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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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哉?此亦臣當退之一端耳。

     上命承政院封還。

    鍾秀以言不用則去之義,逬出城外,遣錄事,納命召,上命勿捧入,自院中?傳。

     ○嶺南設賑,自正月始設,至是畢賑。

    〈元賑,左道兵馬節度營、右道兵馬節度營、左道水軍節度營慶州、尙州、星州、大丘、晉州、蔚山、金海、寧海、密陽、東萊、昌原、善山、漆谷、順興、河東、巨濟、永川、醴泉、陜川、淸道、草溪、榮川、興海、梁山、鹹安、昆陽、盈德、固城、南海、宜寧、龍宮、淸河、鎭海、知禮、玄風、延日、長鬐、靈山、昌寧、泗川、機張、熊川、漆原、彥陽、鹹昌、高靈、丹城、軍威、三嘉、庇安等邑,釜山、多大、西生、加德、彌助項、赤梁、龜山、包伊、豆毛、開雲、西平、知世、薺浦、玉浦、平山、永登、唐浦、蛇梁、安骨、助羅、天城、浦項、加背梁、栗浦、三千、新門、南村、舊所非、晴川、長木等鎭,金烏、禿用山城,省峴、黃山、召村、松羅、昌樂、自如等驛,晉州、蔚山等牧場。

    救急,安東、靑松、仁同、鹹陽、豐基、金山、義城、慶山、居昌、開寧、奉化、眞寶、河陽、慈仁、義興、新寧、禮安、英陽、聞慶、山淸、安義等邑,鳥嶺山城,安奇、長水、幽谷、金泉、沙斤等驛。

    總飢民二百八十二萬九千五百九十六口,賑發二十萬五千七百五十六石零。

    〉上下道臣鄭大容狀啓于吏、兵曹,命登筵稟處。

    富民願納一千石,嘉善金相泂實職除授,五百石以上,折衝劉德基等六人賞加,百石以上前營將金魯範陞敍,折衝李烇等二十六人帖加。

     6月2日 ○癸亥,命求禮前縣監李在天陞敍,泰仁縣監趙鎭奎,潭陽府使李惟稱,金溝縣令韓弘裕,任實縣監李潤瑞罷黜。

    前冬,湖南禦史還奏守令治否,上以賑政方張,命道伯,待畢賑更査以聞。

    至是,道臣權??條列以聞。

    在天以捐廩補賑陞敍,鎭奎等以不治罷。

     ○召見三道水軍統制使申大顯。

    辭陛也。

     6月4日 ○乙醜,罷議政府領議政蔡濟恭、左議政金鍾秀職。

     6月5日 ○丙寅,以李冕膺爲吏曹參議。

     6月6日 ○丁卯,特擢李身晦爲漢城府右尹。

     6月8日 ○己巳,飭北關耦射。

    先是,承旨金履成,以茂山府使遞來啓言:「北關,尙武之地,宜令耦射,以邑相耦,以技相敵,另施賞格,俾有所激勸。

    」上命備邊司,關問便否於帥臣。

    至是,節度使崔景嶽馳啓言,事甚便當,從之。

     6月10日 ○辛未,配李最源于密陽府。

    最源以密陽府使,爲後漕倉都差使員,裝載晩時,臭載於安興津後洋,特命卽其地定配。

     6月11日 ○壬申,輪對。

     ○敎曰:「近來所謂擧條,亦屬浮文中一事。

    故事,凡諸臣筵奏之可以出朝報者,承旨抄出,謄頒朝紙,此所謂擧行條件也。

    記注之才,漸不如古,而草冊啓下之式,出焉。

    又其後,書送簡通於當者,使改字句矣。

    近來則所謂簡通,不過是某事何事三數字。

    如是也故,其所答通,便爲一篇文字,點綴磨琢,非疏啓而似疏啓。

    不但有違故例,冗辭剩語,屑越莫甚。

    自今申復舊制,大小朝會及登筵時筵臣奏語之當出擧條者,隻以擧行之大略,一依筵說例,書入,鋪張綴文之習,一切嚴禁。

    」 ○湖西暗行禦史尹魯東復命,進書啓,命吏、兵曹覆啓。

    禮山縣監柳烇,以賑政爲列邑最,陞敍。

    沃川郡守金宗範、大興郡守李觀秀、報恩縣監沈公著、保寧縣監吳正根,俱以不治,罷黜。

    別單曰:「松峙間路,臣於歷行之時,躬自往見,則向來申飭之後,通行之路,比前稍塞,牛馬通涉,不至狼藉,而至於步行樵夫,終不絶跡,松商輩之乘夜潛踰,猶復如前。

    雖自兵營,時時摘奸,而相距稍遠,勢難控扼。

    且論其地形,則要衝險阨,不下鳥嶺,誠一湖、嶺間大關防。

    臣意則依鳥嶺例,設置別將,使之把守,則非但爲禁斷雜人之道,亦可爲保障之一助。

    」備邊司啓言:「松峙間路,本有飭禁,帥臣、邑倅,自當査察,不必更設無前之鎭將,徒貽民邑之弊。

    請嚴飭閫邑,申加禁戢。

    」允之。

     6月13日 ○甲戌,罷湖西禦史尹魯東職。

    先是,禦史李肇源之復命也,上以肇源之遍探栍邑之外,有違事目,謂當待諸繡衣復命處分。

    至是,敎曰:「繡衣封書,事體至嚴。

    若無沿邑幷探之語,則過去地方邑倅,猶不敢一體論列。

    今番繡行也,李肇源之錯看封書辭意,已萬萬踈忽。

    此繡衣不謀而同,栍邑之外,乃敢私自取捨,泛及山沿,甚至有重踏他繡衣已出道之地,亦可謂奉使僨誤。

    況身在潛蹤之中,署送關帖,事未前聞,種種擧措,節節輕率。

    施以不敍之典。

    」 ○賜善山府使樸綏源表裏,擢梁山郡守成種仁通政,陞敍昌原府使李汝節,罷黜蔚山府使李敏亨。

    先是,因繡衣書啓,命道臣待畢賑,條列守令治績以聞。

    至是,道臣鄭大容,論列馳啓。

    綏源以捐廩補賑,種仁以賑政爲一路之最,汝節以治績茂著,敏亨以貿販取怨,黜陟有差。

     ○湖西按覈禦史洪大恊復命,召見于便殿。

    配具純于薪智島,李光燮于永同縣,罷忠淸道觀察使李亨元職。

    大恊書啓曰: 臣到公州牧,應問各人,次第盤問,則私奴命業供:「以具純婢夫,入處外廊矣,二月二十二日夜,具奴羅蔔,來呼有盜賊,故入去見之,則羅蔔以爲:『盜賊三十餘名,張炬突入,自稱知世大監,偸去內房錢貨』雲。

    又供:」金命新,素與具純親熟,逐日相從,今二月初,以樸居士事,命新貽書責之,從此更不往來,及其呈狀發捕之後,校卒等來到,則具純招入一校於內行廊,從容酬酢,其辭則不得聞知矣。

    營庭取招時,初則據實直告,其後?於施威,以不逢賊樣納供「雲。

    淸州鎭將校李震郁供:」二月二十八日夜,自兵營,招緻渠於裨將廳,裨將韓再郁,招入房中,使與趙繼玩等,同往德坪,譏捕卞之乭、鄭原乭。

    又造給鐵鞭四箇曰:『此兩人,卽娚妹,而之乭膂力過人,須各小心。

    』造鞭之際,天色已明,待曉出去,則之乭已自公州鎭捉去,隻捉之乭弟才乭妻自美德,仍往具家,問逢賊事狀,則具純歷數見失之物,又曰:『賊徒自呼曰,吾是知世大師』雲。

    其所謂知世大師,或是賊徒之隱語耶?伊後三月初四日,兵使又令往捕豐角金生員、興德金生員。

    豐角,卽金命新也,興德,卽金甲得也。

    竝依兵使,分付捉來「雲。

    趙繼玩供:」豐角生員推捉之行,歷入具家,則具純問何故更來,答以欲捉豐角喪人而來雲爾,則純曰:『今則治賊,始得正路矣。

    』又以一書角出付,要令傳緻于兵使「雲。

    自美德供:」渠夫才乭,出往牙山之後,兵營將校,忽來到捉入兵營,謂以盜賊,一次究問後,拘留裨將廳茶母房。

    韓裨將,每日招入房中,從容謂曰:『汝夫旣已就捕,汝若以鄭原乭、李執莒、金甲得、金成孫、金興得等,謂之大賊,則竝與汝夫,明當白放』,仍爲饋餠饋飯。

    故與執莒面質時,一依韓裨指揮,誣飾爲說「雲。

    韓再郁供:」具家逢賊,呈訴鎭營之後,欲探賊情,出送營吏兪濟禧,則濟禧錄來卞之乭、卞才乭、鄭原乭、金命新、成孫、興得、興吉等姓名而言曰,渠自廉探知得雲。

    自美德招入房中事,則適有喫餘飯,果爲招入饋給之際,兪濟禧來言曰:『石丹招中,金命新爲賊魁雲,更問自美德,以驗其異同』雲,故依其言詰問,則自美德稱以不知。

    初無密語敎囑之擧,且與具純,平生所昧「雲。

    兪濟禧供:」當初往探時,具純曰:『豐角金喪制,亦極殊常』雲,故竝與原乭等,果爲錄納「雲。

    此獄肯綮,專在於具純逢賊與不逢賊,金命新冤死與不冤死,而二字兇言,尤有關係。

    臣於下去之路,廣加採探,則皆言初不逢賊,及夫行査之時,命業等三人之招,若是丁寧。

    當初若幹逢賊,果的實,而此不過尋常穿窬之輩,據實呈狀,人孰不信,而乃反極意譸張,專事疑眩,終至於修隙媢嫉之人,嗾成構捏之獄,人莫不駭惑憤惋。

    至於二字兇言,當問各人處,多般施威,屢次究覈,終未得其端緖,又爲別岐採探,其說各異。

    其所覈情,隻在於渠,罪人具純,亟令王府,嚴鞫得情,不容少緩。

    前兵使李光燮,偏信具純之虛張,又聽奸吏之誣告,旣未捉贓,認以大賊。

    原其情則非出枉害平民之意,執其跡則難免勒成獄案之歸。

    況金命新之緻死,雖緣疾病,渠輩之謂以冤死,其勢似然。

    光燮偏聽誤決之罪,合施重勘。

    前淸州營將李文恊,治盜之政,固當先執贓物,始乃推捕,而多縱校卒,枉捉平民,一從兵裨指揮,惟以鍜鍊爲事,亦宜勘處。

     敎曰:」今番公州牧按覈之擧,卽三大疑案也。

    其一,具純之不逢賊而曰逢賊,其二,金命新之威逼殺與邂逅死,其三,所謂知世大監,或大師,或郞之稱號,欲知具純之白做與否。

    觀此繡啓,逢賊則分明雲,而三人招供,足爲左契矣。

    命新夫妻之死,染癘丁寧雲,而命新不被一杖,幷與平問不爲,則謂之由渠,未必十分的然。

    所謂稱號,自前無識穿窬之類,嘗有言說雲。

    今則三條按覈,皆有段落。

    到今雖日取十招於具純,豈有究竟之時?大抵挾渠私憾,惹出葛藤,錄給姓名於兵營廉吏,於是乎命新橫罹而茹冤。

    究厥緻此之由,一則具純之無狀也,二則具純之不良也。

    渠以朝官,得此罪名,査案狼藉,千目難掩。

    渠雖喙長,焉敢發明?至於大監、大師等不經無倫之說,渠之得免自做,在渠可謂再生之秋。

    旣非自做,則別無更問於渠者。

    禁府嚴囚罪人具純,絶島減死定配,以謝金命新夫妻之恨。

    語雖俗耳,眞所謂可以喩大。

    李光燮事,此正非人情不可近。

    渠與具純,纔免世嫌,則挺身右袒,若已逢賊,鐵椎四箇之達夜打造,何其擧措之太甚乖舛?無論如此如彼,盜亦人耳。

    降氣而恕觀,無疑處索疑,求生於必死,如是宅心,如是聽理,然後人無枉死,死不齎冤,而光燮抑獨何心,縱吏而莫察奸僞,委裨而若仰頣指,彼命新之死,究其所由,純與光燮,無異於百步五十步。

