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

關燈
筆添書于望單,或入前望批下,以次甄敍,往往有淹滯數十年,始彈冠者。

     ○兵曹以李延弼、李仁秀、鄭駿采、崔雲羽、李義彬、李永秀、權綝、趙蒙錫、孫克福等,加抄巡將,啓。

    皆疏通也。

    上以一番抄啓,而更不檢擬於官職,非眞正滌拂之擧,飭令待窠撿擬,仍敎曰:「尋常往來於心中者,卽金履準也。

    雖以杜弊固防之意,至今置之,而伊時事,不無一分可恕。

    此所以被拿卽宥者也。

    渠雖欲自新,其奈與草木同腐,何?求之古聖王解網之政,決無是耳。

    前營將金履準,忠翊、忠壯將中擬入。

    又其次,尹衡烈、李尙直也。

    衡烈之不知而饋問於未拿之前者,二十年坎坷,足懲其無知妄作。

    罪名將爲蕩滌,先令軍門收用。

    尙直則渠之無犯,其證昭然。

    使渠獨漏於恢張之時,其可曰無棄物乎?一體付祿於巡將,以爲滌用之階梯。

    履準等三人,卽已作鐵限之錮廢者也。

    此三人,如是處分之後,更有何人,難於此三人,有所趑趄於檢擬乎?此乃爲銓官,頒示一副指南秤也。

    兩銓長,須各知此苦心。

    」 ○鹹鏡道觀察使金憙,以永興府山四社流民,去三月內還集之數,馳啓,敎曰:「若能申飭邑倅,誠心招徠,則還土之類,豈如是零星?拔例蠲役之意,果安在哉?道臣推考,令廟堂嚴飭行會,俾勿讓頭於杆城。

    」 ○漢城右尹趙鎭寬上疏曰: 「臣亡父立朝垂三十年,一念向上,信心做去,持論不撓權勢,莅事不恤怨謗,而事乃大謬,自抵重究。

    不有我聖上洞照而矜察,則房門之誅剭,焉所逃哉?向來恩綍,昭如日星,當銓見誑之實,洞釋無餘,暴衷素於形影之表,判義理於氷炭之間,此實先臣再生之日也。

    顧臣殘喘,寄在穹壤,母子相挈,當作何心?西事一款,臣父以罪爲恩,常誦酌處德音中,其心可見四字,以爲抱玆瞑目,豈有餘憾,而抑臣尤有所隱痛者。

    蓋此罪名,初不至此極,秪緣臣昔年哀籲,急於暴情,獨於此,看作第二件事,辭未能別白,事未及條列,竟使自明之言,反爲難洗之案,破?刳心,安所及哉?向來蹕前哀訴,得蒙回啓之恩旨,而有司靳奏,便作私室之故紙。

    臣若徒恃寵靈,渾忘罪累,晏然於卿月之班,則便一遺親之物,何所藉手而事君,亦何面見亡父於地下乎? 批曰:」先卿乙未間居銓事,已燭見誑之狀,旣備盡昭晣。

    西關事,當一付之公議。

    揆地之尙不覆處,雖未免稽滯,卿其抑情行公。

    「 4月18日 ○庚辰,以沈晉賢爲司諫院大司諫。

     4月19日 ○辛巳,展拜于景慕宮。

     ○右參贊鄭民始啓言:「牧馬之方,先擇牝馬,然後可得良種。

    故詩稱『騋牝三千』,可驗牧政之必取於牝馬之良也。

    國初,亦嘗廣取牝澾馬,分送濟州及各牧場,以爲取種之資。

    近來此法久廢,牧場之無良種,未必不由於此。

    北關各樣禁條中,有牝澾馬勿許出送之規。

    故開市時,初不多貿,彼人亦知此,不爲持來,間或出來,亦甚稀貴。

    請除北關牝馬禁條,令馬商輩,毋拘貿來。

    」從之。

     ○司僕寺啓言:「興陽稅穀裝發之後,前監牧官鄭宗柱,稱以救急飢民,追到中路,米一百五十一石,擅取以去。

    請拿問嚴勘。

    」批曰:「古有矯制發倉者。

    上司之體貌雖嚴,比之詔書,其輕重何如?況幾萬結場稅之屬於烏有者,不問誰何,何必區區於如幹包穀飢民口吻中物乎?勿拿,原穀蕩減。

    」 4月20日 ○壬午,以曺允大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書九爲司諫院大司諫。

     ○京畿觀察使樸祐源狀啓曰: 法聖漕船二隻,裝米二千七十餘石,到交河通津境緻敗。

    拯出米一千三百二十九石、黃豆一百二十六石,依法典分給民間。

     又曰: 上納米、黃豆,依丙午筵稟定式,一如昨年嶺南漕船緻敗改色例,令各該邑,從自願改色備納。

     上謂戶曹判書沈頣之曰:「畿伯狀辭駭然矣。

    旣曰拯劣米,依例分徵,又曰使該邑改色以納。

    如是則當再徵、三徵於民乎?」仍敎曰:「拯米之分給臭載地方民人,更請上納邑改色徵出者,寧有如許法文乎?此路一開,民將受其再徵三徵之弊。

    畿伯狀辭,萬萬駭然。

    所當亟施罷拿之典,以杜後弊,而數遞宜念,姑先緘辭,從重推考。

    」祐源狀啓,丙午筵稟定式雲者,卽徐有防爲畿伯時事也。

    有防適以閣臣登對,啓言:「臣之初意,除非大洋緻敗,用意故犯外,若是一時沈水,不至全船可棄者,一從守令監色輩所願,許令改色,似可爲民國兩便之道,故以此關由廟堂,知委沿邑,果有若幹船改色之擧矣。

    近聞各道,雖全船之大洋緻敗者,一幷勒歸之沈水,初不狀聞,名曰改色,其所擾民,不一而足。

    莫非臣初未審愼,徑先試可,終緻輾轉詿誤。

    若不趁卽釐正,日後爲害,不可勝言。

    請令廟堂,措辭嚴飭。

    」批曰:「作法於涼,其弊也貪。

    忠、質、文,亦有損益,則焉有名之曰法,而鎭長無弊者乎?苟或一分爲益,莫如隨時更張。

    至於此事,自初靳持者,以其目下之益小,日後之弊大也。

    分明臭載,混稱沈水,名雖改色,實則再徵,守令利其保職,船格幸其免罪,惟受苦而喫困者,小民也。

    伊時擧條,初不啓下,則諸道之如是擧行,因何委折?其令申飭諸道,一依法典施行。

    」 4月21日 ○癸未,輪對。

     ○右議政金履素上箚曰: 我聖上,於恢揚之方,曠蕩之政,前後絲綸,丁寧諄複,爲今日臣子者,孰敢不精白一心,殫誠對揚,而至於特除之人,俱是初不容議於收錄者。

    不識聖明,何爲而有此過中之擧也?吳翼煥之兇疏,情節畢露,李晴之負犯,國言喧傳。

    至若李謙彬、沈埉者類,其所關係,亦復何如,而一例甄用,便同無故,其他劇逆之至親,兇賊之狎客及種種罪犯釁累之徒,無不入於除目之中。

    堤防蕩然,聽聞瞠惑,臣誠憂慨交切,爲聖朝惜此擧。

    日前東銓之連政疏揚,固知出於仰體聖上布仁導和之聖意,而其間一二望單,或不無緩急先後之未稱量者。

    臣方慨咄,而今此一時十餘窠之自上特除,俱是千萬意慮之外。

    若此不已,將無以闡義理而明國是。

    惟殿下,淵然深思,亟收成命。

    承宣之循例頒布,不一覆難,惟允之責,豈容如是?臣謂當該承旨,施以譴罷之典。

     批曰:「天何言哉?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有推敓自然之妙。

    惟君於人者,順則循軌,威福而旌別之,殺活而彰癉之。

    昔我奮勵,霜雪載塗,今我恢蕩,楊柳依依,各視其時措之適宜。

    故曰天工,人其代之。

    」 ○刑曹以傳敎僞造罪人李軫,不待時處斬,啓。

    軫僞造傳敎,自稱鹹悅縣監特除,誑誘鄕民,現捉於捕盜廳譏察。

    至是,承款結案。

     4月22日 ○甲申,副司果李儒修上疏曰: 丙、丁諸逆,傳襲有自,凡係連腸之類,率多戴頭之鬼,則銓注之際,區別宜嚴,而乃以麟、謙之死黨,趾、述之切姻,幹連於後翼者,漫漶於星漢者,次第檢擬。

    自此兇逆,餘孽接跡彈冠,明義一部,無地可讀。

    噫彼銓官,亦今日臣子,豈不知此等義理,而其肆然爲此者,豈無以哉?蓋此寔繁之徒,皆其同氣之求。

    外迫公議,雖未敢顯言營護,內懷舊窟,每不忘乘便汲引。

    此箇意思,橫着肚裏,自不覺其爛漫透露。

    伏願亟降嚴處,以爲死黨背公者之戒。

     上卻其疏。

     ○正言沈鳳錫上疏曰: 疏滯導鬱,固是有國之美政也。

    無故而沈屈,橫罹而廢枳者,恢公竝收,是所謂疏滯也,。

    導鬱也。

    夫何近日政目,則不此之爲,而兇徒逆種,姻婭血黨,不問負犯之淺深,汲汲檢擬,至如柳??之事關於星賊者,亦無難擬望,天下寧有是耶?惟彼星賊,傳襲於戊、己,後殿於乙、丙,情跡畢露,逆節昭著,而尙今戴頭於覆載之間者,已是忠臣義士痛哭流涕之地,則尤安敢以關係此賊之類,肆然收錄,力戰義理,暋不知畏也?臣謂當日赴政銓官,一竝先施削黜之典。

    至於柳??,事端旣發之後,不可置而不問,竝令星賊,亟令鉤覈,斷不可已也。

    臣又見卽下許多中批,太半兇孽。

    殿下何爲此萬萬過中之擧也?此輩之尙逭王章,已是失刑之大者,而今忽次第特授,內而淸顯之職,外而字牧之任。

    如此而尙何望君綱不墜,亂賊知懼?伏願特寢昨下中批。

     批曰:「柳??有何罪乎?柳??星漢之罪,眞若爾言,則先言之。

    反忽歸之於其類,竝與銓官而勒加削黜之請者,豈有如許事理乎?至於疏通一款,名以雲然,則枳之者不疏,塞之者不通,而將何以對揚乎?況近日所檢擬之者,猶帶太難太愼底意思。

    昨果有格外之一二除旨,則中批何可還收,銓官亦有何罪乎?如爾在言地者,雖日進百疏,在爾等徒見其勞而無益,爾則遞差。

    」 ○承旨李普溫,上疏辭職,批曰:「卿之向年所被之目,卽宜無不知之一句語也。

    沒捉無證,莫甚於此。

    此路一開,完人幾希。

    前望點下之後,銓曹不爲公擧於政目,依舊在?昧中,今番始得免。

    夫予所喜之者,豈私好於卿也?卽爲朝廷擧措之得宜也。

    卿其卽爲仕進。

    」 ○敎曰:「臺疏旣請譴削,豈可強令行公,以乖禮使之義?宜令一伸廉隅,徐責眞箇對揚。

    吏曹判書徐有防、參判李在學、參議李冕膺,今姑許遞。

    」 ○承旨沈晉賢、柳焵、李益運、李師濂等啓言:「一種兇醜之釀禍於宗國,凡幾年矣。

    發源於戊己,而支流汗漫,蕩巢於丙、丁而根柢猶在,戴頭假息,覬覦俟釁者,寔繁其徒。

    賴有隄防二字,竊庶幾維持苟安,近年以來,綱紀漸弛,義理日晦。

    或背馳於天經地緯,或立幟於君讎國賊,宜殿下赫然照臨,嚴守關和,以鞏國基,以遏亂萌,而不意疏導之擧,反緻懷襄之災,所以布置於淸要顯秩,太半是兇逆餘孽。

    如非麟、謙、榮、德之血黨,卽是宇、偉、星、九之聲援。

    殿下禦極垂二十年,袞職無闕,化理淸明,太平之治,朝暮可俟,而戒忽剛克,備失惕號,丹書鐵案,一朝蕩然,鬼頭藍面,百塗竝進。

    臣等職忝近密,目覩非常之過擧,不勝憂慨之忱。

    伏願前後特除,一竝收還。

    」批曰:「荏苒卄載之間,積薪果幾人,閼鬱愈久而愈繁,誠信愈往而兪阻。

    或號曰疏通,而石火海市,徒亂人目,夷考其實,反緻害事。

    過則有作威之漸,不及則有貽累之歎,何嘗見赤腔體國之人,發憤努力於眞箇對揚,以予心爲心者乎?如是而求從欲之治,不亦迂哉?從今除非伏法置辟應坐之類,無論久近輕重,竝與之混用。

