問于各營,則軍兵皆有甲木布帳,得以庇雨矣。

    」 ○坡州、驪州、利川、長湍等地大雨雹,或如栗、或如雉卵,兩麥及木花,盡被損傷。

     ○龍安民十三歲女兒及平澤縣一女人,皆震死。

     4月24日 ○庚辰,上在溫泉行宮。

     ○太白晝見。

     ○執義吳鬥寅等啓曰:「今此擧動時,爲慮外方之弊,隨駕諸司,旣令各自供頓,而政院使令,責出鋪陳於差使員,肆然淩辱,事甚可駭。

    不可不隨現懲治,以警他司,請令攸司治罪。

    官員亦難免不能檢束之失,當該承旨請推考。

    」從之。

     ○命兵曹判書洪重普,巡視陣中,點閱戎器,問其疾苦。

     ○右贊成宋時烈赴行朝,到公州山寺,以病不來,陳疏辭職。

    上答曰:「今因疾病,作此萬不獲已之行。

    帷望與卿相對,以舒予懷,而又以疾病陳疏,予甚缺然。

    玆遣史官,以布予意,卿須體予意,亟回遐心。

    」宋浚吉亦上疏,一體答之。

     ○京畿監司馳啓,請於水原、振威兩邑,客舍添造涼房,上不許。

     4月25日 ○辛巳,上在溫泉行宮。

     ○藥房入診。

    都提調許積,請量氣力從容湯沐,上曰:「然。

    且忠淸道日供物膳,種數何太多也?」許積曰:「皆是時物土産,不是難得之物也。

    」上曰:「幾至三十種。

    以從略之意,分付本道監司,生獐依京圻例,使之間三日封進。

    」 ○賜百官浴于北湯。

     ○前參判辛啓榮以老病不得迎謁,陳疏待罪,上優答之。

     ○南陽雨雹,或如鳩卵雀卵。

     4月26日 ○壬午,上在溫泉行宮。

     ○太白晝見。

     ○藥房入診。

    刑曹判書金佐明請對入侍曰:「頃日審理時,盡放徒年,其餘全家之類,未盡疏放,故其文書持來于此。

    道內罪人,則當臨幸之日,於此疏決好矣。

    」上曰:「其文書書入。

    」佐明曰:「居民田土之在宮墻內者,多至六結。

    此外人馬蹂踐者,亦且九結餘,布帳外民居,亦有十餘戶,而皆失業。

    朝家雖追後顧恤,而大同米數百餘石,方在此郡,若下特敎分給,則民必感戴矣。

    」上可之。

    佐明曰:「扈衛諸軍,終日無事,至於昏睡,宜令依中日例,試射試放,以兵曹輸來木匹賞之,以爲激勸之地。

    」上以問許積,積曰:「此言好矣。

    司僕亦有輸來木布,兵曹之木若不足,則以此繼之,無不足矣。

    」上從之。

    佐明曰:「扈衛軍不可不一次犒饋。

    」上曰:「然。

    分付監司,使之犒軍,還都時,亦令戶曹,犒軍於江頭。

    」 ○下敎于政院曰:「溫井近處民人等,或有撤其家舍者,或有空其廬,而露處者,且布帳內外田土,不得起耕者亦多,予甚愍之。

    其令宣惠廳,爲先題給米豆,以爲目前餬口之地。

    」 ○遣史官,往諭于右贊成宋時烈、大司憲宋浚吉。

     ○前大司憲尹文擧以病不得迎謁,陳疏待罪,上優答之。

     4月27日 ○癸未,上在溫泉行宮。

     ○太白晝見。

     ○雷震獻陵火巢內松木。

     ○內布帳挾輦砲手二人病死。

    上下敎曰:「爲國客死,誠可矜惻。

    其令該曹,擧行恤典。

    且醫官不能着意救療,從重推考,今後則十分救療,俾無死亡之患。

    」 4月28日 ○甲申,上在溫泉行宮。

     ○太白晝見。

     ○設行文武科庭試于行宮之外。

    命領議政鄭太和、大提學金壽恒,掌文科,兵曹判書洪重普,掌武科。

    不入戶籍者及隨駕百官道內守令,竝勿許赴,隨駕武士,命還都後別爲試取。

    文科取洪宇紀等六人。