    且況渠家,將家也。

    將種自異,行已之崖異,決非美奇。

    目下所犯,亦由於胸中膜塊之隻在與道伯較挈。

    苟不然也,上營鎭將,何可拿去乎?似此武弁,若不嚴法重繩,非所以杜後弊活渠家之意,遠地勿限年定配,所謂兵裨韓哥,令道伯嚴刑三次,遠島爲奴。

    尋常訟獄,宜加詳愼。

    況人鬼之別,在於反覆間,則具純逢賊一款,道狀與繡啓,不無徑庭。

    如是處分之後,道臣豈可無罪?忠淸監司李亨元,施以罷職之典。

    「 6月14日 ○乙亥,以趙宗鉉爲司憲府大司憲,申光履爲司諫院大司諫。

     ○嶺南暗行禦史李相璜復命,進書啓,命吏、兵曹覆啓。

    尙州牧使李趾菜、善山府使樸綏源、居昌縣監兪漢紀,俱以不治,勘罪有差。

    知禮縣監李采,以糴精賑普,實績茂著,特擢通政階,爲善山府使。

    開寧縣監李學永,以剛嚴明核,爲一路最,陞敍。

    金烏山城別將陳德履,以捐俸補賑,特加通政階,爲加裡浦兵馬僉節制使。

    始,吏曹啓:「李采,宜施陞敍之典,李學永與臣有娚妹應避之嫌,不敢可否。

    」批曰:「每誦漢帝其惟良二千石之說,歎其深得治體。

    字牧之得人,勝似萬包賑飢善治如彼,善賑又如此。

    又況是誰之孫,是誰之家乎?知禮縣監李采,何拘郡守履歷?特擢本道三品職見窠。

    繡啓論列,極爲精約,其所譽訾,必有料量。

    是豈非多年簪筆之效乎?旣嘉其人,宜用其言。

    開寧縣監李學永,待窠首擬郡守。

    」別單曰:「一,賑穀自備一事,大係還民之弊。

    蓋許多穀包,無從辦出,其勢不得不於還穀中取用,還簿旣縮,充上無路,其勢又不得不料理充上。

    所謂料理者,不過曰預貿,曰立本,〈守令之犯用倉穀者,每於春初分糶時,以廉價俵錢,及至秋糴,竝耗收米,曰立本。

    〉而勒定輕價,俵給還民,取其餘剩,以爲賑資,鋪張石數,名曰自備,事屬幹恩,已覺不韙。

    假使今年秋事,不幸而不甚豐熟,則輕價受錢之民,其害有不可勝言。

    以臣所經歷觀之,卽居昌守是已。

    一邑如此,他邑可知。

    此則令道伯,區別査聞,俾不與於論賞之列,以示警後之意,恐合事宜。

    一,居昌人贈大司憲李述源,死於戊申逆亮之變,而其子故縣監遇芳,負屍還家,甫含斂,誓殺兇賊,直走晉州,語營將曰:『賊殺吾父,願爲公前驅,手屠殺父之賊。

    』營將義而許之。

    遇芳爲前驅,至安義,距賊不遠,乃登高大呼居昌校之隨賊者曰:『汝等亦人耳,何不縛叛國賊來獻也?』於是,果縛諸賊。

    遇芳泣曰:『萬死從軍,專爲復讎,讎賊斯獲,請自斬賊而復父讎』,乃飛身拔劍,刳諸賊之腹,出其肝,囓而呑之,始歸而殯葬。

    其誓心討賊,爲父復讎者,事甚奇壯,可謂忠孝兩全。

    合有旌褒之典,以盡表章之方,」備邊司覆啓:「賑穀自備之弊,請飭道臣,另行査正,李遇芳旌褒之典,請令該曹稟處。

    」批曰:「賑穀之不拘無例,隨請皆許,欲禁料理之弊,而諸倅所犯如許,其可曰有道臣乎?嶠南若此,兩湖可知。

    嚴飭三道,已現發外各邑,一竝査櫛還錄。

    萬一泛忽,道伯隨現重勘。

    故縣監李遇芳旌褒事,年前欲與類此者,一體施行,而以人數太多,廷議參差,未免姑置。

    遇芳之棹楔,夫誰曰不可?特令旌閭。

    」 ○遞吏曹判書金文淳,以李文源代之。

    李在學爲吏曹參判,李勉兢爲吏曹參議。

     6月15日 ○丙子,兵曹判書徐有防,以與吏曹判書李文源,有娚妹親嫌,上疏辭職,不許。

     ○以洪秀輔爲議政府左參贊。

     6月16日 ○丁醜,敎曰:「以今之俗,若不矯今之弊,朝廷事無可爲。

    近日銓長除拜之微意,卽其中一事也。

    不然,乏人雖甚,豈必爲此苟且之擧,使吏判,與其妻兄、妹壻,竝列於三曹緊任乎?俗弊滔滔,虛僞成風,占便之過,至於工謀,工謀之不足,莫嚴者公格,而毀劃無難。

    以予所睹記言之,昔之大臣,以弟單擧於籌堂,以姊夫薦似於備局副提擧矣,今也,竝與姻婭而避之;亦以從姪與弟,直擬於銓長、藩任矣,今也,幷與姓同寸外之親而爲嫌。

    朝廷之不尊,未必不由於此等處。

    下以格外之嫌,唐突煩浼,上亦未免一一曲副,甲已若此,乙又不得,不援例而許之。

    如是也故,纔有可東可西,難於去就之處義,輒以規免爲計。

    年少位卑之人,昧例執迷,尙可說也,爲銓長重任者,亦欲效此,揆以事理,不但萬萬不是。

    前輩作事,盛水不漏。

    以從兄弟,猶且行公於兩銓,其不敢言私,自昔然矣。

    今番除命,匪爲侈其人,意有所據,必欲釐正而後已,則雖日違十召,惟當督出。

    若勉膺行政,徐圖鞶褫,則亦豈可一味強拂,反乖體下禮使之方?兵曹判書徐有防推考,勿以違牌捧傳旨。

    」有防終不膺命,命記過,旋命分揀。

     ○敍蔡濟恭、金鍾秀爲判中樞府事,仍任前忠淸道觀察使李亨元。

     ○放定配罪人李祖源、孟至大、金履翼、樸載淳。

     6月17日 ○戊寅,遞兵曹判書徐有防、吏曹判書李文源,尋仍徐有防兵判之任,以李??爲吏曹判書。

    始,上促有防行政,有防屢違召,上引故重臣吳載純,與文源同居兩銓事,謂有防不宜異同,命政院問啓。

    蓋以載純,亦文源之妹壻也。

    有防援文淸公徐志修,與重臣李昌壽爲四寸娚妹之間,而英宗癸未,同長兩銓,文淸撕捱遞免事以對。

    上以徐文淸事,係是特恩,非金石法典,促令行政。

    有防猶逡巡不奉敎,上兩遞之,旋仍有防前任。

     6月18日 ○己卯,試日次儒生製述于泮宮,賜優等進士柳之羽、吳泰曾及第。

    時,抄啓文臣等,以對讀官登筵,命以儒生應製之題,各製七言四韻律以進。

    上嘉嚴耆作,特除弘文館修撰。

     6月19日 ○庚辰,判中樞府事金鍾秀上箚言,大官付樞銜,從前無口傳之例。

    蓋以日前敍付樞銜時,西銓無赴政銓官,鍾秀意其口傳擧行也。

    上聞箚到政院,敎曰:「大臣體重,何可以口政付銜?兩原任之付樞銜也,不待該曹送西之草記,特敎付銜,謂之恩禮可也,謂之降殺之例,則未也。

    至於口政雲雲,尤有所太相反。

    其時政席之開,已至經宿,吏批則已撤,而兵批則判堂引義,尙在未決中,故以吏批所下之寶,令兵批,先爲下批,而使入直次堂擧行,此是常格也。

    承旨以此傳敎,報于兩原任,俾知事實。

    」鍾秀聞之,惶恐推還其箚。

     ○以申大升爲司憲府大司憲,李秉鼎爲工曹判書。

     6月20日 ○辛巳,水原留守李命植啓言:「本府公都會,尙未有定制。

    一境之人,旣許盡赴,則遠面之裹糧往來可念。

    臣意以春之溫和,秋之涼生時,連日設三場。

    初擇,更爲涓日,覆試試取似宜。

    有科場無獨爲考試之例,當以本府判官,爲對讀,而蔭官參試,事係稀有。

    請科試定日之後,行移畿營,以文守令或察訪中差送同試。

    」允之。

     ○以徐鼎修爲吏曹參判,鄭大容爲吏曹參議,曺允大爲司憲府大司憲。

     ○罷備邊司提調金思穆、閔鍾顯、李秉鼎、李得臣職。

    以不參賓對也。

     6月21日 ○壬午,次對。

    先是,湖西暗行禦史李肇源還奏:「海美與洪州,壤地相接,校卒出沒,民受其苦。

    海美縣監所兼營將之任,革罷爲宜。

    」上命待大臣稟處。

    至是,右議政金履素啓言:「洪州、海義之竝設鎭營,當初制置,必有意見。

    且五營之制,不可闕一,革罷一款,有難輕議。

    」從之。

     ○戶曹判書沈頤之啓言:「金銀設店之禁防,是出於軫民弊之德義,臣何敢議到,而爲念防弊之道,永塞生財之源,終有所窒礙者。

    且以目下事勢言之,丁銀已絶種,礦銀亦罕採。

    若不及今變通,則前頭事勢,誠多悶切。

    此後則勿論無銀銅鐵,如聞其脈豐處,則自臣曹,先爲關問,該道仍爲發遣可信人,驗其豐殘後,開店與否,關由廟堂,姑爲筵奏設店,則庶不爲民邑之弊,亦可有公私之補。

    」上詢于大臣。

    右議政金履素請依施,批曰:「年前飭敎,出於軫弊而防奸,苟有十分明的,俱益於公私之用,亦何必塞其竇而杜其源乎?然而無端弛禁,必緻雜亂。

    所謂可信人之先往試察者,安知無之此之彼,依舊爲弊乎?此後分明可合採取處,筵稟發送,如或所告不實陳告人,依田莊誤告者勘治之新定式施行。

    」頣之又啓言:「往在癸巳,革罷營繕所屬軍契元貢,使該監雇軍擧行矣,近年以來,奸僞漸滋,反不如貢人應役時。

    請依當初定式,還給貢人,使之如前擧行。

    」從之。

     ○罷前摠戎使李邦一職。

    兵曹判書徐有防啓言:「向聞北漢城役時,自廟堂,劃給空名帖,而各軍門敎鍊官,多買取懸圈。

    其意蓋欲因此,而?覬實職之計也,事甚寒心。

    故自臣曹,收聚其帖火之,而各營大將,不爲察飭,請幷推考。