    此蓋修明之新式也。

    卿等碌碌俗見,何足有無,然新式之初,似此不率敎之徒,不可翺翔於堂堂尙書之省。

    一竝放逐城闉之外,以示懸法象魏之意。

    」仍命以南所衛將,差假承旨。

    左議政金履素,上箚伸救承旨,請寢放逐之命,批曰:「凡事偏則爲疵。

    故曰過猶不及。

    然近日處分,非過中,特不獲已也。

    故曰觀過知仁。

    卿若執兩說而推究,則可以知予苦心矣。

    大抵痼瘼,非瞑眩,難以責效。

    況由今之俗,救今之弊,安得不用大承氣湯,加入佐使二味乎?承宣放逐,不過懸法之意,何庸過加憂歎?」 4月23日 ○乙酉,行副司直李秉鼎上疏曰: 吳翼煥,卽兇賊之嚆矢,李晴,卽劇逆之連肚,而脈絡糾結,一串貫來。

    李謙彬悖疏,卽偉簡之密嗾,而陰慘叵測,思之悲憤。

    此輩之尙逭典章,已是失刑之大者,而今忽一紙前望,無難特點於近密三司,不料聖明之世,乃有此萬萬非常之擧也。

    至於金觀柱、沈埉之關係深重,尹在醇、柳恊基之賊邊爪牙,莫辨人鬼之趙弘鎭,無禮君父之李義鳳,或入喉舌,或廁邇列,何莫非大咈物情?伏乞亟寢成命。

     不報。

     ○行副司直丁範祖上疏曰: 近日政注,此何變哉!李義直、閔百奮,本以劇逆之叔姪,或爲知面之啓能,或爲戴頭之相簡,而逐政排擬。

    李心傳、李普溫,乃以兇孽之姻黨,或傳神於後翼,或黨惡於弘燮,而恣意甄復。

    政目一頒,擧世震駭。

    此已大拂輿情,而昨日之許多前望,又何爲點下也?吳翼煥、李謙彬之疏意至憯,金箕象、李春輔之幹連甚重,沈埉、兪嶽柱之傳襲有自,李敬心、閔養顯之釁累莫掩,無不滌蕩,竝得彈冠,不知殿下,何爲此過中之擧也?臣謂當該銓官,特賜嚴勘,前後除旨,一竝還收宜矣。

     不報。

     ○特補承旨李義直定州牧使,李普溫永宗鎭兵馬僉節制使,李枰月串鎭兵馬僉節制使。

    以義直等,引義不供職也。

     ○禦筆添書李東馨爲楊州牧使,命道伯,定將校押付任所。

     ○兵曹判書金文淳,以被臺論,上疏辭職,批曰:「卿等之祗畏天憲,謹守繩墨,擧世之所知。

    以卿等之規模,當此時兩銓之長,行古銓長所未敢行之大政者,一則對揚,二則對揚。

    況日前筵本之頒示,夫夫也孰不覩聞,則臺章所論,可謂鄕闇中鄕闇,不必費辭深引矣。

    且以朝廷體下之道言之,伊日下敎,旣嚴且截,從又反復諄諄。

    卿等奮不顧身,身先首當。

    如無向國衷赤,豈易辦此。

    萬有一因此擧,使卿等狼狽,則是豈卿等之自取也?匹夫之不獲其所,猶曰若已推納,況卿等之在冡宰、司馬之列者乎?卿等惟恃威福在上,日加對揚,牢定規模。

    如是敷敎,而兩銓之中,如有逡巡卻顧者,邦有常刑,予言不再。

    」 4月26日 ○戊子,敎曰:「自有牢定,何可撓奪於群咻?一注一擬,無非出於對揚。

    乘機敲撼之說,非不知也,則此非向批所謂奮不顧身者乎?此時此銓官,若不委任責成,則不但苦心之就緖未易,欲行恢蕩之政,反貽害於無故銓官,寧有是也?業亦示意,處義已伸。

    前吏曹判書徐有防、參判李在學、參議李冕膺,復授銓堂之任,嚴飭無敢引義。

    」有防等上疏引義,賜批不許,促令開政。

     4月27日 ○己醜,特補徐有防爲三道水軍統制使,李在學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李冕膺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旋命復授前任。

    有防等,席藁闕外,屢違召不赴政,上以大關分義紀綱,特補三銓堂閫任,旣而敎曰:「以此三堂,更令行政,已示微意,言不可不信,而今日擧措,大關臣分,一味督飭,豈有如許國綱?此一也。

    冡宰何等重任,則暫遞旋仍,處義猶未快伸。

    設或行公於今日,又將言私於後政,此二也。

    非不知乍補卽收之亦涉顚倒,似此節拍,往例班班。

    如是然後,事面正矣。

    命令信矣,規模定矣。

    統制使徐有防,吏曹判書除授,兵使李在學參判除授,水使李冕膺參議除授。

    牌招開政。

    」 ○以趙瑍爲司憲府大司憲,尹?爲司諫院大司諫,金華鎭爲判義禁府事,趙鎭宅爲慶尙道觀察使,白師誾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李東植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李得濟爲三道水軍統制使,旋仍禁軍別將,以申大顯代之。

     4月28日 ○庚寅,承旨李書九上疏言: 臣待罪刑房,臺臣去就,臣當主之,而如吳翼煥者流,亦在憲職,茶時接待,義難如例擧行 上卻其疏,特除翼煥成歡察訪,俾伸廉隅。

     ○特補沈埉爲首陽山城別將。

    埉以執義違召也。

     ○承旨閔百奮,上疏辭職,批曰:「驪陽故宅,卿是主祀之人。

    特除出於念舊之意,而年限已過,移除閑局,卿其勿辭。

    」仍除同知敦寧府事。

     ○上添書李義明、李潤明、李河永、金愚、李在亨、尹文東、許根等于望單,除職有差。

    仍飭銓堂、承旨曰:「今日特點者,若有煩聒之擧,銓堂,昨日外補地方,竝施遠竄之典,承旨,大靜縣定配。

    」 4月29日 ○辛卯,持平洪時溥,治疏論銓官破壞隄防之罪。

    時溥亦疏通中一人也。

    旣呈而悔之,追索以去,上微聞其事,謂筵臣曰:「聞有一新除臺諫,陳疏到院,以疏通事,侵斥銓官,直驅於逆,殆有甚於沈鳳錫雲。

    渠亦疏通中人。

    以渠情地,反論疏通之銓官,豈有如許紀綱乎?特補明月萬戶。

    」旋聞有八耋老母,隻施不敍之典。

     ○遣承旨,緻祭于文淸公鄭澈。

    寅寧君鄭寅煥,自鄕上來,上見其肅謝單子,問知其爲澈七世孫,遂命緻祭于澈。

    且賜寅煥米肉,以示記錄舊裔之意。

     ○許長淵大、小靑島募民耕居。

    先是,左參贊鄭民始啓言:「西北廢四郡,厚州西南之海島,初因野人之入居,海賊之來侵,空棄其地。

    今則無野人海賊之患,已過數百年,而猶不許民人耕居。

    古稱日闢百裡。

    今以我有用之地,便作閒田者,祗爲無義。

    高麗趙雲仡以爲:『大靑、小靑等島,皆有沃壤魚鹽之利。

    』故相臣柳成龍雲:『身彌等島,地勢曠闊,可堪屯田人居。

    』臣意則長淵之大靑、小靑島,使黃海水使,遣親裨看審狀聞,宣川之身彌島、鐵山之大加次裡島、椵島,宣川府使親爲看審狀聞後,議處似宜。

    」上可其奏。

    至是,黃海道水軍節度使李禹鉉馳啓言:「大靑島東西三十裡,南北二十裡。

    東距所江行營,水路二百裡,北距白翎鎭三十裡,東北距長淵舞龍浦一百三十裡。

    重巒疊嶂,峙立海中,有內洞、庫舍洞、沙堰洞、闆案仇味四大谷。

    內洞,北邊高峰之前,有零碎瓦礫,俗傳元帝舊址雲。

    其下,卽玉子浦,長可十裡,廣可數裡,狹處亦爲二百餘步,而上邊土品磽确,隻可間間爲田,下邊則沙土細膩,足可開墾。

    庫舍洞則長可三裡,廣可二百餘步,而上面層巖亂石,或隱或露,無地可耕,下面地勢稍平,土色黎黑,庶可起墾,而谷口連浦處,有一橫堤,盡是石堆,每當潮上,醎水漏入。

    沙堰洞則不過一長谷,而兩崖皆是石壁,中有一小澗,屈曲通海,無一可墾處。

    闆案仇味則廣狹與沙堰洞略同,而至谷盡處,地勢平衍,可種穀百餘鬥。

    大抵四洞之中,內洞最宜耕墾,其餘三洞,非嶺則谷,非谷則崖。

    松、楡、桑、櫟、榛、桐、槲、檟,在在蒙密。

    四面海岸陡絶,無可施防,箭處亦乏,斥鹵煮鹽之地。

    小靑島在大靑島南水路三十裡許,與大靑島對峙。

    南北十餘裡,東西五裡,北距白翎鎭六十裡,東距所江行營一百八十裡,東北距長淵舞袖龍浦一百五十裡。

    四峰列峙,東北有寺岱仇味、鯨生洞、茅田仇味、塔洞等四谷,而石壁連址,無一片可耕之地。

    南有能洞、倭津洞,皆逼海邊,西有牛毛津、竹田峴、內津等三處,而亦皆高峻,不可耕種。

    島之西南則厥土沃衍,可墾爲田。

    樹木則多是槲樹,而冬栢、春栢,十居七八。

    」備邊司啓言:「見今生齒日繁之時,凡係利用厚生之道,不容少緩。

    兩島幅員旣廣,許民耕食,實合事宜。

    且以海防言之,荒唐船之出沒漁採,無歲無之。

    若自今闢土,聚民追捕瞭望,如沿海諸處,則亦不害爲固邊之政。

    請令帥臣,募民許耕,農牛種資,從便顧助,島中樹木,先令斫伐斥賣,俾助經紀物力。

    」從之。

     ○平安道淸北水軍防禦使鄭學畊馳啓言:「臣馳進身彌島、椵島、大加次裡島,看審形便,俱別單以聞,炭島、小加次裡島、大和島、小和島、熊島、牛裡島、眞島,雖非備局關文所擧,旣是三島之旁近,故一體條列以進。

