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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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爲先嚴飭守臣。

    西垌新築處,犯入民田解蔔之際,難保其一一稱停,另加査實,量宜措處。

    加川驛移接振威事,實多掣礙,今姑置之。

    校卒吏民習俗禁抑事,守臣與地方官,先之以儉嗇之風,牖之以敦樸之俗,以成歲計之功,然後始可以不負職。

    若論其本,惟此不能戢束,至登繡啓,該守臣,姑先從重推考。

    」從之。

    仍敎曰:「果川、始興,則或精明或詳愼,竝與安山之從容,雖有鍊達生踈之別,似此守令,亦未易得,竝姑勿論,以責來效。

    而外帑庫米濫捧之弊,如是釐正後,果然刮目與否,捧稅時竝與捧還之比前如何,當各送繡衣矣。

    西垌新築,雖非朝令,其能一一無弊,常所爲念。

    必也隨處務從益下事,分付。

    」 ○敎曰:「能言華城諸條弊端,甚爲勤,渠深得繡衣之體。

    此人自在抄啓時,知予本意之所在。

    以是奉使出外,先自華城弊瘼,竭論不諱,豈不可嘉之甚乎?若使人人,曉得此義,欲言營邑之弊者,必言華城,則華城之民,日有樂利,將見熙皞含哺之俗。

    此繡衣當先施賞,以勸後人,禦史申絢,內下上弦弓一張賜給。

    」 ○上,謂筵臣曰:「事關華城,固予所盡誠處。

    而城郭宮室之不得不壯其觀瞻,蓋亦有意存焉。

    然而見之者,或以爲過,旣非異事。

    至於節目間措置之諸節,亦安能保其盡善?則苟有所見,何害其隨事盡言乎?語到此事,必樂聞而虛受。

    如任長源者,亦皆優容假借,然後予所以歸美於昔年,卿等所以歸美于予者,亶在於此。

    洞開不諱之門,俾得人人盡言,豈不好哉?今此繡啓之於華城弊端,歷擧無隱者,甚可嘉也。

    至於壯營設置,固出於倣古制,而亦是近俗所創見之事,人之雲雲,亦無足怪矣。

    」上護軍鄭民始曰:「此等處,若果平心說去,則臣等豈不樂聞,而每以不平坦之心,架作不成說之說。

    如任長源之疏,其旨意,豈止就事論事而已乎?至於繡啓,不過隨聞說弊。

    此等之言,顧何傷乎?」上曰:「假使其言,不止於就事論事,亦何妨也?昔在宮房爲弊之時,言事之臣,每以語及宮房爲難事。

    今之壯營,正如是矣。

    故參判李匡德,曾爲完伯時,以乾止山折受事,有所啓聞爭執,而乾止係是道臣守護之地。

    則今之壯營,亦何敢議到於此等處乎?宮房之有勢,蓋可想見矣。

    」民始曰:「在前峽邑之弊,專由於宮房之折受,而無論某處,有請必得。

    至於壯營,則一欲設屯,輒又見失,何可與宮房同日而論乎?」上曰:「繡啓別單中六條,有司堂上,謄送一本於該留守,仍令催促上來後,大臣會于本司,相議稟處。

    」 ○敎曰:「與我共理,其惟良二千石,守宰之職,所係甚重。

    唐時亦有殿柱帖名之規。

    故在我肅廟朝,有代柱帖,先朝以五考五上,賑邑繡啓純褒之人,載之官案,懸註錄入,以備考閱。

    近則此例久廢不行。

    自吏曹考見已例,以爲復舊規之道。

    」 ○上,謂諸大臣曰: 「前吏判之疏,於禮無據,本不當曲循。

    而惟予禦極以來,事關莫重,隨處銘心,不敢小小放過者,惟在於別嫌明微之際。

    而至於己酉緬服一事,在予自當別論。

    以至切之情,行義起之禮,而至有數三儒生異同之說。

    予則謂其時之以爲當然而承順者亦是也,以爲不當然而雲雲者,亦未可謂非也。

    予之至情旣如是,故推以絜矩之義,己之所欲,有難不施於人。

    此所以批旨之初不牢拒,而伊日問議之後,又卽體諒者也。

    然而古人之追服守墓者,朝廷或有不奪情之時,而亦豈可因此而人人追服,人人守墓乎?若於此後同一地處者,皆欲以前吏判之事,援而爲例,豈可每每曲副乎?且重臣之父故相,亦於緬服時行公,則在重臣眞所謂『吾先公之所嘗行者。

    』以故相之孝友,尙且如此,則重臣此疏,尤豈無如何之嫌乎?借使必欲遂誠,自有方便可爲之道,焉用文爲而必至於如是陳章乎?」左議政李秉模曰:「古之以孝見稱,與以山林自處者,亦未嘗以此爲嫌,則重臣疏擧,可謂過矣。

    而此後則尤豈可援以爲例乎?」右議政李時秀曰:「臣則驟見其疏,而初不以爲過矣,及承聖敎,乃知故相之亦曾行公。

    則重臣之疏,可謂未及思量矣。

    」 上曰:「冡宰體重,而旣以此至於陳疏,則不得不許之,而決不可以此爲例矣。

    筵退後,卿等以此筵敎,詳報於重臣。

    」 ○校理金履載上疏略曰: 「吏曹判書金載瓚,疏請解職以終緬制,而因詢問大臣所奏,而允其請。

    夫緬服之解職,於禮則無。

    無於禮者,禮之過也。

    謹按《穀梁傳》曰:『改葬之禮,緦擧下緬也。

    』則緦服之從輕,固有義也。

    漢制長吏,非居憂者,無去職。

    晉之庾亮,何充改葬而服衰,諸儒有譏,漢之譙玄,韋彪以期解官,後世不取。

    以是旁推,則緬服之解職,或過於禮。

    然喪欲寧戚,禮貴從厚。

    重臣之懇,固發於至情,乃殿下允之,是特恩也。

    第念自今廷臣之在職而有緬服者,擧皆欲借重臣之例,而一恔於心,則不審朝家於此一例許免乎?因一人之義起,而爲通行之常式,則終必掣礙多端。

    伏願下詢大臣,明著其式。

    」 批曰:「問於大臣之本意,言於筵中,而大臣擧條中,許解之命意,則與爾疏辭同一旨義。

    豈有別爲著式之可言者乎?」 ○黃海道觀察使曺允大以雨澤馳啓。

    敎曰:「今日賓對,正爲畿內漢南各邑禱雨之拔例,設行當否詢問也。

    僉議姑未歸一,欲待一兩日後更詢。

    而朝見密雲之欲雨,益切庶幾之望,晩又涼飇解駁。

    其爲渴悶,日甚一日。

    漢南各邑中,卄八初三,未能均霑處爲幾邑,而凡事貴在懋實,何必膠守常例乎?道伯則姑不必爲之,先令渴悶處幾邑,虔誠禱雨,未知如何。

    卿其遍問漢南諸倅,條件狀聞事,下諭畿伯。

    而今觀海西狀聞,初三之雨,道內卄三官,得犂許九邑,鋤餘十二邑,浥塵二邑雲。

    比之畿邑漢南,豈不誠萬幸乎。

    莫以得雨弛心,各令守宰,着意分糶課農,盡力南畝,以期有秋。

    」 ○湖西設賑,自正月始設,至是畢賑。

    〈公賑洪州、淸州、恩津、恩城、扶餘、韓山、燕歧、泰安、舒川、林川、懷德、瑞山、定山、稷山、牙山、平澤、鎭岺、保寧、結城、唐津、全義、天安、德山、海美等邑,水軍節度營、成歡、栗峯等驛,平薪、安興、所斤、馬梁、舒川浦等鎭,私賑公州、尼城、沃川、漹川、文義、連山、永同、黃澗、大興、鴻山、淸安、報恩等邑,兵馬節度營,利仁驛。

    救急,槐山、鎭川、靑陽、藍浦、庇仁、懷仁、靑山、堤川等邑,金井驛。

    摠飢民五十萬九千七百二十二口,賑穀四萬五千八百十石零。

    〉吏曹啓言:「願納一千石以上安緻宅等三人,宜實職除授,一百石以上樸聖權等三人,宜帖加成給。

    三百石淸州金漢傑,係是士人,宜郞階帖成給。

    」從之。

    敎以實職除授三人,相當窠作窠調用。

     5月10日 ○丁卯,詣春塘臺,行皇壇望拜禮。

    召見皇朝人子孫及忠良子孫于暎花堂。

    仍行次對。

    大臣備堂,方趨入,敎曰:「原任大臣之同參賓對,卽是故事,且有年前飭敎。

    則無難闊略,豈不萬萬慨然乎?侵早勞動,臨殿召接,原任大臣旣入闕中,登筵承候,分義當然。

    況有前後下敎,而恬若已忘,不爲遵行者,寧有如許事體乎?且原任亦兼備局都提擧,則亦當隨入於賓對。

    設欲不參於賓對之稟事,則問候後仍請先退,猶之可也。

    幷與入侍承候而不爲之者,雖似微事,實關事面。

    豈可這這飭諭,每每提醒乎?事甚駭然。

    如此賓對,不欲爲之。

    大臣以下,卽爲退去。

    此筵敎,亦使沈判府事知之。

    」 ○左議政李秉模、右議政李時秀、判中樞府事沈煥之,待命。

    諭秉模等曰:「禮讓是先,具僚尙然,況卿等乎?原任雖推遜,卿等之不能據例同入,以緻臨筵提醒。

    而且況此例,曾有提敎者乎?勿待命。

    」諭煥之曰:「原任之嫌輕,承候之義重。

    則中書故事,未免因卿作撤,甚非所望於卿者。

    況舊例修擧飭諭未久,則便復抛置,卿等事,萬萬未安。

    然而胥命體重,勿待命。

    」 ○敎曰:「昨年以後,許多罪人之覆檢成獄者,不爲完決,乃於提飭之後,近始逐日會推,如彼忽猝之際,何暇念及於要囚服念之義乎?此外諸道錄啓査啓之未回啓,京囚月六推之抛置者,雖欲一齊擧行於齋日前,徒爲欠詳而已。

    凡獄囚之每五日錄啓也,前一日大臣之看詳,猶有署事之遺制。

    則其間何無一言緻察,緻煩憫旱坐齋時酬應者?庶官且不然。

    況昨今年爲下位大臣及獨相之大臣事,豈不萬萬慨然乎?勞逸之倒置,姑捨是,今番若無特敎提飭,不知何時決獄。

    尤豈不寒心?」 5月12日 ○己巳,敎曰:「功臣嫡長之資至二品,例爲承襲封君,而在於侍下,則追封於當爲之時。

    近聞左承旨家,有延原君已例,因此又聞,有故判書申昉家可據之事雲。

    而不在他求,重臣家綾南事爲的證。

    故判書具庠,承襲封君,今日政下批,俾及於題面之前。

    此後似此地處,皆用此例,而大臣提稟後,分付。

    下批,載之勳府謄錄。

    」 ○判中樞府事沈煥之陳箚請譴,答曰:「原任大臣輪入次對,受敎定式,昭載文獻。

    若値動駕殿座之時,身入闕中,則登筵承候,未嘗以原任,自異於時任。

    且況修明之飭諭,屢及於筵席?卿等之不能遵守,大是未安處。

    一律諸囚之行檢而未完決,以緻經年滯獄者,近所初聞之擧。

    五日錄啓之時不能提飭,亦豈非卿等之責乎?日前筵敎,意在蕫勵,非忽於敬禮。

    卿須安心。

    」 ○左議政李秉模陳箚請譴,答曰:「判府箚批,略言之。

    卿等事,豈不慨然乎?若此則具僚之違越受敎,何以蕫正?至於京外獄案委積事,緣卿等之任他。

    七晝七夜,未免替勞,當此憫旱之時,勞力勞心,予則還自以爲無妨。

    大抵雨暘之適宜,亦未必不關於上下之各修其工。

    執此以究,未知卿等之心謂何。

    竊爲卿等深惜之。

    卿其安心視事。

    」右議政李時秀,陳箚請譴,答曰:「左相批言之。

    」 ○京畿觀察使李在學,以道內農形馳啓。

    敎曰:「民情渴急處,十八邑中,勿以或先或後爲趑趄,推以望雨之緊歇,許題後陸續狀聞。

    雖値坐齋時,事關民事,祈雨得雨等農形文書出納事,知悉。

    」 ○判下京外獄案二十八度。

     5月13日 ○庚午,上,齋居不視事。

     5月16日 ○癸酉,敎曰:「雨意漠然,禱雨之擧,何待夏至乎?三角山、漢江、木覔山,近侍受香。

    」 5月17日 ○甲戌,雨。

    命祈雨祭,姑觀雨勢擧行。

     5月20日 ○丁醜,祈雨于三角山、木覔山、漢江。

     5月22日 ○己卯,次對。

    敎曰:「予實否德,緻此亢旱。

    朱夫子以三光全四時和,山不童澤不涸,爲位育之功。

    位育之功,卽予之責也。

    辛亥以後,雨澤多寡必錄置,通一年計之,辛亥則八尺五寸九分,壬子則七尺一寸九分,癸醜則四尺四寸九分,甲寅則五尺八寸,乙卯則四尺二寸二分,丙辰則六尺八寸五分,丁巳則四尺五寸六分,戊午則五尺五寸六分。

