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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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降诏朕以謂盜賊固當殺戮隻恐害及平人有傷和氣若得守令平日存撫使不為盜乃上策也如江西州縣長吏或昬缪不職或貪贓害民豈可不問壬午秘書省着作郎何掄罷殿中侍禦史張戒言張
浚欲竄易舊史掄首附其意凡所籖貼自雲改字舛訛然頗主異議浚罷掄不自安遂撤去前日籖貼焚之乃出掄知卭州 禦筆和州防禦使璩除節钺封國公執政聚議樞密副使王庶大言曰并後匹嫡古以為戒此豈可行左仆射趙鼎謂右仆射秦桧曰鼎前日負暧昧之謗今不敢奏須公開陳桧無語翌日進呈鼎奏曰今建國在上名雖未正恩數宜小異又曰建國名雖未正天下之人皆知陛下有子矣以前後恩數并同皇子又昨幸平江及谒太廟兩令建國扈跸國人見者恣嗟太息此社稷大計蒼生之福也在今日禮數不得不異蓋以系人心不使之二三而惑也後數日參知政事劉大中奏事亦以為言命遂寝 權禮部侍郎兼侍講張九成兼權刑部侍郎先是刑部吏斷天下死囚不以情自九成莅職有情輕免死甚衆一日法寺以成案上大辟九成閲始末得其情因請覆實囚果誣服者也奏黜之時法官抵罰而朝論欲以平反為賞九成辭曰職在詳刑而賣衆以邀賞可乎 九月丁亥侍禦史蕭振劾參知政事劉大中身為大臣而不以孝聞于中外乞賜罷斥振本趙鼎所薦後以秦桧引入台其劾大中蓋以搖鼎也 甲午史館上續修哲宗實錄 乙巳上谕大臣曰近張戒有章疏論備邊當以和為表以備為裡以戰為不得已此極至之論也【李心傳曰戒本鼎客故主守】 丁未尚書左仆射趙鼎遷特進以哲宗實錄成書也中書舍人兼直學士院呂本中草制有曰謂合晉楚之成不若尊王而賤霸謂散牛李之黨未如明是而去非惟爾一心與予同德右仆射秦桧深恨之 戊申宰執言自時多艱朝廷思屈羣策以濟庶務緣此法度多有改易上因曰經久之制不可輕議古者利不百年變法卿等以蕭規曹随為心何憂不治 壬子上谕輔臣曰昨日浙東漕梁澤民奏今秋籴買事朕嘗谕以錢給之于民宜戒減克谷輸之於倉無取羨餘則公私兩便 冬十月丙辰主觀太極觀邵博賜同進士出身除秘書省校書郎诏博祖父雍道德學術為萬世師父伯溫經明行潔博趣操文詞不忝祖父故有是命 丁巳參知政事劉大中知處州 辛未上谕大臣曰江西盜賊在朝廷可治者三一擇帥臣以壓服其心二任守令以勸課其業三蠲科役以優給其力如此尚或為盜朕未之聞也 甲戌特進尚書左仆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樞密使趙鼎罷為兩浙東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紹興府時桧力勸上屈己議和鼎持不可繇是卒罷鼎入辭從容奏曰臣昨罷相半年蒙恩召還已見宸衷所以與鄉來稍異臣今再辭之後人必有以孝悌之說脅制陛下矣臣謂凡人中無所主而聽易惑故進言者得乘其隙而惑之陛下聖質英邁洞見天下是非善惡謂宜議論一定不複二三然臣甫去國已稍更改如修史本出聖意非羣臣敢建言而未幾複修此可為惜臣竊觀陛下未嘗容心特既命為相不複重違其意故議論取舍之間有不得已而從者如此乃宰相政事非陛下政事也鼎行桧奏乞同執政往餞樞密副使王庶謂鼎曰公欲去早為庶言鼎曰去就在樞密鼎豈敢與桧至鼎一揖而去自是桧益憾之
