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中

關燈
者莫如六飛之順動往者前臨大江繼又退守吳會曾未朞月而或進或卻豈不為骁敵所窺乎此無他規模不素定故也陛下之所朝夕相與斷國論者二三大臣而已而一紀之間命相之制凡十有四下執政遞遷者亦無慮二十餘人非規模不定任之不一責之不專緻此紛紛乎日月逝矣大計不容複誤願陛下以先定規模為急規模既定未有治效不着上歎息曰此誠方今急務朕非不欲立定規模緣宰輔數易未有定論爾 提舉江州太平觀劉子羽責授單州團練副使漳州安置禦史中丞常同以十事論子羽故也 丁未先是王倫既見魯國王昌昌遣使偕倫見金主亶首謝廢豫然後緻上旨金主始密與羣臣定議許和至是遣倫還且命烏淩阿思謀石慶充來議事 樞密副使王庶條上淮南耕種等事上曰淮南利源甚博平時一路上供内藏細絹九十餘萬其他可知以此知淮甸不可不措置葺理 湖北京西宣撫使嶽飛聞庶行邊遺庶書曰今歲若不出師當納節請閑庶稱其壯節戊申命刑部員外郎李彌遜馳勞北使于平江翌日 上謂輔臣曰館待之禮宜稍優厚若事有商量早遂休兵得免赤子肝腦塗地此朕之本意也趙鼎曰若用兵不知所費多少比之館待之費殊不侔矣上慨然歎曰當時若無軍旅之事使朕專意保民十數年間豈不見效鼎與秦桧同對曰陛下為此言神明感格必有平定之期矣 辛亥改命王倫充館伴使初命權吏部侍郎魏矼館伴矼言項任禦史嘗論和議之非今難以專對秦桧招矼至都堂問其所以不主和議之意矼具陳敵情難保桧謂之曰公以智料敵桧以誠待敵矼曰相公固以誠待敵第恐敵人不以誠待相公耳桧不能屈乃改命焉既而又辭遂命給事中吳表臣而倫充來館中計事時左宣議郎王之道亦遺矼書言國家自靖康以來失於議和緻兩宮北狩萬乘東巡百姓堕於塗炭迨今十有四年尚未覺誤複縱王倫賣國引賊入家頃年章誼孫近使敵餘人盡留南京惟誼與近得至軍前禀議今敵使之來自合用此例留餘人於韓世忠軍中令其使副造朝不惟有以禠鳥獸之魄而奪之氣亦足計示朝廷之尊乃若和議則有九不可而一可所謂一可者今敵誠欲還二帝六宮與祖宗之故地為德於我而無所事賄夫誰曰不可為今日計當以此明告使者而俾複命焉苟惟不從是敵無意於盟我何罪也 六月乙卯朔知信州程邁為江淮荊浙閩廣等路經制?運使專掌籴事 禮部貢院奏試博學宏詞合格中等詹叔義陳岩肖下等王大方诏叔義大方并與堂除岩肖賜同進士出自 敕令所請福建路人戶以子孫或同居缌麻以上親與人雖異姓及不因饑貧并聽收養即從其姓不在取認之限着為本路令其江浙湖廣州縣有不舉子風俗處令憲臣體究申明依此立法從之 壬戌衍聖公孔玠避亂寓衢州诏即賜田五頃 癸亥尚書左仆射監修國史趙鼎史館修撰勾濤秘書少監尹焞着作郎兼校勘張嵲佐郎胡珵校勘鄧名世朱松李彌正高闶範如圭等上重修哲宗皇帝實錄九月書成凡百五十卷 