    」右議政金履素曰:「摠戎使李邦一,以主管營門,初不禁斷,尤爲駭然。

    請罷職。

    」從之。

    又以訓局將校之首犯,命訓鍊大將徐有大拿問。

    有防又啓請:「巡將抄啓時,非正資之載在兵曹官案者,毋得擬議,定式施行。

    」允之。

     ○以李文源爲禮曹判書,尹師國爲刑曹判書,李緻中爲工曹判書。

     6月22日 ○癸未,召見右議政金履素。

    上謂曰:「有國所重,置相是已。

    邇來鼎席不備,廟謨久曠。

    今將枚蔔,以人事君,大臣之職,卿必有留意者矣。

    」履素曰:「左參贊鄭民始,資歷可合是任。

    」上曰:「漢光武之不用功臣爲三公,眞後世可法之事。

    卿須更陳。

    」履素曰:「水原留守李命植,資歷地望,亦合此任。

    」上曰:「居留重任,無減相職,有難輕遞矣。

    大抵宰相,須用讀書人。

    北伯如何?」履素曰:「經術學識,實合輔佐之任。

    」上曰:「吾之相定矣。

    」 ○蔔相。

    〈舊蔔洪樂性、兪彥鎬、蔡濟恭、金鍾秀、樸宗嶽。

    新蔔金憙。

    〉以洪樂性爲議政府領議政,金憙爲議政府右議政。

     ○諭領議政洪樂性曰: 有國所重,相耳將耳。

    予先以將喩。

    郭子儀,福將也,李光弼,智將也。

    光弼用兵如神,往往爲子儀所讓與。

    號令一施,壁壘增彩,豈不誠韙哉?其位極而功蓋,身完而家全,爲一千三百六十二年中一人者,惟子儀爲然。

    始知智謀不能掩福力也。

    將猶然,況相乎哉?卿百無一欠,萬有千歡,卽今之郭令公耳。

    郭之在中書,凡二十四考,卿之入中書,殆二十四考,又何其事事髣髴乃若耶?莫曰唐制歲一考。

    我朝則再考。

    此所謂周之七八月,夏之五六月也。

    予以爲得來福星,置之台階,敷錫群工,爰及兆庶。

    自宮中而朝廷,朝廷而鄕黨、州閭,都在一團和氣元氣中,則萬戶千門,三元題帖,乃卿領議政華誥一通雲爾。

    惟今迓吉納祥之功,誕委於卿一人,壽我兮福我,以答隆寄。

     ○諭右議政金憙曰: 宰相須用讀書人,書是經傳之謂也。

    其用曰邇之事父,遠之事君。

    其味如茶飯、梁肉,日用飮食。

    沈潛實地爲君子,咀嚼詞華爲文士。

    近世士大夫,童而不習,以至白紛,樂放縱賤名檢,自侮而人侮,大爲世道之累。

    卿以卿家人,夙聞談經說傳之言,金華挾冊,多有資益。

    況躬樵山間,親堗斯黔,尙今爲輿人攸誦。

    於是乎吾之相定矣。

    見今元輔,元老也。

    難以筋力爲禮,左揆戒在下堂。

    此時延佇之想,不翅如渴,待交龜須卽登途。

     ○中批,金華鎭爲鹹鏡道觀察使。

     ○以兪彥鎬爲領敦寧府事,李在學爲吏曹參判。

     ○敎曰:「都政日,飭諭兩銓,卽古例之應行,而臨政提敎於望筒排比之後者,莫如先甲勉勵之爲實。

    凡事不始則已,旣始之,則當懋悠久不息之效。

    一曰疏枳之擧,尤合留意也,二曰收攬遠人,無使偏陂也。

    以此意,嚴飭兩銓,着意對揚。

     ○奪前訓鍊大將徐有大告身二等。

     6月23日 ○甲申,宗廟西月廊西南邊下磚石階砌頹圮,遣承旨奉審,行慰安祭。

     ○以李文源爲判義禁府事。

     6月24日 ○乙酉,以尹行恁爲吏曹參議。

     ○行都政。

    〈吏曹判書李??、參判李在學、參議尹行恁、兵曹判書徐有防。

    〉敎曰:「曰君曰臣,臣或見君面於駕出瞻旄之中,而君則不知其眼鼻者,是豈成說乎?以我國地方之褊小,雖在未沾祿仕者,君臣之相阻,猶可謂之欠事。

    況名以朝官者乎?旣稱朝官,則文與蔭與武,亦豈必區別於其間哉?近閱作散人姓名於案簽,則文武參上、參下、蔭參下諸人之禦極以後,尙稽一沾職名者有之,其數頗夥然。

    嘗念其有累,而見枳者之積歲空老,猶且拔例恢蕩。

    況有官而無官,無累而有累,不得爲拜跪朝班於禦極之後者,是誠不可使聞於人。

    大抵都目,謂之大政者,爲其用舍之不若散政也。

    不然,一政吏足矣,何必備三堂臨殿手點也哉?今日窠闕,雖曰甚窄,苟欲爲之,則應出六品之類,姑當先付虛司果,豈無區處之道?朝官三班丙申以前作散者,一竝抄出書啓,自今政,先爲收用事,分付兩銓。

    」是日政,蔭官金說澤等十一人,武臣吳景勣等十三人,除職有差。

    皆家食最久人也,其最近者,亦過二十年。

     ○以蔡濟恭爲冬至兼謝恩正使,李洪載爲副使,鄭東榦爲書狀官。

     ○領議政洪樂性上疏辭,批曰:「昨諭,卽一西序之福壽全書。

    予旣畀於卿矣,卿宜有答予者。

    周之詩人,當其君燕嘉賓之時,尙以《天保》九如之章,答《鹿鳴》以下五篇。

    況卿元老也,元輔也乎哉?經曰:『無言不醻,無德不報』,卿之謂也。

    卿且休說甚矣衰也。

    視卿年紀以上人之拜相中書之故事可按。

    權仲和年八十三,康純年七十九,張順孫年七十八,鄭澔年如張順孫,而皆至首相。

    外此拜左、右揆者,指難勝摟。

    又求之於重蔔,與卿同年者二人,加卿二歲或三歲者,亦有之。

    卿須克體予委毗之眷,毋更控辭,卽簉廊廟,以助我《洪範》九五之治,而康而色,予則受之。

    」 ○禦營大將趙心泰,移拜訓鍊大將,以李敬懋爲禦營大將,鄭民始爲摠戎使。

     ○移奉摛文院藏弆孔聖眞本于華城闕裡祠。

     6月25日 ○丙戌,展拜于景慕宮。

     ○召見鹹鏡道觀察使金華鎭。

    辭陛也。

     ○以鄭大容爲吏曹參議。

     ○湖南暗行禦史鄭東榦復命,進書啓,上召見,命吏、兵曹堂上,登筵覆啓。

    順天府使洪述祖,以賑政治績,爲一路最,陞擬牧使。

    興陽縣監李性重、龍潭縣令李勉輝,俱以善治陞敍。

    綾州牧使尹耆東、礪山府使金命益、全州判官趙翼鉉、任實縣監李潤瑞、樂安郡守洪采疇、南平縣監宋欽書、康津縣監成彥檝,俱以不治,勘罪有差。

    先是,道臣權??書長興府使元永胄殿最,有間隙看書之目,上以人非郤縠,宜責浮文,特置之下考。

    至是,禦史言其賑政可尙,上特命蕩滌檢擬,以示弦韋。

    別單曰:「羅州私奴判乭乘船出海,渰死於草蘭島。

    其妻崔聞訃,往海島求屍,終不得,晝夜號哭,常言待終祥溺死,以從亡夫。

    旣終祥,崔具饌行祭,謂以散飯,出去浦邊,久不還歸,其子婦急往見之,留屨浦岸,溺死已久,而貞心烈行,誠甚卓然。

    」禮曹覆奏,請施給復之典,從之。

     ○罷湖南禦史鄭東榦職。

    以栍邑外遍行廉察之違例也。

     ○敎曰:「雨露不擇地。

    用舍豈可隻觀門閥?況遠人收攬之敎,意在一視,而昨政未見對揚之效。

    我國之最遠,卽耽羅也。

    耽羅文臣姜鳳瑞、邊景祐,掌令除授。

    」 ○以金文淳爲判敦寧府事,金履禧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喆模爲司諫院大司諫。

     ○時,上屢飭兩銓,大行恢蕩之政,文、蔭、武丙申前後落職者,無不甄錄。

    及其員多窠窄,則或加設窠員,或權換蔭武窠,或許蔭武應陞品者,先付軍銜作窠,以次檢擬。

    凡前後甄復者,無慮數十百人。

     6月26日 ○丁亥,復設寧邊府藥山東臺烽臺。

    前寧邊府使閔台爀,以承旨,登筵啓言:「寧邊,卽天塹之地,而自罷兵營,不設間烽,隻有四十裡外德山烽燧,間多遮障,無他間烽,故丁卯安州之亂,亦聞之於五日之後。

    莫重守城之地,踈虞莫甚,宜有設施。

    」上詢于前道臣洪良浩,良浩議同,從之。

     ○副校理李錫夏上疏,論尹應烈。

    以承烈之弟,特除外邑,大駭物論。

    且請伊時赴政銓官、政廳承旨,竝施譴削,不允。

     ○壯勇營啓言:「本營別武士勤勞,比各營自別,而元無久勤之制。

    乃於三內禁軍革罷後,該番正領之久勤,移屬於別武士與各該番正領,通同間五都目遷轉矣。

    今則別武士,倍增於設施之初,正領有減於七番之時,其久勤比前稍近。

    當初三內移屬之久勤,還屬於各番正領,使之通同於前仕通計之類,每都目遷轉,而前仕通計之久勤,則移屬本營別武士似宜。

    」從之。

     6月27日 ○戊子,領議政洪樂性上疏辭,賜批不許。

     ○遞大司諫李喆模,以徐有成代之。

    喆模上疏言: 尹應烈,以承烈之弟,特除守令。

    李義明,以輅賊之同堂,臺閣淸選,添書以下。

    請兩望添書,亟賜反汗,都政日銓官譴削 上卻其疏,敎曰:「近日恢蕩之擧,欲使無物不遺,則其可隨處隨人一一爭難,而亦將一人始之,則十人從爲乎?不可以言事,有所曲恕,大司諫李喆模遞差。