    〈別單:身彌島在宣川府南,陸路四十裡,水路二十裡。

    自本府南面乭泗裡發船,到泊於本島堂後浦。

    東西二十五裡,南北五十裡,周回一百四十裡,居民九十四戶,案付時起田二百七十九日耕,案付時起水田六十一石五鬥二升落,合稅錢七百五十兩,上納司僕寺。

    加起田四十一日耕,加起水田一石十一鬥四升落,合稅錢七十三兩九錢自宣沙鎭收捧。

    其上等旱田每一日耕可收八九石,上等水田每鬥落可收三十鬥。

    空閑處可墾田一百八十三日耕,空閑處可墾水田三十石七鬥落。

    樹多雜木,泉井一百三十。

    穀宜稻、黍、稷、大麥、小麥、大豆、小豆、粟、木綿、眞荏、水荏、菉豆、木麥,魚産,秀魚、眞魚、石魚。

    椵島在鐵山府南,陸路四十裡,水路三十裡。

    自宣沙鎭發船,到泊於本島汭泗浦,東西十五裡,南北十裡,周回三十裡,居民四十七戶。

    案付時起田九十六日耕,案付時起水田二石五升落,合稅錢一百八十四兩零,上納司僕寺。

    加起田七十日耕,加起水田三鬥二升落,合稅錢一百二十三兩零,自宣沙鎭收捧。

    其上等旱田每一日耕可於六七石,上等水田每鬥落可收二十二三鬥,空閑處可墾田一百九十七日耕,空閑處可墾水田十三鬥落。

    泉井四十八,穀宜稻、粟、大豆、小豆、木綿、大麥、小麥、木麥,魚産,秀魚、民魚、石魚。

    大加次裡島,在宣川府南,陸路四十裡,水路三十五裡。

    自本府水淸面待變亭裡發船,到泊於本島北邊。

    東西二裡半,南北二裡,周回六裡,居民七戶,時起田十日耕,自本府收稅。

    幅員挾少,無空閑可墾之地。

    樹木纔數十林,泉井四。

    穀宜粟、大豆、小豆、木麥,民居以採蛤爲業。

    炭島在宣川府南,陸路四十裡,水路六十五裡。

    自本府水淸面待變亭裡發船,到泊於本島西邊。

    東西七裡,南北三裡,周回十五裡,居民二十戶,案付時起田二十二日耕,案付時起水田二鬥八升落,自司僕寺收稅。

    加起田十五日耕,自宣沙鎭收稅,空閑處可墾田二十二日耕。

    小加次裡島,在宣川府南,陸路四十裡,水路四十裡。

    自本府水淸面待變亭裡發船,到泊於本島西邊。

    東西二裡,南北一裡,周回七裡,居民四戶,時起田九日耕,自本府收稅。

    熊島在宣川府南,陸路四十裡,水路六十裡。

    自本府水淸面待變亭裡發船,到泊於本島東邊。

    東西二裡,南北一裡,周回七裡,居民六戶,時起田九日耕,自本府收稅。

    大和島在宣川府南,陸路三十裡,水路八十五裡。

    自本府台山面發船,到泊於本島北邊。

    東西二裡,南北六裡,周回十五裡,居民七戶,時起田七日耕,自本府收稅。

    小和島在宣川府南,陸路三十裡,水路八十裡。

    自本府台山面發船,到泊於本島北邊。

    東西二裡,南北六裡,周回十五裡,居民七戶,時起田七日耕,自本府收稅。

    牛裡島在宣川府南,陸路三十裡,水路一百十裡。

    自本府台山面楡沙裡發船,到泊於本島西邊。

    東西五裡,南北一裡,周回十三裡,居民五戶,時起田五日耕,自本府收稅。

    眞島在宣川府南,陸路三十裡,水路一百二十裡。

    自本府台山面楡沙裡發船,到泊於本島西邊。

    東西四裡,南北二裡,周回十二裡,民戶二戶。

    時起田五日耕,自本府收稅。

    大抵炭島、小加次裡島、熊島、大和島、小和島、牛裡島、眞島,地旣偏狹,無空閑可墾處。

    此外又有橫建島、蝶島、葛島、赭裡院島、梧島、杻島、芝島、虎島、玉池島、魚暎島,而俱無人家、田土,亦無可墾之地。

    惟蝶島有數三人家,如幹田土,俱係元帳付,應公稅之土。

    〉觀察使李秉模馳啓言:」身彌等三島,可墾田土,俱在牧場內,山腰以上,移設牧場,然後始可議其耕墾。

    其他築筒,可作水田處,雖曰數少,亦足爲島民蒙利之資。

    請令廟堂稟處。

    「上下廟堂議,竟以議不一,寢之。

     五月 5月1日 ○壬辰朔,輪對。

     ○副修撰魚用謙上疏曰: 嗚呼!堂堂聖朝,謂有討逆禁令,此何說也?我聖上聖神文武,度越百王,而不幸世道多故,聖志未徯,每有煩惱,必有過政。

    及至昨冬,申嚴其禁,騎省拒之於門,尙書卻之於院,省吏、臺隷,抱疏彷徨。

    一事二事,瞻聆爲常,昔則驚顧憂嘆者,今則恬若循例。

    臣愚死罪,固知殿下之聖,亦豈曰當禁而然哉?惟是言者之不誠,有以緻之。

    當其睡熟,則漫如不省,方其夢覺,則始若初聞。

    誠信無素,而擧措先失,作止如戲,而國體隨損,此固在下之罪也。

    抑臣所惜者,古聞有敢諫之皷,而未聞有拒諫之門;古聞有納言之官,而未聞有卻言之院。

    誠雖未至,其言則義,由此而明其義,至於誠則可矣,尙何可過施檃括,竝截其明其義之路,遂摧其可以誠之機乎?嚴霜厚雪,一經摧折,則和風慶雲,雖極煦噓,割裂補綴,終非完物。

    況禁令尙在,後弊已啓乎?且以近日疏通事言之,薰蕕同器,漢賊竝立。

    昨日之事,驚於前日,今日之事,驚於昨日,而殿下慮銓官之有所煩聒,則待之以嶺海,慮承宣之不卽奉順,則擬之以遠島,將使群下,褫魄失守,莫敢自措,豈不有傷於禮使之義,而大聖人辭氣之際,亦豈非過中之擧乎? 批曰:「言則往往有切實處,設禁,非得已也。

    」 ○罷執義李東稷職。

    東稷上疏,請還收近日中批及添書除職之命,上卻其疏,敎曰:「今日之區處言官,不亦難乎?欲假借則謄本沓至,不欲假借則太涉如何。

    諺所謂此筵難舞者,若爲近日待臺閣之難而道也。

    今此李東稷之疏,蓋由不卽嚴斥魚用謙而然,用謙之疏,則言不至若是迫切,間亦有切實處。

    至於此疏,反於彼,甚至曰:『龍蛇之化』,斷無是理。

    今番除拜之類,謂之起廢則可也,俱非近似於逆孽之洗丹書鎔鐵案,而破格進用者,則孰果是龍乎,孰果是蛇乎?言之者雖容易,聽之者不亦苦哉?又曰:『豺獍之種,徒增其氣。

    』前望點下與政望添書者,亦非應坐者之家人,則種之一字,亦豈成說話乎?如許上疏,屬之言事,循例賜批,則當之者之心,姑無論,除職之擧,反歸於惡意。

    東稷,何其不諒之若是?執義李東稷,亟施不敍之典。

    」 ○特補應敎趙弘鎭熊川縣監,副校理李義駿鍾城府使,校理李晴臨津別將。

    幷以引義違傲也。

     ○特贈江西人金厚孫承政院左承旨司饔院副提調。

    平安道觀察使李秉模,據江西縣令兪彥錥牒呈,馳啓言:「《江西邑誌》有曰:『縣人金厚孫,富戶也。

    萬曆壬辰,宣祖大王駐蹕龍灣,癸巳六月初十日,自永柔幸行本縣,同年八月初十日,車駕還京都,其間洽爲兩朔。

    當兵燹之餘,邑力罄竭,水剌無以進供,厚孫身任供廚之責,傾其家貲,六十日三宮禦供及扈駕諸臣接待之需,全然獨當。

    男負女戴,連續運米於十餘裡之外,人指其家前所徑過之川,名之曰千渡川』雲。

    其後孫膺福所編《家乘》有曰:『江西衙舍舊號惠鮮堂,宣祖大王駐蹕時,命名同樂軒。

    其時扈從之臣,贊畫使李時發、都元帥韓浚謙,作序幷詩,揭刻之,其後東嶽李安訥、澤堂李植和詩,續揭』雲。

    蓋此金厚孫之一心忠勤,六旬供億,不啻一時執靮之勞,在國家記舊勸後之道,合有褒贈之典。

    」上下其狀于禮曹。

    禮曹啓言,宜施贈職之典。

    上以例贈不足酬其忠,特命超贈左承旨兼廚院副提調,令地方官紀其蹟於片碣,竪之千渡川傍,使遠近往來之人,鹹知表奬之本意。

     5月2日 ○癸巳,敎曰:「凡事不始則已,旣始之,寧或放過,以緻不承權輿之歎乎?文武靑紅籤,幾皆擬望,而至於蔭官,則不識其枳者,爲幾何。

    日前始令該房抄錄啓聞矣,觀其書入,比之所料,猶不至太夥然。

    若欲次次收錄,可以告完於一二朔。

    此等之事,若不登時句當,決知其無就緖之效。

    以此申明,嚴飭銓曹。

    俗稱都政,爲銓官之瓜限,而今之銓堂,若以蔭官收用爲界,則鞶褫之懇,亦豈必一向靳持乎?幷以此意知悉。

    」仍命滿瓜守令及京職六品滿瓜之類,先付司果,其代勿論文、蔭、武窠,幷以蔭官,次第收錄。

     ○以李敬五爲司諫院大司諫,蔭官宋繼相、李義和、任希默、金箕衡、洪秉德、李趾光、樸應煥、趙重鎭、李顯紀、權聖應、尹欽烈、韓泰裕、黃檃、李義敎、李東實、金重行、李昇洙、柳誨、尹寅國、趙時衡、洪亮猷、李仁祜、李有幹等,竝除職有差。

     ○特補副校理兪漢?比安縣監。

    以逡巡不供職也。

     5月3日 ○甲午,特補校理金觀柱龍宮縣監。

    以在鄕不供職也。

     5月4日 ○乙未,敎曰:「今則可以甄錄者,幾皆甄錄。

    自此規模庶定,放逐諸臣蕩滌。

    」 ○吏曹判書徐有防、參判李在學、參議李冕膺,呈辭遞差,以李秉鼎、丁範祖、李勉兢代之。

     ○江原道觀察使申耆馳啓言:「杆城郡流民之前後還接與新接,竝計爲五百四戶,比癸卯摠加爲二百十戶。

    臣巡到該郡,逐名撫慰,仍問各人等曾前居住,則本郡原籍民戶之流散還集者,甚少,他邑他道,聞風來集者過半。

    他道民人之仰哺於白給,一時來接者,不無旣聚還去之慮,故關飭該郡,無論還接與新接,加意撫恤,永久安接。

    」回諭曰:「比癸卯加摠,至於二百十戶之多雲,招徠可喜。

    誠勤聚散,固知無常,若不別般撫摩,期於着根而後已,則前此申申慇懃之本意,何以下究乎?道伯以前令尹爲模楷,本邑倅以舊太守爲柯柄,竭心孜孜,俾有煥然之實效。

    」 5月5日 ○丙申,展拜于景慕宮。

     ○以金尙集爲司憲府大司憲,尹尙東爲司諫院大司諫。

     5月6日 ○丁酉,召見辭陛守令、察訪。

    至省峴察訪韓泰裕,敎曰:「今日見省峴察訪韓泰裕,宜示念舊之意。

    乙未遣史官往諭也,孰不知本意?大臣附奏之辭,至今莊誦。

    況伊後給牒之傳敎,錄後之筵敎,不知者亦必知之。

    又況昨年此時煩聒也,指擧故相事,亦有申申者。

    爲故相之子者,今始混入於收錄之中,可謂欠事。

    守令,現窠,故該曹單付,此後故相家人,無論淸貫漫任,切勿拘擬,使朝家彰癉之政,有所區別。

    」仍謂承旨曰:「今於故相韓翼謩事,昭晰如此者,必欲使麟漢逆節,尤爲彰著也。

    其時事,韓判府則旣不得知之,無足怪也。

    至於麟賊則知之,而敢出沮遏之計,世豈有如許兇獰者乎?今番疏通後,易緻覬覦之徒,乘間增氣。

    今日廷臣,若不領會,則必當大狼狽矣。

    」 5月7日 ○戊戌,上謂承旨曰:「近日疏通事順成矣。

    丙申治逆,以熱治熱,故猶有存者,若或以水治熱,則人將無餘,豈有今日之疏通乎?雖曰可塞者塞之,天道猶雲十年少變。

    況不必永枳者乎?」 5月9日 ○庚子,罷司憲府大司憲金尙集。

    尙集屢違召命,旣而於夜深後,謂將肅謝,要政院啓請留門。

    上以處義顚倒,特罷之,以前望添書趙尙鎭以代之,以沈晉賢爲司諫院大司諫。

     ○鹹鏡道觀察使金憙,據永興府使樸基豐牒呈,馳啓言:「永興山四社,丙午式元戶二千四百八十六戶,戊、己兩年薦歉,散而之四者,五百七十戶。

    自昨年五月至今四月,前後還集,五百六十二戶,未還集隻是八戶。

    」回諭曰:「五百七十戶之幾皆還集,雖甚可幸,何必以五百七十戶爲限?若考其前最多摠,則必不止此。

    限多摠盡爲還集後狀聞。

    」仍飭關東之杆城,關西之江界,竝照此例。

     5月10日 ○辛醜,行望拜禮于皇壇,召見皇朝人子孫、忠臣子孫。

     ○削司憲府大司憲趙尙鎭職。

    尙鎭詣臺避嫌雲:「自來蹤地,不可聯參於合啓。

    」蓋以兩司方聲討趙時偉,而尙鎭,卽時偉五寸親也。

    批曰:「近日紀綱掃地,如洪時溥者,多有之。

    徹夜酬應於臺望,飭敎何如,則前啓之參與不參,無關於暫膺召命,而看作氣節,萬牌不聽。

    金尙集,已駭然,況卿乎?尙集雖晩時,猶卽膺,又況卿旣過宵,又固拒者乎?憲府雖無卿,豈無長官?前望添書,自覺太過。

    姑施削職之典,知所懲艾。

    」 5月12日 ○癸卯,飭京外獄囚遘癘者,給藥救療。

    從刑曹判書李得臣言也。

     ○削摠戎使李邦一職。

    備邊司啓言:「摠戎廳給代明年條,海西小米五百石,摠戎使李邦一,發關該道,預爲取用雲,故取見其關辭,則以論報備局爲言,而昨冬該廳之報本司,卽當年條之春初出給,非明年條之今歲引用,而邦一之謂以報本司,而使之預下,萬萬駭然。