    以昨年今年是月計之,則昨年是月,測雨器水深,殆近尺餘,而今年是月,則所得纔爲二寸。

    秋事之如何,雖未可預料,而目下民情,甚切悶矣。

    今日召接,專出於求助之意,而不知之中,或有幽鬱之未伸者乎?或有秕政之未革者乎?大抵昨年則湖西之旱爲最,而今年則湖西雨澤,殆踰二寸,兩南亦勝於畿邑矣。

    」左議政李秉模曰:「大凡祀事之緻誠,遲不如速。

    小心翼翼,久而不懈,固難責之於人人。

    而今番外邑之祈雨,似涉頻數。

    恐或有漸不如初之慮,此亦悚然矣。

    」上曰:「今番旱氣,亦如今番輪氣,無非邪沴之所湊,而旱災之酷,亦因西風之不止,似是自西而來者,尤可異也。

    如姜、金輩一種風習,頗涉娬媚者,鮮能脫套,稍欲自好者,亦未免漸染。

    更入一層,則便是邪學。

    蓋今世之薄有才藝者,自其文筆,無不流入於此弊,以至腰金頂玉,紆紫拖朱之人,苟幸目前之無事,都無實地之腳踏。

    冠冕玉佩之中,往往有一種不正之風氣,如是而安有昭明開朗底氣象乎?充塞乎天地之間者,乃是至大至剛之氣,而今也則充塞宇宙,無非邪沴之氣。

    如是而又安得不緻旱災乎?辭而闢之,非孟子則實難容易議到,而亦豈任他邪沴,不思廓淸之方乎?夫理一而已,心亦一而已。

    專於此者,必不暇及於彼。

    正一邊旣重,則何患於邪一邊?爲今之人者,一門之內,交相勸戒,嚴察乎正邪主客之分,愼擇於毫釐錙銖之際,挽回篤厚之風俗,而諸不在六藝之科者,一切斥而擯之。

    然後今日之旱災,亦可以消弭矣。

    目今急務,惟當先從近俗所謂不緊可笑底事,而着力做去。

    蓋以近俗觀之,則經術二字,看作羞恥。

    夙興夜寐,亦豈非苦事?而今之所恥,卽古人之所不恥,今之所苦,卽古人之所不苦。

    若不反之,好變今之俗,則有何可爲之道乎?近來每欲行一番次對,輒費多少心慮。

    雖無別般謨猷,或有一二事之稍能稱意,則猶有充然底意思,若徒爲一場雜亂,了無可觀,則反或悔其設行矣。

    」 ○敎備局有司堂上李書九曰:「湖南結役,已釐正雲乎?」書九曰:「道臣以若而邑釐正之草成冊上送,而其中四五邑,以入較出,終不相當。

    斂於結者,有加無減。

    至於捧糴時,或有加升名色,以此補用於民庫。

    此等之弊,決不可襲謬,故以更卽釐正之意,往復矣。

    道臣今方遞易,各邑釐正之文簿,使之收聚以來,待其上來,欲爲逐邑面詳計矣。

    」上曰:「故相趙顯命,完伯遞來後,曾有以戶役成出節目。

    先朝中年以前,如故相者,已成此等節目,故其時竝與舊官失刷馬嚴禁民庫戶斂。

    則卽今所謂釐正之節目,必皆隔靴瓟癢。

    以今紀綱,其何能有成乎?今番齋居之時,取覽先朝文蹟之事關民事者。

    似此節目間事,今人則必將謂之繁瑣,不可行矣。

    大抵賦役之偏苦,今倍於古,而爲民者,皆能如期上納。

    今之民心,豈善於古乎?況均役節目時,雜役一款,上下之尤所緻意。

    則今人反有不屑之意,不欲爲民紓力,豈不異哉?卿等更加着意可也。

    」 ○承旨洪義浩啓言:「凡審理之判下該曹者,令該曹審理郞廳,主管單抄,以爲《審理錄》修正之地,而亦以草本二件,分送于內閣及政院,俾爲載錄於《日省錄》、《日記》,定式施行。

    」從之。

     ○備邊司啓言:「頃以梁山郡守尹魯東上疏批旨及慶尙左兵使李普漢狀啓判付,關問嶺南道帥臣矣。

    卽見慶尙前監司李義綱所報則以爲:『生鰒加採預採之弊,一切革罷。

    採鰒時帶去卒隷及勸農首作者除減,出浦之其,定以一旬或一望,助役軍亦爲革罷。

    東南八浦,減期煙戶雜役,沈水軍供饋,輪回擔當,其費以除弊。

    錢利條及元進上價米磨鍊後,每年橫斂之五百餘兩,盡數永減。

    機張越採,一體禁斷。

    而至於合封便否。

    生熟鰒之間,一朝封進,係是朔饍,不可變改。

    半乾鰒則春秋各封七等,而春等則元無定日,故待關文封進,秋等則例於九月初等封進,其餘六等,逐月封進。

    而諸般弊端,今旣盡革,則合封分封,別無損益於海民,依前封進,實合便宜。

    而但春等依秋等九月封進例,以三月內定日封進,則諸弊可祛。

    左水營封進靑魚大口,機張船民處三百八十餘兩之每年收斂,極爲不當。

    自今靑魚進上,專責於東萊所在免稅條漁條漁簾,機張船民處收斂,永爲革罷事,嚴立科條,而成節目上送爲辭矣。

    』依節目嚴立科條,則朝家德意,可以遍及沿海,窮民庶得息肩,而飭禁稍久,則便易解弛,以此節目一通謄置於營閫邑諸處,以爲永久遵行之地事,分付內醫院及該道道帥臣。

    左水營機張船民處三百八十餘兩收斂,亦旣永罷,一體嚴飭,俾無更犯之弊。

    前兵使李殷福加採預採之不足,至於無時私採,不?海民之狀,今旣登聞,不可無懲。

    請令該府,拿問勘罪。

    」從之。

    敎:「以若是定式之後,絲毫違越,則該帥臣施以禁錮三年之律。

    載之受敎,亦令該閫揭闆。

    而半乾鰒,以其所封貼數,春秋定限,各分兩次合封,而與當朔生熟鰒,同爲封進之意,分付該閫及統營。

    」 ○戶曹吏李昌麟、金處信,假稱內入,謀竊修理契紙物,瞞告受啓單,事覺。

    繫獄究問,處信發謀指使,昌麟身犯僞傳。

    刑曹以昌麟爲正犯,具案啓聞,判曰:「司寇關石,錙銖是爭,公家文書格例自有。

    一律之案,三尺至重,下一字措一語,必須加不得減不得,移易不得,闊狹不得。

    然後犯者,可使自服,獄體可以益尊。

    凡死囚之案,刑曹錄啓單,抄罪目於囚名之下,貼黃標書於啓牘之上,其法之嚴,如屍帳之實因。

    以此而納款,以此而考律,以此而完決,以此而詳覆。

    卽其一字一語之輕重出入,而法以之隨焉,關係顧何如?則今觀此案所貼之黃紙,有曰:『罪人李昌麟、金處信,假托傳旨,謀竊公貨事雲雲。

    』而及考原案中戶曹文移及本曹所捧各人等供招,完結結錢,則或曰:『托稱下敎。

    』或曰:『僞傳傳敎。

    』或曰:『假傳傳旨。

    』或曰:『詐傳傳旨。

    』上下互換,前後矛盾,非但與貼黃罪名,節節相左,雖欲以原案措語,執定擬律,亦未知孰從而孰違。

    夫傳旨也傳敎也下敎也,體段各異。

    爵賞刑殺之下各司者,傳敎書出後,承旨抄出書下,堂後注書,細書摺貼啓下,謂之流音傳旨。

    注書又謄草踏印,承旨具銜下該司,謂之下音傳旨。

    承旨於榻前,以呼寫之口諭,承書頒布與或以司謁之傳于各該房,以文字書頒,謂之傳敎。

    登筵諸臣,面承耳聆,退而奉行,謂之下敎。

    又或承傳色奉口傳下敎而出,則六承旨廳坐,以文傳書,書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書頒朝紙,其體段亦與傳敎同。

    王言如絲,其出如綸,史官書之,八方傳之。

    朝家所以不敢或忽於一辭敎一號令之間者。

    至於內入物種之戶曹及各司取用者,在前隻有中使聽傳敎分付之規,丙申以後,別立標紙啓下之法,各司無標紙,則毋得擧行,擧行後又有內入單子,以憑準之。

    而啓標之外,又令政院該房,句管出納。

    蓋出於嚴內外一宮府之苦心。

    標紙之式,行之已久,各司吏胥各貢之小民,亦莫不聞知。

    則今此幺麿一曹吏,敢以無標紙之物,假稱內入,而該曹之認以眞箇下敎者,是豈成說?況見樣草注紙,乃是品厚紙地,卽修理所用也。

    禦極後未常取用十許卷,亦無一番塗褙之擧。

    則二百卷紙地,將用於何處乎?如此易知之事,公然見瞞,該曹事,固已萬萬寒心。

    而卿曹啓籤,乃以假托傳旨四字,作爲兩囚之罪目。

    紙物內入,豈有傳旨?可謂外題之外題。

    藉使該曹文移,自初若是錯誤,事當往復釐正。

    而釐正姑勿論,乃於一律之案,上段則旣曰假托傳旨,忽於完決結語,以文移供招所無之僞傳傳敎,卿等自改之。

    又曰:『傳敎僞傳,乃是極律。

    』仍請依例結案取招者,豈可但以一時不察論?此路一開,則錄啓之罪名,囚案之貼黃,殺獄之實因,皆爲無用之空言,而將以一刑官意見,惟意毀畫,隨時變幻,其流之弊,有不可言。

    且曰假曰僞曰詐,字義亦有分屬。

    假者,眞有文跡而憑藉假托之謂也,僞者,元無是事而架虛作僞之謂也,詐者,隱匿奸情,詐不以實之謂也。

    假與詐稍輕,而僞爲最重。

    則橫竪說去,混圇無別,亦將何以準的乎?格例者,朝廷之所防範而維持者也。

    卿等位躋崇顯,而淆雜於傳旨傳敎之別,奏禦文字,昧例乃爾?一案得失,猶屬餘事。

    大抵伊日事,旣非傳敎,又無下敎,則此果標紙之僞踏啓字乎?僞傳該房之分付乎?啓下標紙,似非僞造,則果以承旨聽傳敎知委雲乎?然則該囚,隻有僞傳政院分付之罪乎?該曹亦豈有不見啓下標紙,隻聞該吏口來之傳,而遽然施行之理乎?此一款,從頭嚴査,明白歸一然後,案可成而罪可勘。

    在囚各人等,還送該曹,更爲究覈修正後,完決爲當乎,隻該曹文移,使之改送,以其文移,捧招於諸囚爲當乎?果使僞傳之事,隻是口傳雲,則口傳僞造,於律有之乎?雖以兩囚論之,處信,稔惡之猾吏也,昌麟,新入之奸徒也。

    昌麟則猶知畏?,追爻啓單,處信則先萌濫慾,獨捧賂錢。

    究其情節,則處信當爲造謀,昌麟當爲隨從,而卿曹徒因處信粧撰之招,硬作昌麟正犯之案者,亦未知果合於判律之本意乎。

    卿等卽眛於法文之法官,操縱低仰,必當無難。

    故付之卿等,以爲從長處之之地。

    斷獄之要,不留如火,莫敢遲滯。

    期於坐齋前修啓。

    」又啓言:「暗室造謀,雖曰處信之主張,公座瞞告,實是昌麟之身犯。

    語涉莫重,罪關極律。

    故昌麟則定爲首犯,處信則勘以次律,允合法意。

    」判曰:「盈德檢官之屍帳實因,以被刺打,雜亂懸錄,至被嚴勘。

    則卿等之今於李昌麟、金處信等文案,初以『假托傳旨,謀竊公貨』懸錄,再以『僞傳下敎,謀竊公貨』改錄者,與盈德屍帳實因,何相似也?假托或僞傳,爲一件罪,謀竊公貨,又爲一律罪焉。

    盈德實因之先言打,兼言刺固甚疑眩,而該案正犯隻是金得孫一人。

    雖無一獄兩犯之嫌,而此獄則昌麟、處信可謂兄弟發動,且況兩箇漢,於兩件罪,各有造謀加功之輕重。

    然則一獄寧有兩犯乎?設以謀竊之罪,不至於極律,僞傳之罪,誅之亦無惜,刪卻謀竊一件罪,隻就僞傳罪單,定正犯,造謀之處信爲從,傳言之昌麟爲首,似此律例,果未知在於何許刑書?錄啓罪名之不得移易,與屍帳實因同然。