    」 ○配淸州牧使李樂培于肅川府充軍,永同縣監金履錫于靈巖郡。

    先是,湖西禦史尹魯東,還奏樂培等不法狀。

    且言淸州黃白〈兒弱徵布曰黃口,死而徵布曰白骨。

    〉來訴者,一日千餘人,永同亦不下此數。

    敎曰:「籤丁黃白之弊,朝令不啻申嚴,十猶駭聆,而況踰千?昔在先朝,以畿邑籤丁之不察,駕臨通衢,處分截嚴。

    今聞湖郡,有過千口。

    無告冤徵之弊,其在仰述之道,其敢尋常拿勘乎?李樂培、金履錫,令該府拿來,反覆嚴覈,期於得情,置之重辟,懲勵他倅。

    」仍命兩邑籤丁,令道伯別定剛明査官,與地方官眼同,釐正實數果然與否,先卽査啓。

    及行査,淸州虛伍千餘名,永同虛伍三百名。

    義禁府議讞,請樂培,肅川府勿限年遠配,履錫,靈巖郡勿限年充軍,允之。

     6月28日 ○己醜,遞持平鄭??。

    ??上疏請:「近日政注,竝賜反汗,奉行銓官、承宣及不言臺臣,施以譴罷之典。

    」又言:「李柱國,久據戎垣,汲引廢類,己酉遷園之時,故放船隻,沮戲敦匠。

    請還收收敍之命。

    」批曰:「爾雖鄕人,聞亦住在京中,則豈不知近日處分之本意,而焉敢掇拾煩浼乎?至如李柱國事,雖欲論列,就事論事,平說可也。

    豈可若是?前有效嚬之失,後有言不稱當之罪,爾則遞差。

    」 ○遞吏曹判書李??、參判李在學、兵曹判書徐有防。

    以遭臺評也。

    敎曰:「娚妹之竝據兩銓,非不知私義之難安,而向者飭敎,一則爲矯俗,一則禁細嫌。

    但兩銓通避之法,載在《大典》。

    古人之執此爲言,抑或爲據。

    此後若有娚妹同時當銓者,依古人已行之例,初雖暫膺,旋當一遞。

    出入長銓者,幷各知悉。

    」 ○以李文源爲吏曹判書,鄭好仁爲兵曹判書。

     6月29日 ○庚寅,以尹師國爲江華府留守。

    命前留守鄭好仁,進來新留守所到處交龜。

    刑曹參判李家煥上疏曰: 卽聞有江華前留守進來所到處交龜之命。

    噫嘻!顧今沁都,是何等地也?所以向來牢定規制,必使受代於信地者,寔出於炳幾杜漸之意。

    有甚不得已之事,而必使急急進來所到處交龜耶?前事可鑑,新悸轉深。

    伏乞亟令還收,嚴飭守臣,防守之節,更加着意。

     上以其越俎煩聒,命遞差。

     ○以沈煥之爲吏曹參判,金尙集爲禮曹判書,趙宗鉉爲刑曹判書。

     6月30日 ○辛卯,湖西、湖南、嶺南癘疫,多死亡。

     〈正宗文成武烈聖仁莊孝大王實錄卷之三十七〉 秋七月 7月2日 ○癸巳,上有癤候。

    召見大臣、閣臣、藥院三提調。

    領議政洪樂性曰:「蔡濟恭上疏,旣不頒布,雖不得詳知其許多悖逆之語,而聞金判府所傳四字兇言,不勝驚痛。

    卽此四字,直是劇逆,宜卽嚴討,以懲兇逆。

    」奎章閣提學鄭民始曰:「其疏句語,多有兇言,而若以原疏爲非,則不然矣。

    」上聞判中樞府事金鍾秀入城,命入侍。

    鍾秀曰:「臣之入城,實爲此事矣。

    其疏雖下,比而言之,亦一厚謙也。

    孔聖有言曰:『吾得由也,惡言不至。

    』臣等雖不及子路之強勇,似此兇言,豈可比於尋常惡言乎?雖在下之人,若以此辱其親,則其子之腐心痛骨當如何,而況此何等莫重之事乎?此實逆賊中無與比之逆矣。

    」上曰:「予心煩惱矣。

    此豈可彼人此人說往說來者乎?」民始曰:「大臣若聲討,則宜料量始終而爲之。

    不然則隻承候而出,決不可乍發乍縮,徒歸屑越之科。

    」都承旨沈煥之曰:「一提學之言,慨然矣。

    原疏雖不頒示,而臣亦有耳剽者。

    臣子之義,固當明張懲討之不暇,豈可暇豫乎?」鍾秀曰:「臣之迷執,竊以爲不得請則不可已也。

    」上曰:「卿旣如是齗齗,大臣雖不可面質,卿欲與彼大臣面對,以決其疏句語爲逆與否乎?」鍾秀曰:「共戴一天,尙以爲憤,況同登筵席乎?臣不敢承命矣。

    」 7月4日 ○乙未,敎曰:「頭癤面腫,昨又添劇,洗付有害,茶湯無效,氣愈菀而炎益上。

    面是諸陽之會,頭又衆陽所絡,而始肆少陽之分,蔓及督脈之次,左至于鬢邊,下至于鬚際,又傍出于絲竹穴。

    此皆膈上浮遊之火,噴則尖綻,藏輒煩懣,而上熱未除,中寒闖發,卽醫家炯戒也。

    涼劑之不可多試如此,惟有發陳引越之方,庶可責功。

    經絡受鍼當否,問于諸醫以啓。

    」藥院啓:「三庚勿鍼,戒在醫書。

    」上以不過一時疏通經絡,不必爲拘,遂受鍼三部。

     ○內醫院請直宿,不許。

     ○吏曹啓,侍從臣姜鳳瑞父時揚年七十,加通政階。

    敎曰:「耽羅侍從,考之邑誌,卽初有也。

    其父年近八十,今乃依例加資,事涉稀貴。

    掌令姜鳳瑞,今日內許捧覲親呈辭,使之歸覲老人懸玉之鬢。

    」 ○以丁範祖爲吏曹參判,洪檍爲判義禁府事,具庠爲漢城府判尹。

     7月5日 ○丙申,上受鍼。

     7月6日 ○丁酉,判中樞府事金鍾秀還鄕上箚曰: 臣於筵退翌日,封章縣道,願在畢忠,事關莫重,而仄聞原疏到政院之後,承宣、道臣私相與受,至今未徹乙覽,事未前有,聽聞大駭。

    臣何足言,有辱朝廷?乞卽取入疏本,明賜處分,然後承宣、道臣,各以其罪罪之,以存國體焉。

     批曰:「未徹之疏,雖一言半辭,若不涉禁,則喉院之往復畿營,還送疏本,有若諸臣章奏之退卻然者,後弊所在,決不可不嚴處。

    若或毫忽反於是,相疏雖體重,禁令亦自在,不收禁令之前,奚但承宣之不敢捧?卿亦不當不請收禁,而犯此冒禁之擧,自歸效嚬之科。

    果然涉禁與否,卿其附奏於史官之回。

    」鍾秀附奏臣疏本無涉禁句語,隻有用臣勘臣等自引之語。

    「上命遞承旨沈煥之等,令該府勘律,畿伯勿論。

     7月10日 ○辛醜,慶尙道觀察使趙鎭宅馳啓言:「統營設賑時,富民金德秋願納,米二百九十一石、租爲二百七十二石。

    卓萬胤私賑,米一百三十六石、租爲一百六十石。

    萬胤年近六十,有子六人,意在積陰,不欲要譽,不煩公賑,私自賑救雲。

    」命德秋實職除授,萬胤賞加。

     7月13日 ○甲辰,命水原府馬兵改稱壯別隊。

    從壯勇營啓也。

     7月16日 ○丁未,上候夬復常節。

    方外醫皮載吉進單方膏藥,輒奏奇效。

    命差載吉藥院鍼醫。

     ○召見備邊司堂上諸將臣。

    上謂鄭民始曰:「水原軍制,尙不釐正。

    卿與前府使趙心泰,爛商議定,而必體朝家軫念小民之至意。

    大抵軍政貴在精鍊,不宜務多,須以減額精抄爲主。

    」 7月17日 ○戊申,賜測雨器及周尺于水原府。

     7月18日 ○己酉,命關西別備條三千六百兩,自明年劃送壯勇營,補用軍需。

    從壯勇營提調鄭民始請也。

     ○以徐鼎修爲同知經筵事,沈煥之爲成均館大司成。

     ○右議政金憙上疏辭,賜批不許。

     7月19日 ○庚戌,持平李景溟上疏,請檢擬尹文東字牧之銓官,施以譴削之典,上卻其疏。

     ○以李勉兢爲吏曹參議。

     7月20日 ○辛亥,賑恤廳堂上鄭民始啓言:「本廳需用浩繁,而歲入無幾,無以支用。

    故貿置關西穀,取耗作錢,以爲補用之資矣。

    數年以來,停退爲二萬七千餘石,廳用未免狼狽。

    旣是爲經用貿置者,則決不可一任其耗縮。

    今年秋事,大有豐登之望,停退還穀,自當收捧,而本廳停退條,則勿計年條,雖與他司穀換錄,必以今年內所捧者,準充元數,俾無一包欠縮,而此後則雖値停退之時,毋得擧論之意,請嚴飭該道。

    」允之。

     7月21日 ○壬子,遣承旨,奉審皇壇奉室,行副護軍李源,奉審宣武祠。

    加贈忠武公李舜臣議政府領議政。

    敎曰:「是日何日也?嗚呼!神皇再造之恩,與天無極,《匪風》之感,《下泉》之思,將於何寓其萬一乎?旣遣近臣,替審奉室,申使武臣李源,往于宣武祠周視之者,蓋欲識此日,而此何足以識之也?象德報功,有國晠典。

    況以小國陪臣,荷被天朝寵章,而爲天下名將者,李忠武是也。

    昔武寧王徐達之碑,皇帝臨書之,有司治其功。

    謹敢遵倣,曾令該道斲石,以竢篆首之書下、銘詩之撰示。

    昨年以民事未遑,今日召問忠武後孫,俾督其役。

    且思之,忠武之之忠之武,沒後尙闕首相之加贈,實爲欠事。

    有明水軍都督朝鮮國贈效忠仗義迪毅協力宣武功臣大匡輔國崇祿大夫議政府左議政德豐府院君行正憲大夫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兼三道統制使忠武公李舜臣,加贈議政府領議政。

    竪碑日緻祭,前有知委,而贈官宣誥,幷行於伊日。

    莫曰《春秋》無地可讀,三傳束之高閣。

    此義此理,長在宇宙間,與日星幷葆光輝。

    烏可不思講明之方?是日何日也?」 ○特擢李源資憲階,除知中樞府事。

    敎曰:「中州人後裔之來留小邦,其貴其奇,豈趐壁間之蛛與朱,音相似之比也?況承奉皇詔,再奠我國人之後裔,而官至武宰者,其貴其奇,尤如何也哉!是日不錄是人,是豈逢是日感是日之意?況又替審奉室,如不祭之餘思,不勝耿耿。

    行副護軍李源,特陞一級,知中樞府事除授,仍兼都摠管。

    寧遠之後,爲我國之正卿,事係創有。

    提督祠堂,遣忠武公李舜臣後孫禁衛大將李漢豐,擇吉緻祭。

    祭文當親撰,祭品、祭儀,用己酉周甲日例。

    」 ○修撰崔獻重上疏曰: 臣聞道路所傳,持平李景溟疏論尹文東檢擬事,原疏還給之後,初則詣臺引避,見阻喉院,旋卽退歸雲。

    臺閣體貌,本自不輕,而其所論列,亦出公憤,則事當極意爭執,不徹則不退,而乃反徒勞往復,憮然而出,擧措顚錯,壞損臺體,莫此爲甚。

    臣謂李景溟,亟施譴罷。

    至於尹文東事,誠亦可言而言者矣。

    亂逆何限,而豈有如夏賊者哉?噫!彼文東,乃是夏賊之妹壻,則恢蕩之典,非可議到於此人,而銓官之肆然檢擬於字牧之任者,已極萬萬無嚴,而如洪秉容者,又是能賊之親黨高足,而次第甄錄,必先於他人,前政後政,惟意恣行。

    彼雖急於濟私,獨不念義理之莫嚴乎?且況臺疏之入,在於赴政之時,則宜無不知之理,而視若無有,晏然行政。

    淸朝廉隅,已無可言,而尤可見放恣無忌憚矣。

    伏願當該銓官,施以譴削之典,尹文東、洪秉容,幷卽刊汰。

     批曰:「李景溟事,擧措之顚錯,誠如爾言,譴罷之請,豈可不從?依施。

    當該銓官譴削事,如屬於免坐,雖适娚堅妹,無所拘礙。

    自有一副,當新定令甲,豈可不對揚乎?況他銓官,屢已擬之者乎?又況未下批上疏,院中無敢播示,晏然雲雲,尤豈成說乎?不允。

    」 7月23日 ○甲寅,吏曹判書李文源,以崔獻重疏劾,對章辭職,許遞,以金思穆代之。

     ○以沈晉賢爲江原道觀察使。

     7月24日 ○乙卯,江原道觀察使沈晉賢辭陛,上召見語之曰:「予於關東民事,夙宵耿耿。

    漁戶蔘貢,最爲東民難支之端。

    外此,寺刹緇徒,亦疲於公役,偏被困苦。

    禦極以來,發諸絲綸,飭諭筵席者,殆無虛日,而方伯守令,未有實心對揚者。

    卿須十分惕念,無負特畀之意。

    」 ○禮曹以水原闕裡祠享祀儀式稟旨。

    批曰:「祭品則簠簋籩豆各一,爵三,而無幣有祝。

    祝與香,春秋下送,令孔氏世居中行尊者一人,獻三爵,又其中一人讀祝,又數人爲執事。

    雖以降香祝,事體自別,儒生不可主祀雲,而此則不然。

    外邑似此祭儀,鄕班猶或替行。

    況孔廟以孔氏奠獻,有何不可乎?幷與守儒、任生,如非孔姓世居者,切勿擧論。

    」禮曹又啓:「每年享祀,請以春秋季朔上丁日設行。

    」允之。

     7月25日 ○丙辰,以李文源爲判義禁府事。

     7月26日 ○丁巳,次對。

    上謂掌令邊景祐曰:「年來島民薦飢,予之憧憧一念,夙宵靡已。

    島中苦瘼,一一陳達。

    」景祐曰:「島民厚蒙朝家如傷若保之至仁盛德,無一人捐瘠,擧皆安居奠業。

    」上曰:「遐土之人,適登筵席,何可無一言?須以平日所聞見陳達。

    」景祐曰:「朝家爲慮耽羅災年移轉之弊,出給本錢於臨陂縣,設羅鋪倉,年年取殖,貿米往哺矣。

    年前濟州武臣金貴澤,以臭載之患,多在於七山洋,仰請直爲運納於羅州濟民倉,特蒙允許,自是無臭載之弊。

    但其本錢,則未知歸於何處。

    若當兇年,自全羅監營,以各邑還上耗條移劃,而擧皆皮糲之穀。

    當初給本錢設倉之意,果安在哉?請分付本道監營,推其本錢,移送羅州,又自濟州牧,擇送監色,與羅州官,眼同俵錢取息,以爲島民救荒之資。

    」上命廟堂,問于曾經道伯,稟處。

    又謂景祐曰:「臺臣之從宦京洛久矣,時政得失、都民疾苦,必有所見聞者。

    上自袞闕,下至民隱,一一直陳。

    臨殿雖久,予不以爲勞矣。

    」景祐不能對。

     ○以兪漢謨爲司諫院大司諫,閔鍾顯爲弘文館提學。

     ○敎曰:「昨冬關西、三南,分遣潛往潛來之繡衣,旣還枚擧行査者,蓋欲拔例考績,兼除當賑迎送之弊,而北關雖多此例,西南則罕有,意謂有奸民之假稱矣。

    聞兩南伯遞還者之言,假稱姑無論,甚至守令亦或以爲,繡衣潛蹤之外,又有宣傳官或壯勇衛之下來雲雲。

    雖幸道伯之隨聞曉惑,不至偏信,而無識吏隷之所不信者,名以守宰,不免其然之心,豈不寒心之甚乎?彼稍有文識之繡衣,行輒僨事,況未解事之武弁乎?又況蟣蝨愚迷之營校賤流乎?此似微事,其爲朝廷之不尊,莫甚於此。