    請削職。

    雖以該道臣言之,不待惠廳頒降,隻憑摠帥之關辭,徑先出給,有關後弊,請令指名現告,拿問處之。

    」允之。

     ○罷拿忠淸道兵馬節度使李光燮。

    觀察使李亨元狀啓曰: 淸州德坪居前府使具純逢賊,純家隣居班族金命新,謂以賊魁,自兵營捉去盤覈,浹月滯囚,竟無眞贓,仍爲緻死,其外無辜平民,多被惡刑雲,故令各鎭營將會査,則應問人等供,皆雲:「具純與金命新,素有仇怨,常懷必戕之心,釀出陰害之計,白做無根之說,巧開逢賊之樣,戒囑廊屬,外張聲聞,綢繆校卒,錄給姓名,勒歸賊魁,而命新之外,前後被捉之諸漢,皆是具家所嫉」雲。

    具純罪狀,令攸司稟處。

    淸州營將李文恊,職在討捕,推覈專係於兵營親裨之手,惟令是從,袖手傍觀,亦甚可駭。

    罷黜兵使李光爕,偏信虛無之說,枉捕無瑕之人,竟使抱冤而病死者,難免知非誤決之歸,其罪狀,令廟堂稟處。

     備邊司覆啓,請光燮罷職,拿問嚴勘,允之。

    敎曰:「觀此狀啓,具純事論列若此。

    渠亦人耳,爲此常情所不到之事者,可謂求說不得者。

    若幹見失,曰多數,以至於告官,猶不可,況不被盜而曰被盜雲者,何其虛謊之甚乎?道啓、査案,如彼其丁寧,則不可歸之不然。

    又況金命新稱名者,抱冤緻命雲爾,則無論因病與否,抱冤則抱冤,由渠則由渠也。

    旣聞之後,豈可尋常看過,徑加處斷?具純爲先令該府,卽爲拿囚嚴覈。

    」 ○華城闕裡祠成。

    劃送賑恤廳留庫錢二千緡,俾報營建之費。

    從備邊司啓也。

     ○敎曰:「凡事在所平均。

    況用人之政乎?名以恢拓文、蔭、武,久屈者旣皆收用,則名在官案而不與嫡類,同爲擧論,是豈一視之道乎?申飭銓曹,庶類久枳之類,自今政次次收用,中人中若或有之,一體收用。

    」 ○以李聖圭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潤國爲忠淸道兵馬節度使。

     ○是日政,上添書金相謙于望單以下。

    相謙,金相福之庶弟也。

    吏曹判書李秉鼎、參判丁範祖,上疏請反汗,不允。

    承旨兪漢寧奏:「金相福罪犯,昭在丹書,其弟除職,大關世道。

    」敎曰:「防限已定,象魏昭揭,除非應坐之類,合施一視之政。

    如是然後,《明義錄》之眞箇隄防,當益堅,而眞箇義理,當益嚴。

    此箇本意,夫夫亦知,則身居近密之任,不體申飭之苦心,敢如此煩聒不已乎?彼草木之無靈覺,猶且區而別之,況生人之倫、衣冠之裔乎?金相福伊時事,特昏昧畏?,徒知納款之爲生路而然。