    則一番文移,假托變爲僞傳,傳敎變爲下敎。

    卿等若知金石之不可毫忽低仰,則理當一見瞠然,還送關文,而反以改定之本,發問取招,仍請照律,往古來今,未見如許獄體。

    凡擬律之規,議處回下之後,始乃擧論,一律之囚,尤有自別。

    結案時隻捧結案,至于詳覆啓覆,然後始書律名。

    則卿等之忽提《大明律》詐僞條,論理措辭者,豈不萬萬駭然?借如卿等跋語,此律爲當律,其律卽一律也。

    卽無論暗室與公座,造謀者自有其人,則瞞告者當爲加功。

    特以情理之較重,加功換作造謀,亦果無開棘之慮乎?卿等所照律中,詐傳詔旨雲雲,詔旨,卽非口敎用之,於初啓,罪名之假托傳旨,尙可擬諸,口傳下敎,段落不啻判異。

    曹中有何物舞弄法文之律官誤訓,卿等乃爾?此囚之罪,早知爲一律,則何可更送該曹乎?昔在先朝受敎,揭令一律囚之,承款於捕廳,變招於刑曹,而更送歸一之例,嚴加禁斷,到今思之,朝家還甚悚然。

    何暇深責卿等之不卽提醒乎?以是卿等則竝與問備而不爲擧論,而隻弄法律官,欲準反坐律處之。

    爲先嚴囚,以待過齋後處分。

    實因不可換錄,則啓籤亦不可改書。

    再啓黃紙則付丙。

    初供中傳旨之眞箇傳旨與否,更送該曹,使之究覈還送,待還送黃紙中傳旨二字,改書緣由草記,然後修正文案,更定正犯,成案修啓。

    」又啓言:「李昌麟供:『果以下敎樣瞞告,而傳旨與下敎,未能區別,緻此錯對。

    』金處信供:『雖以內入樣,同謀於偸竊,而瞞告辭緣,皆是昌麟所爲,則下敎與傳旨,實無知得之路。

    』大抵傳旨二字,雖出昌麟初供,而旣聞司謁口傳雲,則其非傳旨無疑。

    若使渠,或有僞造之標跡,則豈不現捉乎?隨其錯對,而該曹與臣曹之不能區別,而昌麟所供,旣以爲下敎樣瞞告,則啓籤黃紙中,假托傳旨四字,實合釐正。

    故以僞傳下敎,謀竊公貨改書。

    而文案則請待批下修正入啓。

    」判曰:「曹吏無以排金門入紫闥,則所謂下敎,必有聞而傳之來歷。

    聞於何房承旨樣爲說雲乎?承旨之外,丙申後,未嘗以口傳下敎,使承傳色等傳之者。

    已成金石之典,曹中上下皆知。

    曹吏縱欲憑藉,該堂以下,孰有信聽者乎?然則下敎之僞傳,豈非外題?設或錯傳,係是無於例之事,當句內不成說。

    又不可以應爲下敎,事之錯傳,或僞傳論。

    可謂皮之不存。

    此一款,斯速究竟,卽爲成案修啓。

    」 ○大司諫申獻朝啓言:「今春輪疾死亡甚多,內而五部,外而八路,鹹蒙惠?之典,得而趁期掩埋。

    凡爲邑倅者,雖在凡民之喪,固當匍匐救恤,仰體聖朝爲民之意。

    而故江原監司沈晉賢之喪,出於金化縣,而喪出十餘日,始得殯歛,故渭原郡守沈興永之喪,出於楚山府,而去郡百餘裡,舁屍到郡,聞者慘然,莫不駭歎。

    其在聖朝敦風俗之道,不可置而不論。

    請金化縣監金載謙、楚山府使宋祥濂,竝施以削職之典。

    」從之。

    敎:「以金化事,誠如風傳,則該倅所爲,可謂無狀不測。

    一邊令該道,行査狀聞,一邊令該府,拿問捧供。

    」 ○正言趙秀民啓言:「聖世風敎,宜尙忠厚。

    關東道臣洪仁浩身故,而殯在咫尺,未及啓靷,時監司尹弼秉,大張妓樂。

    交承之間,胡忍爲此?其傷風乖義,與諫長所論金化、楚山,俱不近於人情。

    請江原監司尹弼秉,亟施譴罷之典。

    」敎曰:「風傳有難盡信,不可無究竟其事實。

    爲先令憲府,發緘。

    」弼秉對以:「北門內停止吹打,五裡程則任其擧行。

    」憲府啓言:「雖以緘答言之,雜引證據,屑越莫甚。

    其在敦風敎重事體之道,不可無罪。

    請以此照律。

    」敎以依臺啓施行。

     ○再次祈雨于龍山江。

    敎曰:「其雨其雨,尙今不雨,必有幽隱積冤之莫伸而然者。

    今日賓對之進定詢問者此也。

    廟堂三司之臣,旣聽筵敎,自當有聞卽陳。

    其外無以自緻之類,令廟堂,嚴飭京兆,知委坊曲,諸有抱冤者,呈于廟堂,廟堂隨到卽爲草記,諸道則道伯廣探,勿爲隱諱,隨卽狀聞,俾有勤問之實效。

    」 ○以權裕爲議政府左參贊,權??爲刑曹判書,李冕膺爲全羅道觀察使。

     5月23日 ○庚辰,嶺南設賑,自正月始設,至是畢賑。

    〈公賑,慶州、尙州、大丘、永川、興海、慶山、居昌、河陽、龍宮、奉化、淸河、玄風、延日、慈仁等邑,松羅驛、浦項鎭。

    救急,左水營、左水虞候營,安東、星州、密陽、善山、仁同、柒谷、淸道、草溪、醴泉、榮川、梁山、陜川、金山、固城、義城、鹹昌、知禮、高靈、新寧、禮安、長鬐、靈山、昌寧、機張、三嘉、比安、柒原等邑,安奇、長水、金泉、省峴、黃山等驛,釜山、多大、包伊、豆毛、開雲、西平、龜山、唐浦、蛇梁、三千、南村、金烏山城、禿用山城等鎭。

    摠飢口四十六萬三千九百四十八口,賑穀三萬四千三百四十石零。

    〉○湖南設賑,自正月始設,至是畢賑。

    〈公賑,金堤、古阜、臨陂、萬頃、龍安、鹹悅、沃溝、興德、務安、礪山、益山、雲峯、鎭安、南原、錦山、金溝、井邑、茂長、高敞等邑,羣山、古羣山、木浦等鎭。

    救急,靈光、靈巖、泰仁、全州、扶安等邑。

    摠飢口六十五萬二千六百九十三口,賑穀四萬一千五百六十三石零。

    〉 5月24日 ○辛巳,以亢旱,求言于三司諸臣。

    敎曰:「旱旣太甚,憂心如焚之時,摭幽隱恤,庶枉猶不若省厥躬矯其非。

    賓對之日,已有求助於三司者,必當各竭所知,皆効一日之責。

    而今則齋日已過,自明日勿鎖臺廳,使之逐日詣臺。

    雖在論思之列者,亦豈可越視,而不以袞闕官邪,剌口極言乎?更飭三司諸臣,以答罪己責躬之思。

    」 ○以李祖源爲刑曹判書。

     ○三次祈雨於龍山江。

     5月25日 ○壬午,常參。

    掌令姜世綸啓言:「和氣緻祥,乖氣緻異,固其理也。

    近所謂一種邪學,浸染詿誤,殆有年所。

    臣昨秋得見前參判李益運,抵前持平鄭宗魯書,則有曰:『輦轂之下,涓涓綿綿,種子不絶,不可不思防微杜漸之道雲雲。

    』果如是,則邪學不可謂已熄矣。

    此等邪氣之猶不盡除,亦足爲召災之端。

    嚴飭京兆,亟加究覈,俾無滋蔓之憂焉。

    」上曰:「予謂邪學禁遏之道,不在於設法。

    向日賓對亦已言及,而搢紳章甫之間,充養至大至剛之氣,深戒邪淫噍殺之習,則諸不在六藝之科者,自當在斥黜矣。

    先自朝廷上用舍之際,凡係擧止也服着也言語也文字也,如有近於此一邊者,一切擯不與焉,則幾可爲丕變之道,而亦有不能盡然處。

    故相蔡判府事所謂:『擧直則有之,而錯枉則不足雲者。

    』其言誠是矣。

    至於自京兆究覈,則旣無誰某之可以指的者,將何以究覈?而苟有所聞,何不直切言之,乃爲糢糊之論乎?嶺人素稱質實,而此臺臣擧措,極爲礙眼。

    且近日邪學之在處肆行,無人不知,則謂見李益運私書而始乃知之雲者,尤豈非不誠之甚乎?求言之時,不欲摧折,而此等之習,予切惡之。

    」又敎曰:「此是丙午年摛文院次對日,請究覈故相之臺臣也。

    自其時所奏,已有兩端底意思。

    以此事,心常非之矣。

    今又如是,殊甚駭然矣。

    」仍命掌令姜世綸遞差。

    大司諫申獻朝啓言:「邪學之害,可勝言哉?夤緣醜類,漸染浸漬。

    無君臣父子之倫,汚男女夫婦之別,誑誘愚氓,所在成群,非特彜倫之晦塞無餘,黃巾、白蓮之憂,勢所必至。

    雖以聖上涵育之仁,必欲化龍蛇爲赤子,而奈彼滅倫之徒,旣不知君臣父子,則豈肯改心易慮,鹹歸維新之化乎?間有稱爲攻邪學者,不過以一箇李存昌塞責漫漶。

    言旣不誠,人孰知懼?以窩窟之世所共知者,言搢紳則有李家煥,近畿則有權哲身、丁若鍾輩。

    以此觀之,則不啻數箇存昌。

    又況金鑢、姜彛天輩,異臭同塗,換面連肚,綢繆經營,至兇叵測,其深憂隱慮,有不可勝言者矣。

    」奏未畢,上曰:「重臣固是受人指目者,而其外諸人,又多指名論列,下款語意,轉益噴薄,其將擧半世而歸之姜、金之黨乎?如是矯激,徒啓朝象不靖之端,諫長事可謂不思之甚也。