    旣聞之,若不嚴防,其弊難言,令廟堂,將此意嚴飭諸道,此後一有涉疑者報營,須卽勘以假稱之律,然猶趑趄,不卽跟捉,從他現發,則當該道臣守令,置之重典,斷不可已。

    俾營邑,書付政堂,常目着念。

    」 7月27日 ○戊午,贈故義士李士龍星州牧使,旌其閭,錄其子孫。

    敎曰:『我朝名將,指先屈於忠武,而以軍伍名聞天下者,亦惟李士龍是已。

    士龍,星州人,早編戎籍。

    及應敵,求赴錦州,與天將祖大壽,對陣礮之,虛發爲敵所覺,屢刃之不懾,如是者三,竟死於敵。

    天將諜知之,揭竿特書曰:『朝鮮義士李士龍。

    』嗚呼!當辛巳之役,若非士龍之一辦,將何以有辭於後世乎?昔唐之衛士殉節,朱子猶表章之。

    況以小國之軍伍,爲天朝秉義立慬,傑然爲東國之耿光,而坐於人微地賤,尙闕表章之典,豈樹風迪彜之意?星州礮手李士龍,特贈星州牧使,仍使地方官旌其裡,其後孫中可堪祿仕者,先卽調用於軍門以聞。

    向於本州牧使諸沫古蹟起感,而有旌贈之擧。

    今又因李士龍事思之,本州曾聞有大明洞之稱者,卽壬辰東援中軍施文用之舊墟雲。

    文用之父允濟,官兵部,力贊尙書石公東援之策,而文用積勞行間,仍作我國人。

    宣廟朝授僉樞職,先朝贈亞卿,且有受敎,若曰:『俾施文用之後孫,勿簽賤役。

    』是地又有是人,則今豈可不思一例收錄之方?贈參判施文用之後裔,令道伯招見起送。

    明日卽李提督祠堂侑享日也。

    呼燭寫其祭文,感激風泉,觸類而引伸。

    贈誥亦於明日安寶。

    「 7月28日 ○己未,親綴祭文,遣禁衛大將李漢豐,緻祭于李提督祠,賜其家饗賓之需。

     ○以李秉鼎爲同知經筵事。

     ○時,畿甸旱,是日雨。

    觀察使鄭昌順,以雨澤馳啓,回諭曰:「近來驟雨,必有此疆爾界,所得之多少,而每見道狀之論列,則各邑所報,隻從邑治所見,而曰多曰少,是豈宣諭中俾各躬審田野之本意乎?時非看坪,雖不長立路上,若欲遍探掌內,亦豈無方便之方?目下得分得寸,其益千金,其利萬箱。

    須體此意,嚴飭列邑,莫或如前泛忽。

    」 7月29日 ○庚申,蠲水原府果川縣蟹貢。

     八月 8月1日 ○辛酉朔,展謁于太廟。

    上將以孟秋行展謁,諸臣以康復未幾,請退行於八月。

    上命禮曹,考見已例,然後始許之。

    至是,不擇吉行之,大臣、藥院諸臣,以日熱猶熾,疊請退行,不許。

     ○是日大雨。

    以『秋謁日得甘霔』爲賦題,命禁直諸臣應製,施賞有差。

     ○諭京畿、海西觀察使曰:「甘澍滂沱,幾乎高低遍洽,而畿邑之喬桐、海西觀之延白等處民事,極爲關心。

    雖曰後時,今番之雨,果得均洽,而或有蘇醒之效乎?勿以邑治所見枚報,令守宰遍審掌內,兼附各穀之成實形止,使之報來後狀聞。

    」 8月3日 ○癸亥,付處吏曹判書金思穆于淮陽府,削參判丁範祖、參議李勉兢職。

    月初謁太廟時,班聯雜遝,上命衛內攔入及祗迎班追到官員,竝査名拿勘,命下數日,吏曹不呈現告草記,故有是命,又命各司有提調衙門首堂竝罷職。

    戶曹判書沈頣之、禮曹判書金尙集、刑曹判書趙宗鉉、工曹判書李緻中、漢城府判尹具庠、守禦使李文源、摠戎使鄭民始、壯勇使金持默,竝坐罷。

    未幾,罷削人皆敍用,仍頣之度支,文源、民始、持默將任。

     ○以李??爲禮曹判書,李冕膺爲吏曹參議。

     8月4日 ○甲子,設七日製于泮宮。

     ○召見右議政金憙。

    始,憙四上疏乞免,上屢加敦勉。

    及上將謁太廟,以押班無人,諭令肅謝。

    至是召見,憙曰:「向日蔡濟恭疏中句語,臣時居藩任,雖未詳聞,而尙靳處分,實爲抑鬱矣。

    」上曰:「其疏若以字句妄發爲罪則可也,竝與原疏囫圇排斥,則將置義理於何地?今日北面於予者,苟能以予心爲心,豈可以此事重慼予心乎?」憙曰:「臣居外未詳聞,故俄有所達,今承聖敎,始瞭然矣。

    」 ○罷全羅道觀察使權??職,竄前鎭安縣監樸華源于結城縣。

    先是,華源以偸弄賑穀,濫報田災,登於繡啓,令道臣詳査以聞。

    至是,義禁府以道臣査啓覆奏,判曰:「昨年俵田之飭敎果何如?況賑政一款,尤何等察飭處,則繡衣之書啓筵奏,不啻狼藉,特敎行査之下,敢曰難以査出,今始如是錄啓?若知嚴畏,何敢以難査二字發口乎?大抵莅任之後,未見勤勵,凡所擧行,駭然若此。

    似此道伯,不可以迎送爲念,一任其壞綱。

    全羅監司權??,施以不敍之典。

    」 ○以金文淳爲吏曹判書,洪良浩爲禮曹判書,李得臣爲刑曹判書,邊得讓爲工曹判書,申思運爲漢城府判尹,尹塾爲判義禁府事,李書九爲全羅道觀察使,李燁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

     8月5日 ○乙醜,以『太阿如秋水』爲賦題,命禁直諸臣應製。

    旣收券,命文任洪良浩、李秉鼎、閔鍾顯等評題,親考選林濟遠等九人,施賞有差。

    仍命良浩等,亦爲製進。

     ○以鄭大容爲吏曹參議。

     8月6日 ○丙寅,常參,兼行次對。

    領議政洪樂性等奏:「上候多日靡寧,旋卽康復,此誠莫大之慶。

    宜擧賀儀。

    」上不許。

     ○正言尹益烈啓言:「近來守令之犯科者,多有卽其地定配之命。

    此雖出於俾愧其心,以謝其民之聖意,而以前官謫其地,則舊民自如,餘威未已。

    雖係平日招怨之類,不無多般貽弊之事。

    臣謂此後守令竄配,勿以所莅之邑定送宜矣。

    」批曰:「言甚好矣。

    何必自今以後乎?伊前卽其地定配者,幷令該府,移定配所。

    」 ○校理魚用謙啓,請以明義理、尙氣節、勵廉恥,爲振紀綱、立刑政之本,且言:「比近以來,處分或出於典章之外,以至銓注之間,添書落點,有違官方,且損國體,非聖朝美事。

    」上嘉其奏,特命陞擬應敎。

     ○以閔鍾顯爲禮曹判書。

     8月8日 ○戊辰,召見時原任大臣、文蔭武卿宰二品以上、內閣、三司諸臣。

    上曰:「召見卿等,欲諭予意。

    近來爻象,以著見者觀之,登筵諸臣,亦豈無料量乎?不忍言而忍言,不敢提而敢提者,不過明義理、正倫綱六字而已。

    前領相疏語,卿等果聞於何人,而亦以何事爲罪?」領議政洪樂性、判中樞府事樸宗嶽、左議政金履素,皆言未見原疏。

    上曰:「此事若有所犯,何惜乎前領相?如或反是,又何惜乎前左相乎?前領相疏中一句語,卽某年大義理頭腦,而以予闡揚兩朝德美之心,猶不敢一番提起者,誠以事關某年,不敢言不忍提也。

    前領相疏中,以非字一句起端,以卽字一句結辭,卽字以下,事關某年至重至大。

    假使前領相出於爲國一死,闡揚德美之苦心血誠,予之所不敢言者,前領相敢言之,驟看外面,其罪難赦。

    予之批旨,已示嚴於鈇鉞之意,則今日在廷,安得不驚痛,而前左相之聲罪緻討,其勢固然矣。

    然而前領相之敢言人所不敢言之事者,蓋有委折。

    前領相知申時,先朝禦徽寧殿,屛去史官,獨命知申進前,授禦書一文字,使藏于神位下褥席中。

    前領相疏中卽字下一句,乃金縢中語也。

    禦極初丙申五月十三日,文女罪惡之昭布也,前領相與聞於絲綸校正之事,有所奏,至有遣承宣及翰林奉考之擧。

    今於告退之疏,有此將死之言,獨知是事,故獨言其事者,謂之忠肝義膽可也。

    前左相之不知本事,隻據外面,以昨夏以後不敢言之義,聲罪緻討者,亦出於忠肝義膽。

    蓋金縢中語,一則止慈之天,一則至孝之天。

    此何等德美,而特以不敢言之故,置諸不忍提之地,將不免掩翳而不章。

    今因前領相疏,旣發其端,不容泯默矣。

    至於『蕫狐之筆』四字,其意蓋以爲,日後良史,有如蕫狐者,以殿下之心爲心,以臣等之心爲心,則固無事乎闡發雲爾,亦不可謂之兇言矣。

    」遂命以金縢中二句,謄出於小紙者,示諸大臣〈血衫血衫,桐兮桐兮,誰是金藏千秋?予懷歸來望思。

    〉曰:「予於師、翰正法之日,亦有文女、尙魯之處分而已。

    於其時,以金縢中先朝本意,微發其端。

    予雖無似,一段所執權然後執之,豈可輕重出入乎?予之忍爲此言者,予意有在,要使一世之人,知前領相疏語之如右所言,而前左相嚴討之,亦出於不知裏面而已。

    又有不可不曉諭者。

    今日諸臣,每因一番事端,輒有一番妄度,以典禮間事,緻疑於不當疑之地,此豈敢萌於心者乎?禦極之初,例有庭請後勉從,而予則不止於三辭,以三條事件,爲固辭之端,欲使諸臣將順。