【大事記曰惜乎僞齊入寇之時鼎獨建保江之計而與浚不合浚自出師以來獨主幸建康之議而與鼎不合故沂中捷至鼎即求去且曰陛下以兵事為重今浚成功浚當留臣當去雖上有卿且在紹興朕自有用卿之谕而浚為桧所欺遂引之為副使矣雖浚與桧共事始知其暗去位之時力薦鼎相而桧之憾已深矣雖鼎再相力能護浚而桧黨百計搖撼鼎已不自安矣中興之功所以垂成者張趙之勢合也中興之功所以随壞者張趙之隙開也君子之隙既開小人之勢遂合故八年十月鼎罷而桧之和議遂成天下之事變矣惜哉】
丁醜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乞赴行在奏事先是王倫既與烏淩阿思謀至敵庭金主亶複遣蕭哲等為江南诏谕使使來計事世忠聞之上疏曰金人遣使前來有诏谕之名事勢頗大深恐賊情繼?重兵壓境逼脅陛下别緻禮數今當熟計不可輕易許諾其終不過舉兵決勝但以兵勢最重去處臣請當之因乞赴行在奏事馳驿以聞上不許 戊寅樞密副使王庶言間者敵使之來臣忠憤所激屢奏封章力請謝絶專圖恢複臣謀不逮遠知昧通方伏望速賜降黜或以适此執政阙員未便斥去即乞特降處分遇有和義文字許免簽書庶逃前後反覆有失立朝之節己卯诏不許庶複上言臣生於陝西其風氣漸染耳目所聞見者莫非兵事禍亂以來常欲以氣吞強敵則所謂講和者非臣之所能也又言臣備數樞庭自合辭職不合辭事乞除臣一近邊州郡願效尺寸不許 辛巳秦桧奏北使約中冬上旬至泗州上曰所議殊未可解但可和即和不可和即否兵備不容少弛可徧谕諸将以為之備 中書舍人兼直院呂本中罷用侍禦史蕭振奏也 十一月甲申翰林學士孫近參知政事 殿中侍禦史張戒面對言王倫遽回北使遂有江南诏谕使及明威将軍之号不雲國而直雲江南是以我太祖待李氏晩年之禮也曾不得為孫權乎一則诏谕一則明威此二者何意敵雲诏谕臣不知所谕何事又曰臣謂為國隻當自勉不可僥幸偷安果得偷安猶可但恐屈辱已甚而偷安亦不得耳疏入秦桧怒愈有逐戒之意矣 丙戌權尚書禮部侍郎兼侍讀張九成罷初趙鼎之未去也九成謂鼎曰敵失信數矣盟墨未乾以無名之師掩我不備今實厭兵而張虛聲以撼中國彼誠能從吾所言十事則與之和當使權在朝廷可也鼎既免秦桧謂九成曰且同桧成此事如何九成曰事宜所可九成胡為異議時不可輕易以苟安耳他日與呂本中同見桧桧曰大抵立朝須優遊委曲乃能有濟九成曰未有枉已而能正人桧為之變色會桧聞九成在經筵講書因及西漢災異事大惡之既而九成再章求去上命以次對出守桧必欲廢置之奏除提舉江州太平觀免謝辭 戊子殿中侍禦史張戒為司農少卿 己醜诏張戒為耳目之官附下罔上可與外任坐前奏疏乞留趙鼎也 庚寅上謂大臣曰王倫使回金人頗有善意若上天悔禍敵肯革心休兵之後一切從節省雖常賦亦蠲減以寛百姓 丙申王倫至行在令日下赴内殿奏事 戊戌太常少卿兼崇政殿說書尹焞稱疾在告遂卧家不出 己亥王倫充國信計議使蘇符充副使符稱疾不受 庚子參知政事孫近兼權同知樞密院事以樞密副使王庶累章求去故也 