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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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之役民,命蠲免本年征稅雲。

    一,各部院機要之任,皆以滿人居之,漢人則不過備員,自是傳來舊法,而自新皇帝親莅萬機之後,幷用滿、漢。

    如劉墉之淸謹,王傑之醇確,素所倚毗,而方爲大臣,朱珪自南方巡撫,入爲吏部尙書,彭元瑞以工部尙書,特兼太子少保。

    此皆漢人,而其所親寵則不及滿人。

    滿人之信用者,卽內大臣慶桂及戶部尙書豐伸濟倫,工部尙書那彥成,彥成卽阿桂之孫,濟倫,卽傅恒之孫,福隆安之子也。

    和珅處分後,卽命十一王永瑆、原任太學士董誥、戶部侍郞戴衢亨及慶桂、那彥成在軍機處行走,軍機處在乾淸宮東墻外,而卽機密要地也。

    十一王,以皇帝親兄,承命摠理中外,大小事務,必皆關白。

    其所寵遇,擧朝無右,爲人頗聰明,而臨事多疑,人皆畏憚。

    朝官三品以上,無論內外職,皆軍機稟旨差出,吏部則隻差四品以下雲。

    一,前任內閣學士尹壯圖,雲南人也,性峭直好極諫,素爲朝廷畏憚,曾奏各省倉庫多虧欠,宜皆反閱,以陳奏不實,退歸本鄕。

    皇帝親政,擢爲給事中。

    一,皇帝好微行,四月初七日,率掖屬二人,步出正陽門外琉璃廠,吏部侍郞周興岱,乘轎而過,知其爲皇帝,蒼黃下轎,皇帝轉身從間路避去。

    自此以後,大小臣民,擧皆惶懼,而前門外飯店,殆至一空。

    初政嚴明,巨細不遺,又有意於察民隱,分遣禦史,又以近臣踵其後。

    如是者數三,衆口相合,然後罰有罪者,其或爽實,則罪言者,故人無枉罹,禦史亦不敢循私雲。

    一,乾隆晩年,各關各門征稅甚重,定例外又有盈餘名色。

    雖以都城崇文門言之,南京商貨,捨此門無以入京,故吏緣爲奸,殆無限節,幾至商旅不行。

    四月初,命嚴盈餘一定稅額,毋敢違越曰:『此乃上皇有意未遑者。

    』蓋欲無犯於三年無改之戒也。

    一,川楚敎匪,尙未殄平,專由和珅誤軍務,諸營觀望,及珅死,卽命四川摠督勒保爲經略大臣,使諸營受其節制,自正月以後,擒賊魁五人。

    夏初試士,以討平敎匪,發策問之,又下旨申諭,俾爲歸化之方。

    使行出關時,見車十六輛,各載四五人,自皇城來,卽黑龍江官兵之戰川楚歸者也。

    巨魁已殲,餘氛指日可除,故皇帝特命罷歸雲。

    杭州鹽商願納銀三百萬,以助軍功賞賜之費,皇帝命受二百萬。

    前此乾隆庚戌,江南富商,以皇帝八旬,願納銀四十萬,以伸慶抃之忱,乾隆命受之。

    商人納銀,自此始,而新皇帝襲用謬例,爲初政一疪雲。

    一,丁巳十月,以太上皇勅旨,封皇帝貴妃鈕祜祿氏爲皇貴妃,命於孝淑皇後三年之後立爲皇後,今年四月下旨以爲:『孝淑皇後,二十七月,今已廟期。

    應遵勅旨,正位中宮。

    其父恭阿拉着,卽照例爲一等侯。

    』而應行冊後典禮,則嘉慶六年三月釋服後,擇吉擧行雲。

    一,和珅處置後,人皆謂皇帝有三達德。

    自卽位以來,知和珅之必欲謀害,凡於政令,惟珅是聽,以示親信之意,俾不生疑懼,此智也,一日裁處,不動聲色,使朝著一新,奸究屛息,此勇也,不治黨與,無所株連,使大小臣工,洗心滌慮,俾各自安,皇妹之爲珅子婦者,另加撫恤,此仁也。

    珅家有正珠朝珠一掛,此則乘輿服用也。

    珅常於燈下無人時,潛自懸掛,對鏡把玩,皇帝覈知之,尤痛其罪惡雲。

    一,和珅摠理諸部時,凡事務皆稟決,尙書侍郞,皆備位而已,珅死後,痛革此習,又命各衙門及省藩凡奏事,直進上前,無得另有副封。

    及正月二十八日,八王永璇摠理吏部時,吏部尙書呈暇,侍郞鐵保專管諸務,八王以侍郞之不隨事稟決,責郞中曰:『吾當因事駁奏之。

    』保不得已使筆帖式,有時往稟焉。

    筆帖式,卽如我國之錄事也。

    皇帝聞之,惡其有珅餘習,罷八王摠理之任,黜保爲瀋陽兵部侍郞雲。

    一,頒勅副使,例以內閣學士進士出身者泒定,而恒傑卽未中進士者也。

    湖廣道監察禦史繼善劾奏:『朝鮮自是文華之邦,詔使之必以進士泒送者,意有在焉。

    恒傑素乏地望,且無文識,不可送。

    』皇帝以傑,曾爲贊禮助祭,意其能知禮,且以發程隔日,不許,及復命,因禮物事,至有降資之罰。

    以禮部侍郞,新赴衙門,路人嗤點,皆以爲禦史之言,若有先見。

    禮部郞中伊勒圖,以恒傑奉使不善對,人有嘲譏語,恒傑聞而惡之,謀欲陷罪。

    及孝淑皇後終喪行祭時,參班諸臣,例着靑袍,而恒傑誤着藍袍,上疏引罪,仍言:『該郞伊勒圖,不先知委,有此錯誤,以緻諸臣之着藍袍者甚多,宜加罪罰雲雲。

    』皇帝以爲:『恒傑,卽禮部侍郞,何待郞中之知委?所奏甚糊塗。

    勒圖勿問,恒傑交部議處,削職差代雲。

    』一,外國進香,在前則自禮部擧行而已,元無擧朝百官及使臣齊參之事,今番之張大,出於優禮。

    十七王之來訪,諸貝勒之俱會,固因皇旨雲。

    皇帝以方在諒闇,不欲引見外國使臣,臨歸前一日,適値殯殿動駕,故特令祗迎,仍緻還朝後問安。

    蓋皇帝間三日詣殯殿,而自內往還,朝臣亦不祗迎,故知其爲特旨也。

    是日,皇帝頒衣資於位高朝臣,皆入闕謝恩,如王傑、劉墉、那彥成、慶桂、彭元瑞諸人,成班坐於神武門外橋頭,外貌皆魁偉,動止俱非常品,知其極一代之彥。

    一,瀋陽有所謂夏園行宮者,卽謁陵時中路所禦也。

    瀋陽將軍,奏請修理,皇帝下旨以爲:『此雖創於太上皇時,元非上皇本意。

    滿州舊俗,每當行幸,攜帶氈廬帳房,以爲習勞尙樸之意。

    自今撤毀行宮,無爲勞民傷財之歸雲。

    』瀋陽諸議,以當初將軍之請修行宮,謂皇帝謁陵,似不出數年內雲。

    一,年事,關內則雨暘不愆,五穀豐登,關以東,自春徂夏,雨水終慳,遜於關內。

    自瀋陽至柵門,雖旱災孔慘,而皆是旱田,別無大損,縱不及關內,比之關外,又有勝焉。

    秋成尙遠,未能預判其豐歉雲。

    」 ○首譯金在和進聞見別單曰:「一,皇帝禦極以後,銳意圖治,早朝晏罷,屛退奸黨,升庸名流,懲於和珅,權不下移。

    雖果斷有餘,而或臨事生疑,下行群工之事,擧朝惴慄,供職惟勤,而十一王永惺,摠理庶務,恣行專擅,士論不韙,頗有柒室之憂。

    一,皇帝登極以後,雖惡和珅,而無一言相及,一日珅筵奏太上皇減太僕馬匹,皇帝獨自語曰:『從此不能復乘馬矣。

    』筵臣之在傍聞之者,知珅之必無幸焉。

    及珅之處置後,馬匹之籍入內廐者,殆過屢百雲。

    一,太上皇晩年,邊徼草寇,種種竊發,皆因官長侵漁,民不聊生,相聚爲盜。

    而調兵往勦,頻年不解,費用浩大,府藏漸耗,及和珅籍産後,貨財珍寶,充牣官庫。

    內局蔘料,以其多儲,又於春間,發賣屢百斤,故閭市之間,銀錢甚踴雲。

    一,皇帝欲於四月二十七日,幸靜安莊,設祭於孝淑皇後殯所,蓋皇後尙今未葬,而四月終祥故也。

    靜安莊,距圓明園不遠,故因欲轉往,第十七王永璘奏曰:『靜安之祭,雖係情禮,圓明之幸,殆近遊豫。

    雖無今日之諍臣,其奈後世之史策?』皇帝從其言,仍停。

    一,昨年衆星交流之災,欽天監諱而不奏,今年日月合璧,五星連珠,欽天監以吉祥奏,皇帝下旨責諭曰:『川、陜一帶,尙未殄平,延及數省,民遭荼毒,戒愼之不遑,而敢言祥瑞乎?況災則諱而祥則奏,大非愛君之道。

    從今毋敢以祥瑞二字,傅會登聞。

    』仍命外方禁獻珍禽之屬雲。

    一,自康熙以後,專尙右文之治,而宗室懿親則守滿州舊俗,俾皆習弓馬,今皇帝皆令讀詩書課功,令得與生、監,同應鄕試,頗事文藝,少祖宗崇武之意雲。

    」 7月11日 ○丁卯,右議政李時秀陳箚,請太廟展謁,更觀日候擇吉,批曰:「秋謁後,欲視階砌修改之役,日熱雖如此,豈可退行乎?今日有雨意,若得一霔,在穡事必有沾潤之益,其幸當如何?然則始役當待晴,行禮亦當觀此進退。

    」 7月12日 ○戊辰,藥院以雨,請寢動駕之命,更蔔吉日,批曰:「爲行禮修改望晴霽,爲穡事民情望霔霑。

    憧憧一念,無以適從。

    更觀平朝陰晴,當下敎。

    」 ○展拜于宗廟。

    敎曰:「行禮始役後還宮,至洞口外,甘霔沛然,萬幸萬幸。

    雖有晴意,階砌役處,當沾濕,且工役旣始,明間待晴爲之甚便當。

    都提擧諸堂,知悉擧行。

    」 7月13日 ○己巳,平安道觀察使韓用龜,以平壤府民家失火一百七十五戶被燒馳啓,敎曰:「西路使行交織於道路,民必不病猶困。

    況於瘡痍未蘇,罷嬴頓踣之中,又被鬱攸析居之苦,言念民情,不能成眠。

    所當下送宣傳官,考察結搆庇身之狀,兼施恤典,而或反爲弊,姑止之。

    卽令廟堂,關飭道伯,招緻燒戶民人於通衢,曉諭奠居之意,其中貧殘者,特蠲公私之役新舊之還,其外分等還與役間量除,待其畢奠接,具由狀聞。

    而出補古城鎭將者,時帶兼史,晦前一一巡視上來登筵詳奏。

    」 ○黃海道觀察使曺允大狀啓以爲: 「谷山府東五裡雲中坊林溪裡,果有一小山,稱名堂底山。

    此山北從象山、鳳頭等山,作五峰屛立之象,宛然若蛟龍紏結之勢。

    其中第三峰,地形稍高,與局內當中處,自作背負,當以此地爲最要,而坐向則辛坐乙向然後可以的負第三峰,而前後面勢,平正圓滿。

    但龍峰之名,博詢故老,終無眞的指證者,似或因古今沿革。

    右有龍淵,而山勢屈曲盤結,左有柱石,其傍奇巖阧起,儼作華表,仍爲低首向溪似龍頭之形。

    龍淵之名,旣已的實,則其爲龍峰下龍淵,可以推知。

    辛坐處左邊五十步許,又有可合乾坐之地。

    此處亦爲洽好,而若論背負之峰,則稍低於辛坐所負之峰,而亦不得爲一局當中之地。

    觀其圖形,參以淺見,則辛坐似爲一局之主,而背負龍峰者,亦不外於此地。

    事係莫重,不敢擅便,謹以圖畫一本,上送禮曹,以待稟處。

    碑石則金川烏石,素稱品好,臣營南門外,太祖大王勝捷古基碑,南門內仁祖大王誕降舊基碑,皆用此石,故浮出釘治,運置於谷山府。

    岢嵐山,聖祖馳馬基,當於秋巡,看審狀聞。

    龍就章家碑記,印送禮曹,而字劃漫漶,殆不成樣。

    象山府院君祀孫康達秀,使之仍留德源府,以奉墓祭,而碑閣新建處,以該邑居康姓人入居。

    」 7月15日 ○辛未,罷吏曹參判李祖承職。

    以差祭不審也。

     ○停諸道秋操。

     7月16日 ○壬申,諭赴燕使臣。

    敎曰:「朱夫子,卽孔子後一人也。

    堯、舜、禹、湯之道,得孔夫子而明,孔、曾、思、孟之學,得朱夫子而傳,朱夫子尊然後,孔夫子始尊。

    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爲萬世開太平,迪彜敎於窮宙,陳常典於時夏,以之異端熄而民志定,卽惟曰明斯道扶正學,而究其本則尊我朱夫子是耳。