    其一,康王釋冕,不免先儒非禮之譏,故不忍臨門受賀。

    其二,永陵追崇,雖有先朝治命,而更合緻愼也。

    其三,王大妃殿稱號,猶不敢加上一大字於王字之上也。

    俗見所拘,下一條外,皆歸於不得擧論。

    此猶如此,況敢議到於典禮間乎?觀於丙申三月初十日下敎,可知予本意也。

    今日洞諭,蓋倣大誥之意,欲使人人領會也。

    繼自今更有憑藉紛紜之事,則人得而討之。

    日後闡明之責,專付之於卿等。

    」 8月9日 ○己巳,展拜于景慕宮,省秋享牲器。

     ○召見判中樞府事金鍾秀。

    上曰:「昨以明義理、正倫綱,已諭於諸臣。

    一番提諭,予心如何?尤何忍旣言復言,而今日見卿,故不得不言。

    予當先言前之所以不忍言,今日所以忍言之由。

    大抵某年事變,以不忍提之故,不敢言,以不敢言之故,不忍提。

    雖係闡明兩朝德美之事,尙以不忍提不敢言,寧至於掩翳不章?于今幾十年,終始不敢說出,雖曰道理則然,兩朝德美,實有仍以不彰之慮,世變之層生,亦由於此。

    此事一番說出,使人人知之,然後兩朝德美,可以昭著於千秋萬世矣,世變之層生者,亦從此永熄矣。

    前領相疏中,有非字下、卽字下句語,非字以下,已是不忍提不敢言,卽字以下,尤爲不忍提不敢言。

    蓋以事關某年罔極之事變中關捩,而申疏請之,洗草中頭臚也。

    前領相設有爲國一死之心,提起不忍提不敢言之事,聞於予者,罪也。

    藉曰其心出於爲昔年闡揚,而反以不忍聞之說,及於莫重之地者,亦罪也。

    語及昔年之事,而至及先朝者,亦罪也。

    有一於此,已是罔赦之極案。

    予一見其疏,未能遽辨其心之所由出,批答及傳諭,示以嚴於鈇鉞之意。

    群下之見此而聞此者,其欲嚴討,非獨卿爲然,孰不同此情乎?但前領相之所以獨言不忍提不敢提之言,蓋有厥由。

    先大王臨徽寧殿時,前領相以知申入侍,而史官退出門外後,先大王以一文字授之,使之就神位下褥席,拆縫而納之。

    此是金縢書也。

    予非不知此書之頒示,關係莫重,時日爲急,而忍痛含冤,直至于今者,專由不忍言之故,而文女處分傳敎句語中,略有槪及者矣。

    前領相疏卽字以下,卽某年以前兇徒之兇言,而某年後先大王卽爲覺悟,有此金縢之書。

    前領相獨知此事,故所以獨言者,此也。

    自有其疏之後,一任朝廷之紛盪,而予以不忍提之故,姑且不敢言,乃於今日,思得不可不一言之義,然後始乃言之。

    予以洗草事陳疏,隻欲使此等文字,不留在於此世界矣。

    然予心之猶日夜憧憧耿耿者,草野斷爛之書本,多以訛傳訛,況相疏體重,雖命封還而付丙,院中有參見者,筵席有參聽者,且於繕寫時,亦必有聞而見之者。

    如是之際,一傳再傳,必將傳播於世。

    到今因予不忍言而不敢提說,反使不忍言之事,任其傳播,則世之見之者,不知將作如何看矣。

    然則一時之不忍言,小節也;使此不忍言之事,流傳於後世,大關係也。

    此所以有昨日之擧也。

    」鍾秀曰:「臣於其時,心骨俱驚,非不知其敢提不忍提之語者,尤極兇慘,而特以不忍提之語,提起聲討,亦有所不忍,故不敢提起,隻以『蕫狐之筆』四字聲討矣。

    臣之前疏,專請頒示其疏,以決其逆與非逆。

    疏本若蒙下示,臣當有以仰復。

    」上遣史官于蔡濟恭,命封進原疏,濟恭雲已付丙,不封進。

    上命閣臣,以《日省錄》謄本,往示鍾秀于賓廳。

     8月10日 ○庚午,次對,兼行輪對。

     ○以李文源爲漢城府判尹,沈頣之爲同知經筵事。

     ○黃海道觀察使李祖承,以延安、白川兩邑農形馳啓,且言以朝家軫念之德意,慰諭民人,俾勿輕動之他,回諭曰:「觀此狀啓,兩邑穡事民情,益覺關心。

    嚴飭守宰,無使一夫一婦之他,而拘之縶之,反有拂其情之歎。

    亦豈無方便安集之要道乎?先制息肩之策,次講樂生之宜。

    以一夫一婦之離土塡壑,方伯認爲撻市之恥,邑宰看作若己之推,念念於是,孜孜於是,慥慥於是,兢兢於是,跬步坐臥,惟小民之拯救,是懷是究,則眞所謂於人必有所濟。

    苟若是也,而民有殿屎,則是朝廷之不擇其人而任之也。

    寧不愧愧之甚乎!自今至來麰之登場,無非爲兩邑之民,宵衣旰食,莫敢寧處之時也。

    爲道伯守宰者,旣聞此敎,其可不着念而殫智乎?營邑政堂,大書此敎,晝夜常目,蘇我兩邑生靈。

    」又命承政院,一體下諭于喬桐帥臣。

     8月13日 ○癸酉,次對。

     ○命南漢輪操,自明年,勿拘合操停止,歲若稍登,依例設行。

    從守禦使李文源言也。

     8月14日 ○甲戌,齋宿摛文院。

     8月15日 ○乙亥,行茶禮于璿源殿。

     ○罷前慶尙道觀察使鄭大容職。

    備邊司啓言:「昨年嶺南被災,雖曰浩多,近萬結永災,事未前聞。

    請前監司鄭大容,施以罷職之典。

    」允之。

     ○戶曹以年分事目啓,敎曰:「俵政,大關生民休咎。

    再昨年則一付之道伯,昨年則一從其狀請者,蓋欲勿循常例,務從便民,而實效未聞,隱瘼自如。

    今年則當一付之廟堂,隨其能否,俾定從違。

    以此關飭諸道。

    」 8月16日 ○丙子,行日次儒生殿講。

     ○全羅道觀察使李書九辭陛,上召見,謂曰:「本道纔經賙賑,今年秋事,雖有豐登之望,而頷顑之餘,民事尙不能弛念。

    卿須十分惕慮,期於蘇醒也。

    」 ○先是,平安道觀察使李秉模,進各鎭給代節目四冊,且啓言:「罷歛給代,在鎭民免剝膚之苦,在鎭將爲浹髓之恩,然臣過計之憂則有之。

    還耗,隨其豐歉,贏縮無常,邑民視諸鎭戶,勞逸反殊。

    此或有難繼之時,彼或啓非分之望。

    從前戶歛之時,鎭屬輩如幹沾漑,亦或在於不言之中,而一自給代,更無措手之路。

    凡此數事,無或久後之生弊,不揆僭妄,敢此附陳。

    」回諭曰:「見卿狀本,事勢固然。

    然則令則視信,耗亦排比,使邑鎭之民,均沾一視之惠,其責何在?須將難便條件,另究易行事宜,指一陳聞。

    」至是,秉模論理狀聞,視壬子節目,多所更革。

    上命廟堂,還送其啓,敎曰:「當初朝令,蓋欲以鎭耗救鎭弊而已。

    設使鎭耗不足,除劃近倉邑耗可也。

    道臣雖以邑耗給鎭民,爲邑民稱苦之端,而此則不然。

    毋論納邑納鎭,其爲納耗一也。

    況三南水軍邊將,亦皆以陸民之結錢,給代於鎭用乎?以此以彼,令不可不信,令道伯,依初下敎擧行。

    」 8月17日 ○丁醜,禦春塘臺,行壯勇營試射。

     8月18日 ○戊寅,釐正造脯尺度。

    敎曰:「今予一念,夙宵耿耿,惟在於祀典。

    祀典卽奉先中一事,豈敢一毫有未盡於緻虔緻愼之節乎?祀品所重,莫過於簠簋籩豆,而籩之十有二品,脯居其一。

    惟脯之尺度,最違禮意。

    古之長八寸餘,今爲一尺三寸;廣寸半,今爲三寸半;厚二分,今爲一寸三分。

    甚至陳設之時,脯盛之籩,添用二三。

    禮意姑無論,其爲有欠於虔愼,果如何?大抵尺度之長,用禮器尺八寸餘者,引《儀禮》脯膱尺有二寸之文爲據,而周尺之尺有二寸,卽禮器尺之八寸餘也。

    列聖朝之制禮,雖係微品,鹹秩有序,猗歟有若是矣。

    若是也故,昔我孝廟朝辛卯,申修古制,命度支、太常,奉而遵之。

    至于肅廟朝乙酉,又以脯制之增加,重下飭敎,遵用孝廟朝受敎。

    在其時,廣隻加五分,厚隻增三分,猶以爲過大。

    若以近日十倍之過大,任其循謬,則大非仰述志事之道。

    且況先朝甲子,亦有復舊規之聖諭乎?自今享用脯式,依《儀禮》及我朝之制,作尺度,申明定式,自度支造頒鍮標,亦依孝廟朝辛卯受敎,將此傳敎,都提擧書揭太常,廟社、泮宮典祀之所,亦各以鍮標,藏于祭庫。

    獻官之監捧也,承宣之奉審也,較視鍮標,若有分釐之過大,而不能緻察,當有不職之責。

    俾各銘念,莫或違越。

    且思之,列朝屢勤飭諭,近弊未免於不遵,安知不於年久,令久違式若今乎?粢盛將以供簠簋,有封進有看品之規,籩豆之供,亦何異是?此後春秋造脯,待乾鍊始用時,封進看品事,一體定式。

