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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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乎?三也。

    本鎭處於西北之衝,而山蹊之間,徑路甚多,無賴之輩,幸其無官府、無禁防,目下鎭守之方,宜有備禦四也。

    從古有識之論,未嘗不以汰冗官,竝州縣爲急務,則旣無拓地恢垣之策,反有陞鎭作邑之議。

    驟而觀之,孰不曰不識時務,而第念古人設施,亦非一端,或以地勢之要衝,而昔廢今修,或以商販之都會,而因聚成邑,或徙民,而實其城池,或從民,而移其府治,要其歸,則相其宜、順其情而已雲。

    今此道臣四條之論,反復乎山川險夷之形,參互以邑鎭輕重之勢,巨細畢陳,論理甚悉,竝與難之者之議,而逐條卞破,日後收效,安知不如茂山之爲哉?趁今許施,凡百經紀,使之條列狀聞爲宜。

    其一,三水府處萬山之中,而邑治僻在一隅,道裡隔絶,民間之疾苦莫察。

    若使敵兵,自鴨綠江直向厚峙,則甲山一城,不足有無,自長津江直向鹹興,則過自作、魚面,而後始知之,已無及矣。

    今若移設於魚面,則號令可行於一境。

    邑治旣移,則魚面、自作,自在當罷,以其土卒,付之該邑。

    神方間於江口、廟坡兩堡之間,無甚關係,革罷神方,而分屬兩堡,小農則尤甚疲殘,羅暖與新加乙坡之間,雖無此小堡,似無利害雲。

    鎭將之減數,魚面之移邑,固可謂少變通,則少有益。

    然本土生理,專以貂蔘得失,判其民食豐歉,不在於府治之僻處,鎭堡之遍列而已。

    該府之始設於此地者,未必不知魚面之爲一邑之中,而捨彼取此,必有意焉。

    此則必須十分商確,然後竝與鎭堡,從長變通,實合事宜。

    其一,北關穀簿,夏穀居多,秋穀僅充於應稅,民之所食,四時兩麥,而交濟各穀,十二萬八千餘石,換爲正穀太過,依南關例,請折半換正穀久置,折半散在雲矣。

    交濟穀之換作正穀,分置海倉,定爲二留一分之法者,蓋因年前賑使之回奏,以備日後兩道之互濟,行之未久,遽議變通,不但銷刻之爲嫌,恐非備豫之良策,而策以狀辭,反復考之,則民情、事勢,決是行不得之政,自明年爲始,八萬石依元節目,以正穀久置四萬八千石,依前散置,以爲從便糶糴之地,實合事宜。

    」敎曰:「今旣設邑,則宜講萬全之策,如有所見,更爲論理狀聞事,分付。

    」 7月6日 ○辛未,召見時、原任大臣。

    領議政金緻仁言:「臣伏聞坤殿有娠候。

    閭巷傳說,不趐十分眞的,而今者朔數已滿雲,臣民歡忭之忱,有不可勝言。

    今欲承聆聖敎,玆敢登筵矣。

    」上曰:「五月以前,予亦未詳,近始聞知矣。

    至於應行節目間事,雖或差晩,亦何妨也?」緻仁曰:「天祐東方,有此莫大之慶,産室廳擧行,有不容一時差緩也。

    」上曰:「徐爲之未晩也。

    」緻仁曰:「事體恐不然。

    」上曰:「昔明聖王後,曾無內局藥一貼進禦之事,且予誕降時,至當朔,始設産室廳。

    何必拘於禮數,爲張大之擧耶?」 7月8日 ○癸酉,以李度默爲司憲府大司憲,林蓍喆爲司諫院大司諫。

     7月9日 ○甲戌,左議政李在恊啓言:「冬至副使閔鍾顯,與正使有姻婭之嫌。

    書狀則與正副使,有相避之法,而正副使相避,雖不在法,聞以此逡巡雲矣。

    」命許遞。

     7月10日 ○乙亥,大雨。

     ○行次對。

     7月11日 ○丙子,禦春塘臺,行宣傳官射講。

     ○設七夕製于泮宮。

     ○中批,宋祥濂爲副修撰。

    敎曰:「顧問之地,政須似此人才。

    春初被選之後,親試居首者,五課講、課製,裒然爲十魁。

    宜有奬拔之擧。

    」有是命。

     7月12日 ○丁醜,召對。

     ○敎曰:「前因武弁宣薦人降薦事,已有筵敎,而文臣之曾擬臺望者亦然。

    壬辰年文臺、武宣,因特敎通淸之後,作一假窠,更不擧論,乃又有丁酉節目。

    大抵此人等,不可無一番定式。

    初不許通者,當遵節目,如壬辰已通人,竝與未通人,歸之一臼,在朝廷官人之方,未知爲然。

    壬辰通淸人之收用限品,與未通人區別當否,令廟堂論理稟處。

    」 ○長興府大雨暴注,民家漂壓,一百八十餘戶,渰死六十餘名。

    道臣以聞,遣備邊司文郞柳文養,慰諭被災民人。

     7月14日 ○己卯,次對。

    停諸道秋操。

     ○左議政李在恊啓言:「彥城君金重萬之孫三人,俱登武科。

    旣是勳臣之孫,其父又經閫任,則宣薦初無拘礙之端,而其祖副薦,已在錄勳之前,其地處亦可知。

    年前以此事,至有特敎改薦之命,而今於其兄已薦越之後,枳礙其弟。

    事極可駭。

    故敢達矣。

    」敎曰:「屢煩飭敎之後,今又牢塞。

    行首宣傳官,令該府拿問,發論人,令兵判,査出勘罪。

    」 7月15日 ○庚辰,副司直李文源,引義不就職。

    命差園享獻官,留章尋鄕。

    上聞之敎曰:「重臣去就,豈若是顚倒徑庭?」命上來淸齋受香。

    文源言病不上來。

    命禁推旋釋,使董昭寧園修改之役。

     7月17日 ○壬午,展拜于宗廟、景慕宮。

     ○召對。

     ○校理徐配修上疏陳七條。

    一曰嚴懲討以明義理。

    二曰勤聖學以正本源。

    三曰振紀綱以勵風俗。

    四曰節財用以紓民力。

    五曰擇賢能以專任使。

    六曰納諫諍以廣言路。

    七曰祛詞華以專實工。

    批曰:「七條陳列,言皆切實,當體念焉。

    」 ○懷德儒生尹鳳烈等上疏曰: 臣等所居之鄕,有靖節祠,卽故忠正公樸彭年所居之墟,而後人所創設者也。

    曾於孝廟朝,先正臣宋浚吉,建請祠享于其地。

    孝廟可之,未果行。

    顯廟戊申,故府院君臣閔維重,以本道伯,伐一石表其墟,先正臣宋時烈,記其事,而宋浚吉書之。

    肅廟癸酉,本鄕人,議定于先正臣權尙夏,始以先正遺意,建立數間屋子,春秋設俎豆之享,因以鄕賢之有高風峻節。

    如故處士臣宋愉、贈領議政景獻公臣宋甲祚、贈領議政文貞公臣金慶餘幷享,又以贈佐郞臣宋尙敏配焉。

    蓋此五臣者,或殺身成仁,或含貞遯世,或斥兇論而扶大義,或守正而不苟去就,至有爲師訟冤,所在緻死。

    今此五臣樹立,澟然具有本末,是宜亟奉恩額,列之祀典。

     令廟堂稟處。

     7月18日 ○癸未,削直閣鄭大容職,以導隷着笠,戞過於輦路衛內也。

    仍飭朝臣便服赴公之習,敎曰:「政府前引之木纓一事,先朝每有飭敎,此事決不可仍置。

    因此知便服赴公,又違越定式。

    今之謹守閣規,不敢以便服往來,守使、北伯、畿伯外,未之聞焉。

    是豈尋常看過處乎?又聞承宣申退,亦於他朝房,改着便服,朝綱掃地至此,何論武將之肩輿出入?此在廟堂之察飭。

    」 ○備邊司啓:「自京城內外,石材之斲取,自有法禁。

    弼雲臺近處,多有掘出者。

    聞地部爲備宮城修築,而貿石軍人輩,濫觴至此。

    請該道參軍拿處。

    」批曰:「此事論奏得宜,不可以小事看也。

    文移之衙門,知委之營門,豈可曲恕?該堂上、該將臣,幷推考。

    」 ○命禦將金持默,越俸五等。

    時命將臣乘輿者皆自現,持默首實。

    敎曰:「雖文宰,時帶將任者,轎軺猶屬命器,肩輿赴公,嘗以爲非。

    況蔭帥乎?且況其兄,卽文帥,而往年家置藍輿,至蒙付處之恩譴,藍輿二字,能不戰慄乎?」 ○李普行在謫死。

    本道以聞,命爻周徒流案。

     ○江界府使李頤祥上疏曰: 臣叨守邊府,已閱六朔,蔘政、民事,無非哀痛。

    自古江州,地廣土沃,財聚民殖,生理?饒於一道,繁華素稱以雄府。

    屹然爲國家之長城,而一自設府之初,已有戶蔘之稅。

    此係江民惟正之供,雖以遐土貿貿之俗,猶能安於入山,樂於奉公,及夫年例貿蔘,始自壬申江州之民,不復聊其生矣。

    蓋其逐年入採,蔘種絶稀,納稅蔘尙患不備,況此六十斤體尾蔘,其何以每歲採得乎?歲分丹黃兩節,丹把則六月入送,七月下山,黃把則七月入送,九月下山。

    抛農作、捨性命、探虎穴,而徒手空還,什居八九。

    其空還者,賣田貰屋,雇妻鬻子。

    近求之本道中山,遠貿之北道諸鎭,猶未如數,則往往京貿,僅僅上納。

    如是之際,訊棍盈庭,囚繫滿獄,今年如此,明年如此,則棄其墳墓,破其産業,攜老提幼,渙而之四,哭聲載路。

    間或家貲之稍裕,族黨之甚盛者,牽連掣礙,挨過數年,則裡蔘、族錢,偏及一身,終至丐乞而後已。

    壬申之於今年,特三十六年,而其間逋戶二萬餘數,數年以來,蔘荒滋甚,二千戶又復流亡,今年家坐成冊,僅爲四千五百十八戶,而除其單身、跛躄、癃老與分戶、流乞、新來之屬,則摠計實戶,纔過三千。

    惟此三千戶,驟聞信蔘之報,褫魄喪心,一時荷擔。

    臣於踰嶺之初,目見短簷闆屋,人煙寂寞,鶉衣鵠面,道途叫號,諭以聖明在上,無微不燭,江民疾痛,已軫睿念,爰命守土之臣,懷保是先,更令廟堂之上,方略畢具,惟當恭俟處分,奈何遽生憂??勸令還入。