    顧予至誠苦心對越方寸之中,誦習其書,若親警咳。

    嘗於燕閒有暇,就一部《大全》,爲日用厚生之菽粟茶飯,略之爲《會英》,類之爲《選統》,鈔之爲《百選》,槪之爲《節約》,集之爲《會選》。

    而竊又有契於《春秋》之旨,擬成大一統文字。

    欲以《大全》、《語類》遺書與二經四書之傳義、章句、集註、或問及《啓蒙》、《家禮》、《蓍卦》之《考誤》、《昌黎之考異》、以至魏氏之契,楚人之辭,《通書》、《西銘》、《太極傳解》等群書,裒以稡之,作爲全書,如明道之志康節,紫陽之狀濂溪。

    則其於求端用力之方,造道成德之序,粲然煥乎無相錯糅,夫子之門墻堂室,於此考徵,如日之麗天,如水之行地,庶幾有補於風敎之萬一。

    鳩輯有年,行且就緖,待編成告于先聖之廟而印行,欲述朱夫子漳州故事。

    《春秋》之先刊,自有微意於大一統者存焉。

    但《語類》義例多氄駁。

    池饒兩本雖稱精善,黃文肅尙不滿其意。

    若其分門分部者,張敬夫之類言仁,趙忠定之類奏議,蓋嘗見正於考亭函丈之際,則微言大義,鬱而未彰,是豈朱夫子本旨,泰山高矣,滄海深矣?見者想其儀刑,聞者淑其緖理,似不待於序次編帙之中。

    而傳五章之補缺,卽朱夫子大力量細工夫處。

    予所願者,學朱子也。

    吾道之東,顧不在斯歟?考定之時,宜加詳審,須與眉、徽、建安之本,而見得眞面目,可以成其書。

    雖以《大全》言之,台州奏狀,不載於閩闆,且如陸、王之帖,梅花之賦逸而不列。

    先儒不雲乎:『穹壤彌道,凝之則存乎人。

    』今行進賀副使之特授者,以其素嫺於編書,且與諸臣,偕聞編輯之本意也。

    使行入燕之後,另購《大全》眞本與《語類》各本,上價旣承筵敎,與副使悉心覓來,令內閣下諭。

    近來中國學問,滔滔是王、陸餘泒,泛濫於白沙,懷襄於西河而極矣。

    未知大江以南,建、閩、泉、漳之間,猶有夫子之耿光風烈之至今在者,而或者新編之朱書未及遠播否乎。

    予在春邸時,求呂成公《大事記》,積費經營,始購燕肆,心誠求之,書豈不至?若或藉此而雜書又出柵外,則王府自有關和,孰敢幹之?人或謂經傳不可禁,而此有不然者。

    尊閣丌上,鄕本勝於唐本,且況咿唔則立渝,懶惰者臥看,安在其愛如球璧,敬若神明乎?此禁之申嚴,未必不爲衛道扶學之一助。

    且近日所謂經義,隻用小註,遂及於所謂蒙引、汪訂諸家,轉益蔑裂鹵莾。

    稗官、雜史之外,竝與唐本經傳之不許購來,卽亦朱夫子反躬踐實之餘意。

    亦令廟堂,申明嚴飭於行臺處。

    」 ○觀象監請取才及勸奬時所用冊子,陰晴表所用水銀,竝勿禁燕貿,許之。

     ○鹹鏡南道兵馬節度使崔景嶽狀啓言: 「甲山府同仁堡,今旣移設。

    請置一烽於栢德嶺,移所裡德烽於綠磻峰,設把守於嘉林、泉水兩處。

    」 從之。

     7月17日 ○癸酉,展拜景慕宮。

     7月20日 ○丙子,次對。

    敎曰:「灣尹〈林蓍喆〉何至今不爲赴任?誠駭然矣。

    近來紀綱,雖曰解弛,燥濕占便,何敢乃爾?辭狀限十度二十度之說,不無入聞者,元來邊地守令不赴任,則有卽其地充軍之法。

    義州亦邊倅也,不可仍置。

    方有見窠,差送好矣。

    」左議政李秉模曰:「濟州乎?」上曰:「然。

    非特灣尹而已。

    向有侍從守令,〈鄭觀輝〉墮馬求遞者,而其後京職依舊行公,寧有如許道理乎?濟州瓜近邊將作窠差送,下敎前勿許遞免。

    」 ○左議政李秉模啓曰:「使臣出疆,副使、書狀,必見大臣,蓋重專對之意也,近來此規寢廢,請申飭。

    」從之。

     ○以尹長烈爲司諫院大司諫,丁範祖爲藝文館提學,李緻中爲議政府右參贊,李得臣爲刑曹判書,金載瓚爲漢城府判尹,李顯宅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

     7月21日 ○丁醜,詣皇壇行禮,以神宗皇帝忌辰也。

    仍禦北營,命望拜禮參班儒武應製應射,入格人施賞有差。

    命三學士及宋文正直孫,吏曹訪問以聞,曺文忠主祀家,禮曹詳問草記。

     ○命移建敬奉閣於奉室西壝外。

    敎曰:「昔在先朝,建閣於槐院近處,敬奉皇朝誥勅,因院廨頹圯,巋然一閣,在路傍,甚妨於觀瞻。

    此不過一間屋宇,撤此搆彼,不至役鉅。

    且皇壇之東,旣有奉室,則於其壝外側階,仍舊架移建妥奉,允合事理。

    令度支,問于禮曹,擇吉擧行。

    」 7月22日 ○戊寅,命敬奉閣誥勅、禦筆、禦畫奉安後,每年春初奉審,著爲式。

     7月23日 ○己卯,以洪良浩爲議政府左參贊。

     ○命奉室行禮,兼行敬奉閣行禮於奉室前,著爲式。

     ○命承文院,採錄皇朝時表、箋、奏、咨等文字之散見野乘文集者,成書以進。

     7月24日 ○庚辰,詣奉室行禮。

     ○敎曰:「朝詣洌泉門外行禮,仍審敬奉閣新址。

    雖是謄鏤之本,而皇朝誥勅,藏于皇壇之傍,綘雲靑簡,若接昔日皇華之盛,周旋登降,當作何懷?自洪武二十五年煌煌誥勅,輝映海山,四牡交馳,視同內服。

    惟我列祖,是承是述,拱護如彜器,尊閣如大訓。

    逮至南城之駐蹕,忠貞公尹集、文簡公鄭蘊,言於行在曰:『彼若求皇朝誥印,以義爭之,彼必見諒。

    』聖祖奬之,而時危事窘,難以義爭。

    太王珠玉,不得全有於去邠之時,則此志士仁人所以撫膺長嘷,至於抆血而不知止者也。

    適當是閣之移建,想古人爲國先事之憂,尤切曠感。

    李提督三學士兩大臣祀孫參班,昨旣有命,文簡後孫,豈可獨漏?使之一體參班。

    騎箕百年,久闕官享,豈非欠典?文簡公奉祀孫內贍奉事鄭軾,特除守令,示予寤寐不忘之意。

    」 ○承文院提調李書九啓言:「昨日取見槐院所在謄錄,皇朝時表、箋、奏、咨、呈、揭等文字,頗多蒐輯,而數三卷見佚。

    敬奉閣奉安件,今當考出添錄矣。

    臣意則此等文字之散見於野乘文集,而闕漏不載者亦必有之,廣加探錄,編成一書,以活字印出若幹件,分藏于史庫諸處。

    若其考出編次之役,則令本院官員及製述官吏文學官中可堪人,分掌看檢似好矣。

    」從之。

     7月25日 ○辛巳,敬奉閣改建之役,告完,上,親詣奉審,奉安誥勅。

    閣在皇壇西。

    移揭敬奉、欽奉兩扁于閣之內外楣,皆英廟禦筆也。

    安小欌于北璧,奉安《追感皇恩編》二卷,〈先朝命芸館,編進皇朝詔勅一冊印進,名曰《追感皇恩編》,禦筆題于卷面。

    〉皇朝賜寶印本一件,〈國初功臣敎書年月日上三十一年安寶洪武。

    〉太祖高皇帝禦筆障子一,宣宗章皇帝禦製禦筆障子一,毅宗烈皇帝禦筆禦畫障子各一,禦筆刻闆二。

     ○以李益運爲吏曹參判,鄭尙愚爲吏曹參議。

     7月27日 ○癸未,敎曰:「予於忠貞公鄭雷卿事,心常碨磊不能舒。

    當俘奴侵辱之日,見陵之恥百倍隣喝忠貞忿恚之甚,而欲以計挺身下手,竟未免被害,國人至今悲之如學士焉。

    此豈非所死之事不同,而所死之心,同歸於殺身成仁者歟?忠貞卽質館之一從官,身不佩國家之安危,職不與廊廟之訏謨。

    爰曁乃僚,旋往旋返,則爵祿富貴,固其倘來,而不耐滿腔之憤,必去反喙之賊,捐棄死生,發謀出慮,欲假手以誅殲,何其忠也?及夫不密而露也,一言遜謝,則其軀可全,其難可釋,而男兒死耳,不死非夫,不撓不屈,拜辭君親,蹈白刃如就樂地,何其義也?嗟嗟孝元,甘與之偕死。

    倘使忠貞之計,得行於當時,除俘奴如腐鼠耳。

    俘奴除則憂虞可袪八九分,亦事以安意專力於修攘之策,而忠貞之志未就,忠貞之身先死者,天也,非人也。

    澹庵斥和之書,魯連蹈海之操,雖昔所養有而緻之,而況其臨死從容,能人所難能者,尤亦澟澟然可敬可感。

    然於忠義之家,不幸出亂逆,而若敖之餒,今焉七十有餘年矣。

    因後孫之有累,揜祖先之大節,殊非朝家尙忠褒善之典,前此特擧易名,意豈淺淺?近者鄭文簡祀孫,旣授一命之銜,旋與以百裡之任。

    文簡、忠貞之節烈,竝耀齊美,而等是無故之泒,同一主祀之人,蔭補之或施或否,亦豈一視兩家之政乎?鄭思忠直孫之爲忠貞後者,令銓曹問名擬初仕於今日政。

    祠版所在處,當緻酹。

    鄭文簡祠版,一體設行,竝待祭文製下擧行。

    先正趙文正家,亦有念舊錄後之命,而反又零落,年前賜祭,無異委命於草莽。

    念及先正,爲之愴愍。

    身故者外,更有可爲祿仕之人於直孫乎,亦卽訪問以聞。

    」 ○以鄭尙愚爲冬至副使。

     7月29日 ○乙酉,次對。

    壯勇營、禦營廳啓言:「石漢英、漢俊等事,依下敎更加査實。

    則《皇明遺黎潮州石氏事實》,及《石居士傳》,梧亨老人李世瑛書與石童子道賢一冊,已經乙覽。

    辛亥年間,臣等承命採訪於安峽等地,亦爲考籍於江原監營,而非但石哥之無所聞,竝與記事述傳之李世瑛,憑問無路。

    以其文蹟之所由來,質問石哥處,則渠之兄弟,不滿十歲,流離飄零,到于漣川,店漢石一厚所收養,而隨其收養父,轉入京畿,屢處流寓,末乃居生於京城雲。

    」敎曰:「卿等不聞故相金緻仁筵奏乎?李源耕於春川之隴上,與樵叟牧翁伍也,人不知爲寧遠伯之孫,隻憑流傳之言,乃有拔擇之擧。

    何嘗如田氏之有譜系,陳氏之有誥勅,爲其證左而然乎哉?水中之蟹,草間之蛛,尙爲人愛惜,況以石爲姓者,於我國果何如也?當壬辰之役也,翠華駐於龍灣,皂蓋馳於鳳城,岌岌乎其殆哉,而其時天朝諸公,正紳拖笏,囅然以笑曰:『外藩自攻擊,何敢仰煩大邦?』惟大司馬石公,慷慨以東事自負,排甲乙盈庭之論,動百萬超距之衆,垂德於不報之地,而志決身殲,竟不免爲大僇,雖使環東土小大黎獻家祭而戶祝,尙不足爲百身之贖矣。

    今於滄桑百變之後,有稱汾陽之後,自言淮陰之子,則將信將疑姑捨是,其欣其感當如何?唐太宗創大業,爲勝國忠臣,襁褓之兒,皆授顯秩,況姓石者乎?姑先付之禦營給料,以待文蹟之推現,別加收用,而亦令廟堂,分付畿伯、東伯,使之誠心採訪,必求其可考文蹟狀聞,而今番使行,或來頭使行時,石尙書族譜,不惜價費,購來以爲憑考之一助之意,亦爲分付譯院。