     4月29日 ○乙酉,上在溫泉行宮。

     ○上以當初設科之意,本爲慰悅郡人,而本郡無一人參榜,事甚埋沒,命取之次等落幅以入。

    以次上見屈者五人,皆溫陽人。

    上竝命賜第,領議政鄭太和、大提學金壽恒等以格外賜第,至於五人爲太過,請更於其中,簡拔一二人賜第。

    上從之,隻命趙爾炳、宣若奉、林濡等三人賜第。

    濡以居結城,而冒郡籍,爲本郡儒生趙鳴漢所訐,拔去。

     五月 5月1日 ○丙戌朔,上在溫泉行宮。

     ○引見領議政鄭太和、刑曹判書金佐明、大司諫李慶億。

    上曰:「武科何時當畢?」太和曰:「當畢試於初四五日間矣。

    若知回鑾之期,則可以放榜於此矣。

    」上曰:「欲以十一日間旋軫矣。

    」太和曰:「若造紅牌及賜花,則似無不及之患,以十一日放榜,十二日回鑾則好矣。

    」上曰然。

    太和曰:「隨駕武士還都後,又卽設科,似煩瑣。

    初五日犒軍後,仍試取,一時出榜何如?」上從之,太和曰:「回鑾時,又將徵發此道兵乎?」上曰:「予欲以馬兵爲前隊,步軍爲後隊,而毋發本道兵。

    」太和曰:「甚當。

    請以此分付,使民知之。

    」上曰:「分付于忠淸監兵使處。

    」慶億曰:「水原軍亦一體勿發乎?」上曰然。

    太和曰:「溫陽人特命賜第,實是慰悅之擧。

    而其中見落者趙鳴漢、申翰宣,不無冤抑,請令該曹除職。

    」上從之。

    上曰:「今觀忠淸監司狀啓,民間麥前十餘日,將不得支活。

    分付本道監司,如此者,特爲賑救,流離丐乞者,則白給可也。

    」佐明曰:「行宮之外,北湯之傍,有古井。

    曾聞世祖朝,泉水忽湧出,故以爲神井,立碑記事。

    其碑至今尙存,而字畫漫漶,不可識。

    臣欲改刻,竊聞掖庭,有工人,使之改刻。

    」上從之。

    仍命正書一本以入。

    慶億曰:「車駕遠臨下邑,實是曠世之擧。

    自上宜行非常之惠,以慰此土之民。

    」上曰:「謂蠲賦耶?予欲臨時行之。

    」太和曰:「臣意亦然。

    不獨此邑,所過郡縣,皆留聖念,則實是美事。

    」慶億曰:「民生賦役之外,身役最苦,悅民之道,莫如變通身役。

    且老人題給食物事,曾已仰達,而尙不施行矣。

    」上曰:「老人曾令加資,又不可題給食物。

    隻九十以上者,又給食物,則似好矣。

    」太和曰:「誠然。

    令監司精査一道人以聞,而先將本郡人擧行。

    」從之。

    慶億曰:「本道人才,亦訪問于監司,令兩銓收用。

    」從之。

    上曰:「忠孝節義人,何以爲之?」太和曰:「此則不可卒然行之,令監司必以行義表著,衆所共知者,啓聞施行。

    」上曰「可。

    且沿路各邑老人,竝令抄啓,加資食物,一體行之。

    」 ○以溫陽人趙鳴漢爲孝陵參奉。

     ○遣禮官緻祭于儒臣贈領議政金長生,忠臣贈吏曹判書趙憲,贈吏曹判書宋象賢,贈右議政李舜臣。

     ○大司憲宋浚吉來謁,上引見于行宮。

    浚吉曰:「玉候未寧,遠臨下邑,近聞湯沐之後,快收神效。

    此實宗社臣民之慶。

    而臣有狗馬疾,未卽趨來起居,尤極惶悚。

    」上曰:「眼疾自春初尤重,醫官輩,技窮罔措。

    近來始知出於濕熱,故或望萬分之效,爲此非時之擧。

    而聞卿所居不遠,意謂相見矣,今得見卿,予喜如何。

    」浚吉曰:「臣頃喪壯子,不能理遣,自緻病敗,常恐死亡無日。

    不意今者,復見天顔,感淚自零。

    臣雖退伏畎畝,日夜所望者,隻在於聖體日強,聖學日進,聖敬日躋,聖澤日流,而今乃不副所望,田野之憂,日以益甚,臣實悶焉。