    王靈所曁,婦女亦知,何幸着意耕農,姑爲羈縻,而今若以二百四十斤別貿,猝然責徵於祗殘三千之戶,則魚駭鳥竄,東走北去,不待智者而知之。

    臣妄生募採之計,往復於前後道臣,六萬之錢,不踰月而辦,無論渭、楚、熙、寧之民,惟其善採是求,丹把入送,其數四千,黃把入送,又將加此,此乃府民入山之外,別貿廣採者也。

    入山後事,便同捕風,況聞山中,三朔積潦,蔘苗消鑠,卞採無因,倘使人人,狼狽空來,則徒費許多萬錢,計窮力竭,但當束手。

    臣若一向伈洩,信使之請,或在明年,則臣於伊時,萬被誅戮,無補於蔘事,貽羞於隣國。

    臣聞窮則變,變則通。

    目今蔘政之渴急,殆若竿頭之百尺。

    通變之策,更待何時?臣謹稽信蔘之責貿於江民,創自丁卯,而丙寅七月入侍時,大臣以信行賫去蔘一百斤,必用江蔘雲,故蔔定於江界,禮單一百斤,蔔定於北道,筵稟定奪。

    其後雖因更關,加數別貿,而臣府留納,通計爲一百四十斤。

    至於尾蔘,初無蔔定於臣府。

    丁卯年間,民戶數萬,又是例貿未出之前,而蔔定之數。

    隻此百斤,乃若癸未信行,則辛巳三月,入侍備堂,以江界、三、甲,同是邊地,且是接界,而江界則蔔定,三、甲則不蔔定,固已斑駁,況三、甲之外,又有各邑産蔘處,專責於西,不責於北,有違一視之道,旣有已例,依前分力事,筵稟定奪,許令臣府,限以三年,貿納一百六十斤。

    又於乙未,有信蔘預貿之關,而分丙申、丁酉兩等,使之每年八十斤別貿。

    事雖不行,其關則在,焉敢誣也?該曹不諒臣府事勢,泛據元定式外加貿之例,若以一百六十斤,或一百四十斤責納,則年例貿蔘六十斤,卽丁卯所無之事也,民戶凋零,視丁卯減十分之九,則決是行不得之事也。

    且尾蔘,卽體蔘之尾頭也。

    體蔘五斤之尾頭,僅爲尾蔘一斤之資,故尾蔘之艱,倍於體蔘。

    今此四十斤尾蔘,約有二百斤體蔘而後,方可造成,元來體蔘之難貿如此,則所謂尾蔘,眞是皮不存矣。

    臣謂必依丙寅筵稟定式,以賫去體蔘一百斤,蔔定於臣府,尾蔘四十斤內,從納分定,然後庶幾有奉而周旋之道。

    此臣所謂及今變通者也。

    例貿蔘蔔定之初,體蔘一錢之價,定以一兩五錢,緻使五六年間江民困悴,惟我寧考,深軫如傷之念,屢降添價之命,其在己卯,特加一兩五錢,深仁厚澤,浹民肌髓。

    其在丙申,惟我聖上,曲憐一府之生靈,體蔘元價三兩外,添給一兩二錢,尾蔘元價一兩五錢外,添給一兩三錢五分,尙令江民,誦詠聖澤。

    隻緣蔘價,歲歲刁蹬,體蔘一錢價,踰十兩,尾蔘一錢價,至六兩,則顧其勢不得不窮且逃也。

    至於信蔘,則別般添價,自有其例,蔘有高下,價隨不齊,不可以預先硬定,故丁卯則許以隨其品色高下,從市直施行,今亦依丁卯年例,從其蔘品,折其添價,則遠方之蔘,庶有聞風而至者。

    第其低仰折價之道,非臣踈闇所可擅便,戶曹計士,旣以稅蔘,年年下來,若於其中,另擇勤幹解事者,俾有商確,則事歸完備矣。

    蔘價,每以米綿,參互劃送,而列邑綿品,率多年久而尺短,至於小米屢豐之餘,買用不售,矧此信蔘價純錢上下,其亦自來之規。

    凡此數事,尤不可不及今變通。

    伏願亟令有司,一依丙寅定奪施行。

     批曰:「前此雖聞江民難支之苦瘼,猶不料切急之到此,將爾疏辭,秉燭屢回,如見其仳離顚連之狀。

    予將食不甘而寢不安。

    廟堂之臣,亦豈不體認予意?諸條,方令廟堂爛商,仍卽指一稟處。

    苟有可救之方,寧或歇後。

    擬當回啓,別有指敎,爾先益思懷保之責,期有安集之效,曾知爾萊府廉聲。

    畀此江邑邑民蘇活,今又一委之爾,爾有意見,勿憚續陳疏本也。

    」 7月20日 ○乙酉,吏曹判書金履素罷。

    以金文淳爲吏曹參判,李時秀爲吏曹參議。

     ○察理使李時秀,以鞫囚遲滯事啓。

    罷忠州牧使李在亨,敎曰:「目今本牧,須以鍊達土俗之人差遣,可責懲前牖惑之效。

    此人之前此擢用,取其不汚也。

    後仍沈沒,反於所期也。

    戊戌自鳴之疏,此等人,欲試此等處,考其治績,前副司直鄭履煥除授。

    」 7月21日 ○丙戌,上行望拜禮于皇壇。

     ○領議政金緻仁免。

    時有長銓擬薦之命,領左相互擧不決。

    上問承旨。

    承旨沈豐之對曰:「領相則擧李文源、宋載經,左相則擧洪良浩、鄭昌順雲矣。

    」上曰:「四人俱好,何不歸一?」豐之曰:「領相則以爲:『天官重任,不可爲耦而苟對,亦不必如是多擧。

    』雲。

    左相則以爲:『耆社之臣,不必擧擬。

    』雲矣。

    」上曰:「銓郞或三銓之通擬也,有徑庭之論,雖歸之年少輩矯激之科,尙非美事,豈意年老大臣,有此過擧乎?李文源之地閥、資歷,孰有異見?洪良浩之癸卯一疏,足爲樹立,則左相之必欲擧似,想以此也。

    鄭昌順之才華,宋載經之老鍊,俱合是任。

    相議幷擧,如以一薦四人爲多,亦相議單擧無妨,務從順便之意,往傳大臣。

    」兩相終不肯相下,受薦銓堂,往而復還。

    命該堂罷職。

    緻仁胥命。

    敎曰:「左相之還送銓官,於卿所有欠事面,卿方爲引,而卿又反使承命之銓官,徒緻奔走於道路。

    均是銓官,均是還送,則事面之壞損,未知孰輕孰重。

    憶昔己巳春,先卿與豐原在揆,因故相李宗城吏判薦望事,如今番之葛藤,而及有擬入後就寢之敎,舊望則當夜內書入,李相則數日後中批除拜。

    此蓋尊君命,所以尊國體也。

    予之委毗於卿者果何如?則以先卿事先朝之事,予豈可不責之於卿乎?卿須諒此,卽爲擬薦。

    」以曺允大爲吏曹參議,使之受薦。

    緻仁言:「自古大臣,有情病不得擬薦,則銓堂之不得不虛還,誠亦有之,大臣之旣僨薦,而復當薦,臣實未聞。

    先臣於戊辰銓薦時,與僚相相持,因特除,而事遂已,己巳春,則雖依下敎書入,舊望相持之人,則不入焉。

    今臣所遭,適符先臣當日之事,而乃聖明,則不以先朝所施於先臣者,施之於臣,臣安得無憾於天地之大乎?區區迷執,有死而已。

    壞政府之舊規,毀一己之廉防,誠不忍自臣始。

    」敎曰:「予於此大臣,起自久閑,毗以元輔,所期勉在於整頹墮之王綱,鎭睽乖之朝象。

    委己以任之,擧國以聽之,寵遇之隆,在古亦罕。

    是豈私好於此大臣?一則詢玆老成,一則取其通鍊。

    望之旣深,責當求備,今日之事,大非平日所知。

    考之中書故例,先相之事,若爲今日準備,何必言戊辰?亦自有己巳。

    然而上下相持,爻象不佳,中外瞻聆之不曉裏面者,必曰此大臣用捨,未能脫灑於名目間雲爾。

    似未必大臣本情,群疑抑將何說以解之?予曰此猶第二件。

    銓官之承命受薦,空往空返者,未之前聞。

    惜乎!不念分義處義之隨處互有輕重也。

    本事之緻此,予難獨非於此大臣。

    大抵耦用之過,弊甚偏用,名器由此屑越,反貽累於世道,予必欲稍變,而至於大公至正之域,多少純駁,都不欲緻察,故於日前筵席,略及先事之慮,不以爲大不可者此也。

    然事旣葛藤,轉至煩聒,則以大臣體國之誠,何不求所以彌綸之方也?由前而頹墮之漸,由後而睽乖之慮,大臣其可辭其責?責備之道,先自元輔。

    領議政金緻仁免相。

    」 ○中批,吳載純爲吏曹判書。

     7月22日 ○丁亥,左議政李在恊上箚曰: 臣於前領議政金緻仁免相之命,有不敢晏然者。

    數日以來,受薦之銓官,奔走道路,傳諭之承、史,頻繁誨責,上下相持,爻象不佳,若究其本,臣之罪也。

    冢宰薦擬,有國大政,意見固難苟同,可否蓋欲相濟,而初不能別白答問,又不能爛漫同歸,橫生葛藤,轉輾至此。

    元輔之執以爲嫌,不復薦者,專在於望記之還送,薦事之僨敗,此實由臣之故也。

    元輔則卒以此被罪,臣獨官職自如,求諸國體,寧有是理?向於元輔引義不薦之時,尙不敢便同無故,屛息俟勘。

    今於處分旣下之後,尤豈敢厭然自揜哉?伏乞亟降威罰,俾有罪倖逭者,知所戒焉。

     批曰:「卿之事,亦不以爲恰好。

    天官冢宰,何等公器?卿所持疑說難者,反不免較耦覓對之嫌,寧不爲卿慨惜?卿若曰:『某也有樹立,某也有才能,遺珠可惜,癃痼則難責劇任,兄弟之一望竝通,濫竿宜戒。

    』雲耳,平說道理,務從宛轉,則首相聞當裁量取捨,薦事豈至於僨敗乎?首相昨日之擧,不幸近於遷怒,予不堪慙怍。

    置卿等於三事之列者,望在承弼。

    頹綱欲整而益頹,乖象欲鎭而愈乖。

    推究葛藤之由,卿難辭其責。

    傾倒至此,但覺欠敬。

    卿須諒之。

    」 ○右議政兪彥鎬上箚曰: 伏見傳敎,有領議政金緻仁免相之命,臣有不敢獨自晏然者。

    凡廟剡,首席雖主之,下僚亦皆與聞,則其可否、罪福之間,義無獨殊,理難倖逭。

    況今番事,始旣爛漫參聞於薦擬之時,終亦不能善處於相持之際,以緻擧行之稽滯,飭敎之頻繁,畢竟首相,以此被譴,臣獨厭然在列,揆以廉義,寧有是理?噫!彼首相之公平鍊達,愛惜名器,不惟臣心之所歎服,抑亦公議之所推詡。