    雖愧於故相與沁留,眞所謂惶忙中無知妄作。

    處分之止此,可謂稱當。

    當者罪旣止此,則其外更何株連?若以此等收用,謂放過於隄防義理,而如是爭執,則反有妄發之弊,爲害於國。

    是其在明,眎階限之道,不可無處分。

    同副承旨兪漢寧,亟施罷職之典。

    」 ○承旨徐鼎修等,陳啓伸救漢寧,批曰:「王言,信如金石。

    莫曰金可鎔石可泐。

    百鍊然後金也,不磷然後石也。

    近日懸法,卽卄載苦心。

    金相福事,才有布諭者,非爲相福,卽欲示信而信令也。

    大抵《明義錄》,卽一部麟經,所以扶植撐拄之方,在於簡當二字。

    況免坐者猶滌用,此非免坐乎?予亦閱歷世情,非不念近來處分之或啓妄想者覬覦,而此則固不滿一哂。

    予志旣大定,群惑當自釋然,則義理日明,溲勃俱收,豈非好消息乎?承宣處分,非曰不當言而言,正欲明示本意,卿等反汗之啓,亦可曰擧職,特允所請。

    」 ○修撰沈樂洙上疏曰: 臣之平生積困,臣實自取。

    臣不自量力,每見世變,不敢不言,妄欲消黨而弭禍,比如防水,隨塞隨決。

    初謂一撮之土,可以少塞,稍殺其勢,欲反平穩之流,而竟莫回其激湍奔波之亂潰橫嚙,稊米渺然之身,遂爲驚濤所盪擊,而力盡心疲,輾轉至此。

    大臣兪彥鎬之筵奏,臺臣趙鎭井之參劾,孰非可以剖心痛辨,而金漢耆之疏,關係國是,尤宜先辨。

    噫嘻!龜柱之罪,一世之耳目,千載之公案,有非一人所可誣。

    丁酉大獄,旣賜之死,旋命逮捕,又卽仍置,而戊戌告廟,亦及龜柱,上告下布,神人皆憤。

    量、翼情同骨肉之招,昭載鞫案,而龜柱之爲龜柱,始由量海。

    湖右、京洛人,無不言龜黨之所討者,麟、謙而厚謙之其來其去,養厚爲影,麟漢之乍牽乍連,彥衡希合。

    十手所指,尙何誣也?於戲!先大王至明之德,已燭滔天之禍於涓涓之時,先察其微,逆折其萌,服龜柱以黨心,申戒戚裡,神柢布在龜柱頭上之敎,至今王言,人無不誦。

    爲漢耆草疏者,獨不畏在帝左右之靈,赫赫下臨,而乃敢變幻國是,欲以亂言,爲脅持之計乎?其疏所謂起於起處之兇徒,臣無一人相識,而謂臣渠輩,臣實笑之。

    至於尹塾之疏,臣在西邑時見之,卽臣所嘗聞知,中心隱痛,未敢輕發者也。

    其時疏啓疊發,旋卽撤止,臣嘗憤惋,間因言事,略有所及,而其後窮溯之論,乃復歷言懸空。

    義理夫孰不言,而辱以傳法,前後之聲討龜柱者,不知幾人,而有若臣獨言之者,亦果何意?臣之前後所被人言,卽希合一邊之說也。

    非爲臣身,亦關大義。

    臣之始忝侍從,屢上尺疏,論列龜柱之罪,以爲此賊未討,萬事皆僞醜類,淫朋相與紏結,禍起一夕,莫遏燎原。

    臣之此言,已被其黨之深嫉,其時臣意,實有深憂。

    旣而國榮事出,專藉龜黨,而驅勒一世。

    及其屛黜聲討之論,不少槪及於德、億,德相兇言,卽國榮明證,而指謂他說,漫漶爲計。

    臣見其頭勢禍機,必至難言,論斥煥億,消丹反元之喩,實臣苦心,反緻希合之謗。

    及德相削黜,喧豗之說,至謂士禍,以臣謂附合異論,戕害士流。

    臣遂陳章,略言兇逆之本,始祟於假托義理,竊附朱夫子所謂:「國不亡,士流先亡之意。

    」疾首痛心,言深義切,千奇百怪,不忍正視者,政有所見,而辭不達意,緻勤責敎。

    群誹衆謗,指臣小人,湖海之獄,澤白之變,於焉而生。

    臣自外邑,纔得還朝,忽見窮天地極古今所無之賊變,而此際又有龜柱出陸之擧。

    臣非先知,亦察其影,適因入侍,略陳所懷,紏結旁伺之說,大觸潛機,袞、貞之目,燕、越之斥,遂紛然竝起。

    臣之得免薤粉,賴有天覆。

    及其明春,果有稱兵之瑮獄,相連於夏賊。

    自此以後,臣不復仕,關北膺命,爲赴往役,而泯默腐心,隱忍成疾。

    丁未之疏,不暇他顧,創艾於極變兇禍,深泝於亂源逆窟,臣之從前?懦,不敢輕言者,始得略陳。

    人方斥以疑眩,上獨謂以慮患。

    伊時聖敎,死且不忘。

    臣疏旣出於懲討,勘請無過於罷職,而周年枳塞,使不復言,畢竟外擬,知其不赴,捽吏之說,夢寐所無,而無難上徹,仍至竄謫。

    臣嘗對人以爲:「天下,無將言見逐之小人,亦無使人不得言之士流矣。

    」蒙宥生還,恐又有言,粧出鎭井。

    其疏論劾,皆是虛影,以臣爲的,必中爲期。

    計又不售,則沈煥之遂出,而伸救鎭井,仍有漢耆之疏。

    此臣十三年來所閱歷之事。

    臣之所討者,逆耳,賊耳此何關於黨目,而自初至今,作爲操切之欛柄,何也?己亥夏,一邊將,反大案之說,德相至有筵奏,柳戇傳播於世。

    其冬煥之勸臣言事,論劾一邊,至擧某某,而臣不聽。

    此時煥之亦知臣意,出於公見,非有私好。

    翌年春,臣之始論煥億也,煥之忽倡希合之謗。

    袞、貞之說,始自煥之而臣則笑之。

    辛醜臣疏槪及龜柱血黨,臣之本意,未必指渠,而煥之自疑,寄臣詩劄,臣又笑答。

    兪嶽柱之疏,煥之托以當路風旨,慫慂瑮賊,紹介募得,跡如泥獸,人無不知。

    臣見煥之,笑問其由,煥之語塞,亦不能答。

    伊後大臣所謂疑眩之斥,臺臣所謂網打之說,莫非煥之所倡,希合之說,爲之祟,而畢竟指證,乃謂之在簡黨與。

    臣本戇愚,平生無黨,無黨之故,乃至於此。

    丙申夏,龜柱、鄭履煥,聲光隆赫。

    此時臣纔釋褐。

    煥之傳及龜柱、履煥欲交之意,要臣會面於渠家,而臣不聽。

    己亥冬,煥之以樂純之意,誘臣而臣不從。

    此皆其時掀一世之勢焰,而臣不能附。

    丁未冬,前右相金鍾秀,因人爲言於臣曰:「燕、越之斥,吾自知非」,要與相合,臣方屛廢,時不能從。

    臣欲附合於當時,何患無人,反附異趣之在簡耶?煥之之伸救鎭井也,許以臺閣風采,故引下款,實指論臣。

    臣與煥之,義則同人,情則故友。

    自少言議,徑庭崖異,而義不苟同,情欲相保,相對之際,每多譏諷,渠亦不怒,強卞笑答。

    與同立朝,輒有警惺,對其親族,爲之憂歎,臣意則厚,渠怨則深。

    臣對嶽柱之疏,豈不欲痛陳,而煥之負臣,臣不欲負。

    瑮獄之後,轉聞煥之以爲:「瑮是汝立。

    半生見欺,如非聖恩,難免潑、潔之誅。

    」臣以爲:「使潑得生,必先往謝於趙文烈。

    煥之眞心慙悔,宜先訪我。

    」臣固戲之,亦望其革面改圖。

    今臣之疏,如非鎭井之事,亦不必竝及煥之。

    臣於煥之,可謂懃懇,而煥之嫉臣如讎,必欲構陷。

    十餘年希合一邊之說,皆自煥之。

    己酉冬,鎭井之疏未出,煥之以鎭井所言,聲言恐喝,以爲如不納款,白簡當出。

    果然翌年夏鎭井之疏出,而意全在臣。

    臣知鎭井,出於煥之,煥之又挺身繼出,鎭井何知煥之必有所知?黨逆之罪,不可容易加人,將臣與煥之,竝令攸司,反覆推問,臣有一毫近似,臣伏其罪,不然,煥之當坐誣罔。

    夫以臣討賊之論,每謂之希合一邊,則討賊之意,眞若一邊所私,而便非公案。

    臣之所請窮覈,卽瑮、復兩獄,謂臣包藏禍心,陰害善類。

    或以謂擧一世驅逆,或以爲網打者,參以人情,必無是理,而一人倡之,百人和之。

    言固易惑,事若可疑,臣則居然爲趨附一邊之人。

    臣身醜辱,已無可言,而從前懲討之大義,亦將因臣而竝被其誣,則此臣所以腐心痛骨,必欲卞白者也。

    若其鎭井所謂政注雲雲,非但世所共知,臣若呶呶,恐爲高人所笑。

    臣旣自廢,卞之無益,附陳煩褻,臣又不敢也。

    臣之一疾五年,死且無幾。

    自念十餘年侍從,言止於此,自觸感懷,聊復獻言。

    今夫生民之困悴,士風之乖亂,朝綱之頹弛,國計之哀痛,何莫非可急,而惟是君臣大義,墜地已久,自有君臣,未有如今日朝廷也。

    就以近年事言之,趙德隣事覆難之時,乃以趙進道削科時事,祖述魯、禧,敢欲上逼者,旨意之兇,有不忍言。

    一事兩段,漫漶義理,而互相興訛,疊與造言,輾轉襲其舊套,詿誤通於一世,乃復有星、九之變。

    星、九,亦有心腸,何故而公然不臣於景廟,又何故而公肆誣逼於殿下哉?耳濡目染,視若茶飯。

    澤徵鞫庭之稱我,泓徵兇書之犯上,夏、慄千古所無之兇言,復宇羽二字倡出之兇圖,必欲倡亂言而讎國家者,傳襲已久。

    自魯、禧以來,一節漸加一節,由前而推及於後,由後而益驗於前。

    逐叚相照,隨事符合,至于今爲四十年兇逆之根因,人心搖盪,國是汨亂。

    殿下禦世,過一紀已久,而規模未定,統紀不立。

    出天之智獨運,力敵於兇黨之奸計,日惟不給,變起意外,一朝淪溺,則悔將何及?臣則謂自魯、禧以後,上承下接之逆窟,竟未打破,則國不能國也。

     上卻其疏。

     5月13日 ○甲辰,上齋居,不視事。

     5月15日 ○丙午,時有徽陵丁字閣修改之役。

    畢役書啓到院,而承旨以上方齋居,置不奏。

    上因筵臣聞之,以事關莫重,不宜拘於坐齋,罷承旨洪仁浩職,亟索其啓本,戶曹判書、本陵官等,施賞有差。

     5月17日 ○戊申,分遣史官、宣傳官于東西南郊,看審農形。

     5月19日 ○庚戌,湖南設賑。

    自正月始設,至是畢賑。

    〈公賑,兵馬節度營、右道水軍節度營羅州、長興、靈巖、珍島、寶城、樂安、龍潭、萬頃、興陽、康津、海南、沃溝、鎭安、鹹悅、求禮、雲峰等邑,蛇島、古今島、加裡浦、古群山、羣山、防踏、蝟島、臨淄、荏子島、鹿島、馬島、鉢浦、薪智島、於蘭、呂島、梨津、會寧浦、南桃浦、金甲島、智島、木浦、黔毛浦、多慶浦、古突山、黑山島、蟾津、格浦等鎭,碧沙驛、興陽、珍島、順天、羅州等牧。

    場總飢民一百三萬八千六百九十七口,賑穀六萬三百五十三石零。

    私賑,左道水軍節度營全州、綾州、南原、順川、礪山、靈光、金堤、古阜、益山、淳昌、任實、光陽、扶安、茂長、和順、臨陂、谷城、玉果、龍安、興德、鹹平、務安、高敞、長水、昌平、南平、珍山等邑,法聖、威鳳等鎭,參禮、獒樹等驛。

    總飢民二十萬一百七十二口,賑穀一萬三千一百六十八石零。

    〉上下道臣權??狀啓于吏、兵曹曰:「今予一心所重,卽奉先與爲民也。

    日前陵官事,亦有下敎,旣聞通一道賑事之告完,豈可以坐齋,不爲回下乎?賑廳堂上、吏、兵判,來會公廨,以草記回啓。

    」吏、兵曹啓言:「節度使李壽鵬,自備穀二千二百餘石。

    宜施璽書表裏之典。

    富民願納三千石,嘉善張益福,宜加資後實職調用,一千石以上嘉善河福彥等九人,宜實職除授,五百石以上將校徐有源等三人,宜賞加。

    未滿五百石折衝金福奎,宜施帖加成給。

    」允之。

    敎曰:「富民願納中,前僉使張益福,前此補賑石數,合而計之,近於萬包。

    此等之人,宜有拔例收用,守令特爲承傳。

    前五衛將河福彥,通計亦甚夥然,邊將瓜滿人作窠差送。

    折衝樸大采,數過二千石,不可除職而止,特爲加資。

    折衝鄭彥禧等七人,皆過千石。

    今此實職承傳之請,循例允下,仍作休紙,是豈聳勸之意乎?依近例五衛將或實職中次次調用。

    其餘帖加之類,如有已經實職者,亦依近例,以賞加施行。

    」 ○前三道水軍統制使李潤慶,以畢賑形止,馳啓,且請監賑裨校及捐財富民褒賞之典。

    兵曹啓言:「賙賑之政,道臣主之。

    故帥臣之自備,富民之願納,必待道臣之論列,元無帥臣之登聞,而今此前統制使李潤慶,以賑事請賞,事異常規,其啓語首尾,初不及於民勢之如何,意惟在於裨校之褒賞。

    事未前有,節節猥越,請拿問嚴處,富民中不可不上聞者,付之道臣,更爲査實馳啓。

    」允之。

     5月22日 ○癸醜,司諫申禹相上疏曰: 趙尙鎭,以時偉之至親,厚蒙拂拭之洪造,拔之坑坎之中,置之風憲之長,其所含恩畏義,矢死圖報,宜先他人。

    乃敢以合啓聯參,旣無其勢之語,肆然筆之於避辭之中,力抗君父,硬立己見。

    其放恣無嚴,胡至此極,雖其慢君負國,自成家規,背義死黨,作爲名節,而暫時陪參,有何難進之勢?徹夜酬應,不念貽勞之懼,隻知逆族之牢護,角勝君命之至重?此豈臣分之所可爲者哉?臣謂削職罪人趙尙鎭,施以絶島定配之典,宜矣。

     批曰:「趙尙鎭,在其盛時,未聞爛漫,今以去就之偶然,無罪而聲罪,擬律若是過重者,抑何委折?非爲尙鎭一人而有此言,揆以朝體,萬萬不當。

    原疏留中,爾則遞差。

    」 ○以金思穆爲摠戎使,李冕膺爲吏曹參議。

     ○濟州設賑。

    自去年十二月始設,至是畢賑。

    〈濟州、大靜、旌義,總飢民六萬一千四百五十三口,賑穀二萬二千一百八十二石。

    〉下牧使李喆運狀啓于吏、兵曹曰:「賑政告完,民事萬幸。

    明月萬戶高漢祿之願納五百石補賑,是豈海外殘鎭將所能爲者哉?極爲可嘉。

    本牧地方滿瓜守令單付。

    」吏曹啓言:「牧使李喆運,自備賑穀六百石,宜施表裏賜給之典。

    判官李徽祚、旌義縣監許湜,俱自備一百四十餘石,宜施兒馬賜給之典。

    」允之。

    命徽祚、湜,幷陞敍。

     5月24日 ○乙卯,湖西設賑,自正月始設,至是畢賑。

    〈公賑,水軍節度營溫陽、石城、稷山、鴻山、燕岐、平澤、牙山、新昌、恩津、靑山、扶餘、定山、保寧、庇仁、藍浦等邑,馬梁、舒川浦等鎭,成歡驛。

    總飢民二十萬一千四百九十七口,賑穀一萬五千九百八十四石零。

    私賑,公州、忠州、淸州、洪州、淸風、韓山、沔川、瑞山、稷山、沃川、大興、丹陽、林川、天安、舒川、禮山、黃澗、尼城、堤川、延豐、永春、文義、泰安、陰城、淸安、懷德、鎭岑、連山、靑陽、鎭川、結城、全義、報恩、懷仁、永同、木川、德山、海美、唐津等邑,安興、所斤、平薪等鎭,連原、栗峯、金井、利仁等驛。