    其能購來者,施以該院購納書籍之賞典,若得分明文蹟,亦當使之參班,令禮判載之該曹掌攷。

    」 ○以尹光普爲吏曹參議。

     7月30日 ○丙戌,齋宿于摛文院。

     八月 8月1日 ○丁亥朔,禦仁政殿,傳南壇、社稷、雩祀壇山川祭香祝。

    齋宿于摛文院。

     ○別兼春秋徐有聞,以平壤府燒戶看審形止,書啓曰:「被燒民戶,爲一百七十五,以聖敎辭意,面面曉諭,恤典小米,一一分給。

    道臣及地方官,亦以米錢助給,富民之出力相救者,爲七人。

    」敎曰:「西土民俗,雖曰淳厚,一人之出千金顧助,其義氣可尙。

    令廟堂問名,使該曹施以賞加之典。

    」 8月2日 ○戊子,禦摛文院,次對。

     ○以徐邁修爲冬至正使,李得濟爲京畿水軍節度使。

     8月3日 ○己醜,禦春塘臺,行內乘、別軍職、宣傳官及武藝廳秋等試射。

     ○刑曹啓言:「見忠淸道觀察使李泰永移文,李存昌放還後,感祝朝家好生之德意,亟圖方來自新之計策以爲:『今若僻處外村,則未易見信,願居邑底,日用言行,塗人耳目,俾顯遷善之效,而如有溺未自拔者,則亦將誨而牖之,期於同歸聖化雲。

    』故卽令來接於官門近處,而其居家事爲,另行探察,時加考詰,則怳然革心,更無餘蘊雲。

    向後探察之道,另加申飭,待報來逐朔枚移計料爲辭矣。

    」敎曰:「李存昌之旣覺且悟,明白無疑。

    道牒邑報又若是,其有據革面之外,可知其革心,比之崔必恭,尤難矣。

    而與其徒言之,猶無實跡,莫若自悟而悟人,人與渠,俱爲平人之爲人。

    其人之一道,更爲嚴飭該道。

    」 8月4日 ○庚寅,禦春塘臺,行宣薦、內禁衛及額外內禁衛秋等試射。

     8月5日 ○辛卯,次對。

     ○左議政李秉模啓言:「今聞禁堂,以白翎前僉使申光輅議處事,有所仰達。

    而凡係島配安置之類,雖尋常幹連,其所檢飭,固當十分嚴謹。

    況此罪人胤鍚,以逆坦逆壎之姪,間又逮鞫,特蒙先朝曠蕩之恩,隻以緣坐移配,則關係至重。

    其子所告,因釣出往,仍緻渰死,屍體浮出,而日暮未及拯得雲,其爲驚駭,已無可言。

    證參盤覈之道,搜拯檢驗之節,尤不容一刻小緩,而前後狀辭,極其泛忽,該府使該府,自當照法嚴繩。

    請黃海道觀察使曺允大罷職,令該府,拿問嚴處。

    」從之。

     ○以樸基正爲黃海道觀察使。

     ○刑曹判書李得臣奏曰:「崔必恭自臣曹更爲嚴問,多般曉諭,則其迷惑,可謂愈往愈甚,少無覺悟之意,故招緻渠父兄,使之曉諭,則以爲時日之間,猝難責效,而過限後渠輩,更當來告雲。

    此等難化之民,須施當律,然後庶可有懲治之地矣。

    」上曰:「此是不足責之流。

    在前則口然而心不悟,今番則必使革心好矣。

    厥漢所爲,甚可笑。

    若當貧窮,則謂以覺悟,以圖得食之路,旣已得食,則輒又依舊,此不過無恒心之類也。

    」時必恭,不悛舊習,故逮獄。

     8月6日 ○壬辰,以李翊模爲吏曹參議。

     8月7日 ○癸巳,展拜景慕宮,省牲器肄儀。

     ○以閔台爀爲吏曹參判,權??爲司憲府大司憲,李集鬥爲司諫院大司諫。

     8月8日 ○甲午,敎曰:「象山府神德王後私第舊基碑面,海伯赴任時陪往,而今日親書,再明日傳于道伯。

    碑陰記,大提學洪良浩書進,草圖書,原任直閣金祖淳書進,陪進,盛于龍亭,至郊外,傳于道臣。

    始刻日字,令內閣擇吉草記,閣役定坐向後,追後擇吉。

    」 ○以閔台爀爲司諫院大司諫。

     8月9日 ○乙未,命華城屬邑部將試取前期,設初試,以待親臨更試。

     8月10日 ○丙申,禦便殿,親傳神德王後私第舊基碑面書本。

     ○敎曰:「新涼已生,在外山林當招徠,使之上來,出入講席。

    而在京兩諭善,近因本兼職務之連日赴公,姑難如式仕進。

    在近畿諭善,先爲上來,在懷德山林,則前有所敦諭,亦爲上來事。

    下諭於兩山林處。

    」 ○以李書九爲吏曹參判。

     8月11日 ○丁酉,輪對。

    召見辭陛守令。

     8月13日 ○己亥,敎曰:「薦獻各品,在所緻敬,且於享需,猶以時果,從便代用,則豈可以不合於薦獻者封進乎?今見薦餘,難免不審。

    掌苑提調權裕、禮曹參判宋銓遞差。

    」 8月14日 ○庚子,以李祖承爲吏曹參判。

     ○敎曰:「將以來曉,酌獻于眞殿,夙至齋所,而每當千秋舊節,仰念先朝孝思,粵瞻仙寢孺慕冞篤。

    況今日卽我仁顯聖母諱辰也。

    憶昔先朝,駕臨安洞古宅也,小子躬陪,恭瞻翟儀暫禦之所,而禦書感古堂三字,奉揭軒上,與追慕洞誕降紀績之碑,輝映街巷之中。

    是日是齋,豈可無仰述之擧乎?驪陽府院君文貞閔公維重祠宇,遣承旨,當日緻祭。

    官享久曠,旣過二十餘年之久。

    而近又見之,有故家典型,百裡知其恢恢。

    奉祀孫都事閔耆顯,今日政,六品窠調用守令,仍卽差遣。

    」 ○命月令薦新封進之時,或値廟門下鑰之後,留門陪進,著爲式。

     8月15日 ○辛醜,禦摛文院,次對。

     ○罷吏曹三堂金文淳、李祖承、李翊模職。

    侵夜開政,望筒遲滯,故有是命。

     8月16日 ○壬寅,以李書九爲吏曹參判,尹光普爲吏曹參議,尋遞以尹行元代之。

     8月17日 ○癸卯,以宋銓爲司諫院大司諫,李祖源爲漢城府判尹,金載瓚爲吏曹判書。

     8月19日 ○乙巳,幸獻陵。

    歷臨關王廟,至舟橋,製下七言近體詩二首。

    英廟戊子,上在春宮陪駕謁獻陵,龍舟渡廣津,嘗有賦詩。

    至是追感昔事,用其韻以賦,命諸臣賡進。

    至果川行宮,天未明,命軍兵少憩。

    平明,詣獻陵親祭,入齋室,又製七言律詩一篇,亦戊子韻也。

    諸臣復賡進,還次果川行宮。

     ○敎曰:「恭惟我獻陵朝聖神文武,繼五帝三王而立極,撫二京八域而爲家。

    製作侔天地,功烈範金石,山川神祗,鹹用欣戴,動植肖蝡,永賴昭蘇,鞏基我萬億年悠久無彊之福,《生民》、《下武》之詩,蓋不足以形容。

    顧小子迪綏先王之茀祿,聰明烈祖之彜訓,於戲不忘,思戢用光。

    際玆貞珉之顯刻,乃在沙麓之舊基,事若有待,且慶且幸。

    昔在先朝戊子,陪大駕行禮於本陵,今三十有二年之後,始復更謁仙寢,仍又行禮。

    周旋象設之間,怳若勸進朝饍於親視工役之時,其詳必在於記注。

    此時孺慕,益覺如新。

    而竊念國初潛龍,奉齊陵於觀津吉岡也,堪輿建言而蔔年。

    可齊三光,遂自有邰之室,誕成豐水之績。

    於是乎莘、塗之有勳庸於國家,遠邁於南宮、散宜之上矣。

    今來伸誠,當先推本。

    驪興府院君文度閔公霽,三韓國大夫人宋氏墓,遣正卿緻祭。

    其奉祀孫閔百全,因先朝記錄之盛典,得沾一命矣,其後未聞祿仕。

    昨聞於驪陽祀孫所對,驪興家知有百全之孫,年過二十者,而其名緻儉雲。

    差擬於本陵齋郞時,齋郞陞品,其窠調用。

    」 ○敎曰:「今日,卽昔年陪駕後初覲之日也。

    當有慶賚之擧,及此溫恭之列。

    」仍命亞獻官左議政李秉模、右議政李時秀,各熟馬一匹面給,贊禮禮曹判書徐龍輔,熟馬一匹賜給,禮房承旨李集鬥陞嘉義,大祝副應敎李貞運、通禮徐有聞、執禮洪樂遊竝陞通政。

    訓鍊大將徐有大,以昔年是陵承宣隨駕,陞資憲。

     ○敎曰:「曉過舟橋,松楸入眺。

    年前雖緻告侑,而今年卽周甲,又重回之歲也,追念《江沱》《樛木》之頌。

    福履永綬,功大邦家,予小子敢不以穆廟之心爲心,以敉寧前烈乎?遣承宣,奉此祭文,行祭于昌嬪墓所,而大院君奉祀直泒中問名,穆陵參奉權付軍職,其代今日政擬入,使之明日往參祭禮後,仍爲入直齋所。

    」 8月20日 ○丙午,晝停于肆覲坪行宮,敎曰:「飯前可到華城,則豈可遲待來日乎?且壯勇內外營之設置,卽爲所重。

    若令抄精隨駕,餘皆仍留行宮,亦甚便好。

    今日仍行園所展謁。

    若此則還宮,亦當在明日,此意亦令留都大臣知悉。

    」 ○駕次華城行宮,仍詣顯隆園,行親祭,還次華城行宮。

     ○罷守宮大將金載瓚職,以洪良浩代之。

    載瓚,狀啓誤書從事官姓名故也。

     8月21日 ○丁未,還宮。

     8月22日 ○戊申,左議政李秉模、右議政李時秀上箚,辭錫馬之典,批秉模箚曰:「展禮伸誠於三十年之後,而詩用前韻以志感,賞遵彜典,示所重。

    予且以爲幸,卿必與有榮。

    所頒上駟,安心領受。

    」批時秀箚曰:「卿之先卿,每以嗣服展謁之尙稽,言於予,今幸伸誠而還。

    賞典之遍及將事諸臣,卽亦記舊述先中一端,何用辭爲?安心領受。

    」 ○判下上言一百十四度。

     8月23日 ○己酉,敎曰:「永昌大君墓、海昌尉、明安公主墓,遣承旨緻祭,明惠、明善兩公主墓,遣內侍緻祭,勳臣後裔嫡長人,令勳府,詳考各泒以聞。

    」 ○命故領敦寧金履素家,遣史官恤孤。

     8月24日 ○庚戌,以李得臣爲冬至正使,李鼎德爲副使。

     ○中批,徐龍輔爲吏曹判書。

     ○命佐命功臣嫡長未付忠義者卽付,其中義安大君長孫李宗恢除職,晉山府院君河崙長孫河龍彬參奉調用,上黨君李衍、鷲山君辛克禮後孫搜訪,漢山府院君越英茂長孫,守衛官趙明漢,待其遞來,先付諭書,忠義待窠收用,未錄名諸家,隨訪付忠義,義安墓、晉山墓,遣承旨緻祭,上黨、漢山、鷲山墓,遣禮官緻祭。