    偶因事會,轉成葛藤,苦心莫白,處分過中。

    臣急於自引,不敢爲營救之計,竊附古人同其退不同其進之義,短箚自列,乞被威罰。

     批曰:「卿今曰同其退,又失一時任耶。

    退似過矣。

    望須亟斷來章。

    」 7月23日 ○戊子,上詣慶熙宮,行奠酌禮于文孝世子魂宮。

     7月24日 ○己醜,左議政李在恊免。

    在恊又上箚自引,有是命。

     ○命耽羅領運差員閔廷桓加資。

    本道以賑穀移轉船利泊啓也。

     7月25日 ○庚寅,還宮。

     ○以李秉模爲吏曹參判,尹師國爲司憲府大司憲。

     ○原春道觀察使金載瓚狀啓言:「蔚山海尺等十四名,潛入鬱陵島,採取魚鰒、香竹,被捉於三陟浦口。

    本島防禁至嚴,而蔚民每持兵營之採鰒公文,年年犯禁。

    該兵使、府使,宜勘罪。

    」備邊司覆奏,請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姜五成、蔚山府使沈公藝,先罷後拿。

    允之。

     7月26日 ○辛卯,次對。

     ○漢城府判尹李崇祜啓言:「民家頹壓者,曾依失火例,五間以上抄啓矣,今夏因特恩,雖一間半間,擧被恤典,小民或啓倖心,屢十間瓦屋,以一二楹毀傷入焉。

    此不可全無限節。

    此後則全家浮失與頹壓者則啓,完小頹多絶可矜者則啓,請以此定式。

    」上曰:「特敎勿拘。

    」 ○上謂藥院都提調洪樂性曰:「近日朝著事,卿聞知否?」樂性曰:「朝紙所出,則臣果見之,而兩大臣之事,俱似未能盡善矣。

    」上曰:「都付之胥失之科,而領相旣以此事免相,故左相亦同其退矣。

    」樂性曰:「右相方登筵,而右相之欲同其退,似過矣。

    」上曰:「不欲同其退之左相,則與同其退,必欲同其退之右相,則不同其退,右相之心,似或不安矣。

    然卿於初筵,豈不曰卿之處身,以卿規模,自持不當動於時樣雲爾乎?前領相,固自鍊達,而左相則信心直行,卿處兩間,宜其調劑,而今番箚辭,大與初筵所奏有異。

    蓋壬辰年,以一望三通事,先朝處分,極爲嚴截,其時則可謂生死關頭,而卿不動聲色,故知卿操守之牢固矣。

    以今觀之,則未免隨衆進退,以有動意,是豈所期於卿者乎?」右議政兪彥鎬曰:「僚相被譴之事,臣亦與聞,故按例辭巽之際,竊附同其退之義而已,而今承下敎,委曲懇到,惶愧感泣,不知仰對矣。

    」上曰:「事端旣異於壬辰,而處義欲同於壬辰者,豈非不善較量處乎?向來筵席,前領相,果以二人仰奏,故予以爲:『如此,則或不無太偏之嫌乎?』雲爾,則前領相以爲:『無其人不得不如是』雲,予亦不爲挽止者,以其冢宰重任,不可拘於覓對,而苟充故也。

    日前傳敎中,略及先事之慮,不以爲大不可雲者,政爲前領相發明之地。

    原其本情,則固知出於公擧,而以外面驟看,果不無偏係之嫌。

    卿於此,獨以爲公平鍊達雲者,不但有礙眼之處,反不免助瀾之歎。

    予於領相,若或待之太薄,驅諸罪過,則在卿僚宷之義,固當營護之不暇,如壬辰之同其退也,予所以顧護,而全保之者,果何如也?今番之免相,亦出於曲諒之意,暫時解務,予則爲善區處,而卿之箚辭,是誠意慮之外,亦非納約之道,予實慨惜也。

    大抵前領相,尙無衰老底意,以至於有此葛藤。

    雖或有違於舊規,如以前望書入,則事豈至此?而不害爲老鍊之歸矣。

    」樂性曰:「聖敎至當。

    」上曰:「日昨李在學,特除兵參,不踰時,而首擬於大諫,今番則似因吏判之生踈,而近來他窠,絶不見其檢擬。

    此窠則隨出隨擬者,實莫曉也。

    在學無他罪過,隻有夏賊時請對之事,無乃以其請對之罪,而欲爲明目張膽之計耶?時以禮房承旨,不幸當之,故其後不行禮房之事。

    雖欲勿告,至於目見兇書,何以按住乎?以此爲罪,則誠過矣。

    雖以右相言之,實有萬萬慨然者。

    自箕伯遞來之後,顯有志長之漸,若此不已,則夏賊之伸冤,可立而見也,何不自卿請對,伸卞夏賊乎?近來章疏之間,卿等或見夏賊二字之聲討乎?義理如此,世道如此,而尙有能國其國,而臣其臣者,予未之見也。

    卿等之待予,固不當若是太薄矣。

    」彥鎬出而胥命,仍又出城,遣史官敦諭。

     ○緻祭于故儒臣奇大升。

    敎曰:「今見《論思錄》,卽奇大升筵奏之語也。

    其敷陳昌言,扶護善類之功,撫卷三復,豈勝欽賞?生而遭遇聖明,展盡所蘊,歿而至命史官,裒錄啓語,盛矣盛矣。

    今因耽看是書,不覺夜已闌而燭屢跋,大勝於夜對十度。

    且於年前,手抄《四七往復源流》,命名曰《四七續編》,有時披閱,爲益不少,況是書之尤有關於治體者乎?其在曠感之意,豈無示意之擧?遣禮官緻祭于本家,其祀孫,問名調用。

    」 ○前主簿李榏上疏曰: 纔因儒生上言,有德源湧珠裡立碑之命。

    又因儒臣所奏,有慶興、赤島、赤池竪石之敎。

    追遠報本,至矣盡矣。

    第伏念歸州洞,卽桓祖、太祖之舊居,定宗、太宗誕降之地也。

    曾於太祖登極之後,建殿宇于玆地,屢經兵燹,殿宇荒廢。

    孝廟戊戌,觀察使鄭知和,重爲建殿。

    顯廟辛醜,觀察使權堣,環殿植松。

    肅廟庚寅,觀察使趙泰東,更加修改,揭額以慶興殿,以翼祖自慶興,胥宇于此,人謂慶興宅故也。

    隻有一名內奴之守直,旣無三尺貞珉之表記,今當太宗大王誕降回甲之丁未,尤有所興感起愴,不能自已者也。

    竊伏念永興黑石裡,卽太祖大王誕降之地,而曾有建殿於其地,名之以濬源,而誕生故基,則別無表記矣。

    曾於乙亥太祖誕降回甲之年,先大王,特以禦筆,書以太祖大王誕生舊裡八字,又親製陰記,立石其地,此實盛擧也。

    今於太宗誕降之年,一依黑石裡事例,立碑於慶興址,以表定宗、太宗兩聖誕生之基,則埒美於誕聖舊裡,而有光於追遠聖孝矣。

    伏惟赤池之射龍、赤島之走馬,以其一時聖跡之留在,猶尙表記,況此慶興殿,旣是兩祖之舊居,又爲二聖之誕基,則其所重,非止如赤島、赤池矣。

    今當赤島、赤池、湧珠立碑之時,又是太宗大王誕降之歲,則歸州洞之立碑記蹟,此政其時。

    惟聖明裁察。

     批曰:「觀此疏,可謂有據。

    曾在先朝乙亥,以國初誕降回甲之年,禦書碑面,親製陰記,立石於永興黑石裡,今年丁未,卽太宗朝誕降回甲之歲也,立石於鹹興歸州舊裡,政合繼述之擧。

    特從爾等之言,當親書立石,爾等知悉。

    」榏璿派人也。

     7月27日 ○壬辰,敦召右議政兪彥鎬。

    彥鎬入城胥命。

     ○禦春塘臺,行壯勇營試射。

     7月28日 ○癸巳,禦仁政殿,試到記儒生製述,還禦熙政堂,行居齋儒生講及參班儒生製述。

    講居首幼學樸鼎元、製居首進士金履喬,直赴殿試。

    參班儒生居首進士金履毅,命調用,以文正之孫也。

     7月29日 ○甲午,諭右議政兪彥鎬,勿胥命。

     ○京畿觀察使徐有防,啓請殺獄罪人李光晉,依前同推,期於得情,敎曰:「李光昇之三條鳴冤,自以爲各有所據,而邑査、道啓,一皆卞破。

    終靳傅生者,雖出於法官守經之論,而考其文案,參以事情,被死人福萬之拔刀,凡爲兩遭。

    而一拔於店上,已露淩犯之心,再拔於家前,將售擬剌之兇,則伊日光晉輩之擁遮渠父,脫身逃命,特幸耳。

    從玆以往,彼則爲上機之肉,此則如?弦之鳥,及其再來之時,藉曰刀在地上,火握拳中,而想其頭勢之可怕可愕,則在地之刀,安知不及身,握拳之火,安知不衝簷,而到了這箇境界,光晉兄弟之隻知爲親,不知有己,卽地跳下,幷力毆打者,卽天理人情之所不可已。

    我國雇與主之別,未有一定之例,比隣生長,旣作婢夫,多年賃傭,有異常人,而渠祖渠父及渠之祖母,無非李哥收貢中舊物,而以渠母之良,不入於帳籍,比諸道啓所引洪烈曾事,尤有間焉。

    且光晉兄弟之方其下手也,禍迫燃眉,勢急捍頭,兄先弟後,弟重兄輕之全未記得,容或無怪,而檢庭之將分首從,兄則謂以,躬犯營邑之已決囚放,弟則稱以吐實,誓不獨生,爭得一死,始也以予而爲父,終焉以弟而代兄。