    總飢民二十五萬五千八百五十一口,賑穀二萬九千六百十八石零。

    〉吏、兵曹據道臣李亨元狀啓,啓言:「燕岐縣監黃運祚,道臣以治績賑政之最爲優著,置諸首褒,合賜表裏。

    定山縣監鄭亮采,道臣雖置差等,而自備穀五百石,當陞敍。

    靑山縣監任靖周、恩津縣監尹行進、藍浦縣監曺允遂,俱有治績,宜賜兒馬。

    私賑邑舒川郡守李迪,自備穀一千一百餘石,宜賜熟馬。

    公州判官李種徽,自備穀一千六十餘石,宜陞敍。

    禮山縣監柳烇,自備穀八百九十九石,宜賜兒馬。

    嘉善金宗喆,願納租一千石,宜實職除授。

    願納三百石以下,折衝趙明瑞等十人,宜帖加成給。

    」允之。

    敎曰:「黃運祚四品職調用,任靖周,慣知所存於挾冊之時。

    宜乎治績之如此。

    桂坊舊僚,皆拔例記念,而此人獨漏,特加一資。

    曺允遂陞敍。

    」 ○江原道觀察使申耆馳啓:「寧越等十邑,無依遑急之民,營邑相議賙救,自去歲歲末,排巡饋粥,或給乾糧,至五月旬前畢賑。

    」〈寧越、平昌、旌善、蔚珍、平海、原州、橫城、洪川、江陵、三陟,總飢民七千五百九口。

    營邑自備穀五千七百十三石、錢八百十二兩。

    〉吏曹覆啓:「請守令自備穀四百石以上蔚珍縣令李宗憲等,幷施兒馬賜給之典。

    」特命陞敍。

     ○配前全羅道水軍節度使李殷福于蛇渡鎭。

    以風落松發賣時,木商濫斫之弊,不能査察也。

     5月25日 ○丙辰,拜蔡濟恭爲議政府領議政,金鍾秀爲議政府左議政。

     ○諭領議政蔡濟恭曰:「枚蔔於金甌,凡三百有三人,躋上相者,幷計卿約爲百餘。

    大抵輔相,重任也,而上相爲尤重焉。

    難其人,不備其位,自古在昔已然矣。

    矧今才難有倍於古昔,予安得不審且愼也?予於卿注意者有年,而華城,卽仙寢所奉地方也。

    陞府之初,思得元老借重,不得不煩卿一出。

    卿自受任以來,整賴宏綱,傍及細務,孜孜日夜,還切爲之念念。

    際見卿所上築城方略,益感老相之費精。

    莫曰行百裡者半九十裡。

    此正始之者,半也。

    旣如是經始,則成之之功,惟在幹董之勤慢,又豈必重勞於筋力間事也?授卿以上相之任,玆遣簪筆之臣,勉以遄歸,卿須卽日登途。

    」 ○諭左議政金鍾秀曰:「卿卽予舊臣也。

    予知於卿者,卿故耳,取乎卿者,卿故耳。

    卿也者,古所謂吾黨之士也。

    自宮筵至揆席,風霜百變,肚腔一乃,所以積卄年如今日。

    客臘之三,我有贈詩。

    其東郭對梅之句,已有先緻意者。

    身居鼎鼐,調我五味,不於卿而伊誰責諸?予今恢拓庭衢,渾鎔金鐵,敷錫太和之丹,歛用九疇之福,所須者輔相之承佐。

    於是乎臨軒甌蔔,乃備三相,卿亦新拜中一人。

    出而對揚,卽惟曰:『平平蕩蕩』四箇字,在卿可謂易爲力。

    卿須傍助上相,克諧端揆,爲柯於具僚,作礪於淆俗。

    時之義大矣哉!更望措時之適其中。

    卽日幡然,庸答知卿取卿之本意。

    」 ○以李命植爲水原府留守,仍命用故重臣趙觀彬,以輔國知中樞,除拜江華留守,仍帶樞銜之例兼。

    帶樞銜,從兵曹啓請也。

    命植上疏曰: 臣之所被金復仁之疏,其言至悖至憯,爲人臣子,聞此一字,何可一日自立於世,而特其爲說,殆無倫脊,實無足以卞暴者,故抱此冤憤,以至七八年之久矣。

    臣之得此言,專由於懲討獨嚴之故,而年前布諭之後,臣從初所執,便屬誣人之科。

    夫懲討何等關係,而事旣無實,雖以言非白做,得免反坐。

    在臣自處,何可晏然唐突於班聯之間,而又況臣位秩崇顯者乎?自是以來,臣遂處以廢僇,雖在至親之間,未有還往之事,殆乎人理之都絶,而至於官職去就,一未嘗出腳。

    今此新除,依近珠丘,拱護行宮,事體道理,豈或復爲逡巡辭避之圖,而區區私義,株守難改。

    伏望亟賜遞罷。

     批曰:「是府是任,予之視之,如視股肱,如視肘腋。

    卿是五道建節,三掌關防,而績庸茂著於同朝之人也。

    予所取卿於是府是任,蓋亦深量者存。

    藉令卿有逡巡之義,往役不可辭巽。

    矧玆華城居留,須看制置之意,爲守護仙寢也,爲整釐行宮也。

    卿亦必見春初幸行時綸音。

    是府是任,寧或有商量計度於可出不可出耶?卿其卽起肅謝。

    」 5月26日 ○丁巳,召見水原留守李命植。

    辭陛也。

     ○壯勇營進蓮花坊營屬民戶分契節目。

    〈古者宮城之外,列置禁旅,所以拱護捍衛也。

    粵我孝廟朝,分置漢人漁夫及訓局陞戶砲手等於昌慶宮東以實之,有以仰認聖意之深遠,而實取倣於古制。

    壬子冬自宣仁門,下至梨峴洞口路東西,大小家舍,皆令壯營校卒,或換入,或移買,各自奠居,一如舊事,別作統戶,互相糾察,相與謹愼統率,不令而禁止。

    但蓮花一坊之內營屬之戶,僅居其半,與坊裡小民,混同徭役,必有不均之患。

    區而別之,各定洞契,參量戶數,分當坊役然後,可以永久無弊。

    合行事件條列于左。

    一,別定尊位二員,分掌東西統戶,中任二人,亦以東西邊居生人差定。

    一,上自宣仁門,下至梨峴屛門,通稱蓮花坊契,而遙相統攝,全無管束。

    自今爲始,營屬所居梨峴以上東邊,則稱壯勇營左契,右邊則稱壯勇營右契,而屬於壯營,其餘民人所居者,別作契名,仍屬該部。

    在前通一坊輪行之役,使之分數均布,俾無偏重偏輕之患。

    而旣已別定兩契,皆屬之本營,不管於府部,則左、右契內互相爭訟者,無論大小輕重,本營提調、從事官主管,一如府部例擧行。

    若其告隻間在於他部他洞者,則依他民例,呈于府部。

    一,東西邊大小家,坐作爲五家統,則東邊爲二十七統,西邊爲二十六統。

    統首則以當統內勤幹可堪者差定,以爲檢飭之地。

    一,疾病及汚穢,自統內管束禁察,而西邊自東營,東邊自含春苑洞口以上,定爲界限,限以內,當禁之,疾病汚穢,各其統首,另加檢飭,卽地出送,不令踰日,若有遭故者,則過三日後出送。

    一,隣裡鬪鬨,法外犯禁等可禁者,各其統首,這這糾察,報于中任,中任報于尊位,小則中任緻責,大則尊位治之,尊位不可擅斷者,報于本營,以爲處置之地。

    一,統內所居之人,雖廊底挾戶,或有行止殊常,不知根着留接之事,及群聚雜技,酗酒街路之類,及凡屬蔑法犯分之事,因循掩置,曚不覺察,則非但家主、統首之照法嚴繩,斷不饒貸,尊位、中任,亦以不能紏正之過,自本營,亦爲從重勘罪。

    一,道路修治、掃雪、決渠、坐更、救火等事,法意甚重,不可以營屬圖免,依例着實擧行,而若或規避頑拒,從重勘罪。

    一,坊役,卽治道、坐更也。

    自今分定,坐更及營戶所居家前治道,營戶當之,自本營檢飭。

    上自宣仁門,至館峴下,自本營墻隅,至石橋無閭家處治道,民戶當之,自該府檢飭。

    一,各其統首,紏察當統內諸般禁條,間十五日,報有無事於中任,中任都聚一朔,以翌月初一日報于尊位。

    一,各統內,或有移來移去之人,則該統首報于尊位,卽爲修正統案。

    統內男女、壯弱實數,依京兆獻民數例,歲末修正,原統案則參互京外軍案例,十年一改,而統內之人,皆是營屬之受料奉公者,雖或有意外除汰之事,惟當次次轉換以入,不可刻期出送,緻有騷擾之患。

    一,每式年左、右契居住帳籍,各其統首收聚,納于本營提調,轉送京兆。

    〉 5月27日 ○戊午,遞吏曹判書李秉鼎、參判丁範祖。

    先是,上飭銓曹,檢擬庶類久枳人,秉鼎、範祖,同赴政席,以樸宗海、洪鐸輔等擬望。

    宗海,趙時偉之姻婭,鐸輔,洪麟漢之近族也。

    範祖退而悔之,上疏自引,秉鼎亦上疏言: 範祖,與臣同參政事,苟欲自劾,宜與臣聯陳,而不使臣聞知,是不以僚堂,待臣也。

     上兩解之,秉鼎等,互上章訾嗸,屢違政命,敎曰:「亞銓之旣參其政,退復陳疏,似因生踈,而僚堂之言旣如許,其在禮使之道,不可一味督迫。

    吏曹判書李秉鼎許遞。

    長銓之事,專由對揚,豈有異論?設欲可否,未免後時。

    參判丁範祖遞差。

    」 ○湖西暗行禦史李肇源復命,進書啓,召見于便殿。

    時,吏曹判書參判缺員,以徐鼎修爲參判,幷召備邊司、吏、兵曹堂上,登筵稟處。

    公州判官李種徽、結城縣監樸尙春、扶餘縣監樸齊家、德山縣監金直休、海美縣監申啓文、庇仁縣監任長源,俱以不治,勘罪有差,新昌縣監鄭文在,卽其地定配。

    以賑粥稀淡也。

    上命肇源讀奏別單:「其一,海美縣兵防船所載船艙一事,前後邑報,不啻積累,終至有大臣筵稟之擧。

    臣目見形止,採探物情,則所謂船艙,在於官門十裡地,地雖回抱,水不渟滀,運船無路。

    故每於春秋,定式掘浦,六面之民,一齊赴役,裹足齎糧,爲弊滋甚。

    假令有朝令夕發之擧,將何以曳動?戎備所關,事極虛踈。

    洪州高北面沙器所,在本縣五裡許,水形地勢,政爲天設之所,浦戶稠密,亦便守護之方,而徒以洪民之不願,尙緻積弊之未祛。

    以臣愚見,高北面有一條大路,若橫截兩界者然,若以路上,依舊屬之洪州,路下割與本縣,實爲兩便之道。

    」有司堂上鄭民始啓言:「船艙掘浦之弊,沿路諸邑,在在皆然,且高北面,前旣劃給海美,旋以洪州民人呼訴,還付本邑,到今復議劃給,徒涉煩屑。

    請置之。

    」從之。

    肇源又讀:「其一,今番具純事,雖不關於事目條件,而事係變異,輿情胥憤。

    以臣所覩聞言之,具純之家,前臨大街,村落甚盛,初非火賊可入之地,而旣曰逢賊,則雖略幹穿窬之類,四隣當知,奴僕難欺。

    名以火賊,而豈有一村,晏然無一人覺得者乎?卽此一事,初不近理。

    金命新與純隣居,常斥其不孝之罪,純因此含憾,必欲謀害,於是乎粧成逢賊之樣,做出知世郞兇悖之說,傳播遠邇,煽動聽聞。

    虛將短小之櫃子,謂以藏錢見失,謬指奴背之瘡瘢,輒稱禦賊中鎗,遂以此構成命新之罪案,緻有營獄之冤死。

    命新旣死,其妻又殉,一道無不切齒,行路擧皆側目。

    論其罪犯,死無足惜。

    」肇源因進曰:「此不可不嚴覈勘律。

    」上詢問諸臣。

    鄭民始等曰:「具純之逢賊虛實,方自金吾査實,而今聞禦史所奏,則此事於渠,猶屬細故。

    論斷以不孝二字,罪已不可一日自容於覆載之間,而至於知世郞三字絶悖之說,渠旣做出雲,萬萬驚痛,毛骨俱竦。

    具純卽令王府,設鞫嚴問爲宜。

    雖以繡衣言之,旣未捉得眞贓,而直加以二字之目,已是率爾,旣聞之後,關係何如,則所當卽地出道,狀請按覈,而今乃隻以傳聞之說,附諸書啓之末,極爲寒心。

    請罷職。

    」敎曰:「見其別單,渠之家行一句語,渠亦有人心,寧有是乎?聞來不覺駭愕。

    禦史旣聞之,則何可不卽出道覈實,乃以過去說話,如是揷入於轉語間乎?雖因年少未經事之緻,豈不念爲人爲鬼之關係乎?禦史事,誠非矣,不須更提。

    至於知世郞雲雲,尤豈可泛聞而來,泛說於別單乎?禦史罷職事,依爲之。

    以具純言之,可謂於渠,無所不有。

    到今兵使之就拿,別無關緊。

    以繡啓中今番白做逢賊一款,許多論列者,所謂知世郞雲雲之渠果做出與否,當盤覈於渠,而鞫則過矣。

    令該府嚴囚,卽日開坐,反覆究問,期於得情。

    」 ○削洪州營將李顯宅職,拿問牙山縣監尹光心。

    湖西禦史李肇源啓言:「臣於歸路,到新昌,聞有人覘臣行色,趲程追躡,心甚驚疑,歷入再從兄弘源溫陽任所,欲觀動靜。

    少頃,洪州鎭營健校、悍卒十名,來到臣之再從兄。

    招問來由,則願屛左右,密言:『該營將昨見禦史秘關,以爲:「結城出道禦史,係是假禦史,卽速捉來」雲。

    俄見入來此中,當結縛以去。

    』臣再從兄謂:『以是吾近族,非假禦史,速令退去,則鎭校窺視房中,將有突入之意。

    頭勢危怕,事變難測,遂卽地出道,拿下盤問則以爲:『營將謂有禦史秘關,發送渠輩曰:「結城禦史,是假禦史,速卽捉來」,故果爲追蹤至此』雲。

    臣卽枷囚鎭校,發關該營,將使之進來。

    翌日午後,忽見牙山吏校三十餘人,來到本郡,謂以禦史出道,該縣發送渠輩,執捉溫陽出道假禦史以來雲雲。

    臣尤不勝駭愕,念牙山出道者,眞假難分,或以奸民作此擧措,恐其蹤跡之綻露,故散吏校,乘虛脫走,亦不無其慮,周思處變之道,莫如躬見而卞覈,故臣具威儀,疾馳前往,彼禦史,亦具儀前來。

    路中立馬,照燭相見,則果是同時奉命者。

    臣責其處事之太輕率,則以爲始認獨任一路,錯疑出道者之爲假雲。

    旣已面看破疑,各自回馬而歸,營將來待,故且詰且責,則恇?失措,語多粧撰。

    臣於其時,若逢路次,則必不免無限危辱。

    王靈攸曁,雖免辱命,而該營將之隻憑關文,不問虛實,作此前所未有之擧者,萬萬駭妄。

    洪州營將李顯宅,不可不嚴勘。

    」敎曰:「設有眞箇假禦史出沒之擧,明知其十分無疑然後,始可下手。

    況繡衣之行,事體何如,則信聽不當信之文跡,犯此無於前之罪,萬萬駭然。

    爾則三處出道之眞禦史也,尹魯東則以未出道之蹤跡,輕發秘關,駭妄甚矣。

    爾之能免古禦史李性孝之困境者,可謂不辱命。

    以營將言之,秘關自秘關,審愼自審愼,烏可免重罪乎?削職,卽令該府拿來,嚴問取招以聞。

    爾雖隻請營將之罪,而牙山倅之助給數十吏校,略不緻愼者,與營將,一而二,亦爲拿問。

    」 ○罷慶尙道觀察使鄭大容職。

    以內醫院進貢人蔘品劣也。

     ○左議政金鍾秀上疏曰: 嗚呼!臣之遭罹罔極,雖是載籍所未有,而業已蒙天地父母之恩德,保有軀命矣。

    至於赫日之照幽陰,則源委來歷,畢燭無餘,在臣道理,安敢到今更提,而惡逆,是何等名目也?不幸近來,世變無所不有,遂以惡逆之名,看作尋常題目,加此於人,旣無少難,受此於人,亦不甚驚。