    菓果又屬於籩用,隨時換用,互有通瀜,亦載於先朝受敎。

    其後有司之臣,或未仰體,除非特敎代封,率多依舊因循。

    須有一副頒示,可以永爲恒例。

    以所下圖式,載之《太常誌》。

    」 ○水原留守李命植,以貳衙營建時,折衝安處潤等八人,捐財助役馳啓,命除五衛將、邊將有差。

    謂承旨徐邁修曰:「水原係是新創,願納人等,雖不得不分等施賞,而大抵此若差過,則何異於賣官?此輩皆妄希官資之徒,近聞關西、海西尤甚,往往有以公賤,躐爲五衛將者雲。

    官方之淆雜極矣。

    朱子雖稱迪功等郞,何惜於補賑諸人?此則係是賙賑,與此有異矣。

    」 ○放淮陽府付處罪人金思穆。

     8月20日 ○庚辰,禦春塘臺,行到記儒生講製、專經文臣講製、專經武臣試射、抄啓文臣親試。

    到記講居首幼學李是鍊、製述優等進士權晙、生員黃基天,直赴殿試。

     ○黃海道兵馬節度使姜五成馳啓言:「延安府使兪漢敦,謂以歉荒,騎步兵價布,尙不收捧上納,罷黜。

    」上以民情如此,而道臣無一言,命廟堂査問。

    且敎曰:「海西之延、白,眞所謂豐乞。

    以朝廷一視之意言之,其所恫若在己,寢食靡甘,無異於昨秋諸道之歉焉。

    特以不欲先撓,姑且含默,惟此西顧兩邑之耿耿一念,何曾晷刻暫忽也?纔於帥臣之狀,略有措辭判下者,而此亦出於先鎭後救之意也。

    他餘條件,雖待年分之啓,至於當頭之應納,如帥臣狀中雲雲者,必有後時之歎。

    兩邑秋冬京納之未納者,及禁禦如有番上軍,或退捧或停番,先安望哺之民情。

    」 8月21日 ○辛巳,以李在學爲吏曹參判,李冕膺爲吏曹參議,李鼎揆爲司憲府大司憲,樸基正爲司諫院大司諫。

     ○以尹悌東爲接慰官。

    時,大差倭橘功久,齎書契來。

    以關伯生子告慶也。

     8月22日 ○壬午,次對。

     ○同知成均館事李秉鼎啓言:「端士趨、尊賢關之道,全係於掌議之得人,而近年以來,齋薦之多,至於百八十餘人。

    昨所落薦,今忽復薦,以緻爭端之紛紜。

    士習之汚下,及今釐正,恐不可已。

    」上敎登筵諸臣曰:「捄弊之方,無出於先定額數,以復古制。

    雖以近例言之,故相金熤於禦極初,承命釐正矣。

    定額之十人二十人中,卿等指一,各陳所見。

    」右議政金憙、同知成均館事鄭民始、徐有防,俱以二十人定額爲當,從之。

     ○命雜岐嘉善以上守令,毋得拜箋陳賀,著爲式。

    從司直李秉鼎言也。

     ○以丁範祖爲吏曹參判,鄭大容爲吏曹參議。

     ○移京畿沿海邑米一千石于喬桐。

    以該島饑荒也。

     8月23日 ○癸未,以李文源爲判義禁府事。

     8月26日 ○丙戌,遞吏曹判書金文淳、參判丁範祖、參議鄭大容,以金思穆、徐鼎修、李勉兢代之。

     ○以閔鍾顯爲知經筵事。

     ○冬至兼謝恩正使蔡濟恭免,副使李洪載、書狀官鄭東榦幷遞,洪樂性爲正使,李在學爲副使,鄭東觀爲書狀官。

     8月28日 ○戊子,領議政洪樂性上箚,陳病狀,乞免出疆之任,賜批依施。

     ○以曺允大爲司憲府大司憲,林濟遠爲司諫院大司諫,黃仁點爲冬至兼謝恩正使,具庠爲漢城府判尹。

     8月29日 ○己醜,備邊司啓言:「水原府旣陞壯勇外營之後,軍兵不可循用邑規,略倣內營之制,馬兵已以壯別隊變制,則步軍不可不一體釐正,而軍制務精,不務多。

    束伍軍二十六哨,太半非丁壯。

    十三哨擇其健實良丁,陞爲正軍,團束作隊,其餘十三哨,降爲資保,收番養兵,以寓戶保相須之義。

    至於別驍士,旣不入於部司之制,而出於激勸武士之意,則二百元額,未免夥多。

    此亦減其半數,以別軍官稱號,作爲左右列,直隷於留守,而別驍士旣爲別軍官,則別將自在減下之中,以壯別隊別將,兼行別軍官兵房,以爲管束之地。

    軍制旣已變通,則將官宜倣內營,千摠二窠,亦爲減下。

    別將、把摠、哨官差出規制、別軍官、壯別隊區別抄擇之方、都試施賞之道、及步軍陞元降保之規、入防接濟之策,請令該府,草成節目,往復本司,釐正啓下。

    」從之。

     ○備邊司啓言:「赴燕書狀官及通信、副使、從事官外堂下官之毋得乘轎,法禁至嚴,而至於接慰官、北評事,則宴享接待之際,瞻視威儀,不可不顧。

    請自今許令乘轎,定式施行。

    」從之。

     ○每歲端午,兩南觀察營、統制營造扇,遍問于朝紳,舊例也。

    先是,李潤慶以統制使,滿瓜當遞,諉以年荒,廢卻年例。

    上因筵臣,微聞其事,命備邊司移關問之,潤慶呈牒防塞,辭語猥慢。

    筵臣屢言其當施漢法不敬之律,上猶不之罪。

    及潤慶坐他事罷歸,不敢入城闉,待勘江外。

    大司諫兪漢謨啓言:「密符事體嚴重,不宜久滯於荒郊旅店。

    請令承政院收納。

    」且請潤慶刊削朝籍,從之。

    至是,司諫魚用謙啓言:「李潤慶之罪,可勝誅哉!向來廟堂行會之事,係是拔例指揮,則當其往復之際,雖有驕將悍帥,尙不敢以慢言,加之於廟堂。

    況其往復,不過與廟堂相關,則筵敎有無,不但渠之所不敢言,卽是所不當言,而噫其無嚴之習,轉至犯分之境。

    所謂營吏私通一事,此何等變怪也?乃敢以莫嚴之筵敎二字,肆然勒說於悖口設辭之際,其爲眼無國家之罪,已無餘地,而末又以迷頑雲雲等語,悍然自恣,不小自畏。

    渠雖無倫麤夫,獨不顧堂陛之尊、天壤之分,而猥戾悖慢,乃至此甚乎?請令該府,拿鞫得情,亟施當律。

    臺閣論啓,事體謹嚴。

    噫彼李潤慶負犯之關係至重,是何等罪案,而向於發啓之際,遣辭旣極糢糊,聲罪反緻掩翳,以至密符收納之請,則其爲全無倫脊,不但止於失之緩論而已。

    請前大司諫兪漢謨,施以刊削之典。

    」批曰:「李潤慶事,究厥罪犯,焉逭當施之律?初見草記,無批還下,飭令廟堂,更勿行會,則筵敎二字,牒報與狀啓,猶不敢萌意下筆,敢於蟣蝨營屬之所謂私通,無難語犯,兼有悖說,渠罪可謂不容誅。

    此皆在渠,卽屬第二件罪案,何必索諭,以壞堂陛乎?決不可以幺麿一武弁之事,或忽堅氷之戒。

    此所以許久深思,欲一博詢當施之律者也。

    姑待處分。

    兪漢謨事,依啓。

    」 8月30日 ○庚寅,以鄭民始爲宣惠廳提調。

     ○停諸道秋操。

     ○配海南縣監李運春于連原驛,禁錮三年。

    戶曹判書沈頣之啓言:「因內司手本,海南縣明禮宮稅穀京貿事,自臣曹査實,則本邑之以錢上送,自京貿納之狀,綻露無餘。

    官稅防納之禁,法典至嚴,而該邑之無難冒犯,萬萬駭然。

    當該守令,請令該府,拿問嚴處。

    」從之。

    敎曰:「粒粒辛苦,出自小民。

    雖以本色上納,猶慮其有弊,禦極之初,嚴禁各宮納許多點退之奸弊,至有革罷宮納之應式,一依貢物例,使之自戶曹分給,實惠未究,奸弊如許,甚至京貿二字,至煩上聞,革罷宮納之本意,果安在哉?到今惠澤,可謂彼此不及,寧不駭然?無論奸弊之始自何年,朝廷當先從現發者處分。

    當該守令,不可拿處而止,爲先徒配,仍施禁錮之典。

    此後以京貿一款現發,則自納邑地方官、漕運邑都差員,皆用此律。

    」 九月 9月1日 ○辛卯朔,輪對。

     ○召見回榜老人永興嘉善金賛冑,命三軍門給宴需,待其下去,令道臣優給宴需衣資。

     9月2日 ○壬辰,壯勇營提調鄭民始啓言:「本營支放米條,尙患不敷,不可不變通充數。

    惠廳三南進上藥材權減價米一千石,姑無歸屬處。

    湖南所在戶曹貿米及別檢米中,合耗條一千石,漢城府取用耗條一千石,自賑廳請得,而賑廳事勢,亦可以從他推移。

    合米三千石,移劃本營,漢城府條本價三千兩,則自本營每年移送似宜。

    」從之。

    又啓言:「本營所管屯土中,嘉山郡水田十七結六十八負九束、定州牧水田二結七負二束,未及免稅。

    請依例免稅。

    」從之。

     ○承旨徐邁修啓言:「水原闕裡祠祝文,以有押,自該曹草記允下矣,祝式代押,事體重大,鄕居幼學之替行,極涉猥越。

    臣意一依尼城闕裡祠例,香燭祭品,自官備送,香室代押一款,置之宜矣。

    」命禮曹稟處。

    禮曹啓言:「尼城闕裡祠,則不過士子輩私自虔奉之所,故曾在先朝辛亥,有本縣影幀奉安于鄕校之敎,而旋因故儒臣樸弼周之疏,諸道孔聖影幀,竝命仍奉。

    此可見其初不關由於朝廷也。

    至於水原闕裡祠之創建,事體與此不侔。

    自朝家旣以邑乘之可徵,特命圖上其形便,仍使移奉內閣所安之聖像,與影堂本同藏。

    伊時傳敎,亦以書下闕裡祠扁,春秋降香祝於地方官爲敎,豈可比論於儒生輩私設之祠?代押事體,非不重大,而如三聖祠、歷代始祖廟,皆有代押,則闕裡祠之依此磨鍊,似無不可。

    至若鄕居幼學之奉命替行,果不無猥越之嫌,而向於臣曹草記批旨,略曰:『雖以降香祝,事體自別,儒生不可主祀雲,而此則不然。

    外邑似此祭儀,鄕班猶或替行。

    況孔廟以孔氏奠獻,有何不可乎?』仍命收議大臣,而亦無異辭。

    臣意則隻依前後所下傳敎,擧行爲宜。

    」敎曰:「兩說皆通,而孔氏之主祀貴矣,不係於有官無職。

    但祝式之持難,亦或然矣。

    地方官、判官初獻,孔氏亞終獻,以此著爲式。

    」 ○慶尙道觀察使趙鎭宅狀啓曰: 贈牧使李士龍後孫十九人、贈參判施文用後孫十四人,竝招見,問其遺基舊蹟,則李士龍遺墟在本州北面鵲村,二去壬申,境內士民,建祠扁額曰忠烈,祭物則自官備給。

    後麓又有其墓,而其七代嫡長孫李光臣,時居南面租谷雲。

    施文用東來後,築室於東面大洞坊,又築壇於室後,每月朔望,北向拜跪。

    基址至今猶存,州人名其裡曰大明洞,其後孫散居他裡雲。

    李士龍八代孫應俊,調用軍任;施文用六代孫有榮、七代孫漢益,助糧起送。

     上以李士龍後孫,不可隻令該邑收用,命擇其有弓馬才者三人,令三軍門大將,備糧馬招來,付之勸武。

     9月4日 ○甲午,上將謁元陵,歷臨關王廟,晝停于泰陵洞口。

    詣元陵,行酌獻禮,歷拜健元陵、徽陵、顯陵、惠陵、崇陵。

    敎曰:「今日展省元陵,冞增我感。

    月正眞殿之拜,特施拔例之賞典於駿奔之諸臣者,一則推先王之恩,一則寓是年之感。

    況是年又値是月,豈比於月正乎?親祭時亞獻官領中樞府事蔡濟恭、終獻官行判中樞府事樸宗嶽,各熟馬一匹面給;贊禮禮曹判書閔鍾顯、禮房承旨徐邁修,各半熟馬一匹賜給;執禮李東稷、大祝金祖淳,竝加資。

    」仍命諸執事、本陵官陞品,施賞有差。

    駕還晝停所,召見京畿觀察使、各務差使員,還宮。

     9月5日 ○乙未,判下上言六十六度。

    贈己卯名賢詩山正正淑諡,旌尙州孝女金鎰女之閭。

    禮曹啓言:「南原幼學李可春上言以爲,傍祖詩山正正淑,乞蒙贈諡之典雲。

    正淑以己卯名賢,罹於士禍,旣被聖祖贈官之典,又有先朝賜諡之命,而尙未議諡。

    恐當一依崇善正灇例,許施。

    」批曰:「節惠之典,不施於詩山君而何爲哉?況崇善正諸宗臣,俱已爲之,亦不可一爲一否。

    依回啓施行,宣謚時,遣禮官緻祭。

    」又啓言:「尙州幼學安光履等上言以爲,爲故義士金鎰父女忠孝,乞蒙旌贈之典雲。

    金鎰殉義之卓蹟,向因道臣狀聞,特下聖敎,配食於忠臣義士之壇,則雖非旌贈,在朝家顯忠奬節之方,恐無所欠,今姑置之,而金鎰之女,以年少婦女,求尋父屍於搶攘之中,竪以白碑,以待來後者,誠孝卓然。

    施以棹楔之典,恐合事宜。

    」批曰:「故義士金鎰女卓越之蹟,觀於竪置白碑,以待後來公議之一事,尤可驗節行之外,識慮之超等。

    由前由後,合有旌贈之擧,而向見道狀,欲施未施者,出於愼惜之意。

    多士之呼籲如此,大同之輿情可知。

    特施表閭之典,以樹風聲。

    」 9月6日 ○丙申,雷電。

     9月8日 ○戊戌,雷電,雨雹。

     ○敎曰:「近日日候稍暖,雖幸霜信之差退,以其時則收藏,而朝者轟燁,無異盛夏。

    凡屬修省之節,寧過無不及。

    雖非十月,豈忽求助?上而時政闕遺,下而官師愆纇,必有可以有裨於修省者。

    三司言責諸臣,各陳對揚之良箴。

    」 ○設九日製于泮宮。

     9月9日 ○己亥,禦春塘臺,行隨駕將士及閣臣、承史、儀賓、宗宰、差使員等試射,施賞有差。

     ○大司諫林濟遠上疏曰: 殿下之所求者,言也,臣請言言路之弊,可乎!言路開閉,所關何如,而噤默之風,無如近日。

    大臣以唯諾爲廟謨,三司以厭避爲家計,媕婀二字,便成時義,滔滔一世,將爲無言之國。

    此其故何也?臣歷觀古昔,以言獲罪者,亦未嘗無其人,而雷霆之下,昌言尙聞,嶺海之際,直聲不替。

    此必有精神氣味,潛孚默感於刑賞之外而然也。

    殿下光禦以後,凡係言事之人,雖不中理,未或加罪,此固盛德事,而旣未之用,則一例優容,自不免訑色拒人之歸。

    昔人有言曰:「臣之於君,從其意而不從其令。

    」歷數朝著,平步華膴,穩享崇高之人,未聞有論一事進一言,而能緻是者。

    利之所在,人情如水,隻見不言者之爲好,故父兄師友之間,一種議論,遂以此爲安身立命之竗方,互相告戒,隻自媕婀。

    至於懲討之說、大同之論,言之無弊,故公車日積,如塌一本,無異乎殿下之不槪心,而洗草付丙,便作常規,留中還下,已成前例。

    夫鴟梟毀卵,鳳凰不至,此亦非來諫之道也。

    門將何知乎疏箚,騎曹何關乎出納?創出禁條,古有是否?噫!國之所以維持紀綱,是也。

    所謂紀綱者,非一朝一夕之所可立,雖督之以律令,威之以斧鉞,若不以大公至正之心,爲其主宰,則亦無以風勵一世,振肅百僚也。

    殿下必欲立紀綱,則盍亦反其本乎?爵祿者,人君馭下之柄也。

    從古明君誼辟,亦未嘗不愼惜名器。

    國朝人才之盛,必稱穆陵之世,而謹稽《羹墻錄》,正二品以上,僅爲十五六人,文官嘉善,未滿二十人。

    雖以古名臣金繼輝之淸名重望,尙不免有吾亦參判之諺,此何等難愼也!在宥四十年之間,庶事無闕,百度惟貞,幹戈玉帛,粲然備具。

    式至今日,公器屑越,緋玉滿路,金貂盈庭。

    夫朝而執政柄,暮而擔文衡,出則盤礴於承宣之地,入則翺翔於訏謨之場者,未必皆通才達識,則此已可惜,而資級元無等節,官職任他獵掇。

    得年稍多,立朝頗久,雖百無一長之人,節次推遷,亦足以搏得崇顯,而位著之苟艱,愈往愈甚,中朝之歎,每發於無人。

    古聖王設官分職之意,恐不亶如是也。

    守宰所以任民事,而乍授旋改,曾無委任之效;臺閣將以懋言責,而暫膺卽遞,已成輪差之科。

    雜岐竝進,而淆亂甚矣;倖門莫杜,而犇競甚矣。

    苟使一世之人,皆知官職之不容虛縻,名位之不可冒占,稍思自好之道,永絶倖占之望,則其爲世道之益,當如何也?噫!漢武不過多慾之主,而欲求仙,則窮極蓬、瀛而後已,欲用兵,則掃蕩朔、漠而後已。