    噫!王者之政,當以敦勵爲先,而律或有時乎撓屈,故朝家年前,於坡州曺哥獄事,已有所特貸者,則獨於此囚,不宜異同。

    抱川縣殺獄罪人李光晉、光昇,招緻營庭,以此曉諭後放送。

    」 7月30日 ○乙未,右議政兪彥鎬上疏乞勘。

    批曰:「莫雲古今之異宜。

    去就寧激無苟,予豈必深非?但欠激處太激,間忽吹薤之戒。

    不若無是,亦莫更提。

    賓筵酬酢,泛言隱憂,傳諭說話,爲譬滋惑。

    其間三節,不過如斯。

    卿須安心勿辭。

    」 八月 8月2日 ○丁酉,行抄啓文臣親試。

     8月3日 ○戊戌,復拜金緻仁爲議政府領議政,李在恊爲左議政。

     ○諭領議政金緻仁曰:「委任也,故責備;責備也,故不安。

    於鼎席,或有不暇顧者,謂之世道、人心之難平則可也,予非忽於敬大臣。

    卿須安心勿辭。

    」諭左議政李在恊曰:「事旣由卿,予所緻慨。

    使卿爲此突兀之擧,首揆亦不得辭其責。

    然其本事,已先發於筵席,予不得不周遮而兩解。

    卿須體予此意,卽起視事。

    」 ○陞長津鎭爲長津府。

     8月4日 ○己亥,以鄭昌聖爲判義禁府事。

     ○左議政李在恊上疏辭,優批敦勉。

     8月5日 ○庚子,領議政金緻仁,上疏辭,優批敦勉。

     8月6日 ○辛醜,以李益烍爲司諫院大司諫。

     8月7日 ○壬寅,禦春塘臺,行瑞蔥臺試射。

    將謁明陵也。

     8月8日 ○癸卯,召見左議政李在恊。

     ○召對。

     ○正言趙星逵上疏曰: 臣有區區憂愛於中者,玆敢仰瀆焉。

    我殿下遊心於帝王之術,不屑於章句之末,其於存心出治之方,無所不盡其極,而近來五徵不得時序,三辰不能順軌,水旱連年,饑饉薦臻。

    此必感傷和氣而緻之者,弭災之方,亶在於感召和氣。

    召和之方,亦不外於擧幽滯、理冤獄。

    臣恐聖學之於天戒之謹,或有所放過而然也。

    臣聞不知其君,視其所使。

    又聞君明則臣直。

    近來媕婀成風,軟熟爲習,徒聞遜志之言,不見逆耳之忠。

    臣恐聖學之於虛受之功,或有所未盡而然也。

    近來奢風大熾,用財無節。

    臣聞一家之富,在於一人之知儉;天下之富,在於王者之知儉。

    其所謂儉者,豈但謂服食器用?先儒曰:「儉在內,而不在外。

    」蓋言以一身而治五官,以道柁而禦氣船而已。

    臣恐聖學之於五官之治,或不無差忽而然也。

    臣聞爲國,當務實效,而去虛名。

    以至政令、施措之間,亦不可不務其實效。

    修飾邊幅之人,揚眉於朝,則重厚少文者,無怪其不容於世矣。

    甚至薦剡之法,隻問其門閥軒赫,則側微者,雖有顔、閔之行,其誰取者;又問其少年浮華,則年老者,雖有管、葛之才,將焉用哉?今者取人之道,專在於地勢,臣恐殿下之於懋實之學,容或有所損也。

    且夫人惟求舊,遲任之說也,詢玆黃髮,秦穆之言也。

    國家之用賢,若使追車而赴馬,則無所事於耆舊矣,至於坐策而論事,決疑而定謀,則此正楚丘生所謂:「七十而吾始壯者也。

    」今者取人之道,徒在於年少,臣恐殿下之於懋實之政,亦不無所傷也。

    嗚呼!痼弊於一國之政,蠧害於萬民之命者,若以其大者言之,則魚鹽收稅之弊也、科擧累人之弊也、武備解弛之弊也、官爵偏授之弊也、錢貨誤俗之弊也、醫官不擇之弊也、邑隷額衆之弊也、土豪防結之弊也、漕卒舞弄之弊也,守令貪墨之弊也。

    前後言事者,非不爲多,而未聞有用一言、行一策者,莫非該司循例防啓者也。

    我聖上求言之盛意,果安在哉?今殿下若不以臣言爲罪,而獨化於陶甄之上,無奪於衆多之口,廓揮乾斷,大行新化,則國家之福,生民之幸矣。

     批曰:「所陳爲學之要,言言切實,當體念。

    附陳諸條,無不切中,予甚嘉之。

    其中魚鹽之弊,必欲一番變通。

    此蓋繼述蠲恤之盛德至善也,然其變通,如不適宜,反恐有累於成憲,年來屢詢廟堂,訪及諸道,而尙未得畫一之策。

    以此耿耿在中,與科弊、武備、官方、錢貨、醫選、邑額、防結、漕卒、貪風事,下廟堂。

    別講矯弊之方,期有實效。

    」 8月9日 ○甲辰,召對。

     8月10日 ○乙巳,次對。

     ○命高陽郡試取儒武,敎曰:「駐駕之地,必有恩澤,行幸之稱,亦出此意。

    如豐德之齊、厚陵、驪州之英、寧陵、坡州之永陵展謁之行,以經宿本地方,有設科取士、單試武技之例矣。

    且以陵寢所奉地方,事體自別故也。

    今番幸行,又當連二日經宿本郡,以小地方偏受供億之勞,尙無慰悅之擧可乎?」尋命楊州儒武,一體赴試。

     8月11日 ○丙午,召對。

     ○召見領議政金緻仁。

     8月12日 ○丁未,以鄭好仁爲司憲府大司憲,洪秀輔爲司諫院大司諫,李性源爲鹹鏡道觀察使。

     8月13日 ○戊申,以閔鍾顯爲開城府留守。

     8月14日 ○己酉,齋宿于摛文院,召見大臣備堂。

    以鄭民始爲宣惠廳提調,洪良浩爲禮曹判書,金憙爲成均館大司成。

     8月15日 ○庚戌,展謁明陵,行酌獻禮,歷拜局內諸陵及順懷墓。

    還至高陽行宮,召見各務差使員,禦製七言律一篇,命大臣、閣臣、文苑諸臣賡進。

     8月16日 ○辛亥,行酌獻禮于昭寧園,還高陽行宮。

     ○試楊、高二邑儒武。

    製述居首高陽幼學趙潤喆、楊州幼學崔履亨竝直赴殿試,兩邑武士二中已上七十四人,竝直赴殿試。

    禦郡園射壇親射,小布十發十中。

    因命陪衛文武諸臣陪射訖,上賦五言律一篇,命諸臣賡進。

    敎曰:「本郡駐駕臨試,文宰武將,亦追故事也。

    本道觀察使徐有防、廣州府尹李泰永,一巡四中,施錫馬之典。

    」又敎曰:「今番小地方、大擧措,無不齊整,連遣按廉,無一貽弊民邑雲,極用可嘉。

    觀察使徐有防加資,楊州牧使洪義榮錫馬,高陽郡守李素右職調用。

    」 8月17日 ○壬子,駕還到梁鐵坪敎場,受各營軍禮。

     ○敎曰:「召見父老,亦已詢瘼,駕過之後,豈無恩澤?高陽、楊州舊糶及高陽乙巳條拯劣米竝蕩減。

    今年畿邑封進生蟹停免,以示朝家均示之意。

    」 ○判下上言一百三十二度。

    陽城幼學樸得根等五兄弟,上言:「臣父彬恒,修身謹行,以積善種德爲事。

    庚午染氣,死亡相續,臣父周行閭裡,危者濟以藥餌,死者備給斂具,或無人斂屍,則擔當收埋,壬午、甲申薦饑之日,或設粥饋飢,或計口給糧,貧不能婚嫁者,備給婚需,而隻緣卑微,尙今泯而不章,時年九十矣。

    乞令有司,特施褒賞之典。

    」雲。

    敎曰:「彬恒年過九十,有子五人,積善種德。

    病者濟活,死者收埋,饑者賙救,貧者助婚,可謂善人也、福人也。

    旣登於邑人之狀,又入於繡衣之行,則不可以失實言。

    特付同樞,以示朝家優視之意。

    」 ○禮曹啓言:「忠淸道進士金世基等上言,請以故校理成熺,追配於忠賢書院雲。

    成熺,昔在端宗朝,與集賢諸臣,一心協輔,竟與六臣,同入鞫庭,生死雖異,氣節同歸。

    子姪若孫,俱享腏食之典,而成熺之獨漏,實爲士林之嗟惜。

    請議大臣稟處。

    」允之。

    又啓言:「三道儒生李亨復等上言:『江城君文益漸丹城道川書院,令該曹復額。

    』雲。

    江城君,曾在麗朝,道學、風節,爲世所尊,國朝儒賢,擧皆稱述,而至若木綿賫來之事,實爲衣被東方之大功,俎豆本鄕,宣賜恩額矣。

    乃者壬辰兵燹,廟宇灰燼,後雖重建,而尙未復額,其在崇報之道,宜置許施之科。

    」從之。

    又啓言:長城幼學金敬徹等上言:『故判府事貞武公奇虔妥靈之祠,乞蒙賜額』雲。

    貞武公奇虔卽莊陵時生六臣之一,而托以靑盲,終不易節,世祖朝特蒙易名之恩,而且其平日學問精篤。

    曁其曾、玄有若文愍公遵、文獻公大升,相繼爲名儒,則其淵源之純正,爲先儒所推。

    俎豆之享,旣已年久,則祠號之請,不是異事,而恩額體重,有難輕許,請姑置之,命議大臣稟處。

    「又啓言:」沔川幼學成鎭坤上言:『傍祖忠文公成三問,立祠宇奉香火,兼施棹楔之典,三聘、三顧、三省等三人,施以伸復之典,令該曹稟處。

    』雲。

    忠文公節義卓絶,一片神版,追露於百年之後,實非偶然。

    今其傍孫,乃請別建一祠,仍例棹楔之典雲者,不無所據,而第念旣建家廟,則不可無主祀之人,而後孫已絶,無處可屬,給田土、奉香火一節,事多掣礙,有難輕議,至若成三聘、三顧、三省諸人,俱以忠臣之弟,同被收司之典,忠文公旣蒙朝家之褒贈,則三聘等,亦宜幷賜伸雪,而關係恩典,請幷議大臣稟處。