     8月25日 ○辛亥,次對。

     8月26日 ○壬子,命灣府罪囚金衆望德,減死遠島充役,其妻厚給米布。

    初衆望德,以紋段犯禁者也,其妻鹹女,自其夫入獄後,號泣行乞,以糊其夫。

    晝冒雨雪,夜伏獄外,強暴不敢近,千裡匍匐,擊錚乞以身代夫命者,二十年如一日。

    前義州府尹李基讓以奏,有是命。

     8月27日 ○癸醜,禦春禦臺,行瑞蔥臺試射,華城屬邑武士試取及壯勇營秋等試射。

     ○諭善李城輔從縣道上疏辭,批曰:「近因兼諭善兩人之或有實病,或因本職,不爲入來久矣。

    且今秋涼,足可強力登程,宿諾尤不可不踐。

    卿其卽爲上來,出入講席。

    」 ○大護軍宋煥箕從縣道上疏辭,批曰:「諭善之批,亦言之,近日日氣淸好,足可強力登程,須念日夕之凝企,斯速上來。

    而旣有間於責之以世道職務,則卿豈一味不出?差過數旬,又値冬令,必於承批後,卽爲發行。

    」 8月29日 ○乙卯,敎曰:「立國以儒,三代之懿範也。

    姬公親親而尊尊,太公擧賢而上功,故周之士也貴。

    漢高帝長者也,蕭、曹以淸凈相之,繼以文、章之醇穆,而猶雜於黃老,東京以來,無復先王之風者。

    《洪範》五福,好德居四,《太宰》八統,進賢爲三。

    惟我朝惇尙於斯,《樸棫》、《菁莪》之詩,蔚然以興。

    如穆陵盛際,夔、龍布廷,而厥有文純、文成爲其標準,如寧陵在宥,玉瓚黃流,播之金石,而亦粵文敬、文正在其左右,彬郁之治,莫之與京。

    而正學明,邪說伏,鄒魯於左海,關閩於後代,傳所稱君子國者是也。

    由乎昔而視乎今,今之時果何如也?今也域人而用之曰,官金穀者無人焉,理卒乘者無人焉,予則謂金穀卒乘,則有司存,所可憫者,抄選之久曠雲耳。

    羅豫章之言曰:『經術,自董生、公孫弘啓之,而失周、孔之心。

    』夫所謂經術二字,非明道者之目,而挽近三四十年,竝與經術而無聞焉。

    不求聞在人,不得聞在時。

    雖有至公血誠麤拳大踢,如孔、孟夫子復出,到底無着手處,顧其責在人乎在時乎?見今旌招之列,隻有二儒臣,而白駒空谷,遐心莫挽,予固自反之不暇。

    然而謂莫我顧,初不求之,則林下讀書之士,將無登庸之日。

    士不登庸,國其乂乎?世道之斁敗,由於是,朝象之潰裂,由於是,民俗之淆漓,由於是,每中夜耿歎,寤言明發。

    三代之後,專以科目取人。

    自楊綰、李德裕已有改制之議,而悠謬千載,猝不可以更張。

    則此所以蔭吏設科之論,出於臘政筵上者,亦非端本正始之策。

    得一士足以亮工時之義,莫先乎求賢。

    《書》曰:『惇德允元,蠻夷率服。

    』如使朝廷崇奬儒術,何憂乎正學之不明,何患乎邪說之不伏?朱子書裒輯一統,卽予牖世靖俗之意,而編摩之役講明之方,當與劬躬績行之士共之。

    大抵所謂抄選之名出,而嚴其選而已。

    又至于先朝定式之後,法意尤爲自別,一入是選,以儒逸待之。

    今吾所求之者,讀書之士也。

    欲試之於經義之顧問,又試之於內外之官職,人苟可合於抄選,則廟堂吏曹,遵《通編》受敎,會于賓廳,就其中以抄選議薦亦可。

    咨爾政府之臣,須體十行之諭,誠心採訪,俾各次第彙征。

    又若朱夫子書,卽天地間有數之文字,而可與《庸》、《學》、《論》、《孟》,相爲表裏,尊尙之俗,今不若古。

    予所以講明而表章之,欲令家家人人,誦習者,政若程夫子之表章《庸》、《學》於戴《禮》篇中。

    朝士儒生之專治於朱子書者,內而大臣銓臣,外而諸道方伯,各令以聞見錄聞。

    今日實政,豈有過於是也?」又敎曰:「卿等在林下,必知讀書之士。

    如以薦人爲難之,則專意誦習朱夫子書者,須以已知者,先卽附奏,追知者,追後報聞事。

    令內閣下諭在外兩儒臣,亦令泮長,太學四學生中,一體報聞。

    」 ○敎曰:「政府政曹採訪林下讀書之士,試之經義,顧問內外官職,如有可合抄選者,遵《通編》受敎議處。

    」又敎曰:「大臣、銓臣、儒臣、泮長、諸道方伯,以專治朱子書者,各令報聞。

    」 ○以金文淳爲吏曹判書。

     ○黃海道觀察使樸基正,以谷山府馳馬道奉審事,馳啓曰:「臣馳到谷山府北距一百五十裡岢嵐山,奉審馳馬道舊址。

    大抵長白山一麓,西南馳六七百裡,至谷山之北,爲岢嵐山,或稱河南山。

    背爲陽德地,而北接安邊、德源、文川、高原等地,東扼伊川、安峽,西挾成川、三登,南爲谷山地。

    天作高山,壁立萬仞,其氣勢之雄健,排鋪之奇壯,不獨爲海西諸山之祖而已,直當畿原西北五道要衝之地。

    左右開張,環抱拱衛,中抽一大幹,長可爲數裡,廣爲一百五六十步,而坦易平衍,如砥如矢。

    雖是造化之工,宛似修治之地。

    論其原體,坐亥向巳,俗傳聖祖馳馬道卽是耳。

    前後俱有七星臺稱名者,纍石爲臺,基址宛然。

    其東麓十餘裡許,卽是上踰嶺,而諺傳聖祖所嘗過此,故以爲名。

    嶺之南十五裡許,有聖祖城,卽河南裡洞口也。

    當中一峰聳竦突起,峰頭有小城,矗石爲築,周爲三十一步,高爲十八尺。

    東、西、北三面削立,南面頹圯,其中土墩與四面築石,平均相齊。

    城東三裡許山谷間有飛泉,踴出於巖底,如萬斛源,而俗稱水剌泉,城底路傍,又有石間流泉,俗稱聖祖浪。

    自古傳說以爲,兩泉嘗供聖祖禦廚,故有是名。

    又有槽洞、鞍峙、箭洞、弩洞、鎗巖、劒巖、胄巖、鍾巖、龍駕峰等稱號,羅列於一山之內,又有溪水石谷流出,至文城江,與堂底、龍淵之水合流,而入于大同江。

    以此推之,則上踰嶺,似是自北關通松京之直路,而馳馬道及聖祖城、龍淵等處,皆爲聖祖自豐沛往來之路者,的然無疑,至於槽洞、鞍峰、龍駕峰等諸號,俱有所據。

    臣又多般搜訪於遠近故老,則皆以此山之爲聖祖所臨,自古流傳,至于今塗人耳目,同然一辭。

    謹以圖畫一本,上送于禮曹。

    」 九月 9月1日 ○丙辰朔,敎曰:「今日見海伯狀本。

    馳馬舊基奉審,而東有上踰嶺,南有聖祖城,旁有水剌泉。

    舊基形便之外,地名之可作徵信之資者又如此。

    今始詳聞者,豈不希貴奇喜之甚乎?初則猶未詳事實,而今於道臣之行,其所條陳,極爲分明。

    當與聖後私第舊基,同爲建閣竪碑,而亦合有深量爲之者。

    馳馬舊基,在於府內北距一百五十裡之地,北關之安邊等邑,西關之成川等邑,關東之安峽,皆環擁拱抱,天作之高山,壁立萬仞,而馳馬臺在其上。

    有香木髼鬆,鋪於一岡之中,餘皆坦夷平衍,恰如修治之地,長可數裡,廣爲百餘步。

    然則與私第舊基之近於邑治處,事勢稍別。

    記蹟舊基之道,依北關可據之例,隻於舊基近地,巖石刻誌,尤似便好,又或以馳馬基三字,刻石於坐亥之向亦好。

    更令道臣,以地形及北關已例之便好者,別具意見,使之狀聞。

    而初六日展拜之行,路過文昭殿碑閣,今番谷山私第舊基碑樣,用文昭殿碑,兼欲奉審。

    由光化門,先審碑閣,行禮後,次詣毓祥宮,以此分付。

    今朔,卽鹹興、永興兩本宮衣幣香燭親傳之月也。

    十五日當親傳,而此傳敎內閣下諭道臣。

    」 9月2日 ○丁巳,敎曰:「陵幸經宿時,留都大臣,率三品以上官,間一日廷候,卽金石之典。

    今人多昧古例,留都間日廷候,每認以循例爲之之朝廷問安例。

    法典中三品以上,看作六曹參議,以緻今番大臣之筵奏譴罷,而其實則謬例之非今斯今可知矣。

    坐罷諸人,竝敍用。

    此後留都大臣,前期嚴飭政府,參贊各捧擧案,而問安亦以單子爲之,定式施行。

    該房承旨,又於公事捧納狀啓中,依留都大臣狀啓例,一體措辭。

    」 9月3日 ○戊午,禦春塘臺,行壯勇營武士及禁軍扈衛軍官試射。

     9月4日 ○己未,敎曰:「馳馬基書本,今日親書,初六日親傳,次審文昭殿碑閣,亦以此意分付該曹。

    」又敎曰:「聖後舊第碑本,適因道臣下往,仍爲陪進。

    而北道鹹興碑本奉詣時,亦以宰臣奉詣,今番則近侍一員奉詣。

    」又敎曰:「刻役可否吉日,後錄行會,而陪進後承宣傳于地方官,仍與地方官奉審役處,承宣狀聞,先爲復命。

    」 ○以徐美修爲冬至副使。

     9月5日 ○庚申,次對。

    上曰:「今日次對事,爲薦引一事,而有所下詢於卿等者。

    日前傳敎已言之,廟堂及銓堂泮長,誠心採訪,則抱利器而徊徨林下者,亦豈無其人乎?抄選之法,自祖宗朝已行,而一番抄選,便以儒逸待之,自格進身之路。

    蓋取人之道,不必求備。

    雖或少遜於儒逸之稱,躬行讀書,亦不害爲謹飭之士,以之內外歷試,擔着世務,則矜式楷範之外,自多弘濟之益。

    今日急務,莫先於此。

    」左議政李秉模曰:「聖敎誠然矣。

    若心誠求之,豈無其人乎?」右議政李時秀曰:「剡薦之道,每患名實之未孚,薦之者固難輕易說道。

    今宜到底探訪,以知其所存,然後進于朝廷,方可爲懋實之政矣。

    」上曰:「《詩》不雲乎:『抑抑威儀,惟德之隅。

    』蓋其積於中,發於外,可見粹盎之美。

    以威儀之著見者推之,其人之德與不德,不難卞矣。

    士生斯世,所願者學孔、孟,而朱夫子卽孔、孟後一人,乃其一部朱書,卽天地間有數之文字。

    予所以裒輯一統,卽出於牖民志靖世俗之至意。

    今予所求之者,不專在於必合抄選之人,卽讀朱書之士也。

    以之備顧問而試內外,則此非崇奬儒術之道乎?卿等必各悉心採探,以其所見聞錄聞可也。

    言端旣出矣,欲令家家人人,誦習朱書,則莫如設講取人。

    我國專尙科目,儒生如欲應講,自然誦習。

    此後日次講以朱書,添入於殿講冊名中,未知何如?」秉模等曰:「朱書中如封事,間多浩汗,有難猝乍間誦讀,而至於《禦定百選》,則誦習領略,殆甚易焉,此後則以此使之應講,似好矣。

    」上曰:「求賢之道,奚但止於讀朱書之人乎?擧一讀朱書之人,而登庸奬拔,則賢於此者,亦可見于于然彙征之美。

    此所以先從隗始之意也。

    」 ○上,謂禮曹判書金文淳曰:「古則如金聖應、具善行之名武,皆經西北邊將。

    武弁之出身後,一經邊將,不無意義,故臘政已有筵敎定式,而若以副正已行者類,每欲差送,則不無掣礙之端。

    今以已行副正之人爲監察,監察六朔無事經過者,仍用邊將履歷,則似無所妨耶?」文淳曰:「聖敎至當,而第如是則吏兵批,恐不無得失之可言者矣。

    」 9月6日 ○辛酉,親傳谷山馳馬基書本,詣景福宮,奉審文昭殿碑閣。

     ○行酌獻禮于毓祥宮,詣奉安閣展拜,詣延祜宮、宣禧宮、藏譜閣、懿昭廟,行酌獻禮。

     9月7日 ○壬戌,考下宣禧宮動駕時,迎鑾儒生應製試券,施賞有差。

     9月8日 ○癸亥,以李秉鼎爲藝文館提學。

     9月9日 ○甲子,禦春塘臺,行九日製,賦居首生員申慶會,直赴殿試。

     9月10日 ○乙醜,更設九日製于春塘臺,表居首幼學吳淵常,直赴殿試。

     9月11日 ○丙寅,以李祖承爲吏曹參判,尹光普爲吏曹參議。

     9月12日 ○丁卯,齋宿摛文院。

     ○行專經武臣及日次儒生殿講,抄啓文臣親試,文臣製述于摛文院。

     9月13日 ○戊辰,行酌獻禮于璿源殿。

     9月14日 ○己巳,詣摛文院。

    祗迎宗廟、景慕宮朔享,文廟告由祭香祝于院門外,仍爲齋宿。

     9月15日 ○庚午,親傳鹹興、永興兩本宮衣、幣、香、燭于摛文院,仍詣景慕宮展拜。

     9月16日 ○辛未,諭善李城輔上疏曰: 「臣每讀二典、三謨,怳然如見至治之象。

    竊謂後世帝王,或於一朝,有志於隆古之治,而思慮政令,純出乎天理之正,勇往直前,沛然若決江河,則卽自其日,便是熙皞之世,所謂其效甚速而至大者也。

    若《論語》朞月三年之訓,蓋指其紀綱布而禮樂行,至其旋乾轉坤之功,則在於頃刻之間,而奈之何上下數千載,明王罕作,儒敎陵夷,治日常少,而亂日常多。

    未嘗不爲之慨然興歎也。

    惟我殿下,祖述乎勛華之大猷,沈潛乎孔、朱之正脈,至誠苦心,藹然溢於絲綸,有可以感動天地,二帝、三王之治,將復見於今日矣,洙泗、洛閩之學,將大行於斯世矣。

    殿下之盛德大業,旣可以爲法於元良,則溫文之日章,睿學之日就,亦自有得於薰陶啓發之際矣。

    四方黎獻,延頸拭目,鹹仰景祿之川至,而至於俗習之卑,如水益下,義理之晦塞,異端之熾盛,尙有無窮之憂矣。

    惟我紫陽夫子,集群賢之大成,承千古之墜緖,一言片辭,無非明天理開聖學之關鍵也。

    顧其爲書,散爲衆帙,莫賭全體,殿下默有契乎《麟經》大一統之義,將輯成全帙,與《庸》、《學》、《論》、《孟》,相爲表裏,繼往開來,發揮人極之書,盡備而無餘憾,猗歟盛矣。