    此有天地生民以來莫大之變怪也。

    惡逆之名漸輕,則君臣之義漸壞,其流之弊,將至於國不國人不人。

    此臣所以腐心痛骨者,故區區賤見,常以爲爲人臣一被此名,則雖極孟浪極曖昧之事,已白脫已昭釋之後,猶必終身自廢,不齒人類,然後君臣之分嚴,而爲可以存天下之大防,臣之誦此於前席者屢矣,其心苦矣,其情慼矣。

    苟非然者,以臣之受恩如天,而因一橫逆,敢生自阻之計,則是眞犬馬之不若,神明必殛。

    臣雖無狀,寧忍爲此?噫!別諭二百三十有三言,何莫非隆渥,而至於吾黨二字,與風霜百變,腔肚一乃之敎,臣不敢知,從古君臣之際,有是事否乎?臣奉讀未半,不覺涕簌簌下。

    嗚呼!臣之平生秉執,與世枘鑿,臣之受知於聖明以此,臣之獲罪於世,亦以此,知我罪我,此之謂也。

    噫!士爲知己者死。

    雖於敵以下猶然,況爲人臣而獲此於君父,則其感激忘死,苟有一分人心者,夫孰不然,而獨無奈王綱漸弛,人心胥溺,一世之譸張誑惑,月異而歲不同,百般設計,必欲殺臣,至於昨年事而極矣。

    餘憂尙殷,後出愈巧,則推往知來,不待智者。

    臣非敢畏死也,所畏者死,而無補於國,秪以傷殿下知遇之明也。

    伏乞將臣議政新命,卽日還寢,以存大防。

     批曰:「夫所謂天下之大防雲乎者,其義不過是盡己之分。

    有辭於人,故曰:『進思盡忠。

    』聖人豈欺後人?諗如卿雲雲,經訓字句,改進易退,然後方可。

    卿欲盡臣分而存大防,益念進進之義,無悖經訓,以答眷毗。

    」 ○慶尙道觀察使鄭大容馳啓言:「右沿漁稅,移屬統營之後,奸弊歲益層生,民情莫不怨咨。

    論者或謂還屬地方官則可救其弊雲,而前此漁稅之屬之統營者,非直爲軍民之沾漑,實出於營樣之漸不如古,而許多償債之無以區處也。

    今若還屬各邑,使統營無所幹與,則關防重地,實有狼狽之慮。

    蓋聞從前各邑句檢之時,責應侵徵,無異於今日之統營,而及其移屬統營之初,民皆爲便矣,禁網漸闊,奸僞百出,事多新創,弊日滋蔓。

    統營移屬,未滿卄載,而初言令便,今又有不便之言,還屬年久之後,安知無更屬統營之願乎?臣意則與其更張而蔑效,無寧仍置而去其太甚之爲愈。

    」仍以捄弊諸條條列以聞。

    且言:「進供乾鰒,以蔚産之體小,每貿於泗川、巨濟等地,此是濟州所産之轉貿者也。

    高峻之元價,去來之雜費,海民例爲策應。

    進上事體至重,雖不敢輕議,而隨其土産封進,自是貢獻定制。

    且有關東、湖南倣據之例,宜有變通之道。

    」上下其啓于廟堂,命與曾經道伯人,講確以聞。

    備邊司啓言:「臣等取見丁酉年右沿漁稅劃付時擧條,則其時大臣、諸臣,以均廳事目之至嚴,初則不許,末乃以均廳案付外,可合新設民力不及處,可惜廢棄者,借此名色,黽勉許之。

    大抵海稅之劃給統營,每年爲一萬兩,而又爲將士沾漑之資,又以右沿漁稅劃付,則朝家之軫恤統閫,曲盡無餘,而論以均廳事目,則已不無撓毀之歎矣。

    今者將吏之奸弊滋甚,海民之受困至此,未有兩便之效,久貽朝廷之憂。

    今若還付本邑,則諸條痼弊,不期去而自祛。

    道啓雖以營樣之不如古,爲卻顧之端,而當此海民倒懸之日,些少窒礙,有不足恤。

    臣等謂右沿漁稅,一依均廳節目,依前還付各邑,統營則更不得管攝,方可爲十分救革之道。

    至於進上全鰒,係是沿邑應貢之物,進獻事體至重,道臣之以此陳聞,事涉未安。

    請推考。

    」允之。

    敎曰:「隨其土産封進,勿拘大小,旣有湖南、關東釐弊之近例。

    蔚鰒事,依狀請施行,道臣勿推。

    」 5月28日 ○己未,特補趙尙鎭尙州牧使。

    上除尙鎭都承旨,尙鎭違召。

    敎曰:「已甚則亂。

    況不特已甚乎?私也,非公也。

    前吏判向筵所奏,心切惡之,如此則昭晰極矣。

    」申飭行公,尙鎭猶逡巡,特命外補。

    先是,尙鎭與李秉鼎有嫌,及其以都憲被罪也,秉鼎登筵痛斥,謂以躑躅有漸。

    傳敎中,前吏判筵奏雲者,蓋指此也。

     ○以金文淳爲吏曹判書,沈煥之爲吏曹參判,李益運爲吏曹參議。

    益運違召,特補慶州府尹,以李勉兢代之。

    以徐有防爲兵曹判書,李義弼爲弘文館副提學,徐鼎修爲奎章閣直提學,金祖淳爲奎章閣直閣。

     ○以洪大協爲湖西按覈禦史。

    以具純所犯諸條按査也。

     ○左議政金鍾秀上疏曰: 臣疏以天下之大防爲言,聖批亦以天下之大防爲敎。

    賤臣以其事之變者而言,聖敎以其理之常者而言。

    噫!臣之遭罹,是變之大者也,尙何敢妄援人臣事君之常道以自解乎?以臣之冥頑懦弱,尙未辦剖心自明,僅以一退字,爲究竟法者,已落第二層義理。

    到今內萌饕榮之念,外托盡忠之義,敢生進身之計,則是其處乎變而泥乎常?無異行舟於大江成陸之時,運車於平陸成江之日,其可得乎?向臣所謂存天下之大防者,非係臣一身之私也,實出於爲國家萬世慮,則以殿下之明燭萬理,必思所以扶植而開導之,尙何忍驅勒束縛,必令毀壞無餘而後已乎?區區迷執,誓在方寸,有死而已,變動無路。

    伏乞解臣職名,重勘臣罪。

     賜批不許。

    仍遣史官諭曰:「昨諭非急於敦迫,勸之以臣分也。

    卿亦思之,昨諭近於勒乎?否乎?大抵義之所在,卽理之所寓。

    予所提及者,爲卿參前倚衡之當理合義底說話,卿乃聞此而猶浼浼不改堅執者,是果於義當而於理合乎?當之對爲悖,合之耦爲反。

    大臣之事君,有異於小官之微諒,則牽滯一隅,殆若悻悻然爾征我邁者,反恐有妨於卿所謂天下之大防矣。

    且況近日日熱頗劇,膈煩轉甚,此時酬應,一倍艱辛。

    今也爲卿所困,將攝不以時日,以勉出一事,爲勞惱之端,卿可謂負予之人也。

    慨咄慨咄。

    玆因附奏之啓,申敍輪囷之萬一,卿須熟究於出處之可否,無至曠日。

    」鍾秀胥命縣獄,遣史官,諭令還第。

     ○領議政蔡濟恭上疏曰: 臣之咫尺之守,不可以轉動一步者,別有在焉。

    臣爲國願死之人,不忍於垂死之日,呑不復宣,終作千古不瞑之鬼,玆敢忘其嚴畏,願畢其說,惟殿下,惻然俯覽焉。

    夫國之所以爲國,惟義理而已。

    義理行則其國治,義理不行則其國亂。

    此不必有識者知之。

    凡林林蔥蔥戴天履地者,孰不知其如此也?嗚呼!今日國家,以外面言之,聖明臨禦,方域寧謐,謂之治也固宜,就觀其內,則義理之當行而不行者,荏苒爲十有八年矣。

    臣於己酉遷園之際,奉覩我聖上所禦衫袖,流淚成血,點點紅濕。

    嘗於古書,知有血淚二字,而未之目擊,忍於君父之袖,親見其事。

    嗚呼!天曷故焉?臣固知殿下,以帝王之孝,躬曾、閔之行,而苟非至冤貫霄,鬱結未伸,從睫注下之水,何至於眞箇成血也?然而淵衷之內,蟠而又蟠,抑之又抑,使義理不得大闡者,隻以或慮毫末之有關於先大王盛德也,臣愚死罪,竊以爲不然。

    先大王旣以巨魁之爲讎者,爲殿下擧其名而諭之,聖心之廓然感悟,推此而槪可仰度矣。

    先大王之感悟,旣如是丁寧,則殿下之亟行天討,夬雪睿誣,雖質諸聖人,寧有疑乎?嗚呼!當時諸賊之爲讒爲誣,若架鑿以貨利聲色,構捏以馳騁弋獵,則其罪固上通于天,而殿下之以事屬先朝,隱忍不發,猶可以有說,臣之幾十載腐心痛骨,如不欲生者,直以諸賊輩所以誣之者,卽千古不忍言之事,而尙未及明目張膽,昭晣辨破,以詔天下萬世矣。

    殿下以不忍聞而遂不聞,臣以不忍言而遂不言,而天下萬世,執董狐之筆者,若以殿下之心與臣之心,爲心,亦不忍書之,則此猶幸也,而其奈諸賊之誣揚於兇徒,昭雪之書,寂然無傳,則將無以憑信,何哉?臣每念至此,中夜失聲。

    以我殿下之孝思,寧有慮不及此之理乎?臣自叨隋城留營,漢寢之衣冠密邇,緱嶺之笙鶴彷彿,瞻依之餘,每懷悽愴。

    日前忌辰行祭之班,臣亦趨參,拜跪於燭影松籟之間,僾然聲容,肅然嘆息,如覩如聞。

    臣乃飮涕自語于中曰:「身事先世子,老而不死,周旋寢園者,微軀之外,更有幾人?親見當時之事,明知貳極之冤,而猶且左右顧瞻,囁嚅爲事,昨夏一疏之後,遂不得更暴肝血,度日如常。

    此負先大王罔極之恩造也,負我殿下再生之大德也,又以負自己之一片丹心也,朝暮入地,以何辭奏我先大王,以何語慰我先世子乎?」如是思量,牢有所決。

    臣若於睿誣夬雪,懲討大行之前,復尋官服,立於班心,則是忘義理而饕富貴也。

    殿下擢臣於上相者,豈欲富貴臣而然哉?必將有以使臣,義理以持心,義理以事君,納一世於義理之軌也。

    若然則臣所以事殿下者,捨此大義理,更於何藉手也哉?至若臣之昨臘蒙宥以還也,瀝血而疏,碎首而爭,在廷傍觀,不以爲狂且愚者幾希,而臣之斷斷苦心,爲社稷深遠之慮也,防兇徒窺覬之漸也。

    殿下之於簡、驥之事,許臣以先見,臣則竊恐後之人,視臣之此言,亦由殿下之視臣前日之言也。

    若然則臣之先見於國家,不幸甚矣。

    何殿下視臣藐藐,不少採納,使臣漆室之憂,無時而可弛也?臣於再昨附奏所稱區區秉執者,卽此兩箇義理也。

    王庶幾行之,臣日望之,第以近日事觀之,殿下之於隄防義理,破壞無難。

    天地間極惡大憝之至親切姻,無不彈冠結綬,充滿仕籍。

    臣之所怪者,無勢而爲逆,則其累至及於八九寸,有勢而爲逆,則國典收司之外,雖三四寸及女壻娚妹之平日綢繆者,不特不以爲累,縻以好爵,猶恐不及。

    天下之逆,一也,國家之所以懲之者,若有所厚薄於其間者,其故何也?此莫非殿下於大義理關頭,終有所持難,不欲夬施典刑,故隨事隨處隄防之日就陵夷,至於如此。

    此實忠臣志士痛哭流涕處也。

    古之人,以言不用而不去,爲人臣之大羞恥。

    言之大且重者,莫義理若也。

    臣名以大官,以上所雲兩箇大義理,進言於君父之前,畢竟無一半分採用之實,而今乃以陞至首席之故,撓改秉執,晏然承命,則不但爲人臣之羞恥,莫大於此,其爲世道國家之害,當如何哉?臣之不稱之實,癃病之狀,猶屬第二件事。