    「允之。

     8月18日 ○癸醜,敎曰:「舊例,經宿地方士庶年七十給食物,八十加資。

    再經行幸者,幷加資。

    予亦於年前,倣用此例,況本郡,禦極以後,屢次經宿,昔陪先朝,亦已經宿,不可但以再經言。

    本郡士庶年八十人加資,七十人給食物,原居而及瞻先朝丁亥年經宿動駕人,依再經宿動駕例,一體加資。

    」 ○司諫李身晦上疏請堤、原獄酌處之類,更鞫得情。

    不從。

     ○刑曹啓言:「西部柳女供:『其夫閔秉顯竄配於鍾城府,聞方有病,雖欲往見,防禁至嚴。

    乞使夫妻,生前一見。

    』雲。

    秉顯以劇逆弘燮之弟,緣坐發配,其妻敢請往見,至煩天聽。

    請原情勿施。

    柳女自本道,照律嚴勘。

    」判曰:「情理姑無論,以一人,而一邊擊錚,一邊上言於一日之內,或請求見,或請蒙放者,極爲無嚴。

    原供勿施,卽其地方定配。

    」又啓言:「因罪人妻之原情,若許其地之同配,則是從其願也。

    此後罪人家屬,皆願往見者,必當接跡而起。

    請柳女他道遠地定配」敎曰:「此與應坐發配有異,同配一處,無關隄防。

    依下敎擧行。

    」持平沈銖、執義洪聖淵,聯名上疏,請寢柳女同配之命。

    不允。

     ○掌令吳著上疏曰: 今年綿農慘兇,畿湖諸邑,在在皆然。

    臣於在途之日,目見實狀之如此,而農民老少,至有擁馬,而流涕者,願以此狀轉達于朝家。

    旱田給災,雖無舊例,民間哀矜之情,合有垂恤之道。

    伏乞俯詢廟堂,亟講蠲濟之政。

     批曰:「旱田雖不給災,綿稅自有參施之例。

    疏辭令廟堂稟施。

    」 8月19日 ○甲寅,削戶曹判書李在簡職,以徐有隣代之。

    戶曹啓言:「計士崔珪上言:『渠父始崙,以丙子年差備待令醫官,獲蒙田四結賜給之典,望呈。

    戶曹行關於慶州,則不許打量,依前許給事,呼籲矣。

    本曹行關之前,已屬公庫,則該邑之不許打量,無足爲怪。

    更求可合處,望呈折受,何所不可,而敢以此等微細之事,無難上言,殊極猥屑。

    請勿施,其罪令攸司科治。

    」敎曰:「功勞果何如?則推給宜當,科治何爲?若知所重,寧忍於丙子年平復賞典,豈敢如是回啓?如卿者爲判度支,則予之經疹時賞典,皆將以屬公爲請,事之寒心,莫甚於此。

    豈料今日,以丙子年直宿賞典,有此見格?此莫非予怵然處。

    如是下敎之後,卿豈可晏然行公?爲先削職。

    」 8月20日 ○乙卯,晝講。

     ○次對。

    領議政金緻仁啓言:「庶類壬辰通淸諸人之收敍限品,與未通淸人,區別當否,頃有令廟堂論奏之命。

    丁酉節目,蓋承無物不遂之聖意,廣議成出,殆無未盡,唯當遵而行之而已。

    臣謂已通與未通之人,不必更加區別,以啓非分之望矣。

    」左議政李在恊曰:「限品敍用,旣有節目。

    更無可達矣。

    」右議政兪彥鎬曰:「旣有年前節目,依此施行而已。

    」 ○司直金鍾秀啓曰:「從前逆獄之挾左道者多矣,近年以來,仁邦、洋、瑮獄及今番逆獄,無一不由於左道之誑惑人心。

    八方民庶,久沐列聖朝深仁厚澤,元無怨國之徒,逆孽兇徒,雖百計勸誘,決無公然與之作逆之理。

    惟左道之假托神怪,虛張禍福,最爲誘引愚眠之香餌,一種桀鷔鷙悍之類,負勇力,抱才器,常懷鬱鬱,惟釁是俟者,從而乘之,愚氓之信從與脅從者漸衆,而亂始作矣。

    以聖上欲幷生之德,深軫止亂於未然之道,則宜莫如痛禁左道,永絶根本,俾勿陷罪,然後收拾鷙悍之道,從長講確,俾有實效,恐合事宜。

    」領議政金緻仁曰:「所謂左道,雖在無事之時,尙可嚴禁,況今世級日下,妖逆踵出之時乎?作一文字,曉諭中外,俾愚氓鹹知,而其所禁止之方,不必大加搜索,以緻騷擾。

    許其納書自新,不從者隨現重繩,則庶不無效矣。

    」左議政李在恊曰:「雖非目下深慮,痛禁左道,實係當務,作文曉諭,恐是不可已者矣。

    」右議政兪彥鎬曰:「左道之誑惑人心,實爲近年釀出妖逆之本,不可不痛禁。

    」敎曰:「卿方帶文衡,以此意撰進一通文字,以爲頒布中外,設法痛禁之地。

    」鍾秀又啓言:「八路之廣,勇力絶人,好身手有智計者,不患無人,而拔身無門,用武無地,常懷鬱鬱之心,鬱則怨,怨則思亂,此理勢之必然也。

    大抵衆人之情,有片善一能,而不能見知於人,則高者以草木同腐爲恥,下者以饑寒切身爲憂,日夜所望,惟在於幸國家之有事,以爲奮身計。

    此等桀驁之類,如欲收拾箝勒,則廣開進用之路,俾免溝壑之慮,足可爲緩急得用之資。

    不然,大則爲逆黨所誘,小則爲竊盜所推。

    此輩素以智力、武藝,見憚於鄕裡,而逆孽與左道乘之,則其憂不淺。

    其所以區處升拔之道,惟在博詢廷議,折衷而用之矣。

    」緻仁曰:「重臣所奏,儘得其要,兼爲收人才疏鬱滯之道,成節目,惟才是取,而無如年前之有名無實則好矣。

    」在恊曰:「節目定制,然後可收實效。

    此是不可不爛商處也。

    」彥鎬曰:「其在愼始終之道,不可不爛商而審處也。

    」訓鍊大將李敬懋曰:「無論各道營邑,如有勇力才能,則宜無不見售於本土之理,各自地方,拔其尤,而薦之朝,則好矣。

    」禁衛大將徐有大曰:「收拾跅弛,陞拔進用,儘爲馴緻之要道,臣亦留意於此等事,而至於得其人收實效,恐似不易矣。

    」鍾秀曰:「大臣、將臣所奏,皆與臣意異矣。

    若泛以搜訪人才爲目,則徒歸文具。

    年前已試蔑效,且如智慮等名目,是無形影之事,循私蔑公之弊,可立而待。

    臣意則先以勇力二字,立名目、定科限,使各邑抄上營門,營門擇其超等者,分屬監兵、水營幕裨,又自監、兵、水營,擇其尤者,陞遷五軍門將校,則可無虛實相蒙之弊。

    節目間事,惟在廟堂之裁酌、稟定之如何。

    」可之。

     ○兵曹判書李??罷。

    以管下禁軍馬逸入衛內也。

     ○大提學金鍾秀辭遞。

     ○以鄭昌順爲兵曹判書,韓光會爲判義禁府事。

     ○戶曹判書徐有隣,上疏辭。

    批曰:「宿趼不必辭爲。

    兼帶惠堂許遞。

    」 ○以尹蓍東爲宣惠廳提調。

     8月21日 ○丙辰,展拜于景慕宮。

     8月22日 ○丁巳,禦春塘臺,行專經、製述文臣講製、抄啓文臣課講及專經武臣試射、武臣堂上朔試射,幷論賞有差。

    前一日,下禦題,命泮儒應製,賦券有體怪者。

    判中樞府事金熤啓言:「賦之爲文,六言之間,着一語助之辭,承聯語意,做成句法,科賦尤不敢擺此格式,今此賦券,無一句着語助,初非敷陳之體,卽一戲劇之文。

    禦覽試券,事體嚴重,曷敢以此肆然投呈乎?施以重罰,以懲其習,有不可已也。

    至於駢儷之文。

    所謂上四下六之文也。

    六言之中。

    着一語助字。

    其體與賦相似,或於字少之句,有無語助成句之法,而累句如是違格也。

    近聞四六,亦或有如此者,請分付賢關,誨飭中外多士。

    」同成均徐有隣曰:「無論表、賦,此等文體,不可無別般矯正之擧。

    先從現發者,施以儒罰,以警諸生,恐合事宜。

    」敎曰:「誠如卿言。

    賦作之去之於字,大是駭眼。

    功令之文,自有體式,焉敢妄自擺脫乎?原券旣命去其秘封,輪示多士,俾勿更或循襲,今不必摘發施罰。

    此後此等體作一切嚴禁,冒禁者令泮堂嚴加糾正。

    賦作姑無論,表作之似此體格,亦不可不禁。

    章甫之外,朝士往往有耽着此格者。

    日前揭題示意,蓋欲矯非,一體申飭。

    」 8月23日 ○戊午,晝講。

     ○以鄭民始、李文源爲知經筵事,洪良浩、金文淳爲同知經筵事。

     8月25日 ○庚申,敎曰:「今因泮製入格,聞儒生姜應一,是故相姜碩期之孫,且聞其父命達尙在雲。

    昨年秋,因愍懷墓工役,故相家諸墳山之在墓底,而樹木之盤根於塋域者,幷令芟除,仍許設祭。

    故相沒後七十年而復官,又七十年,而治墳山,事不偶然。

    伊時未知奉祀人有無,尙稽收用。

    前縣監姜命達,令該曹復職調用。

    」 ○大司諫洪秀輔上疏曰: 時囚罪人李熻,有本地方徒配之命,竊不勝憂慨之至。

    熻之莅任,數歲于玆,且與喆、翼爲其連姻,而諸賊之醞釀兇計,雖非朝夕之故,本邑之騷動誑惑,旣在春夏之交,則縱未能逆折奸萠,終不得登時詗捕,其罪不但溺職而已。

    臣謂李熻,以邊遠竄配之典,至於議讞之地,當初告身之律,失之太輕,不可無警,當該禁堂,施以譴罷之典宜矣。

     批曰:「李熻事,遠配則過矣。

    禁堂事,難免議律不審。

    依施。

    」 8月26日 ○辛酉,禦春塘臺,行內禁衛試射。

     ○兵曹啓言:「有人潛入鍾閣,無時打鍾,稱義興民,而以所受糶糴,無以備納,欲上達雲。

    無嚴莫甚,請移法司,考律定罪。

    」敎曰:「嘗觀實錄考出,始知制置本意。

    置鍾凡三處,一曰光化門,卽今鮒魚橋鍾閣是也。

    二曰樓街,卽今鍾閣是也。

    三曰鍾峴,今則鍾雖不存,隻傳峴名,而京鄕士民之有切至之冤者,皆許撞此鍾,鍾聲出,而典鍾者執奏。

    故事卽然,然民習不古,踰濫日甚,古制雖難遽議於今日,而鍾廢之後,閤門、闕門,設午皷代疊鍾。

    記昔先朝,有撞午皷者,伊時處分之敎,予亦仰聆。

    今番撞鍾事,其在愛禮之義,不可以變常論,雖欲考律,似無可照者。

    但以本事之不關於四件治之事也。

    」 8月27日 ○壬戌,賜食物于提學金鍾秀家。

    爲其設宴壽母也。

    鍾秀進箋謝。

     8月28日 ○癸亥,司直姜遊上疏言: 向日虛驚以後,當於畿沿,加設候望軍,以爲報警之地。

    南陽宜築城,江倉輸入城內。

    近城四五邑,請築塢儲穀。

     批曰:「有懷必陳,予甚嘉之。

    其中亦豈無採施之語?許令廟堂稟處。

    」 8月29日 ○甲子,奎章閣編進《禦製春邸錄》四卷、詩一卷、序、記、跋、銘合一卷、碑碑銘、行錄、行狀、雜著合一卷、祭文二卷、策問二卷、講義二十六卷、綸音三卷、傳敎三卷、備忘記一卷、批答三卷、判付一卷、手書、封書、諭書合一卷、敦諭、問議合一卷、審理錄十卷,凡六十卷。