    上有明德之主,則下必有英烈之輔。

    顧今中外,才賢濟濟,而又復搜羅巖嵁,則安知無傑然非常之人,應時而出乎?若使群英,布列朝端,國有倚毗,士有型範,則譬之元氣旣壯,邪沴不作,豈不爲世道之幸哉?史官傳批,乃優待遺逸之盛擧,而屢施於萬萬不稱之賤身?亟寢殊禮,以安微分。

    」 批曰:「今秋之必欲招徠,旣屢言之,而及見來章,又以病爲辭。

    見今冬令,隻隔一望。

    不於此時,強起赴召,又將期以來春,如是之際,荏苒而已,何乃不踐宿諾乃爾也?到今答於卿者,惟知一召字,卿須卽日上來。

    史官傳諭,辭巽甚摯,此次則欲付之道伯而轉緻。

    予於卿,可謂事事曲循。

    卿須惠然來思,思有以答予眷眷之意,卽上下酬酢之義,未知卿能肯從否也?近子闡明朱夫子之書,欲令家家而誦習,人人而硏究之者,爲準於明天理正人紀也。

    異端邪學之隨以闢廓,亦未必不由於斯,比之講明天人之大原,猶屬節目間。

    大抵是書明於一世,然後國可以爲國,人可以爲人。

    舜之欲在於九章八音,而汝明汝聽,須有其人,可以從欲。

    予所以旁求專治之士,先從句讀訓義而備顧問者此也。

    自卿等各擧所知以對揚,則在朝者亦當爭進剡牘,惟恐其或後,卿等其可忽諸?懷德儒臣處,亦傳此意如何?文體事,卿言亦有得於朱夫子所謂:『國初文章,其辭甚拙,有欲工而未能之一段。

    』故予每諭筵臣以文,而以卞季良、徐居正諸人,始可以處詞垣贊皇猷,外此皆苟也,又下於此,而金鍚冑諸人之體出,而渢渢之希音,不復覩矣。

    但學問之士,反於彼,世級雖降,圖書雖遠,猶將聖人之微言,紬繹縷釋,往往有發前人未發者,經學文章之所由分,乃如此。

    在今矯俗之道,正在於不以經學爲忌諱,使中外之人,曉然知趨向,則世道其庶幾乎,士氣亦庶幾乎。

    此予所以日夜所惓惓者也。

    」 ○洪川業儒趙鎭豐上言曰:「臣祖尙紳,卽故都正道輔之庶子,而其家不許屬,乞得歸正。

    」命禮曹,更與主家門長及官高者相議。

    禮曹啓言:「前府使趙瑗、戶曹判書趙鎭寬等以爲:『事在九十年間,無由詳知,而父祖以來相傳之言,便同目覩。

    尙紳爲名者,祖父生時,果一再來見,而其所言,不過曰渠母以爲,此家血屬雲。

    今則所謂尙紳之孫,句句構誣,且其所謂『一家諸議,許其冒錄四祖於戶籍』雲者,尤萬萬巧惡。

    丁酉年間待罪洪川時,適式年,見其所謂尙紳之籍,卽爲割出拔去,嚴辭叱退矣。

    今此雲雲,全事誣罔,肆然捏無雲矣。

    」敎曰:「倫綱不以貴賤有差等,幽隱不以巨細有分別。

    今夫趙尙紳者,雲是故都正外出,而都正先逝,命無治亂倫綱之不明,幽隱之不伸,于今九十年矣。

    然於九十年間,戶口成籍,皆以故都正爲父,故郡守爲祖,豐安君爲曾祖,一一載錄,藏之本縣及京兆。

    尹及郞官者,如故判書以下,不下爲十五六人之多,則何去而不之禁,及趙瑗之爲洪川也,獨於丁酉一式而不之許乎?渠有何過於諸父諸兄之知識而有此擧乎?所謂不許者,不踏官印乎,不踏吉挾乎,不書於原帖乎,不入於統戶乎?旣無明文,何以取信?而分明有相左之跡,則何故不卽還充婢案乎?苟使尙紳者,初非其家孽屬,則初何爲而許免乎?故都正生時,不爲來現一款,故都正故,在於甲辰,則渠欲來現,年纔九歲,路且千裡。

    淮陰之子,何以自言?此可爲非趙之證乎?瑗之伯父故判書趙尙絅,別加顧恤,又其從兄贈領府事趙暾,至令尙紳勸卽鳴冤,彼瑗也何爲者?前此意見之書納者,旣甚顢頇,今所雲雲,首尾衡決,又不滿一笑。

    且忠定公之有庶子,人皆不知,及其騎箕之後,始以着毛笠之奴屬,號曰相國之子,此所以忠定之高於人一等處。

    則瑗必背馳其父兄而立異者,抑何意義?然則何乃不於乃兄忠定事,呈單禮曹,以明其不然乎?郭崇鞱拜汾陽之墓,未聞汾陽子孫之逐崇鞱,如今日瑗之爲也。

    家人共犯,隻坐尊長,事係風化,當照用金石之典,而姑且安徐,以其忠定之弟也。

    以此分付瑗處。

    造命在於人君,定倫由於秩宗,卽自卿曹,成給『趙尙紳之爲嘉善大夫敦寧府都正贈崇政大夫議政府左贊成兼判義禁府事趙道輔庶子』文案,使瑗及戶判諸人,持而告其家廟,仍許刊錄於豐壤之世譜,一體敎諭。

    」 ○前承旨尹東晩馳啓曰:「臣謹賚禦筆,傳於地方官,聖後私第舊基建碑。

    後與該府使趙德潤,奉審水剌泉,則泉之上下左右,雖有巖石,品不堅固,釁隙交錯,難於着釘,末由鐫刻,故就其右邊三步許水剌泉坐向,以甲坐庚向地建碑之意,相議決定。

    仍又奉審馳馬基,則上端近處無片石,其下當中處,有一盤陀巖石,脊厚邊薄,橫直鐫刻,俱無可合,且石品易缺,末由入刻,而隻合於礱臺石。

    因其形鑿確爲礱臺,以立碑於亥坐之意,與該府使議定。

    兩碑處碑石,該府使已爲鍊治,運治於山下,馳馬臺碑則以十五日入刻,十六日建碑,水剌泉碑則以十六日入刻,十七日建碑計料雲。

    」 9月17日 ○壬申,京畿觀察使徐鼎修狀啓曰: 「翼成公黃喜墳山,在於坡州烏裡串面,今其後孫,貧寒旣甚,守護不勤,一介墓奴,不能禁伐雲。

    」 敎曰:「近因重臣筵奏,雖知所訴之甚猥越,當者之非直泒,而塋域之樵牧不禁,四山之松梓濯然,以翼成墳山之體貌,今聞鞠茂,如許朝家猶爲之悶歎,凡爲翼成孫之在京從官者,自訟之心,尤爲如何?俾卽除朝辭往省,蕪翳者除治,稀闊處補缺,環封周遭,煥然一新,不問知爲翼成之墓,則行者必式,居者必護,必不若前之任他。

    卿其將此判付,招緻其家門長,仍又嚴飭地方官,以寓曠想之思事,回諭道臣。

    」 9月19日 ○甲戌,稷山幼學樸基德上言曰:「臣之六代祖承宗,前後朝論之責備者,有三件事,癸醜之參鞫也,宮門之防守也,三昌之竝稱也。

    而癸醜參鞫事,則渠祖職判金吾,名參僞勳,是非之來,必當受而爲過,而當時名碩,或爲委官,或錄僞券,槪可指計,則今乃以治獄一事,獨歸罪於臣祖,寧不冤痛乎?宮門防守事,則當此之時,倫彜將斁,西宮且閉,兇孽旁伺,至於因儺圖變,禍機層生,則調兵守護,豈無深意?今以防守一段,直斷心迹,尤豈不至冤乎?靖社諸勳,臣皆身經廢朝目擊時事,而及乎反正之後,莫不稱臣祖扶護西宮之功,未聞以禁兵防守爲其罪焉,是亦不諒其心而恕其跡者乎?三昌幷稱事,則渠祖與希奮、爾瞻,不幸俱在戚聯,俱被柄用,封號稱昌,又適相同,當時果有三昌之目,而論其秉心行事,則不啻如薰蕕氷炭。

    故相臣趙翼箚辭,嘗稱『爾瞻每起獄,承宗主扶護』雲。

    以三昌之目,與爾瞻輩同歸而莫之卞也,豈非千古不瞑之恨乎?臣祖跡托肺腑,時丁昏亂。

    欲潔身而退,則宗社休戚之義,不可恝也,欲批鱗而死,則兩宮保護之責,無所屬焉。

    黽勉十載,彌縫百事,及夫庚申,始秉勻軸,則筠、闓俱伏誅,而三司始緻討於爾瞻,此臣祖排斥兇徒之效也。

    以父則知敦寧安世,不參庭請之班,以子則校理自凝,手裂偉卿之疏,一門三世,俱以忠孝自勵。

    若其苦心血誠,未嘗不在於扶倫綱植正士,而惟其地處自別,外受貪戀之譏,內決偕亡之志,鞶囊貯藥,春帖祈死,誦其詩者,千載之下,猶足傷心。

    昇平府院君金瑬、延平府院君李貴所奏,微樸承宗,西宮不得保,臣等不得有雲。

    畢竟拚死,乃其素所自分,而從容處義,有識稱焉。

    緻命閱月之後,始加追削之典,當初處分,追罪其不赦綾昌也。

    而此洪鎬所以引朱鮪事,請勿掩殉主之節也。

    或以臣祖爲廢朝死,不足稱節義,而自古殉節之臣,罔不在昏亂。

    故年前柳夢寅復官贈諡時,聖旨至比諸吉再、金時習,臣祖進退,雖與夢寅有間,而若論爲其所事盡分,則宜無區別。

    乞復臣祖承宗之官,及其子自興之職。

    」義禁府覆啓言:「承宗罪犯何如,而今於世代旣遠之後,基德乃敢肆然陳卞?萬萬痛駭。

    請上言置之,令該曹,照法嚴勘。

    」判曰:「樸承宗事,百世之公論未決,古人之奏語可徵。

    且以若地處,有若崖異,囊藏死藥,不欲獨活,冤獄必救解,兇論至排斥。

    故昇平、延平一隊勳臣,至以爲微承宗,則西宮不得保,臣等不得有,且洪鎬引漢朱鮪事,請奬其殉主之節,而其父安世,不參庭請,其子自凝,手裂偉疏。

    所以其家人之年前呼籲也,以合有商量判下者。

    事件稍異,雖不直施已施之比例,仍置勿論之科者,恐有違於時措之宜。

    聖祖改玉之初,朝廷處分不得不若此,在今日以聖祖之心爲心,闡未闡之奧旨,亦不可不若此。

    此所謂春秋之大義,如看風水移步換形也。

    問于大臣曾經金吾堂上諸人以聞。

    」義禁府啓言:「謹依判付,問于大臣曾經金吾堂上諸人,則左議政李秉模以爲:『向來樸基德之號籲也,以臣先祖文靖公植,伸救洪鎬爲據,而臣祖之力陳筵席者,特明鎬無他意而已,未嘗及於樸承宗之冤不冤,故略陳事實於其時獻議。