    」獻朝曰:「臣於畢陳啓辭之後,當更有所達矣。

    」上曰:「今欲求助,其言又出斥邪,則豈不欲優容,而此則事係朝象,不可使畢其說矣。

    」仍命大司諫申獻朝遞差。

    獻朝曰:「臣已蒙遞,何敢煩陳,而邪學不熄,則國不得爲國,人不得爲人,來後之弊,將不勝言。

    臣身則雖被重譴,固不敢辭,而此啓未畢,則臣心憤鬱,將爲不瞑之恨矣。

    」上曰:「予之欲嚴於斥邪,豈不若諫長,而今此處分,蓋亦有意存焉。

    旣已遞職,退去可也。

    」 ○右議政李時秀啓言:「俄者憲臺姜世綸之奏語,誠欠直截,諫長申獻朝所奏,固不識聖意之攸在。

    而方當悶旱求助之時,登筵臺臣,啓語未畢,相繼譴遞,問其言則斥邪學也,或恐不知者,認以因此被譴,則亦非細故。

    請兩臺臣遞差之命,還收。

    」從之。

    仍敎曰:「今筵兩臺臣,適皆以邪學事被遞,外面驟看則或不無訝惑。

    而此正如向來鄭妻事之雖命宥釋,而義理益明。

    如是者,未必不反有助於斥邪矣。

    」左議政李秉模曰:「如臣等者,異於踈逖,果有所仰認聖意,而外人則亦必有訝惑。

    僚相還收之請,果好矣。

    」 ○大司諫申獻朝啓曰:「殿下,旣以實心求言,又使言者,不得畢其說,臣愚死罪,竊爲聖明惜之。

    噫!臣有何怨惡於李家煥輩,必欲懸首藁街,置之極律而後已乎?此賊不討,則彜倫斁絶,終至於人不人國不國矣。

    臣爲是之懼,瀝血聲討。

    臣之斷斷危衷,雖已略暴於前席,退出之時,憂憤弸中,抆涕歸次矣。

    千萬意外,乍遞旋仍,固當悉罄未盡之懷。

    而臣試思之,俄筵之未畢所言者,卽臣溺職之失。

    若使古之牽裾折檻者當之,則必不如臣之巽軟退出。

    如是而尙可曰國有臺閣?臣亦何敢以臺閣自處乎?請命遞斥臣職。

    」敎曰:「一邊求言,一邊處分,固有召人閉人之歎。

    而言涉袞闕,則不可用者,隻當置之,事屬朝象處,豈或拘彼忽此?今日諫長所論邪學與小品姜哥輩事,雖未畢說,大體固是。

    豈不欲樂聞而優容?遣辭噴薄,下語顚錯,與羲繇革心之義,程訓遷善之喩,不但太相反,亦可謂不知子苦心甚矣。

    從古賢人豪士,多從繩墨外,返他名敎本分,下於此之類,任渠畏罪避刑,許其鹹與維新。

    卽王者不事戎狄之遺意。

    何必黥面刖足,俾阻來蘇之望,不與平人等列,始可曰恔予心而順民情?尤無倫絶,可惡難化不率者,前此未嘗不誅殛。

    後復有現發,亦不可縱貸。

    須使制義齊刑之一副衡秤,竝行不悖,然後人皆得以爲人。

    諫長乃於覺非者追理,無累者混疑。

    且其所欲擬請者,不知是何律。

    則若以官以言名,嫌於求言,不賜處分,奈朝象何?仍任雖從大臣之請,而更見嫌避啓辭,尙在黑窣,窣中距夢覺關,不翅千裡。

    此政所坐者私。

    大司諫申獻朝遞其職。

    繼自今,凡百君子,各明厥德,邇事遠事,一以當然常行之。

    則作我茶飯日用。

    不自知久當眞積,雖賞之,決不爲背正侮聖之徒。

    其責不專在於朝廷,亦有所望於家塾之長老。

    惟今申複之諭,豈得已也哉?」 ○以閔台爀爲司諫院大司諫,鄭民始爲議政府左參贊,金文淳爲判義禁府事,黃昇源爲工曹判書。

     5月26日 ○癸未,左議政李秉模啓言曰:「前憲臺論外邑祈雨事,而有曰:『無論守令之親行,鄕所之替往雲雲。

    』此是臺臣過去說,而有時鄕所之替行,可以推知矣。

    大抵祈雨之禮,隨其旱氣之淺深,凡有民社之責者,各殫其誠,則此乃守令之職,非鄕所之所可替行也。

    守令如有不能將事之病,故退行可也,姑停亦可也。

    替送鄕所,於禮於義,有何所據乎?雖兼任之官,他務皆可兼察,而祈雨則不可替行。

    請以此意,分付諸道,如値祈雨之時,而該倅有病故,則寧爲姑停,而無論兼任與鄕所,無得替行,永爲定式。

    」敎曰:「卿言甚是。

    依此分付各道,以爲定式,而亦令禮曹,詳載掌攷。

    因此而又有下敎者。

    前錦伯之前年祈雨時,擧措極爲駭然。

    間亦以此勘罪。

    而雖曰入就位,而其爲未能行事似分明。

    然則祝帖以地方官改塡乎,否則仍道伯姓名,而使執事守令替行乎?由前由後,有違常格。

    而不爲登聞者,雖由於病未省事之緻,向於問啓,欲爲査處而未果。

    適當憫旱之時,筵中旣有酬酢,則其在重祀典照朝綱之道,不可不一問。

    大臣之意何如?」秉模曰:「向於其時問啓,祝冊之塡以誰某,無所別白。

    若用道臣已塡之名,而仍以行事,則在禮不可,若改塡守令之名,而狀聞中不爲擧論,泛稱親禱,則大失奏禦之體。

    此一款,另行査勘,然後可以重祈雨之典,杜日後之弊。

    且與一事再勘有異,令該府,拿問處之,恐宜矣。

    」從之。

     ○義禁府啓言:「忠淸道前觀察使韓用和供:『昨年五月連山龍湫祈雨時,素患眩暈及腰腳之症,猝地添劇,及其時至就位之際,諸症陡劇。

    不得已以地方官替行,而旣與初不就位有異。

    且事在倉卒,改塡祝銜,全未慮及。

    及其啓聞之時,又緣昏昧,隻知歷擧此事之萬萬猥屑,循例修啓,罪負益著。

    萬殞難贖』雲矣。

    」判曰:「事神之道,誠敬是先,禱雨虔潔,尤別於常享。

    而臨時替行,欠誠大矣。

    塡祝者,不得將事,欠敬亦甚矣。

    比之前勘條件,所關益重。

    旣聞之後,不可以衰憒,曲加寬恕。

    連山地,施以投畀之典。

    」 5月27日 ○甲申,進香正使具敏和、副使金履翼等,在燕馳啓。

    頒諡詔:「奉天承運皇帝詔。

    曰自古帝王,陶勻萬彙,統輯群元,駿德懋乎昌圖,鴻猷昭乎顯祚。

    莫不冊稱建諡,稽典崇徽。

    所以臚輿悃之欽崇,迪前光而敷貴也。

    欽惟我皇考太行太上皇帝,聰明天亶,莊敬日強。

    裕至誠不息之原,恢悠久無疆之量。

    顧諟嚴於明命,健法乾符,對越肅於郊壇,靈甄昊貺。

    莅耕耤畝接盛而太室升馨,展謁珠丘肅駕而神區薦祐,述臥碑則格循祖制,誦實錄則亹奉宸謨。

    紹封追復,夫星潢加秩,延光於玉牒。

    禮崇勳舊,表正官常。

    萬幾洞燭以批章,百職偕畀而對陛。

    八成經治,利弊周知,六計旌廉,勸懲交勵。

    讀《召誥》而旨通《無逸》,屛揭天題,繹《皐陶》而業勖維勸,經詮禦論。

    旰宵厪注,驛牋遙軫,夫禾疇暘雨,馳諏農部,詳稽其穀數。

    畬糧五逭,漕糈三蠲。

    再弭積欠以加恩,屢眷偏災而給復。

    春臺布愷展賑,新韶輦路,流膏原逋近邑。

    導奔湍於鯷壑,水匯淸黃,捍歸汐於鱗塘,瀾消龕赭。

    勤恤民隱,諏諮徧逮,疆臣荒度,土功修建,頻頒國帑。

    酌刑章而定讞,罪疑惟輕,蒐軍實以治兵,師出以律。

    體國經野,創制顯庸。

    憲章奉乎五朝,法度軼乎三代。

    表元功而薦玉,社稷虔禋秩祀典之升馨,鉶籩定制。

    珍璆納賮鐫冊寶,則景煥前光,禮器編圖,酌古今以宣昭茂榘。

    鎛鐘特磬,律葉中和,玉路金根,儀陳鹵簿。

    纂三通而作則,不愆不忘,邁六典以成書,之綱之紀。

    司天揆度,撫石稽儀象之占,拓昄增編,隷宇廣方輿之記。

    至夫觀文成化,載道敷言。

    文富三編,詩盈五萬。

    纂修圖籍,嘉惠儒林。

    訓士以雅正淸眞,貯書於淵、源、津、溯。

    四詩定譜,葉風雅頌於樂章,三史紏訛,譯遼、金、元之國語。

    武莫校刻,聚珍彌廣,夫開雕天祿,收儲摛藻,特遴其精善。

    石經定誤,逈軼開成,獵碣排章,重摹史籀。

    親臨闕裡,創建辟雍。

    京闈定額於興桓,庠校增員於鎭迪。

    詞科再擧明經,尤特奬耆儒,恩榜七開,召試復頻,烝髦士英。

    謨耆定毅烈。

    布昭軍政,摠於中樞,戎功習於大閱。

    疊十九矢而命中,聖武維揚,逾三萬裡以恢彊,天威有赫。

    冉駹益地,兩金川鹹籍輿圖,回準犂庭四衛拉,偕承帶礪。

    掃海氛於赤嵌,逆翦臺員,貢驃樂於朱陂,誠攄緬旬。

    勳高不戰,南交稽首,以朝正績,邁無前廓嗒齋心而羾表。

    若土爾扈特之歸順,曁痕都斯坦之輸琛,安集延、書奉右旋、哈薩克、馬來西極,仰霆威而震疊,七德昭銘,廣風化於昇平,十功贏績。

    維迪知上帝命,能保惠於庶民,用敷遺後人庥,俾緝熙於純嘏。

    天不已純亦不已,允慶登鹹大可爲化不可爲,莫名嵬蕩溯自膺圖。

    升炷初基,申繩祖之誠,洎夫畀璽傳心,周甲愜告天之志。

    元辰禪授越三載而訓政彌勤,壽?康寧,躋九旬而勅幾罔倦。

    朕沐恩埏埴,秉誨宮廷。

    深欣待養之方長,遽悼升遐而何怙,終天銜恤,哀慕滋深,率土臚城,微稱聿闡。

    謹命諸王具勒大臣文武群臣,敬考彜章,恭薦諡號,百辟卿士僉言,允符肇擧。

    上儀恪遵曩制,祗告天地宗廟社稷,於嘉慶四年四月初七日,奉冊寶,恭上皇考大行太上皇帝尊諡曰法天隆運至誠先覺體元立極敷文奮武孝慈神聖純皇帝,廟號曰高宗。

    旣象功而昭德,宜錫類而推恩。

    」 ○咨文曰:「嘉慶四年四月初十日,內閣抄出本日奉上諭:『本年正月內,遣禮部侍郞恒傑、副都統張承勳,前赴朝鮮,恭頒大行太上皇帝遺詔。

    該二員陛辭時,朕曾面諭:「以伊二人此次奉使朝鮮,係因賚頒遺誥,如非常時之勅封國王及世子可比。

    該國王有餽送,使臣禮儀,伊等不得收受。

    原係朕體?藩邦之意。

    」乃昨恒傑等,回京復命。

    奏稱該國王,接奉遺誥極爲恭謹。

    幷曾備送禮物。

    伊二人堅卻不受,該國王復再三懇收,幷將原奉高宗純皇帝準受正禮諭旨,呈出閱看。

    伊等仍不收受,轉令差人,將禮物賚隨渡鴨綠江,而於抵江岸時,乃囑令原使帶回等語。

    所辦殊屬拘泥,不曉事體。

    伊等充使時,朕未知高宗純皇帝曾經降有諭旨。

    是以令其勿受禮物。

    今旣據該國王再四懇陳,則伊二人自可酌量收受,以申其恭順之意,於到京後,據實陳明,方爲合理。

    否則一面收受,一面將原奉高宗純皇帝諭旨,恭錄賚呈,朕覽亦未爲不可。

    抑或竟不收受,亦尙屬正辦。

    豈有徒令彼國差人,賚隨到江,復又卻回,轉緻彼國遠道攜隨,煩勞該國馹站,種種錯誤。

    現已令軍機王大臣傳到恒傑、張承勳面同,該國差來正副使臣,將伊二人,傳旨申飭。

    竝著將恒傑、張承勳交部議處。

    其拘泥錯悞緣由,諭知該國王。

    所有該國賚隨禮物之人,與伊幷無不合,該國王毋庸加之責罰。

    嗣後該國遇有喜慶事件,遣使到彼,該國王仍可遵照高宗純皇帝諭旨辦理,以示懷柔,而申忱悃。

    』欽此禮部爲欽奉上諭事。

    主客司案呈,內閣抄出奉上諭一道,相應抄單,知照朝鮮國王可也,須至咨者。

    」 ○敎曰:「使行,將於今月望念間,可以領賞卽發,而爲奏頒諡詔,順付今行之由,別差裨譯,今已先來。

    使臣之善爲周章,深得專對之體,甚可尙也。

    又聞承宣言,使行錄送意見於院中者,卽謝恩之當爲於祔廟頒詔之前,未知何如,要卽轉稟雲。

    而適閱乙卯前例,其時則至丙辰三月,先差登極進賀使,又於節行,兼差頒諡進賀,至於祔廟進賀,則順付於丁巳冬節行。

    與今番事件,差有間隔。

    則前例似難膠守。

    然則頒諡進賀,趁九月祔廟前入送,祔廟進賀,順付於節行可乎,抑頒諡賀使,順付於今冬節行,祔廟賀使,別差爲可乎?與諸宰商議指一草記。

    」備邊司啓言:「頒諡賀,先送別行,而後付祔廟賀於節使,則兩使各當。

    聖敎中上款指敎,誠爲至當。

    諸宰亦無他議。

    請令該曹,以進賀兼謝恩使差出,以趁八月晦前入抵北京之地。

    」從之。

     ○明禮宮、壽進宮、於義宮、龍洞宮貿易奴,勒買作弊於豬廛,備邊司覈實以聞,敎以:「牛肉勒買之弊,嚴禁何如,則豬廛行惡,又現發?勿論多寡踈數,名以宮房之屬,一有幹禁者,其律宜用加於凡民幾倍矣。