    禦熙政堂,閣臣等,具儀以進。

    敎曰:「禦製詩文之十年一帙,旣有成命,今日告完,進呈六十卷,二件之校止,其勞不些。

    檢校提學吳載純、直提學徐浩修、李秉模,竝加資。

    原任提學徐命膺、蔡濟恭,在先朝,掌編次,逮予禦極,又叨是任,可謂稀貴。

    兩閣臣家,令該曹,食物輸送。

    」又敎曰:「禦製編次之式,始於先朝,以十年爲一編,亦遵先朝原編編次之故事也。

    編次閣臣,今番論賞,豈無感舊念古之意乎?故奉朝賀李喆輔,首膺編摩之命,多年勞績,先朝每加稱賞。

    李判府事亦於設閣時,首當本任,又參進書之班,事不偶然,故奉朝賀元景夏、故判書趙明履編次之勞,皆最久。

    遣禮官緻祭。

    」又敎曰:「潤色編摩之勞,實賴此人之力,況資益啓沃,可謂眞學士,九年之間,誠勤如一日,今因禦製進呈,諸閣臣皆施賞典,惜不使故直學見之。

    九原難作,嗟惜而已。

    豈可無示意之擧?故直提學鄭志儉家,遣閣屬官緻祭。

    」 ○次對。

    領議政金緻仁啓言:「江界府使李頤祥,上疏盛陳江民蔘弊。

    江蔘之弊,自上已洞燭,而信蔘二百四十斤,別貿又在此際,本倅之疏請變通無怪。

    依舊例北關蔘四十斤、尾蔘十斤、平安監營蔘二十斤,許其分定,則本府當納之蔘,爲一百七十斤。

    信使之行,當在再明年春夏間,則分兩年備納,似不甚難。

    至於價本添給,每行引例,實非可繼之道,而仰體聖上視江民若恫之德意,體蔘每一錢添給一兩。

    若其隨品色高下其價,惟在本倅從長量處之如何矣。

    」詢于諸大臣及諸備堂,皆以關西二十斤、關北四十斤,分定爲便。

    敎曰:「北蔘,勿論尾體蔘,以四十斤爲定。

    」又啓言:「正卿中,無可合藥院之人,都承旨沈豐之,請擢擬提調。

    」從之。

    又啓言:「頃因懷德儒疏,以靖節祠請額事,命議大臣矣。

    樸彭年精忠、壯節,可以垂耀千古,而至如宋愉,遯世自靖,宋甲祚信道守義,金慶餘守正潔身,宋尙敏爲師緻死,亦皆赫然照人耳目,列朝以來,或許腏食,或贈爵秩,或賜易名。

    第念院宇恩額,事體甚重。

    樸彭年主享之院,至於五六,皆已賜額。

    今不必每院請額,以傷謹嚴之體。

    儒疏中,以成三問、河緯地胎生地,建院賜額爲證,而此外三臣,亦未嘗以此建院。

    見今八域之內,鄕賢祭社者,指不勝屈,隨籥隨許,屑越反甚。

    請儒疏所請,今姑置之。

    」從之。

    緻仁曰:「前後儒疏所請,多下該曹稟處之命。

    設有疊享之,不必許施者,爲該堂者,苟或難愼,則士論紛起,誰肯冒此而防啓乎?恩數屑越,事面反輕,此宜深留聖意矣。

    」敎曰:「卿言好矣。

    此後,疊享處賜額,該曹勿爲覆啓。

    」上曰:「頃日春塘臺殿座時,訓將以試官,在通化門外,引義不進,屢飭而後始入,國體寧容如是?」緻仁曰:「臣則今始承聞矣。

    武將處義,異於文宰,殿座時尤有別焉。

    國體所在,萬萬未安。

    請訓鍊大將李敬懋罷職。

    」從之。

     ○擢洪明浩爲漢城府右尹,以李時秀爲吏曹參議。

     ○禮曹啓言:「諸上言,議大臣。

    金世基上言,則領議政金緻仁以爲:『故校理成熺院享事,毋論其節義事實之當享與否,不以疏,而以上言者,貽羞士林。

    不可又開此路,以滋後弊,置之爲宜。

    』雲。

    左議政李在恊以爲:『成熺之姪子若孫,以其成就之各異,俎豆之所亦各不同,則今以其孫之所配食,而遽議腏享者,有以祖壓孫之嫌。

    況非其孫而獨享,則多士之請,尤未穩當。

    』雲。

    右議政兪彥鎬以爲:『祠院追享,事體重大,況此上言陳請,有礙事面,置之恐宜。

    』雲。

    判中樞府事徐命善、判中樞府事李福源以爲:『與時任大臣議同。

    』雲。

    判中樞府事金熤以爲:『故校理成熺貞忠、毅節,視之生六臣,無少差殊。

    生死六臣,俱有俎豆之享,熺獨未與焉。

    今若妥靈於畢命之地,幷列於肖孫之享,則在朝家奬忠節之道,更無餘憾,而不敢容易仰對。

    』雲。

    」批曰:「依僉議施行,而事關書院,以上言不以疏,古所未聞,貽羞極矣雲者,誠如領相言。

    其在爲士林牖迷之意,不可無一定之式。

    此後此等上言,該房勿抄,雖下本曹,本曹勿施。

    」又啓言:「成鎭坤上言,則領議政金緻仁以爲:『忠文公成三問祠宇新建事,旣有六臣書院,而今又別創此祠,則事甚無謂。

    若曰私祠,則無主祀之人,且昔忠文神主之露出也,朝野僉議,終依先正之論,送置魯恩之院,今宜不敢輕生他議。

    若其棹楔之尙不擧行,隻緣本家之無後,初非旌褒之有闕。

    此二事,幷置之,至於其弟三人,尙未伸復。

    事係闕典,令該曹,詳考稟處恐宜。

    』雲。

    左右相議,判中樞府事徐命善議同。

    判中樞府事李福源以爲:『成忠文大節,雖百世不祧可也,而古禮與國典,親盡不祧,隻許別子之宗,始封之勳,今因祠闆之旣埋復出,而建祠宇,則禮典無當。

    至於忠文三弟,所坐不過收司,忠文褒贈之後,別無伸不伸之可論。

    其中有職名者,令該曹,施以復官之典爲宜。

    』雲。

    判中樞府事金熤議,與時任大臣同。

    批曰:」上款依僉議,下款依李判府議施行。

    「又啓言:」金敬徹等上言,則領議政金緻仁以爲:『貞武公奇虔請額事,藉曰較輕於諸享,不以疏,而以上言者,其爲猥屑貽羞均矣。

    此上言一體置之恐宜。

    』雲。

    左議政李在恊以爲:『奇虔事行節義,非不卓然,而宣額不可輕議。

    』雲,右議政兪彥鎬議,判中樞府事徐命善議同。

    判中樞府事李福源以爲:『書院異於校宮,士林之尊慕者,私自崇奉可也,不必煩請於朝家。

    至於賜額,尤不可隨院輒賜。

    』雲。

    判中樞府事金熤以爲:『奇虔學問之純篤,足爲一代之名儒,畢竟樹立,又爲表異,則已建之祠,請額非濫矣。

    爲章甫者,倡率同志,拜章陳請,固其職耳,乃以上言煩聒於輦路,殆若子孫之爲祖先訴幽冤者然,惜其爲士林之貽羞。

    狀頭之儒,施以儒罰,有補訓迪之道,不可以儒生之有所失,靳施於當施之事。

    』雲。

    「批曰:」依僉議施行,而事關書院,以上言不以疏,均爲貽羞雲者,誠然。

    施以儒罰,有補訓迪雲者,亦是。

    卿其招緻狀頭,後勿如是之意,嚴加責飭。

    「 九月 9月1日 ○乙醜朔,召見藥院都提調洪樂性、提調沈豐之。

    以産室廳設行求對也。

     ○付處戶曹參判趙瑍于洪州。

    時蔡濟恭家,有食物輸送之命,而判堂有故,命次堂擧行,瑍謂有所執,不奉命。

    敎曰:「近來廷臣習氣,無嚴之不足,殆近玩弄,至於昨今趙瑍事極矣。

    」遂有是命。

     9月2日 ○丙寅,召見奉朝賀趙暾于誠正閤。

    暾曰:「今朔,卽彌月之期,而尙無設廳之命,中外臣民,不勝抑鬱矣。

    」上曰:「在昔辛醜,亦無設廳之事矣。

    」暾曰:「今番有異於辛醜矣。

    」又縷縷仰請曰:「設廳尙不擧行,故人心不無訝惑,至於鄕曲之民尤甚,卽降下敎,以副群下之望。

    」上曰:「卿言如是懇摯,予不無勉回之意矣。

    」藥院諸臣,又求對。

    敎曰:「近日筵中,屢有下敎。

    辛醜不設廳,則今番先期設廳,或近於張大。

    壬申年,亦於九月卄二之後,始許提調竝直,今番亦不可前期竝直。

    所以靜以待之者此也。

    今因奉朝賀登筵,聞其縷縷陳請之言,而其中有難拒之端,予亦不無勉回之意。

    設廳日字,以念間推擇。

    」 ○禦春塘臺,行新舊抄啓文臣親試及試射。

     ○內閣提學金鍾秀啓言:「臣承命,將撰禁左道文字,而政府行會中,左道名色,一一書塡,然後可無混入與脫漏之弊,亦可爲永遵行之道。

    讖緯與天主等邪說,固當入於當禁之第一條件,而如遁甲之本,出於兵法,望氣之本,出於天文,破字之本,出於蔔筮者,皆似難處。

    合有廣採公議,指一劃定之道。

    」命禮曹,問于大臣、閣臣、儒臣以聞。

     ○校理魚用謙上疏曰: 伏見傳敎,有戶曹參判趙瑍付處之命,臣竊以爲過也。

    彼宰臣職居有司,不卽奉行者,自有所執,而今乃深究情外,過費辭氣,加以人臣不敢承聞之敎,直歸之於犯分昧義之科,處分一下,瞻聆有駭。

    伏願亟寢成命。