    今無可以復貢他見。

    』右議政李時秀以爲:『樸承宗事,其後孫之稱冤,輒以心與跡異爲言,到今數百年之後,但有莫嚴之名義,未見可明之證據。

    心跡同異,固難卞白。

    從前朝議之或有闊狹,特因其效死一事,而竄身自盡,與赴難而殉,大有間焉,復官之典,有難遽議。

    』奉朝賀洪秀輔以爲:『樸承宗事,嘗攷野乘諸家之所記載,則論其心執其跡,或以爲宜滌丹書,或以爲可合伸白者,非止一一。

    最其中弘、瞻諸賊之來訪探試也,適見堂下鳥蜂之飛,以彼微物,亦知君臣母子之倫等語,顯示諷責,遂與兩賊角立。

    則衛護西宮,力遏兇論之迹,卽此而槪可見矣。

    畢竟脫身逬出,父子同死於尺組之下,於是乎其心其跡,容有可議者。

    而名義至嚴,關係莫重,有不可以一二可恕之端,遽議宥釋之典雲。

    』漢城判尹李祖源以爲:『樸承宗之衛護西宮,崖異爾瞻,雖有兩勳臣筵奏,而不能匡救,乃反逢迎,畢竟窮無所歸,竄寺自縊,死不明白。

    今引柳夢寅已例,臣未知其可也。

    』知敦寧李秉鼎以爲:『樸承宗事,其後孫稱冤,雖以心跡有異爲言,而但跡固昭著,心則難明,執跡論心,未見其異。

    況關係至重,名義莫嚴,伸雪之典,恐不可輕議雲。

    』刑曹判書李得臣以爲:『樸承宗事,心跡雖曰不同,公議尙有難恕。

    其後孫之號籲,容或如此,摠而論之,其死旣無明白,所犯大關名義,到今幾百年後,有難遽議復官。

    』兵曹判書李在學以爲:『樸承宗事,改玉之初,處分嚴正,事關莫重,罪在罔赦,則年代寢遠之後,恐不可以此遽議於原恕之典。

    』工曹判書黃昇源以爲:『樸基德爲其祖承宗鳴冤之言,雖如此,事在久遠,少或差爽,則從此義理不明,隄防不嚴,甚可懼也。

    基德所謂三大案分疏者,旣無明白可徵之端,則其所爲說,都歸於漫漶。

    當日聖朝處分,至爲嚴截,到今百餘年鐵案,有難一朝反易矣。

    』知中樞府事徐有大以爲:『樸承宗之罪犯,昭載往牒,則雖有後孫之鳴冤,所係至重,原宥之典,有難輕議。

    』行護軍李漢豐以爲:『臣知識愚迷,素昧故事,今此詢問,不敢強對。

    』吏曹參判李祖承以爲:『樸承宗之罪惡,公私文蹟,皆有考據。

    蓋壓沙穉奴,搆成誣獄,牢固宮門,置兵防守者,此承宗之所以爲罪也。

    及夫擧義之夜,與其子自興,越城逃走,聞逮捕甚急,跳至松山而自縊者,此承宗之所以爲死也。

    今以承宗後孫基德上言內辭意觀之,猥越之外,誣罔之狀,節節難掩。

    其以臣先祖延平府院君臣貴之言,有所攙引者,擧世之所未知,渠獨得聞於何處?尤可見其用意之巧惡也。

    抑又有一事可明者。

    爾瞻臨刑呼曰:「西宮之變,我極力停論,何以殺我乎?」臣先祖答曰:「汝於其時,雖曰停論,當初此論,始自汝出,其可免乎雲爾?」則承宗之鍜鍊成獄,而以啓西宮之變者,與爾瞻不可分而異之。

    臣之先祖,獨於承宗,夫豈有參差之論也?且於正言洪鎬之疏救承宗也,臣之先祖,峻斥其言,至於筵奏,況於承宗,亦豈有容貸之理?亦我仁廟朝下敎有曰:「承宗父子,弄權誤國,陷殺無辜之罪,與希奮一也。

    」又下敎曰:「承宗雖不力主廢論,而陰嗾起獄,則無異爾瞻。

    」至以三昌罪惡,似無異同爲敎,特加處分。

    承宗罪犯之罔赦,雖在年代寢遠之後,固當恪守金石之典,不可低昻。

    臣無容更議。

    』兵曹參判洪聖淵以爲:『樸承宗事,論其心迹,雖有可恕之端,顧其罪名,實爲關係之重。

    臣之淺見,有難容議。

    』禮曹參判鄭大容以爲:『樸承宗事,前後名碩,不無原恕之論,丹書之罪名昭著,史乘之紀載錯出,到今年久之後,更不敢自下容議。

    』行護軍金履翼以爲:『臣嘗於西宮往事念及,則寸瞻如碎,語到則雙眦卽裂,今忽見兇逆如承宗之裔基德者,不有三尺之常典,欲眩百世之公案,冒呈上言,駭惋憤痛,誠欲無言。

    故相臣李廷龜《聞見錄》曰:「沈友英之子十餘歲兒,以推戴大君誣服之後,拷訊國舅奴僕,無噍類未有服者。

    隻有兒奴年纔十二,律官以年未滿爲言,判府事樸承宗大言曰:『金家奴僕,隻餘此兒,不刑此兒,更無鉤得之梯。

    雖不可刑,獨不可壓沙乎?』遂壓膝其兒,以女巫高祥誣服,遂刑高祥,高祥以大妃常問聖上年甲吉兇,誣服雲。

    」蓋此獄,醞釀於癸醜,而到此促成,實因承宗壓沙小兒而誣及大妃,以啓幽廢之端。

    此係乙卯正月之事,而不踰是月,光海移奉大妃于慶運宮,設分司備守,承宗筵請以禁兵加數防守,以備踈虞。

    癸醜三月反正後,同月十九日,傳曰:「三昌之罪,似無異同。

    」仍命承宗追削籍沒,則天鑑昭然,王言炳若。

    此豈非承宗之一部斷案乎?臣謹按國朝紀事,有曰:「反正之夕,承宗以首相,自鞫坐,逃還其家,得着其姻家行者之兇服,與其子京畿監司自興,踰水口門,直走其族楊州牧使樸安禮任所,令安禮起兵,至豆險川,始聞改玉之報。

    承宗父子,走其松山墓下,遂皆飮藥雲。

    」設使承宗,果能衝撞王師,委骸於鋒鏑之間,不過爲死不贖罪,而《春秋》之不書名,《綱目》之不許死者類耳。

    是以承宗追削命下之日,洪鎬投疏伸救,憲府發啓論鎬罪,竝及承宗逆節,有曰:「承宗之罪,伯仲於爾瞻、希奮。

    」末又以:「脫身逃難,勢窮力蹙,知其不可免而自決。

    」斷之,此是莫嚴之筆,共公之討也。

    延平府院君臣李貴之有懷必陳,無事不言,卽其平生苦心也。

    儻於承宗心跡,或有毫分可恕之端,則以其無隱之性,必有家傳文字,而今其遺集,初無依俙彷彿。

    雖以故相臣趙翼事言之,翼於癸亥五月箚救洪鎬曰:「鎬言雖妄,不害爲有懷必達。

    」下敎曰:「承宗之陰嗾起獄,無異爾瞻等,爾未詳知而有此言耶?」其時事實,不過如此,則不可爲承宗夤緣淸脫之階。

    而今者若其所謂安世之不參庭請,安世以承宗爲子,而承宗方且逢君之惡,朝夕綢繆,安世雖百番不參,豈有被罪之慮哉?自凝之手裂偉卿之疏,蓋當偉卿此疏之時,承宗與爾膽,已爲分門爭軋,故深嫉偉卿之疏出自爾瞻,而自凝畢竟又入孝立之獄,世濟其惡,尤可見矣。

    彼基德者,敢憑世代之久遠,欲售情迹之慢漶,恣意幹恩,有若尋常鳴冤者然,此雖出於近來人心日益無嚴,而實則天綱太恢,恩宥猥及,有以啓之耳。

    基德上言之後,該房則不以猥濫直拔,而遽然徹覽,本府則不爲另辭論勘,循例回啓,其在嚴隄防懲一勵百之道,恐不當如是矣。

    』行護軍李冕膺以爲:『今此樸承宗後孫基德之疑亂事實,屢煩叫號者,已是無嚴之甚,而雖以渠自明之語論之,一無可以徵信之端。

    其所引延平府院君臣李貴,卽臣之先祖也,考諸集中章奏,參以家間傳聞,元無一言半辭之伸救承宗者。

    至若洪鎬之疏奬承宗,且出於阿私之意,而其時臺論峻發,聲討肆嚴,臣之先祖,亦以斷之以法,施之以威爲請,則此豈足爲援而爲證者耶?大抵承宗,卽所謂三昌之一也,搆害綾昌,壓沙穉奴,以成咀呪之獄,衛立軍卒,以啓幽閉之擧,此其三大罪案也。

    今於年代寢遠之後,恐不可以其後裔粧撰之說,有所輕議矣。

    』工曹參判李書九以爲:『樸承宗爲國首相,坐視倫彜之斁絶,而逢迎承順,曾無一言匡救,至於治獄之慘刻,守衛之操切,又皆出自其手,則藉使畢命殉節,盡忠所事,旣往之罪,已不足以一死自贖。

    況其死也,亦不過自知其罪,計窮無歸,則豈可與柳夢寅之矢心不貳之死靡悔者,比而同之?名義至重,大防至嚴,伸復之典,有難容議。

    』大司成李晩秀以爲:『樸承宗事,今過百年之久,前後甲乙之論,亦非一二,而身爲首相,甘入三昌之目,眼見兇論,初無一言之正,名義至重,罪案昭著。

    所謂挹白之號,囊藥之說,跡外求心,終涉然疑。

    最是末後一死,雖與柳夢寅卓然自靖,大有間焉,當聖祖改玉之初,立朝廷而辦性命者,惟承宗一人,原之以盡心所事,或裨於聖朝寬大之政。

    而伸復之典,事體莫嚴,以臣淺見,不敢臆對。

    』都承旨閔台爀以爲:『承宗之罪犯,不但載在國乘,癸亥副提學趙翼之箚批,有『陰嗾起獄,無異爾瞻』之敎,而追奪籍産。

    噫!西宮之禍,罔非三昌之罪,而至於承宗之酷施壓刑於宮奴之後,則雖謂之三昌之魁可也。

    今若以其孫鳴冤,置之淸脫之科,則不知幾箇基德,今將接踵而起矣。

    』戶曹參判李義弼以爲:『樸承宗扶護西宮之事,誠如兩勳臣所奏,則原其本情,雖與爾瞻等諸賊,稍有間焉,然渠以肺腑之臣,居肱股之任,目見倫常之大變,無一言匡救者,爲渠斷案,則比諸柳夢寅,不可一例論之也。

    』行護軍尹弼秉以爲:『樸承宗事,雖有考據原恕之文跡與論議,而其時勳臣之奏,堂箚之言,互相參差,且其義理至嚴,何敢容議?』同知中樞府事沈基泰、兪漢謨以爲:『樸承宗事,雜出朝野遺紀,或矜其心,或執其跡,甲乙之論,參差不一。

    而當初處分旣嚴,則到今鳴冤,誠涉猥濫。

    』大司諫宋銓以爲:『樸承宗倫彜斁晦之時,盡力救護,則其心可尙,日月更新之初,殞身自贖,則其情可哀,而名義至重,隄防莫嚴,恐難遽議。

    大抵承宗,卽三昌中一賊臣也。

    首倡兇論,雖異爾瞻,防守節目,實出渠手,藉曰形拘勢掣,非所樂爲,其如禍國斁倫,罪惡已盈,則非可以心與跡論也。

    況其子之起兵一事,專出助虐,終歸犯順,其與柳夢寅自靖之義,相去不啻燕越。

    而末後自處,不過爲窮蹙無歸之緻,此正《春秋》不書名,《綱目》不許死之類耳。

    豈可以歲月之寢遠,有所參恕於莫嚴之義理?今此基德之所引諸說,皆不明白,則以此屢煩天聽之狀,極爲痛駭。

    上言內辭緣勿施。

    所當仰請勘律,而旣有問于大臣曾經金吾堂上諸人以聞之命,請上裁。

    」 9月21日 ○丙子,以李漢豐爲壯勇大將,申大顯爲禦營大將,鄭民始爲禁衛大將。

     ○禁衛大將鄭民始上疏曰: 「臣於將任,自有不可進之情勢。

    將望體重,本無無故而存拔者,而臣之前後見漏,非止一二,則廟常之議,亦知臣之不合於是任也。

    公議旣雲不合,私義何敢冒當?將臣雖曰不敢處義,而臣則職雖將任,身是文宰,其何敢全貪榮寵,不顧廉防,以壞朝廷之四維乎?乞收新命,以安微分。

    」 批曰:「非勳非戚,不得擬將望,一自廟堂措辭啓請之規出,而初則文宰多於武宰,題名錄一按可知。

    況卿旣經壯勇摠戎兩營,無異宿趼。

    至於間漏廟剡,職由舊式之中廢,勿辭,卽爲受符。

    」 ○備邊司啓言:「昨年八月十九日次對入侍時,文宰之隻經摠戎使者,不得入於壯勇營及三局大將望,時任壯勇大將訓鍊大將,勿擬於摠使望事稟定,而雖不出擧行條件,連爲依此排擬矣。