    今幸收效於湯泉,還都之後,凡事益勉於前日,則豈不幸甚。

    聖志不能堅固,每於疾病之中,一任頹塌,此臣所大憂者。

    自上若奮發大志,雖有眼患,何事不可。

    爲引接臣隣,繼不能頻數,時時召入臥內,訪論治道,令玉堂儒臣講義,承旨持公事啓讀,臥而聽之,則豈有廢事之理乎。

    今乃專廢經筵,十年不禦,公事留滯,浹旬乃下,此皆志不立之緻也。

    若於行宮之中,時接儒臣,講論經義,豈不爲美事也。

    今此行幸,出於萬不獲已,而凡百施措,多有慰悅民心者,遠近之民,莫不感祝。

    玉候收效,固是莫大之慶,而民情悅服,其幸又不下於此。

    若不失此心,則實是轉移之大機會也。

    」上問卿新從鄕居來,民事如何,浚吉因言:「今年飢荒,民生赤立,阻飢之狀,甚於辛醜壬寅。

    而朝廷尙不顧恤,此實監司及守令,不能仰承德意,以緻民怨如此也。

    」上命招領相鄭太和謂曰:「今聞大憲之言,本道兇荒特甚。

    與予所聞相左,故欲相議耳。

    」太和曰:「臣亦不知年事至此。

    民間疾苦漠然不聞,誠極驚慮。

    請推考本道監司,分給穀物,急速賑救。

    」上從之。

    浚吉曰:「近來舒川僧變,極可驚駭。

    蓋千方寺僧,實是亂賊也。

    李翊漢令楊逸漢往捕,而逸漢處事顚妄,此非翊漢之罪也。

    及其置對之時,不能直陳,此則罪也,若論以欺暪,則非本情也。

    道內物情,皆惜翊漢之不能窮捕,而翊漢反以此被罪,故人情頗憤鬱矣。

    」上曰:「翊漢非以此被罪,不報朝廷,擅發軍兵,故以是罪之矣。

    」浚吉曰:「金始振所爲,亦未妥當,而李慶億啓辭,至有無故僧人之語,故道內人心,皆以爲駭矣。

    所未可曉者,朝廷不信翊漢啓本,而反信始振啓本,翊漢則被囚於京獄,僧徒則囚繫於此。

    刑罰之無章至此,人心何以能服乎?竊聞首倡僧人,尙在獄中,若令梟示本郡,撤毀其寺,勿令重建,而放釋翊漢,則當矣。

    」上皆從之,命翊漢減等。

    浚吉請以別諭召李惟泰、尹宣擧,上令政院下諭。

    浚吉又陳衰病,乞解本職,上不許。

     ○下敎于京畿監司,所過各邑老人年八十以上者,詳査啓聞。

     5月2日 ○丁亥,上在溫泉行宮。

     ○命賜大司憲宋浚吉糧饌。

     ○大司諫李慶億引避曰:「前日本院論罷申嵩耉啓辭中,有營將撲殺無辜僧人之語,此非臣之臆說也。

    取見本道査啓,則營將楊逸漢馳到舒川,卽杖殺三僧,而初不取服,旣殺之後,使其陪吏搆出招辭,以爲他日發明之地。

    且其三僧中,一人,則他處流來,一人則屬寺居僧。

    臣意以爲:『旣非千方寺僧,而徑先撲殺,謂之橫罹無辜,亦無不可,故以此措語,非謂千方一寺之僧,盡是無事也。

    』今者憲長,陳達於榻前,臣何敢晏然。

    」退待。

    憲府處置請出仕,上從之。

     ○右贊成宋時烈聞大駕南幸,將迎候於行宮,行到公山,以疾不進。

    及道臣傳諭疏批,史官又來諭聖旨,時烈付史官以啓前進之意。

     ○江陵雨雹,又下霜。

     5月3日 ○戊子,上在溫泉行宮。

     ○下敎于政院曰:「隨駕武士,明日連爲試取,犒饋則退行於畢試後。

    」 ○兵曹啓:「以前後直赴中來此者八人,請許坐次於今此庭試。

    」上從之。

     ○慶尙監司任義伯以文報送獻熟鰒于藥房。

     5月4日 ○己醜,上在溫泉行宮。

     ○太白晝見。

     ○命整理使金佐明、忠淸監司金始振,往看道路。

    以回鑾時,天安路頗迂,議自行宮,直向稷山,使佐明等看審直路形勢。