     敎曰:「事無小大,不言成俗,職在論思,有懷必陳,言或不是,宜念含垢之義,而此事有大不然者。

    責之以無嚴,則罪止付處,旣失於太輕,又以殆近玩弄爲雲,則執法之地,當斥不當救。

    昨日擧措,此玉堂,旣所目擊,乃敢挺身營救,使無嚴之習,玩弄之漸,無所懲畏而戢勵,則畢竟尾大之後,甘自歸於勸成之科者。

    誠萬萬駭然,初欲別加嚴勘,念其祖,且其疏語不及本事,宛轉則果宛轉,姑後末勘。

    校理魚用謙,雙靑權管除授,當日辭朝。

    」 ○領議政金緻仁上箚,以産室廳之念間設行,爲稍遠,請從近涓吉。

    不許。

     ○直提學李秉模上疏曰: 雲漢昭回,誕膺奎璧之運。

    日月光華,初成進書之儀。

    劍佩環瞻,天香均襲。

    臣於是日,猥隨諸長僚之後,登降周旋於殿陛之間。

    榮無與比,歡不自勝,復豈料格外恩資,忽降於筵席將退之際哉?惟我殿下,以天縱之聖,加日新之工,洞見性命之源,淹貫圖書之府。

    帝王之學,雖不事乎文章,眞積之久,英華自發。

    昭事上帝,則爲緝熙之文;動法祖宗,則爲繼述之文。

    方春議貸之綸,對時布令之書,勑天之歌,敍疇之範,地負海涵,浩無涯際。

    猗歟!十年之間,百編一二,而恰已滿六十卷大帙,要其歸,則無一不本於二帝三王之心,而爲天下後世法也。

    如臣蒙陋,初非擬議於考校之役,而特以閣銜之濫等,直不過尊閣敬玩而已,有何一分可紀之勞,而遽侈以恩資乎? 批勿辭。

     9月3日 ○丁卯,晝講。

     ○戶曹判書徐有隣上疏曰: 臣於本曹參判趙瑍付處之命,有不勝悚恧者。

    惟我聖上,當進書論賞之日,追念先朝編次諸人,沒者緻恩酹,存者賜食物,甚盛擧也。

    攸司之臣,孰不竭蹶擧行?而其中若有決不可混入之人,則據理爭執,自是執藝之義,雖使臣當之,亦當如瑍之爲,而臣以長官,適値受香在外,緻令亞堂,替被嚴譴,倖逭之愧,若無所容。

    伏乞亟降威罰焉。

    「 敎曰:」處義,自有當否,不必煩浼處,無難引義,是亦容易之一端。

    戶曹判書徐有隣,姑先推考。

     ○設九日製于泮宮,科次于熙政堂。

    上曰:「有小饌,當賜卿等矣。

    」仍宣盤果酒肴,謂右議政兪彥鎬曰:「自卿大拜,便殿宣醞,卽初有之事。

    況彼一提學,同登筵席,尤覺慰喜。

    抄啓文臣試射十巡,無一分者,例有罰杯。

    卿旣爲抄啓試官,當首勸一觥。

    」彥鎬跪飮盡一大觥。

    上謂內閣提學金鍾秀曰:「右相旣飮一觥,今日之酒,卿可爲政。

    抄啓文臣外,在筵諸臣,量宜勸飮。

    」鍾秀跪飮大觥。

    上曰:「卿能復飮乎?」鍾秀曰:「自上之賜,何敢辭爲,而右相旣先執勺矣。

    從前酬酢,輒不相讓,今則以大官,故雖不敢如前互勸,而右相酒戶素宏,一勺則恐不滿量矣。

    」彥鎬曰:「臣請以小盞,對酌一提學之大觥矣。

    」仍跪飮一盞,顧謂鍾秀曰:「稟上旨,不可不連進大觥矣。

    」鍾秀執觥起伏曰:「大臣以上命勸之,臣謹飮大觥。

    」仍奏曰:「右相酒量,臣素知也。

    使之限量連飮可矣。

    」彥鎬曰:「咫尺需雲,莫非恩私,由醉之言,不足爲過,而臣忝大官,一提學之言,無或有欠於體統乎?」鍾秀曰:「記昔戊戌,右相爲松留時宣醞,退歸之路,與徐判府事,有因醉善謔之事。

    列卿之醉後失儀,恐不必深責矣。

    」上笑曰:「右相能記畫像贊,先蔔于夢四字乎?卿一直以體統,責彼重臣,彼重臣,豈不有介介底心乎?」彥鎬、鍾秀齊起對曰:「臣等恐過飮不已,隨損筵體。

    」上曰:「何妨之有?今日飮酒甚樂,卿等須勿辭。

    」於是,彥鎬飮大觥一,小盞三。

    鍾秀飮大觥四。

    上曰:「壯哉!卿等之酒戶也。

    予未見其醉態也。

    」仍命試官等,俱進前飮之多少,隨量深淺,諸臣以次進飮。

    上曰:「同副本來善飮。

    賜以大觥。

    」南鶴聞連飮五大觥。

    命諸臣少退。

    少間,復命入侍。

    承旨洪仁浩曰:「右相不勝杯勺,無以登筵雲矣。

    」命先退。

    上曰:「一提學何不入來?」徐有隣曰:「一提學頗有酒氣,聞先出金虎門雲矣。

    」 9月4日 ○戊辰,召見時、原任大臣及藥院提調。

     9月6日 ○庚午,命判中樞府事趙璥爲孝昌墓獻官,誕辰在翌日也。

    璥以其兄瑍之被譴,惶蹙不敢進。

    敎曰:「卿,大臣也。

    明日受香,亦不可進退也。

    爲大臣爲享事,勉屈本意。

    卿兄方欲量處矣」璥不敢辭,仍命趙瑍付處分揀。

     ○復授李敬懋訓鍊大將。

    敎曰:「沽衒終非常情,在少年文士,顚沛十分,汚衊十分。

    添之以執拗之病,則自拔尤未易,況將臣乎?此將臣雖太狷塞,認或守法,特置元戎重任,而叨任之後,事事錯了,意似出於沽衒,跡實涉於驕傲。

    大扺小器易盈,難化者氣質,然乍授旋易,有非試可之意。

    」仍有是命。

     ○以金履素爲禮曹判書。

     ○承旨南鶴聞,製進罰飮詩。

    前夜,鶴聞以坐直承旨,宿醉未醒,出納文書,書字麤踈。

    上謂承旨洪仁浩曰:「鶴聞之日前製詩罰飮,足爲文苑故事。

    今又用前日之例,使自今日卯時至明日寅時,每一時製進七律,酒則連日大觥,恐長崇飮之風,以小盞代之。

    」 9月7日 ○辛未,上詣慶熙宮,行酌獻禮于文孝世子魂宮,命曾經春坊人參班。

    駕還,見分副摠管鄭述祚,祗迎于路左,召問其年。

    述祚對曰:「七十七」敎曰:「以分司入直,今日輦路召見,比年前益衰。

    以舊時宮僚,尙在亞卿,是豈常時記念之意?休緻之請,無異許可,則及今變品,未足爲償。

    博勸講之功,亦可謂優待耆臣。

    分副摠管鄭述祚,陞授分都摠管。

    」仍令謝恩於魂宮。

    此後分司堂郞,皆用此例。

     9月10日 ○甲戌,次對。

     ○鹹興歸州洞兩聖誕降舊基,禦製禦筆碑文成,命賫送本道。

     9月11日 ○乙亥,晝講。

    召見判中樞府事李福源。

    福源以賜祭先臣,是日進箋稱謝也。

     ○禦春塘臺,行壯勇廳試射。

     9月12日 ○丙子,齋宿于摛文院。

    領議政金緻仁啓言:「日昨政,亞尹望未有下敎,遽以頃日陞擬之人,擬入卿宰陞品,事體何如,而謂以前望,有若循例備擬者?不可以事過而置之。

    請當該政官,從重推考」從之。

     ○前鹹鏡道觀察使鄭民始啓言:「利城,道內之最殘邑也。

    民役最苦,其中尤爲難支者,卽撥役也。

    境內有三撥,以民結輪回守番,故一年所費米粟,合爲五百餘石,若無變通,民將不堪。

    自本縣,距北靑爲百裡,而兩邑之境,各置一撥,故利城邑內,旣各有撥所,居山驛站,兩邑相距,皆爲五十裡。

    今以北靑境大峴撥所,移置於居山,而罷利城羅下之撥,則北靑別無所損,利城可謂大益,其於傳替之道,亦無所妨矣。

    」從之。

    又啓言:「凡立後者,必呈禮曹啓下立案,而遐鄕之人,旣不知禮法,又不暇於上來,或呈營邑立旨,或私自繼後。

    至於北關僻遠之地,倫紀不明,比他尤甚,財産稍裕,則遠近族黨,爭願爲後,以此爭訟,傷風敗俗,莫甚於此。

    自今以後,立後者告于本邑,本邑轉報道臣,道臣每於歲末,枚擧狀聞,自該曹,覆啓知委,而嚴禁其私自繼後爲宜。

    」從之。

     9月13日 ○丁醜,行酌獻禮于璿源殿。

    英宗誕辰也。

     9月16日 ○庚辰,司直鄭民始上疏曰: 臣自西藩歸後,深痛治逆之不嚴,思欲屛伏而自靖,猥陳前席,退守微志,屢犯逋慢之罪,皆蒙體諒之恩。

    金吾一出,蓋緣鞫事之方張,北關膺命,亦由零賊之行査,臣之自引,旣出於懲討之不嚴,則凡係懲討之事,義不敢辭,故不得不冒昧承膺,而揆以古人之處義,亦不能無愧,還朝之後,準擬依前屛伏,卒遂初心矣。

    不意誤恩屢加,兼務薦叨,經筵、籌司、惠局,非自引之蹤所可冒當者,誠不知措躬之所也。

    古人有言曰:「主辱臣死。

    』蓋言策名于朝,食君之祿者,義當如此,況臣自宮僚,事殿下于今十有四年矣。

    凡有效死之事,臣當爲先,而一自夏、明兩賊之出,倫綱斁矣,義理塞矣。

    爲今日臣子者,苟不能碎首沫血,窮覈嚴討,則亦當裂冠毀冕,秉義退死,而荏苒時月,一味因循,漸見其忍忘君父之讎,徒牽物我之累,懲討之論,亦分畛域,隄防之政,惟意闊狹。