    惟此大義理,貫徹心腑,見用則進,不見用則抱歸泉下而已。

    伏乞遞臣新授相職,以全微諒,仍採臣言,使義理大明,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 濟恭當丙申初載,倡爲追崇之論,辭連金壽賢之獄,幾陷大辟,賴洪國榮營護得免。

    始知公議難容,帖息不敢復言,而其包藏兇圖,謀幻國是,則固未嘗一日忘也。

    壬子夏,號召嶺南徒黨,粧出萬人疏,將以爲脅制君父之計,而上臨筵洞諭,明示典刑,則濟恭大恐,復與諸大臣,聯章引罪,至發誓言。

    及其以特旨,居留華城,旣又以首相召,則覬覦增氣,挑發宿藏,肆筆逞臆,無復忌憚。

    上覽疏震怒,遣史官封還,且賜之批曰:「卿疏曰:『區區秉執,卽此兩箇義理』雲雲,第一件,卽不忍聞不忍言之言也。

    去年是月二十二日之口敎,和淚而泚筆,呑聲而口呼,結塞移時,僅能獲蘇,卿在前席而目覩。

    大抵伊時一諭,非欲明示本意,如是然後,可以永有辭於天下萬世。

    一之猶不堪爲,而爲不忍爲而爲,以予之頑,其可更提於今日乎?卿自其後,亦不敢更提者,以知所未知,覺所未覺,而以予心爲卿心也。

    第二件,亦屬邦禁。

    附陳恢蕩之弊,未暇索意詳答。

    嗚呼!予甚無能爲,而所知者天經地義,所守者大綱大倫,無怍於心,不求於人。

    興言及此,惟有肝血,自不禁上潮。

    卿之聞之,想亦怵然而怳然矣。

    卿須勿俟駕屨,卽日上京。

    」濟恭附奏於史官曰:「臣之昨日一疏,豈不知慼我聖上,而慼聖心,惶悚之小節,明義理,天地之大經。

    以小節妨大經,非事君之第一義,故乃敢不遑他顧,瀝血陳疏。

    卽者史官馳到,傳宣聖批,辭旨悲惻,敷示明切。

    臣奉讀哽咽,不能成聲。

    嗚呼!殿下之所持守,臣之所秉執,泛以觀之,雖若差殊,顧其歸,則殿下之苦心血誠,何嘗有異同於其間哉?雖然,古之大臣,以道進退。

    臣非敢竊比古人,其名則大臣。

    進言而未蒙曰可,抗顔前進,祗肅恩命,決非義分之所敢出。

    惟願亟降威罰,以勵臣分。

    」上敎政院曰:「差殊與異同雲雲,看來不覺背汗而心寒。

    必是老妄中未及點檢。

    此啓外,封緘還送。

    」 5月29日 ○庚申,罷京畿觀察使樸祐源職。

    以左議政金鍾秀別諭,當送楊州,而誤傳水原也。

     ○以李冕膺爲吏曹參議,鄭昌順爲京畿觀察使。

     5月30日 ○辛酉,次對。

    上謂左議政金鍾秀曰:「近日恢蕩之政,予意有在。

    無分物我,不爲區別,雖若太過分數,而予則以爲除卻應坐者外,固無輕重淺深之可言。

    況卿義理主人,此時相職,非卿莫可。

    卿豈不諒予心乎?卿其更勿辭巽。

    領相之疏,旣已封還。

    予雖不言,一提學略聞之,卿出而問之可也。

    」鍾秀曰:「昨年五月二十二日口傳下敎時,至以師、翰二字兇言爲敎。

    伊時諸臣之親承者,今亦有登筵者,而兩大臣聯箚,搢紳聯疏,尙今記得矣。

    爲人臣子,豈敢更發此言乎?」上曰:「近來朝廷事,皆如此矣。

    禁令自在,雖雲大臣之疏,承旨豈可無一辭捧入乎?」鍾秀曰:「雖小官,不敢更事提起,況大官乎?聖人,人倫之至。

    至重至大之義理,旣已明示聖意,則爲人臣子戴天履地者,焉敢更發此言於殿下之前乎?嶺儒入侍,筵說及口傳下敎,皆出於萬不獲已,殿下不忍聞,臣等不忍言。

    在外諸臣之聞此敎者猶然,況其時時任之相乎?」上曰:「領相之疏,似出於老昏之緻,何必如是爲言也?鍾秀曰:」向於二月,臣與濟恭相逢於得中亭。

    臣問曰:『數年獨相,何無一言,昨冬袖箚,抑何故也?』彼答曰:『昨冬三司合啓中,抹下一句,實爲冤痛,故不得已爲拔足之計』雲,豈不萬萬寒心乎?大抵師、翰之爲逆,卽是二字兇言,而其所藉重之說,尤極兇悖。

    今日北面於朝廷者,復踵兇逆之跡者,不可但以護逆亦逆論也。

    至於逆宗事,嶺南之萬有餘人,皆曰:『吾輩於宗室事,初不參涉』雲雲,究厥心腸,直與李德師、趙載翰逆節,脈絡相貫矣。

    嶺人此言,聞之者傳之者,蓋有其人。

    大抵壽賢、興祿輩締結者,皆此類也。

    以其萬餘人,當刻內嘯聚之權,必有變怪,此豈不萬萬驚懍處乎?「上曰:」疏中句語,予雖不能一一詳記,而批答中略有示意者,卿可以領會矣。

    「鍾秀曰:」臣之今日一出,專爲嚴忠逆明義理之地,而聖敎不賜肯可。

    今則惟有奉身而避而已。

    堂堂相職,果何許地位?旣與彼義,不忍共戴,寧有比肩作僚之理乎?原疏雖不頒布,若以批答之出於朝紙者言之,則疏中句語,不聞可知。

    今過數日,朝廷之上,寥寥無一言。

    世道如此,變怪安得不層生乎?「副校理魚用謙曰:」我殿下所秉之大義,卽仁之至義之精,而永有辭於天下後世者也。

    世道不幸,變怪層生,敢爲此撓奪義理之計,其漸不啻履霜堅氷而已。

    伏願廓揮乾斷焉。

    「鍾秀旣退,上聞濟恭席藁待命于金吾門外,促令肅謝,仍命入侍,濟恭免冠伏庭下,自言死罪。

    上命登筵諭之曰:」卿之自陷罪戾,至於今番疏事而極矣。

    卿之爲此疏,是何意也?展疏未及數行,不覺心寒骨驚。

    頒之中外,將謂卿何如人也?到此地頭,從前拯拔之意,不免歸虛。

    目今方生之議,莫可止遏,雖欲曲護,末如之何矣。

    至於書啓中句語,又何說也?此若傳播,則卿之罪案,將不知至於何境矣。

    今日左相登筵,開口第一義,卽聲討卿一事,而辭意峻嚴,直以去就爭之。

    此非獨左相一人之言,卽國人共公之論,卿於此將何策得免乎?「濟恭曰:」臣之死罪,臣自知之。

    有死而已,更何仰對乎?「仍飮泣俯伏,合掌而奏曰:」臣卽天地間單身,無父無母,所仰恃者,惟殿下,何敢一毫飾辭,重自陷於死罪?昨年口傳下敎之義理,至精至微,莫嚴莫重。

    臣於伊時,忝居時任,至有陳章質言之事矣。

    意外叨拜上相,欲陳必辭之義,死期將迫,復陷此罪戾,惟願速死矣。

    「上曰:」聯疏矢言,何等明白,今忽爲此疏擧,至使不忍聞不忍言之言,復聞於予乎?「濟恭曰:」臣老而不死,徒煩拯濟之勞,今又自就死地,不死何爲?「仍以手扣胸,言言稱死。

    上曰:」上相初筵,寧有如許光景?過矣!「濟恭猶扣胸不已。

    上曰:」朝筵,左相之言以爲:『以其情勢,冒沒出腳者,急於懲討』雲。

    許多臚列之辭,不可殫記,而今春左相與卿,相對於水原也,以昨冬搢紳疏事,質問於卿,則卿答曰:『昨冬合啓中一句抹下者,實爲冤痛,故袖箚之擧,果出拔足之計』雲,聞來不勝駭然。

    焉有大官對大官,輒爲此等之言乎?以此果酬酢於左相乎?「濟恭手拍前席曰:」世安有如許道理乎?今春臣與左相,初次相對於得中亭也,移時酬酢之際,語及如癢得搔之說,而左相曰:『袖箚中湖海、山東等句語,以何意用之耶?』雲,故臣答曰:『湖海雲者,昨冬湖西韓、尹事也,山東,卽指關東事也,別無他意』雲爾,則彼亦無更答之語。

    其翌日園所臨別時,左相謂臣曰:『小生與大監,情曲則固自如,今番酬酢,若播洛下,必緻藉藉之辭說,愼勿洩』雲雲,臣曰:『當如戒矣。

    』。

    伊後入京,李益運來問:『金判府事相對時說話何如?』臣以旣與彼相約,不可轉煩他人聽聞,故雖於李益運之問,未嘗傳說矣。

    豈料彼之旣背自己別時之約,創做臣所不言之說,至於陳聞筵席?合啓一句抹去之說,臣則初不記得,至於拔足雲雲,乃下賤口氣,焉有士夫而爲此言者?此一款,願與面質矣。

    「上曰:」卿言過矣。

    兩大臣之面質,寧有如許事面?但左相所奏,在於賓筵稠會之中,而今卿之驚訝如此,此則從後相對說罷未晩也。

    左相筵奏,又曰:『嶺南人自謂:「以吾輩於宗室事,自初無一犯手」雲者,萬萬驚懍』雲。

    且曰:『卿之拔足之說,由於昨冬所遭』雲。

    大抵卿之昨冬事,豈非卿之自取,何愛於尹永僖而齗齗不已,幾陷大戾乎?「濟恭曰:」尹永僖之脫與不脫,固無關於臣身,臣何必曲護永僖,而臣之本習,不欲隨人而自屈,故人欲以永僖事,驅臣,臣果激憤而如此矣。

    臣若隨人低仰,屈意謀身,則豈至屢陷禍網乎?「 ○左議政金鍾秀上箚曰:「臣與首相,決不可比肩立朝之義,已悉於前席。

    嗚呼!昨年五月二十二日口傳下敎,以聖上孝思,而開示之明白,憂慮之深遠,乃至於此,其惻怛哀痛之誠意,有足以泣鬼神而感豚魚,則伊時大臣之以此後,若有復提此事者,乃是亂逆,質言於章奏者,甫及周歲,乃反首犯,此千古所無之世變也。

    其眼無君父之心,路人所知,雖以聖批辭旨及封還不頒下,見之,疏語之絶悖窮兇,可推而知。

    觀此頭勢,其必欲復售脅持之計,以爲諸賊倡者,明若觀火,驚遑憤痛,國言如沸。

    實不知何樣禍機,迫在朝夕,念之及此,骨顫體粟。

    伏乞淵然深思,廓然遠覽,原疏特命取還頒布,以爲及時聲討,大定民志之地焉。

    」上遣史官封還。

     ○召見京畿觀察使鄭昌順。

    辭陛也。

     六月 6月1日 ○壬戌朔,輪對。

     ○召見慶尙道觀察使趙鎭宅。

    辭陛也。

     ○敍前訓鍊大將李柱國。

    因歲抄單子,敎曰:「渠罪自渠罪,恩造自恩造。

    施之以尾閭,犯之若須彌。

    渠亦有秉彜,中夜思之,能有知戢知感之心乎?敍用。

    」 ○左議政金鍾秀上箚曰: 臣於筵席,痛陳蔡濟恭窮兇情節,而未承處分,筵退上箚,乞頒疏本,以爲及時聲討之地,而未蒙一字宣批,乃煩史官封還。

    臣名忝大臣,論一兇逆,而不惟不賜允可,至令前古所無之劇逆,肆然肅命登對。

    臣何足言,有傷國體,此臣之罪也。

    抑濟恭疏語之追得於耳剽者,已不勝驚心痛骨。

    噫!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其設心用意之兇慝慘毒,直肆詬罵,豈有如此賊者哉?以滿廷諸臣,誓不與賊俱生之心,至今不得聲討者,隻緣疏本之尙未頒布耳。

    伏乞亟命頒布,明正其罪,以爲宗社臣民之幸。

    假令臣無自來情地之可言,此賊未討之前,義不忍共戴一天,況可論比肩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