乙醜禦史中丞常同言近關報曾惇進曾祖曾布着三朝正論真蹟轉右承議郎臣聞昔者神宗皇帝切於求治鋭然更化付王安石以政事安石孤負委任創為新法布於是時實為腹心其政皆出於布之謀其法皆成於布之手故自海州懷仁縣令一年半間十三遷而至知制诰安石嘗語人曰終始言新法不便者司馬光也終始言便者曾布也其餘出入而已逮紹聖初布與章惇蔡卞同秉大政元佑之法度委如弁髦元佑之人才棄如斷梗布内愧於私心外迫於清議乃間出一善言引一善士以求自異於衆既欲取高位於當年又欲掠美名於後世首鼠兩端馴緻建中之事遂緻蔡京得以乘間而入贻禍邦家而朝廷尚尊其說頒其書於史官号曰正論臣竊惑焉臣願宣谕史官筆削之際毋惑其說以至亂真庶幾一代之典足以垂信後世诏付史館 戊辰接伴官範同言敵使已至常州王庶時在合淝上疏有曰彼之議和割地不過以畫河畫淮二者而已若曰畫淮則我之固有而淮之外亦有見今州縣所治如泗州漣水軍是也既為我有安用和為若曰畫河則東南數千裡荊棘無人之地傥欲宿兵守之财賦無所從出彼必厚索歲币以重困我矣不如拘其使而怒之疏入不報 辛未監察禦史張戒言今日議和理有可得者有必不可得者畫大河為界複中原還梓宮歸淵聖此必不可得者也各務休兵音問往複或歸吾太後此或可得者也複中原還梓宮歸淵聖臣子之心孰不願然以兵取之則可以貨取之則不可非惟不可亦必不得設或得之不過如童貫買燕雲之地敵人暫去複來财與地卒兩失之爾自古豈有兵不能勝而貨财可以卻敵複國者 壬申上特禦射殿引見禮部合格舉人黃公度以下遂以南省及四州類試合格舉人黃貢等共三百九十五人參定為五等賜及第出身同出身奏名林恪以下出身至助教 癸酉樞密副使王庶自淮西還行在先是庶将還朝未至複上疏言商之高宗三年不言其在諒闇言猶不出其可以見外夷之使乎先帝北征而不複天地鬼神為之憤怒能言之類孰不痛心陛下抱負無窮之悲将見不共戴天之雠其将何以為心又将何以為容又将何以為說又言臣蒙陛下親擢備位兵本國之大事不敢隐默故重為陛下陳其三策上策莫如拘其使者彼怒必加兵我則應之所謂善戰者緻人而不緻於人是也敵人強大自居一日或拘其使出於意表氣先奪矣負敗可立而待其次願陛下念不共戴天之雠堅謝使人勿與相見一切使指令對大臣商議然後徐觀所向随事酬應最其次姑示怯弱待以厚禮俟其出界精兵蹑之所謂掩其不備破之必矣 丙子初行朝聞思謀之來物議大訩羣臣登對率以不可深信為言上意堅甚往往峻拒之或至震怒趙鼎因請間密啟上曰陛下與金人有不共戴天之雠今乃屈體請和誠非美事然陛下不憚為之者凡以為梓宮及母兄耳羣臣憤懑之辭出於愛君非有他意不必以為深罪羣臣以陛下孝誠如此必能相亮上以為然羣議遂息 丁醜金使烏陵思謀石慶充入見 翰林學士兼侍讀翊善朱震疾亟上奏乞緻仕且薦尹焞代為翊善夜震卒年六十七中夕奏至上達旦不寐戊寅輔臣奏事上慘然曰楊時既物故胡安國與震又亡同學之人今無存者朕痛惜之趙鼎曰尹焞學問淵源可以繼震上指奏牍曰震亦薦焞代資善之職但焞微瞶恐教兒童費力俟國公稍長則用之乃诏國公往奠賜其家銀帛二百匹兩例外官子孫一人癸未戶部侍郎向子諲入見因論京都舊事其言頗 及珍玩中書舍人潘良貴故善向子諲至是攝起居郎立殿上聞其言甚怒既而子諲反複良久良貴不聞其餘語怒甚徑至榻前厲聲曰向子諲以無益之言久勞聖聽上語未竟子諲不為止良貴叱之退者再焉上驚而怒欲抵良貴罪甲申子諲請緻仕右正言李?