    內司奴屬及首奴漢,令刑曹用右律,犯科宮奴,亦令該曹嚴治。

    豬廛若此,後前嚴禁之懸房,亦必依舊。

    卽爲査問草記。

    次知中官之不能操切,駭然甚矣。

    昨日本司盤覈之事,仍爲掩置,此弊一開,來頭中官輩掩蔽之奸僞,何以防之?該中官所當別樣嚴治。

    而年過七十,爲先令該府拿處,施以流三千裡之律,收贖放送。

    不爲來告首吏,流一千五百裡後。

    又有討索作挐於懸房,命宮屬嚴刑定配,次知中官,削名內侍府。

    」 5月28日 ○乙酉,雨。

    敎曰:「三次祈雨,其應不忒。

    朝晝及宵,霏灑滂沱,遠邇原隰之普洽。

    更切企祝,測雨器水深,旣過數寸,祈雨之擧,觀勢取稟事,諭敎該曹。

    而雩祀壇進去獻官諸執事,依例論賞。

    」 ○旌信度公愼守勤之閭。

    敎曰:「是年是月是日,卽我恭昭順烈端敬聖後復位後,封陵敦匠諸臣復命之時也。

    恭惟舟梁寶甲,又在是年。

    瞻望珠邱,愴慕冞新。

    昔在中廟朝,有金凈、樸祥之疏,及至肅廟朝,又有申奎之章,而或因時事之扤捏,或因廟議之低回,翠華空山,沒世咨嗟。

    我先朝特命中官,守直別廟,未幾金台南進言,而聖意堅定,縟儀載擧,遂基我國家億萬斯年昌熾蕃衍之茀祿洪祚,猗歟盛哉。

    適當是日之回薄,怳奉隔晨之警咳,際玆方千之靈雨,若有陟降之垂隲。

    惟予伸誠寓感之方,於何可展?況於春初擬拜象設而未果,至今耿耿,又何可踰此月乎?卽令宗伯之臣蔔吉日,遣大臣攝行酌獻之禮於溫陵,而祝文文衡撰進。

    左議政贈領議政諡信度公愼守勤墓,遣承旨緻祭。

    奉祀之人,問名,今日政,本陵參奉擬入。

    嘗聞信度公祠宇,有度支搆給之恩雲。

    亦令曹郞,看視其能庇風雨與否以聞。

    至於忠於所事,仍成姱節,如皇朝之徐輝祖地處者,惟信度公是也。

    故參判柳夢寅,尙施贈諡之典,況信度公乎?國舅之以忠臣旌閭,事係創有之盛擧,入侍史官,往問于籌坐大臣,卿宰僉議若諧,分付卽爲擧行。

    」左議政李秉模議:「以地則均是肺腑,而盡心所事,矢死靡他,比諸外臣之倉卒效節,尤見其卓確不移之操,而世徒知其地處之不可免,卻不知斷斷一心之在於不苟免。

    今此聖問,特及於棹楔之典,欽仰攅頌,無容他議雲。

    」右議政李時秀議:「盡心所事,人臣之大節,褒奬忠義,有國之盛典。

    信度公愼守勤,以聖祖國舅之親,舊甲重回,聖衷興感,渙發恩綸,特加旌褒,實有裨於樹風勵世之化雲。

    」兵曹判書金文淳、刑曹判書李祖源、大護軍李邦一、護軍申大顯、護軍李漢豐,皆如大臣議。

    禮曹啓言:「當舟梁舊甲之歲,重擧仙寢酌獻之禮,聖心增感,推以及於觀津,故家立慬往事。

    乃有此博訪諸臣,議擧旌表之命。

    以若地處,有若卓節,尤可見其斷斷苦忠之終始靡他。

    大臣諸臣之議,旣已僉同。

    亟擧棹楔之典,實合聖朝追遠奬節之道。

    益昌府院君愼守勤旌閭,請卽爲擧行。

    」從之。

     ○以趙尙鎭爲判義禁府事。

     5月29日 ○丙戌,雨。

    敎曰:「旣旱而雨,雨且霈然。

    焚灼之餘,曷勝欣聳。

    得雨之後,憧憧用心,還有甚於未雨之前。

    答天地敷錫之眷,軫生民利厚之本,惟在於田功之盡人力。

    顧今揷苗若趁來旬,亦可望豐年之穰穰。

    民之窶矣,易於失時,則其責在官,不在民。

    爲守宰者,躬履南畝,補乏警怠,果不負分憂之責乎。

    阿之野不闢,齊黜其大夫。

    從後考驗,當用懲一之典。

    令廟堂,先飭諸道,無或有自幹者。

    」 六月 6月1日 ○戊子朔,以鄭尙愚爲吏曹參議。

     ○召見嶺南暗行禦史金羲淳。

    羲淳,進書啓,論慶山縣令金仁柱、永川前郡守李秉淳、比安縣監鄭時養、聞慶縣監宋倫載、宜寧前縣監南正和等不職之狀,勘罪有差。

     ○以趙尙鎭爲進賀兼謝恩正使,樸基正爲副使,韓緻應爲書狀官。

     6月2日 ○己醜,召見禮曹判書徐龍輔。

    敎曰:「溫陵局內左右及主山齋室近處所在愼墓、成墓,墓道除治,樹木剪伐,一依思陵局內鄭山例,令陵官,各別顧見,本家人,亦許望祭矣。

    今聞壇莎,無人修築雲。

    豈陵官之以年前下敎,不能分明知委於諸家而然乎?抑零替而寢遠,莫能以時辦備而然乎?令禮曹曉諭於愼、成諸家後孫,嚴飭於齋郞。

    愼、成諸山,有碑有碣外,平夷不辨處,多有之雲。

    若於如彼諸處,任其木根之盤錯,則不惟聖後陟降之靈,必有憫惻於洋洋之中。

    亦令禮曹嚴飭,或艾其根條,或禁其播植,定標置限,轉相遵守。

    則愈遠而愈當曉然於昭聖後之思,怡豫欣悅,有可以度測。

    惟今之敎,爲陵官者,敢不着意遵行乎?亦令禮曹,揭闆於齋所。

    因此思之。

    思陵之諸鄭墳山,修瑩禁樵望祭,一遵先朝定式擧行乎?愍懷墓諸姜之山,年前始聞鞠蕪蓊翳,使之疏拓,亦許倣用思陵、溫陵局內諸山之例,今皆一一遵守乎?又思之,長陵外白虎所謂鄭山,事面雖異於成與鄭墳,而使家人許其修治,聖意有在,果至今遵用先朝下敎?而齊陵近處所在驪興府院君墓,亦依受敎爲之乎?一體詳問草記。

    又思之,貞陵復位事蹟,恰如溫陵事實,而復位之後行祀之日,靈雨祁祁於局內,先正與故相諸人及敦匠者,俱有紀績之說。

    是月,卽我神德聖後誕降之月也。

    聖後籍本象山,而國舅康公允成,亦稱象山府院君,象山一號,卽谷山也。

    嘗見故事,聖後?鬥溪水,泛楊葉進之,聖祖奇其所對,後有舟梁之儀。

    人雲溪是龍峰之前龍淵,而淵旁有宮墟,柱石宛然。

    然則聖後本第舊址,又足可徵。

    邑誌或有所載,又或故老之有詳明傳道處乎,亦令禮曹,關問該道,使之狀聞。

    」 ○仍任壯勇大將趙心泰。

     ○以閔台爀爲吏曹參判,李集鬥爲司諫院大司諫。

     ○禮曹判書徐龍輔啓言:「溫陵遣大臣攝行酌獻禮,係是曠古初有之擧,祭品爵數,不可無一定之制,而博考典禮,無他傍照之例,獨《五禮儀》:『陵殿一體』之文,足爲可援之證。