    心之所到,期於必成,此先儒所以許其志氣也。

    況以上聖之姿,毋懷苟安之心,則一番整頓,卽轉移間事,殿下何憚而不爲乎?歲月不駐,志氣易衰,激昻奮發之意,漸不如前,彌縫苟且之念,因以成習。

    臨機而每欠夬斷,遇事而終未揮霍,雖有大有爲之資,迄無大有爲之實。

    周旋於牽架之中,優遊於節目之間,姑以是賁飾治具,酬酢世務而已,則此非所望於聖明者也。

     賜批嘉納。

     9月10日 ○庚子,飭諭廟堂,頻行籌坐。

     ○以丁範祖爲吏曹參判,鄭大容爲成均館大司成,李文源爲知經筵事。

     9月11日 ○辛醜,次對,兼行輪對。

     ○遣禦史尹緻性于喬桐府,慰諭民人。

    先是,上聞喬桐災荒,將議接濟,觀察使鄭昌順,適巡南道還。

    上問喬桐農形,昌順不能對,隻雲帥臣當登聞。

    至是,節度使許??馳啓言:「臣營處在斥鹵,被災最酷,一望平野,全無掛鎌之處,儲蓄枵然,接濟無策。

    本道湖西海西沿海邑穀,限四千八百石,特許轉移,一以爲飢民奠接之資,一以爲明春種糧之地。

    」上夜見狀本,卽命備邊司覆奏。

    備邊司以賑民之政,道臣主之,帥臣不宜擅自請穀,啓請拿問。

    上寢其奏,命進定賓對。

    於是,日未明,求衣臨軒,敎曰:「向於畿伯南道巡還之日,召問喬桐民事,所對殊欠精的。

    來頭矯捄之策、目下蠲恤之政,皆付之水使之狀請者,萬萬不成說。

    若此則海西之甕津,當不入於分等,而統營之請穀,亦當任渠自請乎?其時欲賜處分,而意謂語次間適未斡旋,姑置之。

    昨夜見喬桐水使狀啓,始覺向筵奏語之出於眞箇昧例。

    今此廟堂回啓之隻論帥臣,向道伯不下一語,近日國綱之解弛,未必不由於此等處。

    當該道臣鄭昌順,破壞格例,忽於民隱之罪,爲先緘辭,從重推考。

    帥臣狀本,更令廟堂,拔例稟處,而民情之頷顑,觀於狀辭,益可知之。

    若不早施息肩之擧,島氓何以全活?初意欲待冬春,發遣繡衣,更思,或有後時之歎。

    入侍玉堂尹緻性,喬桐府禦史差下,巡察農形,慰諭民人以來。

    」仍召見緻性,飭諭而送之。

     ○備邊司啓言:「喬桐前移劃一千石,不爲不多,設有不足,隻當商議道臣,從便推移,乃以他道五千包穀,無難煩請。

    千餘戶彈丸之地,還賑之資,不宜若是過多。

    請令道臣,更加商度登聞。

    該帥臣之不曾關由巡營,擅便狀聞,終不可無罪。

    請拿問處之。

    」上以難付生手,命待畢賑捧傳旨。

     ○禮曹判書閔鍾顯啓言:「莊陵祭品之自他道進排者,如東萊之海毛、胡椒、善山之黃栗、晉州之蔈古、忠州之粘米、粳米等種,其數尠少,而遠地輸納,每多愆期,反有欠敬之歎。

    請自今令本道營邑,措備封進。

    」從之。

     ○戶曹判書沈頣之啓言:「太倉頒祿之紛雜,倉屬之奸濫,愈往愈甚,十餘年內,米豆虧欠,至於屢千餘石之多。

    矯弊防姦之方,自臣曹撰成節目,而第究其弊源,則倉官得人,最爲要道,而選部之循序差擬,未必人人稱職。

    本倉主簿、奉事、副奉事三窠中,主簿則倣古太倉令,作爲令窠,以實職中曾經守令者,自臣曹另擇廉謹剛明之人,備擬受點,限以兩年捧稅,勿許遷轉;副奉事,則與他司直長窠相換;直長、奉事兩窠,亦自臣曹就參下實職中,擇擬受點,通前職計朔,三十朔仕滿後,自銓曹因其窠權陞主簿,單付啓下出六。

    六朔詞訟,六朔仍計於本倉,限前無得移擬他職,準限其職,無升合逋欠然後,始許守令薦調,則在銓曹不失原窠,在倉政當有實效。

    至於殿中監庫,法意本自嚴重,而到今反爲一倉之巨瘼,今當蘇弊,宜先釐正。

    庫中盈縮,無所省識,頒祿紛挐,亦不禁戢,則終始監頒,實無意義。

    隻於開倉日,出往監鎖,旋卽入來,封倉之夕,又爲出往監鎖,以存古規,其餘出納等節,一付本倉,則實爲省弊之大助。

    」從之。

     ○戶曹以廣興倉釐弊節目啓。

    〈一,班祿事體,至爲尊重,而兵曹雖有祿簿,淆亂忒甚,吏曹元無修送之例。

    倉吏私謄官案,以此頒給,當受與不當受,該倉不得詳知,故濫下見失之弊,種種有之。

    此後每月二十一日,應受人員,自吏兵曹一一査正,踏印成冊,移送戶曹,則戶曹郞官,査究解由、越等有無,計開當頒都數付。

    一,該曹以爲頒下之地,成冊修送後,或有官員遞改之事,則新差人出仕後,吏兵曹卽爲文移,以爲考準擧行之地,不善句檢,或有錯誤之弊,則該曹郞吏,自戶曹草記請勘。

    一,頒祿時,大臣以下呼名頒賜,莫敢躐越者,法意至嚴,而近來上司豪悍下隷,爭先攔入,穀物精粗、鬥斛厚薄,恣意退擇,至於撒踏米豆,敺打庫色。

    如是紛挐之際,無賴之類,夤緣混入,偸竊穀物。

    蓋本倉之於諸司,多進排所關,每於進排之際,輒有下輩徒中生事之端,故雖其橫挐之極,而倉屬不敢下手,倉官雖欲禁戢,號令無所施。

    此後戶曹判書,時或躬往監頒,如有雜亂之弊,則雖大臣衙門下隷,自本倉治罪,當該官員,則自戶曹草記論勘。

    一,倉官有解由拘礙之法,而近來廢閣不用,故員役逋欠,慢不收捧,先下貸下,惟意爲之。

    此後則倉官有移遷者,戶曹郞廳取考倉簿,毋論官逋吏逋,十石以下,卽地準捧,十石以上,準捧後草記汰去,過百石者,準那移反作之律,嚴勘。

    一,各倉逋欠,專由於不有堂上分劃,倉官任自開庫之緻。

    自今爲始,本倉所劃,從其石數多少,分排十二朔,而有閏朔,則以十三庫分排,三所掌分峙,各庫牢鎖堅封,頒祿之時,待堂上劃庫,始許開庫,而庫中所儲,當朔內盡爲用下,他庫則更不敢犯及,而或有庫色所逋,亦於當朔內,準捧入庫。

    〉○以徐榮輔爲成均館大司成。

     ○大司諫林濟遠上疏曰: 今秋三南之農,雨暘如期,播耘不愆不失,爲挽近罕有之豐,而第聞有田而未之移者居多,旣移而失於晩者亦夥。

    此雖飢饉癘疫,人力不逮之緻,而實緣耕牛之絶貴也。

    農家長物,以牛爲本,而畜産繁庶,漸不如前日,宰殺狼藉,最甚於近年。

    名邑大都,泮隷設舖;窮蔀殘閻,頑民分肉。

    甚至通衢列肆之間,販鬻爲事,有肉如坻。

    若論其弊,兩湖爲先。

    如是也,故一牛之直,幾至百金,無牛可耕,以人代鑿。

    未移與晩移,固其勢緻然,此豈歲之罪也?噫!犯屠,有國之大禁也。

    況今傷農之弊,一至於此,則申明禁條,正爲急務,道臣嫌於收贖而不問,邑倅慮或擾民而任他,十數年內,付之例飭,蕩然爲無禁之域。

    若此不已,幾何不田野不闢乎?另飭諸道,嚴加禁斷,法外宰殺之類,一切痛繩,恐有補於爲民重農之實政也。

    凡幹災政,每當兇年,則朝家軫念營邑着意,惟恐把束之見漏,故爲小民者,庶免冤徵,至於豐年,較數歲之中而執其總,點退爲事,操切成規,可哀者民,偏被其害,尤不可不慮也。

    今年雖大豐也,而所以爲災者,大抵有三。

    一曰初不也,一曰內不也,一曰晩移也。

    全不落種之謂初不,半移而半不移之謂內不,雖畢移而節序已過,稂莠未祛,竟不得食實者,通謂之晩災。

    此皆人力不逮,牛畜絶貴而然也。

    近來執災之規,初不一條,自在應免,而內不與晩災,虛實易混,故多不擧論。

    況此雨澤周洽之歲,此等災名,不近事理,守令不敢言於道臣,道臣不敢聞於廟堂。

    畢竟白徵,不無其慮,則僅收升鬥之穀,準納稭總之賦者,尤爲可冤。

    至於水災,大關國計,限以結數,自有定式,而昨年無前之水,溝澮間成平陸,畦畛或經滄桑,決非一兩年內所可還起者。

    濫報如嶺南,則誠有不審之失,而外此諸道,一遵定數者,又安知無多少白徵之弊?此亦不可不慮也。

     批曰:「牛事,卿言可謂適宜。

    再昨筵中,飭令廟堂別般講確,卿疏又如此,嚴飭諸道,俾有實效。

    田政事,今番諸道勤慢,一付之廟堂。

    此政民生艱樂之大關捩,更令廟堂,枚擧嚴飭,毋或有把束之勒徵。

    」 ○移配李冣源于河東縣,配洪景鬥于金城縣。

    先是,後漕倉漕船臭載,冣源以都差使員,勘配彥陽縣。

    至是,觀察使趙鎭宅馳啓言:「李冣源與昌寧縣監洪景鬥,不有正供事體,兌換米錢,緻此下吏船格,夤緣作奸。

    」因義禁府議讞,命冣源亦令移配稍遠地方。

     9月12日 ○壬寅,召見判中樞府事金鍾秀。

    鍾秀進袖箚曰: 臣於蔡濟恭疏本宣示後,初登筵席,濟恭之逆與非逆,始可仰復,而臣本言語拙訥,重以病氣昏短,不得不以袖箚仰復焉。

    嗚呼!金縢文字出,而兩朝之德美彌光,聖上之孝思無憾。

    先朝禦製,日星于天,而初無容我殿下之另煩一言一字,則尤爲允葉於不敢語及太淸之至孝精義。

    苟非孝弟之通神,何以能盡善盡美,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