    甚至《明義》一部,漫漶之、狎侮之,更無可讀之地,乾綱日益隳失,亂賊無所懲畏。

    況自昨冬慈敎之頒下,臣民之憤冤,有不容一日忍耐,而周歲之間,又復伈洩如臣者,旣不能伸討復之義,又不能效臣死之義,中夜撫念,未始不滿心慙懣。

    若因外藩之暫赴,仍作復進之夤緣,則是其前後兩截,不但貽一世之譏笑而已。

    抑臣又有所自悼者。

    平日所以藉手而仰事者不過義理二字,而式至今日,湮晦無餘,尙可以貪戀榮寵,隨行逐隊,不免於患得失之歸乎?納符之日,略暴危懇,百爾思量,終無冒膺之望,申控自訟之忱。

    伏乞亟遞臣兼帶諸任,以卒生成之澤焉。

     批曰:」扶植義理,在於卿等。

    日前筵席,已聞卿等言。

    卿其勿辭。

    「 9月17日 ○辛巳,展拜于景慕宮。

     9月18日 ○壬午,設産室廳于大造殿,以李??爲捲草官。

     9月19日 ○癸未,命以雙靑權管魚用謙,移授濟物萬戶。

    爲其親老也,旋命勿施。

     9月20日 ○甲申,次對。

    領議政金緻仁啓言:「諸道舊糶未捧之數,多至二百八萬餘石。

    當此稍登之時,不可不捧,而昨年歉荒,民力未蘇,亦宜有顧恤之道。

    就原數中限三十萬石,分排諸道收捧。

    」從之。

     9月21日 ○乙酉,諸道停刑。

    承旨洪仁浩啓言:「京中諸司,自今朔俱不用刑,諸道同推,或行或否,事甚斑駁。

    分付該曹,以一體停刑之意,行會諸道恐宜。

    」從之。

    以設産室廳也。

     9月22日 ○丙戌,召見大臣、閣臣。

     9月26日 ○庚寅,召見大臣、備局堂上。

    領議政金緻仁啓言:「忠淸道觀察使尹尙東狀啓,以今年綿歉,挽近所無,田稅大同綿布,請以錢代捧。

    田稅大同,事體嚴重,在前雖或有特敎代捧之時,而自下直請,實所創見。

    道臣事,萬萬怪駭,所當請罷,而民事政急,有難臨陣易將,請姑先重推。

    」敎曰:「有國所關,莫如體統。

    大同,任土之貢也,田稅,惟正之賦也。

    特敎代捧,其例絶無,間或有之,有司之臣,猶且據法爭執,身爲藩臣,無難條列於分等狀本,此前未有之事。

    旣知民情之切急,則從後當更商量,而自下體統,不可不念。

    此道臣,固知其踈於事務,而昨夜見綿布代捧狀辭,則身軍布不爲區別,矇昧極矣。

    今又有此乖常之請,不可問備而止。

    罷職。

    」翼日,特命綿布代捧。

     ○罷吏曹判書吳載純,遞吏曹參判李秉模、吏曹參議李時秀。

    以忠淸道觀察使,不卽擬入也。

     9月27日 ○辛卯,以金文淳爲吏曹參判。

     ○領議政金緻仁上箚言:「前以冢宰薦望,自犯大罪。

    今於此薦,義不敢晏然冒當。

    」命安心擬薦。

     9月28日 ○壬辰,以李??爲吏曹判書,洪檍爲忠淸道觀察使。

     ○奎章閣待敎李崑秀,卒于其父鹹營任所。

    上聞之,亟加慘惜,特賜柩材賻祭,諭鹹鏡道觀察使李性源曰:「卿子,精華內蘊,文詞夙就,意謂將成大器,豈料遽然一疾,乃至此境?念卿情理,不覺慘惻。

    卿於衰年,必多傷疚,須加寬抑自護。

    」 9月29日 ○癸巳,命勿禁三防路。

    先是,原春道觀察使金載瓚啓言:「因備局關,以三防及藥水浦捷路防塞之意,發關於各其地方官矣。

    平康縣監趙重鎭牒言:『三防谷,在於本縣,北距百裡,與安邊交界,處積峽,交綰線路,中通安邊與平康,各距七十裡,合一百四十裡長谷,而國師堂有古城遺址,謂之一防。

    堂北十餘裡木防谷,又有築城處,謂之二防。

    自木防十餘裡,又有城址,謂之三防。

    近年以來,北來商賈,取其路捷,稍通行旅,居民皆以店幕爲生矣。

    聞此防路之令,擧有渙散之慮。

    』雲。

    其後該縣監牒言:『取考本縣防守節目,則丁卯年,自廟堂,以關東嶺隘諸處,分信地防守事行關。

    平康則以三防谷、國師堂爲信地,劃給常賑穀,設置院宇,募民守直,又設三處烽臺,以地方官爲防守將,鐵原爲防禦營,以當三防要衝之會。

    今若防塞此路,禁斷行旅,居民渙散,則三防設關之法,將見一朝蕩然。

    』雲矣。

    蓋此三防谷,卽是伊、平之第一關隘,其爲必守之地,固不下於鐵嶺。

    惟此百餘戶店村,錯落散居,若能緣此,仍成聚落,則可爲一分防護之道,而今於防路之後,若斷資生之利,則鳥獸且散,使此東北要衝之地,一任空棄,設有嘯聚之患,藏在谷中,而更無捍守之方。

    況且三城之跡,明有可驗,有城則自當有路,此路之肇出,可知其自古已然。

    臣意則以爲日後防敵之要,亶在於許開此路,以實居民而已,因舊設置,募入安接,恐合事宜。

    」敎曰:「三防谷事,係是關防形便,評事疏語,道伯狀辭,若是相左。

    觀於丁卯節目,亦知其難於遽議,則防路似未爲當,而評事之說,亦甚根據,頗似有理。

    大臣、有司堂上,與曾經東北伯,入侍稟處。

    」領議政金緻仁曰:「臣等則前已略陳,請詢兩道曾經道臣。

    」前原春道觀察使金鍾正曰:「東北交界關防,隻有鐵嶺一路,素稱天險,而不知何間,忽生三防間路。

    以其捷且夷也,故商旅鹹輳,駄載無礙,至有店閭之聚,而鐵嶺大路,漸成虛踈。

    此防塞三防路之論,所由起者也。

    然塞之於微逕初開之時,則可矣,到今塞之,反恐無益而有害。

    蓋其通行已久,遠邇鹹知,今雖嚴防,一朝敵來,乘我不備,徑出其道,則其所以塞之,適所以啓之。

    烽臺之設置,居民之召募,旣有丁卯節目,今宜更加招集。

    若使谷中,一切空虛,則貽目下虛曠之患,失他日警備之便。

    竊恐非計之得也。

    」前鹹鏡道觀察使徐有寧曰:「凡關隘防守,最忌兩路,而第三防之路,此乃直通松都,亦爲兩京往來之捷徑。

    初不通路,則固合於防盜,到今已過屢百年,至於建院設烽,以備防守之具,今雖忽地防塞,而寇賊潛行之蹤,必無一切禁遏之理。

    且自安邊至平康百三四十裡內,八九店村,間間依接之民戶,合計屢百家,專以店業資生,則藉其屢百店民,亦或可助於防守之備,而乃令防路,絶其店業,則徒失屢百店民,而實無益於關防矣。

    」鄭昌順曰:「此是東北捷路,京商鄕賈,無不取此而行,今以陰雨之備,欲爲防塞之計,則以其關防,而設堡置鎭,瞭望斥堠則可也,如以爲賊衝,而燒棧棄置,則不可也。

    臣意則一依丁卯節目,恐宜。

    」前原春道觀察使具?曰:「此乃三道交會之捷路,故行人之捨鐵嶺,而由三防,勢所使然。

    評事疏語之歷陳些少弊端,至請防路者,其所爲慮,專在於嶺阨之踈虞,七郵之凋殘,而比之罷旣聚之民,使有失業之歎,棄當守之阨,便作空僻之地,其輕重得失,似有間矣。

    」蔡弘履曰:「若以關防爲重,則創設重城,增募居民,不容少緩。

    而至於禁路一款,實未知其宜矣。

    」金憙曰:「三防谷形便,旣未目覩,則防路當否,有難臆斷,而但丁卯節目之排置設施,誠有深長之慮,依前通路恐宜。

    」李緻中曰:「三防谷形止,嘗聞其梗槪。

    百餘裡長谷,人民之居接,厥數夥然,商旅之來往,亦已久矣。

    今若防路,則百裡空虛之地,安知無逋逃輩作藪之慮乎?恐不可矣。

    」徐鼎修曰:「此路一開,商旅皆從捷徑,故鐵嶺之關防踈虞,七站之驛路凋殘,匪不可悶,而今若遽斷此路,則僅僅聚居之民,將有渙散之慮。

    然則,百餘裡長谷,已通之路,初無鎭堡之防守,來頭意外之患,不可不慮。

    防路一款,恐難輕議。

    」上曰:「前北評事,亦陳所見。

    」金履翼曰:「以其闖出於鐵嶺大關防之故,古人遠慮,有一防二防三防之設,其意必不在於削此天作之險阻,奪彼大路之行旅,使攀援之地,夷而爲坦道,防守之卒,變而作店主,然後始可爲防禦之要者,蓋亦昭矣。

    今則所謂鐵嶺一路,上下近七十裡間,初無防守之卒,村落之聚,隻作使行、官行所由之路,至如私行,毋論騎步,皆從三防。

    至於驛店,尤爲最甚。

    蓋自高山至銀溪等七站,處在窮峽,無若幹位田,皆憑旅店之利矣。

    今若以天成險阨之地,便作一朝等棄之地,日後之慮極矣。

    況通北一路!雖有五大嶺,而摩雲以下,人民絶少,殆同空虛之地,隻有鐵嶺一關阨,旣近畿輔,且有民居,始可專恃於緩急之際矣,今因一條間路,蕩然無餘地矣。

    臣伏見丁卯節目,則平康以國師堂爲信地,又以募入若幹人家,復其身役,使之防守之意,略略講定而已,則古人所慮,專在於鐵嶺者明矣。

    安有捨萬夫莫開之大嶺,專力乎一線傍路哉?臣愚終不能以更通此谷,爲得計,而若或有雖通此谷,亦不爲害於鐵嶺大關阨之道,則萬幸矣。

    」緻仁曰:「形便旣未目見,便否有難指陳,而聞曾經道臣之言,皆以爲不可塞,取見丁卯節目,三防谷國師堂,爲平康信地,而置院募民,設烽瞭望,其所措置,皆不泛然,此卽其時廟堂,往復本道,審量輕重緩急,而成者也,惟當遵守節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