    永禧殿酌獻禮時,祭品器數,一依名日祭品,而隻行單獻,故毓祥宮及諸宮酌獻禮,亦皆遵用是禮矣。

    今亦依此例,祭品則以陵幸時局內諸陵,遣大臣攝行祭,祭品磨鍊,而爵用一獻,恐合事宜。

    此後如此之時,請以此定式施行。

    」從之。

    龍輔曰:「今此酌獻禮,雖是攝行,不可無用齋之擧。

    隻當日用齋之意,請分付。

    」從之。

     6月4日 ○辛亥,禦仁政殿,親傳溫陵酌獻禮香祝。

     ○次對。

    上曰:「今年,卽溫陵復位之舊甲,故向日傳敎亦已言之,而以一分追慕之意,今日香祝,亦爲親傳矣。

    信度公事,不知者必應有雌黃之論,而此有不然者。

    非特其不幹於甲子事而已,設有可議,如宋之王倫。

    始雖以和議,見斥於淸論,而畢竟以辦得一死,爲君子所稱許。

    則況於信度之初無可議者乎?」左議政李秉模曰:「聖敎誠至當。

    蓋其所處之地,優可免禍,而終不肯苟免者,可知其卓然矣。

    」上曰:「李存昌,道啓請宥。

    而旣雲覺悟,則使之瘦斃,亦非火其書人其人之義。

    沈判府議中,雖言其非眞箇覺悟,而此猶近於億逆。

    聖人作《易》,《革》之一卦,許其革面,而至於革心。

    則安能先責其革心乎?設令存昌果無革心之實,道啓登聞之後,在朝廷事面,豈可緻疑而有所靳惜乎?」秉模曰:「以臣愚見,則道啓恐未免率爾。

    渠旣多年滯囚,所謂覺悟者,似是不勝刑杖而然,未必眞箇自新。

    恐不可輕議全宥矣。

    」上曰:「今日海內,盡入於腥羶醜穢之中,而一隅靑邱,獨保乾凈。

    何來邪說之肆行,其害將至於夷狄禽獸?目今攘斥之方,予則曰明正學而已。

    前後筵敎,不啻申申。

    而先自朝廷用捨之際,必求經明行修之士,諸不在六藝之科者,擯之斥之,不少假貸。

    然後邪說庶幾自息。

    予非欲誣一世。

    而凡今之人,上自緻位崇顯,下至布列朝著,太半是恥談經旨,專事外騖之人。

    文體則噍淫,筆畫則欹斜,身不服先王之行,口不道先聖之言。

    至於耍儀也容貌也,皆是此箇樣子。

    雖或有天姿近道之人,而所先學者,時樣也,所未脫者,俗套也,滔滔流弊,莫可救藥。

    其能眞知正學之可好,如芻豢之悅口,不待勉強而爲之者,能有幾人哉?若使來後,此輩爲先進而敎後輩,則世道之害,必將有甚於今日之邪學矣。

    此正朱子《大學》序中,記誦詞章,虛無寂滅,二者之外,別有權謀術數一段事也。

    幼而學之者,旣不在於邇事遠事之眞正道理,而不讀經書,先讀他書,平日心中主客內外之辨,已不分明。

    故邪說之易入如此,畢竟至於悖棄名敎而後已。

    雖以我朝文章言之,如崔恒、徐居正之平淡質實者,近來則不以文視之。

    其所從事者,不過是明末淸初不經不正之書。

    明文之弊,固不可勝言矣。

    日前偶見鄭樵《通志》,深斥班固之文者,正與予意脗合。

    班、馬文章,自古竝稱,而予則謂霍光、趙皇後等傳,實爲小品之根柢。

    此亦可謂六藝之外矣。

    」 ○以李益運爲吏曹參判,李魯春爲吏曹參議。

     ○以金文淳爲吏曹判書,李在學爲兵曹判書,金羲淳爲全羅道觀察使,尋遞。

     ○以金思穆爲京畿觀察使。

    思穆不卽膺命,敎曰:「畿伯事,豈不駭然之甚乎?以其職任則無異往役,以其分義則宜念兼銜。

    且以宿趼之故,特命擬入,則夜漏過半,無意出肅。

    而政院不爲請罪。

    當該坐直承旨,一竝遞差。

    京畿監司金思穆,廣州留守除授,當日辭朝,時任留守,遞付畿伯。

    紀綱雖曰掃地,爲外補者,亦欲遲滯下去乎?若復逡巡,記過待令,亦令該房,各別嚴飭。

    畿伯,則以前佩密符,仍符交龜事,下諭諭書,卽爲成送。

    」 6月5日 ○壬辰,雨。

     ○判中樞府事沈煥之,陳箚乞遞藥院提擧之任。

    批曰:「昔我貞陵復位後,陵享也靈雨霏霔,傳以爲於昭陟降之臨止,今又於溫陵復位舊甲將事之夕,甘澍祁祁,到朝沛然。

    亦豈非聖後之所賜乎?卄八之雨,非不萬幸,遠近猶未均洽,今日霈澤,爲三農,兼爲漢南兩南,益喜益喜。

    兼管內局,今姑許副。

    」 6月6日 ○癸巳,以洪檍爲判義禁府事,金達淳爲進賀副使,南公轍爲江原道觀察使。

     6月7日 ○甲午,敎曰:「王後姓鄕,例皆陞爲州府。

    而居昌縣,乃端敬聖後本籍之鄕也,年前因邑弊,以府降縣。

    大是不審。

    今雖還作府,使節省之方,仍用縣監時例。

    該倅永作蔭窠,無所不可。

    卽令廟堂,博考論理草記,待批下政官牌招,開政啓下,以尊事面。

    」 6月9日 ○丙申,次對。

     ○以徐龍輔爲宣惠廳提調,趙宗鉉爲全羅道觀察使,金勉柱爲開城府留守。

     6月10日 ○丁酉,禮曹啓言:「谷山府神德聖後本第舊址,關問該道矣。

    卽接谷山府使趙德潤牒報則以爲:『招緻故老與境內原居康姓人等,詳問由來相傳之語,則府治東距五裡雲中坊林溪裡,有國舅舊基,而柱石淵溪,至今宛然雲。

    故府使卽率故老與康姓人等,馳往審視,果有一小山,古名神留山,今稱堂底山。

    山下東向之局,卽是國舅舊基雲。

    而山之左麓下,有柱石一坐,長二十尺,前後廣各三尺五寸,左右廣各三尺。

    而故老遺傳,或稱外門,或稱標門。

    山之右麓外,有一大淵,俗稱堂底淵。

    源出高達山,渟滀爲淵,深可五六丈,周爲二三百步。

    東流爲溪縈,回控帶於舊墓之前。

    自柱石至堂底淵,爲二百八十四步,自堂底山下,至前溪邊爲二百三十三步。

    局內幅圓,恰爲五六日耕,而背山臨溪,形局平穩。

    聖後本第舊址,明是局內當中處,衆口一辭。

    而龍峰、龍淵之名,雖未得詳明傳道之可攷,柱石淵溪,宛在於峰下左右,則恐未知或緣於古今異名而然。

    至於柱石,故老與康姓人等,皆以爲古有柱石二坐雙立矣,中間一坐,頹仆破碎,年久乃失。

    上所謂外門標門之說,雖或似然,邑藏之誌,旣無紀實取考之蹟。

    康姓人之譜,亦無眞的可據之文。

    局內時居二戶,卽他姓,而康姓諸人,分居他坊雲矣。

    」敎曰:「聖後本家觀津籍貫,旣是象山,象山卽谷山。

    而今其宮基石礎,屹然宛在,長踰二十有一尺,明是世居,遂作本貫。

    而石柱必是舟梁以後起第時所建。

    大抵邑報雖甚踈漏,舊基則可以徵信。

    況楊葉盛蹟,遍在野乘?且今月三明,卽我聖後誕降之辰也。

    此時此事之登聞,若有所相然者。

    就其舊址,當親書碑面,敬記故蹟。

    而碑樣依先朝文昭殿舊基追慕洞聖後誕降舊基碑尺度,下送該道待秋成竪立。

    而閣樣亦依古例爲之。

    而又思之,鹹興府馳馬臺記聖蹟,而曾聞本府亦有馳馬谷名稱在於府北七八十裡許山名岢嵐之南。

    有馳道數裡,在山頂,邑中父老傳以爲馳馬舊基。

    邑牒之不爲竝擧,豈其邑誌之不見,關辭之不擧而然乎?亦令道伯,來頭行部時,親審狀聞。

    」 6月11日 ○戊戌,章陵參奉金聖泰上疏曰: 「我聖上追遠興感於溫陵舊事,克擧酌獻之禮,繼而有國舅信度公愼守勤旌閭之命。

    嗚呼!是年,卽我聖後舟梁之寶甲也。

    復位封陵之禮,旣在於先朝是年,國舅表忠之典,又降於聖上是年,聖孝增光,八域聳動。

    然尙有聖朝之闕典,三勳臣事是已。

    嗚呼!當日之事,尙忍言哉?彼三勳臣,豈不知名分之重,截然如天地之不可犯,而惟身謀之是急,肆發廢母之論。

    使倫紀倒置,義理晦塞,則乃宗社之罪人也。

    聖後祔廟之後,則不得晏然配食於廟庭,是當然之義也?臣先祖文簡公凈乙亥一疏,是苦心血誠,而使大義未伸於當世,終抱冤於九原而死。

    臣實隱痛。

    伏乞亟降樸元宗、柳順汀、成希顔等黜享廟庭之命。

    」 批曰:「昔我靖陵之世,金、樸二文簡公,共登小邱,議上長秋之封事,及琅函之徹也,義聲動廷中。

    而南國之士,懷其節,名其邱曰,學士之臺,至今有指點咨嗟者。

    爾以金文簡之孫,當翟褕追復之舊甲,極論三勳臣事,予心起感。

    前乎此而爲此論者,亦多矣。

    律之以天理人情,揆之以國綱臣分,夫孰曰不可?而時際中興,再安宗社,山河帶礪,十世且宥。

    昔先正諸人之不爲直請者,蓋有微意存焉。

    況庭享典禮,至重而嚴。

    今於二百四十餘年之後,輕易議到,有非審愼鄭重之義矣。

    」 ○敎曰:「文簡公金凈、文簡公樸祥之宣諡賜祭,雖在年前,而當今年旣緻祭於信度公,則況此兩文簡乎?令該曹,蔔日緻祭。

    奉祀孫則金文簡家收用,而樸文簡家則鄕薦外,尙不收用。

    都政初仕一窠,權付軍職,今政擬入。

    」 6月14日 ○辛醜,平安道觀察使韓用龜狀啓曰: 「慈城之許闢,在於丙辰,而庚申當爲限滿。

    三川則其許闢,在於甲寅,則戊午巳爲限滿。

    故三川坊則依定式自今秋爲始出稅。

    而山腰以下起墾處,屬之元田,從實執摠,添錄於收租磨勘計料,其餘山耕處,則以火田例捧稅,而其稅粟,一依他邑例,屬之該府民庫,以爲諸般需用。

    火田執蔔之節,依二十五日耕作一結之例,必於秋成後,詳審執摠,毋有虛實相蒙之弊矣。

    」 6月15日 ○壬寅,抄啓文臣更試及上舍生,竝令連三日應製,親考計畫,施賞有差。

     6月17日 ○甲辰,遞藝文館提學丁範祖,以李秉鼎代之。

     6月18日 ○乙巳,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及儀軌堂上。

     ○行儒生試製于明政殿。

    敎曰:「以今年慶祝之心,設科取人,以飾識慶之下,誠固當然,而以順志之意,或涉張大,姑且趑趄。

    明日試製,卽日次講之,以講爲製。

    隻取一人,是豈兼爲慶此日之道乎?當取二人。

    以此預令諸生知悉。

    日熱如此,明政殿東西月廊,使之應試。

    」居首進士曺錫正、生員李顯相,直赴殿試。

     6月19日 ○丙午,行都政。

    〈吏曹判書金文淳、參議李魯春、兵曹判書李在學。

    〉○敎曰:「雖非別兼,古則司諫院、司憲府,各有兼春秋,持硏登筵,格例卽然。

    名以別兼者,謂有臺銜,以在家爲應然之格例,固陋甚矣。

    不可無飭,別兼春秋掌令洪樂遊,高山裡僉使除授,別兼春秋掌令徐有聞,古城僉使除授,當日辭朝。

    尋除洪樂遊結城縣監。

     ○以閔台爀爲吏曹參判。

     ○敎曰:「承旨前望之容私取捨,可謂近來事無不有。

    長銓三銓之自來,未聞有剛果之操者。

    飭敎之下,猶尙如此,亦可謂時事可知。

    兼以當暑行政,酬應極苦,僅畢於午前。

    而近見承旨前望之書入,停望之式纔禁,拔望之法復出。

    所謂名下之籤,無益於激揚,徒見其混雜。

    則但當各別盡心擧行。

    而其所書入,萬萬駭然。

    欲見前見之島,而作此無嚴之擧乎?爲先星火問啓。

    」政院啓言:「問于吏曹判書金文淳、參議李魯春處,則以爲:『臣等愚迷顚錯,全昧飭禁。

    徒知隄防之爲重,罔念誨責之截嚴。

    前望祛籤之際,不免或存或祛,自犯慢命之科。

    嚴敎之下,萬萬震懍,恭俟鈇鉞之誅』雲矣。

    」敎曰:「今旣妥帖,使之退去。

    」 6月20日 ○丁未,進饌于慈宮。

    慈宮誕辰在於十八日,而以私服,退行于是日。

     ○以右議政李時秀爲整理儀軌廳摠理大臣。

     ○召見整理摠理大臣及諸堂于便殿。

    整理摠理大臣以下,施賞有差。

     6月21日 ○戊申,領中樞府事金憙,從縣道上疏乞解藥院兼帶。

    批曰:「伏暑此甚,近益康勝。

    兼管辭職事,朝體所在,難於每每越點也。

    雖欲勉令上來,以今炎程,何以強策?所請許施。

    」 ○以李書九爲吏曹參判,尹行元爲吏曹參議。

     ○進香使具敏和,在燕馳啓曰:「五月十一日平明,皇帝詣太廟行祭時,因禮部知委,臣等與書狀官曺鍚中,祗送於午門外。

    進香日字,以十三日允下。

    當日臣等率一行正官,各具淺淡服,由東長安門,入詣觀德殿殯所。

    少憩於殿前第二門外設幕處,少頃,皇弟十七王永璘,自外而入,問使臣方在何處,仍與通官來到依幕之外,要與相面。

    路次接見,旣出倉卒,難於爲禮,鞠躬而止,十七王,亦擧手若相揖然。

    對通官問臣等官銜而去。

    問諸從人,則以皇帝命,來攝享事雲。

    卯正進香時至,鴻臚寺官,引臣等入詣拜位。

    開正殿前門,行禮如儀。

    禮部奏出儀註一通,別單謄上。

    自正門至殿約爲數十步。

    庭左右設祭品四十一卓,又設酒甁二十一於小卓上。

    竪一黃傘於灑卓之前,燃畫龍燭於兩傍。

    殿上正面,左右設素帳,而當中垂繡紋黃幄,黃幄左傍,另設小椅子,鋪以黃袱,安金色位牌。

    中有字形,遠不可記。

    前設黃案,於檻外排爐盒之屬,讀祭文焚香於其下。

    燎床則設於殿之大門外十餘步之地,置苧紬及萬卷紙錢,覆以黃袱。

    床之圍恰爲十三四把,而其積之高,亦不下二丈。

    前設香卓酒樽。

    禮纔畢,讀祭文官,奉祭文,從殿內出,郞中二人,撤畫龍燭,前導而行,十七王以下,哭而隨之。

    令臣等,踵其後。

    至燎所,置祭文及畫燭於燎床上。

    禮部尙書德明,跪而奠爵,起而叩頭,如是者三。

    仍擧火於燎床,煙焰漲空,移時不止。

    見禮部尙書紀均及侍郞多永武,相顧掩抑,涕淚滂滂。

    十七王,將入闕復命,向臣等,動容爲別,乘轎而去。

    臣等歸館所。

    自光祿寺,輸送餕餘四卓於臣等。

    每卓數十器,盛以乾餠雜糖羊腳諸種,及我國所進果品,而四卓皆同日。

    十九日臣等因禮部知委,率正官,趁曉祗送於東華門外。

    翌日禮部修呈賞本,而自內閣繙謄,轉至軍機處,二十一日始爲入奏,二十三日以知道準下。

    二十七日,皇帝詣觀德殿殯所,臣等又因禮部知委,趁還宮時祗迎於神武門外。

    皇帝衣縞素,乘黃屋步輦,自北上門還。

    及至臣等祗迎處,轉身出見曰:『儞們歸國,告以問安之意。

    』仍從神武門還內。

    臣等遂歸館所。

    太上皇帝移殯吉日,以九月初二日選擇,已爲奏淮,葬禮日字,則以九月十五日爲定雲,而尙無文跡,未知其的實,故祇迎時問於押班禮部侍郞多永武,則答雲:『文跡雖未及出,便是完定之日雲。