    」敎曰:「旣入於三局之望,無端不擬於三局乎?此後旣擬者勿拔,而文宰之隻經摠帥者,不擬三局雲雲,終涉於口成分付,亦當一番詳考文蹟,劃一定式者也。

    」 9月22日 ○丁醜,左議政李秉模啓言:「今年節使行方物,以三起,筵稟磨錬矣,日前見禮部咨文,旣有三節慶賀表文勿爲封進之知委。

    方物自在勿論,旣無賀表與方物,使名似當以歲幣使改稱賀。

    請令該曹,依此啓下。

    」從之。

     9月24日 ○己卯,展拜于景慕宮。

     ○禦明政門,試到記儒生。

     ○敎曰:「當初馳馬基上下碑,依鹹興例擧行事下敎矣,更思之,聖祖城雖有故老之流傳,旣無文蹟之可徵,則事係莫重,不可不十分審愼。

    且初意必欲於旁近巖石磨崖鐫刻,今聞建閣立碑。

    非但貽弊不些,本處地形,恐未十分穩當,道臣有何直的料量,遽然停當登聞乎?馳馬基旣已立碑,則此碑之姑爲退期爲之,亦未爲晩。

    禦筆碑本,勿爲賚往,奉安于內閣,閣臣擇日擧條,亦姑置之。

    私第舊基馳馬基水剌泉三碑印本,卽爲定差員上送事,知委於黃海監司處。

    而聞以今番碑役,本道擧行,極涉張大,多貽民弊雲。

    莫重事役,不能仰體朝家本意,此等道臣,將焉用哉?係是休美之事,故姑不處分,而從當別遣按廉之行,如有現發,當有重勘。

    雖以撥路言之,稽滯之弊,海西爲甚,不飭之罪,道伯焉得免乎?此意,措辭嚴關。

    」 9月25日 ○庚辰,秋到記,殿講居首閔哲儒,製述居首申光軾,竝直赴殿試。

     9月27日 ○壬午,行七夕製于泮宮。

    以鄕儒之鹹聚,命通方外八道儒生入格人施賞有差。

     ○以徐有大爲漢城府判尹。

     ○前判書趙心泰卒。

    敎曰:「此將臣受知也深,故委任也專,自關西防禦,北閫南服,滾滾超越,數歲中遂至登壇。

    而顧彼營洛之役,前後殫誠,績庸茂著,雖汗馬提兵之勞,歷數前古,罕與爲比,屹如幹城,倚而爲重。

    司三軍之命,躋八座之秩,未足以酬其伐而旌其功,豈知大樹之飄零,曾不少淹乃爾?嗟盡之極,不覺哽咽。

    卒判書趙心泰家成服日緻祭。

    」仍令該曹,加秩贈職,照盟府上勳之例,節惠亦卽擧行,而例賻外倍數輸送,柩材擇給。

    仍命贈議政府左贊成。

     9月28日 ○癸未,次對。

    擢李義弼爲漢城府判尹,尹行元、李翊模陞亞卿。

     ○許副左議政李秉模。

    敎曰:「左相所患麻痺之症,換節之時,難以晨夜之勞強之。

    且況夏間處義也,以從後體諒爲言,則値今霜寒,姑爲勉副,勿使之添損,實合敬禮之義。

    左相特許所懇,今日政置處下批,仍卽肅命。

    」 ○重拜沈煥之爲議政府左議政,敦諭簉朝。

     ○以徐有大爲禁衛大將,李漢豐爲訓鍊大將,申大顯爲壯勇大將,李得濟爲禦營大將。

     ○申諭左議政沈煥之曰:「卿於中書,旣無情勢。

    明日酌獻聖廟,東班之首,當備員進參。

    趁今出肅,可以齋宿。

    此意坐直承旨往傳,與之偕來。

    」 9月29日 ○甲申,齋宿于春塘臺。

     ○左議政沈煥之上疏乞免,批曰:「重蔔之意,略及敦諭,卿當幡然出膺,何爲更上辭本?至於紀綱之不振,莫曰非一葦可抗。

    處置得宜,則不振者自振。

    隄防之日壞,莫曰無千勻可發。

    寬猛各適,則似壞而不壞。

    民生之不能康濟,職由於勸廉懲貪之昧弛,而世敎之不能扶植,一則正學之不明,一則名行之不修。

    今日捄弊之道,豈在於他求?惟望卿等之精白協贊。

    」 9月30日 ○乙酉,行酌獻禮于文廟,仍禦春塘臺,設謁聖科,文取李奎鎭等六人,武取鄭慶鎭等十三人。

     ○前判書李敬懋卒。

    敎曰:「嚄唶宿將,其姿颯爽,今焉已矣。

    曾經元戎,倚毗何間於前後。

    卒判書李敬懋家,加緻賻,其子待闋服調用。

    」 冬十月 10月1日 ○丙戌朔,召見文武新恩及七夕製入格儒生。

     ○修撰樸崙壽上疏曰: 「親臨試場,事體何等自別?而雖在對讀之列,讀券之外,片言隻字,無敢開口,法例卽然。

    昨日禁將坐在於考官李尙度之右,間之諧笑於考券之際。

    試體至嚴,瞻聆可駭,不可以年老武將,置而不論。

    禁衛大將徐有大,亟施譴削之典,斷不可已也。

    雖以武所事言之。

    試射旣畢,則參榜諸人,詳問居住,考講帳籍,此乃嚴科場杜奸弊之意。

    似此應行之事,初不擧行,私自招問於軍幕,大壞試規,有關後弊。

    武所當該試官,方在處分未下之前,臣不敢徑請勘罪,而其不能帳殿考單有違格例,諸試官亦難免不察之失,幷施譴責之典宜矣。

    」 批曰:「試體何等嚴重?則酬酢且不敢爲,況諧笑乎?事未前聞,該將臣,施以不敍之典。

    」 10月2日 ○丁亥,禦仁政殿,行太廟冬享誓戒。

     10月3日 ○戊子,《雅誦》成。

    上,以『虞廷敎冑,以樂爲先。

    今之樂敎,當求之詩,後乎三百篇,而得思無邪之旨者,惟朱子之詩。

    如欲作興待文之士,莫如敎以朱子之詩,』親選詞賦、琴操、古近體詩三百五十九編,末附銘、箴、贊、題、辭文,總四百十五篇,凡八卷,名之曰《雅誦》,雅誦,猶言雅言也。

    命鑄字所印進,命進講於經筵冑筵,藏之尊經閣,作爲儒生月講之編。

     10月5日 ○庚寅,先是,前義州府尹李基讓奏曰:「臣以灣府擧給之爲痼弊,疏請『還穀之盡分條,竝令半留。

    』及聖批有『先自營穀釐正後狀聞』之敎,故臣以『盡分條二萬三千餘石內,一萬一千餘石,當留』之意,論報道臣。

    則道臣隻以『六千餘石,先爲移換他邑之半分條,實減分爲三千石零。

    其餘一萬八千餘石內,當留者九千餘石,待秋以詳定價捧錢,移貿於淸南穀少邑』之意狀請,而備局以一時移貿爲難,觀勢區處仰請矣。

    其後道臣,未及區處,而昨年九千餘石,今又竝耗,爲萬餘石,若不及今變通,則擧給之弊,恐復如前。

    令道臣,盡將本府盡分穀,或移換或移貿,永祛擧給之弊,恐合事宜矣。

    」上曰:「淸南各邑之民多穀少,朝廷之所知。

    今若爲灣府,移貿加分,則賣彼貿此之際,反或爲弊,淸南每年應賣之摠,減其數,就灣穀加貿,莫踰詳定價。

    則公私皆有益,分付道臣擧行後狀聞可也。

    」平安道觀察使韓用龜狀啓言: 「今此義州府還穀擧給之爲弊,前府尹李基讓,初已陳疏,今又筵奏,而不得取考臣營文跡。

    前前道臣樸宗甲,因該府尹李基讓疏批,備邊司啓下關,知委該府,而關辭中有曰:『擧給之弊,一切革罷,計家執摠。

    另擇實殘貧,無論願受與不願受,分等均排雲。

    』又考前道臣閔鍾顯在任時該府尹李基讓牒呈:『則還分之法,他邑則一從戶數,稱以大、中、小,雖有分排之法,至於本府,則隻抄願受者,計口量穀,一朔三巡,初無大、中、小排戶之法。

    近以盡分穀之漸多,創出大中小排給之規,此所謂擧給之弊也。

    今欲釐正者,但在大、中、小勒排之弊,復存願受戶計口之法。

    而今此關辭中:『無論願受不願受,通瀜分給,』似未詳本府還分之法。

    若又分排於不願之戶,則擧給之弊,依舊自在,恐非釐革之意雲。

    』前前道臣均分之飭,誠得祛弊之大要。

    蓋還分之法,不問願與不願,較戶量穀,平均分給,然後可無偏苦之患,而灣府則不然,願受則給之,不願受則不給。

    此已他邑所無之例,而乃曰本府之例,異於他邑,其例之異於他邑,已是謬矣。

    今欲固守本府之謬例,不欲遵用他邑之常法,今若一依灣民之願,移穀他邑,則彼厭還之民,固有遂願之樂,而換穀添還之邑,倘無病民之患乎?願與不願,不過小民之私情,而給與不給,乃是官家之公法。

    誠若該府之謬例,是還分之法例屈於官,受還之操縱係於民,自有官民,寧有是理?今考該府一年應分穀都數及民戶,則折米爲四萬四千三百二十六石零,民戶爲一萬二千六百四十戶,以此穀數,分排於民戶,則每戶所受,僅爲三石七鬥零。

    農民之爲種爲糧者,專靠還穀,則三石七鬥之還,猶患不足,豈有濫受生弊之理哉?臣之愚見,灣府分還之謬例,從今革罷,依他邑例,一從家坐,量宜均排,移換添留一款,今姑停止,以待來頭穀漸夥之日,徐議圖之,恐合事宜。

    令廟堂稟處。

    」 敎曰:「治民如烹鮮,勿擾之而已。

    且民固一耳,南民勞,東民苦,於粟麻魚鹽之徵,西北之民,逸而無稭銍之轉輸者。

    作法立程之本意,豈或欠於一視而然哉?觀於《禹貢》五服之別,甸服以外,不與於厥賦九等。

    況彼灣之爲府,處在邊塞,春無征布,秋無王稅?則道狀所謂『當用他邑通行之例』雲者,此果爲道伯者所可發諸口而筆之書者哉?擧給雖非謬規,無布無稅,卽亦無於例之例。

    則今若拂民情改邑例,先創擧給之規,邊土人心,轉相不自安,將以爲『邊制旣改,稅法亦當隨以改之』雲爾,此非無中生有之葛藤而何?藉使反於是,無毫分掣肘之端。

    朝廷自有朝廷之體。

    守臣以疏以面,旣奏又奏,朝廷不以爲非之,許令釐改,則道臣但當奉朝令擧行矣。

    且況東西南北內外地之民,勞逸各殊,卽古今不易之則?則忽以通行二字,爲防啓之話欛,何乃太無商量乎?近來道伯廉聲未聞,淸南直路,穀簿枵然。

    甚至憑藉新設之軍營,而市直高下,與民爭利,民之困於邊政亦已久矣。

    此一款,雖非此伯之罪,而及今通變之時,善行裒益之政,則穀則無脛而至,民則不識自安。

    故道臣之不卽決給,尙以爲甚非之,又何敢張皇其說,覶縷登聞乎?該道臣推考,此狀啓還下送。

    無論分年與當年,又無論如何方便移換,隻於擧行後,以其形止,狀聞。

    」 10月7日 ○壬辰,谷山府聖蹟碑成。

    上,親受印本,施賞典。

    敎曰:「馳馬基水剌泉,聖後私第舊基碑本親受時,陪進及對擧禮房承旨尹東晩、檢校直閣徐榮輔、兼差使員地方官谷山府使趙德潤,竝陞嘉善,禦製碑銘書寫官行大提學洪良浩,陞輔國。

    」 ○以徐邁修爲議政府左參贊。

     10月8日 ○癸巳,禦仁政殿,親押,仍詣太廟、永寧殿展拜,省牲器。

     10月9日 ○甲午,親行冬享于太廟。

     10月10日 ○乙未,上,謂大臣曰:「近來侈風漸長。

    雖以日前享班所見言之,未通淸及參下文官,皆着朝服。

    蓋四品以上朝服,五品以下黑團領,自是例也,故儀註本如此。

    憶昔先朝,予陪進廟庭時見之,則侍從之着朝服者未半。

    居然數十年之間,侈習之日滋,至於如此。

    且以煖帽言之。

    貂帽亦是命德之器,其品之截然,殆同軒軺。

    如醫譯輩則以賜送也,故雖或着之,而文之未經佐貳者,武之巡將,無不着之,甚至壽職者,亦皆效尤,衣章等級之不明,莫此爲甚矣。

    」又敎曰:「法筵朝儀,何等嚴重?而近來每一大朝會,便有一番做錯。

    日前謁聖齋宿時,侍衛之雜亂,姑勿言,而至有承宣坐樣之欠敬。

    此無他,今之人,在家無行檢之工,故出而公座亦然。

    事雖微細,豈可不悶乎?」 ○以金文淳爲宣惠廳提調。

     ○左議政沈煥之奏曰:「臣今狗馬頹齡,奄迫桑楡。

    至於典章凡例之微,簿書期會之末,亦難領略而署其尾。

    居不早自引退,則其所以負聖朝重畀之隆恩,招士友四至之公議者,臣無逃罪。

    」敎曰:「自來中書常規,凡有草記之稟覆,首相主之,左右相莫或代斲。

    則有司堂上,尤何敢替行乎?此所以近飭籌司,使之遵守常規也。

    後人之觀籌司草記者,不問知爲首相之文,以是追編文稿也,不疑而取而錄之。

    年前一二故相,或以年至耆耉,或以不嫺簿牒,請令有司之臣,贊助果許之。

    蓋故相申文貞時,有竝與簿牒題決,一委有司爲之之可據也。

    常規不可闊狹。

    而雖罕亦或有其例,故相金憲肅、蔡文肅兩例中,從便倣用。

    」 ○召見辭陛閫帥,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李膺運,筵奏多錯,掌令鄭澣,請罷職,從之,以金璿代之。