亦奏良貴罪禦史中丞常同奏良貴疾子諲曼詞衆以為直不可罪之願許子諲補外上诘問曰子諲之貳版曹乃卿所薦今良貴犯分沽激複上章稱述何也於是上欲并逐同權禮部侍郎張九成為上言上意稍解九成因曰近朱震死陛下命國公往奠又命子諲治其喪尊師重道天下歎仰且士大夫所以嘉子諲者以其能眷眷於善類也今以子諲之故逐柱史又逐中司非所以愛子諲也上批谕同同言不已於是二人卒俱罷 秋七月乙酉朔诏王倫假端明殿學士為奉迎梓宮使陳括假徽猷閣待制副之殿中侍禦史張戒複上疏請外則姑示通和之名内則不忘決戰之意而實則嚴兵據險以守又曰自古能守而能和者有矣未有不能戰不能守而能和者也使真宗無達蘭之捷仁宗非慶曆之盛雖有百曹利用百富弼豈能和哉又曰苟不能戰不能守區區信誓豈足恃也 丁亥知合門事藍公佐假慶遠軍承宣使充奉迎梓宮副使代陳括也 樞密副使王庶言陛下當北狩之役龍飛睢陽匹馬渡江扁舟航海以至苗劉之變艱難萬狀終無所傷天之相陛下厚矣至今雖未尅複故疆銮輿順動而大将互列官軍雲屯百度修舉較前之日可謂小康何苦不念父母之雠不思宗廟之恥不痛宮闱之辱不恤百姓之寃逆天違人以事夷狄乎 戊子王庶因留身論事上宣谕曰朕曆覽前古治道三五恐未易及如漢文景唐太宗當力行之或可庶幾奏曰以陛下聖學高妙兼睿斷如此天下安得不治 丁酉北使入辭 進士及第黃公度為左承事郎簽書平海軍節度判官廳公事禮部言祖宗故事不策試則榜首補兩使職官上特命受京官自是以為例 戊戌王倫辭行倫至都堂禀所授指二十餘事一議和後禮數趙鼎答以上登極既久四見上帝君臣之分已定豈可更議禮數二割地遠近鼎荅以大河為界乃淵聖舊約非出今日宜以舊河為大河二事最切或不從即此議當絶倫受之而去 辛亥诏殿前司策選鋒軍統制吳錫還行在上曰錫有膽勇心計然不可獨用可趣歸令楊沂中别遣軍代之趙鼎等退而語鹹服上知人善将将之明焉 八月乙醜江淮荊浙等路經制?運使程邁入見言劉晏為九使财賦悉歸于一國朝始分為二而三司使居中?運使居外相為表裡今租庸分於轉運司常平分於提舉司鹽鐵分於茶鹽司鼓鑄則有坑冶司平準則有市易司總之以戶部而?運使徒有其名臣恐未及施為而議論蜂起上溷聖聽上乃督邁使亟行且谕以置場和籴無甚賤傷農邁曰臣敢不遵聖意於是降本錢四百萬缗令於六路豐熟之地置場和籴焉 丙寅诏侍讀曾開讀三朝寶訓侍講吳表臣講孟子張九成講春秋呂本中講左氏傳崇甯殿說書尹焞講尚書既而本中辭兼局乃命中書舍人勾龍如淵兼侍講九成在經筵一日論日食奏曰日食之變本於惡氣惡氣之萌本於惡念不芟夷藴崇之絶其根本将奔騰四達上觸乎天則日月薄蝕五星失序下觸乎地則菑及五谷怪妖疊見中觸乎人則為兵為火劄瘥備至則惡念之起可不應時撲滅乎上聳然曰誠在朕念慮間當為卿戒之九成進講畢上嘗論王道曰易牛微事耳孟子遽謂是心足以王朕竊疑之九成曰陛下不必疑疑則心與道二不忍一牛仁心着見此則王道之端倪推此心以往則華夏蠻貊根荄鱗介舉天下萬物皆在陛下仁政中豈非王道乎他日上謂近臣曰朕於張九成所得甚多 丁卯知臨安府張澄陞徽猷閣待制時臨安守臣任同京邑而澄有治劇之才甚得時譽 己卯進拟柳州南雄州知州上曰廣南去朝廷遠守臣尤得遴擇前日連南夫奏廣南盜賊殺戮過多