    』二十八日早朝,臣等率一行正官,詣午門,門外設黃案,安頒諡詔書。

    鴻臚寺官,贊唱『三跪九叩頭,』禮部官,引臣等行禮。

    禮部尙書紀均,跪授弔書,仍頒賞物。

    又行三跪九叩頭禮,卽爲退出。

    上、下馬宴,則依回還冬至使行時例,不爲設行。

    回咨文十三度,自禮部成送,詔書印本,前已封上,故隻順付咨文,別單謄上。

    臣等一行,當日午後,卽爲離發。

    而進春儀註:『禮部爲奏聞事。

    朝鮮國差來使臣具敏和等,恭詣高宗純皇帝幾筵前進香。

    據欽天監擇得五月十三日行禮。

    是日高宗純皇帝法駕鹵簿全設,工部設幕于觀德殿二門外之西,置奠幾,陳燎床于燎所。

    設祭文案于殯宮西簷下。

    讀祝官恭捧翻譯淸字朝鮮國祭文,設于案。

    王以下奉恩將軍以上民公侯伯以下,滿、漢文武四品官以上齊集,按翼序立。

    朝鮮使臣等,戴官帽穿素服,束角帶,鴻臚寺官,引立于右翼之末。

    內務府官,陳祭品,點朝鮮所進香燭,鴻臚寺官,引朝鮮使臣等,至儀仗之南北向立。

    鳴贊官,贊行三跪九叩頭。

    禮畢,退立原班,衆鹹擧哀。

    俟進饌畢,讀祝官,詣黃案前,奉祭文,至檻外正中向上立。

    內務府官,進奠幾於階下正中泒出,祭酒大臣,至奠幾前,向上立。

    鴻臚寺官,引朝鮮使臣等,仍于行禮處,北向立。

    讀祝官跪,禮部堂官二員跪,展祭文。

    祭酒大臣,竝齊集之,王公官員及朝鮮使臣等,俱跪哀暫止。

    讀祝官讀祭文畢,復陳于黃案上,擧哀如初。

    祭酒大臣,祭酒三爵,每祭行一叩禮。

    衆皆隨行禮,朝鮮使臣等亦皆隨行。

    禮畢,與鴻臚寺官,贊朝鮮使臣等復行二跪六叩頭禮。

    退立原班。

    俟撤饌畢,讀祝奉祝文,出送燎所。

    哀止,鴻臚寺官,引朝鮮使臣等出,衆皆出。

    』爲此謹具奏聞。

    」 6月22日 ○己酉,次對。

    左議政李秉模曰:「再昨進饌之禮順成,志物之養克備。

    慈候益康,聖孝冞光,臣民慶幸,曷有其極?」上曰:「以予祝慶之心,豈不欲盡誠盡禮,而惟其順志之念,每先於飾喜之心,故不得不仰體謙挹之德。

    人之恒言,必曰喜懼雲,而予心則懼邊,常多於喜邊矣。

    自乙卯華城進饌時,設置整理所擧行。

    乙卯以後每當慶辰,不煩有司,亦自本所辦備,少伸予小子祝岡之心。

    故今番亦依昨年例進饌矣。

    惟是慈候,一樣康旺,至於眼力與精神,則殆非予所能仰逮。

    常時如經史中句語及故事,予所未能盡知者,間多有仰質之事。

    如近日劇暑,閱覽冊子,至夜不輟,又燈下手書百餘張冊子。

    猗歟精力之如是漸勝,卽予方寸中私竊喜幸者。

    今見卿等,說此喜幸之心矣。

    」 ○以尹光顔爲司諫院大司諫。

     6月24日 ○辛亥,展拜景慕宮。

     6月25日 ○壬子,召見直提學李晩秀、檢校直閣沈象奎、金近淳于便殿。

    上曰:「今夏庚炎最甚,而予於機務之暇,未嘗廢看書之工。

    抄啓文臣等,近無所事,迨此暇或讀或做。

    果能不至浪遊否。

    親試未行者,尙爲多次,而科臼程式之文,特不過一時較藝,草率塞責。

    有非着實之工,難責長進之效。

    且使年少新進輩,徒切切於詞章浮藻之末,尤非作成之方。

    今欲依玉堂春坊故事書進之例。

    自今四月朔親試,以故寔命題定其科程,優其日限,使之從容探賾,隨意敷陳,各以冊子製進。

    而逐條賜批,以考優劣,以爲計畫賞罰之地。

    如是則諸文臣,自當留心於有用之學,着力於經濟之文。

    不但於目下有所增益,他日需用之資,應復不少,可謂一擧而兩美。

    以此詳諭於諸文臣,鹹使知悉。

    而今年親試,竝以此分排爲之,其試規與次數,筵退後,成出一通條例以入,待還下,一一書給于諸文臣。

    而蓋玉堂春坊之故事書進者,其式亦自不同。

    玉堂則敷衍講旨,系以謹按以附陳勉之規,春坊則辨難疑義,申以仰質,以寓討論之意。

    今此製進,則謹按與仰質,參互爲之。

    而經而四書、三經、三禮、《春秋》,史而《史記》、《前後》《漢書》、《唐鑑》、《宋名臣錄》,子集而有宋五子書陸宣公奏議,國朝則《寶鑑》、《五禮儀》、《文獻備考》等書,竝爲分朔排次,某朔之何書,某次之幾條,亦須商確酌定,一體錄入可也。

    」晩秀等曰:「今此聖敎,誠曠世初有之擧,不但爲諸文臣千一之幸會,臣等亦不勝與榮之至。

    而第念多券覽閱之際,貽勞費精,恐似不少矣。

    」上曰:「爲此者,正所以不欲暫豫也。

    眞所謂『我自樂此不爲疲,』諸文臣知此意,則雖欲一毫怠忽得乎?」 ○內閣書進應試條例曰:「內閣之設置講製文臣,拳拳聖意,非爲肄口讀競詞藝習功令也。

    蓋欲長其識解,措諸事爲,以之煥皇猷備顧問,磨礱成就,爲一代有用之材也。

    親課試各體試製,猶不足以盡其才。

    自今年四月親試,特以『故寔』命題使之製進。

    蓋春坊玉堂,皆有故事,倣宋講讀官,遇不講日,各進漢故寔二事之遺意也。

    玉堂則敷演講旨,系以『謹按,』以附陳勉之規,春坊則探賾疑義,申以『仰質,』以寓討論之美。

    瀛館在直之日,離筵侍講之暇,條以進之,特賜寵批,上裨緝熙之學,下殫啓沃之誠。

    禮簡於經席,而剖析益詳,體異於箚疏,而契悟益切。

    君臣相與之際,情志交孚,經史引諭之文,鑑法最要。

    此卽我列聖朝鴻規遠猷,而惟我聖上,自在春邸,一念仰述好問用中,以爲億萬年熙洽出治之本。

    前輩名碩問學之彬蔚,遭遇之隆盛,考之登瀛藏書之帙,可以見矣。

    今玆命題,非但出於譽髦作人之方,如有能言,仰契聖心,其將資之實學,施之實用,非漢、唐故事一人一事之比。

    則在諸文臣,誠千一之會也。

    經則《大學》、《論語》、《孟子》、《中庸》、《詩》、《書》、《易》、《三禮》、《春秋》,史則《史記》、《前後漢書》、《唐鑑》、《宋名臣錄》,子則五子,集則《陸宣公奏議》,國朝則《國朝寶鑑》、《五禮儀》、《文獻備考》、《經國諸典》、《大典通編》,而每次條數,從便分排。

    故事實事:『謹按』『仰質』之分屬,惟在述者,臨文措意,以候聖批。

    製進條件,附列于左。

    一,《大學》爲一次,《論語》、《孟子》、《中庸》爲一次,《詩傳》、《書傳》、《周易》爲一次,《儀禮》、《周禮》、《禮記》爲一次,《春秋》、《史記》、《前漢書》、《後漢書》爲一次,《唐鑑》、《宋名臣錄》、《陸奏》爲一次,周子、張子、兩程,朱子爲一次,國朝故事爲一次,以此分排,未行當年各朔製進。

    一,無論經史子集:『謹按』則依玉堂故事例,先書本文於上,低一字書『臣謹按,』『仰質』則依春坊故事例,本文與己見隨意檃括,每條各成一篇文字,一依講義條對例,以冊子書進。

    而第一行書某朔親試,其下書職姓名。

    一,經史子集,各有『謹按』『仰質』之殊,故事實事,亦各有『謹按』『仰質』之分。

    此異於科臼之體,專以講明聖賢之旨,經濟民國之務爲歸,勿以飣餖文字,粉飾藻華爲事。

    而逸史野乘名賢文稿,竝許博考廣引,要令引古鑑今。

    一,每次各條『謹按』『仰質,』勿爲硬定,分排每條,各張書之,以備賜批。

    一,當次未及格者,勿施,更以他朔移計當朔,當年內必準每朔一次之式。

    一,書栍計畫,每次批下後稟裁。

    每年未行各朔準試後,諸文臣所作,類成各編,以備睿覽。

    依講義條對例,選入禦製批編之下。

    」 ○加施前吏曹判書洪良浩不敍之典。

    敎曰:「觀此吏曹追書入歲抄,不但事未前聞。

    雖欲點下,同罪之類,前此分等處分,何以記憶,亦何以比例書下乎?昨日廟堂草記之泛請釐正,頗涉欠詳。

    似此無前例之文書,無以點下或書下。

    此文書還給該道。

    京歲抄,更令粘連入之。

    有國大政,莫過於黜陟。

    則歲抄關係,至爲嚴重,該堂之罷職甚輕矣。

    加施不敍之典。

    此後一有違錯,吏曹首堂,施以違制之律事,載之該房該府該曹掌攷。

    」 6月26日 ○癸醜,前全羅道觀察使李得臣啓言:「湖南習俗,競尙侈靡,器用服飾,務勝於人,冠婚喪祭,尤無限節。

    浸浸漸染,爲害滋多。

    臣於待罪本道時,非不嚴加禁斷,而俗尙已久,變改未易。

    請令廟堂,關飭營邑,凡於服飾婚喪,寧儉無侈,另加曉諭,著爲科條,俾有實效。

    」從之。

    又啓言:「湖南今年之旱,無異昨年,而移秧倍多者,莫非向來申飭堤堰之效也。

    大抵豪右奸民,不畏法禁,堤內冒耕者甚多。

    苟求其弊,利一害百。

    其中有已量付納稅者,雖難擧論,至如新起轉賣之類,俾卽還退,仍舊逐一疏鑿之意,令廟堂,發關嚴飭好矣。

    」從之。

     〈正宗文成武烈聖仁莊孝大王實錄卷之五十一〉 秋七月 7月1日 ○丁巳朔,敎曰:「大享時提擧之使之進去者,蓋爲各室行禮時,立於協律郞之前,待享事告成也。

    提調金文淳許遞,黃昇源除授,牌招齋宿。

    春秋大享,則殿享亦有之,而都相若値獻官時,承旨立於第五室尊所協律郞之前,亦如太室大享例事,分付本署,載之該房該曹掌故。

    」 ○禦仁政殿,親傳宗廟秋享香祝。

     ○下醍醐湯藥丸于太廟秋享享官等,敎曰:「今年太廟秋享,擬欲親將而未果,憧憧耿慕,曷敢少弛?日熱又是,近來所罕。

    予念諸享官爲予替勞,特以投醪之意,下此藥物,俾爲滌暑之資,須與諸執事分喫,而下逮佾舞工人,無遺分給,俾知此意。

    」 ○敎曰:「自受香前夜,甘霖卷霽,享夜益淸。

    雲觀擇日官,令該監,高品付料。

    以近日極熱,今夜則日氣不至甚熱,祭品皆精好,而享事如儀順成,萬幸萬幸。

    獻官臺監等袛迎班處分人,竝安徐。

    」 7月3日 ○己未,以李祖承爲吏曹參判,李魯春爲吏曹參議,宋銓爲司諫院大司諫,李得臣爲漢城府判尹。

     7月4日 ○庚申,以金翰東爲司諫院大司諫。

     7月5日 ○辛酉,以正言任?上疏,敎曰:「先朝卻膳臨門,受敎成憲,其時搢紳疏,藏在史庫,昭載記注。

    于今四十四年之間,公車文跡,不敢提李潛二字,蓋以上遵受敎,下懲搢疏也。

    卽見鄕曲一臺臣之疏,有冒犯句語。

    鄕外新進,藉或不識不知,而在院諸承宣之無一言往復,決是常情之外,今聞諸承宣自首之言,實情果不知有受敎與搢疏而捧入雲。

    如同副者,身從下土,猶或似然,其外諸人之曰以不知,不知之罪,與知而故犯,可謂捨二五而求十,直勘當律,近於混圇,更勤口敎,亦關國綱。

    承旨李集鬥、鄭尙愚、李庚運、沈象奎、李魯春、兪嶽柱,爲先下義禁府拿囚,卽爲嚴問,捧口招,以草供捧入。

    」?疏不傳。

     ○賜祭于文簡公金淨、文簡公樸祥。

     ○以李翊模爲吏曹參議。

     7月6日 ○壬戌,以金祖淳爲吏曹參議,金載瓚爲議政府左參贊。

     7月7日 ○癸亥,義禁府啓言:「前承旨李集鬥等口招,渠等愚迷昏昧,先朝受敎搢疏事實,全然不知,今日臺疏,有冒犯句語,而不能往復退卻,自犯罔赦之罪雲。

    」判曰:「受敎所重,無非莫重,豈有輕重之所敢區別,至於伊時受敎,嚴重之中,尤爲嚴重,有不敢提道於文字之間,且況昭揭之律名,卽又人臣所不敢承聞之敎。

    近來之人,雖昧典故,在卿士大夫之列者,皆稱全然不知,不知亦罪,貽羞非細。

    且於年前,似亦因重臣事葛藤,有所考出史館與堂後所在文蹟之擧,則故實雖諉之不知,近事亦敢曰不聞乎?不可以此爰辭,輕加處分,更捧口招。

    其中兪嶽柱不惟不知,亦必不聞,姑爲保放。

    」義禁府以更招啓,判曰:「躋宰列至下大夫者,初供曰以不知,今供亦曰不聞,寧以一毫不然之說納供乎?但當依其言信之。

    與兪嶽柱等,特爲分揀放送,而受敎及搢疏之考出本,當出給,先自本府載錄於關和,政院三司亦爲敬錄事分付。

    諸囚中李魯春則供語太涉礙眼。

    重臣事葛藤,在於宥還後有年之後,則雖曰蟄伏鄕曲,敢以此說藉重乎?多年夙夜諸僚之曰未聞知者,何必專責於此囚,而爰辭之無嚴,不可無勘懲。

    仍囚待下敎更推。

    」 ○大司諫金翰東上疏曰: 「日昨正言任?之疏還收,大槪卽賜出給,臣未知其所言之爲何事,而第以傳敎中二字而觀之,其冒犯受敎,槪可揣知。

    嗚呼!此何等大義理關係處?而到今百年之後,尋常提及,實是無嚴之至者。

    況又先大王臨門飭敎,懇惻嚴重,其後四十餘年之間,無敢更有說到者,則渠是何人,乃敢若是?雖是急於搆人,畢竟歸於故犯,豈可諉以鄕曲之無知,而不顧關係之至重乎?臣請前正言任?原疏,亟賜頒下,使中外之人,曉然知其所犯之由,爲先施以刊改之典。