辛醜诏大金遣使至境朕以梓宮未還母後在遠陵寝宮阙久稽汛掃兄弟宗族未聞會聚南北軍民十餘年間不得休息欲屈己就和在廷侍從台谏之臣其詳思所宜條奏來上限一日進入先是禮部侍郎兼侍讀曾開上疏言女真和議稽諸前古為可憂考之今事為難信而朝廷不思有以伐其謀方且忘大辱甘臣服貶稱号捐金帛以難得之時為無益之事可不為痛哭流涕哉伏望陛下無忘大恥無惑和議堅心定志一於自治使政事修於内兵将強於外則将不求而自和矣臣竊謂敵使之來所系甚大内外臣寮章疏願陛下使大臣集從官豫加熟議庶無後悔權吏部尚書張焘亦請詢可否於衆桧乃白上下此诏焉 京東淮西宣撫處置使韓世忠言伏讀宸翰鄰邦許和臣愚思之若王倫藍公佐所議講和割地休兵息民事蹟有實别無扶合外國诳賺本朝之意二人之功雖國家以王爵處之未為過當欲望聖慈各令逐人先次供具委無反覆文狀於朝以為後證先是世忠數上疏論不當議和上賜以手劄世忠既而受诏乃複上此奏詞意剀切由是秦桧惡之 壬寅兵部侍郎兼權吏部尚書張焘言傳曰天将與之誰能廢之臣請考人事以驗天意陛下飛龍濟州天所命也敵騎屢犯行阙卒以無虞天所保也歲在甲寅一戰而敗敵師天所贊也歲在丙辰再戰而卻劉豫亦天所贊也歲在丁巳郦瓊雖叛乃為僞齊廢滅之資亦天所贊也是蓋陛下躬履艱難側身修行布德立政上當天意而天佑之之所緻也臣以是知上天悔禍蓋有日矣中興之期亦不遠矣伏願陛下益務自修益務自治益務自強以享天心以聽天命以俟天時時之既至吉無不利則何戰不勝何攻不克何為不成何功不立梓宮何患乎不還淵聖何患乎不返母後何患乎不歸宗族何患乎不複宗廟陵寝何患乎不能繕修南北之民何患乎不能混一今此和議姑為聽之而無必信可也伏願陛下毋取必於敵而取必於天若乃略國家之大恥置宗社之深雠躬率臣民屈膝夷敵北面而臣事之以是而觊和議之必成非臣所敢知也上覽奏愀然變色曰卿言可謂盡忠然朕必不至為敵人所绐方且熟議必非詐譌然後可從如其不然當再遣使審問虛實而拘留其使人焘頓首謝 吏部侍郎晏敦複言今所遣使以诏谕為名傥欲陛下易服而拜受還可從乎又欲與陛下分庭而抗禮還可從乎設或如此等事從其一二則與上下之分已大定矣自此之後可以号令我矣彼或又行诏令授陛下一兩鎮節钺封陛下一王号還可從乎又或下令将本朝大臣諸将盡行封拜還可從乎又或下令因彼年号正朔還可從乎又或下令盡遣西北人歸郷裡還可從乎姑略舉此數事則過此以往可推而知也陛下欲屈己就和願周思而熟慮之謹擇而善處之若已屈之後必不緻有如臣前所陳之禍患陛下小屈以就大事可也 權吏部侍郎魏矼言臣素不熟敵情不知使人所須者何禮陛下所謂屈己者何事方今宗廟社稷惟陛下是依天下生靈惟陛下是賴陛下既欲為親少屈更願審思宗社安危之機與夫天下治亂之所系考之古誼酌之羣情擇其經久可行者行之其不可從者以國人之意拒之庶幾軍民之心不至懷憤且無噬臍之悔也 癸醜知平江府向子諲緻仕時金人所遣诏谕使将入境子諲不肯拜敵诏乃上章乞緻仕秦桧許之 甲辰樞密副使王庶知潭州庶論敵不可和於道上疏者七見帝言者六秦桧方挾敵自重以為功绌其說庶語桧曰公不思東都抗節存趙時而忘此敵耶桧大恨庶又抗章求去乃有是命 桧進呈上因近日士大夫好作不靖胥動浮言以無為有風俗如此罪在朕躬卿等大臣亦與有罪桧曰臣等實任其責孫近曰他時疆事稍定當須明政刑以示勸懲庶幾丕變 中書舍人兼直院勾龍如淵試禦史中丞時秦桧方主議和力贊屈己之說而外論羣起如淵言於桧曰何不擇人為台官使盡擊去則相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