     ○以閔昌爀爲司諫院大司諫。

     10月12日 ○丁酉,進賀兼謝恩正使趙尙鎭、副使徐瀅修,以頒赦詔順付形止,馳啓曰:「臣等八月二十七日,入燕京,詣禮部呈表咨文,右侍郞鄒炳泰,率諸郞官,出待接受訖。

    主客司郞官,閱方物表咨,問于任譯曰:『別使則勿送方物,前旣有先皇上恩旨,而今於進賀之行,方物之依例賚來,何也?』任譯答曰:『今此太上皇帝上諡稱賀,乃是至重之典禮。

    小邦專差別使,另具方物,必趁奉移山陵之前者,蓋與循例稱賀,自別故也。

    』二十九日,皇帝詣觀德殿殯宮,親行別大祭時,禮部知委四譯官,使臣等接駕。

    故伊日五鼓,臣等與書狀官韓緻應及員譯等,着黑團領,去胸褙,進詣神武門外北上門內,祗迎班俟候。

    辰時,皇帝乘黃屋小轎,自神武門出。

    至臣等祗迎處,皇帝傾身俯瞰,開笑顧問于侍衛大臣曰:『朝鮮使臣乎?』轎過之頃,不住諦視。

    九月初一日,皇帝詣觀德殿殯宮,行祖奠禮時,因禮部知委,臣等着淺淡服,進詣觀德殿庭俟候。

    卯時,就殿庭,設鹵簿。

    辰時,皇帝乘黃屋小轎,自北上門出,至臣等祗迎處,皇帝自轎中,顧視臣等。

    仍望梓宮擧哀,侍衛諸臣,皆行哭,在班百官,皆立哭。

    皇帝由鹵簿,行綴之外,逶迤入觀德殿內,哭止,百官皆跪。

    主客司官,引臣等,跪於西班散官之下。

    殿內讀祭文訖,殿內殿庭皆哭。

    皇帝祭酒三爵,東西班隨行,跪叩禮行禮畢。

    禮官奉祭文,第八王、第十七王隨後,王公百官及臣等鹹從。

    至殿庭東門外,鑾輿器服峙積處。

    第八王,奉祭文安于前卓,哭奠三爵後,竝前所峙積者,擧火燎之。

    臣等遂卽退還館所。

    初二日,送殯時,又因禮部知委,臣等着淺淡服,出朝陽門外五裡石橋俟候。

    巳時,皇帝乘黃屋小轎而出。

    臣等祗迎於路左,則皇帝在轎中,注視臣等,又以巾拭淚。

    轎過後,六輛車子,相續出來。

    最先黃絲絡黑蓋車,雲是管房所乘。

    管房者,妃嬪之稱。

    其次金頂靑蓋車,雲是十公主所乘。

    其次四車,雲是八阿哥、十一阿哥、十七阿哥、福晉及綿兒福晉所乘,福晉者,娘娘之稱,皆先皇帝子婦與孫婦雲。

    最後梓宮大昇輿出,輿以黃屋黃縵黃杠爲飾,而靈駕冊寶亭及侍衛鹵簿前列。

    所經門橋內,大臣祭酒焚楮帛,留京百官及臣等,成班哭送於路左。

    石橋以東,分治兩路,一爲梓宮所行,一爲皇轎所由。

    而皇帝步送至門,自門先取別路前行。

    每站祗俟梓宮者,乃是《會典》所載。

    故前此以觀德殿東門,爲步送之處矣。

    新陵陵號爲裕陵,而在薊州屬邑遵化縣之昌瑞山,去燕京爲三百七十裡。

    梓宮入隧吉辰,卽九月十五日卯時也。

    初六日,方物所載車輛,無弊入來。

    初七日,自禮部,考例題奏于行在所。

    十一日,準作年貢事,皇旨始下。

    禮部題奏及皇旨別紙謄上。

    而間因各該庫郞吏及提督、大使、通官等處,依例分贈。

    十八日,皇帝還宮時,又因禮部知委,臣等着黑團領,去胸褙,出朝陽門外五裡石橋俟候。

    巳時,皇帝乘黃屋小轎而來。

    臣等與禮部右侍郞鄒炳泰、主客司員外郞福克精阿,成班祗迎于路左,則皇帝望見臣等,出禦轎前,以漢語,使侍衛大臣,問于臣等曰:『國王平安乎?』七額駙馬拉網多羅記出傳皇旨,臣等使通官太平保對曰:『國王仰托皇上之福,連享平安矣。

    』轎過之後,臣等隨卽歸館。

    而皇帝初政,辭令務主簡重之故,前此屬加眄睞之擧,通官輩猶以爲榮,至是則相與來賀曰:『皇上之惓惓貴國王至此,誠爲可感雲。

    』十九日,皇帝詣宗廟迎神牌時,又因禮部知委,臣等着黑團領,詣午門外俟候。

    少頃,提督使通官,引臣等先出大淸門外,祗迎神牌。

    故臣等問曰:『昨日自禮部,知委四譯館文書中,隻使迎送於皇上出還宮時,今復有此臨期變通,何也?』通官曰:『前例則內朝百官,出迎神牌,隨後至廟,而外國使臣,隻迎送皇駕而已,故禮部按例磨鍊矣。

    皇旨特降神牌入廟時,朝鮮使臣,使之一體祗迎,此出特異之恩數,吾輩與有榮焉』雲。

    而禮部諸官,亦頗動色。

    臣等遂卽出待於大淸門外,神牌黃輿至,與百官聯班祗迎。

    仍隨皇輿後,至廟門外止,轉入端門內,前所俟候處,以待皇駕之回。

    辰時,皇帝自府還宮,臣等祗迎處,如前諦視。

    二十日,宣詔時,又因禮部知委,臣等着黑團領,詣天安門外俟候。

    辰時,頒赦詔書,安于黃亭,由正門出,香亭及禦仗黃蓋前導,摠督及禮部鴻臚寺官後從。

    至門外正路設案處,禮部官奉出詔書,奠于案上。

    鴻臚寺官唱跪,在班官及臣等皆跪。

    宣詔官陞詣案上,二人展詔,五人以滿、漢音輪讀。

    讀宣訖,在班官及臣等行跪叩禮。

    遂還奉詔書于黃亭,前導後從,如上儀,由大淸門出,向禮部。

    二十一日,領賞時,又因禮部知委,臣等詣午門外俟候。

    午時,禮部尙書德明,率諸郞官,設案于午門外,依例頒賞,臣等跪叩祗受退。

    頒赦詔書,順付今行與否,皇駕還宮後,始得探問于禮部尙書紀均,則答以爲:『已奏,明交來使雲雲。

    』二十日宣詔時,主客司員外郞福克精阿,謂首譯曰:『今番赦詔,吾輩之所當賚往者,儞們大人賚去雲雲。

    』二十一日,頒賞時,臣等適與禮部郞官聯坐,故臣等使首譯問曰:『似聞頒赦詔書,順付於今番使行雲。

    使行還發之遲速,繫於詔下之早晩。

    願聞其期。

    』諸郞官答曰:『詔書印出與安寶之役,自費五六日,二十六七日間,當交付使臣雲雲。

    』則順付一款,更無可疑。

    先來事,當卽具發送。

    而詔書一通,先爲謄出上送,然後謝表咨,可以撰出,以順付事知悉,使行公文,亦不可不今便賚上,以爲憑據之資。

    故數日周旋,今始覓出狀啓一道及頒赦文禮部題奏謄本二道,知會文蹟,準數發送。

    而二十一日頒賞後,禮部尙書德明,使通官,言于臣等曰:『二十六日皇上詣宗廟時,使臣當接駕,仍爲奏辭文書,亦當趁此成送。

    須以此爲行期雲雲。

    』則發程似在二十七日,而姑難的知。

    」 ○頒赦詔:「奉天承運皇帝詔。

    曰朕惟《詩》頌思成,受命篤溥將之慶,《易》稱殷薦,繫爻稽華渙之占。

    世德作求,虔奉上儀而登袝,思皇多祜,允敷大澤以頒綸。

    載攷徽章,丕昭懿榘。

    欽惟皇考高宗純皇帝,乾符廣運,鼎祚熾昌。

    孚帝載以欽崇,篤皇穹之眷佑。

    繼述炳馨香之治,敷賁訏謨經綸兼創守之勳,宣昭茂緖。

    日孜月矻,繹政典以求寧,堂儆廉箴,勖官常而贊治。

    議道自己,庶績其凝,用中于民,彜倫攸敍。

    思周禹服,農題疊進于楓墀,屛揭豳圖,時紀遙諳于蔀屋。

    惠心勿問,其益無方,簡孚有稽,維良折獄。

    撫辰觀伯,徇景慶于天文,迪道敷言,闡典謨于聖誨。

    鴻成耆定,逾三萬以開壃,駿烈布昭,藏十全而贏績。

    道洽政治,允升於大猷,綱擧目張,以庥於前政。

    惇大成裕,至誠徵行健之原,悠久無疆,醲化際純熙之會。

    緩萬邦而怙冒,莫不尊親,崇九廟之烝嘗,是用孝享。

    皇妃孝賢純皇後,儀天立極,炳月垂光。

    穆雍章彤史之型,宮庭佐養,祗敬翊丹扆之治,壼掖宣慈。

    皇妃孝儀純皇後,厚載同符,思齊儷德。

    揚庥內政,殫誠敬以承襄,毓慶中闈,篤恩勤於顧復。

    本仁祖義,肇禋允葉,夫同尊假,廟饗親擧,典聿隆夫合祔。

    諸率諸王具勒文武群臣,于嘉慶四年九月十九日,恭奉高宗法天隆運至誠先覺體元立極敷文奮武孝慈神聖純皇帝神位,孝賢誠正敦穆仁惠輔天昌聖純皇後神位,孝儀恭順康裕慈仁翼天毓聖純皇後神位,合袝于太廟。

    延禧姬籙,蔔年世而冞增,景範堯門,升幾筵而有恪,旣襄盛豐,宜沛鴻施,所有事宜。

    開列于後。

    」 ○禮部題奏:「禮部謹奏爲請旨事。

    據朝鮮國王,爲上高宗純皇帝尊諡,特差正使判中樞府事趙尙鎭、副使禮曹判書徐瀅修等,恭賚表文方物,來京慶賀,兼謝天恩。

    臣等伏査雍正二年,朝鮮國王爲上聖祖仁皇帝尊諡進慶賀禮物,經臣部議遵順治十八年,康熙五十二年奏準收受之例,具題奉旨,這進貢禮物,停其收受,著存留準,作年貢欽此。

    又乾隆二年,朝鮮國王,爲上世宗憲皇帝尊諡,進慶賀禮物,臣部議遵雍正二年例,停其收受,準其留抵年貢等因,具題奉旨,依議欽此。

    欽遵各在案。

    今朝鮮國王,爲上高宗純皇帝尊諡,恭進慶賀禮物。

    該國王除敬謹撰表,具題外仍移咨臣部,據情轉奏,仰懇賞受等情。

    臣等不敢壅於上聞,謹抄錄該國王原咨及貢物淸單,恭呈禦覽。

    其進獻禮物應否收受之處理,合奏聞請旨,俟命下之日。

    臣部遵照辦理,爲此請奏請旨。

    」 ○嘉慶四年九月十日奉旨。

    「禮部奏:朝鮮國王,因恭上高宗純皇帝尊諡,遣使呈進表方物一摺,』具見該國王恭順悃忱。

    其所進貢物,停其收受,著存留準年貢,以示體恤,欽此。

    」 ○主客司知會:「主客司爲移付事。

    所有朝鮮慶賀謝恩使臣在京,恭遇頒發高宗純皇帝、孝賢純皇後、孝儀純皇後升袝太廟禮成,詔書一道。

    奉各堂大人諭交該使臣敬謹賚回,相應移付四譯館,傳知使臣,守候詔書發下,再行付知赴部,祗領可也。

    須至付者,右付四驛館。

    九月卄三日。

    」 ○敎曰:「嘗聞古有一儒臣封章,輒百拜以實頭辭謹百拜之語,及老而筋力不逮,則減爲五十拜。

    近有一重臣按藩,着名於狀本也,番番必盥手正衣冠。

    視諸以軍銜辭樞銜,借他手塡己名者,其敬謹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