    抑臣於向日事,竊有長籲卻顧,而按抑不得者,卽前校理樸吉源疏是已。

    初於會座之時,突入擅斷,已失議諡之體,伊後對卞之章,尤極駭悖,廼曰:『故相之爲忠,惟沈奎魯一人知之。

    』噫嘻!故相臣文肅公蔡濟恭之平生秉執,自是撐天地亘宇宙而泯滅他不得,環東土含生之倫,少有知識者,孰不知其爲忠?而獨吉源輩不知。

    彼雖無知,尙具彜性,豈敢爲此?而見聞所濡,罔念義理之重,傾軋成習,不顧忠逆之分,縱恣無忌,乃至於此。

    若此不已,則朝象無可靖之日,世道無可鎭之望。

    臣謂前校理樸吉源,亟施竄配之典。

    雖以會坐諸臣言之,視若尋常,初無一言論卞,緻使莫重議諡,有此末後紛紜,此亦不可置而不論。

    臣謂參會諸臣,竝爲譴罷宜矣。

    」 批曰:「任?疏,以違禁,自在不捧中,何以推來頒下乎?不審之罪,固有之,刊改事依施。

    樸吉源事,其疏設有不擇語處,其罪至於竄配乎?此則爾言亦不免阿於私。

    況吉源,已經處分,則尤豈可一事再勘乎?參會諸臣事,勿論沈奎魯、樸吉源及他餘人,苟能善爲,則若是乎?譴罷事,依施。

    」 ○修撰趙得永上疏曰: 「卽伏見大司諫金翰東疏批下者,有前正言任?刊改事依施之命。

    臣未知任?疏中遣辭之何如,而雖有冒禁之言,承宣之出入近密者,尙此昧然,彼新入臺地之人,安能知之?責之以不審,容或無怪,勘之以刊改,豈不太甚?矧玆特命鞶褫,已經勘處,則職居僚臺者,敢懷挾雜之心,反售搏擊之擧,其所擬律,太不襯着。

    臣竊恐淸朝敢言之風,從此益消沮矣。

    伏乞前正言任?刊改之命,亟賜收還,大司諫金翰東,反施刊削之典。

    」 批曰:「爻象不佳,固非一端,四時行焉,由於不言。

    近予體而行令,則甚矣逐波如漚者,迷不知津,弩劍非爲鼷蠅之具。

    而酬應則有煩,疏宜還給。

    今之時,非渠從祖輩當銓行政時風習,今時自有一副當修道之謂敎之規模。

    其所不能宣揚之責,當問諸阿誰?」 7月8日 ○甲子,敎曰:「寧邊府使徐瀅修爲副使,出待安州牧,與上使偕往事下諭。

    封裹旣爲之雲,而査對則上使體重,承文提調替行事,言于都堂。

    」 7月10日 ○丙寅,次對。

    上曰:「予之眼視,漸不如前,經傳文字,非眼鏡則難以辦認,而眼鏡乃二百年來初有之物也,帶此臨朝,有駭觀瞻。

    近有日記文蹟考見之事,而亦難如意披閱。

    此不但尋常眼病,有思慮有事爲如期輒發,背脊上太陽經及左右脅間,有氣若燃炬,以緻此祟。

    間或試處不??之堗,則堗面亦隨而漸溫,始若稍爽,終又難耐,此莫非太陽經鬱火充滿之緻,緣予學力未到,志氣不能制血氣故也。

    旣不能治心而治身,則又何可以治人乎?然而嗣服卄三四年,治不徯志,徒有役心之病,自反而求,汙不至此。

    而亦惟曰工夫未至,血氣爲病故耳。

    第以治人之道言之,目下爻象,終難丕變,此予之不能盡道而然歟,抑今之俗習,甚於頑苗之難化而然歟。

    顧予禦極以來,所進用者,雖不可盡謂之賢士大夫,而意或有勝於宦官宮妾,故日接承宣,殆至十次矣。

    此亦不免有弊,故近日則稍變前規,蓋爲數斯踈之戒也,而此又未見其效,譬予之眼,左右視而皆昏也,惟予心,則不至如眼。

    半生用力,竊自謂心目之不俱昏,故凡於義理,遵率一世,期不負一分擔負之責。

    丙申以前,予之所處,非敢曰危疑,而甲午、乙未以來,賴有一二臣同心,卽阼以後,守此規模,在下者亦不難於對揚矣。

    世故多端,事變層生,乙卯以後,則此規又不得不一變。

    蓋以某年義理及典禮間事,予之所秉者,至正至大,其餘大小事爲,惟務至當,不欲處第二層,而下之所以應之者,不無藉賣之爲弊,故所以略加矯正者此也。

    甲寅以前,眞所謂『王伾王叔文汲汲如顚狂,』固不足道,伊後世道,未能食效,問其義理,皆欲漫漶,向所謂尊聖德辨聖誣雲者,便是累其德而加其誣也。

    未知此事,孰主張是?日前試泮儒也,詩題曰:『夜夜筭緡眼獨遲。

    』是予自況也,賦題曰:『飯牛牛肥。

    』欲以《百裡奚》之爵祿不入心,或冀今人之效此。

    惟此苦心,非卿等孰可以對揚乎?上古則聖神立極,師道在上,後世則不然,師道在下,今予豈敢以師道自居?而道之所存,師所存也,道莫過於義理,予竊有當仁,不讓底意。

    凡今日戴天履地,圓顱方趾者,一或背馳於此,則非特爲逆而已。

    我國雖無夷族之法,而終必劓殄滅之耳。

    若於義理或有虧欠處,則矢死爭之,未爲不可。

    如其不然,而謂予有所未盡於此,則豈可乎?日前忽見一疏之爲李潛二字者,疏語固不成樣,而爲斥李家煥之邪學,施及於此。

    予於是,瞥見驚駭,莫究其故矣。

    予嘗以先朝五十年章疏,謄置五十餘卷,名曰《章箚彙編》,考其中未嘗有李潛二字。

    此蓋關係至重,故在先朝,不過筵敎之一番提及,而其後則口奏頒敎,亦不提起矣。

    豈料先朝所無之言,忽發於今日乎?年前以李家煥事擾擾之時,沈判府以大司成言之,李書九亦有雲雲,而其時則無怪其不能聞之,故初不言,而葛藤之隻示其有禁而已。

    今者任?疏,雖無足道,名以臺章,冒犯至此?承宣之拿處,所以重事面也。

    如渠鄕曲之類,固不足責,而以先朝禁令之至嚴也,故將欲一問於卿等,以爲罷削之地矣,適有金翰東之疏,請以刊改,故依其言許施矣。

    今日義理,少或闡明,則遠方雖無論,而如?之居在稍近湖鄕者,豈敢不順軌率敎乎?設令爲渠自辦,不可薄警而止。

    目今風習,果無異於乙卯以前醉生夢死時,則爲今之道,但當明目於出奴入主之義,絲毫有違者,若斬釘截鐵之不暇,卿等安得辭其責乎?予之義理,若有不是處,則無足怪也。

    惟予之上上層秉執,旣明且嚴,則其外事之一副規模,誰敢違越於尺度乎?任?姑無論,有一玉堂,疏救任?,雖曰草草數行說,而其中一則反汗,一則反詈,末又曰杜言路,此則尤萬萬驚心矣。

    戶判方登筵,爲此言者,或欠絜矩於爲親者諱之義,而不得不言之矣。

    其家之變鬼爲人,墨池雪嶺,果何故耶?所謂當銓行政者,乙未至月以前,則予不論也,而隻是臘月行政,爲其罪案,今者爲其從孫者,居然爲言論,至以任?事處分,敢謂之杜言路。

    渠家之拂拭至此,以其事關予身,必欲全保。

    兼爲慈宮至親,故乙卯之甄用重臣,有意存焉。

    私不掩公,我心無愧。

    近日徐謙淳之下考後,限前收敍,亦此例也。

    今日立朝者,夫孰非先病後瘳之徒?而或者以先病後瘳,謂之反勝於自喬遷谷雲。

    予則爲渠輩瘳病之醫,渠何敢爲此乎?似此等說,雖草野之賤,亦難遽陳。

    苟非戶判家先重臣行政時風習,何敢有是?在昔大義論之,若溫陵復位,至先朝而始行,六臣伸冤,在肅廟而始擧,賢良復科,亦久而後乃行。

    當其時先正諸賢議論何如?而若是其鄭重者,蓋必待公議大行,物論洽然,然後始乃言之故也。

    所謂趙得永之疏,便同未徹,固欲以不治治之,然論以刑政,若仍置,則有涉如何,而又以其乃從祖之從孫也,故方在商量中。

    大抵戶判蓋愆之念,有所不足而緻此,寧不慨然?予之苦心,無人闡微,目下宣揚之道,非今人而誰?予於今日,實不欲過費辭氣,雍容說去,而若此類,則非但不率敎也,亦殆近於誣上之科。

    吾君不能,尙謂之賊,則誣上不能,當置何辟?雖以考出文蹟頒布,有所下敎,而因予眼昏,不能詳閱,惟此史館考出之口奏頒敎及日記中筵說,卿等試看之。

    大體關係於莫重至敬之地,又有不忍聞之敎,以此文蹟,謄頒於金吾謄錄及政院三司者,太涉褻慢。

    當初下敎,予未及周思故也。

    卿等見之,出而轉諭,則一世之人,自可膮然。

    」仍下冊子,命承旨,奏傳于大臣。

    秉模等伏而披閱,先看《政院日記》,讀至雲雲。

    次看史館考出文蹟,讀至雲雲。

    上曰:「大體然矣。

    卿等見而傳之足矣。

    書出則豈不褻慢乎?自先朝時,已爲不敢言之事者,此也,得永之疏,出於謄頒事有命之後,尤爲駭然。

    李潛事,若屬於大訓邊,則先朝雖有此敎,辛壬義理,予豈不闡明之乎?如金龍澤五人等事,爲先王子孫者,固不可仍置,譬如南宮适、散宜生之事,在武王則不可以非正道責之故耳。

    李潛則異於是。

    丙戌一疏,非但故相二人事爲言而已。

    又言景廟在東宮,陳疏請進宴,而金鎭圭沮之,以其時則患候後也。

    顧其際則辛壬後兩宮間,已有至難言之端矣,跡其事則欲以此悅豫於大朝,而爲其所沮戲。

    此先朝所以有平日至痛之敎也。

    德遊堂,卽我宣懿王後所禦處,而先朝事之無間於仁元聖後。

    此實因心之盛德至善,而揭闆之至今遵奉,其義一也。

    先朝下敎,若曰:『南、柳事,則爲予而欲載於《闡義昭鑑》,以予之事,不能一分有益於皇兄可乎雲雲。

    』是故其時故相金在魯輩,亦不敢以李潛爲逆,潛之贈職南臺,今固自在,卿等果知之乎?」秉模曰:「臣果不知矣。

    」上曰:「先朝聖意,以斥之者扶之者,皆爲不可,故有此處分,年前事端時,予不以此事言于故相蔡判府者,意亦有在。

    欲扶之者,若請以贈爵贈諡,誰敢爭之乎?大抵此等大義理,如是不明,任?固不足說,而世道可知。

    昔之金龍澤輩,則奮不顧身,能有所辦,而今之人則不然,一邊則不順執不率敎,一邊則又必曰爲家煥昭脫李潛矣,無論彼此,貽累則同。

    董正矯揉之方,不得不責之於卿等矣。

    夫義理,不可二用,事君事親,二之則不可。

    曩所謂尊聖德雲者,今焉何去乎?今日事,予恐辭敎之過中,好好爲言,卿等出去,亦須以不費之辭,俾圖曉惑自解之方也。

    」秉模曰:「臣等初欲以刊改,請勘任?矣,諫長所論,未免反輕。

    至於趙得永,則尤不可仍置矣。

    」語未畢,上曰:「大抵目下事,有威福下移之處。

    威福下移,而國可以爲國乎?幸而不至於此境,豈不好哉?予聞市上,有稱以貰物廛者,聚雜色爲都家雲,今之爲此者,何異於是?成德雨、鄭好仁,罰止其身,而若此者,圖竊國柄,稔惡醞釀,未知何人伏在何處,而終必至於誅殛而後已。

    不匡之罪,其刑爲墨,則今予之至以擬律爲敎,豈或過乎?姑不盡言,忍之又忍,予豈爲一李家煥而然哉?卿等見此而出語諸宰,轉相告戒,豈無可以闡明之道乎?予則執其柄而已,千枝萬轍,泛應曲當,則責惟在於卿等。

    以今日筵說,先從沈判府事示之以相勉也。

    趙家事,爲未決之案,行且謀之好矣。

    」仍敎承旨曰:「此筵說,承旨與注書,同爲錄出,頒示諸臣。

    」 ○召見回還正使具敏和、副使金履翼、書狀官曺錫中。

    錫中進聞見別單曰:「一,皇帝性仁孝,上皇昇遐,哀毀踰制,欲持服三年,宗室大臣以爲:『上皇於皇祖昇遐之日,持服百日,請循舊制。

    』皇帝覽奏哀痛曰:『旣以皇考已行之例爲言,亦不敢以私情,有所踰越。

    』遂勉從之。

    在宮內時,用素服,將至二十七朔,以寓三年諒闇之義,所謂素服者,非白色,而卽去華飾之謂也。

    故常禦靑色袍,而親詣幾筵日,則又着縞素。

    以上皇昇遐之日,在正月初三日,每月初三日,設行大祭,梓宮移奉於陵所吉日,初以八月二十七日涓擇,命以孺慕之忱,有所不忍,改以九月初二日。

    陵號卽裕陵,而移奉時所過通州、薊州等州縣,以道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