    以溝塍交錯,除道有弊,仍定以天安作路。

     5月5日 ○庚寅,上在溫泉行宮。

     ○武科出榜。

    取崔應逸等一百七十九人,竝附禁軍,其中八人,卽曾前直赴者也。

     ○溫陽生員李文榮等上疏陳八條。

    其一,請定校生三年一汰之法,其二,請給學田,其三,請加定湯井守軍,其四,請減本郡軍額,其五,請加給本郡奴婢,其六,請放本郡災傷差錯人定配者,其七,言本郡故學生孟喜妻趙氏之孝行及故參奉趙相禹之忠孝,故處士尹俔之學行忠義,李之瓛妻及其弟之璜妻丁氏之節行,請令禮曹稟處。

    下備邊司,回啓,忠孝節義之人,待本道啓聞後稟處,而其餘諸事,寢不行。

     ○免禮山騎保樸孝一身役。

    孝一,孝子樸忠之孫也。

    忠生從寒賤,孝友篤至。

    其父嬰疾濱死,忠奔走藥餌,冒犯霜露。

    至母歿,喪葬必欲盡禮,廬墓三年,哭泣饘粥,笑不啓齒。

    免喪,而猶不廢朝夕奠。

    竭誠於事生,盡哀於事亡。

    其父感其誠孝,不娶鱞居,年已望八,而無愁戚之容。

    又其弟良,性本純謹,兄弟同居。

    皆爲明廟服喪三年。

    曾在宣祖朝,旣令旌門,又命其子孫勿定軍役。

    而至是,其孫孝一,充定軍保,監司金始振,以其狀上聞,請依受敎,免其身役。

    事下兵曹,回啓,減孝一軍役,令本道代定,從之。

     5月6日 ○辛卯,上在溫泉行宮。

     ○以辛啓榮爲知中樞,溫陽人申翰宣爲敬陵參奉,溫陽老人樸春華等十五人加資。

     ○犒饋扈衛軍兵。

    命兵曹判書洪重普,領訓局騎步及禁軍,先往犒饋後,還來扈衛。

    又命禦營大將柳赫然,領其兵出往犒饋,遣中使史官監視。

     ○溫井近處居民及布帳內外田土被害,家舍撤毀人及湯直等,竝命分等題給米豆。

    田土被人馬踐踏者,亦命計給米豆。

     ○以金佐明爲藥房提調,時都提調許積,得腦後腫,不得隨駕,政院請權差提調一人。

    上從之。

     ○珍山、長城、昌平、興陽、光州、高山等地,雨雹。

     5月7日 ○壬辰,上在溫泉行宮。

     ○下敎于政院曰:「延平府院君在世之日,仁祖大王眷遇隆重,今者諸處緻祭,而獨不及焉,言于禮官,從速擧行。

    」 ○右贊成宋時烈來謁,上引見于行宮。

    上曰:「自春初眼疾深重,不得已爲此擧,沐浴之後,日漸有效矣。

    」時烈曰:「得效速,則失之速,徐徐收效幸甚。

    臣痼疾在身,無望供仕,而虛帶職名,至於此久。

    乞竝許遞免。

    」上曰:「自辛醜相別之後,忽已四五年,今予來此,所幸者,卿等居在近地,得以相見。

    予心之喜何如也。

    今予病向差,欲與卿等偕歸京城,出入經幄,敎導寡躬,予實望之。

    卿之職名,皆係閑務,別無急遞之事。

    」時烈以負罪、病痼爲辭。

    上曰:「予固知卿之疾病,豈以職事相迫耶。

    不過使之出入經筵,匡輔不逮而已。

    況罪累之事,予每明其不然,而卿常以罪自稱,每聞此言,予心不平矣。

    」時烈曰:「自上明竝日月,仁同天地,故每賜寬假,而朝廷者,非一人之朝廷。

    若公議峻發,則聖明雖欲終始曲貸,有不可得矣。

    臣行身無狀,爲臣不忠,多少罪戾,積萃于身,豈可更廁於朝班乎。

    」上慰諭備至,命賜以糧饌。

     5月8日 ○癸巳,上在溫泉行宮。

     ○大殿別監四人作挐於村家。

    大司憲宋浚吉聞之,言于政院以啓,上令兵曹,從重決棍。

     ○副護軍李惟泰來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